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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回避-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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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动,而是伸手指了指她身后:“刚才那孩子咋的了?”
  我一提到那孩子,护士长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不管你的事,你赶紧走,要不然我去叫负责你的护士了!”
  一听要叫护士,我赶紧摆摆手,陪着笑:“别别别,我走还不行。”
  护士长白了我一眼:“赶紧的。”说完就转身离去,顺手还把儿童区的走廊大门给关上了。
  我隔着门往里瞄了一眼,和外科区差不多,也是一条走廊捅到底,两边分布着十几个病房。虽然外观一模一样,可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无意间扫了一眼走廊上方的灯,我顿时醒悟,这儿童区的光线特别暗。系广引弟。
  现在虽然天还没完全黑透,但整个住院楼该开的灯全都开了,儿童区自然也不例外。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灯却比外面要暗上一些,整个儿童区看起来灰蒙蒙的。
  就在我心里犯嘀咕的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突然心急火燎的冲了进来,直奔儿童区。进去没多久,里面就开始吵闹起来,虽然离得不近,但我却能清晰听到那男人大骂医生护士,非常难听。
  没过多久,医生护士就推着一个病床走了出来,孩子躺在上面,虽然已经不哭不闹了,但身体却蜷缩在一起。跟在后面的父母脸上挂满了泪珠,必然是孩子的遭遇让他们心痛不已。在他们推着孩子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孩子脸色异常苍白,被医生紧紧抓住的胳膊上呈酱紫色,肿胀的非常高。而在肿胀部位,竟然还有一个淡黑色的手掌印。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赶紧伸手把他们拦住,伸手一指孩子的胳膊:“谁把这孩子弄成这样的?”
  长相姣好,但却已经哭成泪人的母亲,伸手指着医生护士:“是他们!”
  医生脸色难看,尽量调整情绪:“女士,我知道你很伤心,但你也不能冤枉人啊,明明是这孩子自己从床上掉下去摔伤的。”
  一听这话,孩子爸不干了,要不是几个护士眼疾手快把他拦住,他的巴掌肯定已经扇在医生的脸上。孩子爸怒目而视,大吼道:“放你的屁!我孩子睡觉从来不折腾,家里的床比病床还小,从来没有掉下去过!而且你们这狗屁医院,早就名声在外了,我家孩子不是第一例!今天你要是不给我把孩子安安全全的治好,我跟你们玩命!”
  医生的表情很委屈,可孩子父母在气头上,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在这当口,护士长跑了过来,催促道:“怎么停下了?赶紧送孩子去骨伤科啊!”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推着孩子要走,我却再次把他们拦住。这一次,包括孩子父母以及医生护士全都怒了。医生瞪着我,低喝道:“你赶紧让开,耽误了孩子治疗,责任全都得算你头上!”
  孩子父亲也指着我鼻子大吼:“再不让开,我孩子有点什么意外,我上法院告死你!”
  这会儿,护士长也认出我来了,语气不善道:“咋又是你,你能不能别捣乱?”
  面对众人的职责,我不以为然,伸手一指孩子的胳膊:“谁告诉你们他是摔伤的?你们没看见他胳膊上的手印?”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更气。孩子爸冲医生怒道:“怎么,你们医院精神病可以随便溜达?”
  医生也有些没好气:“你别睁眼说瞎话,哪有什么手印,赶紧让开,不让我叫警察了!”
  看到他们的反应,我立刻明白了,这些人根本看不到孩子的手印,只有我能看到,说明这手印不是阳人抓出来的。而阴人所致的伤,绝不是现代医学能够轻易治好的。为了孩子着想,我死死拉住病床,冲医生问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们这儿童区,肯定隔三差五就会发生孩子受伤的案子,对不对?”
  听到我这话,医生不由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扫了一眼儿童区的走廊:“里面的灯,是不是检查不出什么毛病,但就是比别的地方暗?”
  医生眼睛睁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的眼神也看得出,我又猜对了。我指着孩子的胳膊,语气坚定道:“我说孩子的胳膊上面有个手印,你们不信是吧?那你们自己问这孩子,这伤是怎么来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该信我,还是该把我当成神经病。而就在他们有些为难之时,护士长抚摸着孩子的脑袋,语气轻柔道:“宝贝,你跟阿姨说说,你胳膊怎么了?”
  一开始孩子光顾着疼去了,根本没反应。护士长一连问了三遍,孩子才哆哆嗦嗦,拖着长长的哭腔说道:“有……有个阿姨抓我胳膊……”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医生护士看了看孩子的胳膊,又看了看我,脸色难看异常。而孩子的父母则怒不可遏,指着现场的医生护士,斥责道:“好啊!说,你们谁虐待我家孩子了!”
  “先生,这不是我们干的。”医生护士相当无辜。
  孩子父母可不管这一套,尤其是父亲,天生火爆脾气,一边大骂:“放你的屁,这里面除了你们和孩子家长,根本不会有外人进来,不是你们是谁!”大骂的同时,孩子父亲又要动手。
  我赶紧把孩子父亲拦下来:“大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不能冤枉无辜,你家孩子身上的伤,确实不是医生护士干的。”
  “那是谁干的?”孩子父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医生护士见我站在他们这边,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七嘴八舌的问我:“对啊,究竟是谁干的?”
  我摆了摆手:“这个问题先不急,先把孩子治好才是最重要的,你们这有没有香灰?”
  一个戴着眼镜,二十来岁的小护士,眉头微皱:“这孩子是骨折了,要香灰干什么?该不会是什么民间土方子吧?”
  还没等我开口解释,护士长就没好气的呵斥了那小护士一嗓子:“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去找!实在不行,就现去买几柱香,现烧。”
  护士长发了话,小护士不敢再墨迹,赶紧出去找香灰。等待之余,我把护士长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大姐,你们这以前死没死过人?”

☆、第129章 阴母之爱

  听了我这话,护士长脸色一白:“你问这干什么?”
  我扭头扫了一眼那孩子,小声道:“大姐,我跟你说实话,你别害怕。那孩子胳膊上的伤。不是阳人所为,而是阴人所致。我刚才之所以不说。就是担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护士长眉头紧皱,脸上挂满了怀疑:“你别瞎说,光天化日的哪有什么阴人。”
  见护士长不信,我便给她做功课。医院既是生门,又是死门,每天都有无数人在这里获得新生,也有无数人在这里郁郁而终。但由于医院活人多,医生也多。医生在面对脏东西的时候。虽然不如警察那么管用,但也属于‘正阳’之人的一种,对脏东西有一种天然的抗性。
  医院生意好的时候,医生就多。医生一多,阴气也就无法汇聚,所以很少会发生什么怪事。而一旦生意差,医生少,阴气就会大聚,怪事也会接二连三,这也是为什么,人都喜欢去生意好的医院看病。
  这家医院,在青市算是比较不入流的,别的就不说了,单拿我们外伤科来说,大量病房闲置,我们病房只有仨人。中间还跑了一个。由此可以看得出,这家医院生意并不好,医生也相对较少。
  最关键的是灯光,其余地方正常,唯独儿童区的光线很暗,这说明儿童区的阴气已经聚集起来了。而且根据医院的规划格局指示图,可以发现,太平间正好建在住院楼下方,正对着儿童区,这也是为什么唯独儿童区阴气环绕。其他地方没受到影响。
  不过我这番长篇大论,在护士长耳朵里却不值一提,按照她的说法,如果儿童区有问题,那护士怎么没受影响?
  我说道:“这也是为什么我问你,儿童区里死没死过人。因为在儿童区死人,和太平间死人是有本质区别的。”
  经我这么一问,护士长立刻沉默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在我的一再追问之下,我才得知,儿童区里确实死过人,但却并非是近期,而是医院建院之初。那段时间,总有孩子半夜哭闹,当时没人在意,觉得是孩子的正常反应。但是渐渐地,孩子哭闹的越来越厉害,第二天还能在孩子身上发现一些伤痕,应该是被藤条打出来的。
  院里的负责人立刻意识到有人虐待孩子,几经调查后,差出一个叫陈蝶的护士。
  这护士刚刚结婚不久,而且患有不孕症,但却从未说过什么怨言,在同事眼中是个吃苦耐劳,有责任知上进的好护士。可偏偏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护士,她打孩子,是因为孩子白天不听话,晚上就‘教育’他们。
  后来这事儿也不知道被谁给传出去了,孩子家长全来闹,起初是撕扯,后来就演变成了暴力报复。有个男同志没收住手,把陈蝶给打死了。院方担心这事儿会影响医院声誉,所以就压了下去,知道的人并不多。
  最后,护士长补充了一句:“这只是我们内部的传闻,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
  我问她:“你觉得是真是假?”
  护士长摇了摇头,脸色艰难:“我也不知道,就算是真的,陈蝶死了少说也有几十年了,为什么刚死的那段时间没动静,反倒是时隔这么久才出来折腾?”
  这种事儿,可能性非常多,风水格局的变化,人为因素的作乱,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好,毕竟在风水占卜方面,我只是个门外汉。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把孩子弄伤的十有八九就是陈蝶。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我问护士长:“你想不想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护士长没有半点犹豫,点头如捣蒜:“做梦都想,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已经有五个孩子骨折了,检查也检查不出原因,光是安抚家长,院里就花了不少钱。要是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院里恐怕就不会再有儿童科了。”
  我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今天晚上我在你们这过一夜。”
  护士长眉头微皱:“这倒不是什么问题,但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吧?毕竟孩子太多,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系广匠血。
  我没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来是担心护士长不信,二来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底细曝光在太阳底下。因此,我直接给王局打了个电话,把医院的事儿跟他说了一下。王局二话没有,极力支持我的决定,说孩子是祖国的未来,一定要当做重中之重来看待。护士长一看我跟王局居然有关系,二话不说,立刻答应了我的要求。
  这会儿,小护士端着一个白瓷碗跑了回来,里面装着小半碗香灰。我接过来,取出一些抹在小孩的胳膊上,很快,上面的抓痕就消失了。而后我嘱咐医生,可以给孩子正常手术了。
  医生看着孩子胳膊上的香灰,一脸茫然:“这叫什么说法?抹上点香灰就行了?”
  我没解释,而是反问:“以前那些骨折的孩子,是不是有二次骨折的?”
  医生连连点头:“你怎么知道?”
  我微微一笑:“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但凡是骨折的孩子,肯定都是快要出院的!”
  我这话一出,医生连呼‘神了’,看我的眼神直冒光。我没理会他崇拜的小眼神,笑道:“这香灰有什么用,我不能跟你说,但你只要相信我,这香灰有用就行了。”说完,我把剩下的香灰塞到孩子父母手里,嘱咐道:“等孩子手术完了,记得在他胳膊上再撒一些香灰。”
  说完,我不给他们发问的机会,就让护士长把他们带走了。
  没一会儿,护士长就撅着大屁股,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一见到我就问:“帅哥,你刚才抹得那些香灰到底有什么用?”
  我刚才不说,是因为有些话没办法说,毕竟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无神论深入人心,要是突然知道世间真的有脏东西,对这些人的打击会非常大。不过护士长问的话,我还是得说道说道,毕竟我需要她配合我。
  阳人一旦被阴人伤害,身上就会沾染阴气,而且阳德也会有损,就算是治好了,以后也会更容易碰到脏东西。以我的判断,那个陈蝶肯定是思子心切,把医院里的孩子都当成自己的了,每当有孩子要出院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的孩子要离她而去,自然极力挽留,以至于造成孩子受伤。
  而孩子伤口上的抓痕,说明已经沾染了阴气,如果不把阴气用香灰驱除掉,陈蝶就会顺着阴气找到孩子,以至于造成二次伤害。
  听了我的解释,护士长恍然大悟,心惊道:“照你这么说,真是陈蝶干的!”
  我点点头:“十有八九的事儿,至于这陈蝶到底是爱子心切,还是心怀不轨,暂时还不能下定论,等晚上我亲自会会她。”
  在我的要求下,护士长把我带到护士站。今天晚上值班的护士,除了护士长之外,还有一个叫文文的姑娘。二十来岁,圆脸,脸蛋红扑扑的,虽然算不上漂亮,但却很可爱。刚才她见我给孩子抹石灰,一直好奇,趁着护士长去查房,私下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我是不想说的,但架不住她死缠烂打,最后不得不开口。结果听到来龙去脉,文文吓得小脸煞白,捂着嘴,不可置信道:“真的假的?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
  看着她那副明明很害怕,却又非要知道真相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俗话说好奇害死猫,而女人恰恰就是猫的性格。
  我担心会影响她工作,就安慰了两句:“有我在,别怕。”
  我只是随口一说,结果文文却小脸一红,轻‘嗯’了一声。瞧她这含羞带怯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单身汪,估计以前从没有男人对她说过这种话。而就在我准备继续逗逗她的时候,身后却猛然传来一股浓烈的阴气。
  我还以为陈蝶来了,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结果往后一看,却发现站在我身后的是甄甫玉……
  我暗骂自己糊涂,怎么能当着甄甫玉的面跟小护士说那种话,赶紧嘿嘿傻笑了一声:“我就跟她玩玩。”
  “玩玩?”甄甫玉眉头一皱。
  可不就是玩玩嘛,但‘玩玩’这个词,含义实在是太多了,从甄甫玉的眼神可以看得出,她曲解了我的意思,结果就是文文去查房的时候,刚走出护士站就摔了一个跟头,幸亏反应快,双手及时撑住地面,否则鼻子砸在地上,非毁了容不可。
  我心里一阵歉意,对不起文文,也对不起甄甫玉。
  而就在我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安抚甄甫玉这个醋坛子的时候,右手边倒数第二个病房里突然传出小孩的哭声。紧接着,护士长心急火燎的跑了出来,冲我大喊:“帅哥,不好了,又有一个孩子骨折了!”
  “什么?!”

☆、第130章 遮阴

  听到护士长的呼唤,我立刻把不相干的思想抛到脑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护士站。事发病房里一共有八个人,四个孩子和四个陪床的家属,而骨折的孩子是铺位最靠近窗户的女孩。六七岁的样子。扎着小马尾辫,颇为可爱。但此时此刻。脸上却挂满了泪珠,捂着胳膊嚎啕不止。
  一天连续两个孩子骨折,这让陪床的家属都有些慌神,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女孩的妈妈则急的直掉眼泪,冲护士长不断大喊,让她赶紧把值班医生叫来。护士长一开始没有动,眼睛一直看着我,似乎在等我拿主意。等我向她点头示意。她才跑去找值班医生。
  我走到铺前,看了一下女孩的胳膊,发现上面果然也有一个黑手印,便赶紧让甄甫玉去找那个罪魁祸首。今晚说什么也得把它揪出来,否则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下一个孩子遭到毒手。
  由于时间太晚,没地方去找香灰,我只能咬破手指,挤出一些雄精,滴在女孩的胳膊上。
  我这举动倒是把孩子妈给吓坏了,赶紧捂住孩子的胳膊,冲我呵斥道:“你干什么!”
  从孩子妈愤怒的眼神可以看得出,她这会儿已经难有理智可言,怪外抹角的骗她,肯定起不到什么效果,所以我干脆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这个时候,真相对孩子家属的震撼性。无异于广岛蘑菇弹,我一说完,现场立刻炸了锅。
  相信我的,开始掏手机打电话,准备今晚就带着孩子离开。不信的,则撇着嘴,说我脑子有问题,都二十一世纪了,怪力乱神那套早就过时了。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趁乱把雄精全都抹在了孩子胳膊上,将黑手印完全冲掉。
  很快,护士长就带着值班医生赶了过来,一起把孩子送往手术室。为了安全起见,护士长让文文通知儿童区的所有陪床家属,打起精神,把自家孩子看好。等文文回来时,我正坐在护士站等甄甫玉。
  文文可能是吓坏了,小脸煞白,在我耳边小声道:“帅……帅哥,该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我扫了她一眼,一脸严肃道:“你难道以为先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开玩笑?”
  我这话一出,文文更是害怕,赶紧靠到我身边,哆哆嗦嗦道:“那咱们怎么办?”
  由于她离我实在是太近了,身体几乎就要贴在一起,我生怕甄甫玉回来看见吃醋,就赶紧把她推开,随口说了句:“你也别太害怕,那东西只对孩子下手,对你不感兴趣。而且我这不正在找它吗。”
  文文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歪着脑袋,疑惑道:“你一直在这坐着怎么找?”
  这事儿跟她解释不清,我也懒得解释,让她继续去查房。几乎是文文前脚刚走,后脚甄甫玉就回来了,说是找遍了整个医院也没找到那个祸害孩子的脏东西。我心里一阵纳闷,那玩意儿隔三差五就会冒出来伤害孩子,肯定就在附近,而且很有可能就在这儿童区,不可能找不到。
  而就在我心里犯嘀咕的时候,刚才事发病房里又传出一阵哭声。我心脏猛地提了起来,赶紧跑过去,发现三个陪床家属脸色煞白,抱着自己孩子坐在病床上瑟瑟发抖,而其中一个小男孩的手腕则青紫一片,虽然没有骨折,但却肿胀的很高,上面仍旧有一个黑手印。
  我忙问怎么回事,受伤小男孩的父亲艰难的咽了下口水,结巴道:“刚……刚才,突然有个东西拽我孩子。”
  “什么东西?”
  “我没看见。”
  就在这时,文文也赶了过来,一看到小男孩青紫色的手腕,也不知道是心疼的还是吓得,泪珠在眼眶里不断打转,拉着我的袖子,小声抽泣道:“帅哥,你快想想办法啊,照这么下去,我们都得担责任。”
  我没搭理她,眼睛仔细扫过病房的每一寸,想要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可最后却毫无头绪。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个脏东西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凶?不到一天时间,已经连续伤三个孩子了。照这样下去,事情非得闹大不可。
  而就在我心里盘算着对策的时候,受伤小男孩的父亲抱着他就往外走,我赶紧把他拦下:“你要去哪?”
  小男孩父亲脸上尽是恐惧,说起话来都有些不利索:“还……还能去哪,当然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扫了一眼他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眉头微皱:“你是不是刚才就想走?后来孩子就突然受伤了?”
  小男孩父亲语气颤抖道:“你怎么知道?”
  得到了确定答复,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一边拦着小男孩的父亲,一边冲另外两名孩子的家属说道:“大家听我说,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只要孩子留在这,那个脏东西就不会轻易动手。天亮之前,我肯定把这件事解决。”
  三个家长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中尽是怀疑。其中一个穿着时髦,但却吓得脸色苍白的女同志,没好气道:“你是什么人?我们凭什么听你的?谁知道你是帮我们,还是害我们。要走,我们大家一起走,就算是有什么东西,也总不能一下把我们的孩子全都弄伤吧。”
  这一招叫做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理论上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我跟王局已经保证了,必须要保护每一个孩子的安全,所以这种办法我是绝不会答应的。而且脏东西是无法用普通思维揣测的,把它逼急了,谁知道它会使出什么凶狠的手段。万一有个闪失,谁也担待不起。
  而就在我有些犯愁,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些人安抚下的时候,护士长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中气十足道:“大家别轻举妄动,全都听这位小哥的安排,他是咱们市王局长派来的,绝对信得过。”
  这个时候,护士长说话的分量显然要比我重,而且还把王局给搬了出来,立刻让病房内凝聚的气氛缓和不少。不过那个女同志还是有些不放心,死活都要离开,最后护士长不得不拍着胸脯打包票,万一孩子再出现问题,院方不光免除所有治疗费用,还倒贴一笔营养费。
  有了这话垫底,女同志这才安静下来。
  说实话,我挺佩服护士长的,虽然身为一介女流,却能在最紧张混乱的时期,稳住局面,这可不是一般热能做到的。而且我还问过她,免除费用和倒贴营养费,这可不是小事儿,十有八九批不下来,万一承诺没办法兑现,孩子家属大闹一场怎么办?结果护士长脸色淡然的说了一句:“要是院方不批,我自己掏腰包。”
  光凭这股气魄和责任,就能让不少男人汗颜。
  就在我暗暗感慨护士长的为人时,甄甫玉突然在我耳边小声道:“相公,你有没有发现,这病房里的阴气很弱?”
  先前那个小男孩骨折时,我就打量过病房,确实是阴气很弱,当时我还觉得是好事,因为阴气弱,脏东西就不会太凶。可甄甫玉却说,外面的走廊阴气极重,而相连的病房里却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阴气,这完全不符合常理。系杂肝才。
  经她这么一说,我还真就感觉有些蹊跷,短暂的沉思之后,我让甄甫玉上身,借助阴眼,再次观察病房。走廊里的阴气异常浓重,空气中像是飘着一层灰蒙蒙的烟气,可这些阴气飘入病房以后立刻就会消失不见。
  我第一个反应是有什么东西把阴气给驱散了,可是转念一想,能驱散阴气的东西自然也能驱邪,那脏东西也就无法进入病房。可前前后后三个孩子在病房里遭到毒手,说明脏东西确实是在病房里。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病房里的东西,并非是驱散了阴气,而是掩盖,造成一种里面没有阴气的假象。
  为了找到这个东西,我把病房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却一无所获。
  而就在我以为自己猜错了的时候,视线却意外落在了墙上的吊挂电视上。这医院因为年代久远,墙面已经发黄,但电视和墙面之间的铁架边缘,却露出一圈雪白的痕迹,与暗黄色的墙面形成鲜明对比,这说明吊挂电视曾被移动过,而且就在近期。
  我赶紧让护士长搬了个椅子,踩着上去把吊挂电视拆下,当我打开电视外壳的刹那,站在我旁边的护士长先是倒抽一口凉气,紧接着发出一声惊呼:“啊!这……这是什么?!”
  她这么一吆喝,旁边的三个家属觉得好奇,也凑了上来。结果看到电视里面的东西,无不吓得惊声尖叫,赶紧回去捂住自家孩子的眼睛不让看。他们之所以反应这么大,是因为这黑白电视机里面,居然放着一个已经重度腐烂的人头。
  这人头被封在一个玻璃器皿中,皮肤已经化掉,左眼白茫茫的一片,右眼则鼓得非常大,像是随时都可能‘爆浆’。

☆、第131章 床下有人

  看到这颗人头我全明白了,病房里并不是没有阴气,而是被这颗死人头给遮住了。
  人身上有三把火,脑门有一把,称之为阳火。阳火旺则长寿。阳火弱则短命。如果人阳寿未尽便意外身亡,脑门的阳火并不会熄灭。会一直燃到死者亡魂转世投胎。而这段时间的人头,是最有灵性的,很多圈内人,比如巫师萨满,用来作法的死人头,都是这一种。这个时期,死人头的阳火会非常旺,用阴眼看的话。看到的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球。因为阳气太旺,所以一定范围内的阴气都会被掩盖住。
  我转身问护士长:“这的孩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骨折事故的?”
  护士长把视线移到一边,不看我手里的死人头,语气略有颤抖道:“差不多一个月前。”
  我点点头:“你去查一查医院监控。看看那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出入这里。”说完,我把死人头递向已经吓懵了的文文:“把这玩意儿扔到太平间,一把火烧了。”
  “啊?让我送?我……我不敢。”文文连连后退,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任凭我说破嘴皮子也绝不碰死人头一下。
  没辙,我只好冲脸色煞白的女同志问道:“小姐,能帮个忙吗?让你孩子撒泡尿。”
  “撒尿干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照办就行。”
  随后,女同志让他儿子站在床边,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捂住他眼睛。而我,则把玻璃器皿的盖子打开,刹那间。浓烈的恶臭充满整个病房,护士和家属就不用说了,连我都被熏得一阵犯恶心。我赶紧让小男孩往玻璃器皿里尿尿,童子尿不仅是解毒良药,更是破法的万能药。
  几乎是尿液接触死人头的瞬间,病房内的阴气骤然上升,明亮的灯泡变得暗沉无比,环境是一样的环境,但气氛却发生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像是直接从天堂跌入地狱。我甚至能感觉到身体周围阴风阵阵。
  而就在我感受病房内的异样时,甄甫玉突然伸手拍了一下我肩膀,而后指着女同志的病床。
  我顺着甄甫玉的指引看过去,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一个穿着护士装,浑身是血,脸色惨白,双眼乌黑的女人,硬挺挺的躺在床下面,与女同志只隔着一层床面。
  怪不得这里的孩子总是胳膊骨折,合着这脏东西一直都藏在床底下,作恶的时候,就把手从床沿伸上去拽孩子的胳膊!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那死护士近乎机械性的转动脖子,脸扭向我的方向,黑漆漆的眼球直勾勾的盯着我。在短暂的对视之后,她的两边嘴角往上翘起,嘴巴形成一个标准的半圆,像是在笑,令我毛骨悚然。
  见我一直盯着床底下,一旁的文文疑惑道:“帅哥,你看什么呢?”
  我怕说出来吓着他们,就摇了摇头:“没看什么,在想事情。”
  “哦,那你想出来了吗?”
  我没理会她,而是在心里和甄甫玉盘算,应该怎么对付这个死护士。如果大打出手的话,甄甫玉可以轻易干掉它,问题是这样做很有可能伤到孩子。既然不能强攻,那就只能智取。我让文文去楼下商店帮我买几包香和两瓶杀虫剂。
  买回来以后,找了个洗脸盆放在地上,然后让文文拿着一捆香举在洗脸盆上方。我则拿起一瓶杀虫剂,按下按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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