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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争之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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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走,不能这样灰溜溜地走!

尽管他昨夜已经做过事不偕以身退的打算,但是这一刻他都顾不得了,在鲁国这么久,一直谨小慎微,静静地等着季孙意如做出一个决断,就等来这么一个结局吗?怎么对得起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义士?有什么脸面大剌刺的回到艾城,继续心安理得得享受士兵们的拥戴?

鲁国三桓,不就是三个承庇祖宗余荫的家主吗?我把命运交给了你们,但是你们太让我失望了。从现在起,不再是你们决定我的命运,我不但要努力把握自己地命运,我还要用尽一切办法,掌握你们地命运,让你们为我所用!人急生智,一个大胆而凶险的计划出现在心头,他决定反客为主,从现在起,用他地行动牵头三桓跟着他的步调走,而不是坐等施舍般的援助。

庆忌冷冷一笑,目注阳虎,沉声说道:“虎兄,我知道你素怀大志,希冀此生能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我问你,今日庆忌离开,吴国之祸平息鲁君重回鲁国,在叔、孟两家的支持下,削弱季氏,纵有你这等英雄豪杰鼎力扶助要多少年,季氏才能恢复元气?”

阳虎眼帘一垂,说道:“经此挫败,只怕我家主公再无雄心大志,安于守成,维护根本,嘿!恢复元气……或许再过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我季氏门中出一个胸怀大志地英雄,才能重新凌驾于叔孟两氏之上。”庆忌微一点头,铿锵有力地道:“季孙大人见危退缩,付出的代价只不过是交出执政之权,只不过再与叔孟两家称兄道弟、平起平座罢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损失?而阳虎大人呢?君以一介寒微家奴,今日高高在上,掌握宰相之权,公卿为之侧目,大夫生杀予夺,威风不可一世。

然则,如今世人皆知季氏门下三杰,阳虎、公山不狃、仲梁怀,有几人知道孟孙氏的家臣姓甚名谁?恐怕无人知晓吧。这是为什么?就因为季氏一家独大,凌驾于叔孟两家之上,如今形同鲁国之君。如果季孙大人就此退缩,与他个人来说,所失有限,但是阳虎大人还能留下什么些吗?你现在所有的一切,荣华富贵、权柄地位、彪炳汗青的英名,统统化为乌有。你甘心么?”

阳虎的脸色狰狞起来,呼吸粗重,嘶声说道:“庆忌公子,你不必以言语激我,你当我阳虎甘心吗?苦心经营,耗尽心血,落得如此结局,阳虎甘心吗?就此罢手,阳虎犹能有房有田、衣食无忧,但是,阳虎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哪怕刳肝沥血,纵死难以回来,阳虎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庆忌冷笑道:“什么形势?如今的形势看似危险,其实大有可为。原本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恰恰可以办到。乌云蔽月,就蒙住了虎兄的一双眼睛吗?君可知拨云见月,云后自有一天清光?”

阳虎胀红着脸皮,愤怒地道:“叔孙孟孙咄咄相逼、国君即将返回鲁国,吴使远来,数万大军陈兵边界,外忧内患,不一而足,还有什么机会?你讲!”

庆忌目光一寒,面带杀气地道:“如果贵国国君回不了鲁国,吴国使臣到不了曲阜,叔孙孟孙再难联手相迫,那时一切难题不是迎刃而解吗?”

“如何做得到?”

“你做不到,我做得到!”

阳虎目光一(这里似乎少了一个字):“国君回不了鲁国?叔孙孟孙两家再难联手?你如何做得到?怎么可能做得到?”

“当然,这里面还要虎兄助我一臂之力。”

阳虎变色道:“这不可能!”

庆忌夷然一笑:“虎兄,方才信誓旦旦,大讲刳肝沥血,不惜此头?这片刻的功夫就畏怯了么?”

阳虎弗然道:“非是阳虎胆怯,而是不想做无谓牺牲。庆忌公子,你现在还有多少人手可用?又能做得了什么大事?前次你能出入叔孙、孟孙府上如入无人之地,是因为他们太平已久,疏于防范。我敢说,你如今再想夜入其宅,必寸步难行。唉,庆忌公子,我劝你还是回卫国去吧,苦心经营一番,未必没有机会复国。纵然没有机会,也可据守一城,得享太平。阳虎毕竟是鲁人,虽想建功立业,但自毁鲁国根基地事,我不能做。”

庆忌知了笑:“虎兄不必猜忌,我要你帮我地忙,仅仅是给我争取一点时间。十天,我只要十天,虎兄只要帮我稳住季孙大人十天,我就能改天换日、逆转乾坤!”

第088章 慷慨男儿

“不可能的,庆忌公子”,阳虎苦笑道:“我劝你不要白费功夫了。现在要走的话,我还可以恭恭敬敬礼地送你出境,若是你在鲁国惹出滔天大祸,阳虎可保不得你。阳虎言尽于此,还请庆忌公子三思。”

阳虎起身走到门口,回首又道:“公子,我家主公还在等候你的消息,请公子早做决定,阳虎于雅苑外再候公子三柱香的时间,,阳虎告辞了,公子好自为之。”

“虎兄且慢!”

阳虎驻足回首,庆忌缓缓站起,略显稚嫩的脸上浮起一抹傲然的笑意:“好,我们就以三柱香的时间为限,你可以在外面好好考虑一下,是趋灾避祸,一世为奴;还是险中求胜,奋力一搏。我,等你的答复!”

阳虎呆住……

目送阳虎出去,庆忌大步来到院中,当庭昂然一立,朗声唤道:“阿仇!”

阿仇方才就侍立在门口,两人的交谈都听在眼里,一听他唤,连忙跑到面前,面带忧色地道:“公子。”

“速速唤齐所有侍卫,披甲执刃,准备离开!”

阿仇一怔,但是见他面色凝重,眉宇之间隐泛杀气,当下不敢多问,忙凛然称是,急忙抱拳应道:“诺!”

匆匆奔出去的阿仇和迎面赶来的叔孙摇光擦肩而过,叔孙摇光诧异地看着他急急的身影,又疑惑地看看庆忌,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迎了上来:“喂,呃……公子……”

她本来还想大模大样地唤他,可是不知怎地,庆忌一回头,那有些陌生的异样目光看得她心慌慌的,胸口忽然象压了一块大石。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庆忌的那种眼神太陌生了,有些让人恐惧,在这威压之下。她不由自主地便改了口。

庆忌看着她,眼神闪烁不定,心中思绪百转,最后终于拿定了主意。他微微一笑,眼神中那种令人压抑的神采消失了,换上了一种柔和的口吻:“摇光,如今。你还是我的侍女吗?”

“我地天!”叔孙摇光在心里惊叫一声,昨日在沥波湖时,他就这样问过自己一次,结果……结果自己迷迷糊糊地便被他偷去了平生第一个吻,现在……现在他怎么又问自己?这里可是庭院里啊,会有人经过的。”

叔孙摇光心也跳了,脸也红了,腿也软了,期期艾艾地不敢应答,两只眼睛左看右看。预寻着逃跑的路径。

庆忌笑了,向她走近一步,继续问道:“摇光,我问你呢,今天,你还是我身边的侍女吗?”

他地声音很温柔,但是又带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强势语气。叔孙摇光骨子里是甘心臣服于这样霸道中带着温柔、强势中透露着英武的男子的。一时间,痴迷于他表现出来的那种特殊的气质。叔孙摇光低下头,红着脸应了一声是。

“嗯!”庆忌点点头,手指轻轻滑上了她的脸颊,叔孙摇光娇躯一颤,还没反应过来。庆忌地手指已经温柔地滑过她幼嫩光滑的脸蛋,指尖轻轻掠过她的唇瓣:“既然如此,去,取我的兵器甲胄来,为本公子披甲。”

“呃……,好,是……”叔孙摇光只觉被他抚过的地方一阵酥麻。连知觉都消失了。他红着脸答应一声,忙不迭地跑开了。

胸甲、披膊、盆领、手甲、腿裙。一件件为他穿戴起来,叔孙摇光恍惚间觉得自己就象一位小妻子,侍奉着自己的男人,为他披甲着衣,送他奔赴战场。心里有种难言滋味,似甜、似甜,一种酸酸甜甜的感觉象泉水似的轻轻流淌在她的心田。

为他把束带系紧,轻拂他英气蓬勃的额头几绺黑发,然后踮起脚尖把头盔端端正正在为他戴上,手……顺着他地脸颊滑下来,就象他的手刚刚触碰自己的脸颊,温柔地为他把丝带系在颌下,然后把佩剑挂在他的腰带上,、最后,为他拿过那杆“吴国庆忌、自制用兵”的锋利长矛。

庆忌笑了:“摇光,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温柔起来的样子很女人,非常女人。叔孙摇光被他一夸,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眼前的庆忌,披甲执矛,已经从一个翩翩如玉的公子,化身为不败战神,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中难免有些紧张和担心,正因如此,她避开了庆忌地夸奖,轻轻问道:“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做如此打扮?”

庆忌笑了笑说:“这是男人的事,与你无关。摇光,你履行了诺言,服侍的很好,我很满意。从现在起,我们之间的赌约取消了,你不再是我的侍婢,回家去吧。”

“什么?不,我叔孙摇光说到做到,当初说是为奴三个“呵呵,傻丫头,游戏之言,何必当真?你知道吗,如今吴国遣使责难,令尊和孟孙大人意欲趁机逼我离境呢。万一,我和你地父亲发生冲突,你留在这里岂不为难?回去吧。”

叔孙摇光脸色一白:“你……你披甲执刃,是要与我的父亲为敌吗?”

庆忌把双眉一轩,傲然道:“你错了,我不想与鲁国任何人为敌。令尊要赶我走,他有他的立场、他的责任,我并不怪他。但庆忌即便要走,也决不会偃旗息鼓,灰溜溜地离开。只待阳虎逐客令一下,庆忌马上便离开曲阜,飞骑去迎吴国使节,必枭其首级,方才返回卫国。不过,到那时,如果鲁国要为吴国出面……”

他冷笑一声,斩钉截铁地道:“那么……庆忌也不会坐而待毙,不管来的是谁,先与庆忌拼个你死我活再说!”

他看看叔孙摇光,又笑着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杀了吴国使节立即飞马遁去,纵然有人拦路,也不会是令尊大人亲自出马。他是位高权重的叔氏家主,不会与我直接对敌的。摇光。我很开心认识了你,今日一别,可能相会无期了。呵呵,如果这一次。我还能活着,那么以后我会记得,曾经和一个叫叔孙摇光地女子,发生过地那些有趣的事。如果,以前对你有过什么冒犯,我在这里对你说一声抱歉。”

叔孙摇光地眸中迅速蒙上了一层泪光,她颤声问道:“就……就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了吗?”

庆忌苦笑道:“非是庆忌不想。而是退无可退。多谢摇光小姐地关怀,自父逝国亡之日,庆忌便奔波流离于天下,现在这场面,也算不得甚么凶险,小姐不必担心。”

“我这些年,不曾将哪个男子放在眼里,只有他……,他碰过我的身子,占过我的双唇。夺了我的一颗心去,现在……现在他说走便走了么?”

叔孙摇光也不知该恨该恼,还是应该伤心欲绝,她咬了咬唇,忽然返身就走。此时阿仇带着十余名侍卫,个个顶盔挂甲,持着兵刃,纷纷赶到了庆忌地身边。庆忌意味难明地看了叔孙摇光的背影一眼。转身看向自己的侍卫,他们已经从阿仇口中简单听说了事情经过,人人脸上都带着悲愤慷慨之气,但是并无一人露出沮丧、失望的神色。

庆忌欣慰地一笑,仰脸望向天空。湛蓝的天空纯净幽邃,一眼看去,好象自己的灵魂也会被摄进那一大片幽深的蓝色里去。遥望着那湛蓝地天空,仿佛自己的灵魂也受到了洗涤和净化,庆忌精神一振,突然大声喝道:“阿仇。”

“卑下,在。”阿仇向前踏出一步。地面铿地一声响。

“告诉我。你为何叫阿仇?”

阿仇大声应道:“卑下的父亲原是越国一个猎户,母亲曾受附近大族韩氏家人欺辱。父亲与之理论,却被痛殴,家父不甘屈服,矢志报仇,为我起名阿仇以铭志。”

“结果如何?”

“结果韩氏势大,见我父为他作对,又寻衅打断了我父的腿。恰好此时我兄弟出世,父亲便为他起名再仇,喻意便是恩怨分明,绝不示弱,不除仇人,誓不罢休。”

“那么,你父亲的仇最后报了么?”

“报了,父亲虽然瘸了一腿,却矢志不忘复仇,他将我们兄弟和母亲迁出山村,然后用了一年时间,待那仇人大意,终于有了机会,一箭将他射死,报了辱妻之恨、断腿之仇!”

庆忌嘿地一声,说道:“好汉子!这才是男人!庆忌如今流离失国,没有权柄富贵送给你们,你们誓死追随于我,也是看中庆忌是个值得你们以命相托的好汉。如今,吴国姬光,弑杀我父,篡位自立,与庆忌有不共戴天之仇。鲁国负义,惧怕吴国势力,欲逐庆忌而去,你们说,庆忌该不该就此灰溜溜地逃走?”

“不该!”

“说的好!阿仇之父,山中一猎户,犹能快意恩仇。如今庆忌的仇人从吴国来,窃国大盗,反充使者,你们说,庆忌应该怎么办?”

“以杀洗辱!”

“好,人生在世,就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方不负这男儿大好身躯。若是曲阜事不可为,庆忌欲南下击杀吴使,诸位兄弟可愿与我同行?”

“卑下等,誓与公子共、进、退!”

众武士轰然称诺,阳光之下,衣甲兵器,熠熠生寒,庆忌仰天大笑。

“还有我!”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娇呼,庆忌的笑声戛然而止,蓦回首,却见叔孙摇光穿了一身皮甲,手里提了一口长剑,急匆匆地向他跑来。许是头上的铜盔大小不太合适,她一边跑,一只手还得扶着铜盔。

庆忌一呆,蹙眉道:“叔孙小姐,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吗?”

叔孙摇光喘着气儿,脸上露出两抹红晕,向他眨眨眼睛道:“公子以为摇光现在正说梦话吗?”

庆忌地眉头皱得更紧:“我是去杀人!”

“我陪你去杀人!”

庆忌瞪着她不说话。

叔孙摇光忽然笑了,红唇一线,微微上挑,一抹妩媚便跃然呈现在她的脸上:“三月之期一日未满,你就仍是我的公子,我就仍是你的侍婢,你去哪里,我当然去哪里!只要与你交手的不是我爹,不管你去哪儿,不管你去杀谁,我都陪你去!”

那群侍卫们气壮山河的气势消失了,原本满脸的悲壮和豪迈,都被一种古怪的笑意所取代。庆忌把双眼一垂不再说话,叔孙摇光见他默许,甜甜一笑,跑进了他地侍卫队伍,然后左右看看,找了个脑袋小的,拿剑柄往他头上一敲,“当”地一声,那小兵正发愣,叔孙大小姐已发起雌威道:“喂,摘下来,咱们换换!”

阳虎在雅苑前来回踱步,心中天人交战,他这一生,恐怕都不曾面临过这样难以抉择的境地。只帮他拖延十日?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这最简单的事,也担着最大地风险,那风险不是来自于别人,正是来自于他,来自于他要做的事。

何去,何从?退一步,一生报负再无实现的可能。进一步,坎坷重重,是万丈深渊泥潭沼泽,还是一条通向远方的康庄大道,祸福难料啊。

“浩浩白水,白水浩浩。男儿意气,直冲云霄。壮志未酬,难得逍遥。浩浩白水,白水浩浩。男儿意气,直冲云霄。壮志未酬,难得逍遥……”

一曲清歌自雅苑内响起,先是一人唱响,然后是十数人齐声应喝,气势冲宵。

阳虎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浊气,然后睁开眼来,虎目一凝,大步向前,双手一震,猛地推开了大门……

第089章 三个臭皮匠

阳虎站在门下,声音艰涩地问道:“你……到底能有什么办法?吴使不是鲁君。鲁君不是三桓,若一味以杀求成。那只有落得个身死异国的下场。纵使你真的是万人敌地勇士,也绝对无法应付随之而来地后果。”

他的声音有些发苦,明明知道庆忌不可能有办法应付这个难解的局。可是他偏偏鬼使神差地走了回来。

“我知道。武力不可以没有,但是除非我拥有绝对的实力,否则武力不足恃,不过,我自然有我地办法,现在据实以告,对你绝对没有半点好处。你只需要帮我拖延十天。延缓各方的反应,然后静候我地消息。你只需要做到这些。就有机会实现你毕生地愿望。这个赌,还是值得地。不是吗?”

阳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只需要十天?”

“是!只需要十天!”庆忌叹了口气:“我想,这已是你能做到的极限了。”

阳虎默认了他地话:“毕竟,当此非常时机,十天已经……,好!就十天,但是你需要给我一个理由。”

“放心。理由么,今天傍晚之前。你就会得到。”

阳虎咬紧牙根重重地一点头。然后虎目一转。问道:“叔孙小姐现在何处?她是叔孙玉的女儿,你留她在身边。必是一个天大地祸害,一着不慎。大计就会毁于这妇人身上,女色,只可娱乐,不可沉迷,否则,难成大器。”

庆忌目光微微一转,瞟了眼站在远处兵丁中的叔孙摇光。笑了笑道:“我知道。在我地计划里,她一定会是个大祸害的。不过……不是祸害我,而是三桓世家。”

“怎么?”阳虎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看他一眼。

庆忌笑而不答,又道:“现在就请虎兄去回复季孙大人吧。就说庆忌感其心意,亦知事不可为,不会令季孙大人为难,我会走的。但是大丈夫一诺千金。庆忌既然答应过要帮成碧夫人龙舟竞赛,堂堂男儿岂可失信于妇人?我会去沥波湖安排一番。,留下参赛地勇士。然后携其他人回城,明日一早。启程返回卫国。”

阳虎目光一闪。拱手道:“好,我等你的消息。告辞。”

“不送!”

阳虎回到季氏府邸,季孙意如闻听庆忌已同意离开,不禁为之大悦。连连捋须颔首,仲梁怀和公山不狃也松了口气。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阳虎拱手如仪。继续回复道:“庆忌公子说,大丈夫守信重诺。他答应了成碧夫人,要帮助她参加龙舟之赛。不能因此事而毁弃承诺。此刻他已经赶赴沥波湖,留下参赛地人手。然后拔营回城。明日一早返回卫国。”

“好好好,”季孙意如连连点头。只要庆忌肯走。漫说一日,三日两日的功夫他还是等得起的,转念一想。他又心生愧意起来,轻叹道:“庆忌,真乃信人也,是老夫有负于他呀。阳虎。为老夫准备三十车财帛牛羊,唉……。就当是老夫送给庆忌公子地程仪,聊表心中歉意吧。”

“主公放心。些许小事,阳虎自会办得妥妥当当,明日一早庆忌公子离开时,阳虎会替主公送他出城十里,给足脸面。以彰显主公好客之道、仁义之名。”

“好。好好”。季孙意如欣然笑道:“这些事你去做,就不需要告诉老夫了。”

他把几案一拍,端起一觚酒来饮了。痛快地道:“此番庚忌离去。吴使气势汹汹而来。也只能偃旗息鼓而去了?哼!叔孟两个混蛋又岂奈我何?叔孙氏那老狐狸想看老夫的笑话,孟孙氏那老匹夫更是心怀不轨,这一番运筹,难题已迎刃而解。老夫照样是鲁国执政,只要我在一天,就照样稳稳当当地压在他们头上,哈哈哈哈……”

公山不狃和仲粱怀也陪着哈哈大笑起来,阳虎瞟了得意忘形地三人一眼心中暗暗一叹:“阳虎时运不济,侍奉的是一个庸人,共事地是两个蠢材,唉!尽管得意吧。等到国君返回鲁国,你还能如此安稳地坐在这儿吗?”

他有心说出叔孟二氏计划迎回鲁君的消息。可是想起季孙意如一贯的为人。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季孙意如虽然野心勃勃。但是最大地志向也不过是永远把持执政大权。凌驾于叔孟两氏之上,绝对没有篡位自立的胆量和勇气。

他的这种畏惧,倒不全是担心与叔孙、孟孙武力抗街。削弱三桓乃至整个鲁国地实力,为外敌所乘,还有担心声名令誉受损地原因,他不想做一个篡位弑君的人。受到后人唾骂。声名令誉这些无形的东西,有时候。照样能产生巨大地力量。只要这个人在乎它,就必能约束他的行为,季孙意如正是一个好名地人。

即便知道叔孙、孟孙欲迎国君回国,季孙意如也是绝对不敢对国君做什么伤害地,那时,逼于无奈何地他只会再退一步。回复当初三桓鼎立地局面,拱手迎鲁君还国。然而,这两年来,由于为了对付他季氏,叔孙、孟孙本就走地已经太近,现在两家又欲联姻。结成政治同盟,恐怕他想回复原有政治格局地愿望也达不到,反要被叔孟两家骑在头上了。

叔孙氏、盂孙氏同为鲁桓公后人,都是姬姓,按规矩是同姓不婚地。但是这个规矩民间执行的最为彻底,相反。贵族们出于种种利益目的。却从来没有严格执行过,当今天下同姓诸侯出于政治利益同姓联姻地有很多。叔孙、孟孙两家已是几百年下来的远亲。怎么会在乎这些规矩?

到那时,季孙意如一步步退让。必然成为三桓之中最弱地一个。季氏如果没有了作为,自己的出身又在何方?想到这里,阳虎心思一转。把那唯一地希望重又放在了庆忌地身上。如今,他只希望十日地拖延。能够让庆忌拨云见日。再现转机了。

此时。人去室空地雅苑又迎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就是展获大夫。他一大早就被请去叔孙氏的府邸。受叔孙玉委托,前往雅苑劝说庆忌解除赌约。释叔孙摇光回府。但是等他车马赶到雅苑地时候,庆忌地车仗已经出了城。直奔沥波湖去了。展大夫筹措了一肚子说辞。见此场面,又不好一路追去。显得他忒也性急。只好令车马回转。往复叔孙氏。等着晚上庆忌回城再说。

去沥波湖的路上,一辆马车。数十侍卫。正在路上急急而行。庆忌坐在车中,掀着窗帘。看着路边地青山绿水。眼睛时而定定出神。时而闪烁不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子,什么时候出发去击吴使?”

庆忌眼珠一转,恢复了清醒:“摇光,你跟我去。不怕对令尊难以交待么?”

“怎么会?他是他。我是我,如今我是你地传婢。随你往复。本是信义所在。天下人谁敢因此迁怒于家父?”

庆忌笑笑不语,叔孙摇光见他沉默。眼珠一转,又引他说话:“公子,到了沥波湖汇齐人马,今晚便要连夜启程吗?”

“男人的事。女人少打听!”庆忌不耐烦了。凶巴巴地回了一句。

“喔……人家……只是关心你么……”,叔孙摇光大概是被他吃定了,居然也不恼,反而委委曲曲地解释,那一眼瞟来,幽幽怨怨地眼神。实在叫人有点吃不消,这位叔孙摇光大小姐瞟着他的眼神火辣辣的。娇羞之中还有点儿……唉!这么说吧,瞎子都嗅得出那是女儿家看着自家情郎地味道。庆忌……庆忌只好往边上又靠了靠。以策安全。

叔孙摇光端坐在车厢正中,拿眼向他一睨,只见庆忌贴着车窗一角,半个屁股搭在车座上,眼睛望着窗外。好象那一棵棵绿树比她还要好看十倍似地,大姑娘不禁心中有气。冷哼了一声,嗔道:“喂!”

“啊?”庆忌茫然回头,眼神地焦距明显不在她身上。

叔孙摇光地声音又温柔下来:“路还很长地,你那样坐着……累不累呀?”

庆忌点点头:“嗯。是有点儿麻。”

叔孙摇光脸上微微生起红晕。她俏巧地白了庆忌一眼,然后把头低下。羞羞答答地捻着衣角说:“那……你坐……坐过来些好了……”

“噢……,也好!”

庆忌答应一起,起身,绕过叔孙摇光,挤到另一侧车窗边上。将半个屁股搭上座位。掀开窗帘,眼神盯着窗外地风景心神攸乎之间又飘得远远地。

“你……”。叔孙摇光恨恨地瞪他一眼,赌气似地把纤腰一扭,丰盈的臀部向他挪近了些。

庆忌察觉,回头苦笑道:“喂。你现在一身军服。可是我的兵啊。是不是应该下车跟大家一起走才对?”。

叔孙摇光螓首微侧,娇艳欲滴地小嘴慢慢张成了O形:“你……你是说,让我下车走路去呀?”

“是啊。”

叔孙摇光用那一双黑白分明地大眼睛瞟着他,慢慢眼睛弯起,如新月弯钩,表情似笑非笑,声音旖旎柔美地说道:“人家当然无所谓啦。可是……你舍得呀?”

庆忌闻言。唯有无语……

沥波湖,一队精心挑选出来的士卒正在湖中劈波斩浪。练习着龙舟,一箭之地外。另有一艘龙舟,那是叔孙世家的船只。岸上,士兵们早已训练完毕。有的在营地时闲逛。有地在房中睡觉,有地到山里去采蘑菇、射野物去了,成碧夫人富可敌国,对这些能给她带来巨大财富地人是不吝投资地。送来了极丰富的米粮肉食,本不需要射猎。士卒们这么做只是为了消磨时光而己。

庆忌赶到沥波湖地时候,看到地就是这种情形。见此情形,庆忌更是放下心来,这一来纵有人来,除非立即集合全体士卒进行清点。否则一时也弄不清楚这营中一共有多少人。

一到营地。庆忌就想马上与阿仇交待事情,奈何叔孙摇光不离左右,又没有办法把她支开。幸好庆忌想起了女人很喜欢做地一件事,于是……

“摇光……你会不会做饭啊?”

“当然啦”。叔孙大小姐得意洋洋地道:“你以为摇光只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世家女吗?这针织女红、素手调羹的本事我可样样不差。”

“哦?”庆忌摸着下巴说道:“我一向最喜欢吃鸡肉炖磨菇……”

“我来!”叔孙大小姐立即眉开眼笑地请缨:“我现在就去山中射一只野鸡,再采些蘑菇。让你尝尝我地手艺。”

叔孙摇光带了两个侍卫,背了弓箭兴冲冲地上山去了。一见她离开。庆忌如释重负,立即叫了阿仇和此时负责留守营地地右兵卫冬苟进入一间房中。这里的房子都是砍伐了松树刚刚搭建的,屋子里还有浓郁地松木香,庆忌一进房,神色立即凝重起来:“时间有限。你们留神听着。”

冬苟神色紧张起来,双手抉膝,腰杆儿挺直,凝神听他吩咐,庆忌匆匆解释了当前地情形,然后说道:“鲁国三桓内部之争更趋激烈,此刻形势于我地确大为不利,不过……机会常常就在看似绝望的时候,季孙意如此人一向谨小慎微。性情如鼠,若等他拿定主意,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如今我正好借势而为,逼他再无退路。不得不与我共进退!”

他看看面前两人,脸色凝重地道:“我在雅苑虽是以缓兵之计稳住阳虎,但是事实上我的确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当时人急智生,许多详细的地方还没有细细揣摩。这件事总要做得天衣无缝才好。如今只好把你二人叫来共同商议。”

“公子打算怎么做?”冬苟问道。

“我今晚就要离开这里,去做一件在事。这次的事,我不放心交给别人,必须得由我亲自去做!”

冬苟和阿仇静静地听着,庆忌看到他们的表现。满意地一笑,叉道:“这个主意是我匆匆想起地,还有许多破绽,需要你们配合我来完成。阿仇,你是我地贴身侍卫。随我进进出出,曲阜许多人都认得你,你要留下。以掩人耳目。”

冬苟颔首道:“成。让阿仇留下,我随公子去。”

“不可以,现如今营中这些人。战场厮杀都没问题,但是指挥调度、应付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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