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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属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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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而且他的孙子才刚满月,也不担心自家会绝后。
碗子村渐渐变成绝村,七六年时政府获知了这里的事,出面动员迁村,这可把老村长急坏了,行将就木的老人发疯似的让家人抬着各家游说,可村民因为左红莲的死,还有他带回来染了花柳病男人的事对他爱答不理,眼看着压制厉鬼的阳气们要离开,老村长召集最亲近的家人打开了信。
“文人有儒家正气,口诛笔伐之言放在左红莲遗像下可当超度经文使用,让你公布于众,你偏偏欺上瞒下,如此没有担当贫道怎个帮你?奈何不忍见碗子村生灵涂炭,才勉强留了些转圜余地,若你有心悔过,自缢于家中,血亲具不得离开,方可安抚压当日被你扼杀之血脉。若还不悔改,则拖累全村惨死。贫道终赠言:出村路让他人走,亏心事劝你莫为。”
看了信的老村长手足俱颤,磕着声将原委一股脑说了,亲人痛骂,可老村长虽然认错却不敢自杀,于是十几人送他上路。
老村长的姐弟,妻儿决心为当年的事承担责任,用闹鬼的说法逼走想留下的李奶奶一家,可他们虽然有担当,却还是放不下骨肉之情,老村长的孙子也跟着走了,并没有按少年说的全部留下等死。
所以左红莲怨气更加浓烈,有些来探险的人只要接近小院,不是疯了就是惨死。
这样过了五年,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趁夜来了,径直走到老村长上吊的地方,老村长一眼认出他就是那个少年。
“大师,求你帮我。”
“怎么帮?”
“我在这吊了五年了。”
“唔,还差九十五年。”男人叹息道:“我送儿子去太原看病,听说一个人来过这里后就疯了,所以我来看看,你们终究没按我的话做,现在左红莲怨气重的离谱,我已经治不住她,刚才我俩谈判,我说虐杀你换她投胎,她不答应,我一怒之下用龙匾锁了小院,只要没人进去,她就害不了人。”
老村长从来不管他人死活,一味的苦求:“求道长慈悲,求你救我。”
“什么道长,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现在是个本分农民,”男人苦笑道:“今夜来看看你,再无相见之日,我回去了,不然村里的人找不见批斗对象,又得折腾我家媳妇。”
日复一日,老村长在这里吊了二十多年,亲戚从不来看他,守着诺言不离开,现在也全都老死。
听他讲述了当年的事,我感叹左红莲悲惨,憎恨老村长软弱,却更加担忧如何救表哥,十二三岁的少年就能压一只厉鬼,这是孙悟空转世吧?他都杀不掉左红莲,我能做什么!
“老爷爷,你让我带你去见她,难道我能把你弄下来?”
“不能,不过院门上的隔板里有块匾,是当年的大师镇压她用的,你将匾揭了她就能出来,第一个来见的肯定是我。”
“好,你把门打开。”
门开了,我走出去七八米远,隔着窗户骂道:“你这老王八,老子揭了牌匾她出来杀人怎么办?你不想在这吊着了,哪怕左红莲把你打得魂飞魄散也无所谓,难道不想想别人?你孙子还没在世吧?真是牲口,为了自己痛快连亲孙子也不要了,狗东西。”
骂完这句我转身就跑,屋里苍老又凄厉的惨呼声根本拿我没办法。
第七章鬼玩人
骗了一个鬼,心里舒坦许多,先不说我这智商与能力多么超人一等,凭这经历都与众不同。
了解了左红莲全部的故事,我忽然觉得她与孙悟空很像,猴子被压在五指山下等人揭佛偈,她被锁在小院里等人揭牌匾。
唐僧骗孙悟空带上紧箍咒,我要想救人,也只能用骗。
不知道是不是骗了老村长感觉智商升华了,我居然有胆子去骗一只厉鬼。
绝村只有一只鬼,被锁在小院里,虽然明白这个,可黑漆漆的夜还是让我毛骨悚然,逶迤在山里,仅凭记忆勉强向小院走去,没过多一会还真的找到了。
月很明亮,院门已经关上,老村长说左红莲不能出来,我小心翼翼走到门口,抬头寻找他话里的龙匾。
确实有一块匾嵌在里面,字是竖着写的,我好像明白了所谓的龙匾是什么意思。
牌匾很多,商铺或者有钱人家的门口都有一块,可上面的字是横着写的,去过故宫的人应该都见过,那些宫殿外挂着的牌匾上写着某某宫,某某殿,这个牌匾的字数竖着,因为竖字牌匾是皇帝专用,其他人只能用横字,否则要被杀头。
龙匾上好像写了不少字,只是天色幽黑看不清,我又没胆子取下来看看,只好作罢,绕着小院走了一圈,爬上最近的一棵树向里张望,一片黑洞洞,只有正厅里的蜡烛还闪着灯花,晕黄照亮着不大的范围,我深吸几口气大吼道:“左红莲你出来,我回来了。”
吱一声,正厅的门打开,小溪姐扭着腰婷婷出门,烛光将她裹住雾蒙蒙的看不清,可风姿依旧那么温婉,她环顾了一圈才看见我,很惊喜的招手说:“方航你怎么爬树上去了,快下来,刚才我们还找你呢。”
“小溪姐?”
“是我呀,你不认识了?”
我迟疑道:“我不敢下树,你出来接我吧。”
小溪姐的笑容僵在脸上,渐渐换了一幅阴沉,她冷笑着说:“那你就呆着吧,我将你表哥的头剁下来扔给你作伴。”
“等一下,”我连忙制止:“左红莲,有话好商量,你把我表哥他们放了,我给你把牌匾摘了。”
左红莲一愣,果然转身,眯着眼肃杀的说:“你都知道了?那个狗贼有脸对你说?”
“老村长确实很过分,但他在房梁上吊了快三十年,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能解开呢?”
左红莲猖狂的笑起来,乌黑长发乱糟糟飘起,像个展开须角的章鱼:“我在这里呆了多少年?比他两倍还多!”
“我不跟你说这些,你觉得自己无辜可怜,难道我们罪有应得?你放人,我放你。”
“动手吧,你摘了牌匾我就放人。”
“我不信你。”
“难道我信你?”
我气恼道:“鬼话连篇不知道么?鬼说的话本来就不可靠,我不信你是应该的。”
“食言而肥,背信弃义,言而无信,这不都是说活人的?你也不可靠。”左红莲阴森森的笑着,眯起眼十分狠戾的对我说:“小伙子,你很喜欢这个女人对么?不知道这样,你还喜欢么?”左红莲用两只指头勾住嘴角,居然一点点撕扯开,鲜红的血液流出,染红了小溪姐的牙床玉齿。
“左红莲,你他吗给我住手。”心神激荡,我差点跳进小院与她拼命,看着小溪姐温柔的脸渐渐被撕开,偏偏犹自挂着嘲讽戏谑的笑容,我终于忍不住那股悲愤与内疚,怒吼一声,跳进了小院。
“哎呦我草,摔死我了。”
“终究是下来了,我还当你不会来呢!”左红莲终于罢了手,脚不沾地轻飘飘飞来,我揉着脚腕大喊:“等一下,咱俩商量件事,我放你出去,帮你报仇。”
左红莲根本不听,揪着我的脖子提进屋,径直去了表哥在的那间房里。
空荡荡,只有一张床,丹丹全身**被绑在上面,与当年的左红莲一样,她剧烈挣扎着,见我进来后大叫:“方航快救我,这里有鬼啊。”
这女人真没眼色,没看见我正被鬼抓着!
见到表哥后我忽然明白左红莲要做什么,表哥**着上半身,手里抓着一柄锈迹斑驳的长锯,站在墙边低着头,眼里没有一丝灵动的神采好像失了魂。
“左红莲,丹丹是无辜的,我表哥也不是津源君,你不能这样做。”
“他们无辜,当年我就该死么?”左红莲飘到表哥身边,轻轻在他耳垂舔了一下,舌尖上还沾着血迹,她嗤笑着说:“津源,去吧,就像当年那样,把自己的女人折磨死。”
“嘿。”
表哥猛地抬头,全身发出了一股兽性的味道,残忍又暴虐,他高举着长锯缓步走到床边,叽里咕噜说着很尖锐的话,口水四溅也不在意,他真的疯了,好像有什么崇拜着的东西被毁灭,他要撕碎眼前的一切来发泄。
“小碗,我是丹丹啊,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表哥,你快醒醒。”我想冲上去阻止他,左红莲伸手掐着我的脖子,她从后面搂着我说:“少佐,您不是最喜欢看这样的场面么?马上开始了。”
“左红莲你听我说,我真的把你放出去,你要杀就杀我好了,这两个女人跟你有什么仇?”
“不急,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当年我有多么凄惨,你一定会帮我出去的,不然你表哥也会死。”
长锯慢慢落下,我大声呵斥,表哥充耳不闻,锯子挨住了丹丹的身体,我闭上双眼,惨叫声拼命的往耳朵里灌,她不停求饶,怒骂,惨哼,左红莲越来越兴奋,两条胳膊像巨蟒将我死死缠住,全身的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全身的水分都流了出去,丹丹终于唔了一声,咽下最后一口气。
“左红莲,让我表哥和小溪姐走,我把牌匾摘掉,求你了。”
左红莲仍带着兴奋的喘息:“你先睁眼看看。”末了,她又补了一句:“不看你表哥也会没命。”
睁开眼,一片血肉模糊,丹丹两颗带着血的眼珠子被摆在床角,瞳孔正对着我。
“她的眼睛好看么?当年我的那一双,比这个还大。”
我全身虚弱,沙哑着说:“把我也杀了吧,不想活了。”
“你死了谁为我摘匾?”
“老子摘你大爷。”
左红莲将我的脸转向她,伸出两根指头慢慢向小溪姐的眼睛扣去,我赶忙抓住她的手腕:“我摘,我摘行么?”
“刚才你说帮我报仇,怎么帮?”
我颓然道:“出去后你自己找他们不就行了?从你死到现在不过六十多年,那些军官总有几个没死的,你去日本找他们吧。”
一提起那些人,左红莲的脸阴沉下去,眼睛也越来越红,好像有血要溢出来,她寒声说道:“对啊,总有几个没死的,当年他们强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十倍讨回来,连他们的子孙后代也全部要死。”
死就死吧,谁让他们罪有应得。
从老村长那里回小院的时候,我一直在考虑如何对付左红莲,心里总有个疑问,当年那个治她的少年大师用锁子将门锁住,我们来的时候,大门变成微微掩合,锁子也不见踪影,绝村的人知道左红莲的事,应该不是他们弄开的,很有可能是来探险的人见到精致小院,开了锁进去参观。
左红莲既然能控制别人的意识,完全可以让那些人把匾摘了,可她没有这样做,所以我有个猜想,是不是身上带有鬼气息的人,同样不能摘匾,如果左红莲想出来,就不能控制我。
所以见她的第一面,我就说帮她出去,到了现在,我依然没有像表哥那样失去意识成为她的傀儡,看来我赌对了。
她不能控制我,我就可以谈条件,以杀那些军官为诱饵换表哥他们出来,就算左红莲不交人,也可以拖住她一段时间,我下山找几个和尚道士上来把她收服,可千算万算没算到人心,左红莲可以肆意杀人逼我,我却不能看着表哥他们受到伤害。
“左红莲,你放他们下山吧,安全了之后我放你出去。”
“你在骗鬼。”
“那你先放小溪姐,我和表哥当人质。”
左红莲松开我后退几步,巧笑嫣然的将裙肩拉下露出圆润如玉的肩头,又用长指甲将丝袜揪出一个破洞,我不解她要做什么,难道想勾引我?可丹丹的惨状还在眼前萦绕,我现在看见女人的身体直想吐。
左红莲轻佻的说:“你看这样的小溪姐,下山还意义么?”我心里冒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她两手用力,将衣衫尽数撕扯开,小溪姐的身体**裸暴露在我眼前,原本白嫩的大腿被划出一条条血痕,平滑的小腹上露着蜈蚣一样的伤疤,胸口是两团血洞,脖子里的皮被扣烂,一点点外翻着,她嘴角也裂了,一条血盆大口从左耳连到右耳。
“老子跟你拼了。”
我怒吼着向她冲去,接近时,小溪姐的身体软倒在地上,鲜血突突的向外涌出来,粘稠又翻着黑色,她的肌肤变得发青,有些地方还渗出云雾状的斑迹。
这是小溪姐的尸体,我被绊倒在地,一双高跟鞋出现在眼前,就是民国时期最常见的黑色鞋子,一根皮带深深勒住脚腕,小腿用厚实的肉色丝袜裹着,膝盖上是青步碎花旗袍,全身看上去朦胧诡异,让是被雾霭罩了一层那样虚幻,我想抓住她,手却穿了她的小腿过去。
左红莲的头发盘起来,十足的会风尘女子打扮,比小溪姐差了不止十倍,她狰狞的说:“你不是喜欢这具身体么?现在还给你了,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我抓不住她,指着鼻子骂道:“左红莲你是个畜生,活该被日本鬼子玩死,你这种贱人,就算”
话音戛然而止,她的手又搭在呆滞着的表哥脖子,指尖轻灵的拨弄着耳垂:“怎么不骂了?你说我能不能将他的耳朵揪下来?”
“你赢了,说吧,要我怎么做才能放了他。”
“本来很简单,但你刚才的话让我很不高兴。”
我嘶声裂肺的怒吼:“你还要做什么?”
左红莲眼里闪着悲戚说:“津源君以前经常找我欢好,他将我的身体毁了之后却说,我的样子让他恶心,我很伤心很痛苦,难道你们男人喜欢的只是一具躯壳?”
“他们不能代表所有的全天下。”我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中国男人有情有义,是你遇人不淑而已!”
“是么?证明给我看啊。”左红莲指着小溪姐的尸体。
第八章人鬼誓言
我从小就是被家人用鬼故事吓唬大的,也听说过厉鬼的恐怖,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杀人,见到无辜死者凄惶绝望的面孔,厉鬼才会舒心,折磨人对厉鬼来讲,就像是瘾君子期盼毒品那样着迷。
左红莲指着小溪姐尸体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她的想法,也许她想出去,可更能让她欢喜的则是我脸上惊惧恐怖的表情。
她等着我求饶或是对小溪姐的尸体动手,我却自顾自出了屋,抓起一瓶矿泉水灌了几口。
“心灰意冷了?”左红莲得意的问我,指甲在表哥胸口划出一条血线,伤口不深,血液慢慢的溢出:“不知道你表哥的惨状会不会让你更加难过?”
“会,但是我没办法。”穿好衣服,我走到她面前:“你根本就想玩死我们,即便表哥下山也会被你杀死,既然如此,咱们鱼死网破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反正我也不抱希望了。”
“放我出去,你可以活。”
“不好意思,老子不想活了。”
“你表哥不见得想死,我能感受到他的灵魂正在挣扎,痛苦,哀求,放我出去,他可以活。”
“左红莲,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你只想让我重燃救表哥的希望,这样你毁灭希望的时候,才能让我更绝望,想杀就杀吧,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告诉你,老子也不是普通人,还没出生就有小鬼要抢我妈的肚皮,你知道最后怎么样么?”我阴测测的说:“老子把他干掉了!”
左红莲不说话,歪着头看我,我继续道:“那些日本人玩了你这种贱人,回国之后娶妻生子,你呢?像条狗一样被关在院子里,说不定他们和老婆亲热的时候,还会想起你的感觉。”
左红莲还是没说话,可小院却平地里卷起一股阴风,漫天的灰尘不停敲打在我脸上,眼睛也眯了,可我奋力大睁着,怒视她:“心情不爽?快来折磨我呀,打得越狠就说明你越难过,我也越开心。”
让她痛苦,这是我唯一的武器了,哪怕下一秒会被撕成碎片也认了,总不能白让她欺负,老实人一旦发起火来,才是最暴怒的火山。
阴风越来越烈,就在我感觉快要被卷起来的时候,忽然熄了,左红莲提着表哥进屋,冷冷的丢下一句:“去把李福带来再谈。”
她妥协了!我心中狂喜,按捺着问道:“谁是李福?”
“老狗。”
“咋带他过来?”
“装棺材。”
“我抬不动。”
“那就抬你表哥下山。”
左红莲挥手,大门开了,我三两步蹿出去,只觉得外面的空气都无比清新。
头顶的牌匾简陋破旧,却压着一只厉鬼不能出来,要是能找见当年的那个人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救表哥。
小溪姐死了,丹丹死了,我和表哥也有可能会死,这一趟探险确实不该来,我站在小院门口,左边的路可以安全下山,右边的路通向村长家,我犹豫再三还是右拐,毕竟是亲人,有一丝可能也不该放弃。
穿着鞋,我跑起来极快,又是熟门熟路,三两步我就到了村长屋外,隔着窗户喊道:“老爷爷,我回来了。”
山间风大,窗户又高又小,我正仰着头说话,那扇糊了黄纸的玻璃上忽然印出来一个昏暗的人脸,两颧突出,颊肉瘪下,上嘴唇掀着,露出一排糟了的黄牙,老村长凄厉的破风箱声响起:“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这个老杂毛,贪生怕死从来不替别人着想,要不是表哥还危险,我真不想理他。
“老爷爷,左红莲想见你,你要是不伤害我,我就带你去见她。”
“什么?”老村长惊喜:“快进来。”
“我不敢。”
“小伙子,我被拴在房梁上,怎么能伤害你?你将红莲带来了?”
“没有,她说把你装进棺材就可以带走。”我也不知道是否管用,第一次见老村长时候,他还说不能离开,只让我放出左红莲将他打散。
“那你快进来啊。”老村长已经迫不及待的去送死,宁可永远消失在世界上,也不想继续留在暗无天日的小屋,关于去小院的事,他对我解释了。
棺材是殓尸用的,把老村长装进去自然可以移动,但他被一股力量镇在这里,走不了多远就会被吸回来,可把他带到左红莲身边却不一样,厉鬼想留住他很容易。
我推门进屋,门再次关上,老村长威胁要是不带他走,就一辈子别想离开,我嗤之以鼻,本来就没打算骗他。
绝村能用的东西都被带走,本来我还想问问他哪家有手推车,现在也只能作罢。
老村长说我阳气重不能抱他下来,本来我也嫌他恶心,便气喘吁吁将棺材推到他脚下,又搬了桌椅摞在一起,站上去与横梁一般高,我不敢看身下老村长恐怖的嘴脸,仰着头兀自向窗外张望,虽然有纸糊着,却可以看清斜对着的山顶上一座小院的轮廓,我不知道老村长在这里吊着的日子,有没有与左红莲对视过。
应该有的吧?他俩都被关着,相互瞅瞅也解闷。
过了这么多年,绑着老村长的麻绳早就糜烂,用石头敲了几下就断掉,老村长噗通一声掉进棺材,立刻腾起一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味,还有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从棺材里飞出来。
他在上面吊着时,永远保持死前的样子,一旦落进棺材,就是一具死了快三十年的老尸,整个屋里恶臭扑鼻,我在他棺材上吐了前夜吃的泡面。
这股子味道逼得我将棺材板也盖上,幸好绝村贫瘠,老村长仅准备了一副薄棺,要是打个金棺材,牛来了也拉不走他。
如何去见左红莲又是个问题,要不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无穷尽,老村长指点我用上吊的绳子绑住棺材,又在床下翻了七八根圆木桩垫在下面,有了这两个准备,我就可以在前面拉着走,只是走不了几步,就得将绳子拴在路边,将棺材下的木桩摆在前面。
二十分钟的路程走了快两个小时,月亮已经稀薄成一个牙儿,终于到了小院门口,我大喊道:“左红莲,出来接客。”
门开了,我将棺材推近些甩绳子进去,对着里面露出身影的左红莲说:“放了我表哥。”
“先揭匾。”
“别傻了,你知道我不会揭的。”隔着门好像隔着天堑,再也不用担心被欺负,虽然憋了一肚子火和伤心,却不得不虚以委蛇与她谈判。
去找老村长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左红莲多此一举,她让我把老村长带来,而不是先放了表哥,等揭下牌匾后自己去找老村长算账,这让我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是左红莲从头到尾就没准备出来!
所以我告诉她不会拿下牌匾,左红莲并没有失望绝望后尖啸着发狂,而是将老村长的棺材拖进去,轻飘飘踩在棺材板上,脚尖轻点着打节拍:“老狗,你不是喜欢听我唱曲子?以后就在这里听吧。”
我诧异道:“你不把他打成魂飞魄散?”
“当然不,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看着自己的身体腐烂生蛆,从一间屋搬进一口棺,他连伸伸腿都别想做到。”
我不知道老村长在棺材里能不能听见她的话,不过也顾不上怜悯这个老家伙,我看院子里没有表哥的身影,急忙问道:“我表哥呢?”
“里面躺着,我在他胸口划了一道十字,四个小时不止血,他就没命了。”棺材上的鬼影飘忽起来,我估计左红莲在折磨老村长:“小子,答应我要揭匾却反悔,你怎么弥补?”
“别装了,你根本没想出来!”
左红莲一愣,继而轻笑道:“很聪明的小伙子,我确实不想出去,当年那个少年来镇压我的时候,居然拘来我那可怜孩子的魂魄要挟,这块匾上有他的印记,一旦被摘下来,我那孩子的命也就没了。”
左红莲和老村长有个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被打掉了,听她的意思好像这个孩子也变成了鬼,被那个少年道士抓去当人质。
终于有制左红莲的办法,我要挟到:“贱女人,赶紧把我表哥放了,不然我现在就把匾摘了!”
“摘吧,其实我也在犹豫到底是选自由还是选孩子,你要是愿意帮我,人家求之不得呢。”左红莲颔首,脸蛋冒出两片邪意的红晕,她媚眼如丝,羞答答的说:“小哥,想不想进来和人家欢好一番?若是你不喜欢这副样子,我可以钻进你小溪姐的尸体里。”
不愧是在几十男人身下婉转承欢过的女人,扮作一副春情立刻让我头晕目眩,我不敢看她低声问道:“左红莲,你到底怎样才肯放了我表哥?”
“去将当年那些还活着的人,连同他们的后代全部给我抓来。”
“好,这事我帮你办,现在能放了我表哥么?”
左红莲阴阴的笑了:“发誓。”
“老天爷在上,我方航发誓,只要左红莲放表哥生路,我一定会把当年欺负过她的活人,还有他们的后代全部抓来。”我没有停顿,怒视她道:“满意了吧?”
“满意了。”左红莲笑的更加诡异,她单手托起棺材,留给我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飘飘然进了南边的柴房,里面传出一声幽冷的话:“你表哥就在里面,有胆子就进来带他走。”
“你给我送出来,喂,你说话啊。”我急的跳脚,却始终得不到半点回应。
就这样完了?
左红莲白天出不来,等天亮我就可以救表哥,可她也收手的太干脆了些,难道真相信我会完成誓言?
别逗了,根本就是骗她的,那些人远在日本,连后代也算上少说有一百多,我一个普通人漂洋过海去国外抓一百多人回来,这话说出去傻子也不会信吧?而且那个誓言没头没尾,既没有说时间限制,也没表明如违此誓就怎样怎样,她怎么会相信?
到底是左红莲傻,还是骗了老村长之后我的智商升华了?难道我长着一张很可靠的脸?
第九章亲情
天色渐渐亮了,见到第一缕阳光出现,我踹开门冲进去,柴房的门紧闭着,静悄悄没有传出一点声音,我不再理会跑进屋子。
人间地狱一样的场景,床上床下各有一具女尸,鲜血将她们染红,还做着死前挣扎的姿势,丹丹的死法与左红莲一样,小溪姐却受了更多的伤,后背大腿上都是被抽打出来的血印,只是她的眼睛得以保留,死气沉沉的对着我进来的方向。
表哥伏在丹丹的尸体上,像是搂着她睡觉,脑袋还压着丹丹的肩膀,半张脸沾满了血,我顾不得其他,将他背下来拖出屋子,用仅剩的半瓶矿泉水浇在脸上,表哥发出一声闷哼。
他还活着,是胸口有一个浅浅的十字还往外冒血,我担心左红莲再出来,匆匆收拾了下山必须要用的东西背着表哥出了小院,他终于醒了。
“方航,这是在哪里?”表哥迷迷糊糊的说,还伸手揉眼,将脸上的鲜血抹匀称,惊叫道:“我操,我手上怎么全是血?”
“表哥你冷静一点。”我按住他的肩头,哭哭啼啼将昨夜的事一股脑告诉他,他是哥我是弟,从厉鬼手中救人的事却落在我稚嫩的肩膀上:“表哥,现在小溪姐和丹丹都死了,咱们怎么办?”
表哥还没回过神,我剧烈摇肩膀让他清醒,又问了一声,他才后怕着喃喃的说:“昨天我和丹丹亲热,她说身体不舒服,我正想说那就早点休息,可忽然身体就不受控制,狠狠的扑了上去,丹丹哭的很惨,一会叫我少佐,一会叫我津源君,嘀哩咕噜念了十几个名字。”
我哭着说:“她被左红莲控制了。”
表哥点点头,惊骇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小院,哆哆嗦嗦掏出烟点上,还逼着我也抽了一根。
他年纪大又是社会上浪荡过的,很快就定下心,眉宇间凝结着狠戾:“走,咱们再去会会这个三八。”
“别去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出来。”我揽着他的腰说。
“那你在这呆着,我进去,无论如何得把丹丹两人的尸体带出来。”
表哥推开我,见了块石头进院子,我在门外看见他一会去厨房,一会去厕所,又在正厅里绕来绕去,最后一脚踹开左红莲消失的柴房进去,我准备冲去再救他一次时,表哥阴沉着脸走了出来,回正厅将两具尸体拖出来仍在地上。
“正厅与厨房不是一个年月盖的,应该是后来小鬼子们强暴了左红莲后翻修,那个大官独占一间,其余的去另一间,昨晚小溪在的屋子里是大官呆的,有个小柜,里面有许多艺妓用的乐器,我估计小溪发现危险想示警,这才被左红莲上了身,她是第一个死的。”
表哥带我去门口看那块龙匾,左右各有一行字,不是写上去,而是用什么东西刻上去的,是一副对联:
**侍人,柳身扭出求怜心意,换来鬼话鬼话,终日怔惧愤惨恨忏,苦命女人,不甘不甘。
牟尼献珠,莲台生化我佛慈悲,口诵善哉善哉,永世唵嘛呢叭咪吽,佛经有云,回头回头。
表哥摸着下巴说:“你说有个道士来镇压姓左的三八,可这对联明显是和尚写的,上联应该是写左三八的悲惨,或者根本就是她自己编的一句话,下联在同情,劝说,你看那六个字,唵嘛呢叭咪吽,这不是佛家六字箴言?五台山上的和尚没事就挂在嘴边,怎么可能是道士。”
我哭丧着脸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就算他是妖精能怎样,小溪姐和丹丹都死了。”
表哥摸摸我的头说:“所以咱俩得活着呀!”他又点上烟狠狠嘬了一口,似乎有吐不完的愁绪:“方航,四人上山死了两个,还是女孩,你说咱们把真相告诉警察,他们会相信么?”
“什么意思?”想到可能被诬陷成杀人凶手,我毛骨悚然起来。
“哎,杀人的是鬼,查案的却是人,惆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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