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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师爷-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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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楚来到死者身边,闻到一股很刺鼻地味道,四周看了看,发现在尸体旁边有一滩呕吐物,蹲下身闻了闻,一股酒味,心中一动,依据常理,这池塘显然是村民们饮用水和日常洗漱用水的地方,村民一般不会跑到池塘边来呕吐的,难道是这死者死前喝醉酒了,到池塘边喝水,不慎跌入了池塘淹死了吗?看来得首先检测死者体内酒精含量。

正在这时,有个老者分开围观的村民,挤了进来,望着尸体惊呼了一声,踉跄着走到尸体蹲下身,抽噎着哭了起来。

海里正告诉孟天楚,这人是死者的父亲海大山。

孟天楚对那老者低声道:“老人家,我是县衙刑名师爷,现在正在调查这件命案,麻烦你退开,等我勘验完毕,确定案件性质之后你再领回尸体办理丧事,好吗?”

海大山抽噎着点点头,站起身退到一边,依旧抽噎地哭泣着。

第174章 绝尘小女子

孟天楚对那老者低声道:“老人家,我是县衙刑名师爷,现在正在调查这件命案,麻烦你退开,等我勘验完毕,确定案件性质之后你再领回尸体办理丧事,好吗?”

海大山抽噎着点点头,站起身退到一边,依旧低声哭泣着。

孟天楚蹲下身,解开死者衣衫,对尸体进行初步体表检查,发现尸体口鼻处不断有白色的蟹沫样泡沫溢出,堆积在口鼻处,这是溺死的常见征象,尸斑浅淡,四肢皮肤呈现鸡皮样,身体表面没有其他明显伤痕,初步断定系溺死。

孟天楚对海少卿道:“麻烦里正把最先发现尸体的人叫来,我有话要问。”

海里正上前询问了围观村民之后,众人望向一个牵着牛的小女孩,那小女孩将牛绳交给身边一个小伙伴,怯生生上前说:“大老爷,是我最先发现的。”

海少卿慈爱地摸了摸那女孩子的头:“莫怕,师爷有话要问你,你把经过详细告诉师爷就行了啊,知道吗?”

那小女孩点点头,脸色煞白,害怕地看着孟天楚。

孟天楚微笑着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尽可能用轻柔的话语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露儿。”

“哦,露儿很勇敢的,对吧?你告诉叔叔,你是怎么发现这尸体的?”

提起这件事,这小女孩身子轻轻发颤。显然还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支吾了片刻,这才说道:“今天早上,露儿牵着牛到村外放,经过池塘边的时候,看见池塘里有件衣服飘着,露儿还以为是谁洗衣服把衣服弄丢了呢。找了根树枝准备把衣服挑过来瞧瞧,怎么也挑不动。这时候刘大婶来池塘边洗菜,听露儿说了,便帮着把那衣服刨过来,这才发现是个人,露儿就吓哭了……”

旁边挎着菜篮子地刘大婶点点头:“是,露儿说的没错,是这样的。我发现那衣服其实是个人之后,我也吓坏了,大喊大叫,土蛋他们听到之后赶来,帮着将那人拉上来一看,原来是海大叔家的海柱子,一检查,发现已经没了鼻息了。这才派人到里正家报告。”

孟天楚问道:“发现尸体是什么时候?”

“也就一炷香之前。发现了就马上报告了。”

现在是晨初三刻,孟天楚问道:“这之前还有谁来过?”

刘大婶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么早一般不会有人来的。往常都是我先来这里洗菜,我家就在水塘旁不远。”

孟天楚心中一动,问道:“昨晚上你听到了什么异常响动了吗?”

刘大婶低头思索了片刻。肯定地说道:“没听到什么,不过昨晚我很早就睡了,一觉到天亮,晚上也没听到什么。”

孟天楚有些失望,观察了一下池塘四周。这村子比较小,所以住家都比较分散,距离池塘最近的也有好几十步远,如果不是特别留意,池塘边发生的事情倒地确也听不到。

他不死心,又询问了住在附近的几户人家。也都说很早就睡了。没听到什么异常响动。

农村就是这样,天一黑。也没什么别地娱乐活动,所以一般早早就睡下了。

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孟天楚又问死者的父亲海大山:“大叔,您儿子平日里喝酒吗?”

那海大山点了点头,神情很是伤悲的样子:“我是劝不住他的,他自小没有了娘,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给拉扯大的,想是没有了娘便多了几分溺爱,没有想到反而大了却听不进劝,常常是喝得不醒人事啊。”

海里正在一旁道:“是啊,柱子这孩子就是贪杯,怎么劝他都不行。不喝酒还成,一喝了酒,简直就是……唉~!”

孟天楚继续问海大山:“请你说说你儿子昨晚都干了什么事情。”

“我不太清楚,我很早就睡了。”

“昨晚上你儿子喝酒了吗?”

“我儿子几乎每天都要喝的,而且都要喝个烂醉。怎么说都不听。唉!我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娘啊!”海大山对这孩子虽然恨其不争,却到底也是自己地骨肉,说到伤心处禁不住老泪纵横。

就在这时,忽听得外面有女子哭泣的声音,人群纷纷让开,一个年轻女子碎步进来,望了一眼青石板上的尸体,咕咚一声跪倒,掩面哀泣。

孟天楚一眼瞧见这女子,身子猛地一震,这女孩竟然就是他在村口遇到的那个神情忧郁的年轻女孩,忙问海里正:“这女子是谁?”

“是死者海柱子的媳妇,一早上山打猪草去了,我派人去告诉她了,刚刚得到消息赶来。”

孟天楚等这女子悲声稍歇,这才道:“小娘子,鄙人是仁和县刑名师爷,姓孟,负责你夫君溺死池塘案的调查,有些问题要问你。”

那女子侧过身来,泪眼汪汪望着孟天楚,可能是伤心过度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的海大山忙道:“柱子媳妇,别哭了,孟师爷优化要问你呢!”

那女子这才收住了悲声,跪着给孟天楚磕了个头垂眼帘望着地面,静等着孟天楚问话。

孟天楚细细端详了一下这女子,依旧如离尘地仙子般脱俗,禁不住暗叹,想不到这僻静小村里,竟然有如此女子,真是令人赞叹。当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海林氏,闺名若凡。”话语轻柔飘逸,虽带着哭音。听着却让人心旷神怡。

“死者是你什么人?”

“小女子的丈夫……”说到这事,话语又已经有些哽咽了。

“你丈夫为什么死在池塘里,你知道吗?”

林若凡轻轻摇了摇头。

“那昨晚你丈夫在干什么?”

林若凡抽噎道:“昨晚上我夫君晚饭就出去了,我一直等到深夜四更,都没见他回来……”

“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林若凡摇头道:“小女子不知,夫君出门也从来不告诉我地。”

看样子这死者是个大男子主义者,这在古代那是司空见惯的。没什么稀奇。

孟天楚沉吟片刻,死者海柱子平日里好酒贪杯。而在他死亡的池塘边又发现了呕吐物,看样子是出去喝酒了,烂醉之后返回,路过池塘,口渴了想喝水,不料脚下不稳,栽入池塘溺死。

由于没有发现他杀的迹象。孟天楚让海大山将儿子尸体领回安葬。

海里正见孟天楚已经处理完案子,也不是凶杀命案,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陪着孟天楚返回了家中。

他们几人一到家,就闻到一阵扑鼻地香味,孟天楚一闻这味道十分熟悉,就知道很可能出自飞燕之手,看样子夏凤仪和飞燕下厨去帮忙了。

海少卿和孟天楚他们径直来到厨房,果然见夏凤仪和飞燕正在忙活。似乎已经与海家的女眷很熟识,大家在厨房里边说话边做饭,见到孟天楚他们回来,忙迎了上来。

夏凤仪问道:“夫君,怎么回事啊?”

“一个村民喝醉了,路过池塘。跌入池塘淹死了。”

“真可怜!”夏凤仪叹了口气,“夫君,我们已经做好莲藕羹了,你们到客厅坐着,这就端来。”

海少卿见刑名师爷的夫人亲自下厨,很是过意不去,忙陪笑道:“夫人,您这不是折杀老夫嘛!快请到客厅歇息着吧,家中有使粗地丫头,这些死妮子们见有人干活。自然讨个清闲。偷起懒来。”一转身,望着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埋怨道:“夫人!你们怎么可以让远来地客人进厨房干活呢?”

这中年妇人是海里正的夫人龙氏,歉意道:“老爷,孟夫人她非要下厨,说是学一学这莲藕羹的做法,妾身也拦不住……”

飞燕在一旁插话道:“其实不碍事的,我们这么打扰您,其实是我们过意不去才是,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在家里也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分别,所以您也不必介怀。”

“这……这如何使得!”海里正搓着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孟天楚笑道:“行了,里正,我地两位夫人做饭还不错,等会儿张老先生就知道了,我们就在客厅等着好了。”说罢,拉着海里正回到客厅。

不一会,香喷喷地莲藕羹就端上来了,孟天楚正感到有些饿了,哪里还顾得了客气,西里哗啦一连喝了好几碗,鼻子下巴都粘上了羹汁,逗得一旁地侍女们抿嘴格格笑。

飞燕急忙掏出手绢给孟天楚擦掉羹汁,笑道:“少爷,瞧你馋得这样,我和奶奶已经学会了,反正这距离城里也不远,你喜欢吃地话,我们经常派人来买一些带回去做给你吃就是。”

海里正见孟天楚喜欢吃,也很高兴,捋着胡子笑道:“不用那么麻烦的,海泉这孩子经常回来,我让他时时带一些给师爷您送去就行了。咱们这村别的没有,这莲藕可有的是。”

孟天楚道:“那就太好了,多谢里正。”

夏凤仪道:“夫君,既然吃饱喝足了,咱们去看看这的风景吧,一来就顾着案子了,还没有好好游玩的呢。”

“正是!”孟天楚站起身,向海里正拱手致谢,带着夏凤仪他们告辞出来。

海里正既然知道了孟天楚的身份,如何会放过这拍马屁地机会呢,自告奋勇要当旅游向导,推荐说村上头有几棵巨大的槐树,从那里可以看见整个山下的景色。

在海里正地陪同下,孟天楚他们一行人信步往山上走去。

这莲雾村果真是村如其名。这都快近中午了,还是云雾缭绕。整个村子都在云雾之中看得并不真切,村上头的那几棵巨大的槐树,也在云雾之中时隐时现,让人如同到了仙境一般。

孟天楚摇着折扇,一边与夏凤仪、飞燕议论着沿途地风景,一边信步往那村上头的槐树走去。

来到槐树下。这才发现有几排长木凳,说是木凳。其实只是一根长木破开了,加上支架而已,倒也有些山村野趣,这里风景甚好,却不是交通要道,且比较僻静,修这长木凳。显然不是歇脚用的,而是给村里人夏日里乘凉,又或者是给村里少男少女们幽会谈情说爱用的。

孟天楚等人在凳子上坐下,遥望山下飘缈地乡村,只觉得尘世间的所有喧嚣都远离了,感到了一种离尘地空灵。

就在这时,村里传来一阵爆竹声,接着是唢呐声。奏得是白事的哀乐,在其中,间或有哭声传来。

海里正站起身望了望,说道:“好像是海大山他们家,可能是请了唢呐手开始操办白事了。”

提起上午的事情,孟天楚立即想到的却不是那件案子。而是那超凡脱俗地小媳妇林若凡。那俊俏地脸庞,那哀怨的神色,那不食人间烟火地清纯。真想不到这山沟里居然会有这仙女一般的女孩。

想起林若凡,孟天楚不禁有些痴了,自言自语道:“这女子真是迷一般阿……”

“女子?谁啊?”夏凤仪问道。

“哦,今天上午那酒醉跌入池塘淹死的那村民的媳妇。”

夏凤仪望了一眼孟天楚那魂不守舍的模样,柔柔问道:“这女孩想必一定是绝美无比吧?”

“嗯……”孟天楚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即省悟了过来,忙陪笑摇头道,“不。谈不上。要论美貌,她比起我娘子来。那可就差远了。嘿嘿!”

飞燕在一旁笑道:“少爷,瞧你刚才那神情,瞎子也看得出来你对这女孩十分欣赏,所以啊,嘻嘻,少爷你不解释倒还好,这一解释啊,还真让人觉得有些假了。”

“我说的是真话啊,”孟天楚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转头对海里正道,“里正大人,你说说,那海林氏比我娘子如何?是不是差远了呢?”

海里正陪笑道:“那是自然,这海林氏不过是一山野村妇,如何能与师爷夫人大家闺秀相提并论。”

孟天楚脸一沉:“我没让你说出身,你说说她的长相,能与我家娘子相比吗?”

“嘿嘿,那就更没法比了,那海林氏面目狰狞,粗手粗脚,说话大嗓门,如何能与花容月貌地师爷夫人相比阿。”

孟天楚得意地向夏凤仪笑道:“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

没想到一旁的王译王捕头是个直性子,想也不想,信口说道:“不对,那海林氏长得的确超群,可与面目狰狞粗手粗脚扯不上边!”

孟天楚气得真想一脚踹过去,狠狠瞪了他一眼。

王捕头兀自不知自己说错了,见孟天楚瞪他,挠了挠头:“师爷,先前在村口,你不是也一直望着那女孩子嘛……”

飞燕恍然大悟:“哦?夫君,原来这小媳妇就是村口你偷偷看的那女孩啊?”转头向夏凤仪眨了眨眼睛,“可惜当时咱们只看见了一个背影,没看清楚是怎么个不俗。”

夏凤仪神情淡淡的,这是自然,没有哪个女孩子听说自己心爱的男人欣赏另一个女孩而自己心里会无动于衷地。

孟天楚搂住夏凤仪的纤腰,低声道:“娘子,我……”

夏凤仪转过头微微一笑:“没关系,女孩子长得美丽,是男人都会多看几眼的,贱妾不是小气之人,不会在意的。”话是这么说,可语气里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醋意。

孟天楚嘿嘿干笑了两声,想转移话题,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随口问海里正:“溺死的这海柱子平日在村子里表现如何?”

“这个嘛……反正是不太安分。”

“不太安分?怎么个不安分法?”

“海柱子都死了,老朽也不好说得过分,这么说吧,地里的活一般都是他老父亲干,他呢,整天东游西逛的,经常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脾气又暴,村里人见到他都躲着走。”

“哦,这么个人,怎么会娶了林若凡呢?看样子这海柱子家也不算十分富裕啊。”言下之意,这林若凡超凡脱俗如天仙一般,怎么会嫁给这么个小混混呢。

第175章 闹鬼的池塘

海里正叹了口气:“唉,这都是命啊,这林若凡原来是离咱们这几十里的两棵树村的,他爹娘我们也都认识,她五六岁的时候,我们这一带闹瘟疫,父母病死了,她没地方去,幸好山上的敬慧师太收留了她。在寺庙里打杂,她倒是提过就此出家,可敬慧师太没答应。”

孟天楚道:“难怪这女子超凡脱俗一般,原来自幼在尼姑庵长大。”

“是啊,这林若凡极少和人说话的,性子却十分的刚烈,尼姑庵附近的地痞曾经去骚扰勾引,这林若凡拼死不从,用剪子伤了一个地痞,从此再没人敢去骚扰。”

“嗯,这林若凡倒也令人佩服,她又如何嫁给了海家呢。”

“在她十五岁的那年夏天,连续数天暴雨,有一晚那尼姑庵后面的半个山坡忽然滑了下来,把尼姑庵整个埋了。正好海大山走亲戚冒雨赶回来,路过那里,赶紧施救,多亏这林若凡是在寺庙门口负责看守庙门,距离山坡最远,所以埋得浅,被海大山挖出了出来,其余的尼姑还有敬慧师太都被埋在了里面死了。”

听到这里,夏凤仪和飞燕感到心里沉甸甸的,却又都舒了口气,都为林若凡躲过这一劫感到庆幸。

海里正续道:“海大山把林若凡背回了家,林若凡伤得很重,村里没郎中没办法医,海大山便连夜冒雨进城找来郎中给林若凡治伤。林若凡一直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这才把命拣了回来。为了给林若凡治伤。海大山把攒下来准备给儿子海柱子治病的钱都花光了。为此,海柱子还和他爹吵了一架,最后差点打起来,还是老朽我给劝解开地。”

“这海柱子还敢和他老爹动手?”孟天楚愤愤道。

“唉,海柱子也老大不小的了,一直打着光棍,老爹动用了他娶媳妇的钱。他当然着急了,这也难怪的。那林若凡见此情景。挣扎着下床给海大山跪下磕头,说愿意嫁给他儿子,报答他的救命大恩。这样,林若凡才嫁给了海柱子。”

王译叹了口气:“好好一个女子,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孟天楚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一个弱女子。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什么能报答人家的救命大恩呢,问道:“那林若凡在海家过地还好吗?”

“好什么好……,算了,人都死了,就不说了……”

这时,一阵山风吹来,夏凤仪打了个机灵。鼻子一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现在已经是深秋,早上来的时候走得急,所以有些热,现在在这村头上坐了一会,又感觉有些凉了。孟天楚道:“怎么样?玩尽兴了吗?咱们该打道回府了吧?”

飞燕嘻嘻一笑:“少爷,你不去村里祭奠一下那海柱子吗?以后恐怕没什么好地借口了哦。”

“我为什么要……”孟天楚说了半截,猛然回味过来飞燕这小妮子在打趣他还惦记着那美貌且超凡脱俗的海家小媳妇,哼了一声,折扇一收,倒过来在飞燕脑袋上轻轻敲了一记:“调皮鬼!回去吧!”说罢当先转身往村口走去。

海里正一直将他们送出村口,这才挥手作别。

一路慢慢往前走,路过早上遇到林若凡的那地方,孟天楚情不自禁往林若凡曾经歇息过的那棵树下望去,林若凡那哀怨无奈的神情又浮现眼前。是啊。被迫嫁给了一个嗜酒如命好逸恶劳且对自己很不好的男人。如何开心得起来呢。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啊。现在这海柱子死了。只希望这能成为林若凡新生的开始。

孟天楚怔怔地望着那棵树胡思乱想,一斜眼,见夏凤仪站在一旁神情淡淡地,顿时警觉,自己身边娇妻美妾,还老想着这林若凡,这算什么事嘛,不过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去辩解,否则越描越黑,人家本来只是有些芥蒂,这一说,反倒挂在心上了。当下装着没看见,笑了笑,摇着折扇往前走。

虽然表面上把这件事放下了,正应了那句话: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心里怎么也忘不掉。

好在飞燕机灵,似乎知道孟天楚心中所想,总不时地和他们说话,孟天楚这才慢慢将心中那份牵挂淡忘了。

这一路漫步往回走,只见山清水秀,心情也渐渐开朗起来。孟天楚不时与夏凤仪说话,看了无数美景之后,夏凤仪便也渐渐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第二天,孟天楚正在书房里和慕容迥雪两人处理公务,忽听得前堂堂鼓震天响,想必是又出了什么大案子。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心里揣测着。

孟天楚是刑名师爷,不能直接接案子,都是由蔡知县升堂接了状子之后,再送交他处理。如果是发生了命案之类的大案,过一会蔡知县就会找来的。这方面蔡知县比孟天楚还要着急。命案处理不好,可是会直接影响他的政绩的。

果然,不一会,就听到前厅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书房门外便响起了蔡知县的声音:“师爷!孟师爷!”

孟天楚站起身迎了出去,蔡知县正迈步进来,说道:“师爷,莲雾村又发生命案了!”

昨天从莲雾村回来,孟天楚简单向蔡知县叙述了在莲雾村发生地那意外溺死案,所以,今天蔡知县一听到报案又是莲雾村的,赶紧跑来向孟天楚报告。

孟天楚心中一动,听了这消息,心里没由来地感到了莫名的高兴,难道是因为可以见到那超凡脱俗的林若凡地缘故吗?孟天楚当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问道:“东翁,怎么回事?你别着急,慢慢说来。”

蔡知县喘了几口气,这才说道:“具体晚生也不太清楚,只是方才有人来报案,说莲雾村池塘里又发现了一具尸体!是莲雾村的一个村民。”

孟天楚皱了皱眉:又是池塘,莫不成是同一个池塘吧!如果是地话。这池塘里连续发生命案,难道池塘有鬼吗?

王译王捕头得到了消息。已经组织了捕快们等候在前厅外了。这种命案勘查,按道理是应该由知县老爷亲自出面勘查现场的,只是蔡知县一来对刑名事务一窍不通,二来自从上次发生那事之后,他对孟天楚更是放权了,遇到案件,都是孟天楚向他怎么说。他就怎么判,这出现场也免了,都教给了孟天楚。

孟天楚和夏凤仪说了马上要去莲雾村查处一起命案,夏凤仪神色有些怪怪的,嘴上当然只是叮嘱多加小心,飞燕则嘻嘻笑着朝孟天楚眨眼,仿佛已经知道孟天楚这一次肯定会假公济私似的。

孟天楚也不多做解释,时间也来不及。当下带着朱昊,还有慕容迥雪,出了宅院来到县衙大厅。

王捕头已经将马匹都准备好了,此去莲雾村,将近一半都是崎岖的山路,没办法骑马。所以。他们先骑马出城到了山村下,留下一个捕快看马,其余地步行爬山,翻过陡峭的山坡,这才到了莲雾村。

到村口地时候,来报案的那村民先飞奔回村报告,海里正赶紧迎出村口。

“怎么回事?”孟天楚问道。

海里正苦笑道:“真是奇怪了!昨天海柱子死在那池塘之后,村里人都不去那池塘了,都换成到上面远一点的甜水井池塘提水或者洗东西。今天一大早,刘大婶——就是昨天和露儿两人发现海柱子地尸体地那个刘大婶。提着菜篮子要到上面的甜水井池塘去洗菜。路过昨天海柱子淹死地那池塘,一瞟眼。又发现在池塘里有一具尸体浮浮沉沉地,吓得这刘大婶菜篮子都扔了,瘫在地上大喊大叫。众人听到响动赶来,将池塘里那尸体拖了上来,结果发现是村里的癞头四。”

“癞头四?”

“对,姓海,排行老四,长了个癞头,所以都叫他癞头四。”

“现场保护了吗?”

海里正神情有些尴尬:“村里人听说这池塘连续淹死了两个人,都躲得远远的了,这现场应该没被破坏。尸体放在池塘边的青石板上,我叫了两个民壮看着的。”

昨天来勘查过现场,孟天楚当然知道这池塘的位置,不需要人带领,当先沿着村里的石板路穿过村子往那池塘走去。

拐过一个屋角,忽然,他的脚步停住了,只见前面一栋木屋前挂着白幡,有几个戴着白孝地老少或坐或站,在门口说着话。几个吹鼓手坐在客厅门前的小木凳上,似乎吹累了,正坐在那休息。海柱子的老爹海大山也端了个矮凳子坐在一旁,望着远处的云雾飘渺处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木屋的客厅里,赫然放着一口黑漆薄木棺材。棺材前的香案旁地草垫上,跪坐着一个年轻少妇,正在烧着纸钱。

这少妇正是那如荷塘里的莲花一般清纯的林若凡。

孟天楚感到心脏猛地加快了跳动,连喉咙都不由自主变得干燥,如要冒出火来似的,痴痴望着她,竟忘了挪动脚步。

此时的林若凡一身白孝,更显楚楚动人,从雪白的孝帽下露出半个脸庞,如皎洁的明月般白净。那纤纤的素手,拈着几张纸钱,慢慢放在香案前的小火堆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哀愁,笼罩着她地周身,让人情不自禁升起无限地怜爱。

孟天楚他们的出现,似乎惊扰了她,林若凡侧过脸来,抬眼望见孟天楚他们,眼神扫过孟天楚地时候,露出了一丝惊慌的羞涩,迅即将眼帘低垂下,回过身侧身朝里,跪直了身子,继续烧着纸钱。

海大山看见了孟天楚一行,急忙站起身,哈着腰朝他们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孟天楚这才回过神来,朝海大山点点头,又好生瞧了一眼跪在棺材前烧纸钱的林若凡,这才收回眼神,沿着石板路,绕过海大山家屋后,往前走去。

绕过一丘梯田,便看见了村边那连续淹死两个人的池塘。

孟天楚回过头望了望海大山的房子,被那梯田挡住了一大半,只露出一个屋角,这时,那唢呐声又悠悠想起,吹得撕心裂肺的让人好不心酸。

癞头四的尸体躺在昨天海柱子躺过的那块青石板上,连躺的体位姿势都是一样的,让人感到说不出的诡异。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无助地坐在尸体旁,呜呜地抽泣着,不时用枯树皮一般干瘦的枯手抹着眼泪。

昨天池塘边都是围观瞧热闹的人,只是今天同一个地方又有村民被淹死,村民们都说这池塘闹鬼,所以,今天基本上没人来围观了,除了几个拖着鼻涕的小毛孩,蹲在远处田埂上,扑闪着黑亮的眼睛一声不吭瞧着他们。

孟天楚朝尸体旁那老妇人努了努嘴问海里正:“这是谁?”

“是癞头四的老娘贺氏。”

孟天楚上前低声道:“老人家!死的是你的儿子吗?”

那老妇人仿佛没听见,依旧呜呜哭泣着。

海里正走上前俯身在那老妇耳朵边大声叫道:“贺氏!孟师爷问你话呢!”随后又向孟天楚陪笑道,“这老妇人耳朵有些背,说话得大声一些才行。”

第176章 被人摇死

经过向海里正了解得知,这癞头四父亲早亡,姐弟四个,三个姐姐都嫁走了,只剩下癞头四和老娘贺氏两人相依为命,而那老妇人神志昏聩,耳朵已经几乎聋了,难以和她商量解剖的事情,孟天楚的现代刑事诉讼理念根深蒂固,而现代刑诉法规定公安机关对死因有疑问可能存在他杀的尸体,有权进行解剖,不需要征得死者亲属的同意。所以,孟天楚为了查清案情,当下决定对尸体进行解剖。

海里正急忙叫民壮用门板将尸体抬到了村里的义庄里。

孟天楚吩咐王译等捕快在村里进行调查,查清楚死者癞头四死之前的活动,看看有无端倪。

义庄里,慕容迥雪已经准备好了尸格和笔墨,孟天楚先对尸体进行体表检查,解开死者衣服之后,在死者两侧肩膀处,发现有片状皮下出血区,但不太明显。尸体的尸僵已经初步形成,尸斑主要位于头面部、胸部和大腿前侧,但很不明显,这是因为尸体在池塘水里有滚动,影响了血液沉积。

随后,孟天楚开始对尸体进行解剖。

孟天楚打开胸腹腔之后,首先解剖死者的胃。他惊奇地发现,胃里的食物大部分都还保持原样,能清晰地辨认出肉类和莲花白等蔬菜,这说明,死者应该是在吃最后一顿饭的时候或者刚刚吃完一会被害的。而且胃内容物里有很浓烈地酒味,死者这最后一顿应该是在喝酒吃肉。

这个发现很让孟天楚鼓舞。由此可以初步判断,昨天和死者癞头四一起吃最后一顿饭(可能是酒宴)的人,有重大犯罪嫌疑!

孟天楚暂时放下解剖,出到义庄门外,告诉守候在外面的一个捕快,让他去告诉王捕头他们负责调查的捕快们,重点查清楚昨晚和死者一起吃饭的人。

孟天楚叫海里正找来鸭子。用胃内容物进行了生物实验,鸭子服了胃内容物清洗液之后。只是嘎嘎叫得很兴奋(胃里有白酒),却一点事都没有,确认胃内容物没有毒,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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