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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仙儿-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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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还算不错,给老头家里留了一笔钱,答应当地村子在这里投资,等办好了这一切,他心急火燎的要到朝阳去。
当时两国关系刚刚复苏,作为一个日本华人,身份相当敏感,不是说你想上哪就上哪。国内环境虽然对外籍人士非常友好,但相关部门也是持谨慎态度,怕出间谍事件。
酒井要去朝阳,就不是他自己了,相关部门派出两个人,美其名曰做向导做翻译,其实就是盯着他。酒井本身中国话说得特别溜,要个屁翻译,可人家就是给你安排的,还真就没办法。
他们一行三人坐着绿皮火车,咣当咣当到了朝阳,和当地部门联系,又找了个本地向导,好不容易来到歪脖子村。都八十年代了,这村穷到什么地步呢,有农户还用纸糊窗,因为买不起玻璃。
酒井感叹,等寻到根了之后,怎么也得想办法在这里投点钱盖个工厂什么的,让当地老百姓脱贫致富,要不然对不起江东父老。
一行人开着吉普车到村子里,顿时被村民围住。等酒井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周围人顿时一片惊呼。这个惊呼不是说看见有钱人,而是一种很诡异的惊讶,他们像是见了鬼。
老村长赶紧把他们请到村委会。酒井心跳加速,自打进了村,他隐约觉得一切事物眼熟,村头的老槐树、村口的碾子、泥泞崎岖的村路、低矮的民房、一群光屁股小孩跑来跑去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自己的根就在这里。
回忆起那些记忆碎片,遥远模糊的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村里穷的买不起茶叶,只能用热水待客。村长盯着酒井看,越看越心惊,一下没坐稳,甚至从椅子上摔到地上。
酒井觉得有异,问怎么回事。
当地派来的向导,别看在他们面前级别很低,可在当地那也是大官,对于村长来说更是天的存在,向导呵斥村长,没个样子。
村长无奈只好解释说,这位外宾跟他们村的一个老村民长得很像,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亲哥俩。
酒井赶忙让村长,把那位老村民请来。
有人撒脚如飞去办了,时间不长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即进来一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
外面进来的是个老头,肩头披着衣服,头发花白,一走进来便如雷霆岳峙,气场十足。
最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老头和酒井长得是一模一样,甚至头发花白的程度都差不多,两人已经不单单是长得像这么简单,而是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像。一时半会用语言形容不了,总而言之,任谁一看,这俩人其实就是一人。
村长介绍说,这位就是老村民李春满。
酒井见到了李春满本人,心中的惊骇无以言表,他一直在寻根,一直认为自己就是李春满,万万没想到,当找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真正的李春满还活着。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又是谁?
这里有个奇怪细节,让酒井细心地发现了,两人一照面,全屋子的人都震惊非常,包括酒井,但只有一人除外,就是李春满。李春满看到酒井之后,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略略动动眉毛,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世上还有一个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之人。
这个细节可能其他人没发觉,却被酒井捕捉到了。酒井反应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李春满一定是知情者,自己的一切,他一定都知道!
李春满当时打着圆场笑笑说,没想到还有人和自己长得这么像。说完,就告辞离开了。
这件事没有引起谁的太大注意,只当做一个有趣的小插曲。
酒井在众人面前保持沉默,他觉得自己和这个真正的李春满之间,存在着一种很难言的默契。
白天就这么混过去了,晚上他们一行人在村委会休息。半夜的时候,酒井一个人偷偷从窗户跳出去。白天的时候,他已经打听到了李春满的家在哪住,所以没有耽搁,一路小跑到了李家老宅。
这个老宅,就是现在我们所在的宅院。
当时李家还是鼎盛时期,家主李春满虽然上点岁数,也算年富力强,几个孩子都是当地名流,二小子更是考近了北京的大学,成了金凤凰。老宅上下住着李家大小,几世同堂,端的是其乐融融。
酒井到了李家老宅前,正犹豫怎么进去,是不是敲门呢,他无意中一推门,竟然没有插,应声而开。
里屋正堂里亮着灯,大晚上的很明显,那是一盏老式油灯,火苗扑闪扑闪的,窗户上映出一个人影。
酒井掸掸衣服,正步走进院子里,院子的狗都没叫,他意识到屋里人应该是预知到他要来,做好了准备。
他深吸口气不急不缓走进正堂,撩帘进去,屋里只有李春满一人。
李春满正在油灯下看着一本古书,他放下书卷,抖抖衣服说,你来了。
“你知道我是谁?”酒井问。
李春满说道,我大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熬夜点灯的看书,就是在等你。为什么等你,你应该能想明白,因为,我知道你是谁。
“那我是谁?”酒井目光炯炯地问。
你现在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以前是谁。李春满笑着说。
“谁?”酒井问。
李春满沉默一下,说道,你就是我。
“我是你?那你又是谁?”酒井问。
两个人的对话陷入到一种语言陷阱里,我我你你不分,酒井心跳加速,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生命的起源,这一切的秘密都是眼前的老人面前。
两个老头互相对视,犹如照着一面古怪的镜子。
第三百九十八章 黑我
李春满从椅子旁边拿起长筒水烟,咕噜噜抽了起来,他说,你还是走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酒井又是激动又是被这种态度惹得怒气冲冲:“你知道我为了找到这里,花费了多长时间吗?四十年,整整四十年!”
李春满摇头叹息,说有时候知道真相未必是好事,平静的生活才是生命的真谛。
“我不想听你这些废话,我只想知道当年生了什么,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酒井愤怒。
李春满说,你如果听我的,就从哪来回到哪去。这是你我平生最后一次相见。
酒井十分失望,知道问不出来什么,这一瞬间他心念转动了很多次,甚至想到了运用特殊的手段,绑架李春满的家人,已达到他说出秘密的目的。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转过几番。他似乎能解读出对面李春满的心意,具体想什么不知道,但能感觉出这老头心念如铁,当年的秘密别说绑架家人了,恐怕就是把他一家灭门了,他也不会说出来。
两人就在这里不说话,李春满咕噜咕噜抽水烟,而酒井站在门口,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
酒井犹豫了几犹豫,终于下定决心,不惜动用一切手段逼迫李春满说出秘密,哪怕鱼死网破。就在这时,突然从侧堂跑出一个小男孩,也就三四岁的样子,粉扑扑那么可爱。他睡眼朦胧,几步跑到酒井的身边,抱着他的腿,用不熟练的音说:“爷爷,爷爷,涛涛要尿尿。”
就在这个瞬间,酒井要下重手的这个念头土崩瓦解了,他现他对这个孩子有着不一般的感情,他能感觉到这就是自己的亲孙子。
他把涛涛抱起来,沉默片刻说:“爷爷带你去。”
李春满坐在对面看着,并没有阻拦他们,任由酒井把孩子带出去。酒井没有把孩子拐走,而是真到了院子里的土厕所,把着小孩方便。小孩一身都是奶味,惹得酒井爱心泛滥。
酒井在日本有很多女人,可这些女人都没有为他留下一儿半女的,他到医院检查过,也没查出什么问题,他只能把这种现象定义为天意。
而现在,他抱着李春满的孙子,那种天生的亲昵劲就别提了,他忽然生出一个离奇的念头,那就是李春满替他生出了子嗣,李家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他再怎么残忍,也不会残害自己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他抱着小孩回到堂屋,放在椅子上,小孩头一点点的瞌睡,根本认不清两个爷爷谁是谁。
李春满道,你走吧,当年的事我会烂在肚子里,不会说出来。
酒井走了,他跟着贸易团回到了日本,后来他还真遵守自己的约定,在歪脖子村投了钱。可歪脖子村出了几任村干部,都不是好人,挪用公帑开办自己的村企业,他们又不是做大事的人,那点钱都糟践光了,歪脖子村还是那么穷。
后来随着时代展,国内空气越来越轻松,酒井就从日本搬到朝阳来住,住在附近的镇子里。
再后来李春满过世,酒井想尽办法秘密接近他们家,调查李春满留下来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苦笑着看我们:“你们一定搜过这里的老宅了,其实,这地方我已经来来回回找过好几遍了。”
“你为什么要从墓里偷我爷爷的尸体呢?”李涛问。
酒井道:“我什么线索都没现,后来就把注意力放在李春满的尸体上。他曾经说过,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在想如果研究他的尸体,会不会有所现呢。但是后来,我盗出他的尸后,出现了很多怪事。”
“那些怪事,我们也遇到过,”圆通和尚说:“他已经变成荫尸,妖力无边,会产生尸煞,让人引起幻觉。”
酒井叹口气:“我诈称是他的师兄,想销毁他的尸体泄愤,可没想到会出那么多幺蛾子,所以我才留下这么个留言,如果有人现尸体,务必销毁。”
圆通和尚双手合十,感叹说:“几十年弹指挥间,没想到这里波折重重啊。”
我沉默一下说:“当年李春满的经历,我知道一些。”
这话一出,他们都看过来,酒井瞪大了眼睛:“小伙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看在场的众人,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如果只有李春满的事也就罢了,关键是还涉及到了胡三太爷。胡三太爷的下落至今还是东北出马仙界最大的秘密,不能轻易示人。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事中人,大家一起参考,或许能揭开这个秘密。
我说道:“整件事说起来很离奇,而且牵扯到很多其他人的秘密,我讲完之后你们不要追根问底。”
酒井激动得不行,他寻找了一生的秘密,今天就要揭开了。
“在数天前,我曾经有幸到过黄海,韩国境内的一个岛子,岛子里有一处封闭的结界……”我说了起来,把岛上有座奇门的事前前后后都说了,当然没有提胡三太爷一个字。
等我说完之后,在场的这些人半天也没有说出话。
酒井道:“小伙子,你是说,李春满当时参加了一个秘密任务,并不是到战场上战斗,而是去了韩国一个岛子上,去闭关了?”
“对。”我点点头。
酒井说:“闭关里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
我苦笑:“不知道。”
酒井想了想说:“李春满闭关之后,不知怎么的,他从那个封闭空间里出去了,而且不是从入口出去,外面的人没看到他怎么出去的。他出去之后,变成了两个人……一个他,一个我?”
我们面面相觑,一时无人说话。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对圆通说:“长老,李春满尸体里的那张油布。”
圆通和尚展开,我指着上面说:“你们看。”
上面写着:……予登岛,进奇门,深至终极……乃知世间万物皆为一体,都是气化而生,所谓虚化神、神化气、气化形、形而生万物。乃知万物皆从无中有……
酒井心惊肉跳:“李春满闭关,进入奇门后面的空间,然后他到了……终极?”
我们继续往下看:予在终极见到人身三面,或可成为三魂,也可称为人的三面,分别是我、黑我、精我者。三者同为我一源,又不同于我一体,奇妙无比……
酒井瘫软在椅子上:“我是李春满分裂出来的?”
我们喉头咯咯响,互相看看,不敢相信这个结论,可跨越数十年的往事交织在一起,这个结果又不容置疑。
李不狗说:“当年我爷爷进入那个空间,分裂出了三个自己,而你是我爷爷的其中一个分身?”
酒井脸色苍白:“不可能,我不是分身,我不是分身……”
这个结果挺打击人的,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不是人,你只是其他人克隆出来的克隆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你的本体存在。这是什么感觉?整个世界观崩塌,作为人的身份崩塌。
酒井顿时就软了,像是又老了几十岁。
李不狗道:“不是说分裂成三个人吗,还有一个呢?”
圆通和尚倒是若有所思,“大家看,根据留言记载,当时分成了三个,一个叫我,一个叫黑我,一个叫精我,这三个是什么意思呢?”
李不狗说:“我大概猜测一下啊,那个我自然指的是本人,黑我是不是意思是黑化的我,就是这个人的阴暗面。还有个精我就不太清楚了,解读不出来。”
我们看向酒井,李涛忽然大声说:“我知道了,你是我爷爷的阴暗面。”
众人顿时如临大敌,酒井赶紧摆手:“我自问有记忆以来的四十多年,没害过什么人,我虽然称不上善良,但绝对不是坏人。”
“你说没坏过就没坏过?”李涛冷笑:“刚才你追忆往事的时候还说,当时想逼迫我爷爷说真话,还想用极端手段绑架我们家人,你说说你多坏吧。”
“我当时也只是想想,可并没有付诸行动啊,”酒井辩解:“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涛涛吧,你抱着我腿的时候,我心都化了,根本就没有害人的心思。”
李涛还在那矫情:“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坏的人其实最坏!就跟喝醉了不承认自己醉酒一样。”
酒井都快哭了,老头岁数这么大也不容易。圆通长老摆摆手:“所谓的黑我是不是阴暗面的我,这个还无法定论,咱们别急着下结论。那么酒井施主,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审视过自己的身体,哪里和正常人不一样。”
第三百九十九章 入梦大法
酒井道:“我除了没孩子,身体上没什么异状。”
李不狗瞅着他,“不对,你其实有个异状,只是自己没有察觉。”
酒井问是什么。
李不狗道:“你既然是我爷爷的分体,应该和他岁数一样大吧。他八十来岁走的,现在又过了二十年,至少已经过百岁了,你也一样,为什么你还活着?”
这句话还真提醒我们了,酒井应该和李春满的岁数一样大,现在至少一百岁往上,可看他的气色和精神面貌,根本不像是百岁老人,最多六十岁上下。
酒井一愣,点点头:“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发现了,我的年龄在第一次见到李春满的时刻,似乎就停止了生长,一直到现在。”
李不狗分析说:“由此可见,你肯定不是‘本我’,本我是个普通人,这个时候应该早就过世了。你只可能是‘黑我’或是‘精我’。”
我若有所思:“如果‘黑我’是人的阴暗面,那‘精我’就是长生的一面?”
酒井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是长生的人?”
李涛羡慕地说:“这还不好,长生不老。”
酒井苦笑,没有说话。
圆通和尚摇头:“长生是诅咒,并不是福缘。”
酒井闷着头,神色郁郁:“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结束这里的一切,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我再也不想掺和到这里,也不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做了个告辞的手势,向外走去,我们也没拦着,眼看着他慢慢走远。
只剩下我们几个,我指着李春满的尸体,问圆通和尚怎么办。圆通和尚也没有办法,只好说把尸体重新放回土炕的墓穴里封存,日后想到办法再说。
我们收拾了一天,才把尸体存好,老宅打扫一新,清香的尸体也都处理干净了。
一夜无眠,谁也没有睡觉,天光大亮的时候,众人疲惫不堪。圆通和尚让我们都去打个盹,不要心理压力过大,有什么问题他这个老和尚自会一力承担。
李涛和李不狗睡觉去了,而圆通和能持就地盘膝打坐,他们入定的功夫很深,入定休息和正常人睡眠还解乏。
我身体状态还好,一夜不睡也没什么,在正堂里靠着长椅打盹。正睡得时候,突然后面侧房一声惨叫,我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看到两个和尚也都出了定,我们进了侧房,才知道原来是李不狗做了噩梦。
他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满头冷汗,脸色煞白,一把抓住圆通:“长老,大师,我求求你了”他跪在床上磕头:“赶紧把我爷爷的尸体处理了吧。他的尸体存在一天,我就一天睡不好觉,刚才又做了噩梦。”
“梦到什么了?”我问。
“我梦见一片废墟,”他颤抖着说:“许多似人非人的怪物在黑暗中游弋,我还看到许多白色的大个虫茧,里面似乎有活物在动,我都快吓死了。这还不算什么,我看到了爷爷。”
“李春满?”我问。
“对。”李不狗急促地点点头:“他变成了半人半妖的怪物,下半身是蛇,上半身是人,在泥泞的沼泽里游动,一会儿沉一会儿浮,嘴里吐着鲜红鲜红的长芯子,他的双眼血红,就那么盯着我,就那么盯着我我就醒了。”
我们面面相觑,李涛脸色也不好看,他生怕李不狗的噩梦会传染到自己。
“我有种预感,”李不狗呜呜哭:“我正在被噩梦吞噬,很可能有一天我整个人就被拖入梦里,再也回不来了。大师,我求求你了,呜呜,赶紧把那具尸体毁了吧。”
圆通和尚也无奈:“李施主,你不要哭,你也看到了,非是老僧不为乃是不能也,那具尸体只要一有念头去毁它,就会激起尸煞,产生无边幻象。尸体已经成妖,其中玄机连我也参悟不透啊。”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身上有点发凉:“长老,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一件事。”
众人看我。
我说道:“李春满分裂成了三个人,我们一直以为住在这个村子的李春满就是他本人,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其实死的这个李春满不是本人。”
“那他是谁?”李涛瞪大了眼睛问我。
我说道:“他才是分裂出来的‘黑我’。”
大家互相看看,圆通问,你的理由呢?
我想了想说:“这都是我猜想的,没有过硬的理由,我只是觉得好不央的人,死后突然变成尸妖有点说不过去。长老,我虽然不太懂尸体落葬的事,但也知道一具尸体想要尸变,其实挺不容易的,需要很多的条件同时满足。如果这些条件都不具备,可尸体偏偏又尸变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
我顿顿,继续说:“这尸体本身就有问题。”
李涛一拍大腿:“不对!如果这么说的话,我和我堂弟都是他的后代,那我们”
屋里的气氛一下窒息了,气氛下降到了冰点。
能持和尚打破沉默,说道:“如果是尸体不是李春满,那真正的李春满哪去了?”
“新来的酒井活这么大岁数还不死,肯定有问题。这具尸体又变成了妖尸,也有问题。所以他们都不是本我,真正的李春满,”我说道:“可能早就死了。”
圆通道:“大家先不要盲目猜测,我们再想想办法。老话说,死不瞑目。尸体不得安歇,发生尸变,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有一条是跑不了的。那就是尸体有未完成之愿,有郁结之气未散,只要我们找到这个关键,或许尸体就能销毁了。”
“那么它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李不狗赶紧问。
圆通若有所思看着他:“或许就和你的梦有关。李施主,你的梦似是而非,不是常人所做,老僧一时也参悟不透。”
能持道:“师兄,莫不如就用一次入梦**吧。”
圆通点头:“可以。今夜晚间,我们师兄弟联手入梦。”
李不狗赶紧说:“老冯曾经也作法入过我的梦。”他看我。
我说,是有这么回事,当时还遇到了麻烦,没有把梦境深入下去。我简单的把上次入梦的情况说了一遍。
圆通道:“冯施主,你既然有过一次经验,那么这次入梦还请与我们随行。”
“那我怎么办?”李涛问。
圆通道:“李施主,你是凡人,没有修行,没有明台清明,所以也就无法出阴神入梦,在旁边守护即可。”
李涛抓耳挠腮,没有办法。
商定了主意,大家都散了。我们在这家老宅里呆了能有三四天了,没想到这次来会这么麻烦。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李瞎子打来,他说道:“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个。”
“好消息吧。”我说。
李瞎子道:“好消息是,我和银狐居士顺利地找到了偷猎集团那个老巢。”
“坏消息呢?”我问。
李瞎子道:“坏消息是,我们找了一圈,根本没有金银财宝的影子。”
“什么?!”我差点跳起来,全身烦躁。期盼了那么多天,居然现在落了空。
李瞎子道:“我们进去里里外外搜了一圈,没用的东西搜出一大堆,什么军火,偷猎的皮毛,可真金白银确实没找到,而且很多地方都狼藉一片,不像你们先前进来时的样子。可见已被人提前扫了一圈,估摸不是那个逃走的索菲亚,就是你的许哥,这俩货都他妈的不是省油灯。”
“那,那就没别的了?”我极其失望。
李瞎子道:“那些毛皮、胡丹之类的动物器官、还有羚羊角什么的还有点价值,我都给顺出来了,现在存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这些都是取自野生保护动物,倒买倒卖是犯法的,我在想办法找个安全渠道出手。”
“要不算了吧,”我说:“别触犯法律。这些东西咱们谋私利,我心里也不舒服,要不然上缴国家吧。”
“放屁!”李瞎子大骂:“老子辛辛苦苦跑这么远,哪有空手的道理。”
“我就那么一说。”我说道。
李瞎子道:“最多这样,这些东西出手之后,咱们拿出一部分捐出去。”
“行,行,正好我这还有几十万的缺口。”我说。给红姨治病的代价是五十万,正愁这个事。
李瞎子说:“那你还上缴?我发现你现在真是有点虚伪。”
“我跟你有什么可虚的,”我说:“咱们都知根知底的,那你尽早回来吧。”
挂了电话,我想想上缴国家也没什么不对,这么多不义之财拿在手里,我手心也发烫。只能像李瞎子说的,以后找个机会捐了再说吧。
第四百章 山谷
晚上,众人到了卧室,圆通和尚要带我和能持入梦。能持还有重伤,我问他是否可以坚持。能持倒是豁达,说一时半会死不了,没事。
李不狗在众目睽睽之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圆通和尚来到近前,探出一指,按了按他脖子后面的什么穴道,李不狗打了个哈欠,慢慢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圆通和尚指示我和能持,配合他按照三个方位盘膝围绕在李不狗周围。圆通和尚交待李涛,待会儿我们三人入梦,你看护好门窗即可。
李涛答应一声,好奇地在旁边看着。
圆通和尚道:“师弟,你和冯施主入定,进入定境后,听佛经为号。”
我缓缓沉入定境之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听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阿弥陀佛”。我心念一动,阴神随着佛经而去,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自己依然盘膝坐在床上,身边是同样打坐的圆通和能持。
我有些失望:“长老,我们并没有入梦。”
“错了吧,现在已经到了梦中。”圆通道:“李家兄弟已经不见了。”
我这才觉察有异,李涛不见了,床上睡觉的李不狗也没了踪影。屋里昏昏沉沉,外面是黑暗的天空,沉闷得像是积攒了雨就是下不来,让人心口窝堵得慌。
“你们随我来。”圆通从床上跳下去,我和能持跟在后面。有老和尚在,不管什么离奇古怪的境地,我都很坦然,这老和尚不着调归不着调,还是有本事的,而且身上有种气质,能让人心安。
我们来到外屋正堂,正看到李不狗在和一个人说话,我惊讶得嘴张开老大,场景太过离奇。
和李不狗交谈的这个人,是一堆烂肉上面挂着一颗脑袋,这颗脑袋正是清香。女人脸色苍白,而嘴唇艳红,偏偏眼若媚丝,眼神里带着慵懒的倦怠。李不狗沉迷于和她对话,两人正聊着开心。
圆通走到近前,咳嗽一声:“李施主。”
李不狗依然低头和脑袋说话,看都不看我们,圆通回头看了一眼能持。能持和尚过去,真不客气,飞起一脚正踢在清香的脑袋上,一脚就给踢飞了,那美人头在空中还打媚眼呢,转瞬就破窗而出,无影无踪。
李不狗这才回过神,回头看我们,傻了半天,然后道:“长老,我难道是在梦中?那清香便是产生噩梦的源头?”
圆通长老双手合十:“不错,你正是在梦中,现在你的梦已经被鬼魅侵入,在梦中布下了结界。不过呢,他们并不是你噩梦源头。梦分表里二层,咱们现在所处的是梦之表,噩梦源头来自梦之里,想探知真相,咱们还要再进一层。”
“那,那就进去吧。”李不狗道。
圆通长老回头看我和能持:“师弟、冯施主,我们就在这里暂别吧,你们二人守护梦之表,不能让梦随意崩塌。李施主此时阳气虚弱,精神力尚有不足,我助他一臂之力,一同赶赴梦之里。”
我问会不会有危险。
圆通长老空手入袖,掏出一根长香,我看得惊奇,现在只是我们的阴神,这老和尚竟然能随手掏出一个实物,果真有手段。
他吹了一下,长香无火自燃,他把长香立在桌子上:“香火燃尽,你们就自行离开,具体离开方法我师弟知道。到时候不用管我。”
“那你怎么办?”我问。
圆通笑笑:“我自然有保命手段。不过这次入梦,福祸未知。不光我有危险,李施主也有危险。”
“啊,我的梦我也有危险?”李不狗害怕地说。
圆通道:“走吧,有我在你不要怕,真要出了事也轮不到你。”他拉住李不狗的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到了黑森森的院子里,两人越走越远,越走越小,渐渐没了踪影。
能持不和我闲聊,他坐在椅子上,合上眼默默诵经。
我在屋里转来转去,紧张得牙床都发痒,看着桌子上的长香越来越短。
最后长香烧成了短短一截,我急得说:“能持,你师兄还没回来啊,咱们怎么办?”
能持好半天睁开眼,给我急的,他说:“我师兄说了,香头燃尽我们就回去,交待地很明白了。”
“那他怎么办?”我问。
能持一耸肩:“不知道,总归有办法吧。”
话音刚落,香头最后一丝烟雾渺渺而去,长香烧完了。
能持道:“我要出梦去了,冯施主,你是否随我一起出去?”
我无奈,只好点点头。
能持扶住我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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