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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鹤-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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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掌越过两人之间的空隙,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很难得地,她回握住了他。此刻,她是他全部的依赖,没有退路,只能信赖于他。
他指尖温良,她手心冰冷,两种极端的温度,碰撞在了一起,最终融为一体,直达心底。
这一瞬间,好似横亘了那么多年的痛苦时光被冲散。
她似乎还是以前那个白鹤冉,而他也还是以前的那个霍岐南。两人没有仇恨,只有当下。
他说:“小鹤,别哭,有我在,阮阮不会有事。”
“霍岐南,我相信你。”
又一次,她说相信他。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最近表现不错,终于让本宝宝感受到了一种啧啧啧,回评论可以回到手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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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宝宝的眼里,你们不止是读者,还是我要好的三次元朋友,从开始写文到现在幸好还有你们!
第27章 28
第二十八章
抵达医院后,阮阮被顺利送入急救。
急救过程很漫长,由于当地的医生不了解阮阮的病情,又不敢轻易动手术。只好等阮阮情况稳定后,通过转院,再将她送回盛城的主治医师那儿。
盛城手术室外,主治医师赵医生在经过观察之后,最终决定给阮阮动手术。
夏悠很明白,动手术根本是治标不治本的行为,唯有换心,才能让阮阮从根本上痊愈。
然而,处于绝境的人们,总是妄想着会有奇迹。候在门外,夏悠幻想着自己被奇迹砸中。她想着,说不定等赵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就会告诉她,手术很成功,很意外地通过手术,阮阮被治愈了。
只可惜,希望与现实总是背道相驰。把人逼入死径,那才是现实二字的一撇一捺的写法。
手术室门前那盏鲜红的灯趋于灰暗,夏悠迫不及待地从座椅上站起来。但到底是一动不动坐得久了,脚下发麻,险些摔下去。
不过还好,身旁的霍岐南扶住了她。
“没事吧。”他的声音低哑哑的,毕竟随同夏悠熬了两天的夜。
“没事。”
夏悠推开他的手,心急如焚地往手术室门口去。
就在距离手术室大门不到一米距离时,两扇门洞开,走出来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手上还套着塑胶手套。
夏悠迫不及待地往手术室内探,但里头黑黢黢的,根本看不见任何事物。狭长的通道里,唯独只能看见走廊底端稀薄的光亮,那道光仿佛是穿越了生死,直到另一个世界。
“赵医生,阮阮怎么样了?”夏悠慌乱地问。
赵医生摇摇头,面色不佳:“情况很不好。”
“怎么回事?”
“阮阮的心脏本来就千疮百孔,之前让她出院两天,就已经是下下策了。现在回来的时间延迟了,以她的病情本身根本不适应外面的世界,更何况又摔了一跤。为今之计,换心刻不容缓。只有找到合适的心源立即做手术,才能让她好转。”
“那要是找不到心源呢?”
“那阮阮……”赵医生迟疑片刻,才说:“也就是这一个星期不到的事情了。”
夏悠脚下一软,险些就要倒下去。幸好,霍岐南和赵医生同时扶住了她。
此刻,赵医生还套着塑胶手套,上面透着一股清淡的肥皂气息。夏悠知道,这双手曾经沾满了阮阮的血,只是后来洗净了,就再也闻不见血腥味了。夏悠不确定,是不是有一天,阮阮来过这个世界的痕迹,也会像这样一般,被一块橡皮擦擦得一干二净,直到消失在所有人的世界里。
想到这里,她忽然暗暗下定决心。阮阮不能死,绝对不能。
夏悠定了定神,努力站直身体,说:“谢谢赵医生,我知道了。”
**
赵医生带着一行医护人员离开,接下来,还有好几场手术等待着他们。
医生这个行业就是这样,看惯了生死,连临走时的背影,都显得冰冷无情。
赵医生走后,空荡的手术室门口,就只剩下了夏悠与霍岐南两人。
没人说话,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后,夏悠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忽然开口:“阮阮不能死的。”
“放心,阮阮不会有事的。”霍岐南扶住夏悠,将她脆弱的肩膀,揽入怀中。
男人温热的体息,仿佛是一道催泪剂,不知觉间,把怀里的夏悠,蒸的眼眶湿润。
啪嗒——
他反手抱着她,一滴泪就毫无预兆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烫手非常。
这几天以来,霍岐南一直陪在夏悠身边。夏悠这几天流的泪,比霍岐南多年前认识她以来,还要多得多。以前听人说,哭可以把眼泪哭瞎,霍岐南不信。只是此刻,换到了夏悠身上,他信了。
她要是真这么夜以继日的哭下去,霍岐南真不怀疑,她会因此瞎了。
他低头看她,正要安慰她。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夏悠就忽然抬起脸来,用那张眼泪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睛,灼灼地盯住他,哽咽着说了一句。
“霍岐南,我求你。”
她双膝一弯,作势就要跪下去。
霍岐南立即拉住她:“小鹤,你干什么?”
“我想求你,霍岐南,我想求求你。”
六年前,即便父亲自杀,家庭破产,她也未曾向霍岐南落过一滴泪,更不用说向他下跪。现在,为了阮阮,她却屈服了。
曾经,她把倔强与尊严看得如生命一般重,咬牙也不肯松口求他一句。但此刻,她为了阮阮,她下跪了。
这一瞬间,霍岐南心疼了。
他垂眸看她,自走廊深处的白光打在她头顶,是耀眼刺目的白,仿佛她一夜白头,瞬间苍老。
她说:“我求你,救救阮阮。我想要一颗心脏,能救阮阮的心脏。”
夏悠靠在霍岐南的怀里,泪水濡湿了厚实的西装,温热地贴在他的皮肤上。她苦苦哀求:“你说过的,以霍家的能力,在盛城足够只手遮天的。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求你,求你就救阮阮。”
霍岐南张唇就要开口,夏悠大概是害怕他的拒绝,立刻捂住了他的唇。她知道,如果霍岐南拒绝,那她就真是走投无路了。
她赶忙说:“霍岐南,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地帮我。只要你救了阮阮,什么都好说。”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你不是想让我回到你的身边吗?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阮阮活下来,什么都可以。”
夏悠疯狂地点头,直到霍岐南按住她的脑袋,把她的脸拨正到自己面前。
“放心,我会帮阮阮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夏悠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悲切又痛苦,仿佛沉到人心底去。
一边笑,她一边挣开霍岐南的怀抱,东倒西歪的步伐,像是个活脱脱的疯子。
身后,是冰冷的白瓷砖墙面。夏悠笑得脱失了力气,整个人都贴在墙面上,一点点地往下滑。直到滑到在地上,她才终于抱住膝盖,由笑转哭,之后,失声痛哭。
霍岐南按住她的脑袋,心疼地将她拉入怀里:“别哭了。”
她无视他的安慰,反而哭得更为放肆:“霍岐南,这一次,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别怕,还有我在,有我就一定有路。”
许多年前,他就曾许下承诺,给她一生的庇护。只可惜,后来的一切分崩离析,那段曾经的承诺也变了味道。
夏悠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如果不是我,阮阮就肯定不会变成现在的境地。我以前跟她说好,每星期去见她一次的,可是为了工作,我忽略了她无数次。这次,她明明可以躲过病发的,但都是因为我执意带她去剧组,才造成了现在的一切。”
“小鹤,这不怪你。”
“怎么能不怪我?”她吸了吸鼻子,又说:“医生嘱咐了只准在外面待两天,但因为我那些该死的工作,我把她拖到第三天,才准备带她回去。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摔跤,也不会病发。”
“阮阮是先天性心脏病,随着年纪的增长,会越来越频繁,这不是你的问题。”
她推开他的手:“可我仍旧逃不出对自己的斥责。”
“小鹤,何必呢。”
霍岐南话音刚落,便再次有一群人从手术室内出来。只不过这次,还多了个担架,上面睡着刚动完手术的阮阮。
见状,夏悠立即摸干眼泪,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飞奔到阮阮身边。
她慌忙地问着:“阮阮,怎么样了?妈妈在这儿呢。”
回应她的,是无声。
最后,是好心的护士开口:“小姐,患儿刚做完手术,暂时还不会醒来,您稍微等等。”
“知、知道了。”夏悠略显失落。
一旁的霍岐南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护士将阮阮的担架往外推,这时,夏悠也随同担架,一同往走廊尽处走。
然而,霍岐南却忽然钳制住了她的臂膀。
“小鹤,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把阮阮看得这么重?”
“她是我的女儿。”
“她只是你的养女。”
夏悠沉默。
霍岐南握住她手臂的五指,一点点收进:“我问你,你不能让阮阮出事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这些年,你把所有对郁默的爱,都移植到了阮阮身上?”
夏悠的忽然定住,止步不前:“如果我告诉你真话,你还会救她吗?”
“会。”霍岐南笃定:“凭她叫我一声霍叔叔,我就不会坐视不理。”
“好,那我告诉你真相。”
夏悠讪讪一笑:“知我者,莫若霍岐南也。”
这一句,代表了所有心照不宣的秘密。
霍岐南终于明白,夏悠并不是没良心。只是,她把所有的良心都留给了阮阮,把所有的恨意牵连留给了不足五岁的郁默。
因为郁默是仇人之子,即便是她的亲骨肉,她也一直有所保留。但阮阮不同,不基于仇恨,不基于过往,夏悠可以给她最极致的母爱。
原来,她不是没有良心,只是给予的对象换了一个人。
霍岐南虽然心里有怨,但阮阮仍旧是无辜的。
思及至此,他打开手机,拨通方致晟的电话:“阿晟,一周之内,帮我找一颗活体心脏。”
“活体心脏?”
“对。”霍岐南的声音不容置喙:“无论是找人,还是去器官黑市里贩卖,一个星期内,我一定要。”
方致晟犹疑:“是夏悠的养女出事了?”
“嗯。”
“我知道了,我立刻派人去找。”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很好看吧,捂脸,接下来还有更好看的,马上等本宝宝给你们放大招!
第28章 29
第二十九章
阮阮的病情并没有好转,连续两天都一直昏昏沉沉地。
时而,她还会在梦里说些胡话,揪着床单神情痛苦的模样,令在场的所有人为之叹息。
夏悠推掉了所有工作,专心在医院陪阮阮。
同样地,霍岐南撇去任何事情,一门心思地照顾着夏悠母女俩。
这些天来,阮阮病情危重,夏悠心存自责,仿佛在以同样的痛苦来惩罚自己。阮阮昏迷不醒,她就彻夜不眠,至今下来,夏悠已经快有连续三天没能好好睡过觉了。
照这样发展下去,霍岐南真担心,最先扛不住的不是阮阮,而是夏悠。
**
时值傍晚,霍岐南订了些清淡的饭菜,都是记忆中夏悠最喜欢吃的。
他下楼取餐,却无意间看见住院大楼外围了好几辆采访车,从车上下来的记者各自拎着个话筒,似乎有意摆开阵仗,大干一场。
做记者这一行的,情报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因此,刚一下车,好几个记者就赶忙围坐在住院大楼外的平台上,互相交换着信息。
“你们听说没有,女演员夏悠似乎在这幢楼里。”
“听说了,好像连续几天都没从这幢楼里出来,估计是亲人病了。”
“有群众拍到照片,说夏悠一直躲在一个心脏病重症患儿的病房里。”
“你们不知道吧,资料上说那患儿是个孤儿,但偏偏出人意料的是,一个孤儿居然住的是vip病房。照我猜……”
“你猜什么?”
“我猜,保不准是就是个私生女。”
现场仿佛炸开了锅,记者们都拍手兴奋起来:“要这是真的,绝对算是个爆炸性消息,虽然夏悠现在已经过气了,但这种八卦消息影响力惊人啊。”
离得不远,霍岐南清楚无虞地将这些记者的闲言碎语收入耳中。
之后,他打了个电话出去:“阿晟,住院大楼外围了一大堆记者,帮我想办法赶走他们。”
“我知道了。”方致晟答。
霍岐南步履沉着地往大楼内走,玻璃门得了感应开开合合,霍岐南一脚跨进去,声音冷冰冰的:“如果不肯走,那就找几个保镖,用暴力解决。”
方致晟略有犹豫,才低低地回了声:“好。”
方致晟明白,霍岐南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不过也是,那些记者太过无良,对着个重病的孩子也要趁机找话题炒作。这样的行径,方致晟也同样不齿。
**
电梯内的数字不断攀升,很快,霍岐南就抵达了儿科病房所在楼层。
站在门口,他却迟迟没有走进去。
这些天来,夏悠对自己的苛刻他已经领教过。他很担心,一推开门,看见的又是夏悠那双浑浊疲惫的眼睛,里头含着心如死灰的绝望。
透过病房门口的监视窗,他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探去。
很意外地,他看见夏悠竟是靠在沙发上合眼睡着了。室外的阳光,从窗台罅隙里落下来,斜斜地打在她身上,温暖了一片。
霍岐南不敢轻易走进去,生怕打扰她的睡眠。
很久以后,久到他手上的食物已变凉,他才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
他轻旋门锁,不敢使力,等房门隙开一条狭小的缝儿,才穿身而过。
他含着手上的动作,将食物放在病房内的桌上。之后,向夏悠走去。
五月的节气,还算不上炎热。
她只披了件薄薄的开衫,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霍岐南怕她冷着,便脱下自己的外套,揽在手腕里,轻声朝她靠近。
他小心谨慎地坐上沙发,将手上的外套,往她身上披。
此时,两人之间仅是十数公分的距离,这样狭窄的长度,足够霍岐南将她憔悴失落的模样尽收眼底。
三日未能好眠,她眼底的乌青,已经与肤色融入一体,像是块天然的胎记。足够近的距离,霍岐南甚至能瞧见她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涸,黏黏地贴在面上。霍岐南估摸着,夏悠应该是在他出门的时候,又大哭一场。以致于哭得精疲力竭,才睡着了。
夏悠似乎睡得不□□稳,霍岐南刚讲外套披上她的肩头,一会儿的事情,就已经落了半个肩。
他伸手替她捡拾掉落一半的外套,然而,动作之间,绵软的沙发没有支撑,瞬间凹陷了一团。当他初初碰到外套一角时,夏悠已经顺势倒在了他怀里。
她应该真的是累极了,否则以她一向警觉如刺猬一般的个性,这样的动静,早该醒了。
然而,此刻她却睡得极熟。
夏悠的脸颊尽在咫尺,她的呼吸尽数喷吐在霍岐南脸上,有些撩人的醉意。隔得很近,阳光斜斜地落下来,他仿佛能看清她脸上细密微小的绒毛。而她轻柔沉睡的鼾声,仿佛是一种催化剂,催得人心醉情迷。
这样的气氛实在太过温柔,以致于在这样的情境下,霍岐南情不自禁地,一点一点向夏悠靠近。
直到一个吻,蜻蜓点水地落在她的唇上。
偏生就在这个时候,夏悠醒了。
她睁着血丝密布的眼,抬起眼睑,望了一眼面前这个与她双唇紧贴的男人。微微的一愣后,很奇迹般地,她没有推开霍岐南。
若换做以前,以她嫉恶如仇的性格,即便是不给他一记耳光,也要将他狠狠推开。可偏偏这时候,她却什么都没做。
霍岐南见她醒来,就慌张地要从她的唇上退开。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夏悠竟忽然抬起手臂,稳稳地抱住霍岐南的脖颈里。
夏悠顺势将霍岐南的脖子一勾,毫无准备的他被她强硬地拉扯下来,刹那间,两人一同跌进沙发里。
下一刻,夏悠立即凑上去,热情地以唇舌为诱饵,一点点地舔l舐着他的唇,仿佛是在表演一场名为诱l惑的游戏。
霍岐南是难以招架她的热情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只一瞬间,霍岐南就立即反客为主,托住她的后脑勺,深吻着她。
夏悠一丝不苟地回吻着,仿佛也乐在其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依稀之间,霍岐南竟听见了衣料摩擦的声响。
他下意识地睁眼,却发现夏悠正在脱衣服!
霍岐南立刻松开她,略显愠怒。
“小鹤,你在干什么?”
夏悠充耳不闻,只一心除去身上的衣服。开衫被扯下,她上身只剩一件单薄的背心。
她嗓音微哑,伏在他的颈边吐气:“霍岐南,你想要我吗?”
他推开她:“小鹤,你发什么疯,这是阮阮的病房!”
“没关系,阮阮还在昏迷,我们做什么她看不见的。”
夏悠眼神迷离地笑着:“你想要的话,随时随地我都可以给你。”
说完,她探手一撩,背心险些就要被除去,幸亏霍岐南眼疾手快地按住。
气氛剑拔弩张,两人之间如同是一场缠斗,不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谁都不肯罢休。
霍岐南将她的手按得死紧,夏悠不得动弹,最后仍是败下阵来。
她终于放弃,枯坐在一旁,声音里带了点哭腔:“霍岐南,你刚刚不是想要我吗?怎么忽然就不想要了。是不是因为生过孩子……你嫌弃我了?”
她的声音低低的,似乎是埋怨,又像是在撒娇。
世间论一物降一物,霍岐南最终也没能承受住夏悠的委屈,软下心肠来。
“小鹤,你别乱想,我只是不想委屈你。”
“我一点都不委屈。如果付出就能得到回报,我心甘情愿。”夏悠说。
话音落下,她就抱着膝盖,躲进沙发的凹陷里,直到后背安稳地落在沙发靠背上……
她才说:“霍岐南,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知道。”
她又说:“只要你愿意救阮阮,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话音甫落,她就面朝霍岐南,脱下了最后一件背心。不着寸l缕,她光l裸的身体,瞬间就暴l露在他的眼前。
夏悠欺身过去,一颗颗解开霍岐南的衬衫扣子。
“现在,权当是见面礼。”
霍岐南不言,只是稍稍撇开脸,捡起地上宽大的男士外套,将她一丝不苟地罩住。
“我不需要这样的见面礼。”
他说:“我承诺过会救阮阮,就一定会。”
**
走出病房后,霍岐南给方致晟打了个电话。
“阿晟,活体心脏的事怎么样了?”
方致晟说:“我已经联系到了黑市贩卖器l官的人,他们说昨天有人来询问过心脏售卖的事情,说是家里有个脑死亡的病人。我已经着手去查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五天之内应该能和卖家接上线了。”
“知道了。”
霍岐南原本正打算挂断电话了,但顿了顿,他又重新将手机附在耳边,说:“阿晟,谢谢了。”
方致晟低声笑了笑:“先生您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粉红好看咩,等过几章给大家看个三行字的肉噢。
大环境不能写,不怪本宝宝啊。
而且像我这样纯洁的人,怎么会写这种呢?嘿嘿嘿,你们说对不对?
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接下来给大家安利一个完结的推理言情文,很好看噢
《别对影子说》文案:
传言中,顾庭恪神秘,冷静,只对尸体有兴趣的权威法医就像寂静黑夜中的一弯皓月,遥远而冷漠。
大多数时间都不搭理人的顾医生,偶尔搭理人是这样的:〃你刚刚引用的这个东西,是我写的。”
这样的:“尊严和能力之间没有直接联系……当然,如果你认为有的话,只能证明你的尊严和智商一样低。”
即使被打脸,也是这样的:“我只是没能成功切身理解你们这些人的心理,只能证明你们和我之间的差距,比我预想的还要多。”
#其实只有聂晚意知道,这个看似毒舌的高智商权威法医内心深处住着一只忠犬只要爱上一个人,便永远不会背叛。#
第29章 30
第三十章
阮阮的病情每况愈下,不到三天,已经连续被医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
时间一晃,转眼到了入院的第四天。
阮阮忽然奇迹般地从昏迷中转醒,甚至都能就地下床了。
夏悠兴奋地不能自已,以为阮阮病情好转,迫不及待地叫来主治医生,为阮阮检查。
然而,医生却只是摇了摇头,吐了四个字。
“回光返照。”
得闻这四个字,夏悠脑子里忽然轰地一声炸裂开来,所有的思维都断了片。
漫长的耳鸣,令她整个世界都因此绝望。
阮阮显然没听懂回光返照这四个字的含义,刚醒来的她,还以为是自己痊愈了,高兴地躲在怀里咯咯地笑。
然而,这样的情况,不到几个小时就恶化了。
傍晚,天色暗下来,阮阮的病情一路恶化,高烧不止,各个器官都出现了衰竭的迹象。
病房里,明明围了很多人,却安静地没有一个人讲话,仿佛陷入死寂。
医生还在通过各种手段挽救阮阮,却似乎于事无补。
夏悠坐在病床旁,双手握紧着阮阮的一只小手,时刻不敢松下。
在医护人员一片忙碌中,衬得她愈发的静,仿佛是一尊已死的雕像。她紧紧地抓着阮阮的小手,一刻不敢松,如同她一放手,阮阮的小手便会被室温冻结,然后不复温暖死去。
她眼神里遍布着绝望,霍岐南心疼地搂住她的肩头,伏在她耳边说:“小鹤,别着急,我已经让阿晟去找心源了,过两天就能有结果了。”
夏悠出人意外的平静,只是抬了抬眼皮,说了声:“谢谢。”
她眼底心如死灰:“我等得及,但阮阮怕是等不到了。”
霍岐南不言,唯独揽住她肩头的那双手,牢牢收住了。
夏悠握紧阮阮的手,稍稍抬眼望向窗外。
病房里的人忙得都忘了时间,入夜了,连窗台上的帘子,都没人记得拉上。
她抬眼朝向室外的一片黢黑,声音绝望而悲切。
“一晃眼,怎么天都这么黑了?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还等得及吗?”
男人的手温柔附上夏悠的手背,硕大的掌心足以将阮阮无力的小手一并裹住。
他的声音里,仿佛含着这世上最坚决的笃定。
“一定等得及。”
**
隔日,天气大好。
似乎应验了霍岐南昨日里的话,凌晨三点的时候,阮阮终于被抢救下来。只可惜各项器官衰竭于事无补,现在的情况,无疑是抱着期望等死。
眼看着,第二天就这么到了。
五月盛春,阳光也格外地好。
苏醒后的阮阮,盯着病房里唯一与外界连通的一扇窗,跟夏悠说,想去室外晒晒太阳吹吹风。
夏悠原先是不允的,但医生说,阮阮病情危重,假如她真的想,就别拂逆她的愿望了,就当是她最后的任性也好。毕竟,先天性心脏病是底子里的毛病,稍稍晒点太阳,吹些风,并不会影响病情发展。
后来,夏悠还是推着轮椅,带她出去了。
她自四岁病发以来,到现如今八岁,基于保守治疗的原则,一直躲在病房里。夏悠想着,多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也终归比关在病房里好。
医院外的草坪上,一群身着病号服的小孩子,在踢足球。你一脚我一顶,玩的不亦乐乎。
等到玩得满头大汗了,围在一旁的父母立刻凑过去,有说有笑地帮孩子擦着汗,场面其乐融融。
阮阮靠在轮椅上,夏悠推着她,正绕着外围走。
忽然,阮阮伸出了惨白的小手,指着那一群踢足球的孩子,说:“夏悠阿姨,你说,那边是不是那些小朋友的爸爸妈妈呀?”
夏悠微微一怔,阮阮并未像往常一样叫她妈妈,叫的却是夏悠阿姨。
夏悠扣下轮椅刹车,蹲到阮阮面前,噘唇假装生气:“怎么不叫妈妈了?妈妈心里可要难过了。”
“那是因为我知道,夏悠阿姨本来就不是我的妈妈呀。”
天真的口气,却让人心头一痛。
“谁说的,阮阮就是妈妈的女儿。”
阮阮仰着小脸,虽然脸色苍白,却纯真难掩:“我以前听孤儿院的小朋友说过,我爸爸妈妈在我一岁的时候就把我扔了。夏悠阿姨你看我可怜,才让我叫你妈妈的。”
夏悠心疼地将阮阮按入怀里:“别听他们胡说。”
阮阮悄悄从夏悠怀里溜出来,眼巴巴地望着那一堆由父母照顾着的踢足球的孩子,说:“夏悠阿姨,今天阮阮有个贪心的愿望,你可以帮我实现吗?”
“什么。”
“今天阮阮做一个有爸爸、有妈妈的人。”
夏悠含着泪,噗嗤笑了声:“妈妈不就在这儿吗?”
“还缺个爸爸。”
阮阮回以甜甜一笑,又往身后一瞥,说:“我看见霍叔叔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妈妈你能让他过来吗?”
“好。”
面对阮阮的要求,夏悠没有一点迟疑和芥蒂。
霍岐南离她们不算太远,大概是怕阮阮出门生了问题,又担心夏悠抗拒他,所以就一直远远地跟着。
夏悠早早地就看见霍岐南了,只是不愿意理会罢了。她不是个傻子,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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