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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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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树欢笑的声音却又传来,他手里拎着网兜,小脸因为跑动而红扑扑的,兴高采烈的给掌珠展示他捕到的蝉。
    她这才由衷的笑了,与嘉树头挨头的看着那蝉薄薄的翅膀,看它们在网兜里扑腾着,想要飞出去。
    嘉树自来到香港,来到渠家,简直如鱼得说,这大大的宅子对于小小的他来说,犹如装满了宝藏的迷宫,他每一日都有新发现……
    “我要把蝉也装到笼子里去……”
    嘉树拎着网兜跑到渠凤池的面前,扬着一张小胖脸央他给他再编一个笼子。
    他现在已经有了近十个小笼子了,都装着他养的他最喜欢的小动物。
    渠凤池自然是无有不应,但他一只手不能动作,这些日子他刻意隐瞒着,与她又没有肢体上的接触,这才不曾被她知晓。
    哄了嘉树又去划船玩耍,渠凤池将嘉树捕到的蝉交给佣人,交代他们编了笼子拿过来,掌珠从亭子里出来,嗔怪他:“你总是惯着他,他房间里的笼子都快装不下了。”
    “他高兴就好。”渠凤池看着她,抬手把她鬓边的乱发拂到耳后:“珠珠,你当真不见他吗?”
    掌珠摇摇头:“没什么好见的……”
    “先生,聂小姐,那位傅先生不肯走,只说要见聂小姐一面,还说,若是你们不在,他就在宅子外等着……”

  ☆、284 不用理他

284 不用理他
    “先生,聂小姐,那位傅先生不肯走,只说要见聂小姐一面,还说,若是你们不在,他就在宅子外等着……”
    佣人有些不安的回禀,渠凤池蹙了蹙眉:“不如我去……”
    掌珠却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摇摇头:“不用理他,我们该怎样就怎样好了。”
    渠凤池‘嗯’了一声,掌珠却已经走到池塘边,吩咐佣人去采莲子,嘉树喜欢吃清香的莲子,夏日里用去了芯的莲子熬绿豆粥喝,败火又消暑,家里的人都喜欢。
    他看着她一如往常娴静自如的样子,终是将心头挥不开的重重雾霭撇到一边,他不应该这样的胡思乱想,反正,他不会委屈她,也不会强迫她,她怎样选择,他都会支持。
    除了,她想回到傅竟行的身边去。
    他不愿那一夜的事再重演,他实在是怕了。
    比当年在康普顿,他身中两枪倒在血泊之中,还要怕。
    渠凤池看她踮着脚去摘一片荷叶,他急忙走过去拉住她:“你小心别掉进去……”
    她回头对他一笑,那笑容却娇憨柔婉:“可我已经学会游泳了呀。”
    渠凤池没有忍住,低头在她鬓边吻了一下:“珠珠,我们结婚好不好?”
    她怔了一下,长长的睫毛的垂了下来,他看不清楚她眼底的情绪,不知道她是高兴还是不快,他只知道他的心跳的那么快,渐渐的,他连那擂鼓一样的心跳声,都听的清楚。
    “妈妈——”
    远处的小船上,嘉树抱着一大捧荷花大声的喊着掌珠,她急忙转过身去,踮了脚从那葱郁的绿色中寻嘉树的身影。
    嘉树那一张小小白胖的脸儿,笑的开怀,他对掌珠挥了挥手中的荷花,小船像是离弦的箭,飞快的向岸边驶来。
    嘉树把荷花递给掌珠,催她也上船来,掌珠拗不过他,小心的登了船。
    船又离岸,他们的笑声,却久久不曾退散,渠凤池立在岸边,不知多久,直到天色微微的黑了,嘉树嚷嚷着肚子饿,佣人才又撑了船,重新回到岸边。
    小船从那碧绿的荷叶中穿过,她笑的甜润,与嘉树一起,把荷叶顶在头上,像是两个顽皮的小孩。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他看着她欢快笑着的模样,只恨不得,这一刻,已经是到了地老天荒。
    嘉树白日里玩闹一天,吃了饭消食之后就困的直打哈欠,保姆抱了他回房间睡觉,二人一如往常,在园子里纳凉。
    片刻后,佣人进来回禀,说那位傅先生依旧在宅子外等着。
    渠凤池回头看掌珠,她躺在长椅上,手中古趣十足的一把芭蕉扇半挡在脸上,仿佛是睡着了,眉眼之间,一片安谧。
    渠凤池挥挥手,让佣人退下去。

  ☆、285 淋了一夜雨

285 淋了一夜雨
    渠凤池挥挥手,让佣人退下去。
    “珠珠,回房间睡吧?”
    他温声开口,掌珠没有应声,他不再问,在她身侧坐下来,拿扇子轻轻扇着风。
    不知多久,星子像是忽然从夜空中消失了,繁密的枝叶之间落下星点的微凉,渠凤池赶紧轻轻把她推起来:“珠珠,好像要下雨了……”
    掌珠坐起身来,看着忽然变的黯淡的天空,怨不得白日里热成这样,原来是要下雨了……
    “我们快些回去吧。”
    渠凤池拉她起来,掌珠跟着他沿着回廊回去房间,刚站定,哗啦啦的雨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电闪雷鸣,树枝摇动,像是要把这天幕撕开了一般。
    掌珠担心嘉树惊醒,急急去了嘉树的房间,可那小家伙,摊开肥嘟嘟的四肢,穿着肚兜,肚腹上盖了一条薄薄毯子,睡的正香,完全对外面的一切毫无察觉。
    掌珠忍不住的抿嘴一笑,却到底还是守了他一会儿,雷声那么响,嘉树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掌珠摸了摸他的小手,温热柔软,她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这才蹑手蹑脚退出了房间。
    渠凤池正在与家中管家说话。
    “……那位先生就站在雨中,也不肯来屋檐下避雨……”
    “我瞧他模样,非富即贵,若真出了什么岔子,怕要给我们家惹来麻烦……”
    “他还没走?”
    掌珠也有些吃惊,傅竟行这个人向来性子高傲,从来只有他给别人没脸的份儿,还没人敢不给他面子,她还以为,他早就走了,却没想到……
    掌珠看着廊檐下连绵不断的雨雾,雷声平息了一些,可大雨却没有消停的迹象,她的眉毛微微皱了皱,却仍是转过身去回了房间。
    渠凤池顿了一下,也跟了上去,掌珠回头看他:“还不休息吗?明日你要去公司,嘉树也要去幼儿园了……”
    “珠珠……”
    他欲言又止,掌珠却明白他想说什么,她示意他坐下来,倒了一杯热茶给他:“凤池,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承认,我没有办法对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无动于衷,毕竟,我从前……那样爱过他。”
    她坐下来,目光垂落在自己的手指上:“只是,从那一晚,他对我……对我开了枪之后,我想,我和他总算是有个了结了吧,我那一场梦,做的时间太久了,如今也该清醒了,凤池,你以后不用再问我有关他的事情,我是绝不会见他的。”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以后绝不再问了。”
    渠凤池将热茶一饮而尽,他站起身,和暖的光芒之下,他眉目深邃温柔,望着她时有浓浓的不舍和缱绻,但她,不曾抬起头看到。

  ☆、286 一对璧人

286 一对璧人
    渠凤池将热茶一饮而尽,他站起身,和暖的光芒之下,他眉目深邃温柔,望着她时有浓浓的不舍和缱绻,但她,不曾抬起头看到。
    “你早点休息。”
    他转身出了她的卧房,却在廊檐下站了很久,直到她房间的灯光关掉了,他方才折身,一步一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左臂断肢的伤处磨了一日,微微有些发红胀痛,沐浴后,佣人给他敷了敷,又涂了清凉化瘀的药,渠凤池这才裹了睡袍上床。
    大雨淅淅沥沥下了半夜,待到清晨起床来,推开窗子,只觉得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浑身都舒爽无比。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却不似昨日那样炎热难耐,与嘉树一起吃了早餐,将他幼儿园园服换上,又收拾妥当了小书包,掌珠这才与渠凤池一起出门,送他去学校。
    嘉树适应的很快,对去幼儿园也不再如最初那样的抗拒,这一点让掌珠十分的安慰。
    预备上车的时候,守门的佣人又来回禀:“……那位傅先生还不曾走。”
    掌珠与渠凤池俱是一怔,昨夜的雨下了那么久,他就那样淋了一整夜?
    若他当真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嘉树的事,岂不是就会被他知晓。
    按照他的性子,若知道嘉树的存在,定然不会罢休。
    掌珠蹙了眉尖,踌躇片刻,到底还是开了口:“凤池,你与嘉树先上车,我出去看一下。”
    “我与你一起吧珠珠。”
    他实在担心,那傅竟行若再如那一晚那样,该如何是好?
    掌珠想了想,也好,反正她如今已经住在了渠家,他既然知晓,那么她与渠凤池一起出现,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保姆带了嘉树先上车,渠凤池就与掌珠一起向门外走去。
    山中雨凉,更何况他无遮无拦的淋了整整一夜。
    尤其是到后半夜雨停之后,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再被山风一吹,更是凉的彻骨。
    但这一切,他都咬牙撑了下来,比之如今他所承受的,实在及不上她承受的万分之一,他知道她不肯再见他,可他却不愿放弃,若他连这一点雨淋风吹都受不住,他又怎么奢望她会回来。
    渠家厚重的铁门缓缓被佣人打开,傅竟行看到绿植掩映的深处,她与渠凤池比肩而来。
    大约是正要出门的缘故,她穿着深碧色的长裙,长发绾了低低的发髻,化了淡淡的妆,唇色嫣然,眼瞳乌黑明亮,她站在风采绰约的渠凤池身边,他们宛若一对璧人。
    傅竟行觉得胸腔里那一颗心,不受控制的疼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无法移开一秒,直到她走近,在他身前几步远的距离站定,直到她对他颔首,轻轻唤了一声:“傅先生。”
    他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了一般,冰凉苍白的脸容上,浮出极轻极淡的一抹笑,他的一双眼睛里,光芒是细碎的璀璨,他唤她:“珠儿。”

  ☆、287 他唤她,珠儿……

287 他唤她,珠儿……
    他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了一般,冰凉苍白的脸容上,浮出极轻极淡的一抹笑,他的一双眼睛里,光芒是细碎的璀璨,他唤她:“珠儿。”
    他的声音有细微的沙哑,开口之后整个人就剧烈的咳了几声,大约是寒气入体,一咳之下,肺部撕裂一样的剧痛起来,他不露痕迹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却很快就恢复了常色。
    掌珠的眉毛却皱紧了几分:“傅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
    她没有上前,也没有改变称呼,如果不是她的脸上没有惧色和忐忑,这一切,就像是回到了最初,他刚刚与聂家人扯上关系的时候。
    他还记得的,她那时候为了李谦来见他,那样局促不安的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一双眼睛却是水汪汪会说话似的,勾着人的魂。
    只不过是四年,短短的四年,却又物是人非的四年,她和他,都再也回不去当初的模样了。
    傅竟行却望向渠凤池:“渠先生,我可不可以单独和珠儿说几句话?”
    渠凤池看向掌珠:“我听珠珠的。”
    掌珠却平静道:“没有什么事,是凤池不能听的,你有话就直接说吧。”
    傅竟行眸光骤然沉了沉,为她话语中的信赖和偏袒。
    他上前一步,定定看着她;“珠儿,你知道我的性子。”
    她自然知道,他这个人心高气傲,被人捧惯了,瞧不得冷脸,也受不了忽视,她不否认,她曾经真的很怕他。
    “珠儿,我只占用你十分钟时间。”
    傅竟行说完,转过身去,不再开口。
    渠凤池见掌珠瞬间气的红了脸,他眸色暗了暗,却轻轻握了握掌珠的手:“珠珠,我在一边等着你,反正就十分钟而已。”
    他说到这里,声音压的低了下来:“……若不然,他一直这样不走,嘉树怎么办?”
    掌珠实在无奈,只得妥协。
    傅竟行看着渠凤池走远,这才折转身,走到掌珠身前,缓缓将自己左手伸出手,衣袖卷起一点,露出腕上的深深齿痕。
    掌珠怔了一下,目光钉在那上面,再动不得。
    “我那时候十三岁,正值青春期,我性子傲慢,不喜与人接触,我母亲喜欢养花,最喜欢的就是兰花,我打小被她影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母亲的花圃里待着,侍弄侍弄花草,我母亲喜欢兰花,我那时却喜欢山茶花,尤其是那一株白色的山茶花,更是我的心头好……”
    “你那时候有多大?三周岁多一点?还是要再略大上一些……胖胖的,很白很白,穿一条鹅黄色的小裙子,吧嗒吧嗒的跑过来,一脚就给那花儿踩断了……”
    他的眼神里浮起怅惘的神色,昔年那几乎模糊的一切,随着聂嫣蓉那一日的话语,渐渐变的清晰。

  ☆、288 她怀念的,只不过是当初的那个小哥哥……

288 她怀念的,只不过是当初的那个小哥哥……
    他的眼神里浮起怅惘的神色,昔年那几乎模糊的一切,随着聂嫣蓉那一日的话语,渐渐变的清晰。
    原来他从不曾忘记过的,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她,所以这一切,实则一直都在他的心底藏着的吧。
    他把手腕举到她的面前,声音沉沉:“我那时候脾气特别暴躁,抓了你就打了你一顿,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气的狠了,我见你哭成那样,好不可怜,我又后悔了……”
    “所以你把手腕递给我,要我咬你一口解恨,我就当真咬了……”
    掌珠的眼泪缓缓滴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在他的手背上,砸在那依旧清晰可见的伤处。
    那一段时光有多长?从她情窦初开的年纪,一直到如今,大约也有十三年了。
    十三年,就算可以活到一百岁,这十三年,也几乎是人生中很长很长的一段时光了,少女情怀总是诗,怎么能轻易忘记?
    只是,她惦念的,无法忘记的,也不过是那记忆中,虽然有些凶巴巴的,实则却善良柔软的小哥哥。
    “你年纪小,力气却不小,小牙齿又尖又利……我当时脾气那样坏,竟然被你咬的流血了却没发火……”
    他失笑,心中却是又痛又悔,若他知道他会爱上她,他一定会在多年前就去找她,哪怕她未曾成年,哪怕她尚是小姑娘,他也要先把她订下来。
    而不是如今这样,她就在他的面前,他却不知道她就是她,她明明一直喜欢的人都是他,他却一直都在怀疑她对他没有任何感情。
    “我是这世上最笨的人,珠儿,其实……其实我们在聂家花园里遇到那一次,我就该怀疑了,你为什么看着我哭……”
    “只怪我那时候没有深想,只是把你当成了一个娇生惯养爱出风头的小姑娘……”
    “还有后来,我们一起为GY拍的那个广告,我问你为什么哭成那样……其实,你是看到柳璧君的故事,就想起了你自己吧,是我太傻,太愚钝,珠儿,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我也知道,我那一晚千不该万不该对你动手……”
    傅竟行缓缓上前一步,他的手指有些微的颤抖,想要按住她的肩,却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
    “珠儿,疼吗……”
    他轻轻的问,那简单的四个字里,疼惜,后悔,心痛……浓浓的交织在一起,她决定了遗忘,决定了放弃,决定了心硬如铁,却到底还是心头轻颤,那些委屈,深的无法抹平的委屈,硬生生的把她的心防挤开了细细的缝隙。
    她低头,眼泪连绵不断的往下掉。
    “珠儿……对不起……”
    他的手指落下来,轻轻抚在她的肩上,只要他微微用力,他就能抱住她……
    可她却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289 这些无关紧要的前尘往事,我们都忘了吧。

289 这些无关紧要的前尘往事,我们都忘了吧。
    他的手指落下来,轻轻抚在她的肩上,只要他微微用力,他就能抱住她……
    可她却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珠儿……”
    傅竟行想要上前,她却抬手把泪擦干。
    “这一切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前尘往事了,我忘记了,你也,忘了吧。”
    她没有看他,只是低低的说着,她的声音柔婉,一如当年初见,仍是那个容易害羞的,娇娇嫩嫩的小姑娘。
    “你让我怎么忘记这一切,我对你的感情……珠儿,你还不明白么?”
    她摇头,缓缓向后退,拉开与他的距离:“傅先生,该说的都说完了吧?”
    他点头,紧接着却又摇头。
    “珠儿,我知道我错的离谱……”
    “不,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一直陷在那一场梦中不愿意醒来,我爱的卑微又胆怯,从始至终,都是我错了……”
    她缓缓抬起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再没有落下来:“小哥哥,你如今知道了我就是当年的那个小胖丫头,我的心事,也终究可以放下了,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这样在现实中真切的唤你,大约,也是最后一次了……”
    掌珠转过身去,那些眼泪,那些无法抑制的情感,并非是给他的,而是给那个占据了她青春年少时光的小哥哥,那个,她在梦里偷偷爱着的人。
    不是傅竟行,不是他,永远都不会是他了。
    “珠儿……”
    “不要再来找我,我不会再见你了。”
    她的声音在柔软的风和炙人的光芒中,浮浮沉沉,他缓缓定住了身形。
    他看着她走回渠凤池的身边,看着他们一起转身进了宅子,看着他们的车子缓缓驶出来,看着渠家的大门,再一次紧紧闭上。
    他的头发渐渐干了,身上的衣服也渐渐干了,树叶不再往下滴水,太阳渐渐明亮刺眼。
    可他手腕上那伤痕,依旧清晰可见。
    提醒着他曾经怎样的愚钝,提醒着他,他就这样错过了他喜欢的那个人。
    是他开的枪,是他开口说的一刀两断,自始至终是他不信她,她即使有千万种错,却也及不上他的过错。
    珠儿,我傅竟行从来不是厚颜无耻的人,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这样,可你又会不会知道,我说出一刀两断四个字那一刻,我就已经后悔了……
    你爱我这么多年,我不信你就这样放下我了。
    只要你一日未嫁人……
    不,哪怕你嫁了人,我也不会放开手,绝不。
    车子驶出环山路,嘉树却仍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掌珠拉他的小手,轻声询问:“看什么呢?”
    嘉树那两条乌黑浓密的眉毛皱的小毛毛虫一样,他歪着头,小嘴抿的紧紧的,努力思考东西的样子……和傅竟行简直一模一样。

  ☆、290 妈妈,那是我爸爸吗?

290 妈妈,那是我爸爸吗?
    嘉树那两条乌黑浓密的眉毛皱的小毛毛虫一样,他歪着头,小嘴抿的紧紧的,努力思考东西的样子……和傅竟行简直一模一样。
    掌珠心里不由得低低叹了一声,她说要忘了他,却又怎么忘,面前就有着一个小小的他,整日在眼前晃。
    “妈妈。”
    嘉树忽然十分认真严肃的唤了掌珠一声,他小脸沉着,却把胖胖的双下巴挤出来了,掌珠不由得噗哧笑出声,嘉树却瞪着她,有些气恼:“妈妈,我很严肃的!”
    “好,好,嘉树想和妈妈说什么?”
    掌珠忙敛了笑意,认真的询问。
    嘉树这才满意的松缓了皱着的眉,那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里,却流淌出不符合他年纪的淡淡愁绪来。
    “妈妈,我刚才好像看到,看到我爸爸了,妈妈,那是爸爸吗……”
    嘉树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去看掌珠的表情,胖胖的小手指不安的在掌珠掌心里扭着,他有些期盼,又有些担忧,一时之间,小脸上情绪复杂极了,若在往日,这样的他,必定让人觉得好笑又可爱,可此刻,掌珠的心忽然重重的疼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却是浓浓酸楚,潮水般汹涌袭来。
    渠凤池就坐在掌珠身侧,嘉树的话,他自然听到了。
    他没有开口,好似,此时,也没有他开口插话的余地。
    她与傅竟行之间有一个孩子,这个牵绊,这辈子都无法摆脱了。
    他侧首望着车窗外飞逝的山景,他曾以为,他早已尝过这世上数百种酸甜苦辣,他再不会入肺伤神,可却偏偏遇到了她。
    若他不曾看过那完整版的香氛广告,若他不是天生就有辨识人脸的天赋,若他没有一眼认出她不是她,如今的渠凤池,又会是怎样光景?
    或许会早一点回去渠家,或许不会让父亲抱憾离世,或许,也不会失了这一条手臂和一只眼睛的光明。
    但他从来不曾后悔过,哪怕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他。
    可他,只要抱着曾经在加州相守的那数月时光,就足以度过这漫长孤寂的人生了。
    他偶尔总会做梦,梦到他们又回到了加州,梦到了他和她并肩走在康普顿的阳光下,她笑的那么温柔,那么甜。
    他多怀念那时侯。
    “妈妈……”
    嘉树有些忐忑的低声唤掌珠,小孩子其实最聪慧也最敏感。
    嘉树上了幼儿园之后,就渐渐知道了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来接他的永远都是妈妈和梵音阿姨,而没有爸爸。
    他从不曾问过的,好似小小的一个人,就知道这是会让妈妈不高兴的问题。
    但他今天,实在太好奇了。
    刚才他看到了门外站着的那个人,可那个人看不到车内的他。
    他记得妈妈手机相册里有一张爸爸的照片,虽然不甚清晰,可他却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他们长的很像。

  ☆、291 妈妈,等嘉树长大,让嘉树来保护你,像爸爸那样……

291 妈妈,等嘉树长大,让嘉树来保护你,像爸爸那样……
    他记得妈妈手机相册里有一张爸爸的照片,虽然不甚清晰,可他却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他们长的很像。
    “我不问了,我再也不问了……”
    嘉树慌地抱住掌珠的手臂,扬起小脸焦灼的与她保证,掌珠眼底的泪光逐渐的黯淡,她伸手把嘉树抱入怀中,抱的紧紧的:“嘉树,我的嘉树……”
    嘉树安静的伏在掌珠怀中,母亲的味道总是让他眷恋,他再没见过比她还要好看的人,他舍不得看她掉眼泪。
    没有爸爸,就没有爸爸吧,他长大了,就会像别人的爸爸保护妈妈那样,来保护他自己的妈妈。
    嘉树想到这些,更紧的抱住了掌珠,小小的孩子,稚气的话语却更容易击中人心。
    “妈妈,你等嘉树长大,让嘉树来保护你。”
    掌珠看着他那样认真的模样,一片柔肠实在是千回百转,她低头,不停的亲着嘉树柔软的小脸,嘉树被她亲的害羞起来,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小脸也红了,说不出的可爱。
    她何其有幸,生下了嘉树。
    偶尔想起当初,真的有放弃这个孩子的想法,都会不期然的惊出一身冷汗来。
    幸好,幸好她没有放弃嘉树,若不然,她这一生,又怎来这样的慰藉和全身心的信赖与依靠。
    从前都是她依附着别人,或是父母,或是长姐,再或者,是他,和渠凤池……
    可今后,有这个小家伙要在她的护佑下健康的长大,她会是他一辈子的依靠,永远永远的依靠。
    而他,却会陪着她变老,然后,握着她的手,送她离开这个世界。
    这世上,再没有人可以比嘉树与她更亲近了。
    渠凤池看她抱着嘉树,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像是藤蔓缠着树,又像是树支撑着藤蔓,他们亲密无间,永远分不开,也永远,无法让任何人挤入。
    包括他。
    他待嘉树再怎样的好,却仍抵不住父子血脉的浑然天成。
    腹部的旧伤,忽然重重的疼了起来,他忍不住的微微佝偻了身形,右手成拳紧紧的抵在下腹,摁住那痛处。
    仿佛是一只手绞动着肠子一般的剧痛,足足持续了几分钟,才一点点的平复下来,他额上冷汗涔涔,后背衣衫尽数湿透了。
    可掌珠就在他的身侧,却浑然不知。
    他看着她送嘉树去学校,一直站在校门口,看着嘉树被老师带进去,走远,小小的身影看不到了,她方才恋恋不舍的转身回来。
    他要去渠家的公司,却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到底还是先送了她回渠家大宅。
    傅竟行已经不在门外,渠凤池微微松了一口气,看她进了宅子,大门重又关上,这才让司机驱车离开。
    傅竟行回酒店的路上,接到了远在加州的顾恒打来的电话。

  ☆、292 他从来不曾如渠凤池这般护着她,从来,不曾。

292 他从来不曾如渠凤池这般护着她,从来,不曾。
    傅竟行回酒店的路上,接到了远在加州的顾恒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顾恒的声音有些疲累的沙哑,却又透着掩不住的震骇和惊怒。
    “先生,您知道当日在加州康普顿,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渠凤池的枪击案,不是一个意外……”
    傅竟行眸色微沉:“说下去。”
    顾恒扯了扯领带,费力的咽了咽唾沫,嗓子里焦渴无比,又火烧一样疼的厉害。
    这几日他实在震惊当年的事情经过,几乎是日夜不眠的四处奔走寻求人证,体力严重透支,人熬的都不成样子了。
    但当年的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他不敢冒然的给先生回话,直到今日,他终于百分百确定了事情的真实性,才敢给傅竟行打电话。
    “……具当时在场的目击证人说,那凶徒原本是冲着三小姐来的,但渠凤池发现了异样,将三小姐推开,挡住了那凶徒,那凶徒气急败坏之下,对着渠凤池连开两枪,惊动了附近的警察,匆忙逃窜了,三小姐这才捡回一条命……可渠凤池,差点伤重不治。”
    顾恒一口气说完,电话那端却忽然安静的摄人,他不敢惊扰,只得屏息凝神的听着电话那端的动静。
    傅竟行坐在车上,车子行驶的很平稳,经过路口的时候,停了下来,等着红灯。
    他握着手机,耳边顾恒的声音忽然就变的远了,远的模糊,渐渐听不清楚,半开的车窗外,传来这都市繁华的热闹,他却像离那热闹千万里一样的远,像是被隔绝在了一个孤岛上,再不得靠岸。
    渠凤池用命护着聂掌珠。
    他却因为嫉妒和怒火,对着他心爱的女人开了枪。
    如果他是聂掌珠,他定然不会再回头了。
    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分得清谁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何况是她,那样纤细敏感,那样娇憨善良,却又那样倔强孤勇的,聂掌珠。
    “先生,先生……”
    顾恒实在有些担心,低低的唤了几声。
    耳边的声音,把他的思绪一点一点的拉回来,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红灯过了,车子缓缓的汇入车流之中。
    他觉得眼眶里酸胀酸胀的疼着,他终于明白了很多事,可他明白的,实在太晚了。
    她那样的一个人,别人给她点水之恩,她都会涌泉相报,何况是这样的恩情。
    她护着渠凤池,不惧生死,也不过是因为她也曾那样被人护着而已。
    只是自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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