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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争之世-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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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孙小蛮和她已成为闺中腻友,当着小蛮的面,她也没有隐藏心事。小蛮安慰道:“好啦,他这人呀,嘴上说地挺狠的,其实心很好的。”

季嬴怏怏地叹了口气道:“小蛮。你不晓得,他……他说过,终生不再踏进鸾凤宫一步的。”

“呃……,看来你真的惹着他了。不过,不再踏进鸾凤宫一步……,那两步三步四五步,七步八步百十步。总不算违背誓言了吧?”

季嬴不禁直了眼睛:“嘎!这样也成?”

“有啥关系。两夫妻嘛,耍耍赖皮不打紧的。”

“可……他是堂堂吴国第一勇士。又是当今大王,一言九鼎。岂肯食言?一定……一定说的出,做得到的。”

“我嘁!”小蛮鼻孔朝天,立即奋力嗤之以鼻:“你别被他骗到了,他说话从来不算数地。”

“此话怎讲?”

“他还说不碰人家的……啊!”

“啊?”季嬴听不明白,却见小蛮掩着口,一张俏脸从颈子下面有清晰的潮红色迅速向上蔓延,直至整张脸成了一张大红布。

“小蛮,你在说什么啊?”

“啊……喔……,嗯……我忽然想起来,我房间里的蜡烛还没熄呢,我……我先走了。”

小蛮像一头灵狐似的,从她身边一蹿而过,一个箭步冲出门外,飞也似的走了。

季赢愕然看着她的背影,然后苦起一张脸,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又为自己的处境发起愁来。

相识尚晚,要说感情,她和庆忌此时还不是那么深厚。但季嬴虽然刁蛮,一个女孩儿家又岂能不为自己的终身打算。她既然同意嫁进了吴王宫,便是吴王地妻子。在这里住的久了,对自己这个身份她也有了明确的认识。

庆忌既是她今后一生必须相伴的郎君,她又怎能不在乎他的感觉?这其中有认命的成份,当然,庆忌不乏让少女为之心动的优秀条件,也是彼此相识后让她渐渐沉溺其中地重要原因。可是……那个冤家肯不肯回头呢?

“看我这样曲意讨好,那个家伙一定得意地尾巴都翘上天了。哼!不给你点甜头,怎么拉得住你这匹野马的辔头?我娘说过,男人女人之间啊,谁才是赢家可不像战场上地强弱那么一目了然,这要看谁称了自己的心意,嘿嘿……”

季嬴想地得意,手托香腮甜甜地笑了。

“王后,东西准备好啦……”

“我来啦,我来啦……”季嬴跳起来,挽挽袖子,扎撒着一对白生生的胳膊跑了出去……

滚滚黄河东流至河口,突然调头南下,像一把利剑,将黄土高原一劈两半。在秦晋两国的边界线上,开出一条深邃的峡谷。长达七百多公里长地秦晋大峡谷,风光如画,犹如一个引人入胜的长长画廊。

大峡谷两岸的条条沟壑和来自高原上的上百条河流,如同一条条黄龙扑向黄河,掀起层层黄浪。正所谓“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到了此处时,奔腾咆哮的黄河水被紧紧地夹峙在狭窄的河床上。最宽处不到两百丈,最短处只有不到二十丈的距离,喧嚣的滔滔黄浪撞向石壁,声浪如同万头奔牛齐声嘶吼。

这里就是韩塬。

秦国大军已云集于此,大将公孙武为主将,副将偏将如云,三万精兵,五百辆战车。饮马黄河,虎视中原。

消息传到晋国绛城,六卿毕至,与国君商讨秦国动向,自边境传来地军情急报不断送至朝上。

中行氏出班奏道:“我晋国南征,为秦国所阻。今秦国休战不足半年,又发大军于韩塬,虎视耽耽。其心叵测。为防不测,我晋国当立即发兵与秦一战。”

范氏忙道:“臣附议,秦国出兵,必是趁我晋国与卫宋纠缠,意图对我晋国不利。臣以为,卫宋两国不足为患,我晋国近前强敌,唯秦而已,当与卫宋休战,迫其割地赔款。休兵罢战,集中兵力将秦人狠狠地打回关中,让它从此不敢觊觎我晋国领土。”

赵简子立即出班反对:“此事不妥。卫宋两国虽非强敌,但取了卫宋,整个中原,将大半落入我晋国之手,晋国将永霸于天下。如今我军占领了一半卫国领土。只消再有一年两载。便是全取卫国也不困难。到那时,宋国便唾手可得。到口的肥肉岂能再吐出去?秦公素无大志。此番出兵,不外乎是想趁火打劫占些便宜。依臣看来,只需派一支大军前去迎击,使秦人不敢深入,我晋国仍应以取卫为第一要务。”

赵简子如今可是晋国第一重臣,份量远非范氏、中行氏可比,听他一说,晋侯顿时踌躇起来。

六年前赵简子袭爵不久,周王室便发生王子朝叛乱,初登王位的周王被王子朝逼迫流亡于外,那时赵简子初临卿位,根基尚不牢固。却大胆请命于晋侯,率兵平息了王子朝之乱,辅佐周敬王还都。

这一战,奠定了赵简子在晋国六卿中的地位,声望一时无俩,其他五卿目前都不及他威望,但说起实力来,知氏家族目前却是晋国六卿中最强大的,家族中人才济济,封邑领地最多,在朝为官的子侄也最多,是以晋侯一见三卿意见相左,便向知氏看去,想听听他的意见。

知氏微微一笑,出班奏道:“臣同意赵大夫的意见。秦人之力不足以与我晋国抗衡,此番出兵难成大害。然秦人关隘险要,亦非我晋国可轻取,总不过是个胶着局面。两相权衡,此时应以伐卫为第一要务,尽取卫宋领土,毕全功于一役,尽占整个中原。然秦人之害亦不可轻视,可派一路大军赶赴韩塬,以慑秦军。只要卫国到手,便尽收大军,逼退秦人,进而再徐图宋国。两三年光景,中原沃土将尽入我晋国之手矣。”

赵简子一听有些讶然,原来他虽位列六卿,势力尚不及知氏。去年冬,他利用勤周天子有功,周天子钦封他为王室命卿之机,征收生铁四百八十斤,把“刑书”铭铸于大铁鼎上,公布了晋国地第一部成文法典。这一壮举,不仅使他名闻天下,而且博得晋国绝大多数新兴势力的支持,成为他登上政治舞台,最有声色,引人注目和赢得喝彩的一次精湛表演,迅速扩大了赵氏势力和影响,隐隐已有压在知氏头上,成为晋国第一正卿的可能。

知氏与赵氏为此一度产生嫌隙,想不到在关乎晋国重大利益的军事行动上,知氏能先公后私,如此大度,所以赵简子意外之余,又有些感动,不禁向知氏微笑着点了点头魏氏、韩氏此时势力比较小,为求生存,时而靠向赵氏,时而靠向知氏,左右逢源,从中取利。如今赵氏、知氏意见一致,韩氏魏氏忙也出班表示赞同。

晋侯一见大悦,频频点头道:“不错,秦公素无大志,一向守在关中不思进取。此番定是因为援楚得手,又与吴国结盟,这才飘飘然不甘寂寞起来,想要讨伐寡人,为卫宋解围,到那时秦国既与南方诸国联盟,又得中原卫宋呼应,进而便可图谋天下霸业。嘿,寡人岂可让他如愿,刻下当先取卫国之地要紧。可……如今寡人的大军还在卫国征战,该派哪支戍卒抗秦才好呢?”

晋侯转首道:“呃,范爱卿……”

范氏连忙上前,推托道:“国君,臣属军队正与中行氏人马兵分两路,于南北分别抗击袭扰边境的骊戎、赤狄部落,若抽兵西抗秦军,恐骊戎、赤狄趁隙而入,乱我腹心。”

晋侯一听只得作罢,又对知氏道:“知爱卿……”

知氏慨然道:“为君分忧,本是臣的本份。只是……”

他眉头一锁,忧虑道:“臣属人马南征时与楚、秦两**队大战,损失惨重,如今正在休整,若仓促征调,恐怕时间上来不及呀。”

“这个……”晋侯看看韩氏和魏氏,有心派他们出征,可是韩魏家族所属军队在六大世卿中并不算强,只与范氏、中行氏相当,如今范氏中行氏联姻,又与鲜虞国主联姻,势力比他们还要强上一些。派他们出兵,恐怕不是秦国对手。

晋侯不禁为难道:“难不成……要从卫国抽调人马回来吗?”

赵简子一心征战天下,建立不世之功,如今在卫国作战地人马已有过于分散之势,如果再抽调人马回来,恐怕卫国战局又生变化,眼见各位世卿为保持各自实力推诿搪塞,而他是首先倡这一战略的人,只好出班奏道:“国君,臣卫戍绛城的尚有一支人马。此外,在晋阳尚有一支驻军。秦军来势甚急,臣便调这两支人马,再请魏氏、韩氏两位大夫从其封邑征调两万戍卒,共同迎击秦军。”

“如此甚好,韩爱卿、魏爱卿可有异议?”

韩魏两氏互相看了一眼,一齐上前道:“臣……遵旨”。

晋侯松了口气,开心地笑道:“就这么办吧,诸位爱卿速去筹备,三日之内兵发韩塬!”

众卿起身,齐齐向晋侯拱揖施礼,中行氏轻轻扯了范氏的衣角一下,范氏嘴角一牵,却不去看他,只将目光微微垂下,一抹凛冽的寒意剑锋般在眸中飞快地闪过。

知氏与赵氏并肩而立,向大王行礼一毕,互相一望,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当先退了出去,众卿鱼贯而上,朝堂上顿时人去室空。

当晚,城门即将上锁的时候,几名行商离开了绛城,分别向鲜虞、骊戎、赤狄、卫国等几个方向匆匆赶去。他们只捎去了一句话:“恶日定鼎!”

第277章 撼鼎

鼎,本烹饪之器,但是自夏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于荆山之下,以象征九州,鼎便从一般的炊器而上升为传国重器。国灭则鼎迁,夏朝灭,商朝兴,九鼎迁于商都亳京;商朝灭,周朝兴,九鼎又迁于周都镐京。历商至周,都把定都或建立王朝称为“定鼎”。

“恶日定鼎”,其意不言自明:计划不变,要在原定日期,创建国之业!

晋国诸卿和许多有野心的人,已经如同一群豺狼般盯紧了天下第一霸主晋国这块肥肉。村落和集市,村镇周围只有碎石木桩建成,以防野兽侵入的矮墙,如今在嬴蝉儿的苦心经营下,已经成了一个方圆九里,夯土城墙高达两丈的城池。

“金水已化,准备浇铸!”

有人站在高高的土阶上一声大喊,四下里迅速忙碌起来。

嬴蝉儿、风行矢等诸部族长站在木制二层小楼上,紧张地向前几步,手扶栏杆,向对面望去,东夷国的开国宝鼎就要开铸了。

在那个时代,建国之时,举凡旗帜折断、礼台坍塌、铸鼎失败,这种种现象都是十分严重的不祥之兆,足以动摇民心士气,对东夷这样一个内部对建国一事还不能达成一致意见的势力集团来说。更足以导致整个计划付诸流水,成碧又岂能不紧张,她已经感到自己地喉咙有些干渴了,仿佛她是站在那熔炉的熊熊烈火前。

四周的士卒,全部都是由嬴、风两大部落的武士组成的女王亲信部队,而铸鼎匠师们。从制范、到熔冶、再到浇铸、直至修整,所有工序的匠人都是嬴蝉儿女王重金礼聘回来地能工巧匠。当然,这只是对外的说话,实际上这些人都是由吴王妃任若惜和她的胞妹任冰月亲自挑选出来的最可靠的任家堡最优秀的匠师。

此时正是烈日炎炎,但那熔炉上方的空气仍因高温而进行着奇怪的波动,透过它看到的远处树影,和在城墙上巡弋的持矛士卒都像水中倒影似地轻轻波动着,四周没有风,因为空气波动造成的影像摇曳,令人有种不安的压抑感。

一大群打着赤缚。裆下只系着一块遮羞布的强壮大汉绕着那口巨大的熔炉忙碌着,添火的添火,鼓风的鼓风,另一群人吆喝着号子把不远处的土窑打开,将完成预热的范具拉了出来。

地上铺着粗细相当两端匀称的细木,那口巨大地宝鼎模具便从这原始的滚轴通道上被小心地一下下移动了过来,直到熔炉下方,然后力士们小心地进行校正,将模具地注入口与熔炉的铜液释放口对正。

这口“母范”是用陶制成的,上边有细密精致的花纹。里边的内芯上也有精美的花纹,花纹都是反向的。当铜水浇灌成形后,它们才能让人一睹庐山真面。

这口陶范从选泥、晾晒、破碎、分筛、混匀,和泥、摔打、揉搓、浸润,直至翻范,整个准备工作就已进行了一个多月,铸国之宝器,这样重大地事情即便匠人们不知道东夷内部地权力之争。也同样万分重视。如此盛举,对他们这些匠人来说。何尝不是荣耀千古的大事。

匠师们哄开徒弟,自己上前。小心地除去糊在陶制范具外面地草灰泥,一切准备就绪后,怀着激动的心情,资历最老地匠师紧张地揪着胡须一声吆喝,徒弟们打开熔炉,赤红的铜水倾泻而出,喷溅着眩目的火花,沿着范模预留的口子徐徐注模具是倒扣着的,这样铜液浇入后,气孔和铜液中的杂质因为比较轻会浮上来,等宝鼎铸成再翻过来,那么宝鼎上部才会质地细密,铜质光滑,花纹清晰。此时已到了铸鼎最关键的时候,一旦无法承受温度的剧变致使范具爆裂或者由于铜水的沉重压力而使范具裂开,那便前功尽弃了。

成碧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一双粉拳攥得紧紧的,她的模样本就极美,穿起一身东夷服装,更是凭添几分娇丽,她的俏美姿容看起来比玄鸟也大不了两岁,可那妩媚的风情韵致却是玄鸟的青涩所不能比拟的。此时,两扇长长的眼睫毛紧张地眨动着,一双秋水似的眸子便像荡起层层涟漪,各部族长老中有些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汉子,哪怕在这样关键时刻,看向她的次数仍比看那宝鼎还要多些。

许久许久,玄鸟姑娘欢呼一声,一把扯住她父亲的手臂,雀跃道:“成功了,成功了!”

与此同时,对面的匠人们也发出一阵阵狂喜的欢呼声,成碧长长地吁了口气,俏丽的容颜上微微绽起一丝迷人的笑意,欣然说道:“天佑东夷!”

四下站立的各部长老们不管心中是否失望,连忙都随声附和。

接下来,冷化铜液,拆去外范、内范,一口巨大的铜鼎出现在他们面前。匠人们清去杂物,立即又开始准备各种工具,要用锤击、锯挫、錾凿等手段对宝鼎进行打磨,消去多余的铜块、毛刺、飞边,务必保证在东夷立国之际将这口镇国铜鼎打造的宝光闪闪,无比壮观。

“诸位族长,请随嬴蝉儿近前一观我东夷宝鼎!”

成碧说罢,娉娉婷婷向楼梯走去,众位族长急忙尾随于香裙之后。玄鸟好象挂在父亲臂上似的,但走起路来偏要蹦蹦跳跳,走了两阶,便不耐慢行,放开父亲急赶两步,追到女王嬴蝉儿身边去了。

其他诸部长老亦步亦趋。追随其后,神色迥异不同。

这些部落长老们有地没有什么野心,如今已臣服于嬴蝉儿女王麾下。有些对她却颇为不服,倚仗自己本族势力强大,并不将这当初只是用来利用蛊惑东夷各族共抗齐国的过气女王放在眼里,可是他们近来被展跖旧部古君海派人又抢又杀。以致损失惨重,而对嬴蝉儿最为拥戴的嬴氏、风氏部落因为已聚居一起,且住进了已经初具规模的於余丘城,古君海惧其武力,并不曾派人来袭,实力已在诸部族之上,他们纵然心中不愿,却也不得不忍气吞声,暂时应允合并各族建立东夷国之事。

那只镇国宝鼎还没有经过打磨,显得比较粗糙。可是那恢宏的气势,便已让人一见而心生敬意,油然生起膜拜之意。开国宝鼎高七尺,三足鼎立,两耳高耸,腹略鼓,底浑圆,以饕餮纹饰,兽面辟邪,云纹填底。

宝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正中央铸的却是龙飞凤舞图。东夷民族与楚人相似。崇拜神鸟凤凰。而庆忌所设计地神鸟凤凰,瑰丽高贵。较之传统的那种线条简约的凤凰图案要瑰丽华美的多,因此现在南方崇拜神鸟图腾的国家和部落都已开始纷纷采用吴国凤凰为图腾标准款式,具体下来,便是贵妇们穿着的衣服、金银玉饰上的图案,都已开始采用这种一看便觉无比尊贵的新款凤凰图案。

东夷是在吴国扶助下立国的,立国大策中早已明确了东夷今后的归属:依附于吴,做吴国附庸。是以女王下令。便干脆把吴国地旗帜图案照搬过来。铸于开国宝鼎之上。在反对建国的东夷各部看来,这自然是嬴蝉儿为了获得吴国支持。对吴国有意讨好献媚的举动。

成碧等人围着还未打磨略显粗糙的宝鼎转来转去,只觉这口宝鼎古朴凝重。气势宏大,不禁啧啧称赞。便是不赞同建国的东夷人,看着这属于自己民族的巨鼎,心情也有些激动起来。

站在宝鼎前,成碧仔细打量许久,才微笑道:“宝鼎铸成,上合天意,我们便按原定时间举行开国大典。丹乌!”

“小人在!”

背插箭壶、彪悍威武的东夷武士丹乌急步上前,双目一碰上成碧那双柔媚如水的眸子,英俊的脸庞上顿时微起红晕,连忙单膝点地,俯下身去恭声道:“丹乌请……请女王陛下吩咐!”

成碧艳色之美,确已达到了“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其人”的无上境界,东夷部族中不知多少杰出地武士对这位女王暗暗倾慕。虽然最近在东夷诸部间有些风声说女王并非完璧之身,她早就有过男人,甚至还生了一个儿子,不过这并不影响这些热血男儿对她的迷恋。

光是嬴蝉儿那艳光四射无可抵御地容色,已经足以抵消这些负面影响了。何况,东夷部落很大程度上还保持着上古年间的古朴之风,男人对于女子成为自己妻子之前的情爱纠葛并不怎么在意,没有中原诸国经过周礼熏陶对女子贞操的极端重视。

只是这位嬴蝉儿女王向来不对男人假以辞色,又兼身娇肉贵,地位尊崇,所以谁也不敢对她表达爱意,便连丹乌这样在东夷诸部中有名的神箭手、第一流的东夷武士在她面前也自惭形秽,空有满腔爱意,却也表达的想法都不敢有。这丹乌视嬴蝉儿如天上神祗,既敬且畏,一到了她近前,难免心跳气短。

成碧此时身穿东夷女子地罗裙,裙裾较短,下边露出两段线条纤美地小腿,丹乌一跪下去,便瞧见了那粉光致致的两截小腿,心里不由一跳,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忙把目光垂下去,可目光再低,便瞧见了她地双脚,天气炎热,成碧脚上是一双柔软舒适的草脚,仿佛晶莹剔透水晶一般地肌肤,十根卧蚕宝宝般可爱的脚趾,秀气纤美的脚掌,一一落在他的眼中,丹乌只觉便是让他跪下去亲吻那脚趾,都是得了无上恩物的幸福,不由一阵口干舌燥。

成碧在鲁国曲阜时,公卿大夫中不知多少见惯了美人的大人物一见了她还要神魂颠倒。这年轻人因何局促她自然心中有数。成碧浅浅一笑,佯做不知地道:“上次出使吴国十分成功,我心中十分欢喜,这次还要劳烦你一趟……”

玄鸟一听立即跳出来道:“女王偏心,怎地只夸他不夸我,我可是正使啊。女王又要派他去吴国吗?那我也要去。”

成碧笑道:“这一次不是去吴国。是去秦国。你也要去吗?”

玄鸟一听吐吐舌头道:“那么远啊,那我不去了。若去秦国,怕是要错过女王登基地大日子了。”

成碧莞尔一笑,自袖中摸出一封漆好封口的帛书,丹乌一见,连忙双手接过,只听成碧道:“你即刻启程,往秦国一行,将此书信面呈秦公。”

“是!”丹乌重重地一顿首:“小人一定完成女王陛下的使命。”

成碧在众部族长老的护拥下刚刚离开铸鼎之地,便见前方一队甲胄鲜明的武士迎面走来。当先一人龙行虎步,身材魁梧如雄狮,只是一只大袖飘拂,竟是一个独臂将军。

成碧站住脚步,那人快步上前,向她笑道:“本将听说女王陛下铸鼎成功了,可见东夷立国上合天意,此大吉之兆。梁虎子特来贺喜。”

“多承梁将军吉言。”成碧谈笑宴宴,说道:“铸鼎成功,我东夷各部皆欢喜难禁。蝉儿正要使人去邀请梁将军前来,与我东夷诸部族长畅饮一番。将军来的正好。这便同去吧。”

“哈哈哈,恭敬不如从命。女王请。”

“梁将军请!”

二人只相互谦让一句,成碧便微微一笑,当仁不让地走到了前面。梁虎子微微一怔,脸上便露出不豫之色。平素,嬴蝉儿对吴王派来为她撑腰地这位上将军极其恭敬,在他面前从不以女王自居。如今这般托大。显然是让这位吴国上将有些不满了。

人群中,有几个心怀叵测的部落族长们将两人的言谈神色都看在眼里。他们面上不动声色,却趁人不备悄悄地交流了一下眼神。

是夜。成氏部落族长成智午的住处,阳氏、介氏、薛氏、郭氏陆续赶来。

“哈哈哈,来来来,阳兄、介兄,你们可来晚了,快快进来,咱们平时各自待在自己部落难得一聚,今儿为观铸鼎得以相会,哈哈,今夜要畅饮一番。请进请进……”

成智午迎出门外,与阳氏、介氏亲热拥抱,把臂进入房中,房中空旷,好大一个厅堂,但是席上空空,并无一人。一进了厅堂,成碧午脸上笑容便消失了,他向两人使个眼色,当先向内室走去。

阳氏与介氏互相看了一眼,略一犹豫便随之而去,介氏眉心紧蹙,不住叹气摇头。

进了内室,是一间小一些的厅堂,里边已坐了两人,案上有酒有肉,香味扑鼻,那两人满腹心事,却不曾动过筷子。

一见三人进来,那两人连忙起身相迎,阳氏和介氏族长忙也还迎,寒喧道:“薛兄,郭兄,请坐请坐,兄弟来迟了一些。”

五人分宾主落坐,成智午目光徐徐一扫,按膝说道:“诸位,今儿请各位兄弟过来,相信大家早已知道我的意思,我就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下,咱们各族今后的前程,不知诸位兄弟有何意见?”

成智午五十多岁,身材十分结实,方方正正一张脸膛,肤色有些黎黑,做为东夷第三大族的族长,手下数万族人,他的一举一动自有一方首脑的威严气质。

介氏看看别人,垂头丧气地道:“还能有什么意见?嬴蝉儿如今兵强马壮,立国在即,而我们呢?被古君海那一班贼寇杀得元气大伤,还有能力与她作对么?”

“哼!”成智冷笑一声:“那么介兄就甘心让一个女人骑到头上不成?堂堂男儿,该把女人骑在胯下永不翻身才是!”

介氏摊摊手道:“原本我们和她还有一拼地实力,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成智午哈哈一笑。反问道:“如今又如何?各位,你我都是各族族长,自在一方,何等逍遥祝自在。一旦东夷立国,嬴蝉儿称王,将置你我于何处?不错。我们都能被封为公卿大臣,可是还不是要向别人拱手称臣?宁为鸡头不为牛后地道理,不需要我多言吧?

再者说,几百年后会如何呢?王室代代传承,嬴氏一族始终有人称王,我们几大氏族却未必能一直稳居世卿之位啊。而我们现在这样,却能保证我们的子子孙孙始终是一族之长。这个道理你们想不到吗?远的不说,就说近在咫尺的鲁国,那个……那个孔丘孔仲尼,他还是宋襄公十世孙呢。祖上不但是一国之君,而且是天下霸主,传到他这一代,却奔走天下如丧家之犬,刚刚当了几天大司寇,又被贬去挖渠修河,我们五大氏族世世代代都是东夷各族中的大姓,可一旦并族立国,十世之后,恐怕你我子孙早已败落不堪了。”

郭氏族长锁紧眉头道:“我们都已同意合并东夷各族。建立东夷国,如今还有回天之力吗?今日你也看到了。镇国之鼎也顺利铸成,此天意使然,我们还能怎么办?”

“哈哈!”成智午大笑两声,哂然道:“铸鼎成功,未必便表示她嬴蝉儿能成为东夷女王。你们也该知道,东夷大大小小六十余族,不愿合并建国的可不在少数。只是他们部落较小。不敢出面反对罢了,只要有人登高一呼。响应者又岂在少数?”

薛氏族长叹道:“成兄,就凭你我现在地力量。就算有人响应,也无法同那女人一斗了。”

成智午冷笑:“那可未必,我东夷内部,尚有近半部落对建国一事不情不愿。而外部呢?嬴蝉儿那女人,当初是我们小看了她,本以为立一个傀儡,号召东夷各族共抗齐国,却养虎为患。不过,这女人心机手段虽然了得,毕竟是个女人,太缺少远见了。她要立国,于是讨好吴国,以归吴国附庸为条件得到了吴国的支持。

可她现在复国刚刚有些眉目,尾巴便翘上了半山腰,又企图攀附秦国。她遣使去秦国地事,是同我们商量过的,你们当然都知道详情,因秦伯与她俱为嬴姓,她遣使赴秦,要与秦伯认亲,结为兄妹。倚秦自重,目地么,当然是希望做了女王之后,渐渐摆脱吴国控制,做东夷真正的主人。

相信秦伯对认下这个便宜妹妹必欣然应允,可秦远在西陲,虽说秦国与吴国有盟,吴国看在秦国面上,不会过份难为嬴蝉儿,但也决不会让这块到口的肥肉再丢掉,嬴蝉儿根基未稳,便异想天开,想着摆脱吴国控制,真是得不偿失啊。不过……我对这个女人倒是有些钦佩了,她一个女人尚有如此野心,难道我们这些大男人还不如她?

这个女人利令智昏,仓促做出这种举动,必然使吴国不满,今日你们也看到了,吴国梁虎子还不知道她遣使赴秦的事,便已因她不恭而大为不悦,可见她这个女王在吴人眼中的地位到底如何了,吴人会让她脱离自己掌控吗?一旦吴国知道她与秦国攀亲,焉能不知她的真正意图,那时吴国与她地联盟便要有了裂隙。”

介氏摇头道:“成兄,那是将来地事了,至少眼下,梁虎子还会全力支持她,以求能让东夷归附吴国。我们还是没有机会。”

“谁说……没有机会?”

薛氏族长急道:“成兄,你所说地机会,到底是什么?”

成智午嘿嘿一笑,神色一正,肃然道:“诸位,我说的这机会,包括有多方面。在内么……,自然是我东夷部族,还有近半部族不愿建国,一旦有了机会,他们就会群起反对。这外么……,这外部地原因,更是足以抵消嬴蝉儿、梁虎子联军的威胁。”

介氏族长神色一紧,身形不由趋前,急问道:“成兄,到底是何原因?”其他几人也屏气凝神,注意听着成智午说话。

成智午卖足了关子,神秘地一笑,说道:“首先,吴国占了宋国彭城,因而与宋国结怨,不日两国就要发生战争。战事一起,吴国有多少兵既去应付宋国,又来应付我东夷?”

介氏道:“可是宋国如今正与卫国联合对抗晋国,又能抽得出多少兵力与吴国一战?梁虎子就算抽调军队去打宋国,相信战事也不会太久,他可以回来,我们能去哪儿?”

“哼哼,只怕他去得回不得了。”

“此话怎讲?”

成智午阴阴一笑,端起杯来,慢慢啜了一口酒,闭着眼睛回味半晌,睁开眼睛赞道:“这酒甘冽上口,回味无穷,真是名不虚传,诸位,何不静下心来,好好品尝一下呢,这可是……越国王室御用地白茅啊!”

第278章 观天下……

薛氏苦笑道:“成兄,如此时刻,我们哪里还有心思喝酒……”

介氏目光一闪,忽地动容道:“越国王室专供的白茅?你……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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