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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零暖宠小知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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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软软的像棉絮一样。
  趁着安溪休息的片刻,江潮把四周的动静都纳入眼中。土坡之上是一大片松树林,林木很茂密,将大部分的光线遮住了,只余下几缕穿过林间的缝隙成了落网之鱼。所以能看到一束束光柱落下,灰尘在中间上下起伏着。
  一看大致方向,江潮在林子里仔细检查着地上动物的足迹,这片松林没有什么大型动物活动的足迹。这是个很适合休息的地方,爬了一上午的山,两人还没怎么正经休息过。江潮没什么,反正他体力好,让他上上下下不休息跑一趟都成,但小知青不行,她已经累得快瘫了。
  安溪坐在一根冒出土的巨大树根上面,忽然她“啊呀”一声,江潮忙从最高的一棵松树上跳了下来。只见安溪捂着头站在一颗最大的松树底下,头抬着望着树上,眼睛睁的又大又圆。顺着她的视线一路延伸到松树的枝杈上,上面蹲着一只松鼠,四肢还捧了一个松果,同样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安溪。
  两双眼睛所流露的光彩相似,莫名很有喜感,江潮压抑着笑声,嘴角有些抽搐,很道义地问一句,“安溪,没事吧!”
  “啊!没事,被小松鼠的松果砸了头”,安溪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小松鼠,一人一松鼠,形成两相对峙的局面。
  她在动物园里见过松鼠,不过被圈子笼子里的小东西,没有半点这种生长在大自然的活力与自在。尤其是那一身油光发亮的皮毛,让安溪想到了挂在脖子上的小围脖,不觉笑出了声。
  似乎是察觉到了愚蠢人类的恶念,小松鼠吱了一声,把手上的松果快速甩了出去,身姿灵敏的跳上枝杈,消失在人的视线中。安溪没防备,一下又被松果砸中了额头,疼地她眼泪都要冒出来了,被砸中的地方落下一个明显的紫红的血印,不一会就高高肿了起来。
  江潮忙上前,隔着安溪一步远,观察着她的强势,很具有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安溪捂着脑袋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不自觉往其他地方瞥去。
  眼尖的看到绿色的草丛之间,土黄的一点不大明显。那是——她忙上前拨开草丛,隐于绿丛之间一株根须状的东西露了出来。
  “安溪,找到什么了?”江潮上前问道,之前安溪也采了不少的东西,但还从来没见她这么激动过。
  “是人参”,安溪转头,眼睛亮亮的,里面满是欣喜。她没想到这一趟上山,竟然能找着人参,看年份只有二十多年。但这是纯野生人参,和后世人工培养的功效绝对千差万别。这种野山参比黄金都珍贵,要是放后世,能值不少钱。
  江潮轻咦了一声,他虽然没见过人参,但村里流传着不少人参成精的故事,他从小听到大,当然知道人参的珍贵。老一辈人也总爱说村里谁谁谁在山里找到株人参,一夜暴富。那些故事里,少不了说话人羡慕的成分。只是人参一般长在深山老林,那些能采人参的,一般都得深入到八点山深处,才可能见到那么一株。
  因为带着安溪,江潮也没敢带安溪往深里走,所以他们现在还处在八点山外围地区,只是没想到这过去被人经常踏足的地方竟然也能找到人参,也算是一件稀奇事了。
  “江潮,麻烦你把小锄头给我”,安溪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参,目光灼灼。手握着锄头,安溪小心刨着周围的深黑色泥土。生怕一不小心伤了根须。
  江潮趁安溪刨土的空当,心神却不敢放松,他早听老人说过,人参是好东西,不止人稀罕,动物也喜欢,所以人参周围都有攻击很强的动物守着。
  头往上一瞥,江潮心下一沉,一把将蹲在地上的安溪扯了过来,不明所以的安溪踉跄地撞在江潮身上。
  而她刚刚所蹲的地方落了一地的松子,密密麻麻的,像是雨点一样。


第7章 
  撞在江潮硬地像石板的胸膛之上,安溪只觉得鼻子被撞地生疼,脑子发懵,还没搞清楚状况。
  将头一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松树枝上围了几十上百只松鼠,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她刚刚待的地方落了一地的松果,如果不是江潮把她扯过来,那么多坚硬的松果一起落下,砸也能把人砸死。摸了摸后颈,心头不觉一阵后怕。
  江潮沉默着把人护在身后,眼里有些凝重。要是只有几只松鼠倒没什么,怕就怕在数量太多,一般手段跟本应付不过来。
  “江潮,要不还是算了吧!”安溪扯了扯江潮的衣角,为了一株人参而把自己命搭上根本不值当,而且这事本来跟江潮就没多大关系,没有让他犯险的道理。
  安溪心里想地明白,倒是江潮他凝着眉,有考量,但绝对没有害怕,眼前这局面在他眼中并非不能破解的死局。如果安溪在三水村待地久一点的话,可能会知道,江潮十多岁的时候,就曾经一个人在老虎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毫发未伤。
  “安溪,我们先退”,江潮头一侧,在安溪耳边耳语了一句。
  此时情况危急,安溪也顾不得两人现在姿势是否近地有些暧昧,江潮说撤走,反而让她松了一口气。
  说退就退,江潮护着安溪,两人一步步往后退着,心神却丝毫不敢放松,仍旧是和几百只松鼠对峙的姿态。他心里清楚,这个时候气势不能泄,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他们退下土坡的时候,树上的松鼠们明显放松了戒备状态,许多只这里跳几下,那里跳几下隐藏了起来。
  “安溪,待会记得把耳朵捂好”,江潮叮嘱了一句。
  安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江潮左手一攀,右手一勾,轻松跳上了土坡,敏捷地像只猴子。她心头一急,说好后退的,他怎么还去以身犯险,如果出了事,别说支书会怎么看她,就是她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江潮,你回来啊!”安溪站在坡下喊着,眼睛急地发红。
  江潮跳在树上,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很笃定。那一眼,是极其有力量的,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他的气势竟然把身后这片山林都比了下去。只那一眼,安溪心跳骤地跳了几下,咚咚咚,像是鼓节一样,极度不规律。
  江潮身影消失在她视线当中,她还在最后那一瞥眼神中恍惚着。看小说的时候,后期有不少优秀男人出现,像高干子弟也不少,但江潮能以白身在一众优秀男人中脱颖而出,稳坐第一男主宝座,至始至终都不动摇不是没有道理,他确实有让人倾倒的个人魅力。
  山林间传来一阵虎啸声。一时间,鸟兽惊起,整片林子骚动起来,在虎啸的威势下,树上的松鼠汗毛直竖,滚圆的眼珠带着惊恐,作为食物链上的一环,动物本能地害怕具有更大威胁的生物,更何况是老虎这样的山林霸主,那气势更是惊人。整片松林的松鼠纷纷窜逃,片刻时间,松林恢复了平静,而且静地很吓人,没有一丝声响。
  躲在暗处观察的江潮脸上不觉流露出很浅的笑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趁着动物全部被吓走的空当,他赶到人参旁边,把人参挖了出来,那地方只留下一个很深的坑。
  那声虎啸,同样也惊了安溪。一想到江潮还在上面,急地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完全忘了江潮让她捂耳朵的事。
  人一急,就容易乱了章法。她想着至少去坡上看一眼,江潮是否还安全。可脚下一急,一下绊住了长出地底的树根,整个人跪坐在地上,小腿像是硌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一声脆响,疼地她眼前一阵发懵,
  地上落满了一层厚厚的叶子,因为她的跪倒而扬起了一阵灰尘,被埋在叶子下的一节白骨露了出来。安溪心一跳,学医的时候,免不了要接触各类尸体,头骨。这东西在她眼里,是再常见不过的。从露出的骨节来看,这应该是一节人的小腿骨。
  这山林间为什么会多出一具人骨出来,她没心思理会,如果江潮出事的话,说不定他们两就得和这具白骨一起躺在这里了。把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她用尽最大的力气喊道:“江潮,你还在吗?”
  还在吗……在吗……吗……
  回音还没散去,安溪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土坡之上飞跃而下。只一晃的时间,就稳稳地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那株人参,根部泥土是湿的。见安溪倒在地上,他忙把人参丢在身后的背篓里,问道:“怎么了?”
  安溪眼一热,将泪意强憋了回去,“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她作势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不知到是小腿骨折,还是脚筋拉伤,一点力都使不上,她又颓然坐了回去。她笑,笑容里带了些尴尬,还有藏在尴尬里的委屈。
  江潮脸上整得很严肃,蹲下身后,他把安溪左脚划拉出来,左脚脚踝处肿成了馒头,他用手在她脚踝处握了一下,估摸着不像是骨折。所以应该只是脚筋拉伤。
  好险不是骨折,不然就有点难办。不过如今她这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怕只是脚筋拉伤估计也得养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去,晚上是许多动物活动的时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再待在山上就不安全了。
  “安溪,你腿受伤的话,要下山会有些困难”,江潮无奈地道。
  安溪当然清楚,她现在这腿脚,连走平路都困难,更何况是险峻的山路。可是这情况,她更不可能连累江潮。
  “要不你先下山,再找人过来接我”,安溪睁大眼睛,同他商量着办法。这是她能想到目前最好的办法,本来山路就难走,他再带着一个伤病患,难度更大,搞不好两个人一个也下不去。
  江潮眼一敛,似乎很认真考虑着她的提议。安溪心里很矛盾,既想他答应,又不想他答应。她的理智告诉她让江潮一个人下山是最好的方法,可是情感上却不想被人抛下,独自一人留在荒郊野岭。
  心里憋着一口气,七上八下的。
  “我下去”,江潮顿了一下。
  七上八下的心落了回去,像是即将被宣判死刑犯人,判决书没下之前,希望与绝望交织着,折磨着。一旦死亡的结局注定,仅剩的希望被抹灭,绝望到头的时候,反而松气了,不挣扎了。
  “好!”她笑着说,“我等你回来。”
  笑地比哭还难看,江潮心里叹了口气,不打算继续逗她玩了,要不然真把人逗哭了,最后心疼的还是他。
  “十五岁的时候,我跟我爸上山设陷阱打猎,猎了一头野猪,那头猪就是我一个人抗下去的,足足有五百斤。就你这小身板,连野猪一半的一半重量都不到,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提起来往山下带。”
  安溪脸一红,感情她刚刚一个人在那里自作多情半天,全被人看了笑话。
  江潮作势要把人背起来,安溪才想起,她旁边还有一具人骨的事情。她忙道:“江潮,你看那里。”
  安溪指了指白骨堆叠的地方,把江潮视线引了过去。枝叶被扫开,露出了一具分明的人形白骨。是一具男性骨骼,大概五十来岁,死亡时间超过一年以上,安溪把自己判断告诉江潮。
  涉及人命的事情,江潮不敢不慎重,只是最近几年村里村外也没听说有人失踪的事。脑海里一个念头闪现,前几年的时候,有个出逃的犯人似乎逃进了八点山,那时候还专门有人来村里问询过,说是如果见到那人一定要上报。
  根据描述,那个犯人似乎就是一五十多岁的男人,听说是个很有名的老中医,前几年犯了事被抓进去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又跑了,只是没想到会死在这里。
  “咦!”安溪发出轻声。
  “怎么了”,江潮把视线转过来。
  这具白骨五根手指上,握着一块牛皮,不过牛皮和土地的颜色很接近,二者几乎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就被忽视掉了。
  牛皮的抗氧化性很强,安溪把它捡起来的时候,还是完好的,只是上面缠绕的线头早就成了大地的养分。
  牛皮摊开后,露出了一排细长的银针,在太阳底下,闪地人晃眼。这银针质地应该算是非常好的,在这里枯草堆里埋了那么久,一点变暗发黑的迹象都没有。
  牛皮上画着人体的经络图,看上去似乎很正常,可安溪却倒抽了一口凉气。要知道人体众多穴位分为中有三十六处非常脆弱,这些穴位一旦遭受外界打击,极有可能会致命,这也就是一般人所说的死穴,命脉。而这张经络图的有二十六处下针的穴位都是死穴,上至百汇穴,下至涌泉穴。如果施针人手法不准,不熟练的话,后果将会是致命的。
  右下角有一处工整得小楷,上面写地是“二十六脉活络针”。
  安溪圆眼一睁,这个针法她在家里一本古旧的医书上见过,有活穴去淤的功效,对心脑血管方面的病症有奇效,绝对能算上一大奇针,不过她那时候是说早在几十年前就失传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


第8章 
  现代医学之所以式微,一方面是中医非常依靠经验,年轻人很少会舍得花那么多时间去研究中医一途,使地人才凋敝。但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中医大都讲究血缘传承,许多中医世家的最精辟的那一部分只传家族后辈。如果传承在某一代中断,那么真正厉害的医术在历史长河中消失,而二十六脉活穴针就是失传的古法中的一种。
  江潮看着安溪陷入沉思,没敢打扰她,只是在旁边静静守着。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比刚刚见到人参还高兴,道:“江潮,这是一卷针法,我以为已经失传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她看了那具尸骨,她不知道为什么老先生会死在这里,无人收尸,但只要她接了这份传承,就算了欠了一份天大的人情,起码得敬意该还是有的,“江潮,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把老人埋了再走吗?”
  江潮当然不会反对,他也是这想法,无论这人生前做错了什么,都不该成为他死后暴尸荒野的理由。
  用锄头在旁边松软的泥土里挖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坑出来,安溪把每一处骨头按着顺序摆好好,然后覆上土层,一个低矮的坟包露了出来。如果将来有机会,再帮老先生找到家人真正入土为安吧。在坟前磕了一个头,两人才正式踏上回程。
  江潮一路走地跟稳,哪怕背上还有她这么一个累赘,很险的陡坡也被他走成了平路,走在这山上,闲庭信步地跟走在自家后花园似的。似乎比两人来的时候还要顺利一点。
  安溪双手抓着他肩膀上的衣服料子,他肩膀很宽厚,完全能把她身形遮盖住,脑袋微扬,尽量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如果他不是原文男主的话——安溪立刻甩了甩头,心里告诫自己,千万要和江潮保持着距离,还有江翠翠。这些人都只是她生命里的过客,她有自己的路要走,一旦真的被牵绊住,她今后的日子绝对少不了一番水深火热。
  快要到山下的时候,天快要下山,最后一轮红日已经和山头齐平,很快就要落在山后,天色发黄发暗,像是做旧的老相片,“江潮,山下那段路,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安溪抿着唇,生怕江潮拒绝,要是被人看到江潮背着她回去,到时候流言蜚语一传,那才叫真的有口难辩,如果再传到江翠翠耳朵里,她估摸着麻烦又要找上门了。
  安溪所担忧的,江潮当然也知道,所以他没拒绝,到平路的时候把她放了下来,在周围找了一根长木棍,用砍刀削掉枝杈,拿给她柱着。
  安溪走在前头,江潮落后她几步远,两人一前一后慢慢龟速前进着。
  路上不时能见到忙碌一天归来的人。
  “呦!安溪这是怎么了,脚受伤了?”
  “山上采药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
  “那可真是太不小心了,以后可得注意一点。”
  “嗳!谢谢你的关心!”
  这样的对话不时有听到,夕阳最后的余光里,前头的身影很单薄,江潮双手握紧又松开,眼中不甘一闪而过。
  明明之前,他感受到两人的距离在慢慢靠近,她没有刚来时候那么重的防备心了,可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他却觉得她在刻意疏远他,两人的似乎又回复到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状态。
  他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难不成是她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江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然后紧我在一起。
  大约是太阳完全落下去之后,两人才回了江家,安溪把装着不少草药的药篓放在了院子里,眼看着江潮要进屋,“江潮,今天谢谢你了,这颗人参是你采回来的,应该归你才对。”
  “不用,我拿了也没用,你自己留着吧”,说完,江潮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含着深意,只是天太暗了,安溪注定是察觉不到的。
  江潮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安溪嘴唇动了动,睁睁看着手上这颗人参不知做何感想。
  大约修养了半个月的时间,安溪脚上的红肿才消了下去。开始几天,她日子过得比较清闲,每天定时抄书,碰到好天气就把药材拿出来晒一晒,进行炮制。那颗人参被她养在卫生所,一时半会没去动它。
  在研究那张从山上捡回来的行针图的时候,她发现牛皮中有一个夹层,夹层里夹了一张纸片。她把纸片抽出来,铺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不少小字。她仔细研究过后,发现上面记录地都是“二十六脉活络针”的施针心得,以及相关病例。
  安溪心头的欣喜止也止不住,如果没有夹层里那张纸指导的话,即使有了这张行针图,她只知道要在什么穴位下针,下针顺序是什么,却不知道力道该如何把控。只是这样的话还是没有一点用,那种感觉就像是守了一座金山,却挖不出来的无力感。
  纸片已经很生脆了,所以安溪碰地时候再小心不过了,生怕有一点的损失。这份纸上的东西又被她重新备份了一份出来。
  这半个月时间,除了抄书晒药,她几乎全部的时间都用在了研究那张图上,收货不小。
  按安爸爸的说法,他家安溪是块学医的好料子,打小那么多医书,她全背地下来,而且能融会贯通,就是缺了个好老师的指导,不然她在中医一途的成就绝对不会低。
  安溪确实也有这天赋,不然别人几年都入不了门的东西,她只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就能控制好力道。当然也少不了她过去二十多年打下的好底子。
  这天,黄医生闲庭散步的从外面跺进了卫生所,因为现在有了安溪守着卫生所,他一般不大来这边的。
  黄医生一进来,打量了一眼卫生所,不觉暗自点头。小知青是个勤奋的,卫生所比他在的时候要干净明亮多了。药架上的灰有定时擦,水泥地面也是一尘不染,床铺上的被子平的一条皱印都没有。
  “安溪,脚好点了没有”,黄医生问道。
  安溪点头说:“已经不影响正常走路了。”
  “那感情好,你准备一下,后天跟我去县城走一趟,大概在那里要呆上几天才行,生活用品什么的你都记得带上。”
  在安溪疑惑的视线中,黄医生才做了解释。杨树林县几乎每个村都有一个卫生所,每年十月份的时候,县里都会组织各个村卫生所的医生去县里交流学习,总结过去一年的经验,当然所有医生进行统一培训也是少不了的。
  像黄医生这样接受过第一批专业培训的人能力是最强的,许多像黄医生这样的人才几年后都被调到县医院工作去了,而接替他们位置的大都是一些大字不识几个,只会一些简单包扎的人,这些人可能连最基本的医疗常识都不清楚。
  这就造成了医疗队伍的良莠不齐,错诊误诊在当时来说是极其常见的。而安溪所知道的后世“赤脚医生”的概念也是这个时候产生。所以进行定期培训是绝对少不了的。
  黄医生年后就要被调到县医院工作去了,在这之前,他必须得先把继任他位置的人选给培养出来,恰恰是这个时候安溪就出现在他视野里。
  安溪所表现出来的出色能力让他信任,接下卫生所的重任自然是没问题的,连培训都不用就可以直接上岗了,他心里估摸着小知青的能力可能比他想像的还要高出很多。
  其他先不说,让她去县城里见见人,认认路也好。毕竟以后他去了县医院,手可就伸不到三水村里来了,他得先把一系列的事情交接好,省得小知青两眼一摸瞎,什么都不知道。
  黄医生跟她说了半天,安溪一口应承了下来。她刚好炮制了一批药材,琢磨着去供销社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第9章 
  三水村是位于南方某省的一个小村子,南方地区多雨水,而且夏天去地晚。基本上一场暴雨是毫无征兆地下,又毫无征兆地停。
  湛蓝的天空快速变低变沉,被乌云占据。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天上就要泼下倾盆大雨,见这天色外面干活的人都匆匆往回赶。在人都还没有踏进门的那一刻,雨哗地一下落了下来。
  黄医生走后,安溪坐在卫生所里面研究针法,对外面天气的变化一点也不知道。直到雨下了下来,打在瓦上乒乒乓乓直响,她才下意识反应过来下雨了。
  忽然想起家里衣服还没收,她就只有两套衣服,一套穿在身上,一套晾在外面,如果那套衣服被淋湿的话,她今天就没得衣服换洗了。心里想着事情,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什么,她有些坐立难安。
  江小梅回家的早,她刚走到家门口,雨就下了起来,和她一起的还有江翠翠,雨太大了,所以江翠翠暂时停在了她家。两人一进门就赶到院子里手脚麻利的收拾着衣服。
  那一排晾衣绳上的衣服火速被撩了下来后,两人躲进了房里。房间很暗,可视度不高,江翠翠打量着江小梅的房间,漆黑的大木柜上放着一个背包,看样子就不是江小梅的东西,那就只能是安溪的了。
  她心头一恨,凭什么安溪一个外来人能去卫生所工作,占了他们村的名额。她早就听说了,黄医生马上要被调到县医院去工作。卫生所虽然没多大用,但不会空下来,到时候肯定要找个人补上空位。大家都摩拳擦掌等着黄医生那个位置呢!凭什么就被安溪后来者居上。
  “小梅,那是安溪的衣服吧!”江翠翠指了堆放在一边,明显区别于其他人的衣服。
  江小梅只以为她随口一提,也没大放在心上,她就随口一答,说了声对。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天很快就放晴了,听到家里人说话的声音,江小梅马上凑到门口往外面望了一眼。趁着江小梅注意力不在这边的时候,江翠翠眼疾手快地把安溪的内衣藏在了裤兜里,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在床边。
  和江小梅说了几句话,她才匆匆忙忙地走了,连她最喜欢的江潮哥都没大顾得上理会。
  第一次干这种类似小偷小摸的事情,江翠翠心跳地有点快。但她拿的是坏女人的东西,这不叫偷,叫替天行道。心里安慰着自己,她才有些心虚的回了家。
  江家人除了江小梅外,全部都被淋成了落汤鸡,江小梅赶紧把收地干衣服拿出来给他们换上。把衣服递给江潮的时候,江小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提了一句,“哥,昨天衣服是安溪姐帮你洗的。”
  江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她只笑嘻嘻的,跑出了院子。湿衣服紧贴着身,健壮的肌肉毫无遮掩的凸显出来。身上穿着湿衣服,江潮也不在意,只是看着铺在床上的干衣服,他握紧了拳头,眼中有着势在必得。
  黄昏的时候安溪从卫生所回来,院子里晾衣架上的衣服都空了,知道肯定是被江家人给收了。洗澡前,她照常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可怎么翻,内衣都不见了,她朝外面伸着头,看到江小梅正拿着扫把扫着地。
  安溪挥挥手,轻声招呼了她一声,等江小梅上到跟前,安溪问道:“小梅,你有看见我那个衣服吗?”她在身前比划了两下,“有件衣服不见了,怎么也找不着。”
  “什么衣服?”
  “就是那种穿在最里面的”,安溪声音越发小了起来,贴身衣服丢了,还赶着问别人,她心里烧地慌。
  江小梅心下了然,她才十四岁,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发育没跟上,身体还跟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一样,平地跟搓衣板一样。内衣这东西她还没穿,但是平时有给江大嫂洗过,所以她还是知道的。
  “我把衣服收好以后,就放在床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夹着给其他人了。安溪姐,你等等,我去问一问你衣服在不在他们那里。”江小梅小跑着去了。
  “她衣服不见了,上我这儿来找干什么,难不成还是我偷的。小梅你这死丫头,心歪成什么样子了,也没见你对自家嫂子这么上心啊!”江大嫂拿腔作势地骂着。
  江小梅心里呸了一声,还嫂子呢!平时也没见她对她这个小姑有多好,就知道指使她做事,占她便宜,还想让她对她上心,八点山都没她脸大。
  安溪听着江大嫂尖利的骂声,她心头一颤,害江小梅被骂,心中不觉有些愧疚,她忙喊道:“小梅,算了,我自己在找找。”
  江大嫂的嗓门很大,江家一家人都听到了。江家一进门就是四四方方的大院子,最前面是大堂,两侧有四间房,住着江家一家子,江潮从右边第二个屋子里大步跨了出来,上衣最上面几个扣子还没扣好。余光瞥见抱胸倚在门边的安溪。小知青咬着唇,脸上有些难堪。
  江潮目光一沉,他把目光收了回来,看着把头凑在大嫂那屋门口的江小梅,问道:“小梅,怎么了,又和大嫂吵架了。”
  “哥,我才没有和她吵架呢!安溪姐衣服不见了,我就是想问问,是不是我下午拿错了,给送到她这里来了,她就骂我”,江小梅嘴一瘪,语气里很不满。看来姑嫂二人的矛盾是由来以久的。
  “哎呦喂!我的好小姑,我哪里敢骂你。嫂子这不是看你年纪小,所以教你懂懂事,别到时候跟人学坏了都不知道。我可是听人说了,她们城里人心眼可多着呢。”江大嫂从窗口伸了个头出来,眼睛斜瞟了一眼安溪,意有所指着。
  安溪勉强笑着,手死死抓着门边,“江大嫂,如果我有做的什么不对的地方,或是你觉得哪里得罪你了,让你对我有所成见,你冲我来,或者去支书前面告我状也行,只要支书一句话,我立马离开江家,省得大家都不痛快。”
  “哎呦喂……”江大嫂刚发出一个感叹词,就被江潮打断了。
  “行了,大嫂,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话也别说地太难听”,江潮皱着眉,对这个大嫂是真的失了耐性。好好一个家,就被她搞地乌烟瘴气。这种嘴碎的女人,也就他大哥那样好脾气才受得了。
  江大嫂脖子一梗,江潮真生起气来,还真有些吓人。整个江家,她最怂的就是这个小叔子。躲回屋子里,她有些想不通,怎么她家那口子就是个屁都打不出的怂包,同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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