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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旗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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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互相拥抱着越走越近,居然在他们藏身的树根旁就坐下了。十五的月光煞是明亮,司马晚晴很容易就看清了那两个的模样。女的衣裙艳丽,浓妆艳抹,男的极其猥琐的对她动手动脚,女的就半推半就,看那二人竟要幕天席地的就这么淫乱起来。

司马晚晴大是尴尬,裴慕白一跃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两人的道。这里荒山野岭,这两人九成九是胡天宅子里的人,先从他们身上探听点消息是正经。

那两人顿时吓呆了,“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想来是看他一身黑衣又蒙面,以为他是拦路打劫的强盗。

裴慕白索性顺着他们的意思装下去,“把银子都交出来,不然就杀!”

司马晚晴不意他这么问话,仔细一想,这两人他们不会杀,让他们误会裴慕白是强盗反而好办事。裴慕白也是想先吓唬他们,再逼他们说出宅院里的情况吧。

那两人面面相觑,大晚上出来偷情,自然不会带什么银子。裴慕白怒吼一声,“磨磨蹭蹭干什么。”

男的陪笑说,“小人身上没银子。”

“什么?”

裴慕白压低声音说话更吓人。

女的忙凑过来,“大王别生气。要银子容易,前面就是我们主子家。我们主子是烈云牧场的胡执事,有的是钱。”

这女的也不简单,还知道说这话。把强盗引到胡天的宅子里,无论强盗能否弄到钱,他们都安全了。

裴慕白作感兴趣状,“你们知道银子放哪儿?”

“知道,知道。”

那两个忙点头。

司马晚晴也从树上下来,“你们主子有什么稀世珍宝?”

那两个想了一下,摇摇头。

“有什么宝贝,也早藏起来,谅你们也不知道。”

裴慕白故意说。

那两个这下到来了劲,“怎么不知道,后院有个阁楼,主子严禁我们靠近。八成有大王要的宝贝。”

“阁楼在哪儿?”

那两人见强盗不再想杀人,忙不迭的说,“从后花园西南门出去,再往右拐,就是了。”

听他们说得好复杂。

“你们带路。”

司马晚晴觉得还是有人带路比较好找。

“这个……”

两人犹犹豫豫。

裴慕白逼他们一下,“你们想死?”

“是,大王说怎样就怎样。”

那两个把头缩了缩,先保命要紧。

于是,那两人在前面带路,裴慕白和司马晚晴在后面跟着,不一会儿,已到了胡天宅院的门口。宅院的围墙很高,凝神看时,墙头还放了些倒刺状的东西。本来以他二人的轻功,跃过墙去,也非难事,只是此刻要紧紧跟着前面两个,还是不用轻功为好。

那门不大,黑漆漆的,旁边也没人把守,想必门内戒备森严。那男的扣了扣门,小声说,“开门,是我。”

门静静的滑开,一人伸出头来,“这么快就风流回来,快进来。”

想必是那男的为了出来偷情,贿赂了一个看门的。

裴慕白运指如风,伸头的人吭都没吭一声,就被点了“昏睡”软软的依着门滑下去。裴慕白侧身进门,迅速伸手托住那人身体,缓缓的放在门后漆黑处,一切都悄无声息。那一男一女见强盗如此厉害,吓得面无人色。估计原先还想一进门就逃,现在只敢杵在那儿。

四人先后进门。看门人的屋子里依稀传来吆喝声,好像里面有好几个人在喝酒猜拳。四人正要继续往里走,里面有人叫了一声,“老三,还不进来?该你了。”

裴慕白拽了一下那奸夫,那人还算机灵,答应着,“是我有事找吴三哥,你们别等他了。”

“你小子三天两头找他,他奶奶的,保准没好事。”

里面的人骂骂咧咧,没捞到好处,心有不忿。

奸夫慌忙答应,“改天请众家兄弟喝酒,改天喝酒。”

里面的人没搭理他,又热火朝天的吆喝起来。四人松了口气,一路往里走。

胡天大概不想这里引人注意,宅子里下人不是很多,四周灯火也没点多少,倒是方便了四人的行进。顺着长廊左转右拐,终于到了后花园。又一路往西南方向走,果然出了一个拱形的门后,往右转弯,看到一个三层的阁楼孤零零的建在一片空地上。

“大王,那里就是有宝贝的阁楼。”

奸夫讨好的说。

“这两人没什么用处,还是杀了吧。”

司马晚晴突然间出手,手势如刀,“唰唰”两下擦过那两人的面颊。那两人只觉得脸上寒风扫过,还以为是刀刃,浑身哆嗦起来。

“算了。”

裴慕白做好人,拦住司马晚晴,“你们走吧。要是你们去喊人,哼哼,我们被抓时就说是你们带进来的,到时候一起死。”

那两人刚刚饱受惊吓,听他如此说,如逢大赦,慌忙连声说“大王放心,我们绝不泄漏半句”立刻仓皇逃窜而去。

恐吓那两人的目的已达到,谅他们不敢说出去半个字,裴慕白和司马晚晴开始向阁楼进发。

阁楼的底楼和二楼一片漆黑,只三楼靠东一个房间有烛光映出。两人无声无息的跃上三楼西边伸出来的屋檐上,慢慢移到东边。

透过窗户和窗棂间的缝隙往里看,一个成熟美艳的女子慵懒的躺在床上。她只穿了个肚兜,被子斜搭在身上,露出一段雪白的大腿,甚是诱人。司马晚晴猛然想起她正是漫天坊的姚四娘。

姚四娘好像沉睡未醒,嘴里模模糊糊的发出奇怪缠绵的呻吟声,倒象在做春梦。裴慕白一直盯着里面看,不曾移开视线。司马晚晴把手伸到他面前,挥了挥,不想他再这么直直的望里看,误了正事。

裴慕白用“传音入密”对她说,“这女人吃了媚药。”

媚药?司马晚晴心中一动,淑龄就是给二哥吃这个,二哥才被害死的。她转头狐疑的望着裴慕白,他怎么知道她是吃了那个东西?

姚四娘盖的被子底下似乎有东西在动来动去,司马晚晴没看明白。裴慕白已拉她后退,继续用“传音入密”对她说“去别处看看”司马晚晴虽然对姚四娘的被子底下很好奇,但还是办正事要紧。

三楼除了姚四娘所在的房间,还有两间,两人进去借着明亮的月光搜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特别。二楼同样是三个房间,依次搜查也无异样。于是回到一楼,一楼大门紧锁,每扇窗户都从里面拴上了,很是可疑。

裴慕白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在司马晚晴眼前比划了一下。那玩意似金非金,样子很古怪,犬牙参差的突出,倒像一把钥匙。“这是万能钥匙。”

裴慕白介绍。司马晚晴奇怪的看着他,他出身富贵之家,就算家园被毁,也是在当朝太师的外公家长大,身上居然会有这种东西,真够奇怪的。

裴慕白为报家仇,远赴楼兰。当年幽冥教的残忍强大,他记忆深刻。为此,他出发到关外前早做好了许多准备。这些事情,他没和司马晚晴详细说过,司马晚晴自然不知道。

他拿了万能钥匙,插到匙孔,左右旋扭了一番,顺利的开了锁。两人进去一看,这一楼是一个大房间,很宽敞,中间的主人座位只有一个,左右两边顺着摆了些椅子,看上去象众人商议事情的地方。两人仔细摸索了一番,连墙壁、房梁、支柱、地砖都没放过,可也没发现什么密室暗格。

现在,除了姚四娘的房间没看过,其他地方都搜过了。为什么胡天禁止下人接近这阁楼?不会只为了姚四娘在这里吧。姚四娘最常待的地方应该是漫天坊,猜测起来,今晚难道是和胡天有约才来这里?那胡天人呢?

“我们去楼上看姚四娘。”

司马晚晴觉得唯一的线索只能在那里。裴慕白点点头。两人正要出门,忽听门外一阵脚步声。两人忙闪到门后,小心的控制呼吸。

门外的人没有进来,在门口停下,轻微的“咦”了一声,听声音是个女子,大约是惊奇门锁触手即开吧。按理,如果是胡天的手下,发现门锁无故打开,应该立刻有所警觉,甚至大声叫嚷起来。那女子却不出声,蹑手蹑脚的推门进来,难道也是个偷偷进来的?

裴慕白和司马晚晴同时出手,绝不能让那女子发现他们,坏了大事。那女子也料到门内有人,只是没料到是如此的高手,感到左右劲风袭来,想退出门外已太迟。裴慕白不想伤人,只是点了她的道。

那女子也是一身黑衣,面蒙黑纱。她被点,身子动弹不得,不由自主的向司马晚晴那边倒过去。司马晚晴伸手托住她,免得她倒地发出声响,忽然发觉这女子的身形体态似曾相识。于是不由分说,迅速揭开她的面纱。

这下,司马晚晴和裴慕白都吃了一惊,怎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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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玄冰之毒(上)

司马晚晴和裴慕白都没想到那女子居然是飞飞。

“你还没走?”

司马晚晴脱口而出。她这么一说,无疑自揭身份。飞飞虽看不见她的面容,但听她的声音和话中之意,已猜到揭开自己面纱的人是司马晚晴。

“我要给师父报仇,我要替师父洗清杀人的罪名,我要还师父一个公道。”

飞飞答得干脆利落。她对师父可谓有情有义,明知武功不济,还是要来冒险。司马晚晴自然明白飞飞心中的恨,她何尝不是一样?

裴慕白笑了,“飞飞姑娘好厉害,早上放出来,晚上就摸到这里。在下十分佩服。”

飞飞头一昂,悲愤中有点自傲,“好歹我是侠盗的弟子。论武功我不怎么样,论探路偷东西,怎么说也得师父几分真传。”

她一生最大的骄傲莫过于做玄鹰的弟子,可惜师父被人陷害致死撒手而去,她心中的愤恨并不在司马晚晴之下啊。

“师父受冤枉,就是因为那个什么毒。要是段喻寒、胡天真是凶手,毒一定在他们手上。胡天能认出师父,我怀疑他就是当初找师父偷玉瓶的人,所以一出来我就来找他。要是在这里找到毒,我自然会想方设法把毒偷出来。到时候,就算我打不过他们,也可以伺机给他们下毒,这么报仇不够光明正大,但对付他们也不讲求什么手段。”

飞飞很直接的说出心中的打算。以她的武功,果然是这个方法报仇最省事、最可能成功。

司马晚晴避开飞飞的视线,没来由的酸楚。她心底是否希望找不到玄冰之毒,是否找不到,她就可以自欺欺人的说大哥未必死在段喻寒手上?

裴慕白还是有些不明白,“你怎么找到这里进来的?”

飞飞眼中突然有泪光闪烁,“师父在天上一定在指引我。我刚要去找胡天,在菜市就听到两个人在拌嘴,送菜的说路远。卖菜的老板就气了,说给胡执事送菜是荣耀。我就凑上去自愿送菜。那老板就带了我送了一车菜进来。我看准厨房那边有个狗洞,所以晚上换了衣服溜进来,没想到遇到你们。”

“钻狗洞?”

裴慕白惊奇的重复了一句。飞飞脸唰一下红了,钻狗洞实在不是什么高明的举动。好在她背着月光,裴慕白未必看得清。不知为什么,她十分在意他对她的观感。

司马晚晴解开飞飞的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钻狗洞算不了什么?”

她这话自然的替飞飞解了窘迫。裴慕白蓦然想起自己的家仇,也不禁感慨的确如此。

两人把刚才所见所闻简单的跟飞飞说了一遍,“我们还是到三楼看看。”

飞飞忙把面纱重新系上。三人出来把门重新锁好,跃上三楼。

透过窗缝,看到姚四娘还躺在床上,隐约听到她在娇滴滴的说话,“你怎么还不来?人家都等不及了”听她的话意,好像胡天就在附近,可是那屋里明明没有别人。三人警惕的四周看看,听听有什么动静。

飞飞突然晃动身形,跃到二楼。司马晚晴想阻止已来不及,她担心飞飞武功太差,打草惊蛇。裴慕白传音入密给她“让她去看看也好,她是玄鹰的弟子,找东西查机关的本事应该不差,说不定能发现我们忽略的东西”司马晚晴用手指指里面,示意自己想进去。姚四娘的这间屋子应该是阁楼的关键所在。裴慕白摇摇头,传音入密给她“你别露面,我去”说完,他小心的移到门边,溜了进去。那门竟没关,有些奇怪。

姚四娘呢喃的声音,“你怎么才来啊。”

裴慕白的脚步声可谓极轻,但姚四娘竟然听得出来?司马晚晴立刻断定她非但会武功,而且武功不弱。只是姚四娘没料到会有人闯入这里,她还以为来者是胡天,是以她故意把身子往里一翻,装作在生气,等胡天来哄她。

裴慕白不愿用手碰姚四娘的身体,当下抽出腰间软剑,剑气直点她背后三大道。姚四娘顿觉寒气逼近,慌忙就势往床里一滚,姿势极其狼狈,堪堪避过剑锋。她这么一滚,身上的被子都滑下来,几乎是赤身裸体了。裴慕白呆了一下,古语有云“非礼勿视”但他此刻也顾不得了,必须迅速制服这个女人。

姚四娘从枕头下抽出两根峨嵋刺,警惕的后退一步,张嘴欲喊。司马晚晴生怕她叫起来,惊动了宅子里的人。虽然裴慕白叫她别露面,她还是飞速冲了进去,一招“婉如游龙”黑色绸带如蛟龙出水,倏地勒向姚四娘的脖子。裴慕白踏前一步,剑气连绵不绝,笼罩姚四娘周身。两人一远一近,一柔一刚,同时进攻。

江南裴家、关外司马位列武林三大世家,家传武功自然有其独特过人之处。司马晚晴和裴慕白虽未满二十,但论实力,在当今武林的少一辈中只怕罕有敌手。此时二人联手,又是突然间发难,姚四娘虽也算武林高强,此刻也不禁大骇,喉咙直发出咯咯之声。仓猝之间,她慌了神,不管左躲还是右闪,都逃不了的。

黑绸后发先至,逐步勒紧她的脖子。姚四娘只觉得眼前发黑,脑袋中一阵眩晕,眼前直冒星星,呼吸越发粗重迟缓,生平第一次这么接近死亡的边缘。

“你是谁?”

司马晚晴略微放松绸带,压低声音问,唯恐被她辨认出声音。她这么问自然是装做不认识姚四娘。

“咳……咳……我叫姚四娘。”

姚四娘差点到阎王爷那儿报到,这会儿老实得很。她全身的皮肤泛着粉红,两腿夹紧,看上去媚药的药性还没过。

司马晚晴扯过被子盖她身上,“说,这里有什么宝物?”

她其实是想问密室在哪里,又怕这么问暴露自己的意图,只好迂回相询。

“宝物?”

姚四娘发了一下呆,这样的两个高手仅仅是小偷?

“快说!”

裴慕白的剑锋擦上她的脸颊,冰凉凉得让她打了个冷战。姚四娘素日处事精明干练,但此刻惊惧之极,更怕剑划伤自己的脸,慌忙说,“宝物有啊,那边大衣橱,推开里面的隔板,有个密室,里面都是宝物。”

她说话时,双目直盯着裴慕白,眨也不眨,一点都不心虚,好像没有撒谎。

司马晚晴心中一动,如果姚四娘说的是实话,不应该直视敌人,除非她是撒谎,直视对方是欲盖弥彰。她这么想着,裴慕白已厉声呵斥,“撒谎!”

姚四娘目光闪烁不定,渐渐有点平静,“我没撒谎,你们要宝物,只管进密室,有本事自然能拿去。”

她语气很硬,仿佛有恃无恐。莫非胡天就在密室里,所以她故意引他们进去?说不定密室里有种种杀人机关,她把密室的位置说得这么清楚,是料定他们进去后再难活着出来?或者,那个衣橱的隔板根本就是个机关,一触动就有暗器射出?

司马晚晴冷冷的说,“你说谎,是想死?”

姚四娘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是不是媚药又发作了,“你不信……不信就算了,啊……”

看她妖媚淫荡的神态,司马晚晴厌恶的皱了皱眉,一指戳向她昏睡。

裴慕白把司马晚晴拉到一边,“我去试一下。你站开一点。”

“不要,我和你一起。”

司马晚晴绝不能让裴慕白一个人冒险。

“你们把她搞定啦。”

飞飞蹑手蹑脚的溜进来。

“楼下有什么发现?”

“没有。”

飞飞沮丧的回答,顺便环顾了一下四周。

“刚才她说打开那边的大衣橱,推开里面的隔板,就有个密室。我们正想过去看看。”

“等一下,”

飞飞眼睛放光,“还是我来,机关术师父教过我。”

“你小心。”

裴慕白和司马晚晴异口同声说。好奇怪,他们两个的思维常常会同步。即使不说话,裴慕白时常能明白司马晚晴的感受,司马晚晴也经常会了解裴慕白的想法。

于是,飞飞在前,他们两人一左一右在后,谨慎的打开大衣橱。衣橱里放了一些暴露妖冶的衣服,想必是姚四娘的,一些男人的衣服,估计是胡天的。还有一些奇怪的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裴慕白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拨弄出来,大衣橱朝里的隔板完全露出来。

飞飞拿了蜡烛仔细的看了一遍,果然发现有一块板颜色稍异。飞飞正要伸出手去,按那块板,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把手缩回来。

“发现什么?”

司马晚晴迫不及待的问。

飞飞着急的摇了摇头,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却又说不上来,“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趁她想的功夫,司马晚晴和裴慕白把房间的其他地方检查了一番。刚才一进来,就和姚四娘缠斗上了,还没来得及好好看这间房呢。床头柜的抽屉里有一个小盒子,里面净是些红色的药丸。莫非这是媚药?姚四娘也有份参与谋害二哥吧。

司马晚晴神色变幻不定,缓步走到昏迷的姚四娘身边。她生平杀的第一个人是格蕾斯,那纯粹是误杀,为此她懊恼了好久。如今,面对杀二哥的帮凶姚四娘,她是否能下手?

“别忘了今晚的目的。”

裴慕白提醒她,略略拉开她。他始终不愿她双手沾满血腥。司马晚晴诧异的看着他,这世上最了解她心意的人,居然是他。

飞飞突然冲过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刚才又查看了一下整个房间,终于悟到问题在哪里。

第34章:玄冰之毒(下)

飞飞高兴的给他们解说自己的推断,“你们发现没有,三楼和二楼的格局一样。可这个房间比二楼同一位置的房间如何?”

裴慕白和司马晚晴有些疑惑的望着飞飞。飞飞继续说出自己的发现,“这个房间比二楼的大,而且这衣橱的正下方位置,在二楼是一堵墙。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照此推理,二楼的那堵墙后面,必然有外面看不到的空间。可这衣橱不过是六尺长,三尺宽,如果衣橱的正下方是密室,这密室也太小了吧。

飞飞说到这里,故意卖关子,看他俩有什么反应。司马晚晴迅速回想了一下,豁然明白,“我知道了。”

她瞥了裴慕白一眼,要看看他是否也明白了。

“二楼那堵墙后面不是密室,是往下的通道楼梯之类。因为一楼同一位置是硕大的顶梁柱。我说的没错吧。”

裴慕白不慌不忙的说出自己的猜测,果然和她想的一模一样。

三人如此推论,倒合乎情理。可开启密室的机关在哪里?真如姚四娘所说,推开大衣橱里的隔板?还是在二楼那堵墙那里?

“我看姚四娘刚才的样子,”

司马晚晴想了想说,“应该是想通知胡天有人入侵。”

“啊,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飞飞恍然大悟的样子,“师父说过,有的密室开启机关,打开的同时会通知里面的人。”

“我想开关是在衣橱的隔板上,姚四娘没说谎。胡天现在一定在密室里,她想通知他。另外,密室的入口不会在大衣橱这里。”

裴慕白思索了一下,“如果我猜得不错,推动这里的机关,二楼那堵墙会出现入口。一楼硕大的顶梁柱是中空的。从入口进去,再沿着楼梯或绳索之类的东西往下,密室的位置应该在一楼的下面,确切的说,是在地下。”

这倒是最合情合理的解释。

司马晚晴赞许的看着裴慕白,“我也这么想。飞飞姑娘,你在这里看管姚四娘。万一她突然醒了,你也可以及时制服她。我们两个去密室看看。”

三人之中,飞飞武功最弱。司马晚晴这么说,是怕机关一开启,胡天在密室里放出种种置人死地的机关暗器,到时候飞飞若是受伤就不好了。

“不行,不行,你们怎么能过河拆桥?”

飞飞急了。

“你在这里把风,要是有人来,赶紧通知我们。你想,外面没人,万一我们被关在密室里就糟了。你的任务很重要。”

裴慕白的语气竟是出奇的温柔。他也不想飞飞进去冒险。

飞飞忽然低下头,“可是我想和你……你们一起。”

司马晚晴听她的语调,隐约猜到她的心事。她原来对裴慕白大有好感呢。以裴慕白的聪敏,听飞飞如此说话,应该明白她的心思吧。

裴慕白却好像没注意这些女儿情怀,“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个清楚明白。”

飞飞知道自己武功不怎么样,进去反而可能拖累他们,终于还是答应留在外面。等裴慕白和司马晚晴下了二楼,她小心的伸手摸索隔板上那块颜色稍异的板,指尖一寸一寸的感受板面的硬度和凹凸。终于,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她感觉到微微突出的一点,右手食指用力按下去。那一点立刻陷下去。她知道找对地方了。

感谢师父平日里严格训练她手指的敏感度,否则真不知道怎么开启呢。她黯然站在大衣橱前,默默的向菩萨祈求,希望大家都平安,希望顺利给师父报仇。思绪缠绕着那个让人如沐春风的男子,只是他一直站在司马晚晴身边,从不曾注意到渺小的她吗?

裴慕白和司马晚晴站在二楼那堵墙前,只看到眼前的墙悄无声息的滑到一边。这“墙”原来是极薄的。两人闪身进去,点起火折子,果然看到一条铁链,一头固定在房顶,一头伸向底下漆黑的一片。

这密室竟然建在地下,而开启的机关和密室的入口不在同一个地方,当初建造设计的人,也算构思奇巧,出人意料了。

司马晚晴拉着铁链,掂了掂分量。裴慕白一把拉住她,“小心有机关,我先来”任何时候他都会站在她前面,他是她的结义哥哥啊。

他这么一拉,司马晚晴倒没那么急躁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胡天的为人,八成会暗算他们。密室建得如此煞费苦心,必然有不少伤人的机关吧。下面一片黑,施展暗算岂非是最好的时机。

裴慕白忽然轻轻把她抱起,又迅速放下。

“你干什么?”

司马晚晴知道他没有恶意。

裴慕白轻笑一声,解释了一番,“胡天一定有暗算。我们要扶铁链,又要防止暗算,各自为阵的话太危险。不如我一手扶着铁链,一手抱着你,你负责防御,怎么样?”

原来他刚才抱她,是试一下她的体重啊。

“好。”

大敌当前,司马晚晴也不是个忸怩的人。

裴慕白左手拉住铁链,右手一伸,紧紧搂住司马晚晴的腰,急速下滑。他知道,在铁链上的时间越长,悬空的时间越长,他们越危险。

果然,四周的空气激荡开来,一簇簇东西划过空气,直袭过来。司马晚晴不清楚攻来的是什么,手中绸带一抖,如孔雀开屏般展开,挥舞之际,密不透风。随即是轻微的“扑扑”之声,想必是暗器被挡住又掉落的声音。

隐隐然又有“嗡嗡”之声,听声音仿佛是活物来袭。难道胡天放了什么毒虫?司马晚晴依样葫芦,挥舞开去,但活物虽被弹开,还是一个个气势汹汹的冲过来,竟是挡不胜挡,防不胜防。

司马晚晴心中一动,与其用绸带去挡,何不以内力贯注四周,只要对方力道不是很强大,再多的暗器也不怕。当下,默默施展“擎天无上心法”内力构筑的防御屏障逐步扩大,笼罩在两人周围。随着裴慕白急速下滑,那些活物不停的撞向防御圈,弹开,再撞,再弹开。

终于,脚踏实地的感觉让裴慕白心安。手掌间她的腰肢柔软而富有弹性,鼻端她的气息如兰似麝,她和他如此靠近。如果此刻她不是蒙着面纱,裴慕白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吻她。

被裴慕白这么抱着一路滑下来,司马晚晴一点也不害怕。他淡雅的气息若有若无的环绕着她,包围着她,她心头涌起的竟是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脚下陡然触到地面,那些讨厌的活物莫名的散去。她只听到他的心跳突然加速,一阵心惊,和段喻寒相处这么久,她已逐渐熟悉男人情动时的种种表现。她不应该迷上他的怀抱,她是拿他当好朋友的啊。

裴慕白留恋的放开她。她不爱他,他知道。他不会强留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四周死一般的静寂,两人暗自提高警惕,点亮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极目看去。这里是个极宽敞的所在,一时之间看不清墙在哪里。两人慢慢挪步,先往右边走去。

渐渐看到右边有堵墙,墙边放了一个巨大的木头架子。那架子分为许多格,每格里摆了高低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每个瓶罐上都贴了一张字条,倒像东西太多,它们的主人也怕弄混了。

两人过去,用火折子随意照亮一个纸条,认真看去。纸条上的字曲里拐弯,不是汉字,但看着总有些眼熟。她陡然间想起这些蚯蚓般的文字,很象静斋里一本藏文经书上的字。难道胡天识得藏文?他确实去过直贡寺,获取玄冰之毒?

但这些纸条上的字究竟什么意思?裴慕白轻轻摇摇头,他也不认得这些字。

这些瓶罐标识得如此清楚明白,可见里面的东西一定很重要,而且不能弄错。莫非里面盛放的是毒药?这里面是否有玄冰之毒呢?司马晚晴不敢随便打开看,只是疑惑着。

更奇怪的是胡天,明明知道有人进来,怎么又不袭击他们了?莫非还有更阴毒的招数在后面?

头顶忽然有轻微的咯吱声,像木板滑动的声音。这地下密室有好几层?有人从上一层偷袭他们?两人疾步后退,瞬时间,无数细小的东西飞过来。微弱火光下,竟完全看不清袭来的东西是什么,只觉得那些东西速度不是很快,力道也不是很足。

匆忙间,司马晚晴不及施展“擎天无上心法”构筑防御圈,还是挥舞绸带挡开那些东西。裴慕白的软剑更是奇快无比,“扑扑”之声不绝于耳。

可那东西在被挡后,又迅速飞溅开来,四散在空气中,弥漫在他们周围。是水?是透明的水,所以才看不清。还一定是掺了剧毒的水,所以施放者才跑到上层去,就是怕溅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裴慕白迅速抱住司马晚晴,掩住她的身体,却已经太迟。司马晚晴低叫了一声,几滴水溅到她左手上。潮湿的冰冷让她打了个激灵,随即那冰冷迅速蔓延开来,手臂隐隐开始麻木。是玄冰之毒?

终于,裴慕白抱她退到六尺外。渐渐的,四周又趋于宁静,空气中的毒水尽落尘埃。司马晚晴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近在咫尺的裴慕白好像感到她身上逼人的寒气。

裴慕白握住她的手,她低声阻止,“不要,小心毒!”

他不听她的,她手臂的僵硬让他心惊。玄冰之毒,毒性之剧烈骇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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