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鬼画妖(属羊)-第1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碗弟,好久不见,为兄甚是想念。”三蛋爹沉沉作揖,王礼见到这古代言谈大感亲热,而表哥却不领情,向后缩着身子十分惧怕眼前这个醉醺醺的神经病碰到他:“我草这是谁呀?”

三蛋爹盘腿坐在表哥身边,絮絮叨叨的讲述了当年结拜的经过,我在一边打眼色让他摆平三蛋爹,表哥便不耐烦的对他说:“原来是大村长呀!”

三蛋爹陶醉道:“碗弟,还是称呼我为贤兄吧,我喜欢这个称呼。”

“身份不一样了,我这次来是代表特工六处执行任务,所以还是称呼公职比较正式,你可以叫我赵部长。”趁三蛋爹傻眼,表哥转着他的头看外面:“看到那些人没?国家从他们幼年开始培养的精英,你看看那挺拔的英姿,深邃孤傲的眼神,是不是很有军人风范?”

三蛋爹呆若木鸡:“有,有点。”

“我可不骗你,我们的行踪是机密所以你就不要喊叫了,只要你服从命令,我可以将你调进特种部队。”

三蛋爹喜上眉梢,我见他不在耍酒疯便准备使个眼色让王礼三人跟我出门,刚准备走,却听见三蛋爹喜不自禁的说:“时来运转呀,我李四狗终于要飞黄腾达了,儿子要去日本留学,老子又即将荣升特种兵,以后在这杏桥村还不得横着走?对了碗弟赵部长,我去当师长还是军长?其实我觉得还是从基层干起比较好,先当个师长锻炼一下吧。”

尼玛,师长都是基层了!不过他说三蛋要去日本留学的事让我大感意外,那小子明明在县里上四年级,怎么就要去日本了?我询问道:“姑父,你刚才说三蛋怎么了?”

“去日本留学呀!”三蛋爹趾高气昂的说:“老子厉害吧?早他娘的受够你们方家的窝囊气了,等老子的儿子留了洋回来,看你们家的老东西还敢不敢对老子吆五喝六的!”

这次轮到我呆若木鸡,哎呦我操,这是酒后吐真言呀,天可怜见还真没人对他吆五喝六,顶多是爷爷嫌他不稳重教育几句,居然都怀恨在心了,何况三蛋虽然是他儿子,可三蛋大名叫啥?方小飞!都不姓他家的李。

我没接话茬径直跑到爷爷外隔着门低声喊了一句有人诋毁方云讯啦!然后牛哥与陈春峰气势汹汹的从里冲出来,顺着我的指点跑进了偏房,约莫着过了十几分钟,牛哥揉着手掌拉开门招我过去:“方航,村里有日本人,就在村东头的废弃工厂里藏着。”

向表哥问出缘由之后就是一顿毒打,介于日本这个词已经进入我们的黑名单,陈春峰便仔细询问了一番,原来五天之前便有个操着不流利汉语的中年人找到了三蛋爹这个大村长,说是准备开发杏桥山的资源,想和三蛋爹商量一下具体措施。

开发一座山这是村长能决定的?可这不影响三蛋爹的自信,他觉得自己能行!于是没口子的应承下来,而也不需要他索取,那中年人就提了许多好处,但也提了不少要求,其中有两个比较特殊,第一是不允许让人知道他们行踪,省的让生意对手找麻烦,也就是这个理由,第二个要求是让三蛋爹给他们找一处偏僻无人的住处,不怕人迹罕至,最好是在山里鸟不拉屎的地方。

三蛋爹直接把他撵到村东头荒山的工厂里去了,就是当年我和爷爷抓饿殍的地方,而昨天下午他去送饭的时候才看到又多了四个人。

第三百七十九章秦朝将士打鬼子5

杏桥山本没有名字也不出名,只是山脚有个杏桥村便这样称呼了,我一直说的杏桥山是爷爷家屋后有神仙窟,山女的住着的地方。而村里人并不这样叫,杏桥村三面环山。他们一般说的就是东山,北山,南山,其实是一条不算高却很延绵的山脉,早些年东面的山里办过不少炼焦厂洗煤厂之类的,污染太严重,大多又没有手续就都被县里关了,能卖的卖了,可那些厂房还留在原地,偶尔也有个把人失踪在里面,爷爷说有些是被脏东西害了,有些是人为的。

我在杏桥村的三年多只在抓饿殍的那晚去过东山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东山比较恐怖,比有着黄鼠狼,狐狸精。五乘的杏桥南山还要恐怖。

南山再危险也有着生命的迹象,起码草与树总在生长,而东山被污染的光秃秃,在远处看就好像藏匿了许多毒虫猛兽一般的不毛之地。

今夜中雨,乌云压的极低,黑色的山体上是乌泱泱的黑云,只在中间有那一丝缝隙露出稍微淡些的夜空,天与地快要闭合一般带给人沉闷的压力,而我们走在泥泞的小路上,生怕露出行踪被山里的人发现。

牛哥不好凑热闹。他便带着九个面具人留在家里,陈春峰与我带着余下的去抓小鬼子,都不用我动员他们帮忙,王礼一听到那四人的下落便急冲冲的要报仇,三十多人打五个,看他们还能不能嚣张的起来。

如果所料不错这五人就是来杏桥村打前哨的探子,照我的想法是不要惊动他们,暗中监视着等余下的鬼子会合后摸出彭海庭与司徒辰的下落再说。可陈春峰急不可耐,无论如何也要找他们麻烦,至于善后的事也简单,打到那五人愿意配合,或者在杏桥村的坟地里招五位好兄弟上他们的身。

“那夜我和爷爷就是从这条路上山的,后来饿殍把自己的儿子害死还一直跟着我们,到了家门口却被牛哥一嗓子喝退。”走在上山的小路上。免不了想起那夜的事:“那时候我就感觉爷爷有问题,家里早没田地里了可他一直养着牛,那牛还能听懂人话,看上去傻兮兮的狗也削尖脑袋钻到我身边看饿殍打儿子,外面的世界哪有这么奇怪的事。”

陈春峰在路上撇了一根树枝当拐杖,明明能健步如飞,偏偏要做出行将就木的样子,他笑着说:“外面才奇怪,这几十年来我一直蹲在城隍庙,倒是你爷爷经常出去,还记得我第一次坐飞机时差点昏过去,头晕目眩的吐了在那铁鸟的茅坑里。”

表哥问他:“你又没身份证,怎么坐飞机?”

“迅哥抱着城隍像呗。”陈春峰合不拢嘴的笑:“有一次那服务员让不让迅哥抱我上飞机,迅哥只好听服务员的话把我和一堆行李放在黑屋子里,那一路可把老头我颠的够呛,一怒之下就把他们的行李全部翻出来,啧啧,一个个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可箱子里面的东西还真让我无话可说,要啥有啥,就因为我那次童心大起,还帮官差破了一宗什么走私案,有个胖女人在行李的夹层里放了不少亮石头,最大的一块被我含在嘴里藏起来了。”陈春峰戳我一指头:“有时间去城隍庙里翻翻,我也忘记埋在哪个地砖下面了。”台吐介才。

闲聊声在雨中并未产出很远,我们一行三十三人的脚程都不满,半个多小时便到了猪仔爹说的那洗煤厂附近,二十多米外的厂房在风雨中矗立,许久无人打理的便显得十分破败,几扇破碎的窗户和被风刮得乱动的木门,一眼看去便让人感觉那里面很不干净。

这洗煤厂的机器早已运走,只剩下两排工房和一座二层小楼,三蛋爹说小鬼子就在二层最中间的那间屋子里,原先是老板的办公室,如今豪华不再,可当做遮风挡雨勉强落脚的地方倒是绰绰有余,而路上时我便与陈春峰探讨一个问题,就是日本人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去联系三蛋爹。

他们所图无非是神仙窟,背个帐篷在山顶露宿就好了,何必要三蛋爹给他们打开厂房来休息?再说了,虽然工厂废置之后便将要是交给村里保管,可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除了逃犯和恶鬼根本没人去那里面,就算不想住山顶也可以溜去工厂踹开门。

陈春峰不知道他们的脑子里想些什么,也没兴趣琢磨,倒是表哥说的话挺有道理,他说我就是无法无天的过习惯了,如今可是法治社会,一群穿着体面的外国人贸然出现在山里村里,就算有意隐藏行踪也难免被人看见,所以还是得提前打个招呼,总不能看见一个人就杀掉灭口吧。

这个说法倒是合情合理,可我还是觉得没那么简单,因为这群鬼子阴阳师是五乘招来的,要说这世界上最了解杏桥山的人除了爷爷就是他了,神仙窟下有山女以前住的山洞,洞口被浓密杂草覆盖,山顶也有爷爷用一群死人墓摆的阵法,就算这几年没了害人的树猴子,村民偶尔也会上山,藏在这两个地方也不会被人发现,他们去找大村长的举动一定有其他目的。

既然想不通就只好一会逼问他们了,洗煤厂被三米多高的围墙保护着,墙头的水泥里插了不少玻璃渣子,这是原先防止杏桥村的人趁夜深人静过来偷煤,好像我爸和三叔小时候就常做这种事。

离着还有一段距离时,陈春峰招手让我们停下:“今时不同往日了,咱们一旦出手就要保证他们反应不过来,毕竟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办法通风报信,哎,现在的时代,做点打家劫舍的事都难了,一个电话就能叫来官差,我们以前可没这么多麻烦。”

在城市里混迹的一段时间让陈春峰深受打击,有些事要看天分,陈春峰聪明绝顶,可表哥教他半个月都没学会发短信,所以现在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不懂的东西:“方航,你贴着墙根一直向北走三百来米,那里有个四座荒坟,你看看能不能招鬼或者搞只僵尸进去探探情况,我估计小鬼子见到这些东西不会告诉同伴而是出手解决,毕竟这东山荒凉,既然他们敢来,便有准备碰到脏东西。”

北走三百米,我记在心里后问道:“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废话,尸体都是我和你爷爷埋得怎么会不知道?”陈春峰推我一把:“快去,招鬼查出小鬼子在楼里做什么之后回来告诉我。”

“表哥,跟我来。”

来的路上那三十个摘了面具的面具人都一言不发,我估计陈春峰和他们聊不到一起,可如果让表哥陪着他,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撺掇道:“陈爷爷咱们何必这么麻烦,您老亲自出马还搞不定那些宵小之辈?不如冲进去吧,让我看看您的本事。”

另一个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一定会摸着胡须说:“也罢,都是小方航杞人忧天,我也觉得没什么大问题。”然后他就趾高气扬的走进去了,都不会猫着腰偷袭,肯定大摇大摆的踹开铁门说你们陈爷爷来了,快快出来投降。

有招鬼的热闹看,表哥兴致勃勃跟在我后面贴着围墙前进,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都浇不熄他那颗凑热闹的火热心:“方航,我和老爷子商量了,等咱们回了太原他就去我公司当顾问,以后你爱去哪去哪吧,表哥再也用不着你了。”

我没理他,到了围墙尽头便正对着小二楼,风雨急骤也看不清窗户上有没有人望风,便扭头对他说:“表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招只好兄弟就来。”

表哥狠狠点头:“去吧,老爷子不是说有四座坟?你看看有没有女的!”

妈的,我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了。

牛皮做的百宝囊可以防水,我扎进袋口别进裤子里,将牛骨刀绑在后背,便趴进泥水里打了个滚,本就是雾蒙蒙的雨夜我又变成了泥人,几十米之外决不能被人看见,于是我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刚爬了几下表哥也从身后赶上,极其不屑的说:“老子还以为你要飞过去只好乖乖地等你回来,真没想到是用这种办法,方航,你又让哥开眼了。”

明明是不想让他弄脏衣服的好心好意,这都被鄙视了,真是好人难做。

我和表哥像两条肉虫子在泥泞的道路中一蠕一蠕的前行,还有二百多米,照这个速度十分钟之内就能赶到,可刚爬出没多久忽然狂风大作,淅沥沥的中雨变成瓢泼一般,呼啸着的风将雨水吹成水幕迎头刮来,连带着卷起了地上的泥水糊在我的脸上,眼耳口鼻都被泥浆堵塞,反正也不干净了便胡乱擦抹着低下头继续向前爬,表哥张嘴说话,刚发出声就别灌了一嗓子,打嗝饱嗝之后便没了言语。

爬了一阵之后便想到一个问题,此时的雨极大,五六米之外便不能见物,我连小二楼的看不见,楼中人自然也看不见我,那还爬个什么劲?

站起来甩甩胳膊,扭头想让表哥停下,可明明就在身后一两步距离的表哥居然不见了,而我们留在地上的痕迹也被狂风骤雨毁去,就好像他从未跟来一样。

顾不得其他,我叫他几声却没有得到回应,向来时路跑了几步也看不到人影,这时候也不能再担心被人发现,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让表哥出事,于是我急忙向回跑去找陈春峰,万幸的事雨越来越大,哪怕在围墙下也看不到小二楼,他们也一定看不到我。

陈春峰与面具人排成一排贴在墙根里,看到他们的身影后我便冲了过去:“陈爷爷不好了,我表哥”话说一半我就愣在原地,陈春峰正和身边人驾着手挡风点烟,而这个人赫然就是消失了表哥,他浑身湿透,虽然脏却不像我似的变成个泥人,看那模样,确确实实的没有与我匍匐前进过。

雨刮进眼里,我微微眯起,陈春峰打量着我说:“你掉沟里了?”

我歪着头问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表哥大感意外:“不是你说我没正经,留在家里会影响到你心爱的小山女,说什么也要带我出来淋雨么!”

“不对,我是问你为什么在这个位置,刚才你去了哪里?”

“雨水进你脑子了?”表哥皱起眉头:“我一直在这和陈爷爷努力点烟,却始终没有成功。”

“是啊小方航,让你去招鬼,怎么泥里打个滚又跑回来了?还说些没头没脑的话。”陈春峰咧开嘴,指着我对表哥说了一句他前几天才学到的话:“也许他的脑子被僵尸吃掉了。”

我哦了一声扭头就走:“等着吧,我去招鬼。”

有问题,绝不是我脑子进水发烧了!

表哥以前叫陈春峰为陈老爷子,但自从再见面便跟我一道改口为陈爷爷,可刚才那个表哥却说的是老爷子。

这不是最关键的。

既然陈春峰又说了让我去招鬼,我离开前后所见到的都是真正的陈春峰,而那个表哥是在他面前与我离去的,难道从那时候就已经是假的了?

雨水冰凉了我的全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连陈春峰也蒙在鼓里!

不可能,陈春峰在大风大浪里闯了一辈子,我已经很明显的表示出表哥出现在他身边的情况很不应该,他却没有警觉询问而是开我玩笑,这绝不是他的作风。

难道围墙下的三十二个人都是假的?而真正的表哥却从我身边消失了?

鬼打墙?

不可能,那一百多个人不是白吃的,别说我现在的五感已经趋于逆天的地步,就算以前也不会被鬼眯眼。

我怔怔的想到一个可能,难道是牛哥的迷心术?

第三百八十章秦朝将士打鬼子6

东山上一片荒凉,难免会有些不甚美妙的东西,我不敢说全天下的鬼都无法谜我的眼,但那些能迷了的。基本没时间也兴趣耍小孩玩呀!

人们常说女人的第六感可以获知一些没有见到的事情,但我现在比女人还女人。八识心王强大起来的结果就是第七**感全部冒了出来。有时候山女静静的思念我,我脑中都会刹那间冒出一副她支着下巴甜甜笑着的模样。

别以为我在吹牛逼,就是那些菩萨们的八识心王过于强大,才会有信徒祈求他们时随感而至。

同样的道理,现在这种情况基本上没有鬼能迷我的心与眼,以前血气浓厚时只是不会被迷惑心神,真有鬼打墙还是会而眼前浮现而找不到出路,比如在明辉大厦的地下停车场,那女鬼打起堵墙舍不得她方航哥哥离开,我还是念着佛经闭上双眼才随心体悟到出路。

但如果让我现在遇到那时的情况,闲庭信步般的就走出去了。

但如果让我现在遇到**的弱郎,基本上没有啥抵抗力就被拍死了。

既然不可能是鬼遮眼,我只好往牛哥的迷心术上联想。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在与我开玩笑,但随即明白过来只有狗才那么无聊,牛不会。

于是我有第二个念头,会迷心术的只有四个人,一个死了,一个没这么无聊,一个等我招鬼回去,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他没死,也相当无聊,还不想让我招鬼回去。

转着圈在雨中扫视,缓缓将牛骨刀从背后摘下来,兴许还真是五乘,你说他明明能一巴掌拍死我却偏偏搞出这么多猫腻来,只有他才会闲的蛋痛以至于用迷心术困住我。

“师父,藏头露尾可不是高人行径了。不如现身聊两句?”想到是五乘我还没真没啥可担心的,那家伙的脾气不好琢磨,有时候要杀人,手都抬起来了却跪下叫人家爸爸的事也能干出来,面对这种琢磨不定的选手,唯一的办法就是听天由命,而五乘并没有应声而出,也许他藏得比较远而在夜雨中我的声音又传不到很远,便扯着嗓子吼了几声,依然是那个样子,并没有人撕开雨幕而出现。

难道五乘去对付陈春峰他们了?

雨水从脸庞滴落,我怔怔想着,可随即又否定了,陈春峰不孬,即便在五乘手下也不会轻易就死,何况他身边还有三十个面具人,陈春峰肉身特殊不怕他们的毒火,牛哥是夺舍,在掌心加身的那一刻魂魄及时脱体而出便不会被火气沾染,那夜在爷爷坟前他与面具人打架时微微呆滞片刻便是这个原因,而五乘在佛池里重塑人身,虽然身手好一些,可一旦被面具人的手碰到就完了,就算一两只手无所谓,可那里有三十个人六十只手,每人捏一把就把他疼死了。

同样的道理,五乘也不会去找牛哥的麻烦,光轮身手来说牛哥比陈春峰更胜一筹,他们全真道士练的便是己身而陈春峰拿手的还是茅山术,所以当年五乘叫树猴子踢了牛哥一脚,牛哥哼哧哼哧的冲上山直接把五乘的碑踢到了,一身铜皮铁骨根本不怕不化骨跳出来,当然了,那是快被爷爷用慢刀子磨碎了的不化骨。

要不说五乘无聊呢,既然不可能趁机对别人动手又困住我而不现身,他吃饱了撑得。

我就这样握着牛骨刀在雨里站了几分钟,竭力回想着东山的地形,因为迷心术最厉害之处就是能在无形之中害人,比如牛哥最喜欢的就是看人跳崖,但这迷心术有个最大的缺陷就是施术者的心要静,方能以彼心迷我心,哪怕五乘在施术,他可以诓我跳崖,可以骗我走到必死之境,惟独不能自己动手,一旦有了杀心,术破。

我对东山不熟悉,反正在我的记忆中短距离之内没有悬崖,早几年听说有狼窝,五乘最多诓我走到那里去,也罢,古有武松打虎,今夜我方航打打狼吧,幸好这东山里没有北极熊和鲨鱼之类,我可打不过那些东西。

踌躇半晌之后还是举步前进,虽然会走到危险中,可我没时间和五乘耗下去,指不定他是拖住我好去神仙窟寻宝呢。

有个问题我始终想不通便是表哥去了哪里,无论落在谁手中都不会有危险,我好奇的仅仅是他从何时开始消失,如果说与我匍匐前进的人是心中的虚像,可我叫他走时陈春峰也在场,难道五乘能当着城隍爷与三十面具人的面对我用迷心术?这不是道行高就可以解释的问题。

一队坚贞不屈的战士可以被杀死,但没人能磨灭他们的意志,五乘在背地里捣鬼可以阴了他们三十多人,但绝不能一颗心迷三十多颗心。

如果第二次见面时他们是幻影便说的过去,我带着表哥找坟的过程中被迷,走失后见到了五乘让我看到的幻像从而陷入迷茫之中,但让我起疑心的也是第一个表哥,他称呼陈春峰为老爷子,这不是他的作风,当面陈爷爷,背后死老鬼才对。

猛然间我想到一种可能性……难道两次都是假的?

记得在爷爷家时我去厕所解手,也许从那时便被迷了,三蛋爹出现,与陈春峰他们上山,这些都是五乘织构在我心里的景象,也就是说眼角不由得抽搐两下,我现在所处的位置也许不是东山。

抬起的脚缓缓收回,若真的不是东山,也许下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庄周梦蝶般的感受,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中了迷心术,过往的一幕幕如放电影似的在眼前闪过,那些声音,触觉,动作,充斥在几天的日子中,可如果真中了迷心术,哪怕五年,十年,二十年的记忆都可以是五乘编造的。

活生生的人,忽然发现自己的经历仅仅是一场梦,那种心底失落的感觉与对命运无法掌握的无力感一下子冒了出来,如果大胆猜测,在杏桥村的三年里五乘有无数次机会对我用迷心术,万一从那时便中招了呢?

弱郎,鬼坊集,鬼市,乃至于陈三水的死,左红莲的离去都是假的,其实我就呆坐在五乘坟前,他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盘着手中的念珠嘴里念念有词,他很欢心的望着我在不可自拔的恐惧中瑟瑟发抖。

二十七年的生命不过梦一场,所有的一切都是五乘强行加在我脑中的景象,但我却在这场梦中倾注了诸多的感情,一旦梦醒,便是永别。

浑浊的两个泪珠从眼眶中滚落,那种被抛弃的悲哀从心底蔓延到全身,眼看我就要失声痛哭,忽然间灵光一现想到一个问题。

也不对呀我是离开杏桥村之后才慢慢发现五乘再搞我,如果还在他坟前坐着,那些证明他对我怀有恶意的事都是假的?既然五乘对我没有恶意自然也不会迷我。

除非除非我还在爷爷家的小院,面色呆滞的坐在桃树下,爷爷持着烟锅子吞云吐雾,青烟中的一双眸子闪动着神光,他与五乘不睦,所以用迷心术幻化一连串的经历让我厌恶五乘。

这他吗更扯了,我在西安张智鹏家附近的树林里重遇牛哥,之后才听他说了迷心术这招道法,如果那也是假的,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迷心术,我又何谈被迷?

此时我的心一团乱麻,甚至想到了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我,我只是宇宙中一点尘埃的高尚境界,我从哪里来,又将去向何方?

生即是梦,死又何妨?

心底里一直传响着这句话,我真觉得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理出头绪太累,倒不如结果了自己一了百了,可也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如春风般的拂过我的心,那是一个夜晚,我第一次陷入幻象带来的恐惧中,爷爷按着我的肩头告诫了一句偈语:眼前所见皆虚妄,他人之言尽相反。

这个世界还是有迷心术的,施术者动了杀机,便是术破的时候。

“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才能再向前。”想通了一切,我不由露出微笑,闭上眼轻灵的踮起脚后退,双臂大幅度的摆动着。

这叫鬼步,鬼走路时脚跟不着地所以看上去那样的飘逸空灵,想破一些困人的阵势,最好的还是要走鬼步。

闭着眼自然看不到眼前景象,但我心底里有个明悟,便是这个世界正在快速腐化,参天的大树变得枯败,身后的水雾中矗立的厂房却越来越清晰,我并不知道后退了多久,心思沉浸在真空中,每一秒都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而当我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吸声时便知道走出了他的禁锢。

扑鼻的清新味道,还有水珠从树叶滴落的清脆声。

雨早已停了,但我的衣服还湿乎乎紧贴在身上,体温将淤泥烤的微微发干,全身灰黄色就好像秦始皇的兵马俑一般,我停步,牛骨刀划在左手带出一串鲜血,从百宝囊中掏出三张黄符贴在刀刃,扭动双脚转过身后猛地点地,刀尖指着身后三米外的人影。

“说,你是不是赵小碗。”

“草,你他吗是不是方航。”

他应该是表哥,之所以有此一问是我以为五乘藏在身后,可刚扭头就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的脸,便故弄玄虚的喊出一句,没想到他也在怀疑我的身份。

也就是他的一句话,我猛然明白过来用迷心术困住我的人是谁了。

看看左右,我挥舞着牛骨刀轻佻的说:“弟弟,你想搞死哥哥呀,可惜你还是嫩了些,既然五乘教你迷心术,难道没告诉过你不能露出杀意?你老老实实的骗我跳崖多好,怎么就想让我自杀呢!哎,出来吧,让哥哥教你个乖。”

表哥身后有四座没有墓碑的坟,他听我喊话还以为胡言乱语,便后撤几步趴在坟包,双手持枪架在土堆上瞄准,声音阴寒的说:“快说,你到底是谁,再不说老子就开枪了!”

“表哥别开枪,是我。”

“你是谁!”

“方航。”

“扯**蛋,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我无奈道:“那你说我是谁。”

“说你的真实身份,你一定是变成方航的模样来骗老子的。”表哥的表情很狰狞,也许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老子知道,你一定是他们说的五乘,哈哈哈,你能骗的了方航,难道还能瞒得住小碗大爷的火眼金睛?快说你是五乘。”

我歪头问他:“如果我说自己是五乘,你会怎么做?”

表哥晃悠着枪口,嚣张道:“老子一枪崩了你!”

我靠,这是想着法的要杀我呀。

不远处传来踩在泥水中的脚步声,我没搭理表哥而是扭头看向哪里,一个纤细的身影从枯树后面钻了出来,那张脸与我一模一样,正是乐正林没错。

哎,这张脸就是帅,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其实乐正林与我还有些许不同之处,他比我高了一些,而我这段时间养尊处优,在太原短短的一个星期便胖了七八斤,可乐正林每天忙活,身材倒是十分矫健,一看就是干练的小伙子,此时他从阴影中走出,微微颔首使半张脸都藏在影子里,那股忧郁消沉的滋味也不知能迷倒多少女学生。

妈的,同样是一张脸,怎么看都感觉他比我帅。

表哥见到乐正林后挥着手大叫:“表弟快来,这孙子想杀我,幸好表哥聪明,哇哈哈哈砰”

我草,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听到枪响,当初在**时表哥打弱郎也与我隔了七八米,而**空旷东山上乱石繁多,这一声巨响差点把我吓尿了,可表哥的偷袭却没有打住乐正林,就在表哥挥手时,乐正林就脚步连闪的藏到了树后面,他语气低沉的说:“小碗哥别开枪,我有话要对你说。”

表哥走到我身边,来时我还问他有没有带枪,毕竟这杏桥山偏僻而这次又是打鬼子,有把枪也能壮壮胆气,可他当时说没有,没想到还是带来了。

“你要跟我说啥?”表哥依然瞄着他:“表弟,这逼咋长的和你一样我草,老子知道了,这是你爸的私生子吧?姓方的,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老子这就回去跟我姨告状”

当初我爸和钱兰兰的事被他知道了就叫嚣的要干掉我爸,没想到那件事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一见到乐正林便以为是私生子,我赶忙拉着他解释:“你别抽疯了,没看见和我长的一样?就算是我爸的儿子也只可能是双胞胎,老实点别乱动。”

“咦?说的也是那我刚才见到的就是他呗。”表哥用枪口蹭蹭脑袋,看得我头皮发麻,生怕他不小心扣下扳机将自己给毙了:“喂,刚才是你把我引来的吧?方航,我跟着你的身影爬,一抬头就发现你不见了,而我却趴在四座坟的中间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麻痹的,差点把老子吓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