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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命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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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折身冲向杨尧,伸手就去抓他的脖子,右手挥拳砸向他的臭脸。可是杨尧身手不比云泉差,很轻易就挡下他。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再敢乱来,你可就真走不了了!”

    正闹着,几名身着黑衣服饰的人走来,为首的白发长者冲云泉杨尧怒喝:“放肆!”

    见到来人,杨尧一惊,当即松开手:“林总长。”

    非自然安全调查部的分部总长林天河走到跟前,看着二人,他抬手就是一人一巴掌,云泉心有怒火,可是面对林天河,他也只能老实的挨着,毕竟总长是整个部门的老大,就是方天化见了也要靠边行礼。

    “云泉,看着你师父的面上,我破例准许你退出,现在,立刻,马上,消失!”让后林天河瞪着杨尧:“黄灵阁的人什么时候变的这番狂妄,是不是想让本总长派人调教一番,好人他上官季风明白规矩二字怎么写…”

    听着这些,杨尧额头满是汗水,心底直打颤。

    “林部长…误会…误会…我奉命前来处理方阁老的后事,顺便照顾云少爷离开…”

    “不用再说了,两位阁老的后事由我们处理,你现在带着他离开,马上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吼完,林天河不再理会二人,转身进入看护室,等他背影消失,杨尧抹了一把冷汗,冲云泉冷声道:“小子,算你走运,走吧!”

    出来后,云泉上车一看,惊讶的大张嘴巴,他看到车座后排竟然是煌倪和唐灵心。

    “副尊者,这小子什么意思?”押送人员心知自己的任务,看到又上了一人,便疑惑的问道。

    杨尧阴险的看着云泉,冲司机应道。

    “没事,任务有变,临时加个人!”

    一听这话,云泉当即明白,杨尧这是借职权来报刚才的私仇,这个阴险的杂碎,如此狡诈,不过云泉稍加思索,便冷静下来,随后一行人驾车离开。

    顺着山道小路走了三天,小毛倒无所谓,戒贪还好,倒是的毅潇臣有些扛不住。

    停下脚步坐在路边的大青石上,毅潇臣看了看自己的脚脖子,火气大的能烤熟鸭子。

    “再忍忍,这么一点人间苦就受不了,到时我师兄就算出手帮你消除阴邪之气,你也忍受不下那个痛苦。”

    戒贪扇着蒲扇大手开口道。

    无奈之下,毅潇臣只能起身继续走,两个小时后,三人走出林子,来到公路边,实在不想走的毅潇臣打算搭顺风车。

    说来也巧,这没等几分钟,一辆小皮卡从远处驶来,看到车,毅潇臣立马跑到路当间挥手拦截,车主却踩着油门轰过来,眼瞅形势不对,毅潇臣还不自主闪开,戒贪只能伸手拉了毅潇臣一把,将他救下。

    摔到在地的毅潇臣看着远去的小皮卡气的直冒火,愤怒中,深封体内的欲恶夹杂着阴邪之力快速往外冲击,瞬间,毅潇臣被那股煞气击的心魂欲裂,几欲大叫。

    “南无阿弥佗佛,气从怒来,怒从恶生,恶源自于心,毅娃子,你忘记我说的话了?”

    戒贪沉重稳如钟鸣的诵音传来时,毅潇臣猛然一惊,回过神来,随后他阴着脸色低头看了看手臂,青灰色的纹落竟然稍微浮现出一些。

    “呼…”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毅潇臣心底的火气才慢慢散去。戒贪看着这个被命运耍弄的人,心中油生出一丝困惑,这样一个时时刻刻压抑自己心性的刚毅之人难道会成为那副虚幻景象里的妖孽么?他不相信,或者说他不知道!

    从地上爬起来,毅潇臣再次站到路当间拦车,看着他执拗的表现,戒贪笑呵呵道:“毅娃子,人有善有恶,善者,心相所驱,你不求,它自会来,恶者,心相所使,你不要,它依然来,放下心里的浊根,该有的,自会有!”

    可是毅潇臣不过是二十多岁的青年,这般深厚的道理他一时也闹不明白,直到数十年后,经历了无数惨痛得失,他才明白今日这个大和尚的心念纯真。

    接下来,毅潇臣被六辆车挂到一旁,直到第七辆主动停下,他才开口道:“大师傅,咱们上车吧!”

    坐在面包车后面,两箱小鸡仔唧唧叫着,车主于二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今日到镇上买鸡仔。回来路上看到一名小青年的冒死拦车法,只好停下搭载,他转头看了三人一眼,开口道:“小老弟,不是大哥说你,你这拦车法也就我敢给你停,换了别人,宁愿撞你都不让你搭车!”

 第一百零七章孽瞳出现?

    听到这话,毅潇臣十分不解:“大叔,为什么不敢停下?”

    “你挡在路当间,谁知道你是不是拦路抢劫的,也亏得我没啥值钱玩意儿,不然我还真不给你停!”

    对于这个理由,毅潇臣没在说什么,戒贪倒是冲老于笑着道了声谢,随后一路上,有了人作伴,老于这嘴就跟话匣子似的没停下过,真是让他说了个尽兴。

    俩小时后,老于到家了,从车上下来,天已经擦黑,老于好客,冲三人道:“虽说你们搭我的车,可是我这废话多的连自己都惊讶,也是你们耐性好,换了别人,早让我住嘴,这天色也不早了,再往前走可就没歇脚的地,要么在我这呆一晚,明早你们搭过路车走?”

    毅潇臣真有些厌烦这个话多的老家伙,只是戒贪先他一步开口:“那就多谢了!”

    听此,老于笑着摆摆手。“没啥,既然这样,你们就去东院住,晚会儿做好饭我叫你们!”

    来到东院,毅潇臣心里有些焦躁,每逢此时,戒贪都会告诫道:“心静,一切都静了…”只是毅潇臣似乎按捺不住那份心性。

    “大师傅,不知怎的?我感觉很不舒畅。”

    面对毅潇臣稍有变化的神色,戒贪心下警觉起来,他道一声阿弥陀佛,走出院子,向四处望去,还别说,这镇子真有些异样之处。

    “怪哉,怪哉!”

    戒贪自言自语道,毅潇臣跟出来后,看着灰暗下来的天色,随着一道灵思闪过,毅潇臣只感觉心底蹿出一股炙热的力量,直逼天灵盖,刹那间,他的眼睛由黑变红,几欲滴血。身旁,戒贪也被毅潇臣的变化惊了一跳。

    以红瞳之眼看去,毅潇臣似乎进到了雾霭的世界,面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而戒贪却身散金色灵光,一尊耀眼的佛首立于他的身后。

    “收!”

    一声低呵,毅潇臣只感觉眉心一痛,奇怪的景象全然消失,等到火辣辣的感觉稍微褪去些,他才睁开满是血泪的眼睛。

    戒贪长出一口气,淡然道:“毅娃子,你这情况何时出现过?”

    毅潇臣想了想,回话:“刚刚碰到那个神秘的老者之后,在车站、看守所出现过。”

    “看到了什么?”

    “将死之景!”

    “原来如此!”戒贪心下已近明白,对他们佛家而言,这叫孽瞳,能看透人死之前的惨像,只是他不清楚这个身装邪恶的人为何会有这种眼睛。

    “大师傅,我感觉不对劲,这里有声音,它们在我脑子里…”听到这话,戒贪猛然回过神来。“闹不好有人在用生命作引,强制引出毅潇臣身体内所有的阴邪,或许孽瞳也是这般所为!”

    “快进屋!”

    戒贪心有慌乱,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刻意招引人心底的罪恶邪念,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到底是心性如何肮脏的人才会干的!

    “毅娃子,忍着,尘世苦悲善恶无穷无尽,只要心散无忧,这些都不会动摇你的根本…”随着戒贪低沉浑厚的诵经之音响起,佛语的力量快速环绕毅潇臣散溢黑气的躯体,让他沉沉睡去。

    “该死!”

    上官季风怒骂一声,一脚将身前的阁众踹飞。

    “阁老,这定是一个道法高深的人在跟我们作对。”副尊者诸遂开口道。

    这几日,为了追查旱魃无辜散魂的原因,上官季风将收回来的尸体进行检验,在周海的尸体中,他们发现一丝细微的死气,这死气与旱魃尸首有微小至极的联系,为了重新引出残魂,上官季风设下阴魂大阵,由三十六名阁众共同起阵,以十五名死刑犯的生命做引子,势要找出毅潇臣所在。

    就在刚才,旱魃尸首突然有复苏迹象,大量的死气瞬间集聚,上官季风知道残魂相系,留在毅潇臣体内的残魂发生共鸣,若按此追踪,不出三刻,必能找到毅姓小子,只是一股浑厚的压制力量凭空而降,直接将死气驱散,连带着再次断开魂引。

    “诸遂,整个川蜀大地,你的调查进行如何?到底还有那些隐士道者未曾言明不插手此事?”

    对于问话,诸遂暗自思量片刻,回话:“阁老,明面上没有,但是根据我们这些年的监察,暗地里有个四五家一直拒绝与我们和谐相处的约定!”

    “那几家?”

    “峨眉通明观,清遥道长,青城山,青林寺,戒心大师,雨欣湖,丘楚上…”

    听完这些名字,上官季风怒色满面。

    “一群逍遥自在的老东西,真以为四大皆空,无为而活,全都是虚伪的小人,传令下去,严密监视他们,只要他们敢有一丝异动,立刻铲除,不管上面那些人如何平衡,我是不会留下这些深海蛟龙。”

    晚饭前,毅潇臣从昏睡中醒来。旁边的桌子上,老于和戒贪二人喝着小酒,吃着炖鸡,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让人实在羡慕。

    “我说大师,你好歹也是个和尚,怎么不忌嘴啊,这要是让佛祖知道了,还不惩罚你?”老于笑呵呵的说。

    戒贪喝了一杯酒,潇洒的应付着:“佛祖心里有数,我这是戒的人,像酒、肉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俗物,穿肠而后,不留于心,反倒是现在街面上那些假和尚,一个个道貌岸然,四大皆空,暗地里就似茅坑里的臭蛆,肮脏不已!”

    “你们这些出家人,一个个都是满肚子歪理,我不跟你整,反正你们愿意听我说话,来,我敬你一杯!”老于起身给戒贪满上,杯子一碰,二两黄酒又下肚了。

    毅潇臣起身来到桌子边,由于饿的慌,他拿起筷子就开始扒拉饭,老于笑着说:“小老弟,你们兄弟俩还真是奇怪,你把贪睡,醒了就吃,这还算正常,可是他怎么一口水也不进?”

    “老于,来,继续喝!”

    戒贪一插嘴,把老于的注意力转开,毅潇臣看着身后,小毛靠在躺椅上晃动着,一副死呆的模样,他的心咯噔一下,燃起数分躁动,结果戒贪那筷子打在他手上。

    “静心,吃饭!”

 第一百零八章张老三的孽缘

    晚饭过后,老于和戒贪搬个小马扎坐在门口侃大山,毅潇臣跟小毛坐在屋里,透过窗户,戒贪爽朗的笑声时不时传来,这让毅潇臣心生羡慕,什么时候自己能像戒贪那样无忧虑,无所得。

    正说着,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从外面进来。

    “老于,我托你买的东西带回来没?”

    邻居张老三穿着小布衫提拉着拖鞋走进来,喝的有些晕乎的老于一愣,癔症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张老三拖他买了二斤鹿茸给他家小儿子补身体。

    “老哥,不好意思,晚上喝了点酒,把这事给忘了。”

    说着,老于进屋去给张老三那东西。

    从张老三进来起,毅潇臣就一直盯着他,透过散溢出来的阴魂气力去感受,张老三好像被一道薄薄的雾气蒙着一样,忽然,他感觉被一道目光所注视,转头看去,戒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而张老三很局促的冲戒贪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让后老老实实的坐在小马扎上等老于拿东西。

    “看到什么了?”

    不知何时,戒贪已经进屋来,他冲毅潇臣问道。

    “那个人好像被迷雾罩着,冷的很!”

    对于这个回答,戒贪摇摇头。

    “毅娃子,尘世间的事不要用眼去看,要用心,对你而言,那个人只是有些奇怪,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怪异,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毅潇臣摇摇头。

    “我看了缘,一份带有沉重哀愁的孽缘。”

    听着似懂非懂的话,毅潇臣不再搭话,就那么静静观张老三。

    老于从屋里拎了两大包东西递给张老三。

    “老哥,二斤长白山鹿茸,你给我的钱还余三百,给你!”

    “不了,你拿着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张老三转身离开,老于坐下后,戒贪笑着问:“老哥哥,这鹿茸大补之物,城市多用于老者养生之用,这村镇富户不多,张老哥看着也不像什么大户人家!他买这东西作何用处?”

    “大师傅你有所不知,这张老三是我们小镇上一家农户,穷的很,这鹿茸是他省吃俭用给家里小儿子补身体用的!”

    “补身体?孩子用鹿茸补,可是越补越虚啊!”

    “谁说不是呢?去年开始,张老三的儿子得了场大病,从那往后,这崽子虚的跟小鸡仔似的,后来不知道张老三从那听了一个云游道士的话,说他儿子根虚,阴气重,得用刚烈之物补补,好升心火,从那以后,这老家伙每次趁我进城时都会托我买些。”

    听到这些,毅潇臣心底不知为何生出一丝异样,这张老三的儿子恐怕不是命根虚的缘故,戒贪也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琢磨了片刻,起身道:“老哥哥,我是酒肉和尚不假,但我也略懂医术,既然碰上了这人,那按我们佛家的话就是缘到需解,天色还早,要么你带我去看看?”

    “真的假的,大师傅,酒你喝,肉你吃,咱老弟不说啥,只是救人治病,这可不是瞎胡闹!”老于一脸不信的样子。

    最后毅潇臣站出来开口:“大叔,真的,要是不信,咱们去了不就知道了?”

    来到张老三家,进门前,戒贪低声对毅潇臣说了一句:“娃子,你虽阴气蚀体,但善念依存,缘自来,孽自去,把握好每一条道才是你的归宿,既然你能感觉出这户主家有所不对劲,你就应该尽力而为之,解掉那迷茫中的缘!”

    二人交谈时,老于敲开门,张老三疑声道:“于哥,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转转!”

    “你个老东西,整天卖死卖活的挣钱,也不知道找老子喝酒,今个老子有兴致,想找你喝两瓶,咋样?”

    “好啊,就是我家有些破旧,老哥别嫌弃!”

    “瞧你说的,哥是那样的人?”

    老于咋咋呼呼进去后,戒贪和毅潇臣紧随其后,这时张老三才看到这俩人。

    “他们?”

    “没事,这是戒贪大师,这是他的…小徒弟。”

    老于随便编了个瞎话,张老三为人老实,也不多想,进院子那一刻起,毅潇臣通过魂识清楚感觉到阴气的味道,抬眼看去,模糊中好像有些黑影在来回飘荡。

    “大师傅…我…”

    戒贪制止了毅潇臣的话。

    进屋坐下,张老三忙着给倒茶上酒,而他的儿子小山子就坐在饭桌旁,一双大眼直溜溜的看着我们。

    趁着张老三忙乎的功夫,戒贪盯着小山子看了一会儿,从袖子里掏出一串土黄色、晶莹剔透的玛瑙手链放再小山子面前,结果小山子很烦躁的哭起来,而且越哭越凶,不明所以的张老三赶紧走过来哄孩子。

    听着哭声,毅潇臣的心逐渐焦躁起来,眼睛深处传来刺痛,随着刺痛越发浓厚,掺杂着血液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旁边的老于一看,当即吓了一跳。

    “我的乖乖啊…小老弟…你这是咋的了…”

    可是毅潇臣被痛苦折磨的好似刀尖插心,忽的一阵阴冷从心底窜出,他只感觉眼前猛然一昏,随后无数云雾般的黑气浮现着眼前,睁眼扫了一遍,小山子就像雾气的源头,整个人深陷其中,却毫无所知。

    当张老三惊慌哄孩子时,戒贪不知何时已经起身走到小山子身后,看着娃子瘦小的身躯,他一声威吓,让所有人一惊,甚至张老三被吓的蹲坐在地上,而小山子一个愣神后,倒地不起。

    看到这里,张老三又怕又闹,可他就是肉娘们儿性子,什么时候也不敢大声说话,看到这,老于忍不了了:“大师傅,你他娘的这是作甚,我是让你来给我侄子看病,可不是他娘的来害命!”

    戒贪道一声阿弥陀佛,不搭理老于的质问,冲张老三沉声道:“你到底做过什么恶事,以至于现在这恶全都落在你娃子身上了…”

    听此话音,老于瞬间明白,原来这个胖胖的酒肉和尚是那一类人。

    “我…我…”

    张老三心急心怕,话都说不完整,还是老于嘴快胆子壮,硬声道:“我兄弟什么恶也没做。”

    “胡说!心不诚,人不义,这娃子,救不活了…”

    戒贪虽这么说,可是他人已经蹲下,将小山子抱在怀里,这期间,毅潇臣透过血红的眼睛看到,那漂浮不定的黑气纷纷从小山子身上散去,转而有一环环的金色余辉自戒贪传到小山子身上。

 第一百零九章解怨

    “唉…。”

    张老三看着虚弱的儿子,慢吞吞的张口:“几年前我花钱买了个女人,图的就是传宗接待,可是那女人始终不依我,后来怀孕时还要跑,一不留神被车撞了,小山子也是那时候出生的,还好老天开眼,给我留了根儿,说真的也是我的错,到现在我连那个女子叫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真想好好跟她过…”

    听完,戒贪转身看向毅潇臣,眼里满是深邃。

    “毅娃子,你走的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就如人世一样,生生死死,永不停息,如果你想逃离,就要不断地结缘,解怨,用你脆弱的心来承受最沉重的恶,以此化解你心魂中的欲恶,而这个孩子,就是你要解的第一个怨!来吧!”

    看着脸色煞白的小山子,毅潇臣走到戒贪身前,接过小山子,而戒贪起身拉起老于和张老三向外走去。

    感受着小山子虚弱的身子,思量着戒贪的话,毅潇臣焦躁浑浊的心好似空出一片灵空之地,顺着意念逐渐延伸,曾经污秽阴暗的心台此时竟然明亮起来,贪婪凶狠的噬魂妖、炙热阴沉的炎妖也都消隐于心台之上。

    站在心台之上,毅潇臣低头看去,满是可爱、却带着几分调皮的小山子正站在他身旁,这时,一阵阵黑气快速凝聚,最终形成漫天的阴云蔓延过来,紧接着,一声犀利的喊叫传来。

    “我要他死,这是他的种,我要他死…”

    “混账!”

    怒从心起,毅潇臣将小山子拦着身后,厉声回应,忽然,一阵疾风袭来,阴云陡然消散,让后从黑气中走出一位女子,只是她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挂满蛆虫的面孔狰狞至极,让人无法直视。

    “我要让死,这是他的种,我要他死…”

    自始至终,女子就这两句话,只是毅潇臣在女子深深怨念的缠绕下,噬魂妖的声音从灵空传来。

    “一只残魂不散的恶灵罢了,嘿嘿…她的味道腥臭却鲜美…让我吞噬了她…还你一片清净…”

    声消影现,噬魂妖丑陋的面目化作青雾缭绕在毅潇臣身后,但是戒贪的话就像钟鸣一样时刻在他心底回荡。

    “欲恶始自于心,结缘解怨,净心去除才是唯一的道。”随着心魂默念此语,毅潇臣冲噬魂妖大喝一声:“肮脏的东西,滚!”

    此声犹如雷霆,噬魂妖一惊,当即消散。

    没了杂念打扰,毅潇臣缓缓走到女子身前,谁知这女子怨念深重,残魂几欲成体,盯着张老三的独苗小山子,她抬手打来,小山子眼睛大睁,恐惧之意几乎将他魂念惊散。

    “嗤啦”

    一道血线飞散,毅潇臣看着自己肩头的伤口,再看看喷溅出来的血迹,心里竟然有几分欣慰:“原来我的血还是红色的…”

    女子一击不成,还要在打,但是毅潇臣以身躯做挡,几次下来,小山子毫发无损,可是毅潇臣的身体布满了血道子,透过伤口,女子的怨念就像腐毒一样慢慢侵蚀着他的心魂,这温尔至阴的痛苦似火似水,让毅潇臣哀至心底。

    但是女子仅仅是一缕残存不散的怨念,虚弱务必,如果毅潇臣释放魂力随意一击,她早就烟消云散,永不再世了,但是结缘、解怨让他不能这么做。

    女子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但是怨念有限,以往蚕食小山子的性命已经是她的极限,现在又勉强化为虚体显现于毅潇臣的心台灵空内,她的怨念消耗的更加快,不多时,她虚无缥缈的身子好似雾化一般,逐渐消退。

    身后,小山子放声大哭,一个三岁的孩童,心智不全,他知道什么?他又懂什么?

    面前,孩子生母至死都不愿消散怨念,要折磨死自己的孩子,她又是为了什么?

    在这般繁杂之下,毅潇臣第一次感觉到比死更加痛苦的事,那就孽,那就是缘。

    “我要他死…这是他的种…我要他死…”

    越来越低沉的哀嚎,越来越弱的怨气,看着如此悲哀的女子,毅潇臣蹲下身子冲小山子说:“听话,不怕,叔叔一会儿就回来…”

    小山子泪眼婆娑的点点头,随后毅潇臣转身缓缓走向女子,盯着她苍白无声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的孩子?”

    “我要他死,这是他的种,我要…”这一次,毅潇臣不等她说完,抬手按在她肩头,饱含魂力的声音如同雷鸣一样冲进女子孱弱的念体。

    “他是你的孩子,睁开眼好好看看…”

    忽的一阵威势袭来,女子身形微闪须臾,当一缕缕至阴的魂力渗入她的身体时,女子的灵清之识竟然恢复了,她睁开眼睛,望向毅潇臣,透过他,又看向不远处瘦弱的孩子,随后女子像疯了一样嚎啕大哭,乌黑腥臭的血迹顺着她空洞的眼眸快速流下。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面对她的疯狂,毅潇臣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感悟,那就是——天永远是一个深邃不可探的境地,所有的生命都是它的一部分,在这里,活着便是恩赐,还敢奢求什么?

    “命由天定,它给予的,我们要诚心,它不给,我们要敬畏,茫茫时间,缘与怨结而悠长,姐,小山子是你的孩子,他最大的期盼就是想找到母亲,张老三做了错事,可是他真的想给和你过下去,只是你没给他机会…姐,怨无用…”

    说完这些,女子茫然间不知自己恨在何处?怨在谁身?

    随着女子怨气缓缓消退之时,毅潇臣走到小山子身前,淡淡的开口:“小山子,想妈妈么?”

    小山子点点头,毅潇臣乌黑明亮的牟子散发出一阵悠悠的暖意。“小山子,那个女人就是你妈妈,你还害怕么?”

    小山子盯着女子看了好久,充满稚气的摇摇头。

    这一刻,女子的怨气彻底消散,缠绕在她身上的污秽和怨气瞬间消散,而后一名面容还算清秀的女子立在原地,她看着小山子,想要抬手召唤自己的孩子,可是怨念消散,一切都结束了。

 第一百一十章道中人

    此时此刻,小山子跑向女子,本想扑进她的怀里享受母亲的怀抱,却慢了一步,任这个是母亲的女子化为云烟。

    门卫,张老三眼睛红红的,好似木头一样靠在门边一句话也不说,老于则背着手不住向屋里张望,可是屋里黑漆漆,什么也看不到。

    “静心,才能净心,人都是期盼太多,奢求太多,才造就了这世事轮回的孽缘!”

    戒贪缓缓开口道。

    对于这话,老于一百个不认可,人这辈子要是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心念相隔甚远,戒贪早已看惯,并未做出过多解答,对他而言,缘与怨都是自己的道,他只能结或解,却不能控制。

    “吱钮”一声,门开了。

    张老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起身向屋里冲去,只是毅潇臣出来了,却没看独苗小山子,看到这,张老三又虚了三分,难道老天真要他断根了?

    “张老哥,小山子他没事了,另外…大姐她也走了…”

    毅潇臣不愿再看张老三哀伤要死的模样,长喘一口气后说道。

    听此,张老三神色一喜,当即冲进屋里,直到望见床上面色红润、安然入睡的小山子,他才老泪纵横,放声哭起来,这哀嚎里夹杂着太多了,至于是对小山子的期盼,还是对她的悔过,到底如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门外,戒贪看着面色疲惫的毅潇臣,低声道言:“毅娃子,结缘与解怨虽是一音之隔,可它们确是天地的差别,你做的不错,缘结怨自散,这是恩德,照此下去,你内心的欲恶终究会消失在岁月里!”

    听着戒贪的话,毅潇臣并未作答,现在他最想要的是稳稳睡一觉,那种看透怨念后心清气灵的感觉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心魂,以至于现在不愿有一丝多余的念头来耗费精力。

    在一片没有人烟的林子里,看似平静的空气里却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云少爷,别,我知道错了,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你放我一次…”

    杨尧满身伤痕躺在地上哀求。

    面前,云泉一脸凶狠像,他喘着粗气,一手揪着杨尧的衣领,一手紧握匕首顶在他的脖子上,戏虐着:“怎么?你以为地玄阁散了,你就能踩在我头上,本少爷告诉你,没有上官季风,你算个什么东西,想杀我,你再试试?”

    身旁,煌倪将杨尧的人送去见阎王以后,催促起来:“快点处理掉,我们走。”让后她冲身旁的唐灵心问道:“你怎么样?”

    唐灵心用手按着腹部,血迹时不时从伤口处渗出来,但她摇头应了句:“无碍,死不了!”

    数分钟前,杨尧违背命令,在这地方想要处死三人,谁知云泉三人早有准备,配合唐灵心的御灵术,竟然反杀杨尧数人。

    “废话不多说,杨尧,下去了随便向阎王告状,本少爷等着你!”

    话落,云泉紧握匕首向杨尧脖子捅去,随着一道血线贱出,杨尧在地上弹腾几下便没了气息。

    处理完杂碎,三人稍作商议。

    “接下来怎么办?”煌倪问向俩人,云泉闷声接话:“你说吧!”

    “我想知道方天化存放的哪些资料在哪?查清冥渊之变!”

    “不可能!”云泉硬声回应。

    “为什么?难道你还要阻拦我?”煌倪怒喝。

    “资料都被猎狗带走了,就是司马明的手下,那个重瞳人!”

    煌倪上前,一把揪住云泉的脖子,阴眉冷目,活像一个疯子:“他在哪?”

    “不知道!他消失的很迅速,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不然司马明和我师傅一死,上官季风动手清理天地两阁余下的人,那些底子有污迹的家伙是没有好结果,猎狗这么做,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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