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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属羊)-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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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说,也许给陈春峰和牛哥跪呢!
杨四省看不到的地方,陈春峰小心翼翼的用指甲盖捏我一下,指头一伸便将我推得向前,这是我才想起他的嘱托,抱住杨四省的大腿哭呗。
清清嗓子,正要嚎啕一番,那杨四省再次张口:“小陈,小牛,你们可是陆地神仙之境?”
他这一说话我也不好意思继续下去,而话里的两个人对视一眼,也都上前一步,鞠个躬后恭声答道:“一步之遥,万里之隔,可望而不可即。”
杨四省摇着脑袋,睥睨他二人道:“既然不是,又为何信口胡言,说些陆地神仙灭绝人性之语?”
这句话将他俩问住,而我也万分诧异,难道杨四省想说自己有感情?可陈春峰讲的事迹都证明他是个无情之人呀,而且神仙本来就没感情的,若是心恋红尘,哪能全心全意修炼到高深境界?当年杨四省可是说爷爷若心无旁骛的走下去,未来成就绝对在他之上,而爷爷做不到心无旁骛,现在杨四省是陆地神仙,爷爷是死鬼一只。
陈春峰与牛哥支吾着答不出,那杨四省自顾自道:“仙人不渡世人,皆因世人愚钝,岂料世人愚钝又寡意,不思己过反给仙人扣一顶无情之冠,你二人的资质也算上乘,怎么碌碌无为百余年却连这点都看不开?”
陈春峰与牛哥满脸羞红,竟然也跪在地上给杨四省叩首,但与水草哥不同,他们是全心全意的请教,而最为痴心向道的牛哥已经涕泪纵横:“求前辈指点,晚辈定当侍奉左右。”
“罢了,也是痴儿,”杨四省叹息道:“我乃博山观弟子,你们却不好擅改师承,茅山与中南乃道教魁首,论威望也在我这山野小观之上,只是俗名累人,越是大派反倒越看不真切,你二人不必苦闷,你们那老兄弟,我那好徒儿已经挣得机缘,总不会让你们庸碌此生。”
我还没从他话里的震惊缓过来,杨四省便轻踢面前水草哥的屁股,顿时给了我们更大震惊:“你自己说吧,贫道腹中饥饿,要赶紧与这面包斗争了。”
水草哥颤声应诺,爬起来三两下摸尽了脸上的水草,露出的容貌虽然带着水锈却分明可以看出正是我们一直寻找的老熟人……玄大师。
司徒辰惊叫道:“八叔怎么是你”关切与担忧,他想冲上去却不敢,只好求助的望向我,可面前这人是谁呀,杨四省,杨三国呢,你觉得人家会听我这小屁孩的话?
“小辰不要着急,先听玄大师要说什么。”
司徒辰求助不成,只好询问道:“八叔,你怎么得罪了杨前辈?”
玄大师深深低下头,重重喘息两声才再太起来,只是满脸的坦荡与稳重,有种即将赴死的慷慨,他轻声说道:“我不是你八叔,司徒长治已经被我杀了,你家地里的三具枯骨中便有一具是他的,另一具也不是那九公女儿的尸首,而是司徒久安,论辈分是你九叔。”
“什么?”司徒辰怎么也想不到玄大师竟然会说这样的话,而他紧接着便追问:“小娟呢?你把小娟怎么样了!”
“死了。”
怒火上头,司徒辰的双眼蒙了一片血光,他冲上厮打玄大师,几拳几巴掌过后玄大师巍然不动,司徒辰便要捡石头砸,我却将他拉回来:“他都落到我家祖师爷手里还能逃得了么?等他坦白了再报仇也不迟。”
拖回泣不成声的司徒辰,玄大师淡淡瞟他一眼继续讲故事。
灭门惨案,司徒老爹一声的经历前半段已经被我们知晓,后半段得自与玄大师,现在却知道了那是经过他艺术加工的。
长话短说,龙虎山上有芝人芝马,这样的宝贝谁都想要,而九公偶然救得芝人芝马,虽然他不吃,却奈不住龙虎山的道士有人想吃。
为了躲避师兄纠缠,九公便弃了师门而去,本来他死定了,却偏偏赶上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年月,司徒老爹反而帮九公挡了一劫。
再厉害的邪术也无非是利用气数,运道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害人,而司徒老爹可是公务员,那时候小卫兵的虎威,啧啧,叼了吧唧的。
小卫兵糟蹋龙虎山,九公趁机与司徒老爹亲近寻找靠山,而孤男寡女之下,老爹与九公女儿就爬到一张床上了。
后来的事出入不大,老爹受伤,芝马献报,老爹不忍迫害便安心在江西生活,而当年向九公讨要芝人芝马的师兄便在九公的授意下,被司徒老爹搞死了。
玄大师便是那道士的儿子,他还是司徒老爹的情敌呢,也对九公女儿感兴趣。
司徒老爹在江西有一双儿子,习得九公传授的龙虎山道术,而玄大师想报仇也是徐徐图之的事,后来司徒久安与长治来浙江找爸爸,便带着老爹假死离去,后面的事玄大师说的没错,九公死了,老爹和九公女儿也死了,那都是被他搞死的。
长治久安感觉爹娘死的怪异,暗中追查时发现父亲的尸骨没了,他们一下子就猜到是当年老爹搞死的道士回来复仇,可当年老爹当小卫兵的时候弄死不少道士,究竟是哪个也无法确定,但他们认为既然要报复也不能只对一家下手,估计连浙江一家也有危险,于是他们赶来当保镖顺便抓凶手。
玄大师道行不错却也不是两个年轻力壮小伙子的对手,他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却也是驻颜有术,实际上快八十了。
武力不够就只能凭经验,玄大师以游方道士的身份接近长治久安,竟然和这俩人成了忘年之交。
长治自号玄大师,久安称为妙真人,两人真心实意想帮司徒家,那替司徒辰隐瞒了佘珮菡病情的还真是自号玄大师的司徒长治。
后来的事也简单,司徒辰的祖爷爷就是杨四省的师兄弟,五乘在浙江培养乐正林发现这件事变叫他用白小娟炼制草鬼,在打司徒家主意的时候发现了龙虎山三人,一番接触下来他和玄大师给勾上了,而与此同时我又与司徒辰相识,他们估计我早晚得过来,就联手干掉长治久安,运了司徒老爹的尸骨埋进地里。
我们说那尸骨是十几年前埋进去的因为地面没有破土痕迹,但真实的下葬时间就在我们去浙江前不久,那是五乘用南疆操尸术控制骨头从三十多米外的地下爬过去的。
而白小娟被乐正林练成草鬼,玄大师冒充司徒长治将他假意救下,目的便是用她引我来浙江,原本是想让乐正林干掉我逼爷爷出来,可中间发生了一件事以至于乐正林没能出手,五乘只好授意玄大师编个故事让我带山女消失。
第四百一十一章我在阴间覆地4
我们从来不知道司徒长治的真正面貌,只是眼前这个玄大师救了司徒辰便理所应当将他当成好人,而司徒辰对白小娟的感觉也从旁佐证,毕竟真的白小娟不会害他。
谁也没想到这个玄大师竟然是个冒牌货。
当年爷爷的故事里曾说杨四省是被师兄带着弟子逼离博山观。而实际情况也有些出入,严格来说并不是逼他,那老观主虽然传位却不允许杨四省收徒。下一任博山观主还要从师兄弟的徒弟中选拔,他的师兄弟虽然在竞争中落败,可几十年的感情甚笃倒也不会带着徒儿对他的法旨阳奉阴违。真正逼他离去的还是选观主这事。
三位师兄弟都想让自己的徒弟上岗,念及情谊而无法抉择才是让他离开的原因,也就是因为这个。他对司徒红楼的后人也有一份情谊在,生死兴衰依于天命,但龙虎山的道士把司徒红楼的后人给干了,这不单单是杀人作恶的问题,而是对博山观的蔑视与欺凌。
陆地神仙之所以要前缀陆地便是因为他们不是真的神仙,所以杨四省不能未卜先知,可毕竟有双清净眼,得知了司徒家的事情后很快就查到玄大师身上,顺藤摸瓜便找五乘去了。
他能答应陈春峰出手根本不是想通了天地君亲师的道理,而是给司徒红楼这个与他最亲近的小师弟报仇。
当年他没把观主的位置传给司徒红楼的徒弟,这才导致红楼愤然离山,在俗世开枝散叶,绝口不提博山观来历,所以司徒家人从未学过道术。
事情就是这样。那天我在司徒家望岚态所看到的血光也不是应在司徒星辰和司徒辰身上,而是他家的保安李哥。
他们去接彭海庭一行时是李哥开车,司徒辰迷迷糊糊就给睡着,醒来便在玄大师家里,而玄大师却说自己接到朋友的电话说看见司徒辰的车停在路边便赶去相救,那时候李哥已经不在了。
至于他那个朋友的身份。玄大师的解释是为了保护司徒家找来的几个眼线,而事实上那根本就是他招的小鬼,司徒辰确实睡着,小鬼迷了李哥的眼将车停在路边,便引他到河边害死,玄大师则带着白小娟假装救星出现。
胡言乱语将我们欺骗后,他说要回龙虎山下再查当年的事,实际就是准备脱身,从始至终白小娟仅仅是他迷惑我们的工具,用完了,便落得被杀人灭口的惨剧。尽反岁扛。
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后,司徒辰对玄大师已经恨到骨子里,那杨四省啃完了面包,斜倚在车门上静等了一阵,见我们都没说话而司徒辰又双目喷火,便悠哉悠哉的说:“不报仇么?我将他带来就是给你们处置的。”
玄大师应该在他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否则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推着船赶来送死,又心平气和将自己的恶事坦白,而杨四省一开口,司徒辰即刻扑了出去,陈春峰推了表哥一把:“和司徒小子将这老东西带走,别在这折腾污了前辈双眼。”
表哥识趣的与司徒辰扛着玄大师钻进树林,而没了碍眼的人,陈春峰将我推了出来。
又让我撒泼打滚求一切?
大小伙子还要干着丢人事,我厚着脸皮咳嗽两声,杨四省立即伸手阻拦:“别折腾了,该说该做的我自不推脱,也知道你们在忧心什么,方航,你与师祖第一次见面,这玉坠便送你当个小礼物吧,师祖也厚着脸向你讨要一件东西。”
我靠,杨四省管我要东西?该不会是山女吧?
将心比心,杨四省能看上的一定不是凡物,而在我心里最珍贵的便是山女,当下也不敢接他玉坠,沉沉鞠个躬后,心惊胆战的说:“师祖开口,只要我有。”
“将你脖间那木牌给我。”
原来是这东西呀,搞得我虚惊一场,将脖子里的木牌摘下,双手捧着呈到杨四省面前,顺手又将他提着的玉坠拿过来,是个翠生生的弯月造型,月牙上还刻了一行小字,毕竟是刚到手的礼物我也不好意思端详,便将玉坠挂在山女的脖子上,还别说,那弯弯的绿色与她白腻的肌肤相称,好似又成了当初那带着淡淡草香的仙子一般动人。
杨四省忽然笑了,有种对往昔的追忆感慨:“美人恩重,月下**,这小物件也是当年一美人赠与我,今日你转赠美人,倒也算是物尽其用了,这世间万物总有定数,美人之物终不会落得臭男人之手,这博山观的阴命牌,自然是博山观弟子拿着下阴间了。”
木牌是李繁花送给我的,当年博山观某任观主赠她的宝贝,我一直不知道有什么效用,虽然现在无比好奇可毕竟送出去的东西也不好再打听,便想侧面挖点杨四省的八卦出来:“师祖,既然这玉坠是太师娘相赠,现在您送给我,是不是有些呵呵。”
杨四省洒脱一笑:“无妨,物件终究为了追忆当年人,如今我们即将再见倒也无须睹物思人了,虽说见到你这个小徒孙理应送些护身之物,但师祖讨要阴命牌也事出有因,这事到与你们有些关系,还是从头详说吧,阴命牌乃阴命之人信物,而这阴命也不是相术中生于阴时的意思,彻彻底底的阴间之命,当年我的太师祖羽化后便去了阴司听差,这阴命牌便是他生前随身之物,持着便可直通阴司。”
如今人说的阴司就是地府,但实际上是阴间司法的意思,就像现在的法院一般,司掌阴间定判量罪之责,再说的简单点就是阎王殿,可阎王殿不能代表整个地府,顾名思义,阎王殿就是有阎王坐镇的大殿,可地府有十殿阎王,只是第一殿的秦广王专司人间夭寿生死,统管幽冥吉凶,善人寿终,接引超升,这是与阳间最为相关的所以老百姓将他视为整个地府的代表,而真正的阴司只是秦广王坐镇的第一殿,什么判官啊,牛头马面啊都是他小弟。
阎罗王耳熟不?是不是以为阎罗王在的就是阎王殿?
其实不是,他本来在第一殿当值,可是这哥们太正义又太心善了,可怜屈死之人,屡次放他们还阳伸雪就是说有些冤死的人下了地府之后又被他放回去给自己沉冤昭雪,按说这也算个正义事,可就因为此,他从第一殿被赶到了第五殿,掌管叫唤大地狱。
这中间就有许多说道之处了,阎罗王做的事没错,阴间本来就是最终的司判之地,如果心怜那些冤死的人可以让他们投个好胎,等害命之人阳寿享尽到了地府后再量刑定罪,可他却要让那恶人得到现世报,往严肃里说,他坏了地府规矩,按人情说却也没什么不该。
所以说他的所作所为有待商榷却不能算错,但这年月谁上面都有点人,阳间人也是阴间鬼的子孙,假使那恶人没得到现世报,寿终正寝后下了阴间,他在阴间的祖宗呀,朋友呀,疏通点小关系,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之类的不向阎君说点实话,稀里糊涂就能蒙混过关,可阎罗王这么一搞,便将这些人的诡计给戳破了,所以杨四省说这就是他被降到第五殿的原因。
你不是喜欢听冤情么?去叫唤大地狱慢慢听吧。
“师祖的太师祖如今就在这秦广王麾下听差,但他与阎罗王私交甚笃,当年惩治鬼兵也是神游地府寻那阎罗王出面,也正为此,秦广王怀恨在心命判官将太师祖判死,拘到阴间做了个小阴吏。”
哎呦我操,这一番内幕听得我面红脖子粗,怪不得爷爷在杏桥村干了好几件**炸天的事,把土地爷给揍了,委任陈春峰当了城隍,把前去委任的齐健给抓了,还让屠睢下地府当了个牛头,原来他在地府有人呀,还能搭上阎罗王的关系呢。
以后谁要再在我面前吹牛逼说他北京有人,我绝对唾他一脸。
“博山观的消亡自太师祖那一件事便成了定局,连带着他在阳间的女人也数百年轮不上投胎,只能在倌人那里厮混度日。”说着话,杨四省全身爆发出一股极为凛冽的杀意,一瞬间让我从头到脚出了一身汗,而陈春峰和牛哥比我也好不到哪去,脸色白的好似面纸一般,而这杀意出如山崩,却又像暖阳融雪一般温温的消褪了。
杨四省冷笑道:“皇帝轮流做,今年到咱家,他秦广王如此欺凌,咱们博山观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既然命中注定要消亡,我们这几个消亡之前就存在的余孽便和他好好斗一斗。”
嗷呜一声,陈春峰热血上头,直挺挺的晕了过去,而牛哥也手足颤抖着,嘴角流出的涎水好像瀑布一般汹涌,他上前一步,顾不得长幼尊卑的教诲,径直抓住了杨四省的手,哆哆嗦嗦的说:“师父,求您收为我为徒吧,牛精忠自当鞍前马后,将那秦广王大好头颅取下。”
杨四省淡笑,虽然是宠辱不惊的姿态,可任谁也能感觉到他好似刺天高峰一般的豪气万丈:“小牛无需如此,你既与我家那徒弟交好,这机缘既然有你一份。”杨四省向我挥挥手,我近前几步后,他摸着我的脑袋说:“小凤最近顾不上你,一切便只看你自己的了,师祖不日也将持着阴命牌下去,那五乘自以为胜券在握,也带着一群喇嘛开赴,这阳间倒是暂时安稳。”
其实我有些听懂他的意思,只是一时还没能将那庞大的信息全盘吸收,此时懵懵懂懂的问道:“师祖,你是说咱们博山观要干阎王了?”
“干他!”杨四省大吼道:“干了阎王咱们自己干阎王,阎罗陛下许诺,一旦事成,师祖的太师祖便是新一任五殿之王,从今尔后,博山观大兴。”
“就咱们几个人?干阎王?”
杨四省神秘一笑:“你以为那五十万南方军团下去做什么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当奏凯歌一曲
哦卧槽,太尼玛叼了。
一想到爷爷那干瘪瘦弱的身子披坚执锐领着五十万大军在阴间打仗,我那不甚坚强的小心脏噗通通狂跳。
妈的,怪不得屠睢的信选在那个日子给我。根本就是爷爷当时从阴间传来的呀。
通了,这一下都通了,从他带着四人小组赶去广西。夜里偷偷摸摸寻找秦军的时候就已经在谋划这件事,那分明是得到师祖或者师祖的太师祖授意才知道那里有士兵的。
不对,一定是阎罗王说的。以他的地位,想查出某些地方有某些存在再简单不过了。
这一刻我已经兴奋到无以复加,眼泪鼻涕直往下流。陈春峰一直对爷爷有信心,而爷爷也从未愧对他的信任,看看这手笔,五乘在阳间折腾,爷爷已经跑到阴间玩谋朝篡位去了。
“师祖,把我也带去吧,我想下去打仗。”
“哦?”杨四省似笑非笑道:“你这小美人呢?”
我将山女拉到身边,毫不在意的说:“跟着一起去呗,夫唱妇随。”
“不怕死在那里?”
“不怕。”山女和我异口同声,对视一眼尽是无尽深情,我信心十足的说:“死就死,死在阴间直接去投胎了。”
“好孩子。”杨四省轻笑两声,随即更加玩味的说:“知道那秦军亡魂打着谁的旗号在征战么?”
“秦始皇?博山观?阎罗王?”
“都不是,他们奉黄天宝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宇雄大帝……方航之命开赴地府讨伐秦广王。”
这个称号不就是玉皇大帝的全称改了四个字?我正要发问。随即却猛地惊醒,拍着脑袋大叫:“懂了,我是棋盘跳蚤无命人,所以那秦广王想破脑袋也查不出来究竟是谁在与他们为难。”
“正是。”杨四省高深莫测的说:“五乘以为小凤落入他的圈套,却没想到我们一直在准备一个虚无的名头,他硬生生顶着地藏菩萨名头在给我们打工呀。”
“由此说来如果现在拿我的八字咒杀。会出现什么结果?”
“天地异象,龙腾虎跃之奇观。”
看来当夜陈三水咒我并不是因为我没有命理,若真的没有命理,那纸船上书写的八字就代表不了我,金悦湖里残余的畜生王八蛋也不会跳出作乱,真正的原因便是这八字所代表的气运太强悍了,以至于天地异象,无法阴算。
可这又让我有些诧异:“师祖,那我现在究竟是有命还是无命?”
“什么是命理?”
“一个人未来的走向啊,从降生那一刻就被老天爷规划好了的。”
“老天爷又是谁?“
“道!”尽反岁血。
“何为道?”
“天地万物生化消长,春花秋月,夏风冬雪,花开花落,月圆月缺,风起风灭,雪积雪融,一切皆是道。”
杨四省点头赞同:“望云卷云舒可以观天心顿悟,品人情冷暖可以炼凡心悟道,一切皆是道的说法确实没错。”杨四省走两步,指着身边一块突兀的巨石说:“这是道么?”
“这是石头,但按那个虚无缥缈的说法,这就是道,因为道法天,人法”
话未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杨四省随手将怪石拍碎,搓着手心的石粉反问:“我将道杀了?”
我喃喃自语:“没有吧?巨石是道,化为石粉依然是道。”
“那你悟了?”
“没有。”我老实回答,有些惭愧。
“小凤不会授徒,五乘只能误人子弟,这也怪不得他们,虽然自己学的勉强,却也是积年红尘悟出来,心可悟而不可传,师父也只能点拨,但他俩没一个会点拨的,你虽然是博山观中人,可咱们博山观都没了自然也无人传授,今日得见,师祖送你三句话,悟得出便逍遥自在,悟不出只能在红尘打滚了。”杨四省朗声诵道:“远看巍峨一座山,近处细端不是山,行走山林皆是路,慢慢悟。”
醒来的陈春峰与牛哥陷入迷茫,而他们能摸到边缘的东西对我来说基本属于听不懂,不过日子还长就慢慢想呗,我便问道:“师祖全悟了?”
“怎么可能。”杨四省自嘲的说:“这三句话也是师父教我的,我摸到第二句的门槛上,小凤还在第一句末端,小牛小陈刚刚察觉这第一句话而没理解意思,至于你就连察觉都没有,仅仅听师祖口述而已,不过你没必要气馁,修道无时日,算日子你入门不过七八年,小凤虽然自幼苦背道经,可在我身边七八年时还不如现在的你,方航,你性格洒脱,无拘无束如闲云野鹤一般,这是修道的好苗子,但有利必有弊,过于率性也就容易草率,勿忘记漫漫人途多歧路,坚韧方始到尽头这句话,小凤就是例子,痴愚呆憨,一句话四年都悟不通,可他却是能四年始终在悟。”
结果蹦出来个吴云虚和刘碧珍,让爷爷彻底没心思悟,只对杀人泄愤感兴趣了。
“话已至此,师祖不便久留,你还有何事?”
“有!”我赶忙追问五乘的下落:“师祖说五乘跑阴间去了?他怎么去的!”
“阴兵借道解亡魂,和尚同路赴黄泉。”
“他去干嘛?”
“五乘年轻时在少林寺山下遇一女娃,那女娃心善如地藏菩萨一般,好事做多了却引来恶人,救下一受伤男人,可那人乃是山贼头目,为了掩人耳目便杀尽女娃一家顺便将她也糟蹋了,五乘心志大变,发下宏愿要杀尽世间恶人,后来发现自己杀不尽,便要去地府找那女娃。”
“没明白,去地府抹脖子就好,他一大和尚,难道变成鬼还会随随便便被扔上奈何桥?”
杨四省感叹道:“见也有见的区别,有些人只图个相见,五乘却要屠尽那些让女娃受苦的人后再相见。”
“可怜呀,可他一直找我麻烦干嘛?”
“他与小凤目的一样,都要搞出个人当旗帜,原本可以合作一番,奈何五乘愧对小凤便心中有鬼,为了弥补一个错而做了更多的错事,以至于最后竟无法收手,不过你不必担心,师祖这一趟下去就不会让他再上来了。”
“那我需要做什么?”
“活着!你活便运道在,运道在,南方军团无往不利,攻无不克,当日就是你在身边,他们才大破阴兵。”
“那您能带个录像机下去么?把大战的情况录下来给我看看呗,想想就有些热血沸腾呢。”不光我有这想法,牛哥和陈春峰都眼巴巴的瞅着。
“哈哈哈。”杨四省大笑两声:“那么多磅礴大气的古诗足够你们品味了,将军昔著从事衫,铁马驰突重两衔。披坚执锐略西极,昆仑月窟东崭岩。这四句可够豪气?罢罢罢,今日一见,我博山观传人之风采不减当年,贫道走也。”
杨四省不再啰嗦,转身向那小船离去,而给他当发动机的玄大师估计已经挂了,牛哥还想赖在他身边,便趁机高喊:“我给前辈撑船,送到地府最西端!”
说完他就撩起裤腿要跑到他身边,而杨四省的背影一闪,我如眼花一般等再看清时他已经站在了船头,那月牙小船无风自动,竟比来时快了三倍有余,像一根利箭似的在河面掀起一道道急骤的波澜。
整个水洼上都响着杨四省豪气万丈的声音:“蜃阙半模糊,踏浪惊呼。任将蠡(li)测笑江湖。沐日光华还浴月,我欲乘桴(fu)”
乘桴而去,眨眼间不见身影,山依旧是山,水中涟漪平复后依旧是那水,乘船而来的人仿佛从未来过,他走的缓慢,走的离奇,更在岸边拍碎了一块巨石,不远处的乘帆打鱼人却从未往这里看过一眼,就好像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片空间一般。
我心中的豪情弱了一些,被一股淡淡失落的感觉代替,而陈春峰却喃喃地说:“小方航,知道杨前辈是什么身份么?”
“不是道士?”
“是!”陈春峰翻起死鱼眼看我:“他才是真正的道士,那你说咱们是什么?”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苦笑连连道:“江湖术士。”
“不对。”牛哥固执的说:“我俩是江湖术士,你和齐健陈瞎子之流只能算是天桥下耍把式的。”
“错,我是法师,我会放大火球和冰咆哮,piupiupiu!”这番打击,让我有种要疯掉的感觉,以后再也不说自己是小道士了,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会两招道术仅仅是术士,真正的道士要修心的,而我和杨四省的心境差了十万八千里,起码他刚才说的几句话我就不懂啥意思。
远看是山,近看不是山,因为远看是全局,近看是片面,而上山后的眼界更加微小所以只能看到路,这就是我所理解的,但显然不对嘛!杨四省摸到第二句的门槛就能开船溜走,照我这三句都能解释,岂不是上天入地了?
“可我还是没懂,现在究竟是有命还是无命嘛!”我对陈春峰说:“是不是师祖也解释不了,所以胡搅蛮缠一通赶紧溜了!”
“这个我知道,迅哥当年倒是说过。”牛哥摸着下巴的胡茬思索道:“咱们平时所说的命理其实是地府对善恶报偿的判定,其就说你所谓的命其实是阴间安排的路,严格来说你还是有命,只是在他们的谋划下,这份命不归地府管了,所以也算是无命,这个说法应该是你师祖的意思,咱们所学的道术不对,没有道!咱们会的术基本上就是咒算,请亡魂,不外乎与地府打交道,你的命已经超了阴间的范畴。”
“还有他说的道又究竟是什么。”
陈春峰跳起来给我一拳头,恼怒的说:“刚才你不问他,现在跑来问我俩,我俩要是知道不也是陆地神仙了?”
刚才听得我云里雾里,这句还没理解就出来下一句了,哪有心思详细询问,而且我估计师祖也不会详说,看眼前这俩暴躁老头就知道他们想偷学呢,要是师祖愿意教授早就说了。
牛哥却缓缓点头:“迅哥当年说过一句话,应该就是他们博山观对道的解释:大道无形,唯心自知。所以这种事根本没有合理的解释,你说是啥就是啥。”
“管他呢,以后慢慢想吧,现在五乘也不在了,真有点想他,应该把我弟弟留下的!”
第四百一十三章该来的总要来
陈瞎子兴冲冲赶来却发现没他啥事了,只好灰溜溜又跑回去,原本让他跟我们一起走,却说什么也不愿意与牛哥和陈春峰有过多相处。
而经过与杨四省的一次会面我忽然发觉陈瞎子也不知道什么是道。道之一字并不以实力论高低,陈瞎子浸淫相卜一脉本该对天地至理特别清楚,但他一辈子没跳出红尘心思。算来算去却始终不算天地而仅仅算人,落了下乘,所以始终超不过他的师父。
要说我们所认识的人中能与杨四省相比的。是在某个领域的成就可以与他比肩的也只有陈瞎子那个神算子师父了,走到哪里都是随性洒脱,因为连天地都看穿了。又怎能看不透人心?他根本不需要算,看一眼就知此人的过去未来。
五乘走了,带着他的一票小弟离去,而从杨四省话里可以猜出他下地府的方式,先吸了一顿亡魂把自己搞得牛逼哄哄,然后第二批阴兵来借道的时候跟着下去了,我很怀疑他是不是就像张起灵那样,打扮一番站到阴兵队伍里装神弄鬼。
杨四省只说他带着喇嘛走而没说乐正林,但照我们估计应该是也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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