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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争之世-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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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正悄然走来。

明天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想必也是一片春色吧……

庆忌开心地想道。

庆忌成功挫败伍子胥地阴谋,不但夺回那处城,而且将退路已断的吴军士兵全部招降。吴王阖闾在郢都城内闻讯大怒,立即便要领兵亲征,被伍子胥苦苦劝住。

罗江楚军本是吴军佯攻对象,因此损失并不十分严重,楚军余部得脱大难,如惊弓之鸟般再不敢在郢都附近逗留,他们一路向西南转移,最后在津邑遇到楚军勤王大军一部,两军汇合,这才在津邑驻扎下来。

子西率大军兵分三路自随国而来,占据了津邑、选城、漳巫三处要塞,对郢都摆出一副半包围的模样,与吴军前锋接连几次交手互有胜负,一时军心得到了稳定。但是这三个地方都在郢都北面,对姬光南返并无阻截作用。

庆忌知道这是楚人吃定了他意在把姬光阻在楚国,利用楚人耗尽姬光的力量,所以反过来利用他拦住姬光去路,让他承担来自吴军的强大压力。

此时他已拥有了带帆和舵地新式战船,笃定可早于姬光先行返回国内,只是一来新式战船的建造和士兵熟悉使用还需要时间,二来吴国国内情形到底如何他目前一无所知,仍需等待烛庸、孙武的消息。为了不使费无极和伍子胥这对吴楚双方的主帅生疑,他便将计就计,不断发兵攻打鱼阪,做出要占领鱼阪,既而引军南下,挡住冶父、渚宫、章华台这三条吴军南下的必由之路的模样。

吴人身在郢都并不惊慌,首先郢都粮草充足,只要没有破城,就是守上三年都没问题。二来,自长江水路返回吴国的两条必经之路是那处城和鱼阪码头。自旱路返回吴国有三条路,一条是经章华台或冶父,穿越云梦泽,另一条就是自渚宫向东南走,绕经后世有名的华容道,自吴越交界处返回。

那处城已落入庆忌掌握之中,即便由鱼孤返回,也要考虑数万大军自江上返国所需的大量船只、登船轮渡地过程中庆忌是否会引兵袭击等问题,而自那两条陆路回国则没有这些问题,因此吴军死守鱼孤,庆忌每次出兵攻打鱼阪,权邑吴军都自身后袭扰,郢都吴军也会出兵援助。庆忌正好趁此时机做出无可奈何地姿态退返那处城,双方战局一时胶着不下。

期间。楚军也曾出兵袭扰吴军后方,奈何吴军守着郢都坚城,又是吴王阖闾和相国伍员亲自坐镇。吴军上下一体用命,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得手。庆忌屡屡修书遣使往子西帐中谴责,指其贻误军机,趁机痛诉独木难支之苦,子西将军却是有苦难言,他虽是前军主将,但军中大权却有费无极遥控当中。他即便想改变战略。配合庆忌全力一战,也根本做不了主。

庆忌此举只不过是为日后自己脱离楚国战场翩然返吴创造道义上的条件罢了。虽说把自己说地一副苦大仇深模样,却根本不希望他真的派兵来搅混水,费无极私心膨胀,正合他的心意。

敌我双方就在这样地胶着战事中,姬光也加快了搬运楚国财富的进度。同时开始筹备大撤军返回吴国。就在这时,带领一支孤军深入随国的伯终于逮到了机会摸到九凤谷,三千精兵杀入后方空虚地楚人阵营,杀得楚军大败。

九凤谷里楚国上卿、中卿、地方大员云集,文种、范蠡一个下将军,一个县司马,芝麻绿豆大的官儿,毫无话语权,被留守九凤谷成了两个打杂儿的。关键时刻还是这两个人带着自己的亲兵闯进楚王的山洞。背起小楚王逃走了莽莽深山。

来迟一步的伯望着茫茫林海唯有顿足长叹,最后抓了一大堆脑满肠肥的上卿、中卿和赶来勤王护驾、捞取政治资本地地方牧守官员火速撤离了九凤谷。觅路赶回郢都。正率领中军姗姗赶往郢都地费无极听说九凤谷遇袭,楚王生死不知,不由大惊失色,立时撒开人马拦截伯,自率中军赶回九凤谷,这一来费无极增援郢都的事便耽搁了下来,子西等不到费无极,对几路已经先期赶到郢都附近地楚军无权调动做大规模的进攻性军事部署,庆忌所承受的正面压力就更大了。

伯赶回郢都,姬光对他的战果大为欣赏,伍子胥据此判断,楚人急于确定楚王安危,暂时不会对郢都发动进攻,于是趁此良机亲自领兵亲自攻打那处城,他们返回吴国的路线已确定为经章华台或渚宫南行,并不需要夺取那处城要隘,其目地只是想回国前尽量打击庆忌的力量而已。

伍子胥集中鱼阪、权邑守军,三路大军合攻那处城,同时郢都城内做最后的撤离准备。庆忌知道那处城根本不堪大军攻伐,遂主动主击,调集重兵守住那处城外两侧山谷,依仗地利扎下营盘,与吴师决战,双方大战三日,彼此损伤都很严重。

这日傍晚,又一场大战结束,血红的残阳照着大地,破碎的战车、孤零零的战旗、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像杂草般竖立在阵上的剑戟长矛,构成了一副静止的惨烈画面,偶尔,那画面上会有几个苏醒过来地士卒,在血污中爬行几步,颤巍巍地发出几声呼唤,在晚风中就像野狗地呜咽。

伍子胥的大军已后撤两箭之地,回到了营盘。伍员地大营呈品字形分为三座,他的中军大帐在最后面,左右两处营寨是权邑和鱼阪两路人马,像是一对犄角似的探了出去,钳住庆忌的两座山峰。

这样的布置,庆忌如果调动大军冲营,为避免腹背受敌,就只能同时对左右两座大营发动进攻,而伍子胥的中军则可以占据主动,随时对两座前探的军营实施救援,或者自后营直接杀向前阵,左右两座军阵则由前锋变为策应,由其变成主攻。

吴军主营中,伍字大纛下,伍子胥眺望着远处山峰。夕阳西下,地面已经涂上了一层阴影,但是半山腰以上,仍映在灿烂的阳光中,所以也便凸显得更加清晰。右侧山峰上,矗立着庆忌的牙旗和帅旗。

但是伍子胥可不以为庆忌就一定在右侧山峰上。经过这些时日的较量,他发现吴国第一勇士庆忌的作战方法与他们所熟悉的庆忌已截然不同,以前的庆忌用兵,风格是大开大阖,素来喜欢以堂堂正正之师正面决战。他在卫国整顿兵马出兵杀回吴国时,也是一路旗幡招展,战鼓轰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军队在何处,吴人可以轻易就掌握他的行军路线。

他的战法就像他手中的战矛,并不靠什么奇诡地招术让人难以揣测。而是以他悍勇无匹的战力,以势不可挡之势,直接杀向对手。然而自大江遇刺之后,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居然肯忍受吴国使者驱逐之辱,在鲁国暗中布下一支伏兵;他居然懂得与鲁卫两国地政客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周旋,以妥协换取他们的援助;素来心高气傲的他。居然会像没出息的掩余、烛庸一样。与吴国夙仇大敌楚国结盟,而且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自入楚以来与吴军几战。他没有一次不惜代价,与吴军正面决战,天时、地利、人和、计谋,但凡能用的,他全都用上了。

今日的庆忌。已非往日地庆忌,一头猛虎,如果拥有了狐狸般地智计,那就变得更加难缠。以战养战,让他以原来的正规军为基础建立地这支反军,无论是粮饷军械,还是军纪战力,同吴国的精锐之师相比也毫不逊色,在士气上甚至犹胜几分。这令伍员对庆忌更加忌惮。幸运的是。大王闯陷郢都,已立下令天下侧目的功勋。只要他能安然返回吴国,藉此战功大肆宣传,必将进一步扩大姬光在吴国乃至整个天下的影响,到那时,原本不合法地继承,也要在他的彪炳军功下变得天经地义起来,庆忌再难有所作为了。

天色还残留着血丝似的一片晚霞,对面山峰上的阳光也消失了,站在这里已不能看清山上的动静,风吹着他的白发,发丝掠在他刀刻般线条明朗的脸上。不知怎么的,伍员有种感觉,庆忌现在一定也正站在山巅上,像他此刻一样,注视着他军中的动静。

伍子胥忽然笑了笑,又纵目看了看远处地山峦,似乎在向站在山巅上与他遥遥对峙地庆忌致意。

“庆忌据险而守,已经连续两日硬碰硬的与我大战,并没占得什么便宜。看天色,今晚也许有雨,传令下军,三军戒备,警哨外延,以防庆忌偷袭。”

“诺!”身后地书记官匆匆记下了伍子胥的命令。

伍子胥一转身,按剑走下了望台。

风确实猛烈了,大旗猎猎,犹带一丝寒意。

暮色渐渐降临,将尸横遍野的空旷草地隐藏在夜色当中。乌云遮月,下起了淋沥细雨,伍员军中营灯高挂,吊斗声声,一队队巡弋士兵身披蓑衣,往来巡视不断。

是夜,庆忌果然趁雨来袭,伍子胥本是合衣而睡,听到喊杀声,披甲出帐观看,见左首权邑军队营盘处杀声震天,营火通明,稍顷,有人匆匆奔来禀报,伍子胥听了战报,白眉不由一皱,说道:“只袭左翼一路,且人数有限?怎会如此……,命令右翼守将,按兵不动,严防偷袭,左翼组织反扑,务必打退庆忌的进攻。”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左翼的厮杀声渐渐趋弱,又过不久,右翼营中又受偷袭,来敌还是不多,进攻也不猛烈,只在营外击鼓骚扰,如是者两三次,伍子胥心中了然,不由冷笑道:“来啊,吩咐下去,今夜三军须得枕戈以待,严加戒备。庆忌此举,既是疲兵之计,又是疑兵之计,所谓来袭,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他真正的进攻,必是放在后半夜甚或天明无疑!”

伍子胥军中将领大多是有多年战阵经验的将领,对伍子胥的判断深以为然,于是纷纷领命,匆匆下去安排,到得半夜,雨水渐渐停了,庆忌一方的骚扰偷袭也已全部停止,伍子胥三军戒备,及至天明,庆忌一方却仍毫无动静,及得天色大明,伍子胥登高一望,只见山头庆忌的大旗犹在风中飘扬,远远看去,影影绰绰可见庆忌士兵立在山腰、山巅险要处警戒,伍子胥蹙眉沉思,反复思量,不解昨夜庆忌骚扰营寨的真正用意,“难道……他的目的如此简单,只为疲我军兵?”

这时,副将匆匆走来报告:“相国大人,庆忌军中再无进袭,是否可撤除戒备,令三军埋锅造反,再集结与敌一战?”

伍子胥在望台上踱了一阵儿,低头望着台边一洼积水,水中倒影是湛蓝的天空和白云,清晰如镜。副将站在台前静静等候,伍子胥低头沉思一会儿,忽地霍然抬头,白眉一轩道:“不!令左右两翼,立即组织人马攻山!我要看看,庆忌小儿到底在搞什么鬼!”

“诺!”副将领命走下,片刻功夫,旗号挥动,左右两翼前锋阵营应旗,随即人喊马嘶,两哨人马分别出营,对庆忌占据的左右山峰做试探性进攻。

不料此番进攻,两哨人马攻至山下,却仍无人阻挡,他们生怕中计,立即停止进攻,匆匆观望一番,使人回报伍子胥,伍子胥闻言也是一阵错愕,如此蹊跷的情况实在令人难以做出判断,他急忙令探马斥侯冒险上山探听动静,等那炮灰探马壮着胆子一路战战兢兢地爬到山上,却见两座山峰上的庆忌大寨早已人去寨空,大旗仍然矗立在山头,那站岗的士兵都是扎的草人穿了军服所扮,两座山上空无一人,倒是因雨后地面松软,留下许多杂乱脚印,看那脚印,都是沿着山路撤向后方的。

伍子胥及至手下诸将闻听这个消息不由面面相觑,原来庆忌昨夜袭营既不是疲兵之计,亦不是疑兵之计,倒是为了他撤兵施放烟幕,庆忌趁夜转移,玩了这么一出空营计,他的目的何在,他的人去了哪里?

第201章 铜墙铁壁

伍子胥见两座山峰上的敌军趁夜尽数撤走,便知情形不妙,为谨慎起见,他仍使人先控制了左右山峰,然后才引大军穿谷而行赶到那处城,那处城居民不需攻打,便启城门相迎,有城中年高望重者被人搀着颤巍巍赶来见伍子胥,并呈上庆忌书信一封。零点看书伍子胥看罢书信忙使人疾驰百津渡探听动静,那里只余一座空营,庆忌大军果然不知去向,伍子胥再不敢迟疑,立即全速返回郢都报与姬光,姬光闻讯大惊。伍子胥与伯仔细计算了一番,因大江曲折,路途多有反复,所以庆忌虽走水路,并不会比他们预设的陆路行军路线更快,虽然庆忌早走了一日,但是取水路去吴国,比他陆路行动还要晚上三五日。

得出了这个结论,姬光方稍稍安心,他随即下令征调楚人的一切骡马牛车,大军东行回国。临走又一把火烧毁了早被他劫掠一空的郢都王宫。待费无极寻到了楚王,护拥着楚王同路返回,大军浩浩荡荡赶到郢都时,庆忌军与吴军早已沿水陆两路赛跑般赶向吴国,郢都城中原来王宫的位置只余一片烧成废墟的残垣断壁。

楚人西北边军正与秦军配合,力战晋国南下的大军。而楚人南方三苗诸部落,乃至原本臣服于楚国的一些小伯国也正蠢蠢欲动,郢都又被洗劫一空,楚国元气大伤,正急需稳定国内,如此情形下。势必不能多方作战,于是刚刚回到郢都的小楚王与群臣便得面临一个先择:是召集起来的勤王之军是随吴军南下,利用庆忌与姬光争夺王位殊死一战的机会趁机歼灭姬光军队,还是留下拱卫都城的军队后,把其余人马一分为二。一部分派去弹压三苗部落和有反心地小伯国,另一部分派去增援西北边军,把晋人打回老家去。

讨论结果惊人的一致,几乎所有的公卿大臣都选择了第二条路。理由是相对于晋国的强大。吴人不过是巨象脚下的一头狼,狼能叼走一块肉,这巨象却能踏平楚国江山,如果晋人打败秦人,齐晋联军南下,整个天下局势必然改变,楚国亡国可期。

至于吴国,却没有这种风险。不如任由庆忌与姬光自相残杀,不管谁胜都是惨胜,那时绝无力量再度侵入楚国,楚国若是与秦结盟打败齐晋联军。便是天下霸主,那时反过头来再对付吴国便易如反掌。何况,楚国逢此大难,及需稳定内部,一番计议下来。小楚王听谁讲着都是道理,最后还是费无极作主,选择了第二个决定。

这些公卿大夫们如此选择,真正地理由是有的人怕了吴人的凶猛;有的人确实是从长远计,感觉还未杀到楚国境内地晋人对楚国才是真正的威胁;有的则是因为被家主被伯抓走,扣为人质,巴不得家主永远不要回来,家族可以对权力重新进行分配,自己作为家族精英可以分一杯羹。种种理由不一而足。大多不足为外人道了。

费无极一俟统一了众公卿的意见,立即以楚王的名义。使子西率一路军去西北增援,对抗晋军。使鄢将帅一路军去南方弹压蠢蠢欲动的三苗部落和野心勃勃的诸伯国,随即便以驱走吴人,胜利还都的理由大封天下,到处安插亲信,任命私人,自己更是当仁不让,不但接替了囊瓦地令尹之职,而且一身而兼三公,权倾当朝,威风无人能及。

庆忌大军自百津渡驶入长江,沿江而下数十里后,才张帆疾行。大江上,数百战舰张帜而下,借风东行。江上偶有渔夫小船,见了这不用划桨、前所未见的大型战舰,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猎猎风势,鼓劲吹着风帆,再加上江流本向东去,其速何其快也。

一开始掩余公子还想使人划桨,让船更快一些,可是这新式战船,那些船工们使用本就不熟,再使人力划桨,速度更快,舰舵掌握不好,前方一艘战船笔直地冲向拐弯处的礁石,幸好按照庆忌的提示,那战舰都是设地一格格的密封舱,战舰不至于沉没,庆忌无暇修理战舰,便让那艘战舰上的士卒乘上了后面的载兵船,大军浩浩荡荡直奔江东,掩余也不敢再胡乱主张在船帆之外再以船桨助行了。

吴王阖闾早已在退路上做了种种部置,一路前行毫无阻碍,待他过了巢城,欲渡江东向跨入吴国土地时,才从布置的江边守卫那里得知庆忌地舟师竟已在三天前便自此处经过了,吴王阖闾闻讯心胆欲裂,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庆忌的船只如何赶到了他的前面,待听那守卒述说了庆忌船队经过时所见的异样之处,阖闾与伍子胥、伯诸将面面相觑,他们虽还不能了解庆忌对船只做了什么手脚,但也隐隐猜到必与他在船上竖起高杆,杆上挂起巨大的木板有关。

“风力,这是借助风力而行……,他……怎么想得到这样的主意,自大江遇刺,庆忌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莫非竟有神助?”

一念及此,伍子胥心中便是一震,但他随即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若神明真有眼睛,怎么会坐视我伍家一门忠烈却被尽数屠戳,庆忌……必是遇到了什么隐逸高人相助,方有这般脱胎换骨的变化。”

伍子胥想到这里,忙道:“大王不必惊慌,自从知道庆忌在鲁国预埋一支伏兵之后,太子殿下便加强了姑苏城地戒备,太子殿下足智多谋,夫概公子英勇善战,臣新建地姑苏城,更是江东第一雄城,庆忌就算早我们几日赶回吴国,也决计攻不下姑苏城。”

说到这里,他既骄傲、又自负地道:“以姑苏城之雄险,只需防守得宜,非有十万大军围困三年。不可夺城而入。我们现在赶回去,正好拦住庆忌的退路,让他腹背受敌,就此覆灭于姑苏城下。”

虽得伍子胥安慰,阖闾心中仍是忐忑。他立即吩咐马上渡江,加快行程向姑苏城赶去。此时,庆忌地大军已在长岸登陆,正日夜兼程赶往姑苏。距姑苏城还有两日路程。

这个时候孙武正率军在太湖休整,并派出探马正翘首以待他的到来。烛庸秘密赶往武原去策反当地守军后,孙武与其他几位旅帅则分别率领几支人马穿插敌后,于笠泽汇合,得悉夫概仍坐镇邗邑尚未回来,以为机会难得,便欲派遣一路人马扮作行商队伍进入姑苏城里应外合夺取姑苏。

及至到了姑苏城外,与细作取得了联系。弄到了姑苏城如今的详尽部置,孙武才知姑苏城之易守难攻,俨然便是一幢铜墙铁壁,其雄险远非细作们用语言所能描述地。

这座由伍子胥亲自督造的都城十分注重军事上的防御设计。夫差守城的本领更是可圈可点,孙武一得到姑苏城如今的详细资料,便知自己原先地估计是正确的,这座城根本不是凭他的兵马可以强行夺取的。

夫差这个未及弱冠地年轻人以太子身份监国,坐镇姑苏城。在姑苏的防务上,更是显示了他卓越的军事才能。夫差已得到吴越边境逃回的士兵通报消息,孙武未到,姑苏城已进入全面备战状态。

警戒从姑苏城外三十里的地方便开始了。夫差把姑苏城外三十里内所有的吴人全部迁进城去,三十里内所有房屋全部铲平,树木全部焚尽,水井中投下毒药,实行坚壁清野。

离城十里,环绕姑苏城开始架设箭楼。每隔百步设箭楼一座。上驻三名吴军,负责侦察警戒。白天发现军情则举旗示警,夜晚发现敌军则燃火示警,想要派进去一哨人马,以武力猝然夺取城门,然后城外伏兵强行夺城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大军一来,早在十里之外就会被发现,吴军立时就会站满姑苏城头,一哨伏兵即便进得了姑苏城,又岂有机会接近城门?

在这些箭楼之下,夫差还设下重重要道和关卡,负责检查日常往来姑苏城的百姓、商旅、各地地信使。同时还派出许多由伍长带队的五人小队,随时侦察姑苏城附近的风吹草动。这样严密的防御,任你有通天本领,也休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姑苏城半步。

至于姑苏城地城防武备,那些细作们限于身份,还不能完全掌握,但仅就他们目前所知的资料看,姑苏城就已是一座武装到牙齿的可怖的战争机器了。

姑苏城周围四十七里,水陆城门十六个,即便在北方诸国中也算是大城了。城池坚固巍峨,内外两重城墙。城外的护城河充分利用了江南充沛地水源和附近湖泊纵横的地理优势,最窄处有十七丈,最宽处根本就是借用了原来的湖泊贯通的护城河道,居然宽达50余丈,仅这一道屏障,便不易攻到城下。

护城河靠城的一侧河岸距城墙三丈,水下交错埋插着长短不一的竹刺。护城河后加筑有一道矮墙,战时后藏士军,配合城上守军射杀敌人,再向内,筑有宽达近丈的拒马带,可用于阻碍敌军云梯,在墙根下,则是几排高出地面半米的尖木桩,兼有阻碍敌人攀城和刺死坠落之敌的功能。

接下去才是姑苏城墙,这是攻入城池地最后屏障。姑苏城地城墙较之鲁国曲阜的城墙还要高出几分,高达五丈,墙顶宽三丈,延墙两侧建有藏兵、射箭地女墙,城墙上每隔二十丈建一座突出外侧城墙的阁楼,用以消灭城下死角和夹击城下敌军的阁楼。墙根厚达十余丈,即使城基被挖空,也不至因失去重心坍塌而只会下沉。

至于城门,姑苏城水陆城门十六道,都是内外两道城门,此外还分别设置了悬门、吊桥、转关桥等依据地形设置的机关。坚固厚重的城门上设有可开合的射击孔,为了防火,城门还裹以青铜。并用交错排列的铆钉加固。

孙武听了这些情报不由暗吃一惊,他原以为姬光带领大批吴军远赴楚国,留守国内地军兵主力镇守吴越边界,由于东夷人作乱,目前又吸引了大批人马赶赴长江沿岸防御。姑苏城内的守军已极有限,只要快速穿插到姑苏城下,自己还是有机可趁的。可是伍子胥不惜血本打造的这座阖闾大城,实是已把依托雄城防御的各种战争条件发挥到了极致。

孙武略略盘算了一下。如果由他来守城,以姑苏城这样坚固险要地雄城,哪怕有十万大军围城,他只需兵员4000,便可在姑苏城宽达两里的主攻方向上重挫强敌锐气。而姑苏城内现有守军九千,至于平民男子、健妇、甚或老幼这些可以走上城墙,充做辅兵、后勤、杂役的居民多达六万,守将夫差亦非庸者。

而孙武呢。他手中只有不到八千人马,还要防范北自邗邑、南自御儿城返回姑苏援救都城的吴军,腹背受敌、兵力有限,如何可能打得下姑苏?

一俟了解了这些情况。孙武心中便已开始谋划新地策略,他一面利用成碧夫人交给他的吴国消息网张开一切耳目,随时打探庆忌大军的消息,一面取消了攻打姑苏的尝试,直接引军绕姑苏而过。开始剪除姑苏外翼驻扎的吴军。

没城、泓上、姑苏山……孙武绕着姑苏城一路打下去,将姑苏城外围驻扎的各卫城官兵打得落花流水,然而姑苏城内的夫差却沉住了气,根本不理会他的挑衅,不调一兵一卒出城应战,只是接连派出三队信使,往邗邑调王叔夫概回城解围。

几番大战下来,孙武所部也有所折损,兵员减少。伤兵增加。急需休整。这一日,孙武引兵来到太湖暂作休整。他扎下营盘,刚刚休整一日,便有眼线送来消息,庆忌大军在长岸登陆,一路疾行,距此已只有两日路程。

孙武听了线报喜上眉梢,他立即在帐中摊开羊皮地图仔细看了看庆忌地行进路线,欢喜地道:“公子能抢在阖闾之前赶到,这便大有机会了。”他霍地抬头问道:“姬光现在何处?”

那探子说道:“尚未得到姬光的消息。”

孙武双眉一挑,吩咐道:“速速打探姬光、夫概、御儿城等各路吴军动态,一有消息,随时回报。”

“遵命!”那斥侯匆匆退下,孙武复又低头仔细看着吴国地图,沉吟片刻,用手指在地图上点了一点,头也不抬地道:“英将军,你暂领全军在此休整,本将引一哨人马去迎公子,入吴之后第一场大仗,马上就要打起来了,此战关系重大,你要小心筹备着。”

“末将遵命!”

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原本心高气傲的英淘,对这位与自己年龄相仿地齐国武士已心悦诚服,他二人原本地位相仿,论资历英淘又在孙武之上,对庆忌任命孙武为全军主帅,英淘原本是颇为不服的,此时却已心甘情愿奉他为主将,一得军令,立即抱拳领命。

姑苏城内,吴太子夫差此刻正在接见越国使臣。越国大夫灵姑浮一身隆重,冠带整齐,向夫差翩翩行礼道:“东海臣国越王允常下臣灵姑浮,参见大吴太子殿下。”

夫差一身华服,按剑跪坐于大王侧位,冷笑道:“灵姑浮,越国是我吴国属国,本应一年觐见两次,贡奉米粮财帛,以尽臣礼。今年第一次觐见却拖延至今,我听说你进城时只携大车五辆,莫非以为我吴国内外交困,已无力南顾,特地赶来窥探动静的么?哈哈,你看我这姑苏城如山之峙,庆忌孤军可攻得进来么?”

灵姑浮怵然一惊,连忙裣衽行礼道:“太子殿下恕罪,臣国大王对吴国忠心耿耿,克守臣礼,从不敢有丝毫异心。”

他说到这里,换上满脸愁容道:“下臣不敢隐瞒殿下,越国小国寡民,国力有限,去年逢了虫灾,收成有限,今年觐见之礼,一时捉襟见肘,无从筹措,所以才拖延至今。我王允常,既羞且惭,无颜以对上国大王。还是下臣们向我王建议,吴国乃江东大国,鱼米充足,国力昌盛,为臣子的,但尽了心意,纵然礼物少了些,上国大王也不会怪罪,我王听了,这才依从下臣们的建议,于越国上下,择选绝色女子五十人以作献礼。”

“喔?”夫差此人性喜渔色,一听此言不由心动,忙问道:“你们今年进献我父王女子五十人?”

灵姑浮校正道:“越国进贡美女五十人,三十人进献于吴国大王,二十人进献于太子殿下。”

夫差脸上颜色顿时缓和下来,哈哈笑道:“允常匹夫,倒还识趣。哈哈,把你地礼物带上殿来,让本太子看看,你那穷鄙不堪的越国,能有怎样的美色。”

“是!下臣遵命!”灵姑浮毫不在意他侮辱性的言辞,微微一笑,拱手言道。

姑苏城南门打开,一行百余人打着越国旗号出了姑苏城,身后厚重的城门轰然关闭,灵姑浮端起的肩膀一松,悄悄吐出一口浊气。他身旁副将回头看了一眼气象森严的姑苏大城,低声道:“夫差这小子,兵临城下犹有闲心玩弄女色。”

灵姑浮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呐,脂粉作甲胄,衽席为战场,对付这样自命英雄的男子,美人颦笑,胜于剑戟,何况这姑苏大城的确是固若金汤,以我之见,庆忌绝难攻得下来。”

身边副将动容道:“将军说地是,那咱们吴国还有机会吗?”

灵姑浮目光一闪,徐徐说道:“庆忌势弱,自不待言。我越国要想两虎相争,从中取利,必得扶弱抗强,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且回复大王,先静观其变,庆忌若能有所作为,我们便发兵相助,在吴军心里,狠狠地扎上一针!”

灵姑浮副将闻言频频点头,两人地车队渐行渐远,偶一回头,瞧见端然矗立在那儿的阖闾大城,两人嘴角便不禁露出一丝狼一般地诡笑。

庆忌一路急行军,不几日便兵至奄城,此处不远,便是延陵。延陵季子,乃当今吴王阖闾的王叔季扎,列国中有名的温良君子,威望德隆,在吴国无出其右者。为示对季子敬意,吴阖闾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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