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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师爷-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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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楚道:“咱们走吧,天快黑了。”迈步往前走,刚才是慢慢挪动,倒还影响不大,可真正要迈步走路的时候,腰上的伤毕竟十分的沉重,他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飞燕急忙伸过手去搀扶住孟天楚,夏凤仪也要搀扶,老何头已经抢先架住了孟天楚的手:“少奶奶,让老奴来吧。”

夏凤仪便在前面开路,分开荆棘灌木和杂草。几个人往前面小路方向走。

这边没有发生山体滑坡,所以山势相对要平缓一些,并且有草有树,已经不用担心滚下山去。往前走了一段路,终于上到了山路上。

夏凤仪和飞燕替换着搀扶孟天楚,慢慢往山下走,太阳落山之前。终于下到了山脚,上了马车。驱车回城。

赶得正好,在关城门前进了城,夏凤仪吩咐车夫直接去找郎中药铺。马车一路飞驰,来到一家杭州很有名的“草香药铺”。

来到药铺前,这药铺掌柜老郎中曾贾仁认识孟天楚,当初孟天楚就任师爷地时候,他曾经与孟天楚见过面。现在看见孟师爷脑袋上裹着布带神情狼狈地从马车上被丫环仆人搀扶下来,艰难地往里走,慌不迭迎了上来:“孟师爷,您这是怎么了?”

“摔着了。”孟天楚苦笑道。

曾郎中急忙叫两个药童搀扶着孟天楚进了药铺,进过详细检查,腰椎没事,只是腰部外伤,青肿好大一片。急忙给上了跌打损伤的药。接着检查脑袋,也只是皮外伤,颅脑是否出血,暂时还看不出来。重新清洗了伤口之后上了药。

飞燕问道:“老先生,我们少爷伤势如何?”

“伤得比较重,好在没有伤到筋骨。但是也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彻底康复。”

上好了药,又开了几包活血化瘀的草药给回去煎着服用。曾郎中检查中还一个劲说道:“孟师爷,这几天老朽会亲自到衙门给您换药的,今后再有个头痛脑热啥的,打发小厮来叫一声,老朽登门给您看病,再不能劳您大驾亲自光临了。”

孟天楚笑了笑:“如此有劳了。”曾郎中给他上的药里有麻醉止痛的成分,所以,他现在有些昏昏欲睡了。

重新包扎完毕。飞燕说马车太过颠簸。一上一下会震裂伤口,让曾郎中找了一把软榻躺椅。自己和老何头搀扶孟天楚躺上去,曾郎中叫了几个药童一起抬着,自己一旁陪同,亲自将孟天楚和夏凤仪他们送回了衙门内衙,他还要陪着呆一会,看看病情有没有反复。

回来之后,夏凤仪和飞燕搀扶着孟天楚到卧室躺下,孟天楚昏昏沉沉正想打瞌睡,准备好好睡一觉地时候,飞燕跑进来说:“少爷,知县大老爷来了。”

随即,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蔡钊蔡知县的声音道:“先生,好端端怎地受伤了?晚生特来看望。”

孟天楚挣扎着要起身,飞燕急忙搀扶着他,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他背后,让他斜躺在床头。刚才这一挣扎,又牵动了伤口,痛得孟天楚连连皱眉,苦笑道:“东翁,请恕晚生有伤在身,不能施以全礼。”虽然浑身疼痛,可心里却有些好笑,自己来到明朝这么些日子,也学得说话文绉绉地了,不过不这样说话,的确不太像一个师爷。

“先生不必多礼!”

飞燕连忙拿了一把椅子放在床边,蔡知县坐下,先向曾郎中询问了孟天楚的伤情。曾郎中说没有伤到筋骨,但是,由于头部受到多次撞击,担心会颅内出血,所以这几日需要备加注意。

孟天楚心想,如果颅内慢性少量出血的时候及时发现,中医倒也还有办法,但如果是急性大量出血,除非动手术,中医恐怕已经无能为力,而自己是没办法给自己脑袋做开颅手术的,那就死定了,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及时发现颅内出血,如果已经发生颅内出血,只能祈求老天爷保佑是慢性的。

知道孟天楚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调养一些时日之后,蔡知县这才放心,拱手道:“先生今日不是去天竺山上香去了吗,怎地弄了一身伤回来了?”

孟天楚只是说自己不小心跌下了山崖摔伤的,也懒得说是为了救飞燕,两人一起骨碌下了山。

正在说话间,衙门主簿袁近、县儒学提举司教谕周墨、温铭、阮家立等六房司吏,还有一些平素与孟天楚比较要好地书吏、捕快们也都得到消息陆续来了。原来孟天楚被抬进衙门之后,门子就将这消息传了出去,很快整个衙门的人都知道了,都提了礼物来看望来了。

一时间,房间里满都是人。夏凤仪是内眷,当然避到了隔壁屋里,只有飞燕、老何头和几个老妈子仆人招呼来看望的各位客人。

孟天楚斜眼之间,一眼看见人群中有双亮亮的眼睛,正担忧而牵挂地望着自己,却是慕容迥雪。

孟天楚心中一暖,向着她的方向拱手道:“各位兄弟,多谢前来看望,鄙人没事,郎中已经看过伤了,歇息数日就能康复,这期间,衙门的事务还得有劳各位兄弟了!”这话虽然听上去是说给大家的,可他眼睛却含笑望着慕容迥雪。

慕容迥雪何等聪明,当然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方面让自己放心,另一方面将事务拜托于她。慕容迥雪扑闪着大眼睛回望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众司吏、书吏和捕快们当然不知道他二人眉目传情,只当是说给他们听得,便纷纷躬身施礼,各自说着一些慰问地话。

蔡知县道:“各位,大家看望完了就都回去吧,好让师爷好好休息。”

众人急忙躬身答应,各自告辞离开了。

等大家都走了,蔡知县起身正要告辞回去,孟天楚说道:“东翁且慢,晚生还有事与东翁说。”

蔡知县弯腰道:“先生您先休息,等伤好了,咱们再细谈。”

“事关袁主簿儿媳妇林思被杀案,不能拖延阿。”

哦?蔡知县连忙坐回椅子:“林思被杀案?”命案早一天侦破,他这知县的政绩也就多上一分。

老郎中也是老于世道的人物,听知县和师爷有案件要商量,忙道:“那老朽现行告退了。孟师爷的伤目前已经稳定,只是这几日要特别注意,如果出现剧烈头痛,呕吐、神志昏聩不认人等情况,马上通知老朽。”

夏凤仪急忙点头答应,吩咐飞燕拿了银两付了诊金,然后送老郎中出了内衙。

孟天楚等老郎中走了之后,说道:“晚生已经找到了侦破此案的方法,但这件案子要想侦破,必须进行尸体解剖,解剖完了之后,就真相大白了。”

蔡知县微微皱眉:“上次这林掌柜就不同意解剖,袁主簿也不敢与他顶撞,所以也只能附和他的意思。这可如何是好?”

“不用征求他们地意见,就说这件案子很是蹊跷,必须进行尸体解剖,否则无法查清案情,软硬兼施,让他们赞同解剖。”

这做人的思想工作,苦读孔孟之道的蔡知县还是很有一套的,当下点了点头,有些疑虑地问道:“解剖之后……就能查清楚吗?”

“尽力而为吧。”心想这可不敢打保票,这只是侦破案件的一种方法,今天从摔下山的经历中猛然悟到的,管不管用却还不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解剖,一辈子也不知道这样做能否行得通。

蔡知县对侦破案件一窍不通,这件案子半点头绪都没有,现在孟天楚想出了办法,虽然这个办法还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毕竟有了办法,也就有了希望,当下点头道:“好,先生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晚生就找他二人来商量,想尽办法说服他们同意解剖。”

第101章 无心有意

蔡知县走了之后,夜也深了。厨房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孟天楚没胃口,只喝了点稀饭就不吃了。

飞燕看着心急,到厨房亲自炖了一道“乌骨鸡生地炖饴糖”和一道“山楂枸杞煮牛肉”。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做好,端了上来。

夏凤仪正坐在床边守着孟天楚,这两道菜香气扑鼻,孟天楚正昏昏沉沉睡着,闻到这香味,顿时神志一清,赞了句:“好香!是什么啊?”

飞燕用托盘端着那两道菜,来到床边低声说道:“是给少爷您补身子的,这道‘骨鸡生地炖饴糖’是专门补血的,这道‘山楂枸杞煮牛肉’,是专门活血化瘀的。”说罢,先将托盘放在旁边的圆桌上,拿了一个小碗盛了,端到床边,坐在床沿上,用小勺喂给孟天楚吃。

孟天楚一连吃了几勺,赞道:“好,真好吃!想不到飞燕还有这一手,早知道,就让你当大厨了!”

飞燕和夏凤仪相互看了一眼,都抿嘴一笑。夏凤仪道:“飞燕本来就会做菜,她有个亲戚在皇宫里当御厨,人家专门跟御厨大师傅学过呢。”

“哈,那怎么以前不给我们做呢?”

飞燕白了他一眼:“哼,你以前那么坏,谁做给你吃哟!现在你改好了,又是为了保护奴婢才受的伤,破例给你做一回!让你早点康复好破案啊。”

夏凤仪对飞燕抿嘴笑道:“呀!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关心体贴人了?”

“本来嘛,少爷救了飞燕,飞燕当然要知恩图报啊,没别地本事,只能做做菜给少爷补一补喽。”

夏凤仪眼神闪了闪,瞅了飞燕一眼:“嘻嘻,知恩图报。不错嘛,那等一年满了之后。我把你许给少爷做媳妇,好不好?”

飞燕娇羞道:“奶奶,瞧你说啥呢……!”

“咦,还不好意思了,从古庙回来,你对你们少爷可就没少关心过,当我不知道呀?”

飞燕头垂得更低了。含羞道:“我……哪有啊!”

“别不好意思了,没关系的,反正我和你们少爷有一年的约定,期满之后各奔东西,如果到时候你能嫁他,能有个你这么细心人照顾他关心他,我会很高兴的。”

飞燕脸蛋一直红到了耳后根,羞答答道:“我……我才不……”

孟天楚抢先笑道:“哈哈。你们两当我不存在啊?当着我的面,就这么把我给处分了,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

夏凤仪笑道:“你为了救飞燕差点没了命,别告诉我你不喜欢她啊。”

“喜欢归喜欢,娶归娶,她这么野蛮泼辣。对我横鼻子瞪眼睛的,我可不敢娶,万一娶回来,是个河东狮吼的泼妇,那可怎么办哦!”

飞燕杏眼一瞪:“谁是泼……,哼,谁说要嫁给你了,你想娶,我还不答应呢!”

孟天楚笑道:“我没说不娶啊,不过。你这么凶巴巴地。不能当我正室原配——要不,等我娶了媳妇。你当我小妾吧。那时候你要敢凶我,我就家法伺候,哈哈,爽啊!”

飞燕轻啐了一口:“美死你!快吃吧,都要凉了。”一口接一口不停喂他,堵住他的嘴不让说话。

也不知道是飞燕地手艺好,还是刚才的半真半假的玩笑让孟天楚很开心,这两道菜孟天楚风卷残云吃了个精光,擦了擦嘴,意犹未尽说道:“飞燕手艺真好,以后你下厨好了。”

飞燕道:“我是丫鬟,可不是厨子,隔三岔五作道菜给少爷您尝尝鲜倒还可以,真要我当厨子,那我可不干!”

夏凤仪道:“是啊,家里的厨子手艺还是挺不错的,老吃一个人做的饭菜,肯定会吃腻味的,让飞燕时不时做两道菜尝尝也就行了,如果真让她当厨子,一天到晚在厨房里忙,厨子又干什么?总不能让厨子来伺候我们吧?”

孟天楚轻轻叹了口气:“你们说地倒也有理,只希望飞燕这时不时下厨的频率能短一些。唉~!美味佳肴,何时才能再见面哦~!”

飞燕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扑哧一笑:“少爷要喜欢吃,我就常做给你吃好了,就怕到时候你吃腻了,又把我赶出厨房了!”

“太好了……不会的,你要是天天做给我吃,那才叫好呢!”

夏凤仪叹了口气:“要想天天吃飞燕做的饭菜,那只有娶她做媳妇了。”

飞燕嗔道:“奶奶!您是不是担心飞燕嫁不出去,赶紧的定门亲事啊!”

孟天楚听又回到这话题,赶紧说道:“吃饱了就犯困,我想睡觉了。”

夏凤仪笑了笑:“那你早点睡吧,我也睡了。”说罢,站起身,莲步袅袅出了房门,飞燕急忙收拾好碗勺,帮孟天楚脱了衣袍,只穿一条平角内裤。给他盖好一床薄被子。

孟天楚见她忙里忙外,天气又热,额头上都有细细的汗珠了,到底有些疼惜,说道:“行了,今天你也伤得不轻,也早点休息吧。”

飞燕没说话,拿了一根小凳子放在孟天楚床边,在小凳子上坐下:“奴婢没事,只是手腿有几道小小的擦伤,没事地,下午在药铺,郎中说连药都不用上。”

孟天楚见她坐在床边,奇道:“咦,你怎么不回去睡?哈,我知道了,你想和我一起睡,对吧?”

飞燕脸蛋微微一红:“哼,就会嘴巴上占便宜,临到头的时候,又不敢应承……”

一听她话里有话,孟天楚心中有些慌乱,勉强一笑:“我……我怎么不敢……!我是……,我是……”

“行了!瞧你急得那样!”飞燕低下头微微一笑,“刚才郎中已经说了,这两天备加注意,如果少爷您有剧烈头痛、呕吐、神志昏聩甚至不认人了,那就说明有危险,要马上叫郎中,所以,刚才送老郎中走的时候,少奶奶就和奴婢商量好了,奴婢晚上守着你,白天奶奶看着。过了这两天就好了。”

孟天楚心头微微一热,低低的声音说道:“这肯定是你的主意,你们奶奶铁石心肠,才不会这么关心我呢!”

飞燕轻轻摇了摇头,也低声道:“不是的,其实,自从少爷您侦破古庙那两件案子之后,少奶奶常常在我面前说您地好话呢,她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实心里一直很关心您的。”

孟天楚撇了撇嘴:“关心?嘿嘿,她只不过是心里内疚,想着法弥补罢了,她让你嫁给我,也是这目的吧?”

飞燕飞快地瞟了一眼孟天楚,声音细若蚊蝇道:“奴婢……奴婢怎么配得上……配得上少爷您呢……”

声音虽轻,孟天楚还是听清了,有些心慌地望了望飞燕,心想难道这小丫头当真看上自己了,有心在夏凤仪离开之后做自己的新娘?孟天楚虽然经常和她开开玩笑,却从来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甚至还没想过要成亲,更不用说想要和谁成亲了。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自己嘴上占点便宜的话,人家飞燕当真了。

孟天楚有些慌乱地咳嗽了一声,笑呵呵道:“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少爷我是个登徒子,当初你不就看不起我,还逼我差点当众脱裤子呢……!”

飞燕涨红着脸道:“少爷……那是飞燕的错……飞燕给您陪罪……”说罢,跪倒在地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外间传来夏凤仪的声音:“哟,还没托媒,怎么就拜起堂来了~!”

孟天楚笑了笑,对飞燕道:“你快起来啊!”

“不,您要还不原谅飞燕,飞燕就跪着一晚上不起来!”飞燕眼圈红红地跪着磕头说道。

“好好,我原谅你就是!我刚才是开玩笑来着,这件事你已经道歉过好几次了,如果再这样没边没完地,本少爷那也太不象个男人了。”

飞燕这才爬起身,在凳子上坐下。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说话了,过了半晌,孟天楚才说道:“飞燕……其实……这个……”

飞燕忙道:“少爷,您别说了,奴婢知道地,以前是奴婢误解您了,其实你是个好人……”

“好什么好,新婚之夜还找别的女人鬼混,有什么好地!你这话就违心了。”

“那……那是少爷您一时糊涂,奶奶我们也说过好几次这件事情,估摸着您本来是打算成亲了之后就再不乱来了的,可新婚那晚,你进洞房,奴婢把您赶了出去,所以您才去找海棠那贱人的,要是当时我们不做得那么绝,您多半不会去的,而且从那以后,您再没做过以前那些龌龊的事情,肯定是你已经打算成亲之后真心改过,可我们却不依不饶的……”

外间夏凤仪哼了一声:“飞燕,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飞燕吐了吐舌头,赶紧闭嘴。

孟天楚心想,原来那晚上那孟少爷先被她们两人赶出来过一次,难怪气不过跑去找丫鬟海棠。飞燕他们以为那孟少爷真心改过了,却不知道是被偷梁换柱的结果,便打蛇顺竿上,低声说道:“既然你们知道冤枉了我,怎么你们少奶奶还是要离开呢?”

第102章 为婢为奴

飞燕神情黯然道:“奴婢也问过少奶奶,少奶奶说这是两码事,也正因为如此,她总想着对不起你,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好……”

“所以她才把你许给我?”

飞燕低着头,轻声道:“奴婢知道配不上少爷,奴婢以前欺辱过您,可您不仅不记仇,今日还不计前嫌,舍命相救……奴婢……奴婢真的很感激少爷……,反正奴婢这条命是少爷您给的,以后……奴婢愿意一辈子跟着您,伺候您……”

孟天楚奇道:“一年满了之后,你不跟你们小姐走吗?”

“不了,奴婢以后永远跟着少爷您,真心真意伺候您一辈子——这也是奶奶的意思……”

“那你不嫁人了?”

飞燕身子颤了一下,轻轻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们小姐舍得吗?”

飞燕转头看了看外间,低声道:“奶奶也是这样想的……”

“她想让你嫁给我,算是报答我,对吧?”

飞燕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这都是奶奶的想法,奴婢……奴婢知道配不上少爷您……可不敢有此想法……”

孟天楚挠了挠头:“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你虽然只是个丫鬟,可我也是寄人篱下的穷光蛋一个,现在算是当了个临时工,却也是暂时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迫卷铺盖走人了,所以这成亲……只是……不过。我……我还没想好呢……”

飞燕急忙抬头说道:“奴婢知道的……奴婢可没想过能嫁给少爷您,只要能跟随在您身边,作婢作……作妾……,都愿意,只要一辈子能伺候您,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孟天楚脸上满是笑意:“真地吗?”

“嗯!”飞燕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那你亲我一下!”孟天楚目不转睛盯着飞燕的大眼睛。

没想到,飞燕当真站起来。跪在床上,在孟天楚脸颊上轻轻一吻。

“不是那。是这里!”孟天楚夸张地噘起嘴,盯着她满是羞涩的一双美目。

飞燕脸蛋已经红得跟石榴一般,微一迟疑,弯下腰,往孟天楚嘴唇吻去。

两唇即将碰面的时候,孟天楚赶紧一偏头,飞燕的嘴唇吻在了孟天楚的嘴角。一股电流般的感觉扫过孟天楚地身子,这下子,孟天楚肯定了,飞燕刚才说的都是真地,这俏丫头当真要跟着自己一辈子,作婢作妾都愿意。

飞燕这样做,一来是主人夏凤仪有这意思,二来她也有这企盼。

自从孟天楚宽恕她们没让她脱光衣裙丢丑开始。飞燕对孟天楚就有了感激之情,待到后来古庙孟天楚侦破连环案,破案的才能和稀奇古怪却很管用的破案手段让她倾倒,而在寺庙后抓鬼两人有了第一次肌肤相亲,那时起,飞燕一颗芳心就已经牵在了孟天楚的身上。

这小半年来。三人朝夕相处,孟天楚真正君子作风更让飞燕心生敬意。而今天下午,飞燕跌下山崖,孟天楚舍命相救,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扔下她不管。

而且,当时孟天楚全身是伤尤其是腰部重伤,动弹不得,一直压在飞燕身上,后来孟天楚又将头枕在她双乳上,两人都是衣衫单薄。这样的经历对一个明朝的女孩子来说。除了以身相许,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加上主人夏凤仪也有这想法。这才最终让飞燕下定了决心,自己一生跟随孟天楚,无论为婢为妾。

发现了这个真相之后,这让孟天楚很是为难,咳嗽了一声,说道:“飞燕,我不能答应你,不能让你跟着我。”

飞燕颤声道:“少爷……您……您还在生奴婢地气?还是您……您根本就看不起奴婢……”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不,不是这样的,”孟天楚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我是个穷光蛋,养不起奴婢,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再说了……我暂时还不想……不想成亲……”

飞燕这才破涕为笑:“少爷,奴婢不敢奢望那些,就做你的奴婢好了,奴婢的命都是您救的,也不要工钱,您只要跟着你就行,奴婢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飞燕都把话说到这份上,孟天楚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心下里感动,情不自禁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飞燕俏丽的脸蛋:“那好吧!只要你不怕吃苦就行。”

飞燕欣喜地点点头,侧着脸让孟天楚的手掌抚摸地更方便一些,娇羞地颤声道:“少……少爷……”

屋外传来夏凤仪淡淡的声音:“终身大事也说好了,这下子该睡觉了吧?”

飞燕和孟天楚相视一笑,她把身子靠在床头孟天楚身边,眼睛亮亮地望着他,低声道:“少爷,您睡吧,奴婢守着您。”

孟天楚点了点头,本来有心开个玩笑让她上来一起睡,可现在知道了飞燕当真了,只要自己需要,让她做什么她都会答应的,反倒让孟天楚不敢乱说了,毕竟,他从没想过要纳飞燕作小妾,甚至没想过要真正成亲。

既然没想好,他不愿意让飞燕误会,便闭上眼睛,累了一天,虽然身上的伤到处都还在痛,上的药有麻醉成分,疼痛已经大为减轻,终于抵挡不住困倦,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孟天楚听到飞燕轻声呼唤:“少爷~!少爷~!”

“嗯?”孟天楚努力睁开朦胧睡眼,见飞燕正坐在床边小凳子上。关切地望着自己,扫了一眼窗户,还黑古隆冬的,嘟哝道:“几更了?叫我干什么?”

“刚到三更,您觉得身子怎么样?”

“没事。”

“头痛不?想吐吗?”

“不痛,也不想吐。”

“那您认识我是谁吗?”飞燕睁着大大地眼睛紧张地按部就班问道。

孟天楚当即知道这小姑娘正按照老郎中的交代,检查自己是否头部剧痛、呕吐以及是否神志昏聩、不认人。苦笑道:“你是飞燕。我的俏丫头,说好了要傻乎乎跟着我吃苦受累一辈子的傻闺女飞燕!”

飞燕这才舒了口气。吃吃低声笑道:“没错,少爷您接着睡吧。”

孟天楚瞌睡正浓,砸巴了一下嘴:“我没事的,你也去睡吧。”

“不行,奴婢要守着您,您别管了,安心睡吧。”飞燕小心地将被角盖在孟天楚小腹上。现在天热,被子盖不住了。

孟天楚知道说服不了飞燕,而且颅内出血还真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发生,病人自己由于神志昏聩,往往无法呼救,有个人在一旁照看着自己,倒也安全。便不再劝,侧过身来,抓住飞燕的纤纤素手,靠在自己脸颊边上,又接着沉沉睡去了。

这之后每过一更(既两个小时),飞燕就会把孟天楚叫醒。然后睁着大眼睛开始一项项盘问,确定没问题之后,才让他接着睡。

第二天一大早,夏凤仪起床来看孟天楚,只见他还在沉沉睡着,飞燕在一旁神情很是疲倦,却依旧睁着大眼睛谨慎地望着孟天楚。

夏凤仪低低地声音道:“怎么样,没问题吧?”

飞燕点了点头:“从昨晚上情况来看,没什么大问题,没有出现老郎中所说的那些情况。”

“那就好。我来照看她。你去睡吧。”

飞燕这才揉了揉眼睛,伸了一个长长地懒腰。低声道:“还不能睡,要先给少爷煎药,还要准备早点,等一会他醒了好吃。奶奶您守着,飞燕去准备。”说罢撩门帘出去了。

夏凤仪坐在床边,眼望着孟天楚,观察着他地情况。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孟天楚翻了过身,闭着双眼嘟哝了一声:“飞燕~!”伸过手来乱抓,却抓了个空,“你这臭丫头,跑哪里去了!”

孟天楚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睡眼,定睛一看,这才发觉坐在床边的不是小丫头飞燕,而是自己地假老婆夏凤仪。

“咦?怎么是你,飞燕呢?”

“哼,她守了你整整一夜,还不叫人家休息一会啊?”

“嗯,昨晚上没事,应该就没事了,不用守了的。”

“真没事就好,”夏凤仪充满怜惜的眼神望着脑袋包满绷带地孟天楚:“飞燕去给你煎药和准备早点去了。让她睡她不肯,非要弄完了才睡。”

孟天楚点了点头,睡意朦胧低声嘟哝道:“真是辛苦她了。”

他睡梦没醒,又闭上眼睛,咂了咂嘴,接着眯了一炷香时间,然后才睁开眼睛问道:“什么时辰了?”

“晨正了。”

“哦,知县老爷来过吗?”

“没,今天是放告之日,至少要升堂一早上呢,怎么会这么早就散衙呢。”

孟天楚问蔡知县是否来过,并不是想知道别的,而是想看看有没有可以解剖林思的消息。这个案子没破,他心里就一直悬吊着。不过,就算今日能解剖,他也动不了。

昨天的伤的确十分的沉重,腰部、腿部等被撞击的地方都肿了,估计要好好歇息一段时间才能康复了。

这时候,飞燕端着一个白瓷碗,挑门帘小心翼翼走了进来:“少爷,您醒了?药还得稍等一会,有点烫。”将药碗放在旁边的圆桌上。

说了一会闲话,药也温了,飞燕这才端了喂给孟天楚喝。

喝完了药,飞燕又到厨房端了一小碗刚刚熬好地香喷喷的山药枸杞粥回来,细心地喂孟天楚吃了。

看院子门的老妈子韩氏进来禀报道:“少爷、少奶奶,老郎中来了。”

夏凤仪忙道:“快请!”

不一会,老郎中曾贾仁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小药童走了进来,走到床边,在凳子上坐下,先看了看孟天楚的神情,将孟天楚一只手拿了过来闭着眼睛号脉,片刻,面露喜色说道:“昨晚上老朽还是很担心师爷的伤势不稳地,但师爷吉人天相,这脉相已经十分平稳,伤情已经基本稳定,应无大碍了,剩下来的事情,也就是好好调养的问题了。”

听了曾郎中的话,夏凤仪和飞燕都舒了一口气。孟天楚笑了笑:“看来我这脑袋还是挺硬的,这么撞都没撞死,嘿嘿。”

“是啊,少爷。”飞燕在一旁柔声说道,“少爷是菩萨心肠,菩萨当然要保佑您了。”

孟天楚乐了:“瞎说!你什么时候见过脑袋上缠着绷带的菩萨?”

“怎么没有?床上不就躺着一个吗?”飞燕吃吃笑道。

昨晚上孟天楚答应了让她一辈子跟着自己,两人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加上刚刚听老郎中说孟天楚伤情已经稳定,没有生命危险了,心中更是高兴,忍不住和孟天楚说笑了一句。

老郎中亲自帮孟天楚的脑袋换药,查看了伤口之后,愈合情况很不错,更是放心了。

换好药之后,老郎中又开了几副新药,说晚上再来看他,然后带着小药童走了。

孟天楚斜靠在床头,本来想下床走走,可刚才坐起来吃东西喝药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身体不得劲,尤其是腰部,虽然擦了跌打损伤药,已经基本上不疼了,但那是好好躺着的时候,真要用上腰劲,还是扯着心肝地疼。只得斜靠着休息。

休息了片刻,孟天楚问道:“慕容迥雪呢?她来了吗?”

夏凤仪含笑答道:“人家天刚亮就来了,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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