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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零暖宠小知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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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就行。毕竟是要贴在门上当门面的东西。
江大友把红纸,笔和墨都摆在她的面前。毛笔很大一支,看着很有气势,她自己平常练的是簪花小楷,一对比就显得有些不够了。所以她先是在废纸上练了几笔,找到手感之后才端着笔,凝神静气。
大笔在纸上挥舞了第一笔开始,周围嘈杂声全屏在耳外。安溪执着笔,在心中计算着每一个字的合适位置,墨在纸上晕染开,一个一个的字纵横连贯的出现在纸上。
那张红纸几下从头被滑到尾部,江大友才转了个身,在转回来,安溪已经停笔了。
“爸,好了”,安溪吹了几下红纸,把对联交给了江大友。
“这就好了!”江大友摸了摸头,不大敢相信。九叔都没她写得快呢,别是随便乱写敷衍他的吧!
他半信半疑的从安溪手上接过对联。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江大友完全的门外汉琢磨了半天也没看不出一副字好在哪里,就是看着舒服,对眼睛是种享受。
九叔的字看上去就乱一点,潦草一点,看着有些累人。安溪则是写惯了楷书,所以更谨慎一点,也更秀雅。两相对比之下,很容易就发现了二者的不同。
江大友眯着眼睛念叨上面的字。
上联:迎新春江山锦绣
下联:辞旧岁事泰辉煌
横批:喜迎新春
“江潮媳妇,你看是我这个念法吧!”江大友喜气洋洋地说道。他念的时候声音很大,中气十足。
安溪点点头,“爸,就是你这样念的,字没错,顺序也没错。上联最后一个字是仄声,下联最后一个字平声。”
江大友也不清楚什么是平仄声。只是欢喜的把对联递给别人看,心里那叫一个美。这儿媳妇可不又给他在乡亲们面前张脸了吗!
“江潮媳妇,你可得给我家也写一副出来。”
“还有我家。江潮媳妇可亏了有你在,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
安溪被吵得头大不已, “叔叔婶婶,我慢慢写着来,都不急。”
三水村总共五十来户人,每户一副就是五十副。直到下午的时候仍旧有人陆陆续续过来拿对联。
写完对联后,安溪才甩了甩酸痛的手臂。不过有付出总是有收获的,桌上堆了一堆东西,鸡蛋,大米,油盐都有一些,每家送来的不多,但五十多份积少成多,也不少了,够一家人节省一点吃半一个月了。
安溪摸着小鸡蛋,咧嘴笑开了,原来写对联还能有收入啊!
江潮端了碗热水给安溪,让她润润嗓子。看着小财迷的样子,江潮忍不住好笑地摇摇头。
当初把黄金交到她手上的时候,黄金能不比这些东西有价值,也不见她这么开心。
他哪里懂,黄金是他赚回来的,她从头到尾就没在里面掺和过,就算再有价值的东西,如果这中间没有她付出心血,那就跟天上白砸下几百万一样,开心是开心,但能有多珍惜。
反倒是这些东西虽然少,但是她一笔一划赚回来的,她的心血全在这中间了,那心里美滋滋的就甭提了。
江大友早就说了,除了工分归公以外,其他他们自己赚的外快都归他们自己支配。尤其是这两个孩子都成家了,就更需要把这些分清楚了,免得亲兄弟到时候为了一点小财反目成仇。
江大友做了这么多年村支书,也见多了不少荒唐事,对这一点他还是看得很透彻的。
“江潮,我想吃蒸鸡蛋。”安溪趴在桌子上舔了舔嘴角。
她真的真的很想念蒸鸡蛋的味道,尤其是那滑滑的触感,让吃多了红薯蒸饭的安溪不由一阵嘴馋。
“亲我一下,就给你蒸”,江潮指了指脸颊,不怀好意地笑道。
安溪脸上微红,小瞪了他一眼后,才踩在凳子上,抱着他的头,在他脸上印了个吻。江潮抱住安溪的腰,把她从凳子上揽下来,打横抱在大腿上,直接封住了安溪微张的小嘴。
安溪抱住江潮的脖子,小声呜咽了几句,慢慢沉浸在他单刀直入,有些粗鲁的攻势下。越来越热情地回应他。
江潮喘息的声音越渐加重,安溪指尖插在江潮的头发尖,嘴唇被吸得有些发麻。
“江潮,你过来把春联贴一贴。”
江大友的声音把安溪惊到了,她推了推江潮的胸膛。江潮倒是淡定多了,他在安溪唇上又辗转了一会,才放开温热的唇瓣。他用手指覆在安溪水光淋淋的唇上,把上面的唾液擦干净。
“江潮,人去哪了”,江大友又喊了一声。
“马上就来”,他回了句。
安溪从江潮的腿上溜了下来,先他一步跑出了房门。江潮看着有些慌乱的身影,摸了摸唇边,不由笑出了声。
江大友不知道用什么,熬出了一锅黏稠的糊糊,刷在墙上,再把对联贴上去,就能让对联在墙上粘上一年不掉下来,粘性好得不行。
安溪看着江潮爬上了梯子,熟练的把对联对正,拍在了墙上,然后只一会他就从梯子上跳了下来,又重复着动作贴好了另一边。
中间小霸王江振业不知道突然从哪里窜了出来,一阵捣乱,待会要爬梯子,待会又是摇梯子,看得安溪一阵心惊肉跳。
江潮还在上面呢,要是他把梯子弄倒了怎么办。
“江潮,你先把对联贴好,我管着他呢!”
安溪上前抓住了小霸王的双手,把他拖到一边,可显然小霸王并不打算配合她。手脚一顿乱抓,在她手上抓出了好几条血痕,嘴里还喊着,“坏女人,你放开我,”
江潮把对联一拍,直接从梯子上跳了下来,抓起小霸王,对着屁股就是一顿打,“叔母不叫,坏女人是你能叫的,几天不收拾你就皮痒了是吧!”
“我妈说了,就是坏女人”,小霸王嘴一瘪,好嗓子又被他亮了出来。
江潮脸上一黑,这要是他自己儿子,早一巴掌拍死他了。不过安溪也教不出这样没家教的小兔崽子出来。
“江潮,我说你这叔叔是怎么当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自己侄子,你们老江家就我家振业这一根独苗苗,你要是把他打出了事,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你老江家的列祖列宗”,杨玉莲跑出屋,指着江潮的鼻子骂道。
江潮眉头一挑,刚要说话,却被安溪窜到身前。
安溪脸上生了怒意,她男人她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说三道四,“嫂子,麻烦你先教育好你自己儿子,再来说别人。连尊重长辈都不知道,走出去,还以为我们家人都这么没家教,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更愧对列祖列宗呢!我家江潮脾气好,不代表就能随便被狗咬。”
“你说谁是狗呢!”杨玉莲狠狠地瞪着安溪,她脸上本来就肉多,体格大,看上去更狰狞了。
“谁叫地最欢,我就说谁?”安溪也回瞪了她一眼。
“死丫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杨玉莲满脸火气,感觉鼻子都要喷火了。
看到杨玉莲撸起袖子要动真的样子,安溪忙躲到江潮身后去了。对方这体型,两个她都不够给人打的,她才不会傻到和她正面杠呢!
江潮眼中的笑意敛了下去,安溪说他脾气好,不代表他真的脾气好。
第40章
“大嫂; 振业是大哥的儿子,他不学好; 我肯定要教他道理,在家里吃点教训,总好过被外面的人看笑话; 说咱们家不会教孩子。反正到时候丢人是丢姓江的头上; 你当然不担心。”江潮说话时候语气平淡异常; 不像是动怒地样子。
可那话里句句带刺,扎地杨玉莲心肝疼地直叫。不过江潮越是好生好气和你说话; 就是越生气了。杨玉莲是个惯会滑溜的人,最清楚什么人什么时候千万不能惹。
江潮她惹不起,但多得是她敢惹的人。杨玉莲直接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地嚎了几嗓子; “天杀的江波,你就看着你媳妇被人欺负; 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才嫁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男人。”
江波坐在院子里面,手抱着头,满脸的无奈。杨玉莲的话像是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心里头不是没有气愤; 但好脾气却让几欲站立; 最后又忍了下来。
杨玉莲闹腾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周围的邻居看热闹也是驾轻就熟; 隔壁屋里的小孩眨着眼睛看着杨玉莲唱捻作打一应俱全,真有意思。看的他们直拍手叫好。
江大友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缩成一团的江波,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大过年的还哭丧呢!平白沾了晦气,还让不让来年好了。真要哭,留着你的眼泪,大年初一上坟的时候,让你哭个够。”
江大友把杨玉莲骂地止了哭,才把目光转向江潮,横了他几眼,“江潮你也是,没事和你嫂子吵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脾气,家里的瓦还要不要了。”
“爸!”安溪刚想说话,被江潮止了下来,由着江大友骂了一阵,才把人叫进来,嘭地一声关了大门,把所有窥探的目光都挡在了门外。
“爸要是不带着我一起骂,大嫂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大过年的不好闹地太过。安安,以后尽量离她远一点,省得吃亏。不过她要真欺负到你头上来,也别怕,我护着你。”两人回了房后,江潮说道。
“疼不疼”,江潮把安溪的手抓了起来,那双白净的手上多了两条血痕,肿胀了一点。
“不疼”,她眨了眨眼睛。
“都要出血了,怎么可能不疼”,江潮有些心疼地往伤口上吹了几口气。刚刚那小兔崽子是打轻了,应该狠狠地再往他屁股拍上几巴掌的,不给他打疼了就吃不到教训。
“那你上次被爸打那么重,也没见你吭一声。我男人这么硬气,我当然不能给你丢脸啊!”安溪咧开嘴笑了笑。
“谁是你男人”,江潮在她手上捏了几下。嫩嫩的,没有多少肉。
“你不知道谁是我男人吗?潮哥”,安溪眼波一转,带出了些许的魅惑。
那声潮哥一波三折,让江潮忍不住小腹一紧。小丫头偶尔的大胆,江潮受用不已,忍着兴奋,他在她耳边轻呵了一声,“刚刚叫我什么?”
“江潮啊!”安溪脸上一肃,捂嘴憋着笑。
江潮眼睛一眯,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隔着棉裤发出一阵闷响声,“让你玩,晚上有你哭的。”
安溪脸一下涨地通红,眼睛圆鼓鼓的,泛着湿气,她捂着脸瞪了他一眼,每次都拿话威胁她,“有本事你别等晚上啊!”
安溪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似乎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啊呸!她的意思是让他有本事别污着来,有什么事他们白天解决。
“安安,原来你比我还着急,不过现在不行,待会还有很多事要忙,晚点我再疼你。”
安溪白眼一翻,差点没被气死。她就知道不会用上半身思考的男人肯定会往污里想。现在搞得像她有多欲求不满一样。
“谁心急了,要疼疼你自己去,我才不要你疼。”脚往地上一跺,她往外面走去,走到门边的时候,她又走了回来,坐在桌边把篮子里的东西分成了两份,是今天写对联得的东西,想了一会后,她又从篮子里拿了两个鸡蛋出来,然后准备提着篮子出去。
中间都没看他一眼,那副小模样挺冲的,江潮摸了摸鼻子,心底不由一阵好笑。
安溪提着篮子走进有些昏暗的堂屋里,烧着火的堂屋仍旧烟雾缭绕,一般如果不是必要的话,她是不怎么待在堂屋的,除了一家人都聚在一起的时候。
走到火盆前,安溪把篮子放在余秀丽跟前,“妈,这些东西你收着,当是我和江潮孝敬你的。”
江小梅清脆的应道。
杨玉莲虽然懒,但也吸溜了几声口水,头一次做事这么积极。只有安溪还有些迷糊,不过也点头答应了。
她以为余秀丽说早上起床,也就早上五点钟的样子。可是大约在凌晨两三点的样子,就已经有人再催了。
安溪是被江小梅敲门的声音吵醒的,她勉强睁开了睡意困盹的眼睛,以为天这就亮了。她才刚闭眼睛,怎么天就亮了呢!
“江潮,什么时候了?”安溪揉着眼睛,问正背对她在穿衣服的人。
“估计是有两三点了吧!”
才两三点啊!还可以继续睡一会,原本已经爬起来一半的身体又蜷缩着倒在了被子间,睡了起来。
江潮把衣服穿好,才往被子里把人扯了出来。冰冷的空气碰到身体,安溪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无意识地往空气中扯了一阵。冷地不行,才半眯着眼睛,看到江潮放大的脸在她眼前模糊着,“江潮,你让我再睡会。”
最后还是被江潮半扯半带的从床上拉了起来。安溪这才知道,原来团圆饭要早早起来做好,然后早早地吃。
厨房里,他们几个人热火朝天的做饭做大菜,安溪却不大能插得进手,她只会炒蛋炒饭和一些简单的小菜,像这种复杂的大菜,完全没有办法,估计江潮都比她要厉害很多。
厨房插不进去,安溪只好去扫院子,早晨的寒气将她彻底冻醒。她口中呼着气,边呼气边挥舞着手中的扫帚,跑跑跳跳,试图通过运动消减体内的寒气。好好的扫地生生被她折腾得像是跳舞一样。
一顿饭做了四五个小时才做好,丰盛程度是前所未有得。在食堂里吃惯了没有丝毫油水的大锅饭,眼前这一桌饭可以说是肥得流油,一条清蒸出来的整鱼,半边鸡炒地金黄酥脆,还有大块的扣肉。
安溪坐在江潮旁边,江大友先是说了几句吉利话,大家才纷纷开始下筷子,那手速快到让人绝望。安溪夹着筷子半晌才从众人的速度中回过神来。
远处的那条鱼只剩下一半了,安溪心里憋着一口气,站起身,非要夹到鱼不可。
“完了,手太短了”,安溪有些绝望的想着。
江潮好笑地把半截鱼尾夹到安溪碗里,想吃什么,都先给她夹到再说,很快,安溪碗里的菜堆了像座小山一样。
“江潮,我不要吃这个肥肉”,安溪看着碗里油汪汪的肥肉,胃里不由一阵翻腾。
“不想吃的都放我碗里来!”江潮把她碗里的那块肥肉夹到自己碗里。
安溪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
看不见油腻的肉花,胃里头总算没那么难受了,她把鱼肉往嘴里塞着。
怎么会这么腥!安溪忍不住眉头一皱,强烈恶心感又涌了上来。她放下筷子,从饭桌上冲了出去,站在门边捂着嘴一阵干呕了起来。
第41章
“怎么了这是?”
安溪的反应把他们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虽然大家手上吃饭的动作都不慢。
“爸妈,你们先吃; 我去看看安溪”,说着江潮把碗扔下,大跨步走到门边。
安溪脸色苍白; 桌上的饭菜香味非但不能勾起丝毫的食欲; 反而让人胃里翻滚的厉害。
“安安; 没事吧!”江潮扶着她的药,小声问道。
安溪摇摇头; “我没事,就是胃有点不舒服,你先去吃饭,我到外面缓一缓就好了。”
可能是之前胃里没沾过多少油水; 现在吃太过油腻的东西,肠胃一下接受不了。她心里头有些难过; 大家条件和她一样; 也没见谁像她这么娇气。
吸了吸鼻子; 安溪把江潮往里推着。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顿好的,总不能因为她而扫了大家的吃饭的兴致。
江潮眉头一皱,“我陪你一起出去。”
“江潮; 还是不要了。”
“听话。”江潮给了一个眼神; 把她还没出口的话堵在了口里。
“爸; 你们先吃; 不用等我们。”江潮回头说道。
杨玉莲给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死丫头就是矫情; 连好东西都不会吃。少了两个人跟她抢,她能多吃两大碗饭呢!
江大友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一家人围一桌团圆重要,但总不能强拉着人跟在旁边受罪不是。“去吧!要是身上好受了一点就赶紧坐回来。”
余秀丽却是在安溪肚子上盯了半天,福临心至地道:“安溪,看看是不是有了。”
江潮瞳孔微缩,惊了一下,瞬间低头看了安溪小腹一眼。“安安,你……”
安溪眼睛一眨,也有些不敢置信。闭着眼手搭在脉上一试,半晌过后,她才睁开了眼睛。
“安安,怎么样”,江潮紧张地问道。
一家人也都被余秀丽的话牵引着神经,都睁大眼睛看着她。
安溪咬着唇,满脸酡红地点了点头。
“是真的有啦”,余秀丽欢喜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围到安溪身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她一遍。大年三十能听到这样的好事情,哪能不让人欢喜。
这下江潮这边,她算是完全放下心了,媳妇娶了,孩子也怀上了,人生最要紧的几件事算是完成了大半,她就是现在死了都安心了。
“江潮,傻愣着做什么,赶紧扶你媳妇坐下。都快当老子的人了,还跟个傻小子一样”,余秀丽笑骂了他一句。
江潮从安溪给他的重磅消息中回过神来,现在他都还跟做梦一样。
从她一开始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那时候他不懂,为什么小丫头看到他就绕道走,拿他当洪水猛兽一样的躲着。到两人结婚,总算把她的嘴撬开了,让她承认了对他的喜欢。现在她还成了他孩子的妈。这中间也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却好像和她一起把一辈子都过完了。
“安安,我要当爸爸了是吗?”
“嗯!”
安溪手放在小腹上,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刚刚她试了脉,虽然怀上的时间不长,脉像还不太明显,但确定无疑的,估计是第一晚的那次就把种子播下了。
她没想过这么快就怀上了两人的孩子。小宝贝的突然到来,安溪心神都被他牵扯着,她抬头对江潮温柔地笑着。
眼前的这个人是她最爱的男人,安溪想要为他生儿育女,哪怕过程会有些艰辛,她也能忍受着。
“家里多添个人也能多热闹一点,是好事情啊!”江大有也是一脸欣慰地笑道。
可能就只有杨玉莲一个人不大开心了,安溪一怀孕,要是到时候生的还是了男娃,她家振业在家里的地位不就要受到威胁。两个老头子是个偏心眼的,就知道偏着他们宝贝小儿子,把老大不当回事,现在死丫头再生个儿子,以后这个家还有她们家说话的份。
杨玉莲气得差点没把筷子咬断。
“妈,我要吃大肉肉”,小霸王吃得满嘴流油,嘴里塞了一大包,碗里也堆地像个小山似的,还指着对面摆着的扣肉喊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要吃喊你爸去,老娘没空理你”,杨玉莲恨恨地给自己夹了好大一块肥肉塞进了嘴里。
江小梅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
“安溪,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吃饭上可不能任性,就算自己不想吃,也得为肚子里小的想一想,好歹吃上一点”,余秀丽把安溪推到座位上。
“妈,想吃什么我自己夹,您自己吃”,余秀丽死命的人往她碗里夹东西,安溪忙推了推,她本来胃就不舒服,哪里能吃下这么多东西。
“来,鸡肉是个好东西,孕妇吃了最好了”,说着她又往安溪碗里夹了块鸡肉。
安溪张了张嘴,求救的眼神看向江潮。
“妈,你别给安溪夹了,她吃不下这么多的,到时候浪费不就可惜了”,江潮说道。
余秀丽白了他一眼,“江潮,不是妈说你,你自己媳妇你不得多心疼点,这么点东西哪能吃不下。就算真吃不下你不会帮着吃一点,自己媳妇又不是其他人。”
江潮摸了摸鼻子,他自己媳妇他能不知道疼。
安溪低头憋着笑,笑看着江潮被骂,胃口似乎也好上了不少。不过还是不敢把鱼和肉往嘴里塞,她前面的那盘白菜基本上没人动,安溪就专门往那盘白菜里下手,大半盘白菜都是被她一个人吃完的。
有了点油荤垫底,这半年来没沾过腥气得胃总算能适应一点了。也能慢慢沾几筷子肉吃了。
“江潮,我吃不下了”,安溪小心地推了推江潮,朝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她碗里的菜和一开始比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怎么不多吃一点。”
“胃胀地难受,吃不下了”,安溪咬着下唇。
“待会饿了可不能找我哭”,江潮笑道,端着她的碗吃了起来,只一会的功夫,碗就见底了。
安溪撑着头,笑看着他,打她长大后,她爸妈都不吃她吃剩下的。最亲密的人之间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一步,江潮却毫无芥蒂地做到了。摸着仍旧平坦看不出一丝迹象的小腹,心头忍不住一暖。
可能来到这个时代,唯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江潮这个男人吧!
团圆饭吃完后,安溪把早就准备好的压岁钱拿了出来。长辈是每人给了一块,小辈就是每人一毛。
钱不嫌多少,就是为了图一个吉利,安溪本来打算还要多给点的,不过江潮让她暗地里想给多少给多少,明面上就看着他大哥给的给。不然他们要是给多了,他大哥面子上过不过去。
在人情世故上,安溪隔着江潮确实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私下里,江潮多塞了十块钱给他爸妈,江小梅也欢欢喜喜地多得了一块钱。至于江振业,给他一毛钱,她都觉得多了。安溪才不会自找没趣跑到杨玉莲面前触眉头。
过年的喜庆,比她想像的还要热闹,大年三十那晚,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了一晚上,这家响完,那家又放。陪着江潮一起守岁,最后也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早上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是江潮把她抱回来的。
新年里忙碌了一阵,亲戚家里都要去拜年,到初五之后年味才淡下来,因为生产队又是开工了。歇息了这么久,大家都养膘了不少,谁想工作,为了工分,可不就不得不工作吗?
县里准备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开始修一条公路,生产队的工作还没开始多久,那边就需要人去顶上人员的空缺。
修公路是一件特别辛苦的事情,而且要离开家里,去外面待上十天半个月。唯一的好处就是工分比较多,还包一天三餐,不过即使这样,也仍旧没有多少人愿意去。江潮是生产队的队长,有时候不得不身先士卒,万事都要走在最前面。
修公路同样如此,要是过去,他肯定二话不说就走了,因为没有牵挂。可是现在,想到要和安溪分开半个月他就浑身不得劲。
安溪也舍不得他走,可是却又不得不送他走。其实他去外面一段时间也好,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来似乎太过依赖他了。也不是依赖他不好,只是她总觉得自己该更独立一点。如果日子一直就这样过下去,那也没什么。可一旦有一天他走出去了,外面的天空广阔,他又有着一颗不安分的心。
倒不是担心他会变心,而是如果他忙着工作没有时间兼顾她,其中的落差肯定会让她无所适从,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先学着照顾自己,让自己放心,也让他放心。即使有一天真的离开他了,她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江潮,在外面记得照顾好自己,我在包里塞了好多吃的,要是晚上饿了的话,就吃一点,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安溪边收拾着行李,边嘱咐道。
江潮目光追着她的身影,从身后把她抱住,头埋在她的脖子间。安溪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睛有些微红。
“安安,记得想我”,江潮闷声说道。
“我有宝宝陪着我,才不想你呢!”她眨了眨眼睛,嗤笑出声。
“小没良心的。”江潮吸了吸她发尖上的清香。
“你才没良心呢!宝宝,你说爸爸是不是没良心。”安溪手放在肚子上摸着,说着她眼泪忍不住往下一掉,脊背小幅度抖动了起来,“江潮,我不要你走。”
她小声呜咽着,转了个身把脸埋在了江潮怀里。
“安安,不哭。我出去几天就回来了。”江潮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
安溪把脸上的泪全抹在他衣服上,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咬了几口,下巴上留的胡茬有些硌人,安溪却不管不顾,“潮哥,我要。”
江潮眼神一暗,安溪突然的热情让他浑身一热,不过一想到她现在怀着孕又忍不住一阵懊恼,突然觉得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把扒在他身上的小丫头紧紧箍在怀里,“安安,孩子。别勾我,我会忍不住的。”
安溪手上点火的动作一顿,才有些不甘心地环着他的腰,轻声嘟囔了几句。
江潮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是揉着她身体想把她的骨血都嵌到自己身体里去,把她一起带走。
第42章
江潮离开的那天早上悄无声息,一家人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前天晚上; 安溪没怎么睡着; 任何一点动静都能把她惊醒; 然后抱紧江潮温暖的身体直发愣。
他小心起床的时候,安溪其实已经醒了; 却没有睁开眼睛。隔着一层黑暗,她感受着江潮粗糙的手掌在她脸上移动,温热的触感持续了很长时间。
闭眼的黑暗加深了她心底的惶惑,却不敢睁开眼睛。她不想看他离开的身影,强忍着哭泣,她全身微微抖动着; 小脸全皱到一起去了。
“安安。”江潮叹息一声,呢喃着。不舍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方才起身拿上行李快步地走出的门。门边之时; 他在原地稍稍停顿了片刻; 才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将两人隔绝在这扇门里外。
安溪把头蒙在被子里,低声抽泣着。哭声持续了一会,她瞬间掀开了被子,不顾身上只穿单衣; 穿上鞋就往外面小跑了出去。
打开门后; 屋外空荡荡的一片。冷风肆虐; 天还是黑蒙蒙的; 风中掺杂着一片两片的冷雨; 像是刀子一样,吹地人脸生疼。安溪抱着身体,两眼无神。
没关系,江潮只是出去半个月,很快就回来了。安溪吸了吸鼻子,笑着把门关上——没关系,他很快就回来了。
江潮的离开,并没有改变什么,大家仍旧照常上工,照常收工。只是江大友却要忙碌了许多,江潮暂时离开生产大队,他平时的工作都由他暂时接手。
安溪恍惚了几天后,日子也照常过了下来。卫生所的工作越清闲,她就越想他。只要脑子里一空下来,就全是他的身影,以及两人过去相处的片段。
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安溪又把落了许久的教科书捡了起来,慢慢也能找到这中间的趣味。
江潮走的那天是一月底,时间其实过得挺快,仔细一数,她已经有十一二天没看见他。这时候,她怀孕也快要有两个月了。虽然还不显怀,但该注意的地方她都很注意。
余秀丽对她很好,每周都要给她蒸两个鸡蛋,是邻居家里养的鸡下的蛋,个头大的红心鸡蛋,打在碗里上撒点白糖在搅拌均匀,放在蒸笼里蒸熟之后,口感滑溜,一下口就能化掉,鸡蛋清香而没有腥味。
安溪从怀孕以来胃口就不怎么好,哪怕是这样,她也无法拒绝这样的美味。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黄昏的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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