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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属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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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忘,我全部都记得。”

“你忘了,爷爷说你什么都不记得,其实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认出了,大蛇将你抓走,我一直跟在后面,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救你,像个下凡的仙女出现在你面前。”

“当年你走的时候说一定会来找我,你没有骗我,果真来了呢,早上我对你说,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死,现在,我也做到了。”

“别说话。”山女颤巍的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我嘴上:“那几年都是你说我听,现在听我说,方航哥哥,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别恨爷爷,他也不想这样,五乘走后,他就来找我,说咱俩不能在一起了,一定会死一个,其实早上我真想杀了你,毕竟我能让你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你总不能吃了我罢,可我下不了手,也还没想好,爷爷的话就应验了。”

“方航哥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山女抬手,指尖夹着一朵素白的花,却白不过她的酥手:“把这个给妞妞戴,娶了她,心里却永远记着我。”

沉默,她凝望我的脸,我凝视她的眼。

“答应我,让我走之前安下心。”

“好,我答应你。”

“嗯,亲我一次。”

低头,唇碰,双唇依然柔软,轻撬开贝齿,却没得到最后的回应。

怀里的人影慢慢变淡,最终成了一根枯死的青藤,也仍在继续凋零,只有握着的白花还开的恬静淡然。

身后是幽幽一声叹息,我望去,爷爷只说了六个字:“救不了,给你刀。”

九条小?终究将小溪的?脉锁住,怪物和李冉想逃却逃不了,只能远远的站在水面之上,阴沉的盯着我们。

接过刀,穿好衣服,要下水,牛哥却赶在我前面半跪,让我骑在它身上。

腥臭的血顺着溪水飘散,却冲不淡山女散发的幽香。

第九十章岁月讴歌

夕阳已去,皎月方来。

睜开眼时,夜空一轮弯月高挂。我躺在院子里的木板传上,身上赤条条不着片缕,被一张薄被盖着。

我晕了很久么?院子里怎么满是破败的味道!

“你醒了。”苍老的声音。

我看他,是陈春峰,他缩进躺椅裏,晃着爷爷的那把蒲扇,结实的丘壑面容一派平淡,就这么闭着眼,怡然自得的對我说:“两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我没答话,在院子里寻找曾经的身影,没有叽叽喳喳欢樂无限的山女,没有安安稳稳笑容可掬的爷爷,明明是夏季,角落里的几盆花却蔫巴巴的耸搭着花朵,盆里的土也干皱皲裂。

虎子人立着趴在木板床边,哈哈的喘着气,想舔我的脸却离得太远。

转回头,拼命的回忆昏迷前的事。脑中只有一副反差極大的画面,一朵高洁清淡的白花,盛开在两具腐烂惡心的尸体上。

山女,她死了么?

“山女死了么?”

“唔,这是坏消息之一,我以为你会强迫自己忘掉,准备再提醒你一次呢。”陈春峰语气轻快,仿佛下一秒要笑出来。

“山女真的死了?”

“死了,那根青藤从断了根,从山顶冲到半山腰救了你,她自然也就活不了了,要不你试试嫁接?再把她种回去,养上个三五百年,看看能不能枯木重生。哦对了,说起这个嫁接,我记得有个人叫嫁接水稻之父?要不你跟他学学”

陈春峰的话没说完,我跳起来一脚踢在躺椅上,可他仿佛早知道我会这样做,手中蒲扇横甩,打在我咽喉上,我登时感觉一口气被憋住,抽搐着跌退几步。

“这就受不了?还有个坏消息呢,我就想知道哪个更让你伤心。”陈春峰直起腰面对我,狞笑道:“你爷爷也死了。哈哈,这杏桥村里与你有关的都死了。”

陈春峰的话如一辆疾驰的卡车正面撞在我脸上,明明没有外力加身,我却感觉耳中嗡咛,眼前模糊,胸腔里如火烧一般灼烫。两腿软趴趴的支不住一百多斤的身子,垂垂委顿在地面,干涩的眼睛被泪水滋润,却变得火辣辣的疼。

许久,我也不知道这个姿势在地上躺了到底有多久,终于明白了陈春峰话的含义,只是喃喃张嘴问他:“我爷爷怎么死的?”

“自杀呗,谁能杀的了他呀!”

“为什么自杀?”

“因为你这个废物呐,如果你不来,山女不会死,五乘不会死,你爷爷也不会死,但你他吗的还是来了,所以与你亲密的人都死了!”呆东尤号。

“都死了?”泪水再次汹涌,我深深将脸埋进地面,土被水沾湿,变成泥糊住了眼耳口鼻,我哽咽着问他:“为什么我来了,他们就要死?”

“因为你是丧门星。”

“你为什么没死?”

“第一,因为老子和你不亲密,所以现在还活着,第二,因为老子认识你,所以明天晚上,也得死了。”

深吸几口气,胡乱将脸上的泥抹开,我粗里粗气的跟他说:“没事,咱们一起死,老子也不想活了。”

“扯求蛋,山女那好娃娃为了救你死掉,我那老哥为了不让你开心也自杀了,你现在就要死?想得美!老老实实活着痛苦一辈子才是正经,你他吗以为死这么简单?呵,说的多大义凛然呐,显得自己很悲壮似的。”陈春峰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恨我,他骂骂咧咧的捡了一根木棍,犹如对待杀父仇人那样狠狠的砸我。

虎子扑上来咬他,被一脚踢出院子,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回来再咬他,又被踢飞,最后虎子学乖了,不再动口只是平趴在我身上,陈春峰反而不打了,看看一棍子的血迹,笑嘻嘻的说:“舒坦了,不揍你一顿真不解气,是不是很恨我?觉得我不像一个好人?你猜对了,能与你爷爷和五乘为伍的,哪他吗有好人呐,是他们太万恶,才显得我善良一些。”

陈春峰踢死狗般的踢我的脑袋,乐呵道:“去洗把脸,老子给你讲讲为什么会造成这个局面,”他把虎子从我背上挑飞,骂道:“滚一边去,少装成这副可怜样,属你最是鸡贼货。”

啐口唾沫,陈春峰向躺椅走去:“对了,你家那牛也死了,整个院子里只剩下你和这条死狗还是活的,都说狗忠诚,我看还不如一只牛。”

牛哥也死了?呵,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全死了。

我撑着地爬起来,见虎子的脑袋破了口子,想心疼它,可心已经不会疼了。

“陈春峰,我算不算意志坚强的人?”

“废话,这么多磨难都没能把你弄死,你不坚强谁坚强?”

洗过脸,给虎子处理了伤口,我裹着一条毛巾止血,走到陈春峰面前问道:“妞妞呢?也死了?”

“那个昏迷的女娃?她倒是没死,不过看你一会怎么做了,我把这三年的事告诉她,小女娃哭哭啼啼要上吊,一会你要是愿意娶她安慰她,应该还能活,方航,毕竟与你相处了三十多年,又承您的贵口叫过爷爷,所以我还是得把话说清楚,我当然是希望你被凌迟,下油锅,剁成馅,但按你爷爷的意思,还是得娶那个女娃娃。”

搬着小凳坐在他对面,腰里别着菜刀,我也不知道拿菜刀做什么,但就是想拿着:“说吧。”

“先听山女还是你爷爷?”

“从头说。”

“从头说?哎,无限事,从头说,相看恍如昨!长夜漫漫呐,老子给你讲个长篇故事。”陈春峰不知道哪根筋抽风了,捡起地上的茶杯砸向虎子,我草了一声,终于明白为什么不由自主就要从厨房拿刀出来。

陈春峰一脚将我踢飞,心满意足的拍拍腿说:“对嘛,亏你还是个男人,我还当你没血性呢,有点破事就知道哭,哭哭哭,哭你妈个蛋,坐好,陈爷爷将一切的原委都告诉你,唔,我想想从何说起。”

“先说你的身世吧,你不是方家的儿子,还记得你妈临盆时闹鬼的事么?”

我以前就猜测过,觉得自己可能是少游,但陈春峰说不是,我居然是左红莲的儿子。

与左红莲没有血缘关系,确切的说,左红莲变成鬼后心有不甘,想报复碗子村的人却被?匾锁在小院里,但她的怨念越来越深,虽然出不了门杀不了人,却把能对那些没出生的人下手,她把碗子村的男婴害了,所以生出来的全是女孩,具体用什么手法,陈春峰说只有爷爷一个人知道,如果大胆的猜测一下,甚至很有可能这是爷爷帮她这样做。

男婴的魂魄从娘胎里被弄出来,又没法去投胎,怨气越来越重,便开始相互吞噬融合,最后变成了一个完整的魂魄,而左红莲无聊苦闷,小男孩怯生,心里又怨气难平,他们居然看对了眼,一个想要孩子,一个想要母爱,迥然以母子相称。

陈春峰说这件事应该有五乘插手,因为道士追求今生形而上,和尚苦修来世化成佛,所以道士在行修身养性,和尚琢磨轮回投胎,如果单凭爷爷一个人,应该搞不出这么大的阵仗。

我问他,五乘到底有没有害我。

“这话要看怎么理解,在五乘看来,害你的是你爷爷,但你爷爷却觉得五乘害你,他俩理念不同,所以看不对眼,但要说当年我们四人中最为亲密的,就是你爷爷和五乘。”

“四人?另一个是谁?那年在院子里吃饭的老人?”

“不是,是你家老牛,没听过造畜?”

“可老牛是与桃花女来的我家,时间对不上。”

陈春峰鄙夷的望着我:“普通的牛虽然通灵,却哪能听懂人话?哪能活这么大年纪?当年我们四个志向合同便走到一起,可关系虽近,却还是有些高低,你爷爷最厉害,五乘稍逊,但他是疯的,我和牛精忠也算高人,比起他俩却差了许多,后来寿算到了,却不像他俩有办法继续活,你爷爷用卜筹替代的办法将我供作本地城隍,将牛精忠填了老牛的躯体。”

我惊骇道:“你是城隍爷?”

“爷个屁,敲算盘给人催命货。”

“当年那位老人是谁?”

“唔,那可是倒霉蛋子,清朝嘉庆年间的一个酸秀才,生前做善事,死后当了古城镇的土地爷,你爷爷在杏桥村搞这么大的阵仗,为了不让老天爷知道,带着我们将土地爷揍了十几顿,这才逼得他守口如瓶,哈哈,没想到我陈春峰修道一生,虽然当不了神仙,却打过神仙,嗯,小仙吏,也是神仙的一员嘛。”

我听得满脸骇然,爷爷还真是深藏不漏呐。

再说回当年我的事,爷爷镇压了左红莲,偏偏搞出了我,所以他早就算好时日,等我怨气渐重的时候,去了碗子村将带回来。

第一个发现山女的就是我,山女抽了我一藤条,我跑下山告诉爷爷,爷爷才发现有根青藤居然长在了神仙窟边上。

第九十一章当年事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执念,就連将放下二字挂在嘴边的和尚也不例外,他们的执念就是上西天。

道士想成仙。而爷爷就是道士。

其实很多道士与偏执狂的科学家没什么区别,妄想成仙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想见见这个世界的真面目,到底什么是人,什么是宇宙,那些说天圆地方的,真是他們说错了?还是地球是圆的,而宇宙却是方的。

爷爷就想修炼成仙,自他修道之后。竭盡所能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秉承道教的清规做事,虽然他玩女人,可道教并不戒色。

后来爷爷觉得长生无望,想回家守着老婆孩子過日子,却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心里有恨,恨他做了许多好事却落得如此下场,也恨吴云虚,明明是个道士。却助纣为虐。

老天爷若是有眼,为什么不管管这样的不平事,若说老天爷在管,如今受的苦是还上辈子的罪,爷爷却要问問他,这样的还债有何意义?一碗孟婆湯忘却前生,既然大家都忘了,还个毛线的债。

带着这样的怨念,爷爷总是愤恨,可愤世嫉俗的人多了,也不差他一个,可老天爷偏偏让他遇见五乘,五乘的舌头能将死人说活,他像眼镜蛇一般。给爷爷已经很阴暗的心注射了更加恶毒的毒液。

五乘以前是少林寺的武僧,人高马大身强体健,而且有个毛病,极度的好色,也许是性激素分泌过多的原因。

有色心但是没恶心,他只是勾引守寡或者守活寡的小媳妇,并没有用强,可五乘身体素质好啊,一般人也就两三天一次,五乘可不够,一天好几次不说。还要好几个人一起,有一次在佛堂轰轰烈烈的开起了无遮大会,最后被人发现,赶出了少林。

那时候的五乘还是一心向佛,虽然犯色戒,可佛门也有欢喜禅。他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由于对佛的向往,这秃头隐姓埋名去了九华山。

九华山是地藏菩萨光目女的道场,五乘在那里彻夜通读佛经,被光目女的事迹打动,不可抑制的爱上了她。

五乘的梦中情人在地狱度化恶鬼,他心疼难耐,就看谁都不顺眼,而身边人都是光目女的信徒,他的愤恨无处发泄,就恨上了佛祖。

既然佛祖有灵又慈悲,为什么不亲自坐镇地狱,而要让光目女代为受苦?既然佛祖神通广大,为什么连恶鬼都度不净?光目女发下宏愿,只要地狱还有一只恶鬼,便永不成佛。这样的情操更让五乘爱慕。

于是他越来越口出狂言,最后被赶出寺庙。呆东引血。

他心里拿光目女当禁脔,现在被梦中情人的信徒赶出自己家,自然歪曲了心,没事就想捣捣乱。

爷爷家后山的山民就是他带人杀的,因为那山民下山买卖,对光目女不敬,五乘把他们害了每日对冤魂念经,明明是超度的好经文,偏偏念一半,冤魂正听得如痴如醉却戛然而止,心中更加难过。

爷爷和五乘相遇,五乘觉得这个道士有意思,居然连小孩都杀,便起了爱才之心跟上,最后两人结伴云游,渐渐结识陈春峰,牛精忠。

陈春峰说,五乘就爱糟蹋那些阴毒,骄傲,不可一世的闺女,偏偏这样的闺女都是大户人家被宠坏的,所以他们云游的日子,绝大部分时间就是受五乘拖累,满天下被人追杀。

官爷的女儿小妾,道观大人物的私生女,苗寨滥用蛊毒的少女,**大喇嘛们的女眷,富商大户的婢女闺女,反正五乘专挑厉害人家下手,却对那些善良的女人极其友善,无论美丑都是这样,五乘说这些都是光目女的化身。

被追杀的日子久了,追杀的人多了,他们四个又不是美猴王,一个个都背着诅咒,蛊毒,巫术,内伤。

有一次从一个道士口中得到消息,他们来到杏桥山神仙窟寻求机缘,可这神仙窟虽然机密,却有不少人打着主意,都等仙门敞开,或者图谋那些极少的菊泉青泥。

这四位又没好人,各种邪术,谎话,欺骗,背叛,把所有知晓神仙窟秘密的人都干掉了,然后就蹲守在这里,等仙门打开。

当年的五乘叫惠法和尚,爷爷叫李道人,李道人杀人厉害,却不如惠法聪颖,渐渐地,惠法参禅参疯了,自号五乘,说些天下人杀尽之后便可成佛的胡话,又说想证地藏菩萨的道,必须身死堕了地狱前去听讲,他把这个想法对另外三人说了,三人笑他痴呆。

好嘛!你们不信我的话,不想陪我见梦中情人,这还算什么好兄弟?可既然是好兄弟,你们无情我不能无义,你们不想去,我送你们去。

五乘自知打不过三人联手,背地里用偷鸡摸狗的办法,好不容易成功,爷爷又拼着极大的损失将他杀了,而爷爷快死又不想死,便让陈春峰下山偷个婴儿,用夺舍的办法活了过来。

时光流逝,爷爷成了小婴儿,迷迷糊糊长到三四岁,渐渐开启灵智,可毕竟血浓于水,这三四年的父母疼爱,爷奶关心,反而将他浸满毒汁的心变得清澈了一些,他不再怨恨世界,想和家人好好生活,还劝山上的两个兄弟不要痴心妄图成仙,若是连心都没了,当神仙有什么意思?

陈春峰说他和牛精忠根本没兴趣当神仙,他俩就是俗人,贪图美女,贪图醇酒,贪图安逸,贪图感情,实在是割舍不下爷爷和五乘,这才一路跟着走到现在,而五乘已死,爷爷重生,他俩已经七十多了,虽然修身有成,又吃了菊泉青泥,也只能再活二三十年。

这俩人便想,守着爷爷过日子呗,啥时候死啥时候算,结果五乘冒出来了,当时爷爷在山下,他俩在五乘的坟边搭草庐住,半夜就见到五乘的阴魂,他笑着说:哥们,看我现在,腰不酸腿不疼,来修五乘佛法吧。

五乘是个奇人,普通人死都能变成亡魂,更别说他,爷爷听说他没去投胎,也来叙旧,五乘揪着小娃娃的小**说:这么点大?还不如切了。

魂为鸠盘荼,尸成不化骨,五乘就是这样才没去投胎,换言之,他琢磨出来的办法确实有用,可对爷爷他们行不通,因为他们的骨头会化,就算变成僵尸也抵不过西方天王的感召,更别说他们不是和尚,变不成冬瓜鬼。

五乘是亡魂,又把吴春峰的茅山术修炼了许久,算起命来比另外三人强了很多,他见爷爷洗心革面,就断言他不会有好日子,还得重回五乘大爷的怀抱,因为爷爷家人前世作恶,今生注定惨死。

爷爷说:试试呗,上辈子碧珍和少游的磨难,这辈子不会发生,谁敢动我家人,他连鬼也做不成,五乘,不信你就试试。

爷爷以为五乘是要挟,事实却并非如此。

就这样过了九年,日本鬼子进村,爷爷家是村口第一户,鬼子搞三光政策,便从爷爷家开始杀,陈春峰和牛精忠两个老头拼了命将爷爷救出来,可家人惨死,爷爷又怒了。

爷爷说:我们广邀天下道友,一起去岛国作乱吧。

陈春峰苦着脸说:快省省吧,咱们啥时候有过道友?仇人倒是满天下。

爷爷一想也是,便恨恨的说:那就和小鬼子作对,想办法弄死一些。

牛精忠劝道:你歇歇吧,背你跑一段路都差点撅死我,还跟那一群年轻力壮日本兵斗?

最后三人合计一下,还是赶紧滚蛋吧,省的见了五乘被他嘲笑,于是两个老头带着一个小娃娃,这一奇异的结拜兄弟组合上路,五乘则在山顶看着他们的背影,阵阵嘲笑。

之后就是那样,爷爷上街买糖葫芦吃,看见老村长一身戾气,就随口说了几句,得知原委后,出于对日本鬼子的恨,就上山帮忙对付左红莲,事后与两个老头到处游玩,有时做作善事,有时做作恶事。

小鬼子退兵后,爷爷回家,无论如何五乘是他兄弟,就上山祭拜一番,讲讲这一路的见识,五乘的口条又开始乱动,说他变成鬼之后,明悟了很多事,这老天爷就像一台机器,无时无刻都在运转,将每个人的前生来世算的清清楚楚,而爷爷两世的家人有如此报应,都是老天爷安排的。

爷爷最听不得这个,一碗孟婆汤忘了前生,而今生的行为又被世俗影响,怎能以前世来断今生?

五乘问他愿不愿意跟老天爷斗斗。

爷爷说斗了一辈子,最后还是输了。

五乘说他有办法,便对爷爷耳语,陈春峰和牛精忠都没听见,就因为这个他俩才开始看五乘不爽。

这四人组中,爷爷五乘年纪最大,相识最早,本领最高,志愿最合,几乎就是他二人做主,另外两个跟着,而且那些被追杀的日子,这二人拖了不少后腿,经常要爷爷和五乘来救他们,但有一件事,他俩与五乘总是不如与爷爷亲近,因为爷爷虽然坏,对自己人却坦荡热诚,五乘虽然也好,可在他心里,能见到光目女才是第一。

五乘将办法说了,爷爷独自离去,半月后回来,安生过日子,还在邻居的说撮合下娶了奶奶,生了三个儿子,中间的时候就是陈春峰当城隍,替桃花女报仇,让牛精忠变成牛哥。

爷爷一直很抗拒祭拜老爷爷他们,别人祭祖伤心这辈子,他却难过两辈子,可三叔十六岁时,他带着一家去上坟,才发现老爷爷他们还没去投胎。

第九十二章如今人

活人有阳寿,亡魂有陰命,老爷爷他们就在坟里飘着。可成了鬼之后这眼睛也毒,居然一眼看出爷爷不是他们的孩子,这可捅了马蜂窝,每天开始折腾,搅得四邻不安。

爷爷编了个谎話,说他们的孩子半年前被人害了,他是借尸还魂而已,也就是说我爸三兄弟仍是他们的血脉。

其实這种事很难区分,就算爷爷也是他们的血脉。无非魂魄不是阎王爷安排的那个,可话虽這么说,想想还是有些腻歪,总感觉不是自己的孩子。

这帮老祖宗折腾,咒骂,要跳出坟墓找爷爷拼命,就这样折腾了好几年,杏桥村的祖坟都快成鬼地,爷爷又不想对付一家人,索性放任不管。

后来我出生。爷爷抱著赶到坟前说这可是方家唯一的孙子,他們要是再折腾,爷爷就把我按尿盆里淹死,老爷爷们这才安生下来,可他们作乱成性,搅得其他亡魂不安,爷爷无奈,给他们迁了坟。

小叔那支也是老爷爷的后人,方家并没有绝后,可老爷爷他们就是不满意,可谁也没想到,其实我也不是那个魂。

再说回那些年,村里有去城里干活的名额,但我们家只有两个。我爸他们三兄弟争执不休,奶奶难过出去散心,被车撞死,于是三兄弟也不要名额,背了小包独自去闯荡,爷爷也因为奶奶的死,更加怨恨老天爷,发誓要斗一斗,便去碗子村将我从左红莲手里借走?或是抢走?

为什么有了我便是与老天爷争斗,陈春峰也不知道,他说这是爷爷和五乘的秘密。而我是个鬼,在杏桥村陪爷爷住了十五年,每天调皮捣蛋,搅得那些邻居不安生,爷爷就将我撵到山上祸害五乘。

虽然我是碗子村许多男婴儿的魂魄融合在一起,算是个小恶鬼。可五乘已经是畜生级别,陈春峰说他总欺负我,我只好在山里乱窜,五乘总是神神叨叨的看着山顶,我就跑了上去想看看有什么。

那里有株青藤,正翠绿,顶端有朵小花,总飘香。

这些事是山女告诉爷爷,爷爷告诉陈春峰的。

小恶鬼没有娘生,总是感觉孤零零,后来认识一个女鬼,虽然算是娘,可这女鬼总打他,说他是碗子村一群畜生的孽种,小恶鬼被爷爷带到杏桥村,爷爷将他赶到山上,却被一个大和尚欺负,所以这个小恶鬼总是害怕,在山顶见到一株生意盎然的青藤,就问它能不能做朋友。

青藤当然不会说话,小恶鬼也不需要它说话,每天就坐在青藤下,讲讲自己的来历,说说以后的想法,时间长了,青藤会借着风势蹭蹭小恶鬼的脸,于是他觉得这株青藤有生命,是活的,可以当朋友。

时间久了,五乘发现小恶鬼有些神秘,不像以前那样可怜巴巴,欺负起来也没啥意思,就跟着他发现了青藤,这下又有了欺负他的办法。

五乘扬言要把青藤挖出来晒干当柴烧,小恶鬼又打不过他,只能哭哭啼啼的恳求,五乘便开心的笑。

后来这小恶鬼又去找青藤,问它能不能走,好躲开五乘,青藤还是不会说话,小恶鬼就想把那朵花揪走,青藤这次没蹭他的脸,轻轻抽了一下。

小恶鬼感觉青藤好像真是活得,就跑去找爷爷,爷爷来了一看,觉得植物成精不易,又是小恶鬼的朋友,便用神仙窟里的青泥和菊泉浇灌,看看能不能帮助青藤,同时也和小恶鬼挖了个山洞,让他住在这里住下。

几年以后,爷爷的儿媳妇怀孕,爷爷带着小恶鬼去钻肚皮,小恶鬼走之前让青藤赶快长大,他还会回来的,如果青藤能变成人,是男孩就当兄弟,是女孩就做夫妻。

许多年过去,小恶鬼回来了,投胎做人,带着定了娃娃亲的女孩回来,青藤也变成了山中仙子,她开始不知道这个男孩还会不会遵守当年的约定,但她想见他,天天守在山腰,终于等到机会,让兔子引他到溪边。

满心的期望,虽然山女知道男孩忘记了当年,但还是存着幻想,可四目相对时,男孩没有恍然大悟,于是山女有些难过,匆匆分别,藏在山洞里不想见人。

爷爷上来找她,听说这件事后便送了一本书,还说了一句话:令狐冲和小师妹团聚的时候,那任盈盈可是帮他们守门的。

山女问爷爷什么意思。

爷爷笑着说:任盈盈多聪明?她要是不守门,里面狗男女指不定就团聚到床上了,所以任盈盈呆在门口,这是一个表态,我允许你们见面,毕竟有过曾经,但你们见完了,就给老娘乖乖的滚出来,老娘是大度,不是好欺负。

山女比任盈盈更聪明,她挑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如任盈盈救令狐冲一般救了男孩,而她也发现这个男孩还是喜欢她,于是眯着眼笑了,是我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一出现就是我的了。

感情如烈火般蔓延,山女等着能下山的那一刻,我的事她都知道,她的心思我却从来不明了,我以为她厌恶五乘是因为五乘曾经欺负过我,但陈春峰说不仅仅是这样。

严格来说,我算是爷爷和五乘合伙研发出来的产品,爷爷实际操作,五乘出技术构思,所以一人各占一半,对我未来的路都有规算。

他俩是恶人么?对别人来说是,可在我身上都倾注了感情,虽然五乘欺负我,却从未真正伤害过,他是变态,疼爱的方式自然和别人不一样。

一个是道士今生形而上,一个是和尚来世修成佛,道不同的两人却携手合谋,终归会有分歧。

爷爷给我安排的妻子是山女,五乘想的却是小锁狐狸,所以他将小锁害了,而害她的因是我,下辈子的果自然也是我吃,小锁虽然死的惨,却也是和尚们的思路,今生吃苦,来世享福。后来遇见画堂春,他也是一股脑安在我身上。

所以山女总是能从五乘身上感觉到威胁。

听了陈春峰的故事,我心里空荡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地上扔满了烟头,有他的也有我的。

“陈爷爷,他们斗来斗去,两个人全死了,山女死了,小锁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陈春峰不理会我的问题,反而问我:“他俩都死了,你说谁赢了?”

“应该是五乘?如果不是爷爷将他杀了,现在的结局他会开心吧?”

“是五乘赢了,你想呐,魂为鸠盘荼,尸成不化骨,你爷爷虽然重生却也是人,怎么跟他斗?我听五乘和你爷爷讲了这些事后,就有不祥的预感,可你爷爷固执的厉害,我也懒得说他,其实五乘早就算准山女会死,可你爷爷却是从盈香楼的事后才明白过来,他还以为五乘在推波助澜。”

“为什么?”

“还记得山女对你说的那四句话么?”

有些时候有些人随口一言,却是灵机一动感悟到天心,这才脱口而出的,那夜山女从李冉手中救了我,分别时我问她,如果有机会当神仙,她会不会离我而去。

山女懒得回答,她从青藤等到人身,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于是我又问了一句,仙女脑中浮现四句话,顺口说了出来。

乌鹊双飞,不羡凤凰,韩平之妻,不嫁宋王。呆东引才。

宁做乌鹊比翼飞,不愿化凤再寻凰,这是她的表态。

最后两句是一个故事,她在表明心迹,韩凭的妻子何氏美艳绝伦,被宋王看中,抢过去当妃嫔,何氏不从,宋王将韩凭下狱折磨,何氏给韩凭送了一封信,表明赴死决心,然后韩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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