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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情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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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真是,非要在这个时候提起人家的伤心事。
  看完热闹后,几人回了府中,下人在院子里燃起篝火,放起爆竹,子时一到纷纷给主家开始拜年。
  时庭深准备的赏银很足,下人们一个不落的都拿了。
  时南昌却只准备了两个红包,一个给是时庭深的,一个是给时眠的。
  他哪里有想到闻啼院的那位祖宗会来,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心痛不已的将自己的随身玉佩送给了笪御。
  笪御:“多谢舅舅。”
  时南昌一噎。
  这个除夕过得真闹心。
  后半夜逐渐静了下来,玩到这么晚,大家都精疲力尽。
  时庭深回了自己的院子,通房丫头帮他梳洗更衣。
  时庭深闭着眼享受瑶池的按摩,问她:“瑶池,你说一个人小时候很顽皮,身手会不会比旁人快些?”
  瑶池□□半露,柔柔的回道:“公子说的有多顽皮?”
  时庭深翻了个身:“约莫是个野孩子。”
  瑶池:“那定然是会很快。瑶池自幼跟在公子身边,性子娴静,就慢的许多。”
  时庭深在脑海中对比了一翻,接受了这个说法。
  瑶池软绵的小手沿着时庭深的脊背向下滑去,趴在他的耳边,芳香轻吐:“公子……”
  时庭深截住她的手,依旧眯着眼睛慵懒的说道:“我累了,你退下吧。”
  瑶池眼底划过失望,却异常乖巧的穿好衣服,去了外间。
  瑶池跟了时庭深许多年,她知道,若是不听话的话,明日公子身边便会换上一个通房,不会给她任何机会。
  瑶池觉得,有时候公子太过冷漠,对他们这些通房毫无感情;有时候又觉得,公子是在按行自抑,约束自己。
  总之,公子对她们犹如对待一个物品,弃之可惜,留之尚可。
  作者有话说:  各位女王节快乐!


第12章 
  时眠第二天穿衣服的时候总觉得少了什么。
  她坐在床上想来想去,忽然惊觉:她的荷包呢?!
  往日清晨穿衣的时候,时眠都会亲自把荷包系在身上,她还是没有放弃送给笪御。
  时眠仔细回忆,脑海中闪过昨夜被撞的那一幕。
  心中一叹,想来是被人偷走了。
  难道这荷包真的与表姐无缘吗?
  也罢。
  大渝王朝四十五年,边境已经开始动荡,远在京都的宣阳依旧狗吠不惊,歌舞升平。
  热热闹闹的年头一过,冬雪开始融化。
  府内的裁缝婆子例行到各位主子那里丈量身材,开始为新的春装做准备。
  杨婆子是府里的老人了,对时眠犹如对待自己的孙女一般,见她一年比一年的高,心里欣慰不已。
  杨婆子把量尺收起来,笑呵呵的说:“姑娘又长高一节,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该嫁人喽!”
  时眠小脸一红:“婆婆莫乱说。对了婆婆,你给表姐量过了吗?”
  说起笪御,杨婆子的脸一下拉的老长,满是褶皱的皮肤更加皱在一起:“那位表姑娘怎么说也不让老婆子我量,只是拿了他婢子给的尺量。”
  时眠对此毫不意外,她知道笪御不喜外人近身的,只是拉着杨婆子的胳膊撒娇道:“表姐她怕生,婆婆你多费心了,眠儿知道婆婆其实最是心软的。”
  杨婆子被哄得眉欢眼笑的:“好好,婆婆做事你放心。不过说起这位笪姑娘,老婆子觉得你还是离她远些较好。”
  时眠戚眉:“为何?”
  杨婆子:“近来府里全是这位笪姑娘闲言碎语。有说她貌丑无盐的,有说她狐媚之相的,还有……”
  时眠声音冷了下来:“婆婆不用顾忌我,说完就是。”
  杨婆子觉得,能有那种流言传出来,就算这位笪姑娘是清白的,人品也好不到哪去。她是真切希望时眠离她远些,所以还是把最近听到的话都说了:“有人说夫人没有兄弟姐妹,那位不是什么表姑娘,是老爷养的妾、妾室。”
  “胡说!”时眠赫然而怒,气的小脸涨红,“那分明就是谣言!”
  杨婆子叹了叹:“姑娘,且不管这些谣言是真是假,现在那位姑娘名声有损,你还是注意这些别和她走太近。”
  时眠问她:“婆婆,若是有人污蔑我这种谣言,你待如何?”
  杨婆子眉毛都飞起来了:“哪个不要脸的说你了,老婆子打烂他的嘴!”
  时眠郑重其辞的说:“所以,我也要打烂那些说表姐的嘴!”
  许儿慌忙的捂住她的嘴:“我的姑娘哟!这些粗俗的话你可不能说!”
  杨婆子也张皇失措的摆手:“姑娘千万别学我这个老婆子,那我就实在罪过了。”
  杨婆子震惊时眠对笪御的维护,心中无可奈何。看样子姑娘不会罢休,她能做的也就管好自己手下的人。
  杨婆子走后,时眠心中依旧怒火未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连喝了好几杯冷茶才稍稍冷静下来。
  她问:“许儿,这些事你为何不与我说?”
  许儿转向蔓枝:“蔓枝,桌上怎么又是冷茶?早就与你说了姑娘喝不得冷茶,还不快去换一壶。”
  蔓枝眼里划过一抹慌张,手忙脚乱的把茶盘端了下去。
  然后许儿才回答时眠的质问:“我也是昨日才听到的,这些腌臜的事情怎好告诉姑娘。”
  许儿确实早就知道了,除了她说的这个原因,其实还有两个。
  一则是因为她实在对那位笪姑娘没有好感,二则……那位笪姑娘确实不是夫人的表亲。
  当年马惜玉的陪嫁丫鬟不少,许儿是最小的那个,小到连平常的活计也干不了。
  她是被夫人逃婚的时候捡回去的。夫人逃的自然不是时将军的婚,而是另一位世家公子。后来老太君没办法才取消了那桩婚约,再后来她就跟着夫人陪嫁了。
  最后那些陪嫁丫鬟嫁人的嫁人,遣散的遣散,最后就只留了她。
  所以要说时府里谁最了解夫人,恐怕连时南昌都不如许儿。
  虽然许儿没有将这件事禀报给时眠,但是她已经开始在私底下查了。就算她再不喜笪御,时府里主子的事也轮不到下人编排。
  许儿向时眠解释了一翻,时眠虽然生气,却也没责怪她:“下次关于玉姐姐的事情,你切不可再瞒着我了,不然我就真的生你的气了!”
  许儿瞧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认真,一双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心中发软,笑着答应道:“好,许儿知道了。”
  时眠:“那你查的如何了?”
  许儿:“还未查出什么,不过那位闻啼院的确实不是夫人的表亲,能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从凉安带回来的老人。而凉安回来的老人,除了我,便只有杨婆婆和负责园林的张婆婆。”
  时眠一愣,表姐不是表姐?
  许儿看她这副表情就知道时眠在想些什么。
  时眠几乎没有同龄玩伴,少有的几个不是虚情假意的别家姑娘,就是对她疏远恭敬的下人。好不容易有个让她这么投缘的表姑娘,许儿考虑的许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告诉时眠。
  万没想到竟然被谣言给捅破了。
  许儿蹲下身子,握住时眠的小手,仰头哄道:“姑娘,虽说笪姑娘不是你的亲表姐,但是我瞧她是个好的,比那些装腔作势的别家好太多了。若是你说他是表姑娘,他就是表姑娘,何须别人说什么。”
  “所以啊,姑娘日后依旧可以和笪姑娘做姐妹,一起赏花吃茶,一起游湖赏月。”
  时眠抿唇。
  知道笪御竟然不是她的亲表姐的那瞬间,她的确有些不能接受,毕竟从始至终表姐在她心里就是根深蒂固的一个姐姐。
  但是转念再想,她本来就不是冲着“表姐”这层关系去对笪御好的。
  因为她欠笪御一条命啊!
  再者,笪御既和她不是表亲,却能在生死关头为她豁出性命,这份人情就更大了。
  时眠捂了捂心口,这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酸涩又似愉悦。
  她忽然就觉得,她对玉姐姐的感情,似乎超越了亲情,成为了一种更加坚固的存在。
  想通之后,时眠坚定的点点头:“恩,许儿说的对,我既已认定他是我的表姐,他就是我的表姐!你去把杨婆婆叫回来,再把张婆婆给我找来。”
  许儿看她想通了就放心了,自然下去叫人了。
  许儿去叫人的时候,蔓枝端着热茶回来了。
  自从上次被罚过后,蔓枝老实不少,她站在一旁踌躇了一会问道:“姑娘,那些谣言……”
  时眠吹了吹飘起的水雾:“假的,你是我身边的人,莫要跟着人云亦云。”
  蔓枝手指攥紧了,她低下头神情晦涩,隐约有一丝阴沉:“是,蔓枝记住了。”
  时眠估摸着许儿快带人来了,于是对蔓枝吩咐道:“蔓枝,我想吃明月楼的小酥饼,你去帮我买些回来。”
  蔓枝:“是,姑娘。”
  蔓枝踏出门槛,下一刻脸上阴云密布。
  果然没过多久,许儿带着人就到了。
  张婆子一进屋就跪下了:“姑娘我没说啊!那些谣言不是我传的!”
  时眠“啪”的一声将茶杯拍在桌上,吓得张婆子瞬间没了声响。
  杨婆子方才从时眠这离开,知道时眠对笪御尤其维护,现在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的,她安静的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时眠慢条斯理的捏着帕子将嘴角的茶渍擦干,红唇轻启:“婆婆们都是老人了,眠儿相信你们。”
  杨婆子和张婆子齐齐松了口气。
  时眠:“张婆婆想先起来,地上凉。”
  张婆子方才慌张之下跪狠了,她揉了揉膝盖站起身,接着听见时眠的话,给了她当头一棒。
  时眠说:“婆婆们想想,有没有跟旁人提起过此事?”
  杨婆子想了想摇摇头。
  张婆子脸色一白,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时眠看向她,眼尾挑起,不知不觉渗出些寒意:“张婆婆,你呢?”
  许儿看见这个模样的时眠,微微一愣。
  这幅模样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唯有这次许儿清晰的感觉到自家姑娘身上竟然有戾气?!
  时眠不知道许儿现在的心里活动,她等着张婆子的回答。
  张婆子哆嗦着嘴巴,开口:“许久之前,我与院中的李婆子说过。”
  时眠眉目一眯:“她是谁?”
  张婆子:“她是我手下的人,平时跟着我一起修剪园林。”
  时眠默然不语,让站着的两人心中更加紧张。
  她拎起小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雾气袅袅上升,遮住了时眠的眉眼。
  许儿上前一步,缓缓开口:“源头终究是出在张婆婆身上,但婆婆为时府劳累多年不易,所以这次就扣去张婆婆半月月银,以示惩戒,姑娘你看如何?”
  时眠:“恩。”
  张婆子出了一身虚汗,编排主家是大罪,虽说她没有参与其中,但这苗头是从她这出来的,现下只是小惩一翻已经是姑娘仁慈了。
  她实在感激不尽。
  时眠放下茶杯说:“不过有件事情需要拜托两位婆婆。”
  杨婆子:“姑娘请说。”
  张婆子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姑娘只管说。”
  时眠:“时府需要清净,而我也是真心将玉姐姐当做姐妹。以后若是再有人来问,那你们只管说他就是我娘的表亲就好。”
  时眠忽然语气加重:“无论是谁!”
  杨婆子/张婆子:“是,姑娘。”
  作者有话说:  你们难道就不想和我互动吗?(笑哭……)


第13章 
  杨婆子和张婆子离开之后,时眠皱眉甩了甩头,昨夜起她就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
  许儿走到她身后,轻轻帮她按摩太阳穴。
  时眠闭着眼,紧紧抿着的红唇崩成一条直线:“许儿,你说玉姐姐她为何要来时府?”
  许儿轻声回答:“定是有苦衷吧,不然怎会想着寄人篱下。”
  时眠睁眼,琉璃一般的瞳孔中微微闪烁。
  “既是苦衷,那就不问。”
  杨婆子没想到,她和张婆子刚从时眠那里回去,傍晚的时候就又有人来问这事了。
  来人是公子身边的书童,良直。
  杨婆子和张婆子十四年前就一起在凉安将军府服侍夫人,这么些年来早就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就连住处也是挨着,所以良直一来就见着了两个人。
  两个婆子年纪都大了,身材难免佝偻,在良直面前便矮了一大截。
  杨婆子背着手,斜眼给了张婆子一个眼神,错步一站遮住她,笑眯眯的问良直:“良直怎么来了。明日才轮到去公子那里丈量身材。”
  良直从小陪着时庭深念书,身上也沾染了书生的气息,往那一站也是浑身儒雅:“婆婆误会了,公子叫我来是有一事想请问婆婆们。”
  杨婆子:“良直请问,我二人一定知无不言。”
  良直:“近日府中多有流言,其中一条便说府中的表姑娘不是夫人表亲,公子特叫我来问一下两位,您二位皆是老人了,想必更清楚。”
  杨婆子状做思考,回答道:“老婆子我想想……夫人确是有个表亲,其中有一家便姓笪。张婆子记得不?”
  张婆子身子较之更加伛偻,她两只手紧紧握着,手心里全是汗水,听见杨婆子问她,她连忙回答:“是、是啊,确实有一家姓笪的。老爷搬到宣阳之后,那边与这边就好些年不来往了。”
  杨婆子:“恩,多年过去了,我们两个也记不大请了,对了,公子怎会问起这个?”
  良直:“公子的心思我们下人怎好揣测。”
  良直问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不愿再解释,敷衍的回答了一番就离开了。
  良直前脚刚走,两个婆子就狠狠松了口气。
  张婆子张开手掌在衣摆上擦了擦,走到房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下,然后把门轻手轻脚的关上。
  她小声的同杨婆子说:“杨姐,这事有点不同寻常,就这么一小会公子竟然找上门来了!”
  杨婆子爬上坐塌,一边揉着小腿,一边回答:“府里谣言蹿起也诡异的很,那位笪姑娘进府大半年了,偏生这个时候起了流言,怕是有人在背后……”
  杨婆子做了个推手的动作,张婆子眼睛一睁:“姑娘和她走的那么近,会不会被波及?”
  杨婆子摇摇头:“我已经劝过姑娘了,姑娘她……哎,姑娘真心待那人,如同我们待姑娘,我怎好再拦着。”
  张婆子:“可是万一姑娘的名声被连累的怎么办!”
  杨婆子截住她的话:“你也别太担心,老爷是什么样的人,笪姑娘是老爷带回来的,不会有事的。至于到底是谁在背后,这种事就不是我们下人操心的了,你管好你的嘴,小心着别说漏了!”
  张婆子连连点头:“是是是,老姐姐放心!”
  良直离开了下人房,就径直朝浩源斋走去。
  穿过花园的时候遇见两个粗壮的婆子扯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婆子往外走,那老婆子嘴里直喊冤枉,骂骂咧咧的也听不清楚说的什么,良直只断断续续的听到“老奴没有撒谎”、“她们骗人”等字眼。
  良直从路上拦了个小厮下来问:“怎么回事?”
  那小厮也是过来凑热闹的,自己还一知半解就兴致勃勃的跟人八卦起来:“这位是李喜花,原先是个园林婆子,听说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是咱们姑娘亲自撵的人。”
  再多的话,就是那小厮自己胡编乱造的了。
  良直一听是时眠处理的人,他心中微晒,因为在时府,性子最好的是姑娘,最不好惹得人也是姑娘。
  因为触怒了姑娘,就等于同时触怒了公子和姥爷,谁也不会为他求情。
  凑过热闹之后,良直紧赶慢赶的到了浩源斋。
  时庭深正在书房温习功课,再过不久就是三年一次的会试,他上次进京已将所有的事情都打点好了,只要中了贡士,他便可以直接参与殿试。
  他最终的目标是殿试,所以多数时间时庭深都是泡在书房中。
  时庭深见良直回来了,放下手中的书,问道:“如何?”
  良直回:“杨婆子和张婆子都否认了流言,笪姑娘确实是夫人的表亲。”
  时庭深食指在书桌上轻轻敲击,低头沉吟:“恩……依你看,那两人可有说谎?”
  良直斟酌了一下:“小人是突然前去,那两人没有时间串词,杨婆婆和张婆婆回答小人的时候语态自然,不像说谎。”
  “我知道了。”
  流言这件事自然被话题中心的人知道了。
  时南昌早几天就找过笪御商量对策,但是所有应对的计划根本没有机会实施,这件事情就已经偃旗息鼓了。
  诸客卿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向笪御表达了对时眠的敬佩之情:“时眠妹妹真是厉害。三两下就把事情解决了。”
  笪御却若有所思:“这件事,还没完。”
  是谁故意在背后败坏他的名声?他虽然说是个男子,但是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女子,背后那人是想拿名声逼死他。
  这般对待一个女人,好恶毒的心思。
  诸客卿刚才顺便去了趟朝元楼,他把油纸撕开,露出里面金黄的半只鸡,直接上手扯下一只鸡腿,满嘴流油的啃着,于是说话也咕哝的听不太清:“你操什么心,反正名声对你来说也没什么。”
  笪御瞥他一眼,把他剩下的鸡肉包起来,压在食盒里面。
  诸客卿急忙去扒盒子:“我的鸡!你干嘛!”
  笪御泰然自若:“留给之桃。”
  诸客撅起嘴,不舍道:“好吧,之桃照顾我的确辛苦她了。”
  笪御见他竟然是一副念念不舍的模样,一下拎起食盒朝外走去。
  诸客卿一愣:“我的鸡!”
  笪御头也没回:“已经不是你的了。”
  正好碰到回来的青竹,见到诸客卿手上的鸡腿,大惊失色:“天爷,你的伤刚好,怎可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还有吗?不能再吃了!”
  笪御把手中的食盒递给青竹:“在这,只给了他一只腿。”
  青竹这才松了口气,又听说剩下的是拿给之桃的,诸客卿还不舍,于是气骂他忘恩负义。
  又过了两日,事情的确如笪御所说,还没完。
  李婆子被赶出时府之后,府中的流言蜚语非但没有抑熄,反而愈演愈烈。
  时眠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她让是手下的人去查,竟然半点差不出来是谁在煽风点火。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时眠闺房里的炉子在早些天便被撤掉了,但是她却觉得屋子里依旧闷热。
  许儿安慰道:“姑娘别急,狐狸的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时眠烦躁的扯着自己的袖子:“府里的消息都封住了吗?”
  许儿肯定的回答:“全部吩咐下去了,表姑娘的流言不会外传,姑娘且安心。”
  安心?时眠怎么安心的下来!
  现在这事明摆着有人在背后作怪,保不准什么时候流言蜚语就传到外面去了!现在府里闹得这么厉害,也不知道玉姐姐会不会胡思乱想,会不会因为名声受损在吞声忍泪。
  时眠越想越担心:“走,我们去闻啼小院。”
  不觉小筑的正门在南边,闻啼小院的正门在东边,每次时眠去隔壁的时候总要绕一大圈。
  时眠:“回头叫人把两个院子中间的那面墙给我开个门,免得每次来往都这么麻烦。”
  许儿:“……”
  许儿没有一下子答应下来,这种开门通院的事她可做不了主,得问过老爷。
  进入新春时节,墙角的迎春花骨朵都开始慢慢展开花瓣,嫩黄色的小花暖暖的生长,驱逐了初春还未散去的寒意。
  时眠见到这幅春意盎然的景色,心里的躁意散去不少。
  一进院子竟然看见笪御披头散发的坐着,石桌上摆着一副黑白围棋。
  身边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时眠心里的火蹭的就窜起来了。
  时眠怒火中烧:“来人!来人!这院子里的人呢!”
  喊了这一声后,半晌也没见着一个,这让时眠气的胸脯都在剧烈起伏。
  许儿连忙帮她顺了顺气:“姑娘姑娘,你忘了这个院子本就没安排多少人。”
  时眠:“……”
  刚才一急还真就忘了。
  笪御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乌黑的长发在他的脚裸处微微荡漾,他抬头,狭长而幽深的眸子望向时眠:“之桃今日休假,青竹出去帮我买东西了,其余人都被我打发到了外院。”
  他默默的在心里加了句:所以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其实之桃是去翠红楼拿影楼的消息去了,而青竹药箱里的药材不足,她需要出去采买。
  于是笪御便没人给他梳头,他自己是男子,对梳洗打扮本就不热衷,所以就任凭这幅模样坐到了此刻。
  时眠有些别扭,刚才那一顿火发的莫名其妙,也不知有没有吓到堂姐。
  时眠:“玉姐姐没有簪发,一个人坐在这,我还以为下人们故意欺负你呢。”
  日子久了,时眠对笪御时不时就会露出一些娇憨。
  笪御轻笑一声,变声过后的笑声比女人还要动听,时眠每次听见都会脸红一下,她不由自主的想,若是换成一个男子听见,岂非一瞬间就沉迷了?
  哎,以后她定要帮玉姐姐好好把关,若是仅因外貌才和玉姐姐在一块的人,一定不是值得托付的人!
  时眠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忽然走到笪御的身后,纤细的手捧起他的青丝,这些头发如水一般从时眠的指缝中流下,她吩咐许儿:“许儿,你去屋里将梳子和妆匣拿来,我要给玉姐姐挽发。”


第14章 
  笪御浑身一僵。
  他梗着脖子,手指头都是僵硬的放在膝盖处。
  笪御目光中泛起紧张:“不用了。”
  俏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听得笪御耳朵发痒,时眠说:“烦恼三千丝,束而髻成型。自我手中过,悠闲自在来。我想亲手帮表姐梳一次头发,然后表姐的烦恼和忧愁都顺着我的梳子统统跑掉啦!以后你就开开心心的,平安喜乐一辈子。”
  笪御放在膝盖上的大手猛然一攥。
  他经过数十年的勾心算计,度过无数次的生死一线,就在今天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有个像糖一样的女子轻轻对他说:以后你就开开心心的,平安喜乐一辈子。
  女子的话无疑像一个重锤,狠而准确的砸在笪御的心房上,砸的他整个胸膛都在震动。
  而这个女子现在就站在他身后,就站在离他不过一拳的地方,那么近,近到笪御能够闻到她身上的芳香,沁人心脾,勾人夺魄。
  近的让笪御迷了心智。
  很快许儿拿着梳子和首饰回来了。
  时眠手握木梳,一梳梳到底,笪御的头发柔软到不可思议,她捧在手里爱不释手。
  可惜时眠并不会太复杂的发髻,只给笪御梳了个极为简单的云顶型,插上玉簪和金钗,用碎花点缀过后便算是完成了。
  时眠兴致勃勃的跑到笪御面前,因为是站着只能从头顶往下看,于是时眠蹲下来,仰头看着他,亮晶晶的眸子弯成两个月牙:“好看!”
  笪御坐着,她蹲着。
  笪御低头,她仰头。
  时眠的脸型属于小巧玲珑的,她这会儿抬头看他,笪御可以看见她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像是两只煽动羽翼的蝴蝶。她长长的脖颈上有淡淡的青筋,皮肤白到不可思议。
  午后的阳光明亮而温暖,带着独属于初春的暖意,零星的金光碎片在时眠的肩头跳跃。
  爬上她的红唇,爬上她的翘鼻,爬上她璀璨的双眼。
  这是笪御十八年来所见到的,最美的风景。
  笪御手指发痒,想在在她的小脸上摸一摸。
  但是他不能,只能将手藏在袖子里,指间摩擦借以止渴。
  看到笪御并没有因为外面的流言烦恼,时眠便放心了。
  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时眠说:“玉姐姐,我们去花园逛逛?或是去朝元楼尝尝他们的新菜肴?”
  笪御:“去朝元楼吧。”
  他也好些日子没有歇息歇息了。
  想要出门必然要经过小花园,时眠和笪御并排走着,青竹还没回来,所以身后就跟了许儿一人。
  时眠和笪御在说最近听来的趣闻,街上哪个老板出了一款新衣,没几日便席卷了宣阳,她说她去看了也没觉得哪里好看。
  又说有家公子纳了第六房小妾,与笪御说以后定不要找个花心的相公,受苦的是自己。
  总之时眠在笪御面前总有说不完的话,笪御多数都是静静的听着,时而附和两句,这种时候他都会忍不住勾唇,只是带着面纱,时眠看不到罢了。
  两人沿着青石板路往大门走去,突然灌木从后面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时眠眉头一拧,她想到最近的流言,下意识就要带笪御离开。
  结果还是慢了一步,那边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了。
  一个婢女说道:“知道吗,李婆子是因为说了表姑娘才被赶走的。”
  另一个听着稍大一些的婢女问:“不是说那位不是表姑娘,是、是娼妓吗……”
  小婢女:“嘘,小声点!谁知道呢,反正李婆子都被赶走了,这是保不准就是真的。”
  大婢女:“这身子太脏了……”
  一个小厮接着下流的笑着:“若是真的,也不知味道怎样?”
  小婢女调笑:“你尝尝就知道了,就怕你不敢。”
  小厮:“我怎么不敢,只要……”
  时眠怒发冲冠,疾步上前睚眦大喝:“你们在说什么!”
  几个下人惊慌失措,那个小厮甚至直接一屁股吓坐在地上。
  另外两个婢女脸色煞白,低头不敢看时眠。
  如果时眠身上有火的话,那一定席卷了全身!
  她现在心中只有愤怒,上前一脚踹在那个地上的小厮的身上,把他踹的翻了个身,犹不解气,三寸金莲又踩在他的背上狠狠碾着。
  时眠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下人,主人家也敢胡乱编排。那种污言秽语竟敢用在我表姐身上,我今日要是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叫时眠!”
  时眠这句话一出口,登时把另外两个婢女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那声音可响亮了。
  “许儿!”
  许儿方才也被时眠吓到了,听到这一声恍如隔世般的回神:“在、在!”
  时眠:“去给我把府里刑罚掌事找来,将这个小厮舌头割了!”
  “什、什么?”许儿几乎不敢相信这种酷刑是从时眠的嘴里吐出的,她反问一句,脚步没动。
  时眠吼道:“还不快去!难道你要包庇这贱奴!”
  许儿慌乱的摇头,想上前安抚一下时眠,伸出的手却被时眠一巴掌打掉:“我让你快去!”
  笪御冷声:“眠儿!”
  时眠瞬间没了声音。
  她死死咬着唇,眼眶泛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恼的,倔强的看着笪御。
  两个婢女“咚咚”的磕着头,不断的喊着饶命,额头上两个鲜红的血印子直咧咧的暴露在空气中。
  至于那个小厮,早就吓得失声,□□一片湿润,显然是失禁了。
  笪御弯下身子,托起时眠的小脚,将它从小厮身上挪开:“别脏了你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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