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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地之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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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萧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男人看起来三十六七的样子,有着很刚正的眉眼。
  “你是……”一个名字已经在喉咙里,她一时却没想起来。
  对方笑了,提醒她:“李正海。”
  “啊对,是你,李队长。”
  “是我。”
  “你从上海调来这里了?”
  “是啊,调过来好几年了,我自己申请过来的,这儿的文物倒卖太猖獗了,我现在就负责查这个。”
  “哦。”那就不奇怪刘爽会叫他队长了,看来他们都是管这个的。
  言萧想起之前抓朱矛那次在防护林外面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当时离得远也没在意,现在回想,其中那个男警察应该就是他。
  作为熟人,她的反应其实有点冷淡,李正海好像也不意外,笑了笑说:“我听说了你的事儿,你现在还好吧?”
  “挺好的,一时挫折,没什么过不去的。”言萧说这话时像在说别人的事似的。
  李正海左右看一眼,声音低了点:“其实你这事儿我心里有数,是跟那个国宝帮五爷有关吧?”
  言萧看他:“你知道他?”
  “知道,怎么不知道。他在西北这带没少下过手,早就被我盯上了,就是不知道他是谁,不然已经下手逮捕,哪能让他逍遥这么多年。”
  他神情挺认真的,不像是出于安慰她才这么说。言萧想了想,把手机通讯录翻出来:“既然遇到了,留个号码吧。”
  “好啊,”李正海掏出手机:“西北这边不比上海,比较偏,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找我。”
  言萧跟他交换好了号码,点一下头:“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再见。”
  李正海回了句“再见”,看着她走远。
  刘爽围观到现在,终于有机会过来问:“李队,原来你跟她认识啊?”
  李正海点头:“认识,以前我刚出来工作的时候分在上海,处理过她一桩案子。”
  “她有案子?”
  “她没案子,是她的养父母去世前把给她的财产交给了一个亲戚替她打理,那亲戚觉得她是个收养的,就把她的钱全吞了,还把她赶出了门,她后来就把那人给告了。”
  刘爽咋舌:“那她挺有气魄的啊。”
  “她可不止有气魄。”李正海感慨一句,望着街道,那里已经没了言萧的背影,但他的目光还没收回来,落得很远,像在看一段过往:“那时候她才十六七岁吧,但比谁都硬气。当时查清后,她亲戚提出还她钱私了,她却非要把人送上法庭。像她这种人是吃不了亏的,谁欺她半分,她能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想想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记得这么深刻,都这么久了还能一眼就认出她来。
  刘爽追问:“那结果呢?”
  “结果?”李正海回忆了一下:“我记得当时她身边有个男人,挺厉害的,帮她出面解决了很多事情,那亲戚还真进牢蹲了几年。”
  “什么男人啊?”
  李正海摇一下头:“具体没多大印象了,就记得挺有来头的。”
  话说到这儿,他想了想言萧刚才的模样,孤身一个人,那男人应该不在她身边。
  一条公路横在群山下面,往前看不到头,路上没有车也没有人。
  言萧坐在车里抽着烟。
  半个小时前刚见完李正海,到现在她还有点不可思议,自己居然还记得他,毕竟多年前的事她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言萧并不是个爱回忆过去的人。在她眼里回忆好比是水,而时间是配料,有的人经过漫长的沉淀后得到的是一杯甜酒,有的人得到的是一杯苦茶。
  她不同,水还是水,过多久都是水,唯一的区别是当时是热的,现在已经凉了。
  又或者是风,吹过去也没什么痕迹。
  很应景的,一阵风吹了过去,从她夹着烟的手指上擦过,烟灰被吹得飞散,她眯起眼,等那阵灰散去,看到后视镜里有人在往这里走。
  她勾唇,胳膊一搭,趴在车窗上往后望:“哟,小十哥,知道回来了?”
  关跃沿着公路走过来,脚下步子沉稳。
  言萧耐心地等,等着他就快到跟前,身体坐正,一手拧下车钥匙。
  关跃刚到跟前,车就开了出去,把他甩下一大截。
  他的目光追着车出去,十米开外车停了,言萧探头出来,吐口烟:“想上车么?”
  “你干什么?”关跃大步往她那儿走。
  手刚要碰到车门把,言萧又把车开出去一段,就擦着他的手指冲出去的。
  关跃再追上来,站在车外面看着她:“让我上车。”
  “你不是跑了么?”
  “我只是不想碰到警察。”
  言萧点一下烟灰,眼瞄他:“所以你就丢下我替你挡警察是吧?”
  关跃刚要开口,她夹烟的手指在窗框上点了点:“我可没冤枉你,那个女警叫刘爽,一见我就问起你了,她在找你,你一定是知道她的目的才会跑,我正好可以帮你遮掩视线,没说错吧?”
  关跃侧过头,没说话。
  言萧看见他深刻的侧脸,鼻梁又高又挺,眉骨下一双深邃的眼,还有紧闭的薄唇。恍惚间,她觉得那双唇就要启开说些什么,但只是动了一下就又闭上了。
  她抽完最后一口烟,缓慢地把口中的白雾吐出来,冷哼一声:“你这个人,总能让我生气。”
  关跃转过头,又是平时冷硬的模样了:“这不值得你生气。”
  “怎么不值得我生气?”言萧眼角上挑,眉目渐渐凌厉:“我跟你是互相合作的,你这种行为叫卖队友知道么?万一我过去干过什么坏事,这次可能就被逮上了,你负责?”
  关跃声音很沉:“你过去不可能干过坏事。”
  “你又知道了?你对我很了解?”
  顿两秒,言萧笑了,脸上美艳,语气里却没有半点笑意,甚至还有点凉薄:“你也就跟我睡过一晚而已,连我的隐私都还没摸清楚呢,就能知道我的过去了?”
  关跃目光一暗,瞬间盯牢她。
  言萧朝他挥两下手指:“你喜欢跑就跑吧,回见。”
  车还没动,一只大手扒住了车窗,关跃迅速伸手进来开了车门,几秒钟的功夫就坐在了她旁边。
  言萧一动,被他抓住手腕。
  他抓得很紧,像用了全身的力气。
  一个会在鉴宝会上公然对五爷势力视而不见的女人,怎么可能干坏事?
  她怎么想的,难道他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
  言萧很快就承受不住他的力气,挣了挣手腕:“放开,疼。”
  关跃没松:“你过来,让我开。”
  “我怎么过去?你坐在那儿呢。”她放缓口气:“下车,我们换位置。”
  “下车被你跑了怎么办?就这么过来。”关跃对她的脾气太清楚了,哪儿那么好说话。
  言萧被他拽着往他那里挪,在狭窄的空间里越过中间的隔挡,太挤,不得不坐在他身上。
  关跃的腿从她臀下面移过去,她蹭到他的腰,也蹭到了那处坚硬,心口不禁一跳。
  有一瞬,两个人谁都没动。
  然后关跃抱着她的腰往上一托,长腿跨过去,终于坐到驾驶座上。
  握住方向盘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说:“看来你也没摸清楚我的。”
  言萧猛地扭头看着他。
  关跃眼往她脸上迅速扫过,收回去。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言萧却看出了点不同。她说他没摸清楚她的隐私,他就反击她也没有。
  操,这男人真是……
  车往前开,风刮进车窗,有点乱人的意识,言萧不自觉地咬了一下唇。
 

第42章 
  回程的路关跃开得特别快,大概也是为了回避警察。
  路线跟之前不一样,一路荒凉,什么都没有,言萧就猜他大概又是在抄近路。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小镇,她敲敲车窗说:“停下。”
  关跃停了车,看她要推门下去,伸手抓住她胳膊:“去哪儿?”
  言萧看一眼他的手:“干嘛,你还防起我来了?”
  关跃抿唇不语,但态度不言而喻。
  言萧嗤一声,故意说:“车都在你手上了,还怕我跑?连这点信任都没了还合作什么,干脆掰了算了。”
  关跃盯着她的目光渐深:“我没说要跟你掰。”
  “那你放手啊,不就在路上整了你一下,至于这样,我俩到底谁更记仇?”
  “你还没说你到底要去哪儿?”
  “上厕所,要一起去吗?”
  “……”关跃松了手。
  言萧下去,甩上车门,刮他一眼才往公厕走。
  关跃看着她的背影一路走远,直到不见,抹了一下脸,刚才抓她那一下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毕竟她之前要甩下他时可不像是说说而已,他总觉得这女人真做得出来。
  五分钟后,言萧从公厕出来,隔得老远没在车里看到关跃,头转了转,发现他在路边的小摊上买吃的。
  他的反应出奇灵敏,马上就转头看到了她,离得远,脸上神情并不清晰,但言萧觉得他的眼神又黑又沉。
  她有点好笑,追究一下他跑路的事,自己成被盯着的那个了,他还有理了。
  饭点已经过了,关跃在买烤红薯。
  在他前面有家药店,言萧想起什么,脚一转,朝那里面走。
  关跃买好两只红薯,正好见她从药店出来,看一眼她手里提着的黑色塑料袋:“买什么了?”
  言萧说:“日用品,连这你要也问?”
  他唇一闭,不再多话,递了只红薯给她,转头上车。
  言萧跟上来,把手里的袋子随手在旁边一放,慢慢剥手里的红薯,车里顿时香气扑鼻。
  关跃把车开出去的时候无意中瞄了那袋子一眼,袋口开了,里面的盒子露出来,他的眼神微微一动,看向言萧。
  她的手指托着红薯,却没往嘴里送,眼盯着他,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关跃视线转向车外,手转着方向盘,侧脸沉静,但从言萧的角度,看到他的喉结很轻地滚动了一下。
  她买的是安全套,好几盒。
  偏偏说起的口气好像跟他无关,只是买了扔那儿的东西一样。
  言萧发现自己很喜欢看他这种说不出话的表情,他越傲,她越喜欢看他吃瘪。
  车开进戈壁时天已将晚,夕阳照下来的光水红,在到处的沟壑沙丘里都拖出影子。
  越野车急速行驶,很突然的,像是碾在了什么上面,一下变得迟缓,车身重重一颠,发出一阵跑气的声响,车猛地往一边歪。
  关跃迅速稳住方向盘,把车停下来,探头出去一看,前轮已经没气,整个车胎都瘪了。
  他推开车门,下去后蹲在那里,从车轮底下夹出什么来。
  言萧跟下来,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是根钢针,车轮上密密麻麻扎了半圈,有的随着转动拉扯出了口子,难怪整个胎都没气了。
  她立即反应过来:“人为的?”
  “应该是。”关跃迅速回到车边,从车座底下摸出什么别在腰后,眼睛往两边看。
  五六米开外的土丘后面,一只黑乎乎的脑袋露出来,接着是人的身体,接连四个男人从两边的土丘后面出来,往他们面前合围,手里都握着枪,似乎是改装的,每个人拿的都不一样,但全都穿得一身黑。
  关跃一手刚抓住言萧的胳膊,最前面那男人就喊了一声:“别动。”
  他应该是领头的,五大三粗的身材,一只眼翻白,是个独眼,他手里拿着枪划了划:“关领队,手松开,别轻举妄动,乖乖听我们问个话。”
  关跃松开言萧,眼在他们身上扫过:“认识我?”
  独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认识,我们哥几个刚听说你找到了一处大斗,富可敌国啊,能不能把地方透露一下?”
  关跃脸上很平静:“没有这样的地方。”
  “要不是有可靠消息我就不会在这儿等着了,识相就快点开口,不然……”独眼朝旁边一努嘴,一个男人立即抬手,把手里的枪推一下,一根钢针露出尖头,正对着他。
  “你看这一针下去,咱们把你和这妞拖回去慢慢问怎么样?”说着他看一眼言萧,不怀好意地笑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妞儿,想必你也舍不得是吧,会发生什么,我们也没法保证啊。”
  关跃说:“我说了,没有这样的地方,你可能是被骗了。”
  “成,那就别怪老子了。”独眼手一挥,旁边的男人一动,一声扣动扳机的声音。
  关跃拖着言萧在身前一挡,那枚射出来钢针一下扎到她小腹上,她一手捂住,咬牙扭头,死死瞪着他。
  独眼都惊了一下:“我操,你他妈太狠了,连自己的女人都能拿来做挡箭牌!”
  关跃一手抓着言萧的胳膊,眼神发冷。
  心狠的人都叫人忌惮,独眼刚才还指着用这女人威胁他,看来是没可能了,眼神都变了:“那就只有请你吃老子的枪子儿了。”
  没等他枪举起来,关跃忽然冲出去,就地一滚,躲过可能射下的钢针,一脚踹在他小腿上,人到他跟前时手已从腰后拿出来,黑洞洞的枪口指在他面前。
  那把从朱矛手里夺下来的枪,里面他查过,弹匣是满的。
  几个人变了脸色,马上往后退。独眼讪笑,抬起的手又慢慢放回去:“我说怎么那么狠呢,原来留着后招呢这是。”
  “扔地上。”关跃把枪口抵在他完好的右眼眉骨上,拖着他站起来。
  独眼把枪扔在地上,被他一脚踢去车底。他退到车边,猛地把独眼攘回去,手伸到背后拉开车门,拽着言萧推上去,她似乎挣了一下,他也没空管,甩上车门,眼睛在四个人身上转。
  独眼笑得难看:“关领队,何必呢,你看我们有四个人,你就一个,真动手谁有胜算?”
  “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有真枪。”关跃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截什么,装到枪上拧了拧。
  是消声器。几个人都有点怕了,看架势他是要动真格的。
  旁边有人想抢先手,手一动,脚下尘土“砰”地一声闷响,炸开一阵尘灰。
  关跃枪口对着他:“手里的东西都扔下来,别想拿我试手速,这里没人,真闹出点什么也没人知道,谁比谁狠,还真他妈说不准。”
  “……”独眼黑着脸摆摆手,其余三个人都扔了枪在地上。
  关跃指着独眼:“这次我不为难你们,毕竟我还要做考古,不想惹来条子,你们只要记着我不知道什么大斗,你们在我这儿的得不到什么答案。滚!”
  独眼先往后退,眼里看着很不甘,举动上却没太坚持。
  四个男人举着两手一直退到土丘后面,很快那里传出汽车发动的声音,一辆车开走了。
  关跃立即转身上车,拨一下言萧的脸,她已经昏睡过去了。
  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
  他跳下车,从车底找出独眼的枪,检查一下,里面只有三发子弹,并不是真枪,只是霰弹枪。其余那三把都是射钢针的组装枪。
  他从后备箱拿了洛阳铲出来一股脑把几把枪砸碎,挖土埋了,然后取了千斤顶去换轮胎。
  忙完这些,他迅速把车开进戈壁深处,才把车停下来。
  言萧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根本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是麻木的,眼一睁开就看到关跃的脸,他在给她处理伤口。
  车窗外天黑了,他的脸逆着光看不清楚,显得很深沉。
  “你他妈……”开口根本没有力道,浑身都是软的,言萧只能狠狠地瞪着他。
  “钢针上有麻醉剂。”关跃把她的衣服拉下去,遮住雪白的小腹:“我查轮胎的时候就发现了,并不是故意要拿你做挡箭牌,首先我要确保能从他们手里逃脱,如果我中招,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
  当然也是故意做出来给独眼看的,不然她就是个筹码。这句话他没说。
  “那他们要是开真枪呢。”
  “我挡。”
  言萧眯眼,他这句答得很快,几乎没有半点思考就说出口了。
  车窗关着,他的声音在车厢里比平常更沉:“应该是五爷派来试探我的,要是真被他们抓去问出墓地的位置,就用不着我了,这么久就白忙了。我一个字没说,至少可以叫五爷信我对他是忠诚的。”
  道理都对,言萧也懂,但这滋味不好受:“你说再多,不还是让我挨了一下。”
  关跃手在挡风玻璃那儿摸了一下,捏着那枚钢针递过来:“你要是气不过就在我身上也扎一下。”
  他一手撑在车座旁,一手掀开自己的衬衣。
  言萧一把夺过来,看一眼他肌肉结实的腹部,可惜她手上没什么力气,头脑也有些昏沉,气得甩手扔了钢针:“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真行,睡一次就什么都敢干了。”
  关跃唇线抿得紧紧的,脸垂着,眼没一刻离开过她的脸,隔半天才反问一句:“什么叫睡一次就什么都敢干了?”
  那把声音低低的。他低头,忽然揭开她身上的外套,把她染了血点的底衫推上去,双手伸进去,往上一阵抚摸。
  言萧没什么知觉,只感到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其余什么感觉都感觉不到,身体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样。他的身体也压了下来,很沉,让她发闷,她艰难地动了动,冷笑一声:“干什么,想玩儿车震?放开我,现在没力气,要玩儿回头陪你慢慢玩儿。”
  关跃手抽出来,拨过她的脸,呼吸温热地扫在她颈边:“我就想告诉你,别老拿这事儿来激我。行,回头我们慢慢玩儿。”
  他松开她,坐回去。
  言萧身上没落得好,嘴上也没占到便宜,脸色不好,但实在是没力气了,车开起来,麻醉剂的作用又泛上来,很快她就又睡了过去。
  关跃开出去很远,偏头看一眼,月亮出来了,照着她半张脸,表情很淡,她睡得很静。
  也就这时候乖巧。
  他在心里想着,手伸过去,拿了外套搭在她身上。


第43章 
  言萧再醒过来时已经在考古队的帐篷里。
  身上还有点发软,但知觉已经恢复了。她翻个身,看到外面很亮,隔着层帐篷的绿布都能感觉到有阳光,肯定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掀帘出去,外面很安静,阳光不太强烈,戈壁里空气干燥得过分。
  没有看到其他人,也没看到越野车,她走了两步,迎面撞上蒲佳容。
  “你醒了?”蒲佳容今天穿了件嫩黄的外套,看起来挺朝气的,不过口气依旧一板一眼:“关队说你感冒了,现在好点了吧?”
  言萧皮笑肉不笑:“嗯,我感冒了。”
  蒲佳容觉得她语气怪怪的,接不上来话。
  言萧问:“昨天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夜里,应该快到十二点了。”
  她点一下头走了。
  昏睡了这么久,得亏关跃有脸说她是感冒。
  中午,一阵尘烟滚滚,越野车从西边方向一路开回考古队。
  言萧坐在帐篷外面抽烟,看到石中舟跟王传学一前一后下了车,说话声由远及近——
  “想不到啊,关队跟言姐这次去沙地居然有那么大的发现,太厉害了……”
  言萧皱眉,站起来往那儿走,没两步就遇到了关跃。
  “怎么回事,你怎么带他们去沙地了?”
  关跃低声说:“放心吧,我有数,不该透露的他们不会知道。”
  言萧沉默,叼住烟。
  关跃忽然问:“你恢复没有?”
  她挑眉:“恢复什么,我不就是感冒吗?”
  关跃手在裤兜里一收,看了她两秒,开口说:“那难道要我告诉他们实情?”
  言萧凉凉地瞥他一眼,不想再提这茬。
  昨天这事理智上她知道他做的都对,毕竟五爷差一步就要现身了,这种时候要是出岔子谁都不想,她就是气不过罢了。
  她吸口烟,吐出来:“这事先记着。”
  总有一天得还上。
  关跃说:“你是不是已经记了我好几笔了?”
  言萧冷笑:“何止啊,数不清了,多久你都还不完。”
  关跃薄唇动了一下,却没开口,看着她的目光有点深。
  言萧忽然觉得刚才的话不太对劲,弄得好像要跟他纠缠多久似的。
  心里好笑,那怎么可能。
  转过头,恰好看见蒲佳容隔着几只帐篷的距离看着这里,看到言萧的眼神,她马上说:“我是来叫你们吃饭的。”
  言萧看一眼关跃,转身去厨房。
  一进去就听到石中舟说:“言姐,本来还想给你们接个风的,可惜昨天你们回来太晚了,加上你又感冒睡着了,只好算了。”
  “是么?”言萧知道他是客气,全队就他最会说话。
  说话的时候几个人陆续端着碗出去,露天吃饭,没有讲究,拿双筷子就在门口吃。
  言萧没什么胃口,没吃多少就端着碗站起来,关跃把她拽回去:“你不吃了?”
  “饱了。”
  “别浪费。”他手指在她碗沿一托:“你也知道每次队里补给一下有多麻烦。”
  言萧“哦”一声,把碗里剩下的全拨进他碗里:“那你吃吧,别浪费。”
  关跃看她一眼,没说什么,低头吃了。
  其他人说着话,也没注意到他们,只有蒲佳容在对面看得清楚,低下头,默默扒饭。
  她觉得他们这次回来有点不太一样,昨夜看见关跃抱着言萧送进帐篷时就有这种感觉了。
  他们看着好像更不对盘了,可似乎又有种无形的亲密,别人插不进去。
  队里生活枯燥,现在发掘工作也停了,更闲。饭后石中舟就提议打牌,可一共六个人也没法全上,最后又改成玩儿游戏。
  几个人分坐在空地上,石中舟拿着个空矿泉水瓶子转,指到谁算谁输,输了就要回答问题。
  言萧觉得挺没意思的,答应玩儿一局就走,可是运气不好,偏偏第一局就她输了。
  石中舟拿着瓶子当采访的话筒,一本正经地问:“言姐,请老实交代一下你的恋爱史。”
  这话一说,王传学立马起哄:“问得好,问得好!”
  一时间好几双眼睛都看了过来,对面蒲佳容的,侧面张大铭的,还有旁边关跃的。
  言萧淡淡说:“没有。”
  “啊?”石中舟不信:“不可能吧,言姐你长这么漂亮,居然没谈过恋爱?上海的男人眼瞎了吗?”
  “嗯,没有。”
  言萧身边有过男人,但那不是恋爱,这种正常的男女关系,她没有过。
  她的表情不是开玩笑,也没有害羞,石中舟终于信了。
  本来还以为有点八卦可以挖掘的,没想到两个字就给堵住了,他有点讪讪的。
  言萧站起来拍拍灰尘:“你们玩儿,我先回去休息了。”
  大家都还记着她感冒的事儿,以为她没好透,也就不挽留了。
  她走了,那点尴尬的气氛好像也散了。
  石中舟想想还是感慨万千:“上海的男人真是眼瞎啊,你说是不是啊关队?”
  关跃没做声,摁着打火机偏头点烟,深邃的眼窝侧面看时阴影更重。
  “算了,当我没问。”
  石中舟正觉得无趣,关跃开了口:“你少打听点她的隐私。”
  “怎么?”石中舟马上临听教诲。
  关跃摇一下头:“没什么。”
  他只是觉得看言萧刚才的样子,似乎并不怎么想提自己的事。
  言萧回到帐篷里也没休息,接连抽了两支烟,却没什么思绪,靠在桌边站了一会儿,听到手机有短信提示音。
  掏出来看,信号不好,短信发出的时间已是半个小时前,她翻了翻,等看到发短信的是谁,马上就掐灭了烟。
  关跃还在原地坐着,石中舟到现在也没能让他输一把,不甘心,非不让他走。
  瓶子还在转,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拿出来,看到言萧发来的一行字:五爷有消息了。
  他立即站起来。
  “关队,不玩儿了吗?”蒲佳容看着他。
  关跃点头:“我还有事,你们也准备一下,队里随时会有变动。”
  “好吧。”
  关跃一路走到言萧帐篷外面,没法敲门,伸手扯了两下门上的拉链。
  里面“呲啦”一声响,门帘掀开一半。
  他低头走进去,嗅到一股烟味,弥漫不散。
  关跃想把门帘打开透气,听见言萧说:“拉上。”
  他只好拉上,转头看到她靠在桌边的身影,侧对着他,光线昏暗里看着越发纤瘦。
  “有什么消息?”他走到跟前。
  言萧把手机递过来:“自己看。”
  关跃接在手里,是许汝发来的,几句简单的问候,说他姑父一直很感激上次他们送他的事,想跟他们俩再当面道个谢。
  最后一句是:“我姑父听说有个叫陷地之城的地方你们知道,他打算带个人去参观,问你们能不能带路?”
  言萧说:“看来昨天的试探让五爷终于舍得出洞了。”
  “陷地之城?”关跃把这四个字念了一遍:“齐鹏是粗人,能取这个代号的应该是五爷本人。”
  “挺符合的啊,坟墓就是陷地而筑的,人生在世垒石为城,死后陷地为城,何况那地方还真的是个城,想不到我这个仇人还挺有文化的呢。”言萧嘲讽地笑一声,手伸出去,又想去摸烟。
  关跃把手机还给她,想了想说:“还是和上次一样,见他们你就别去了,我一个人去。”
  言萧掀眼:“这次可是明确邀请了我的,你一个人去算什么?”
  “五爷会来。”
  “所以呢?”言萧眯眼:“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难道你觉得我会当着五爷的面发飙?”
  关跃抿一下唇,终于说:“会有危险。”
  “这一路危险少了?”言萧捏一下他下巴:“别忘了当初在林子里是谁救的你。”
  关跃唇线抿得更紧了。
  言萧当着他的面,把手机塞进胸口:“后面还有条约时间地点的短信你没看到,不带我,你怎么去?”
  关跃抓住她胳膊拽进怀里,伸手去拿手机。
  那只大手刚伸进她领口,言萧口中就发出一声销魂的呻吟:“别~”
  关跃动作一停,低声说:“这是在队里。”
  言萧轻笑:“对啊,是在队里,那你快走啊~”
  关跃想起之前那句互不相让的“回头好好玩儿”,她真是太会挑机会了。
  他没走,身躯骤然压上来。
  言萧被他抱起坐到桌上,他贴着她,一手拉开裤腰下的拉链。
  这个动作充满暗示性。
  言萧看到他的勃发,心里一跳,低低说了一句:“闷骚。”
  刹那间她的衣服被大力扒开,手机拿到了,但已没人去管。关跃低下头,吻她的小腹。
  被钢针扎过的地方卷过他的唇舌,言萧惊了一下,弓起腰,感觉他在轻轻地含那里。
  感觉有点古怪,他的动作有种取悦的意味,和第一次不一样。
  关跃褪下她的裤子,头埋得更低,直到她腿间。
  言萧的身体登时绷成一根弦,手指穿插进他的短发,无声张唇。
  他取悦的,似乎有点过了。
  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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