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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掉这棵校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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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程晏走到阳台上，外面的雨还在下，玻璃上又雾气。
他点了根烟，咬在嘴里。
。。。。。。
锦葵从浴室出来，她身上穿着程晏的睡衣，很大，裤腿和袖口都挽了好几层。
“程晏。”她站在身后叫他，整个人显得特别娇小。
程晏听到声音扭头，他把烟按灭，牵着她到客厅，又拿来毛巾一点点给她擦头发。
头发快干，他什么都没问。
“你不问我点什么吗？”锦葵抬眼看他。
程晏想了下，“饿吗？”
难道就想问这个？！
锦葵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程晏拿起手机想点外卖，但想到这么大的雨外卖送餐时间肯定会延长，他起身去厨房。
锦葵蜷缩在沙发上，竟然有了睡意。
半个小时后，锦葵饿得肚子难受，醒了过来。厨房里有动静，她趿拉着拖鞋过去。
程晏背对着他，似乎在煮面。
“起来了？”
“嗯。”
“面好了，来吃吧。”
锦葵揉揉鼻子，坐了过去。
她低头看了下眼前的食物——清汤寡水一碗面。
唯一的亮点是里面的火腿肠，整根的，连切都没切。
就这，他做了半个小时。
“怎么样？”程晏抱臂坐在她对面。
锦葵吃了一口，她脑子这几天不太转圈，说了实话，“难吃。”
程晏望着那碗面，眸色微暗，拿起手机点外卖。
他伸手要把面端走，“还是吃外卖吧。”
“别呀，我饿。”锦葵紧攥着碗不放。
程晏扭不过，随她了。
面似乎是真的很难吃，锦葵吃了一会儿，就开始抽着哭，眼泪顺着脸颊落进碗里。
“程晏，我爷爷做的面比这好吃多了。”
“程晏，我是不是再也吃不到我爷爷做的饭了。”
“程晏，我好想我爷爷。”
“程晏，我这几天一直不敢睡觉，我一睡觉就梦到我爷爷，梦里他没死，还一直冲着我笑。”
“程晏。。。。。。”
程晏实在受不了了，他拿下她的筷子，打横抱起她，将锦葵抱到沙发上。
慢慢揉着她的头。
锦葵躲在他怀里，还在絮絮叨叨的说：“我都不知道他病得那么重，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爷爷不让人告诉我，他说怕耽误我学习。”她哭得更厉害，“可我根本没努力学习，我就是混日子。”
锦老爷子的病很严重，程晏上次去医院看望他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只是他也没有想过锦爷爷会走的这么突然。
“我回家，连我爷爷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锦葵攥紧了手指，“我想给你打电话的，我跟我爸吵架，把手机摔坏了。”
锦葵那天回家就被叫到了医院，她只见到了躺在床上冰冷的人。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跟锦远山和王曼大吵。
锦老爷子去世的第二天就被拉去火葬场，然后到老家下葬。一切都办得又快又简单。甚至没有通知任何亲朋好友。
他们嫌锦葵碍事，这几天一直把她关起来，关在王曼的在z市的一个亲戚家，被几个人看着。
后来她趁他们松懈跑了出来。
她没有手机，也没有钱，更不相信别人。是一路跑到程晏家的。
之前锦爷爷带她来过两次，她根本记不清具体楼层位置，幸好门卫好心，帮她打了电话。
程晏默默的听着，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握着拳的手，露出了青筋，指甲陷在肉里，很可怕。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关着我，他们想要我爷爷的遗产，怕我碍事，怕我抢。”
“程晏，我爸破产了。”
程晏将她扶起来，和她面对面坐着，用手指一点点擦干她脸上的泪。
声音很柔，“相信我吗？”
锦葵愣了下，本能的点头，“相信。”
这是她现在最相信的人，也是唯一能想到依赖的人。
“那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切都会过去。”
锦葵在日后的很多年里，都记着这句话。
外卖到了，不管遇到什么，吃饱了才有力气活着。
在程晏的监督下她吃了饭。
第二天还有课，程晏也不想让她再回忆那些痛苦，他给她收拾房间，把她安顿在客房睡觉。
程晏收拾书包，他对自己的佩服又上升了一层——他竟然很淡定的完成了所有作业才躺在床上。
半夜，他感觉到房间的门开了又关。
锦葵没穿鞋，光脚走在地板上，她咬了咬嘴唇，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程晏觉得有双柔软的手臂圈着自己的腰。
他转了个身，和床上的人面对面躺着。
“你没睡？”
“嗯。”程晏回答。
“我睡不着，我害怕。”锦葵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脑子里特别乱，一闭上眼就想到锦爷爷，就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想到自己父亲和继母那迫不及待收遗产的嘴脸。
程晏叹了口气，她才多大，就遇到这么多事情。
“那抱着你，你睡吧。”
他想到今天晚上刚进家的那一幕，这丫头，还真是不怕他。
“好。”锦葵也是这么想的。
躺了一会儿，她又想到了什么，戳他胸口，“程晏，过十二点了，今天是我生日。”
“你给我准备礼物了吗？”
这几天气都被气死了，他哪里还记得她的生日，更别提礼物了。
看到面前的人沉默，锦葵嘟了嘟嘴，“就知道你没准备。”
“要不，”她摸了摸他的喉结，“把你当礼物送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情比纸薄。。。。。”；和读者“ying1011”的营养液！哇！
感谢“情比纸薄。。。。。”的雷。
第45章
“怎么送？”
锦葵想了一下； 隐在黑暗里的脸有些红，“全送。”
“胃口挺大。”
“程晏；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或者也想把我丢下？”
两个人挨得太近； 程晏向后挪了一点，“没有，从来没有。”
“那好。”锦葵咬着下嘴唇； “你先别动。”
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倔强； 她在被子里悉悉簌簌的动着。
接着身上的衣服被她丢了出去。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沉沉看着她。
“不是这样吗？”她的声音软糯糯的，在黑暗里越发诱人。
“那是这样？”
程晏惊讶得看着突然翻身起来坐在他身上的人。
床头柜上的灯突然被按亮，微微的橙色暖光照亮了屋子。
两个人都眯了眯眼。
刚刚在外面淋得透湿； 锦葵洗完澡就直接换上了睡衣； 里面什么都没穿。
她刚刚脱掉了衣服，现在。。。。。。
漆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披散开来，和身上白嫩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勾人心魄。
她的脸涨红； 嘴被自己咬得快要滴出血。
就那么毫无遮盖的跨坐在他身上。
真是要了某人的命了。
锦葵拿手捂着眼睛，“你； 你喜欢开着灯吗？”
“嗯。”程晏沉着声音，也不掩饰，就那么睨着她，“我还喜欢滴蜡、皮鞭、野战，要不要都试试？”
锦葵：“。。。。。。”
程晏一只手臂弯曲，支着床； 身体斜斜倚着，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牵起她的一缕发梢，卷在手指上玩，“心里难受，拿我当糖使？”他使劲揪了一下，挑着眉，“嗯？”
“我。。。。。。”锦葵说不出话，眼圈又泛红了。
程晏见不得她这个样子，抱她下来，拿被子把她裹好，只露出个小脑袋。
两个人都盘腿坐在床上。
“你怕我也走，所以这样？”
“也不全是。”
锦葵低着头，声音很小，不敢看对方。
“那就是了。”程晏捏着她下巴，迫使她把头抬起来，他的目光从来没有如此坚定过，一字一句告诉她，“我不会走。”
“以后也不会？”
“不会。”
“不会向他们那样半中间把我丢下？”
“不会。”
“一辈子？”
“一辈子。”
程晏在她嘴上狠狠亲了下。
锦葵眼里闪着光，她鼻子发酸，但是这次不是因为心里难受。
她看着他的目光，她心里就信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歪着头，“程晏，云晚晴说了，男人床上说的话不能信。”
程晏简直被她气笑，扯着她的脸，“这是一码事吗？嗯？以后云晚晴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许信，给我记住了？”
脸被他扯得难受，锦葵刚一挣扎身上的被子就滑落了。
“你他么就不能别动！”程晏将她连人带被子裹严了按在床上。
“这么。。。。。。凶。”
程晏现在不止凶，他还很烦躁，又热又燥。
他翻身下床，把屋里的凳子踢得咣当响，“我出去，你把衣服穿上睡觉！”
“啊？”锦葵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你又去洗凉水澡？”
“不洗，我去刷数学题。”
学霸让自己冷静的方式。。。。。。就是与众不同。
锦葵躺在床上，灰蓝色的被子，软软绵绵的。
他的房间，他的睡衣，他的床。
被他的气息包围着。
这一觉她睡得出奇的好，只做了一个梦，梦到那天她和程晏去医院看爷爷，程晏在削苹果，爷爷看着他们两个人笑。
梦里她也跟着笑了。
沉沉的夜里，她似乎觉得有谁从身后抱着她，很温暖又很安心的感觉，她向后蹭了蹭，继续睡了。
冬季的天亮得晚，程晏起来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天也很阴沉。
他坐在床边，仔细打量床上睡着的人，像一只小猫。
锦葵迷蒙睁开眼，好不容易聚焦。
“醒了？”
“嗯。”锦葵伸手去摸对方的脸，“程晏，你别老皱眉，小心长抬头纹。”
程晏哧得笑了。
“起来吃饭。”
“啊？！你做的？”锦葵刚刚睡醒，人很警惕。
程晏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才道：“买的。”
他很完美，若说有什么缺点，那可能就是他的厨艺——很惊悚。
下着雨，天都没亮，他竟然排出去给她买早餐。
两人在餐厅吃完早饭，吃完饭，程晏拿了书包准备去学校。
他揉了揉锦葵的头发，“你爸应该是给你请了一个月的假，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去学校。”他扫了眼她的胸口，宽大的睡衣，敞着两个扣子，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他移开眼，“我爸妈最近很忙，谁也不会来这，你在这住两天，安顿好了，再去学校。”
锦葵有点迷茫，“我想去学校。”
常常翘课的她第一次对学校有了期盼，她很想回去，从没这么想过。
“好，很快就能回去。”程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听话，乖。”
锦葵觉得程晏的话就像蛊，她总是那么心甘情愿的听。
。
程晏走后，她又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觉睡到了中午，程晏很贴心的给她订了外卖，全是她爱吃的。
她吃着又是鼻子一阵发酸。
下午无聊，她没有手机，也睡不着，趴在程晏的书桌前，想象着他坐在这里学习的样子。
肯定是冷着脸。
她记得第一次爷爷带她来这的时候，她以学习为由进他房间，那个时候程晏正在玩游戏，故意点开裸。男的图片臊她，想把她赶走。
时间过得好快。
她不自觉打开了桌子上的电脑。
很意外，电脑竟然没有设密码。也对，程校长现在总不在家，设密码防谁？
也不知道怎么的，锦葵的心开始狂跳，电脑很隐私，她知道不该看，可又忍不住。
程晏的电脑里是什么样子，他平时都看些什么，会不会有好多裸。男的图片？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冲动战胜了理性。
程晏的电脑是台式，配置特别好，这个配置肯定是用来玩游戏的。
果然里面安装着好多网游。
她拿鼠标点着，来回看，除此以外电脑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无趣的人。
她托着腮对着屏幕发呆，突然想到了什么。
锦葵又用鼠标点进硬盘，接着右键显示隐藏文件。
她腹诽，omg，还真有隐藏文件。
文件名字是CY&JK。
程晏和锦葵？
！！！
她接着点开，里面是一些照片，有当初锦葵偷拍程晏的，有他们出去玩的时候拍的，还有学校的红榜。
红榜上赫然写着锦葵的名字。
她记得当时因为成绩太差，不好意思被人看见，放榜不到两个小时她就把自己的名字给抠了。
没想到程晏速度这么快，抢先一步拍了照片。
看着这些照片，她的心怦怦直跳。
这是不是证明，程晏很在意她。
她正要关掉文件夹的时候，发现了躺在文件夹里不起眼地方的一个东西。
音频？
里面是什么？
锦葵太好奇了，她咽了口唾沫，打来了。
音频里的环境有杂音，但足以听清里面的对话。
是两个女人的对话。
“。。。。。。你和那个男生能在一起，你也没什么损失呀，他妈妈家大业大，也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到时候他们家的不都是程晏的。”
“葵葵，这是他自己要喜欢你的，有什么呢，你现在根本不用废什么力。”
“葵葵，你只用跟他说说，让他妈妈李玉跟你爸爸见上一面，我们能谈谈就行。”
“好吧。但我有个条件——”
“好好好，只要你答应，别说一个，十个我和你爸爸都答应。”
锦葵的脑子嗡得一声就炸开了！全身的血液都凝聚在了头顶！
音频里是她和王曼的对话。
她努力回忆。那是她在病房，王曼求她去“勾引”程晏，好帮她跟父亲拉生意。
她假装同意骗了王曼。
可这音频怎么会在程晏这里？程晏听过了？
难道他误会了？！
锦葵想到昨晚上程晏的反常举动。。。。。。她不敢再多想下去。
。
简直是挠心挠肺的等待。
锦葵蜷坐在地板上，靠着门。
外面有动静，门开的那一刹那，锦葵看到了熟悉的人，她站起来一把扑在对方怀里。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她有些害怕，声音焦急又有些委屈，“你听到了？我和王曼的对话你都听到了？你信吗？你不会在乱想吧？程晏我急死了，对了，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你没上晚自习？”
锦葵已经语无伦次，“你怎么有那个录音？你给我身上按监听了。。。。。。”
程晏想堵上她的嘴，他身后背著书包，身前还挂着她。
“你想让我先回答哪个？”他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很淡定的回她，“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锦葵哦了一声，赶紧站好，“对不起，我急，特别着急。”
“诶。”程晏叹口气，用手指戳她的额头，“我跟老师请假回来的。”明天是周末，今天又是她的生日，程晏请假回来，是为了给她过生日。
他从书包里取出一个袋子递给锦葵，“你的。”
锦葵茫然接过去，看了一眼，舌头打结，“这，这是。。。。。。”她脑子里拼命的思考，“生日礼物？”
又仔细看了下，顿了顿，“情趣内衣？！”
原来程晏这么。。。。。。猥I琐。
程晏接过袋子看后简直想回去揍云晚晴！
今天他去学校跟云晚晴和柳盛大概讲了锦葵的事，大家都很错愕。
云晚晴当时就闹着要来找锦葵，程晏死活不让，他怕云晚晴乱说又惹锦葵伤心，当然，他也想单独跟她过个生日。
他让云晚晴帮锦葵买内衣，这么多天，总要有换洗的。
结果。。。。。。云晚晴似乎是会错了意。
“等下再买吧。”程晏冷着脸。
他还能说什么。
“哦，程晏，那个音频。。。。。。”
“嗯。正好我们聊聊这个事情。”程晏把包放好，拎着锦葵到了卧室。
他让锦葵坐在电脑桌前，自己又搬了张凳子坐下来，他揪着她的耳朵，稍稍使了些力气。
抬抬下巴示意，“来，跟我讲讲怎么回事？翻我电脑？”
锦葵自知理亏，态度很软，“大神的电脑我想膜拜一下。”
这什么烂理由。
程晏揪着她的耳朵不放，“嗯？”
锦葵耳朵都要红了，这简直跟训小学生似的。
她想了下，得服软，“哥——我错了。”
声音软得。
程晏顿了顿，他喉结上下滚动，松开了手，“以后不许叫别人哥。”
“啊？”
程晏将视线移到电脑上，“说吧，音频里是怎么回事？”
锦葵觉得哪里不对，明明是她问程晏，结果现在反倒被程晏质问。
她也来不及细想，“这个应该是我腿摔伤的时候和王曼在病房里的对话。”锦葵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就这样？”
“嗯，事情就是这样，觉无隐瞒。”
程晏看着认真的锦葵，态度缓和了许多。
当初听到这个音频，加上锦葵又消失不见，他真的快气死了。
不过冷静下来的他，还是选择相信锦葵，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主动问起过这件事的原因。
“你怎么有这个音频？”解释清楚了，锦葵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宋小琪给我的。”
锦葵：“。。。。。。”宋小琪竟然偷录她的对话，闲得没作业写吗！
“你信了？”
程晏睨他，“信了你现在还能活着？”
锦葵：“。。。。。。”
她又想到什么，“没信你怎么不删掉？为什么传到电脑里，还藏得那么深？”
藏得那么深不还是被某人翻出来了！
“因为——”虽然程晏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还是好脾气的跟她讲，“这里面有你的声音。”
你的声音，不管好坏，都觉得可爱。
锦葵眼圈又红了，她这几天泪点低。在她特别无助的时候幸好有他在。
她站起来跳到程晏怀里，头还蹭了两下。
程晏一手揽着她怕她掉下去，一手扶着额头，他口干舌燥。
他声音沉沉，“我说，你要再这么往我怀里钻，要么，过肩摔我也会，要么，我们可以用用云晚晴买的那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程晏：圈养锦葵。
感谢读者“微凉”，读者“蓝美人”；读者“ying1011”的营养液！
第46章
“云晚晴？她和柳盛怎么样了？”
锦葵不是故意想岔开话题； 她这几天都没跟云晚晴联系，以前两个人天天黏在一起横扫校园； 这么分开几天还怪想的。
“不关注。”
程晏的回答很简略，也很诚实。
他怀里的人似乎没有感受到危险； 也并不想从他身上下来。
“你到底怎么跟老师请假的？”锦葵偏头问，躲在他身上玩他衣服拉链。
“我说肚子疼。”
“肚子疼？”锦葵伸手去揉他小腹，手被一把抓住； 程晏啧了一声； “看女生平时就那么请假，老师每次都准。”
程晏不喜欢翘课，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合理的理由，要随他的心就直接走人了。
他见怀里的人凝眉不语； 捏她下巴； “想什么呢？”
锦葵眨巴眨巴眼，“程晏，你知道女生为什么每次请假说自己肚子疼吗？”她手勾住对方的脖子； 攀在他身上，嘴凑近他的耳朵； “因为，那是她们——大、姨、妈。”
。。。。。。
程晏是止疼药，这话没错。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锦葵的心情好多了。
程晏准备带她去超市。
自从程校长调往外地之后，他一个人住，吃饭都在外面解决； 冰箱里早就空空。况且，他得给锦葵买点日用品。
外面的雨还在下，程晏给她找了自己的羽绒服裹上，宽宽大大，裹得像个粽子。
“你给我穿太厚了，我路都走不动了。”
“外面冷。”程晏扫视她，对她的打扮很满意。
“我爷爷也这样，去年冬天，他逼着我穿三件毛衣上学，结果体育课，别人那是跑步，我简直是爬山。。。。。。我。。。。。。”锦葵哽咽了。
“那背你吧，省得你走不动。”程晏不想她继续想这些，有些事锦葵必须承受，必须自己消化。
爱你的长辈看你出生，陪你长大，但总有一天要离开你。
这些道理锦葵必须要明白，哪怕她才刚刚成年。
可是程晏并不想亲自跟她讲这些，他希望她永远不要长大。
雨夜里，程晏背着个粽子，粽子打着个伞。
“有点轻。”程晏对背上的粽子进行了点评。
“轻吗？嫌轻我踹几个砖头在兜里。”
程晏想把她掀下去，哼了一声，“你家里人今天找过你吗？”
“没有。”锦葵回答的很干脆，“我没手机。”谁真找她，她也不知道呀。
程晏点点头，他本以为锦葵的家人发现她跑了，会去学校找她，毕竟这是她离开家以外唯一最有可能去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他让锦葵这两天先别去学校。
锦远山找去，还不知道会对她做什么。
结果一整天根本没有人找到学校。
好歹是自己的亲女儿，锦远山也真是狠心。
商超就在小区附近，两个人进去，推了车，准备选购。
锦葵这几天都被关着，终于到了公共场合，看着一家家人，终于觉得有了点烟火气。
生活必须要继续，不是吗？
她盯着一对母子发呆，母亲推着购物车，小孩子大概只有三、四岁，坐在购物车里，扭着身子，奶声奶气的指着商品，这也想要，那也想要。
“你笑什么？”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让她回神。
“要不，也让你坐这里。”程晏指着购物车的幼儿座椅处，表情不像是在说笑。
“我才不要坐那呢，小孩子坐的地方。”锦葵扁扁嘴，那一瞬，她只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这几天，各种伤感的情绪全冒了出来。
程晏牵着她的手，一手推购物车，两人俨然一对小情侣。
程晏选东西不喜欢纠结，他看准了就拿，没一会儿购物车就满满的。
两人结账出来，又到上面给锦葵买了一大堆衣服。
锦葵看着那一袋袋东西，很不好意思，她揉了揉鼻子，“程晏，等我拿回卡，钱还你。”
程晏想起她在民宿喝醉了拿着一沓餐巾纸要请他吃饭的样子，笑了笑，“我还差你这点钱。”
“你笑什么？我爷爷给我办的有卡呢。”
想到这些又叹气。
摇摇脑袋，不想了不想了。
两个人准备回家吃火锅。
就在商场门口，好死不死的撞上了宋小琪。
宋小琪和几个人同行，对于这个偶遇她更意外。
她打量了对面的两个人，走了过来，嚼着口香糖，“程晏你傻。逼吗？听了录音还能跟她在一起？不嫌恶心。”
锦葵抬脚就想踢过去，被程晏挡在身后。
“让开。”没有意义的废话，程晏绝对不会讲。
跟宋小琪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也没必要讲。
宋小琪挡着路，她看锦葵穿着程晏的羽绒服，嘴直哆嗦，挑着眼皮，“睡过了？”她同时注意到程晏手里大大小小的袋子，讥讽的看向锦葵，比了个中指，“原来是被包养的啊。”
程晏手里拿着东西，反应慢了一拍，就见锦葵跟阵风一样的冲了过去，握着宋小琪伸着的中指就往下撇。
“啊——”宋小琪惨叫起来。
程晏扔了东西就去拉锦葵，怎么也拉不开。
直到听到程晏硬是揉着声音说，“乖，松手，听话！”
她才松开自己的手。
宋小琪的朋友上来扶她。
看来也都是酒肉没有，刚刚起冲突的时候没人愿意上前帮她忙。
程晏捡起地上的东西，拉着还在气呼呼的锦葵大步离开。
经过宋小琪身边，淡淡道：“医药费找我拿，建议顺便再看看精神科。”
说完就走。
宋小琪捂着手，原地快把马丁靴跺穿了。
。
外面的雨断断续续，餐桌上锅子里的食物咕嘟嘟的煮着。
好在是吃火锅，底料和蘸料都是现成的，否则程晏下厨，这顿温馨的生日晚餐会变成惊悚片。
锦葵迫不及待的涮肉，涮好后夹给程晏。
一室的温暖。
“程晏，你怎么看宋小琪？”锦葵吃饭爱聊天，程晏却很安静。
“没怎么看。”
是真的没怎么看，这个人是好是坏他都没想过，因为和自己无关。
锦葵把蘸了芝麻酱的豆腐皮塞进嘴里，她还是挺在意宋小琪的。
这个女生超出了她的想象，并且和程晏有个滑稽的“婚约”。
“我觉得你俩在一起不像情侣，像兄弟。”说完，锦葵低头吃饭，眼却勾着看程晏。
程晏想拿筷子敲她，他眼都没抬，“那回头拜个把子。”
“诶，诶，我的意思是你俩不要往情侣发展，不是叫你俩真成兄弟。”
见程晏不理她，锦葵急了，拿脚在桌子下扑腾着踢。
程晏被她踢得眼底一片幽深，“你往哪踢？”
锦葵给她递了被水，关切起别的，“酱料咸了？你嗓子这么哑，齁住了？”
本身暖气就足，又吃着火锅，程晏觉得这个冬天过得比夏天都热。他单手把T恤的领子往下拽了拽，拿舌头抵着牙槽，“你！要么自己老老实实吃饭，要么被我绑凳子上吃饭，选一个。”
锦葵：“。。。。。。”
“我哪找的男朋友，火气这么大。”她顺着自己的腿往桌下看，“。。。。。。”
赶紧老实坐好继续涮肉。
刚刚——踢得有点高了。
终于安生着吃了会儿。程晏吃的差不多了，也学起锦葵在饭桌上做一些与吃饭无关的事。
他回房间拿了个盒子踢给锦葵，“给你。”
“是什么？”锦葵咬着筷子，接过盒子，“手机？”
“嗯，你的不是摔坏了，联系不方便。这有张电话卡，你先用着。”
“这手机很贵。”锦葵扁嘴。
想到宋小琪说的被包养，心里不大乐意。
“我妈送我的，没用。”
“为什么没用？”
程晏喝水，漫不经心回她，“因为她忘记自己已经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了。”
“。。。。。。”
锦葵翻着眼计算，要还程晏的还真多。
吃完饭，程晏刷碗。锦葵要帮忙，被很嫌弃的推走。
“不需要我帮忙吗？”
“我不想明天买新碗。”
“怎么这么小看我，洗个碗我还不会吗？”锦葵撸起袖子就要帮忙。
程晏叹气，若有所思，“我答应过你爷爷，不让你刷碗。”
什么时候？
。。。。。。
那天她和程晏去医院看爷爷，程晏边削苹果，边跟爷爷说话。
他说：“爷爷，以后她会一直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
。。。。。。
锦葵退出来，她到阳台上看夜景。
心里有点闷闷的。
“看什么呢？”程晏整理完出来，他咬着根烟，到处找打火机。
“我找学校呢。”
程晏过来给他指了指，接着回去找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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