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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回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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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装着镀金婴尸的檀木盒子塞到所长手里,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妥善安放,决不能打开看。

☆、第110章 特聘顾问

  所长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个子不高,蛀牙很严重,连门牙上都有俩窟窿,再加上皮肤黝黑。笑起来跟山西煤矿工似得。不过为人倒是挺不错。热情客气,拍着胸脯向我保证,这事儿交给他准没错。
  我心里一阵感慨。就在年初,我还在大兴安岭扛着锄头修理地球。眨眼之间,竟然混到这种地步,这便是时来运转吧?
  结果我刚想到这,甄甫玉就在旁边提醒我:“相公,甫玉说句话,你别不爱听。你可千万别觉得这是你时运旺,别忘了你是出马仙,阴阳皆损。一时的得意,换来的可能是大麻烦。”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阵郁闷,这事儿我又不是不知道。让我乐呵乐呵不成吗?非说出来干啥,这不是给我心里添堵吗。
  算了,装‘B’虽好,但却不能贪杯。事情交代清楚,我也就准备撤了。而就在我和秦教授往大门走的时候,审讯室里突然传出的一声暴喝,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虽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但骨子里还是个升斗小民,改不了‘爱凑热闹’的天性。当时也没多想,屁颠屁颠的凑到审讯室窗前,伸着脑袋往里瞄。
  里面统共就俩人,一警一犯,警员三十来岁,虎背熊腰,很有煞威。犯人则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从身材来看,个子不低,至少也得有个一米八。但这会儿却缩成了虾米,瘫坐在椅子上,一脸的颓废,警员问他话,他也没啥反应。
  我觉得无聊,刚要转身离开,身旁的甄甫玉却突然开口说道:“相公,那男人身上的阴气好重。”
  闻言,我一愣:“怎么个意思?”
  甄甫玉伸手一指犯人:“相公,你看他头顶,是不是环绕着一团黑气。”
  我仔细一瞧,还真是。通常情况下,人头上有五种气,红、蓝、绿、白、黑。若是环绕红气,说明时运正旺,通常是刚结婚,或是刚生孩子的人才头悬红气。蓝气则代表将要升迁,飞黄腾达。绿气是感情出现了问题,白气是家里出现病灾丧事,而黑气则说明被邪物妨了。
  这个犯人头上的黑气特别重,而且聚成一团,说明前不久他刚跟脏东西‘亲密接触’过。
  俗话说干一行爱一行,虽然我不怎么爱出马仙,可一旦涉及到‘邪物’,我就会特别感兴趣。恰巧守门的老警员提着暖瓶路过,我赶紧身手把他拦下,笑道:“大哥,这人犯什么事儿了?”
  老警员往里瞄了一眼,一看到那个犯人,脸色就阴了下来,没好气道:“他啊,杀人!”
  秦教授适时问了声:“杀的什么人?”
  杀人其实也是有门道的,杀精壮的男人和女人罪过相对较轻,而杀孕妇、孩子、老人、残疾,罪过则特别重。据《山中奇录》中记载,杀这几种人的恶人,死后会经历数道地狱才能洗净身上的罪业。
  而且杀这几种人特别损阴德。
  人身上有阴德和阳德,两者是相互平衡的,无论过强还是过弱都不是好事儿。一旦阴德损的太重,活着的时候就会特别倒霉,而且容易碰到脏东西。死了也难以投到好胎,通常都投到畜生道。
  老警员似乎特别愤恨那个犯人,一提起来,眼睛直冒火。他越是这样,我和秦教授就越感兴趣,一番追问之下才把事情的始末弄清楚。
  这个犯人叫吴昌业,三十六岁,安市人,是个高中英语老师,三年前才到青市任教。说起来,这人也算是个人生赢家,老婆比他小六岁,年轻漂亮,而且特别有能力,自己干了个小买卖。五岁的儿子也聪明伶俐,人见人夸。街里街坊,没人不羡慕他家的生活。
  可就在昨天晚上,所里突然接到群众报案,说是永州路23号发生了人命案。当时所里能调度的全都去了,结果到了一看,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整个客厅像是被血泡过一样,到处都是通红一片。吴昌业的老婆,被斧头砍成了碎块,散落的到处都是。而吴昌业的儿子,则是被掐死在浴缸里。连他家养的波斯猫,都被用电话线绞死。
  当警员找到吴昌业时,发现他正坐在自家书房里发呆,手里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斧头!
  老警员脸色特别激动:“要不是这事儿闹得太大,刑警队马上就过来接手处理,我非把这畜生揍得满地找牙不可!还特娘的老师呢,要我看,就是一牲口!”
  见老警员这么激动,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秦教授特别能沉得住气,搓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问道:“这个吴昌业,有没有精神病史?”
  老警员啐了一口:“要是有精神病,他能当得上老师?我看,他就是好日子过够了!”
  我虽然事先就知道吴昌业被脏东西妨了,但我却并没有告诉老警员。一来是自打新中国成立,就不允许有‘脏东西’,要是贸然开口,往小了说,那是怪力乱神,封建迷信,往大了说那可就是颠覆社会核心价值观。二来,这种例子并不罕见,很多毫无征兆就举起屠刀的杀人犯,其实有一部分就是被脏东西妨了,无意识杀人。
  放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杀人者肯定是无辜的。可要是放在‘现下社会’里,那就是黑白分明,杀人就是杀人了,没什么可以周旋的余地。上了法院,总不能辩护说是被鬼上身,这要是传出去,是要被笑掉大牙的。
  这种事儿,我和秦教授早就见怪不怪了,也没打算多管闲事儿。可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两辆警车却把我们给堵住了。紧接着下来六个警员,其中还有两个荷枪实弹的特警。不用想,肯定是来接管吴昌业的‘上级’。
  我和秦教授刚要绕开他们,一个熟悉且令我心惊肉跳的嗓音响起:“赵文军,你怎么在这?”
  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六个警员之中,站在最前面的就是王局!
  说实话,我见到王局,比见到僵尸都害怕。后者能打则打,不能打则跑。前者,能打也不能打,想跑也没机会跑。
  秦教授一看是王局,很识相的退后几步。我一看指望不上秦教授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陪着笑:“哟,王局,咱俩还真是有缘分,总能碰到。”
  王局瞥了我一眼,不耐烦道:“少扯淡!我问你话,为什么在这!”
  实话肯定不能说,可编谎话却得编的有技术性一点,否则一眼就能被这个老油条拆穿。思前想后,最后我把注意打在了吴昌业身上,故意压低声音,伸手指了指审讯室:“我是为他而来。”
  闻言,王局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抹老狐狸惯有的笑容:“呦呵,巧了,我也是为他而来。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敢怠慢,赶紧开始头脑风暴,胡扯海咧,说是我们恰巧路过这,感受到这派出所里阴气环绕,觉得可能有什么冤假错案,就进来瞧瞧。反正怎么玄乎,怎么不真实,就怎么说。别人不信,王局可不敢不信,毕竟我是干啥的,他心里最清楚。
  或许在为人处世,弄权舞势方面,王局很牛。但在玄学方面,他就是一门外汉。被我这么一忽悠,立刻犯迷糊:“照你这么说,吴昌业是无辜的?”
  我连连点头,把刚才我想说却不敢说的事儿,一股脑全抖搂出来。最后虚心问他:“我敢打包票,吴昌业肯定是被脏东西妨了,无意识杀人。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王局没有半点犹豫,脱口而出:“按章程法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讨大华弟。
  我一愣:“他是无辜的,你就不怕良心上过不去?”
  王局耸了耸肩,不以为然:“这有啥可过不去的,我虽然不懂你们的门道,但心里也清楚,他被脏东西妨,肯定得有因果。而且就算他再无辜,杀人已成事实,就必须为此负出责任,不能你一句被脏东西妨了,我就放过他。我答应,法律都不答应,法律答应,民众都不答应。”
  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所以也没纠结,笑道:“那您忙,没啥事儿了的话,我们就先撤了。”
  结果我刚转过身,肩膀就被王局给抓住了。还别说,这老小子手劲儿挺大,抓得我肩膀生疼。
  “王局,还有什么指示?”我忍着痛,心里骂着娘,脸上却陪着笑。
  王局看我的眼神特别诡异:“既然你都来了,那就帮忙把事儿处理一下吧。”
  “什么事儿?”
  “你不是说有脏东西吗,那就去把脏东西给清理了,我可不想再接到第二个灭满门的案子。”
  我对脏东西感兴趣,可不代表我愿意跟脏东西正面硬刚,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地。为了避免惹祸上身,我故意找了个借口,说是自己身份太敏感,帮警员干事儿好说不好听。
  王局脸上闪过一抹冷笑:“你不就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吗?那行,我给你一个身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特聘顾问。”

☆、第111章 阴宅

  特聘顾问?还没等我问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王局就已经带人进了审讯室。在回去的路上,秦教授跟我解释,所谓的特聘顾问,其实就是类似于‘临时工’。辛苦事儿交给我干。万一闹出乱子,锅也由我背。
  我心里这个气啊,本以为终于能安生几天了。没想到又被这老家伙骗上了贼船,差点没把王局的列祖列宗都问候一遍。还真应了刚才甄甫玉说的那些话。时来运转是假象,更大的锅等着我背才是真。
  心情不爽,干脆跟秦教授找了个大排档,喝两盅小酒浇浇愁。结果正喝到兴处,电话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张艳打来的。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张艳兴奋难掩的嗓音:“赵文军,你快回来,张坚强醒了!”
  一听到强子醒了,酒也顾不得喝了。拽着秦教授就往回跑。
  推开房门,我一眼就瞧见了正坐在棺材沿儿上,揉着脑袋,迷迷糊糊的张坚强。
  心里的屁事儿瞬间全都抛到脑后,两步冲到棺材前。一把抱住这混小子,要不是男男授受不清,我非亲他一口不可。二十多年的感情,一起打过狍子,干过山跳,进山下墓,后背全都交给这小子,要是没了他,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能是因为刚醒过来,这小子有点愣神,坐在棺材沿上发了半天呆,精神头才逐渐恢复过来。当得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后,张坚强连连叹息:“娘的,老赵,你一枪把俺崩了算了!睡过一觉醒了,我咋特娘的就成了杀人犯了!”
  一提到这茬,我们全都沉默了,毕竟张坚强杀了那小护士是事实,纵使有万般理由也无用。不过人是自私的,要是外人,我早扭送到派出所了,可这事儿摊在张坚强身上,我们不保护他,谁保护他?
  ‘大义灭亲’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词汇,对亲近的人尚且如此,又岂会对他人真诚?
  秦教授安慰他:“你也不用太自责,既然走上了这条路,肯定得担风险。大不了你每逢清明十五,祭拜祭拜那小护士。”
  张坚强叹了口气:“是得祭拜,我还有她手机号呢。要是没有这档子事儿,兴许我俩现在都领证了。”
  合着这小子住院那段时间也不安生,暗中跟小护士发展了超越友谊的关系,结果反倒是害死了那小护士,这就是命。
  因为这件事儿,气氛稍稍有些凝聚,最后还是张坚强开口打破了尴尬,冲我问道:“老赵,我身上的尸毒到底清没清干净?要是再来一回,你也别救我了,我一脑袋撞南墙撞死。”
  说起来,这也是我最关心的。我赶紧弄点血,凑到张坚强嘴边,问他是什么感觉。
  听张坚强说喉咙发痒,嘴里分泌唾液,我就知道他体内还有残留的尸毒,想要彻底解干净怕是不可能了。没辙,我只能安慰他,以后小心点,碰到脏东西别莽撞,只要不被勾出体内的尸毒问题就不大。
  我本想让张坚强好好休息几天,可这犊子一听说我们要去‘破案’,死活非要跟着,那精神头根本就不像大病初愈的人。转念一想,这家伙在棺材了躺了这么长时间,身上的筋肉都僵硬得很,也是时候活动活动了。
  周碧莹虽然跟我们混了这么久,但到底是个孩子,出来这么长时间也没跟家里打声招呼,我生怕她父母有意见,就先让她回家住一段时间。正好张艳也临时有事儿需要回一趟哈市,就一起把她俩送到机场。
  眼瞅着俩女同志坐上飞机,张坚强搓了搓手,嘿嘿笑道:“娘们都走了,就剩咱们爷们了,是不是该大干一场了?这么长时间没活动活动,我身上都快生蛆了。”
  秦教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更喜欢你躺在棺材里的样子。”
  “嘿,你这老家伙,就不会说句吉利话吗?好歹我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人。”
  看着这对冤家,我心里就是一阵无奈。都是东北人,火气大,生怕这一老一少再干起来,赶紧把他俩推开。而后,离开机场,我们没有直接去命案现场,而是先回了一趟家。
  据我和秦教授推测,既然命案现场的脏东西能够妨人,控制人的思维,说明是个灵体,而且极有可能是怨灵。对付怨灵和对付尸变的套路完全不同,糯米和蛇药自然也没用,所以我们必须准备一些专门对付灵体的家伙事儿。
  像香灰、朱砂都很有用,不过最好的还是雌精,也就是女人的大姨妈。雄精攻尸,雌精攻魂。为了以防万一,每次张艳和周碧莹‘来亲戚’,我都会让她们保存下来,来来去去也积攒了一小瓶。讨大华划。
  拿好东西,秦教授开车,趁着天还没黑,我们直奔永州路23号而去。到了一瞧,好家伙,竟然是个二层小洋楼。
  “老赵,你不是说杀人犯是个高中老师吗?一个老师能住得起这种房子?”张坚强盯着小洋楼,眼中一半疑惑,一半羡慕。
  别说张坚强想不通,连我都有些犯嘀咕,青市虽说房价没有北上广那么高的离谱,但也直逼五位数,尤其是这个地段,而且还是二层小洋楼,随随便便就得几百万。
  就在我和张坚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秦教授淡然一笑:“这有什么想不通的,肯定是租的。”
  “租的?”
  秦教授点点头,伸手一指两边的房子:“你们看,这一片便是俗称的城中村,清一色的二层楼,应该都是当地人自己盖得。这栋房子外墙虽然新,但是有很多地方都爆皮了,说明翻新过。根据墙上的痕迹来看,翻新时间应该是五六年前,那个时候他们还没到青市呢。还有,大门口灰比较多,窗户也不太干净。通常,人们对别人的房子一般都不会太在意,卫生搞不好也是情理之中。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推测,最主要的线索是门前的电线杆。”
  我和张坚强顺着秦教授的指示,将视线集中到电线杆上,发现上面用红粉笔写着,吉房招租……
  “老家伙,就会故弄玄虚,你直说电线杆上有招租广告不就成了吗,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有啥用。”张坚强一阵郁闷。
  我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挺简单的一事儿,非说的这么复杂。
  秦教授一阵尴尬,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道:“凡事儿要透过表面看本质,你们就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张坚强啐了一口:“你看你看,又来了,有啥话你能不能直说?非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啥。”
  按照秦教授的说法,电线杆上的招租广告还在,而且很新,说明吴老师一家刚住进去就被脏东西妨了,只有怨灵才有这么强的领域性。最关键的是这怨灵一出手便是灭门惨案,如此重的怨念是非常罕见的。
  就在我们聊到这的时候,一个略显尖锐的女性嗓音冷不丁出现在我们身后。
  “你们干什么的?!”
  我吓了一跳,转身往后看,发现不远处的巷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中年妇人。四十来岁的样子,体胖腰圆,烫着方便面发型,带着不少首饰,一看就知道是个富婆,正用不善的眼神盯着我们。一问才知道,原来眼前的富婆就是这座小二楼的主人,当初就是她把房子租给吴老师一家。
  等我说明来意后,富婆非但没有任何高兴,反倒是轰我们走。
  虽然没明说,但我们都懂,这富婆肯定是担心这事儿闹得太大,房子卖也好,留着升值也好都会受到影响。
  我和秦教授好说歹说,根本没用,最后还是张坚强这混小子管用,直接把脸一黑,呲着呀威吓道:“你再碰我一下试试!我们来这是受上面的指派,调查昨天发生的人命案,你要是再敢阻拦,那就是妨碍公务,小心我抓你!”
  张坚强说的有板有眼,要是再穿上一套警服,还真就和警员没啥两样。
  富婆被张坚强这么一忽悠,立刻蔫了,哭丧着脸:“有……有啥好调查的嘛,人死了就调查杀人的,调查我这房子干什么。”
  站在一旁的秦教授冷笑一声:“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房子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儿了吧?”
  此话一出,富婆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眼神儿飘忽不定,明摆着是被秦教授说中了,可她却矢口否认:“没……没有的事儿,你少造谣!”
  我问秦教授是怎么知道以前就发生过惨案,秦教授眼睛盯着富婆,冷声道:“这么好的地段,这么好的房子,一个月的租金怎么着也得几千块钱,一个外来的高中老师怎么可能负担得起?明显是低价出租。好房子却要低价,要么死过人,要么就是风水不好留不住财。显然,这房子是前者!”
  富婆脸色越来越白,最后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说的没错,的确死过人,而且死的是我男人!”

☆、第112章 千尸屋

  其实这房子,原本也不是富婆家盖得,中间倒换了三四次房主,原户主究竟是谁已经无从考证。
  富婆一家子是本地人,但却不是青市内。而是周边的乡下。丈夫是干工程的,也就是俗称的包工头。在城里干了几年,攒下不少钱。当时正赶上炒房热,富婆和丈夫一合计,干脆把钱拿出来买房,坐等升值。新楼盘看了不少,中介也走过不少,但没看到一个中意的。就在这事儿即将不了了之的时候,富婆的一个远方表亲找到他们,说是想要出国做买卖,但是手头没热钱,就想把房子转卖给他们,也就是现在这栋小二楼。
  零几年的时候,青市的房价一平两三千而已。这小二楼不光地理位置好,面积也大,最关键的是这价钱,整整比市面上便宜了一半,富婆两口子当时就动心了。不过他们也不傻,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所以接着一个由头问了问。
  那远方表亲说,这房子也是他买的,当时房主就说了,这屋子里死过人。至于怎么死的,死在哪就不知道了。
  虽然心里跟吃了个苍蝇似得,可转念一想,远方表亲在这住了这么久,不光没事儿,反而生意越做越大,里面就算是有东西,那也是旺运。因此,富婆两口子就把这栋小二楼给拿下了。
  富婆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六岁,小儿子四岁。结果住进小二楼的第一天,大儿子就高烧不止,小儿子在二楼玩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虽说只是膝盖磕破了。没什么大碍,可富婆心里却开始隐隐觉得不对劲。
  她也跟丈夫说过,但丈夫却不以为然,觉得表亲能够压得住这房子,自己也能。
  第二天富婆半夜尿急去厕所,刚下床就感觉有人从后面摸她屁股,当时还以为是丈夫,所以也没当回事儿。想要去开灯,可丈夫却按住她的手不让开,没辙只能摸着黑去厕所。等方便完了,准备提裤子的时候,丈夫却要跟她行房事,一个劲儿的挑逗她。由于是大半夜的刚睡醒,兴致全无,再加上孩子就在隔壁,担心吵到他们,所以富婆就没好气的把他给推开了。
  可是,还没等她走回卧室,就听见里面传出丈夫的呼噜声。
  如果丈夫一直都在睡觉,那刚才那个人是谁?富婆感觉脑袋嗡的一声,赶紧把灯打开,却发现周围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第二天早上,富婆把这事儿告诉丈夫,丈夫却笑她睡觉睡蒙了。
  第三天第四天相安无事,就在富婆以为一切都只是个巧合,是自己神经太敏感的时候,怪事儿又发生了,先是车钥匙找不到了,紧接着是钱包身份证等证件。起初以为是招贼了,报警立案,结果这些东西还没找到,她丈夫又不见了。
  她丈夫整整消失了十二天,富婆觉得一切都是跟这个房子有关,忍无可忍,打算搬家,结果在清理阁楼堆积的物品时,发现了被装在塑料袋里,已经严重腐烂的丈夫。
  富婆说,她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幕。丈夫的双手双脚被绳子绑住,牙齿也全都被钳子拔掉,这样,丈夫就无法把塑料袋给咬破。法医说,她丈夫是被活活憋死的,死后,嘴巴还死死咬住塑料袋。
  伤心之余,富婆想要找那个远方表亲算账,结果远方表亲却人间蒸发了,回到老家一问才知道,这个远方表亲早一年前就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由于这件事当时闹得不小,还上了新闻,全城的中介都把这小二楼列入了黑名单,根本卖不出去。闲置了几年,直到前段时间,富婆手头有点紧,这才想到把小二楼出租。结果就搭上了吴老师一家三口的小命。
  张坚强似乎当警员当上演了,背着手,装模作样的训斥富婆:“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有组织有预谋的谋杀案!去法院,至少也得判你个死缓无期啥的!”
  富婆信以为真,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个劲儿的打颤:“我……我也是逼不得已。自打我男人死了,我们家也就断了经济收入,还好老家有几亩地租出去了。俩孩子都得上学,我总得想办法弄钱啊。”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张坚强根本不为所动,伸手一指富婆脖子上的金链子,啐道:“你都困难成这B样了,还带手指头粗的链子,你说我是该说你有品味有追求呢?还是败家?”
  眼看着富婆又要哭了,我一脚踹在张坚强屁股上,让他滚犊子。虽然在我们这行来看,富婆确实是罪大恶极,可当今社会,我们这行的规矩屁用没有,凡事儿得按法律来,法律说她没错,她就没错。
  稍稍安慰了富婆几句,便不再管她,直接撕掉封条,推门而入。
  在进入小二楼的瞬间,我立刻感觉到周围阴气弥漫,温度至少要比外面低上四五度,而且里面光线特别暗,仿佛阳光照不进来一样。除了这些感官感受之外,最能引起我注意力的便是被鲜血染成殷红色的地板。由于事发时间不长,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异常阴森。
  屋子里的家具乱七八糟,可能是死者生前和吴老师搏斗过。而在客厅西北角的地板上,则遍布着密密麻麻斧头劈砍留下的痕迹。这些痕迹全都被鲜血浸透,呈诡异的暗红色。不用想,吴老师肯定是在这里把他老婆肢解掉的。讨宏有圾。
  就在我们观察客厅之时,忽然,一阵怪风刮来,将窗帘吹得胡乱飞舞。如果是普通人,不会太在意,但我却觉得这风来的不简单。似乎是屋子里的东西在警告我们,别多管闲事。
  只可惜,我们来了,这闲事儿就管定了。没有半点迟疑,直接爬上二楼,进入浴室。
  相比于血腥残忍的客厅,浴室要完整的多,毕竟孩子没有多大的反抗力。我们重点观察掐死孩子的浴缸,发现浴缸里还有一大半水,这些水隐约有些发黄。
  “小军,你能看到那孩子的魂吗?”秦教授在我旁边,小声问了句。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人死之后,三魂七魄不会立刻消散,而会留在死亡地点一段时间。这也是为什么凶杀案现场最容易发生灵异事件。只要孩子的魂在,以我的阴眼,绝对能够看得见。
  但浴缸里除了水之外,却什么都没有,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而就在我们心里开始犯嘀咕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咕噜噜’的怪声。我们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往后看,发现原来是抽水马桶发出的声音。里面的水被吸入管道中,像是刚才有人按了抽水按钮。
  虽然我们都是经历过无数生死的人,但以前面对的大多是尸变的邪物,看得见,摸得着。而此时此刻,在这阴森诡异的凶杀案现场,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可捉摸。
  张坚强故作镇定:“早知道,我就带上点刀枪棍棒啥的,就算不管用,也能壮壮胆。”说到这,张坚强突然扯着嗓子大吼一声:“娘的,有本事出来跟小爷正面干一场,别特娘的鬼鬼祟祟,尽玩些小人手段!”
  几乎是张坚强刚喊完,楼顶上立刻传出一阵声响。
  “咚咚咚……”像是小孩跑步的声音。
  我和秦教授对视一眼,本能联想到死小孩的亡魂。如果找到他的亡魂,兴许还能问出点什么线索,不必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我们仨调头就往上跑。二楼之上就是阁楼了,里面不大,一目了然,啥也没有。
  扑了个空,张坚强啐了一口:“娘的,这房子折腾咱也就算了,连那死孩子都不放过咱们。要我说,那小子肯定是被收编了!咱们也别折腾了,干脆撤退,然后给那个什么王局打个电话,直接让拆迁办的人过来,把房子拆了,一了百了。”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但秦教授却不同意。按照他的说法,我们现在弄不明白怨灵附着在哪,如果是房子本体那还好说,一旦是附在地面上,就算是把房子拆了也没用。以后盖了新房子,怨灵该怎么闹还会怎么闹。
  我说:“那你干脆算一卦,测一测附灵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秦教授叹了口气:“要是能测我早就测了,问题是这里面阴气太重,就算是测出来偏差也会很大。”
  “那咱们这么瞎撞也不是个事儿啊。”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时,那个诡异的小孩跑步声又响了起来,这回是在二楼。秦教授他们刚要下去,我赶紧把他俩拦住,说道:“这小子要是总这么来回跑,咱可就累死了。要不这样,我留在阁楼守着,你们俩下去找他。”
  闻言,张坚强嘿嘿一笑:“那个富婆的男人就是死在阁楼,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
  我冷笑一声,伸手一指站在旁边的甄甫玉:“他要是敢出来,我看看是谁找谁的麻烦!”

☆、第113章 墙中封尸

  甄甫玉虽然‘心善’,不如怨灵那般凶猛,但作为千年古魂,干掉一个小小的鬼魂,如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有甄甫玉在身边镇守。哪怕是身处凶宅,我也不太紧张。顶多会觉得气氛比较压抑。
  现在是下午四点多,正是黄昏,暗淡阳光透过阁楼上方脸盆大小的换气窗照射进来,让狭小陈旧的阁楼更添一份诡异。甄甫玉说,这屋子的阴气较之四武镇的鬼城还要浓重,不是风水不好,就是依附在屋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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