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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替身前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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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樵缪成连忙吩咐赵阿姨:“快去把医生叫过来。”
  樵家的私家医生是个老中医,把过脉说孩子情况良好,我其实一直担心我因为忧郁症服用的药物对孩子的影响,听到医生这么说我也放心了。
  樵缪成非常高兴,樵老太太对我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夹枪带棒,卫斯理和下人向我贺喜,只有樵曙东神情冷淡,质疑的目光时不时掠过我的腹部。
  回到房间,他不像马上要走的样子,在玄关换上拖鞋,今晚他要留下?
  我忐忑地坐在床上,他终于走过来:“我想跟你谈谈孩子的事。”
  “嗯,谈什么?”我们现在的相处模式像是两个陌生人。
  他沉默许久,像在做思想斗争,最后说:“这个孩子我不想要。”





☆、74chapter 74

  小洁现在不仅是个病人;还是个孕妇
  我的心猛地被揪住:“为什么?”以前猜到他可能不要孩子是一回事,真的听到他说不想要是另一回事。
  “它来得太突然了;让我根本没有心理准备;而且我不喜欢孩子,吵吵闹闹的有什么意思?”他说的时候略显烦躁。
  我耐心地说:“孩子生下来如果你真不喜欢;可以不用管它丢给我照顾;反正你们家有的是钱不介意为它多双筷子吧。”
  “丁享洁;这是多双筷子的问题吗?你自己都是个孩子;这个孩子生下来你想好让他怎样面对以后的人生吗?如果我是它,在这样畸形的家庭出生,我宁愿当初没有被生出来!”他言辞激烈。
  可我做不到打掉它,为了它我甚至愿意嫁给樵曙东,它都有心跳了,它都有心跳了…我哀哀地恳求:“就算为了你爸高兴,让我生下它好不好?”
  “我爸,他当然高兴了,”他说这句话的神情非常古怪,也不像在生气,“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那么想要这个孩子?”他不耐烦地问。
  “因为它是我的孩子啊。”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怎么感觉跟樵曙东怎么说都说不通。
  “是啊,”他意味深长地说,“它是你的孩子。”
  我们因为这个话题再次开始冷战,所不同的是,他不再夜不归营,而是经常深夜归家,有时候喝得酩酊大醉,我常在凌晨三四点钟被他吵醒,有一晚他跌跌撞撞地闯进房间,我开灯起床让人泡了解酒茶端上来,茶的热气渐渐依稀,我嗫嚅:“茶快凉了…”
  茶杯訇然摔在地上,我下意识俯身去捡,伸出的手被他猝然抓住:“你搞清楚我娶你回来不是让你为我端茶倒水!我娶你回来是要…”他强行吻住我,不顾我的反抗任我怎样哭喊整夜整夜向我索取,他喝醉酒发酒疯不会吵吵嚷嚷而是沉默顽固地压在我身上,嘴和手在我身上乱亲乱摸,无论我跟他说什么都没用,我开始恐惧跟他待在同一个房间里,这种恐惧又莫名引发了他的怒火。
  樵老太太有天中午把我叫去训话,叫我不要让樵曙东伤了身体,这样做对我也没好处,就只差没说我不要脸,她说着说着突然翻脸:“好好说你几句就哭,像什么样子!对我哭是没有用的,留着你的眼泪去迷惑男人吧!”
  我控制不了眼泪,坐在床上哭,樵老太太在外面和樵缪成说话:“狐媚子狐狸精…跟她妈一个德行!你们男人吃这套我可不吃!”
  我打电话拨出樵曙东的电话,我哭着默念:“接电话啊,”电话忙音一声声响着,楼下传来声音:“小的跟老的一个德行,都不让人省心,你们父子一条藤齐心协力想要气死我!”我的眼泪不停流淌:“樵曙东,求你接接电话啊,救救我…”连忙音也停止了。
  冷暴力,他整夜的索取和失眠,孕期的不适感,这样的恶性循环让我渐渐受不住了,有天我独自去产检时经过精神科时我觉得我也该看看心理医生了。
  沉默月余,我不断地倾诉,不断地流泪,我太痛苦了,医生听完后对我分析:“听完你整个故事,我不得不说你丈夫对你态度的转变看似突兀,实则为情理之中,不要说是你和初恋相处三天三夜,就算是你和任何一个异性你们孤男寡女同生共死相处三天三夜,关键不在你们这三天三夜做了什么,而在于你丈夫那种被戴绿帽子的感觉,你触发了他亲子不确定性的按钮。”
  “亲子不确定性?”这对于我是个陌生的名词。
  “是啊,这倒不是说你丈夫认为你真的会生下别人的孩子,而是你给了他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让他纵然明知道你与初恋是清白的,仍是有种被背叛的感觉,恰如一块屎味的巧克力,你明知是巧克力吃起来依然觉得很恶心,建议你尽快采取行动打消丈夫这种感觉,否则婚变指日可待,试想如果你是个男人你宁愿选择屎味的巧克力还是巧克力味的屎?”
  我不明白地看着医生。
  “这是社会心理学现代婚恋理论争论不休的问题,男人宁愿要一个表面放荡实则纯洁的女人还是要个表面纯洁实则放荡的女人?选择屎味的巧克力还是巧克力味的屎?如果你是男人会怎样选择?”
  我想不出答案,可能因为我不是个男人。
  医生笑了:“我也不知道怎样选择,但我知道绝大部分人宁愿吃咖啡味的屎也不愿吃屎味的咖啡,所以猫屎咖啡才会买得那么贵。”
  说完这些医生又问我:“医生给你开的抗忧郁药你有没有按时服用?”
  “没有,因为我现在怀孕不适合服用抗忧郁药物。”
  医生挑起眉:“你现在怀孕?从孩子的安全考虑,最好是怀孕头三个月停用一切药物,以免胎儿畸形,在临床医学上对于孕妇服用抑郁药物的态度都是否定的。”
  医生的言外之意让我非常焦灼:“你的意思是?”
  “按你目前忧郁症和失眠的情况,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建议你放弃这个孩子,你看起来还很年轻,孩子的月份应该也不大,流掉不会很痛苦…”
  我激动地喊道:“我不会放弃我的孩子的!”为什么都要反对我生下这个孩子?真要流掉的话我也不会嫁给樵曙东了。
  “你要不要先回去跟孩子的父亲商量商量?”医生劝说。
  我不客气地说:“不用跟他商量,孩子的事我能自己做主。”
  “那好吧,医生的职责也不过是建议,孩子的去留决定权在你的手中,你频繁做多维超声检查和羊水检查,防止意外。”
  回到家,听到餐厅有人在说话的声音,这时候正好是中饭时间,我走进去看到樵慕白和奶茶也在,樵曙东也在,逃也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经过上次绑架一事,樵缪成对这个小儿子更是亲切有加,在桌上一个劲地给他夹菜,我低着头不敢跟慕白有目光交汇,眼前一双筷子夹了鸡肉到我碗里,樵曙东对我说:“看你最近都瘦了,吃点肉吧。”
  我拘谨地说:“谢谢。”
  奶茶笑了:“你们小夫妻少肉麻了,椰子以前你也不是个客气的人啊,学校食堂小火锅里的肉都是你鬼子进村似的争着抢着吃了,现在居然会说谢谢。”一桌人都笑了。
  我心想奶茶以前也不是个会说话的人,记得以前在Q大带着奶茶和慕白吃饭,她拘谨地一言不发,现在我和她掉了个个,我们都变了,各怀心事。
  开了红酒后,俩兄弟在樵缪成的穿针引线下还不算太冷场,谈了些公司投资的事,稍微没人说话就觉得特别尴尬,樵缪成转头问我:“小洁今天去孕检,医生怎么说?”
  我只顾着发呆,樵缪成问得我非常紧张,好半天我期期艾艾地说:“医生说…”
  樵缪成和蔼地安抚我:“不要紧,你慢慢说。”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当众掉眼泪,我已经竭力克制了,而面纸盒刚好就在樵慕白手边,他马上把面纸盒递到我面前,我抽出两张擦着眼泪,根本不明白我具体在说什么,大概是:“医生说…这种忧郁可能是因为怀孕期间体内激素水平的显著变化…也可能是我抑郁症的情况在加重,治疗必须长期辅助药物,”我吸了一下鼻子,眼泪痒痒地爬出眼眶,“医生还说…建议我拿掉这个孩子,因为长期服用抗忧郁药物可能会造成胎儿畸形…”我艰难地断断续续说完这段话后泣不成声。
  樵曙东愤怒地打断我:“听不下去了,你哭什么,你告诉你到底在哭什么?!我们一群人在吃饭不是听你坐在这里哭的!我受够你了,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是打你骂你了还是让你饿着了?我给你的副卡有刷不完的钱,我让你住全城最好的房子,我让你过每个女人发疯想要过的日子,我虽然有很多历史很多过去,但我的现在里只有你。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从三年前和你交往到现在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你知道像我这样一个男人做到这一点有多难吗?可你对我做了什么,别的男人能忍的不能忍的我算是为你忍够了!”
  樵缪成喝道:“樵曙东,你给我住嘴!”
  我惊惧地望着樵曙东不停流泪,他霍然抓住我的手臂,“是你自己要嫁给我的,我也不快乐,我活该娶一个病态的女子,活该听你在餐桌上凄凄惨惨地向你的初恋哭诉嫁给我樵曙东有多不幸!”
  最后一句话太露骨了,樵缪成喊道:“樵曙东,小洁现在不仅是个病人,还是个孕妇,她现在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
  樵曙东冷冷地看了樵缪成一眼:“她肚子里的是不是我的孩子我不知道,但反正是您老人家的孙子没错,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樵慕白开口:“樵曙东,你不相信我没有关系,你不可以这么侮辱她,而且我和奶茶很快要结婚了,婚后我们不会在中国待下去。”
  心理医生曾让做好心理准备,说我以后很可能出现内脏性幻觉,比如听到血液在体内流尽枯竭的声音,比如五脏六腑被扭转,比如肺叶在扇动,比如听到两肺之间左侧的那个部位压缩甚至碎裂的声音,此时我的心脏像是被强力捏碎的冰片,裂痕向四面八方张开千萦万绕的网,然后腐烂,我只剩了一副被掏空了的空壳。
  那声音真恐怖。
  我的心又碎了一次,每一秒都痛不可抑到无法呼吸。我不是要樵慕白永远不要结婚,我只是不想知道他要结婚,如果不知道,如果不是眼睁睁看着,如果我已人到中年,回到久违的故乡再次见到儿女成群的初恋,我的心肯定不会碎的。
  樵曙东回头看到我的神情,冷笑:“我活该被戴绿帽子。”
  樵缪成对着樵曙东的背影狠狠将饭碗掷在地上。




☆、75chapter 75

  樵曙东;我恨你,我恨你!
  那晚我睡到半夜翻身时突然感觉有人压在我身上;樵曙东身上的酒气喷在我的脸颊上;我难受得想吐,我的妊娠反应非常大;我推开他冲进卫生间呕吐;水龙头的水淅淅沥沥地放着;我扑了点冷水在脸上;望着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
  三年前,我想起了三年前在车上那个令人作呕的晚上,因为下着雨门窗紧闭,窗外是隐隐的雷声,要下雨了。秋老虎逆袭,车里的空气憋闷得无法呼吸,雨点啪啪打在窗户上,车里没有打空调,空气都是蒸过的,热敷敷地裹在身上简直难以忍受,更难以忍受的是和樵曙东肉贴着肉的挨近,那又湿又黏的汗液也不知道是他身上还是我身上,总之散发着一种让人豁出命去压服的厌恶气息。
  往事不堪回首——果然。
  樵曙东出现在镜中:“丁享洁,既然这么厌恶我,当初何必嫁给我?”
  我目光无焦点地望着远方,他用力晃着我的手臂:“告诉我为什么,为钱为名为利你都不像,否则我向你求婚你就会答应,你告诉我为什么最终选择了我?”
  我费劲地挣脱他的双手,最后冷冷地看着他:“我没有选择,我有选择的权利吗?从一开始不是你强迫我的吗?”
  他眼中闪过我不懂的惊痛,他终究勃然大怒:“你就忘不了当初是我强迫了你!你后悔了是不是,后悔跟了我三年,后悔嫁给我,后悔怀了我的孩子,还是这根本就是樵慕白的孩子?!”
  再也没有眼泪,我往后退声嘶力竭地喊道:“樵曙东,我恨你,我恨你!”
  我不顾而去,他遽然抓住我的手:“丁享洁,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经过这几天的发泄我已经想明白了,当时那种情况你不可能是自愿的,只要你告诉我是他强迫你的,我答应让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我从来这样恨过一个人,恨到心脏也无力,他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魔,我趁他猝不及防,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我的拖鞋飞了出去,沁凉的大理石砖,挤挤挨挨的暗花中央是一朵白花,我不顾一切地冲下楼,一盏一盏的壁灯犹如天边的寒星,扑面而来又离我远去。
  只是一个转身的瞬间我一脚踏空,心脏骤然往下坠,樵曙东眼睁睁看着我仰面滚下楼去。
  那一瞬的时光我在想,如果我没有从楼下摔下来,我会不会留着那个孩子呢?
  我想不会,因为我真的太恨太恨樵曙东了。
  可是我分明还记得,拿到宝宝的第一张B超四维照片,我在傻笑,我已经许多年不曾那么笑过,我想要一个亲人在我身边陪我度过一生那样漫长的时光,我不想总是一个人。
  我想我会的,我会全心全意地留下这个孩子,就算和樵曙东离婚,就算一个人,我也会全心全意用全部生命来爱它。
  粘稠的液体汹涌从我腿间溢出,冗长无际的甬道犹如生命的旋转楼梯永无止境地延伸,越来越不堪,比原来想象中最不堪的境界还要不堪。
  我逐渐迟钝的听力听到有轮椅“咕嚓咕嚓”在我身边停下,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惊悚,樵缪刍大喊:“还愣着干嘛,快打120叫救护车!”
  不知过了几个世纪的时间,樵曙东才手足无措地抱起我,我从没见过这么慌乱的他,他的双手都在发抖,他仓皇失措地望向我,罪魁祸首竟然敢这么望着我,我真想把这个世界毁了,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这么清醒,我用指头尖戳着他心脏那个地方,我也要让他知道知道疼是什么感觉,绝望是什么感觉,“樵曙东,你给我听好了,如果我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保管把你一起拖下地狱里去!”
  我再也不觉得疼了,身体迟钝的痛觉悬浮在温热的血液之上,我只有偶然的片刻才有虚无的思考,在与世隔绝的时空里连心脏跳动的声音,身体里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也清晰得可怖。外界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耳廓灌进来,那扇门时而被汹涌的风强行关上,这时疼痛才缓慢地降临,在黑暗中缓慢地切割着我,我无法摆脱,只能一下一下受着。
  有太多太多的杂音,我拼命拼命辨析着,我要听医生说孩子还好好的在我肚子里…那一阵阵的痛再次袭来,缓缓凌迟着我的神经,我恍惚感觉闭上眼睑上照着一片灯光,那痛逐渐才消退。
  四肢像是被绵软的云朵承载着飞往未知的地方,然而,器械是冰冷的,生硬地捅进身体里,好半天我才知道疼,麻木的疼,并不是很疼,我隐约猜出他们在做什么,我想哭却哭不出也叫不出,不去想,反正我好像也不能做什么,我的孩子…它都有心跳了…它都有心跳了…我又睡过去了。
  医生大概对这种场面很熟稔了,这只是他们要扼杀的万千生命中的一条,算不上什么的,我快要被他们逼疯了,冰冷的金属像是肆意逃窜,他们一下一下地掏着,仿佛要把我的内脏我的灵魂都掏出来,空荡荡,我的世界像是一颗蛀空的牙。
  随着一阵剧痛浩浩荡荡地占领我的身体,那种痛在我的身体爆炸,再纠缠着每个细胞,爆炸再纠缠,爆炸再纠缠,这些痛像是小溪小河汇入我的心脏。迷糊中我想到了我的第一次,其实比第一次还令我痛不欲生。
  我想,以后每当看到孩子,我都会想起这个孩子,想起我曾是一个母亲。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灯火如炽,却仍是黑夜,耳畔传来樵曙东的声音:“你醒了?”
  我困难地回想,我怎么会在这里?
  ……
  樵曙东抓住我的手,我给了他一个耳光,我摔下楼去了…
  我脱口而出:“孩子怎么样了?”问完我就后悔了,我从来就是胆怯的人,现在我还没有勇气承受,其实我明明知道,他的声音嘶哑,他说:“丁享洁…孩子…”
  我捂住耳朵不去听,他抱住我,我的眼泪漫漫淌下来,我以为那是血液从心脏流出来,他真是个禽兽,他把我这个人都毁掉了,可是我仍是那么想要那个孩子,他却这么不介意不在乎,我不在意我在樵曙东心中的分量,但他不可以不在乎我们的孩子,我真是高估他了,因为他连这么一点点人性也没有。
  不,哪怕不在乎也是好的,岂知他根本不信这个孩子是他的!
  女护士走过来:“手术很成功,孩子都四个月了只能引产了,引产跟普通人流情况不一样建议多休息不要劳累,禁止性生活,尽量保持乐观的心情,注意调理别落下月子病,你们都还年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来日方长。”
  樵曙东艰难地开了口:“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是啊,孩子已经成形,很可能是男胎。”
  护士走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不可能没有感觉,”他顿了顿,“你是为孩子才嫁给我的?”
  我冷若冰霜地微笑:“你不是不喜欢孩子,你不是说,如果你是它,在这样畸形的家庭出生,你宁愿当初没有被生出来吗?”
  他错乱地说:“那是因为我以为它是…”
  残缺的句子戛然而止,他诚惶诚恐地望着我的表情,我继续微笑:“你以为这个孩子是你的?亏你还肯挺身而出做这冤大头!你别忘了我以前每次都吃了避孕药,因为我根本不想要你的孩子!四个月前你是我什么人?这事也怪不了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这种事情你也见多了,你搞得清楚这个孩子姓什么吗?!”
  他抓住我的手指甲深深陷进我的肉里,我们的眼神对峙着,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孩子不是我的…”
  我的手上还吊着点滴,针头斜刺进血管,点滴针头刺在手背上原来是疼的,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在畅快淋漓的大笑中流下了眼泪。
  他一下子把我按在床上压紧我,他摇着我的肩膀:“好,好,你就是把我当个白痴来耍!你以为我会相信随你称心如意!你TM给我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告诉我,我都快被你逼疯了!!!”
  卫斯理破门冲了上来,一时情急说了许多英文,然后用生硬的中文说:“樵先生,刚出来的化验报告说明经过三年治疗你的死精症已经痊愈,而且以太太的操守和你如此严密的监控,太太怎么可能怀别人的孩子?”
  他还没说完,樵曙东,不用看他的表情我也知道他疯狂到想要杀人!他瞪着血红的眼睛:“你给我滚!一切都晚了!”
  原来是这样…
  我渐渐明白了,不可一世的樵曙东居然也会有男人不可为他人道的隐疾,我心里痛快极了,他都是自找的!他亲手杀死了可能是唯一的最后的传宗接代的可能,他不会为我难过,不会为孩子难过,也要为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和使命感到羞耻。
  我一直盯着他看,这样不齿的事,让我知道,恐怕比杀了他还让我痛快。看得他心里发毛,我嗤嗤地笑起来:“樵曙东,你活该断子绝孙!!!”
  “谁断子绝孙?丁享洁,你给我说清楚,”进门说话的是樵老太太,在她身侧的是樵缪成,“真是家门不幸,从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夫妻,结婚才几天,三天两头吵架这日子到底还过不过了?!我真是低估了韩樱,没想到就算她死了她的女儿也能登堂入室在我辛辛苦苦撑起来的家里兴风作浪!”她俨然把我当做我母亲的替身来发泄感情,“原本念在你怀了曙东的骨肉想对你客气点,现在孩子没了刚刚好,想来想去你做樵家传宗接代的工具资格还是差点,你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愿意离婚?”




☆、76chapter 76

  为什么你就是不爱我?
  “这就是你想要的吧;妈,”樵曙东冷冷地开口;“最好我们全家离婚;集体发疯然后开个精神病院让你当院长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在这个时刻没人能够欣赏这种冷幽默;樵老太太恼羞成怒:“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这么多年来我容易吗?我结婚两年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当时孩子没了,你知道你爸是怎么对我的,他对我说:‘小竹,你是个好女人;是我配不上你,我知道樵氏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离婚以后公司70%的股份归你我们散了好不好?’直到你四岁那年他还要为了那个女人跟我离婚!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下,你现在还要把她的女儿娶进门我咽不下这种气!”
  “我知道您不容易;我知道这个家一直您在支撑,虽然无法发自内心地爱你,但我发自内心地敬佩您。我尊重你是我母亲对你一忍再忍也请您不要侮辱我的智商!绑架樵慕白的事情是您做的吧?从一开始我就想不通为什么绑匪偏偏指定要丁享洁去赎人,除非绑匪的目的根本不在钱,我隐隐感觉这不会是外人做的。您很高明,机关算尽成就了那一场捉奸记,樵慕白和丁享洁什么都没做,你发来的照片把我逼到离疯不远,这么周密的计划可惜出了两个bug,你在国外的账户近期多出十亿,还有绑匪绑架他们的别墅曾经就在您的名下。”
  “荒唐!一个儿子竟然疑心自己母亲到如此地步!”樵老太太严厉斥责。
  “是荒唐啊,一个母亲亲手害死亲生儿子的孩子难道就不荒唐了吗,那个老中医是你买通的吧,是他私底下告诉我丁享洁的孩子只有一个月让我怀疑丁享洁她怀的不是我的孩子!诚然,因为她的抑郁症正在吃药为了她的身体,也许我们最后不会留下这个孩子,也许没有你意外还是会发生,但我还是要恨你的毒蝎心肠。我已经在努力压抑怒火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了,那个家我也不准备回去了,她要休息了,请你走吧。”
  樵老太太惨然微笑:“原来,这辈子,无论做妻子还是做母亲,我都失败得可怜。但你不要以为以后可以平安度日,我也不是好欺负的,韩樱的女儿如果真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我二十几年前我也不至于输得一败涂地,你会很可怜,对一个心里根本你的人像个无底洞不断不断付出你的感情,呵,毕竟是母子,我们异心却同命。祝你好运。”
  当天下午樵曙东带着发着高烧的我住进蓝岸公馆,我病得迷迷糊糊,气血亏虚使我得了流产后忧郁症,刚流产几天医生不敢给我开一些流产禁用的抗忧郁药物。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有一晚我勉强睡着了,我又梦到Q大校园了,校园很黑,一对对身影在移动,一楼食堂的纯平电视放着樵慕白最爱看的NBA,MP3里放着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阿信唱道:“…最怕此生,已经决定自己过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我拖着旅行箱在公交站牌下等待,迎面驶来一辆15路公交车,梦中的视觉效果仿佛是要把我撞死,车在我面前停下又重重关上门,停下又重重关上门。
  那一声:“学院站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票价一元…”
  失恋让我流泪,但失眠会让我痛不欲生。我痛苦地抽泣着,直到吵醒了樵曙东,他马上打电话叫家庭医生,他把我抱起来:“别哭了,医生已经在路上了,可能你已经对这种抗抑郁药产生抗药性,我会治好你的病的。”
  我流着泪:“我真的想死,我不知道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死了都不会再痛苦了…”
  “丁享洁,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放下这边的工作带你到国外去,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怀疑你了,”他握住我的手,“让我试着给你幸福好吗,我爱你。”
  “那我恳求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爱我,我有时觉得自己像是天上的风筝,看起来在天上飞得很好,线却被你一手牵着,你随时随地都可能收紧我身后的线。有时候走在十字路口,我突然那么想要一辆汽车冲过来把我撞得血肉横飞,以狠狠报复你这种以爱为名实则为满足自我令人窒息的欲/望。”
  他脸色骤变:“丁享洁,你不会的,答应我你不会的对不对?!”
  “我们离婚吧,这段婚姻实在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离婚我只带我带来的东西,你的钱我没兴趣。”
  他轻问我:“为什么你就是不爱我?”
  “没有为什么啊,”我彻骨疲倦,“你条件再好总有个人不爱你,你再为所欲为也总有你得不到的。”
  “我不会离婚的,”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当初会和你结婚就没想过离婚,如果你真为了樵慕白好,就该留在我身边好好对我,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使出什么卑鄙的手段,也许哪天我也真会绑了他再杀了他,欣赏欣赏你的心碎了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惊恐地望着他,他的口气缓和下来:“大晚上的,说这些干嘛,我不想把慕白怎么样,你也没有想要离开我对不对?”
  医生来给我开了很多抗忧郁的药,在镇定剂的作用下我睡着了,第二天,第三天,樵曙东会打电话提醒我按时吃药,原来快乐也可以靠药丸来制造,让我暂时忘却了母亲的死,樵慕白的离去和孩子的流逝。有时候我会很快乐,亢奋得有些过头,那种快乐让人内心隐隐惴惴不安,仿佛透支。樵曙东说得对,我的确是个病态的女子,有时候我会逛一下午的商场,买很多很多衣服,鞋子和包包,刷樵曙东的附卡,不买对的,只卖贵的是我的原则,整个下午把他给我的全部附卡都刷爆了。
  我以为会激怒他,晚上吃饭时他说:“都是我不好,没考虑到你的需要,这是我让小吴办的无限卡,你拿着先用以后还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说。”
  他握住我的手:“等我这几天把事情处理好了带你出去旅行,随便哪里都可以,我也该带你出去度蜜月了。”
  他定的地方很近就在厦门,坐飞机不到两小时,他的心情不错,一路为我安排好饮食住宿,出去玩连电话也难得接一个。这是白天,可到了晚上我的心被紧紧揪着,这已经过了我流产后的一个月,在蓝岸公馆的时候每晚我们都是背对背睡,这种姿势是夫妻同床异梦的最好阐释,我喜欢睡在床的最里面,有时候睡梦中他抱住我在我身上摸索我会莫名恐惧,我常常会大半夜起来睡沙发,醒来时我睡在床上,他睡沙发上。
  然而他似乎并不急着碰我,开始几天他仿佛又恢复了我和他在国外的某段时期,他对我无微不至却又彬彬有礼,好几天什么也没发生。他带我去了鼓浪屿,我要他给我拍很多很多照片,我像是个最土的观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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