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暗里着迷-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缩了缩脖子,随后去看屏幕,楼晏临冲我笑笑,“你弟弟也喊我楼老师了。”
我心里一惊,震惊道,“谢京那臭小子也考进A大了啊?”
楼晏临说,“对的,在金融系,偶尔还会来找我谈论课题。”
我说,“我离开太久了,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
楼晏临推了推眼镜,“没关系,反正你弟的学费还是黎悯出的。”
我又朝着黎悯看过去,我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替我办了多少事情?”
黎悯说,“该办的都办了,就差后事了。”
我眼睛有点红,深呼吸一口气,我说,“那怎么办啊,那我五年前离婚不是亏大了啊。”
黎悯冲我笑,“我说了啊,一个月后婚礼,你过来劫场子。”
我说,“那我要是不来呢。”
黎悯干脆利落地说,“那我等了你五年就不等了,就去做别人的老公了。”
我摸着下巴,“好像还是睡别人的老公比较刺激一点,要不你娶了虞晚眠吧。”
黎悯被我气得在一边咳嗽,楼晏临眯着眼的笑声从屏幕另一端传过来,他说,“你们现在的相处好像比以前好多了?”
我耸耸肩,“破罐子破摔了还能怎么样啊,笑是一天,不笑还是一天,我现在老了,宁愿自己活得开心点。趁着还没老透,把该报的仇报了,该算的帐算清楚了,也算是了却自己一桩心事。”
黎悯指着自己看着我,“你有账要和我算吗?”
我冷笑,“你放最后算,我要是跟你算账,可是一时半会都算不清楚。”
黎悯说,“那我这五年不是在补偿你吗?”
我说,“道歉补偿有用要傅峥嵘做什么?”
黎悯说,“你等着,我现在就找人做了傅峥嵘。”
******
下午的时候黎悯睡了一觉,醒过来浑身是汗,去洗了个澡,感觉舒服了很多,穿着浴衣冲我道,“下午要不要出去玩?”
我用黎悯的QQ号和叶天在QQ游戏大厅决战连连看,听到他说这句话手一抖,我说,“你说什么?”
黎悯脸一拉,“当老子没说。”
“打住打住!”
我甩开鼠标飞过来,我说,“黎少,您最近有人气了啊?”
黎悯说,“我以前没人气吗?”
我说,“麻烦您能有点B数吗?”
黎悯没说话,死死盯着我,末了叹了口气,“我想你在牢里呆了五年,出来不适应,所以想带你去走走。”
我唏嘘地盯着他,我说,“黎悯,你这是要跟我谈恋爱的意思啊?”
黎悯说,“谈恋爱是这样的吗?”
我点点头,“是的,不过我俩之间的账算不清楚,你要想跟我谈恋爱,你最好自己掂量掂量。”
黎悯怒了,“你他妈挺有胆子啊?我们之间什么账啊?杀父之仇还是横刀夺爱啊!”
我说,“九曲回肠太多了,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反正我还没原谅你,你最好也别原谅我,不然我有心理负担。”
黎悯被我气得怒极反笑,“我需要你原谅我?你什么人,有资格原谅我?”
我啧啧了几声,“你看你看,这腔调又来了。黎悯,我告诉你,五年前我吃这套,五年后我不吃。”
黎悯盯着我,没说话。
我也盯着他,屏幕上叶天不断地抖屏,问我怎么打到一半不来了,我也没去管。
最终是黎悯狠狠咬了咬牙,冷着声音道,“行!你牛逼!老子还是乐意跟你这样!”
我笑了,“黎少,别往我这堵南墙撞,没有后悔路可以走。”
黎悯又不说话了,改而上前抓住我的手腕。
他瞄了一眼屏幕,“你在干什么?”
我干笑一声,“拿你的号打连连看。”
黎悯笑得更开心了,只可惜那笑里怎么看怎么带着杀气,“跟叶天?”
我点点头,“嗯。”
黎悯眉眼一弯,冲我分外灿烂一笑,然后伸手抢过鼠标把叶天的Q拉黑了。
“再让我看见你和别的男人打游戏,老子打断你的手!”
黎悯抓着我往外走,我拼命挣扎,我说,“你想做什么!”
黎悯转过头来恶狠狠瞪着我,“带着你谈恋爱去!”
我说,“你以为咱俩之间就这么算了呀?你当我三岁小孩啊,说过去就过去!”
黎悯没说话。
我红了眼睛,“黎悯,你在我身上造成的伤害,可不是单单一个五年可以消磨的!你现在来说喜欢我,你他妈自己不觉得好笑吗!”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我咬牙切齿喊出口的,黎悯的背影都跟着颤抖了一下,随后他转过脸来,白皙的脸上写满森然的寒意,“你什么意思啊?”
我颤着声音,“你什么意思啊?突然之间跑来示好?你开窍了啊?发现离不开我了啊?”
黎悯那凶狠的目光几乎能把我刺穿。
我笑出眼泪来,“可惜,晚了!黎悯,五年前你要是拿着这份心思,我兴许端着一颗心傻逼呵呵往你跑呢!五年后,你这招已经没用了。”
我走上前,靠近他,抓住他的手按在我胸口,我说,“覆水难收,黎悯,我们之间这辈子都不可能重修于好。”
重修于好这词,也得是曾经好过呢。我们好过吗?我们也就睡过吧。
黎悯像是被我的话刺痛到了一般,五年前我有多痛,现在就有多恨。
我想,我这五年学会的最多的就是自我保护,谁,都别想再从我身上获得一点甜头!哪怕是黎悯,也别想!
黎悯后来摔门而出,感着冒的他出门去干嘛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无力地走回房间,一头摔进被子里,将压着的枕头抽出来盖住脑袋,随后无声哭泣。
热泪从眼眶滚滚落下的时候我才明白,这颗心原来还活着,还在跳动。
受了刺激,还是会疼。比五年前,更剧烈。
外面开始下起了雨,我躲在房间里,听着远处大地传来的闷闷的雷声,又想到了五年前那个雨夜。
我打给唐为电话那一刻,眼底那道触目惊心的雷。
雨下了很久都没有停止的念头,一直在持续着,而且越下越大,看样子今天晚上可能一直都会下雨。
黎悯出去了好几个小时了,都没有回来。我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只知道我又把他惹火了,就和以前一模一样,五年,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冷笑一声,从被子里出来,打算去楼下洗澡。
曾经的我不敢在黎悯的独立浴池里洗澡,因为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卑微低贱的妓子,而现在——
我面无表情地踩着步子来到浴池口,拿着iPad熟练地遥控着这栋房子里的家具,随后我将平板放到一边,脱掉衣服就踩着水进入浴池。
曾经在这里,我对着黎悯剖出心头血,我对他说,“我不要可怜你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后来他暴怒地踹门而入,将我压在床上,对我说着,好聚好散这个词,从来都是带着未完的恨意说出口的。
我想了想,也的确是的。
我拼了命想要刺伤黎悯,所以我才说出口好聚好散这四个字。
我们之间,最要不得的就是好聚好散。
我将自己泡澡在水里,又想起自己曾经在水底让自己摒濒临窒息的边缘,黎悯将我拎起来的时候,眼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惊慌和恐惧。
温水湿热了我的身体,我在浴池里泡了二十分钟,直到皮肤上都晕开了淡色粉,我才起身,带出一大片水花,我扯下边上的浴衣擦干身体,随后开了暖气,换上一套浴袍优哉游哉地走向大厅。
在厨房里榨果汁的时候,大厅的门被人猛地推开,黎悯携裹着一阵风雨进来,他全身都是湿的,看向我的目光比先前摔门走的时候还要狠。
他说,“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啊了一声,从厨房里走出来,我说,“我在洗澡没听见……”
黎悯冷笑,“你还挺会享受啊。”
我见他一幅浑身上下都湿透的样子,就问他去干什么了,黎悯没说话,只是冷哼一声。
我心想爱说不说,我也就随口一问。
随后我拿了一块毛巾给他,“擦擦。”
黎悯站在门口脱衣服,把湿衣服都脱下来,最后穿着一条内裤走进来,我后退几步,我说,“干什么?”
黎悯眯眼冲我笑,修长高大的身材就像vogue封面上的超模,他捏着我的下巴,“用我的浴池洗澡了?”
我点头,“对的。”
黎悯笑得更狠了,“祝贪,你越来越不知收敛了。”
我也笑笑,“以前收敛的时候动不动就吃你的耳光,我才发现收敛原来根本就没有用。”
黎悯没说下,又一把甩开我,独自走向浴室。
过了一会,一声咒骂声传过来,“fu*ck——!祝贪!你刚刚给我的是什么毛巾!”
我笑得特别灿烂,“厨房擦完的毛巾!”
黎悯喊着,“你等着,老子洗完澡就掐死你!”
******
不过洗完澡他并没有掐死我——我点了一份外卖,我们两个暂时安静下来平平和和吃东西,黎悯洗完澡后的眉眼带着一股子出尘的矜贵劲儿,我看了几眼,他察觉到了,也抬起头来看我,眼神冰冷,凶狠如蛇。
我没说话,心里想着不知道rocco有没有死,都五年了,蜥蜴这玩意儿能活那么久吗?
吃完东西我很自觉地收拾了桌子,等我收拾到一半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靠,我这是在干什么,都五年后了怎么还在人家家里这么自觉做牛做马。
心里想着,就把盘子往洗池一摔,可是看着里面这些碗筷,我又叹了口气,认命一般拿起来开始洗碗。厨房外面黎悯在看我,看了一会他走开上楼了,临走时留了一句话,“等下拿罐可乐上来。”
我没应他,他就自己上去了。
我上楼的时候,哐的一声把可乐摔在他面前,我说,“你的可乐。”
黎悯正盯着屏幕看,一只手摸过来,直接单手打开了可乐罐,抓着罐子就仰起头喝了一口。喉结上下动了动,还挺有几分腔调。
我没说话,在另一边自己坐下打游戏,黎悯过了好久说了,“你弟弟从虞渊那儿辞职了。”
我浑身一惊,“谢京什么时候去虞渊那里上班了?”
“是实习。”
黎悯纠正我,“他今年大三。”
大三这个词让我有些恍惚,原来谢京已经大三了啊,我印象中他还是高中生呢,永远都驯不服的样子,信誓旦旦说要带我过好日子。
要是唐衣没死,今年他也该是大三了,和谢京一般大的年纪,笑起来应该更阳光有活力了。
我心中一片酸痛,我说,“谢京怎么想到去虞渊的公司实习的?”
黎悯看也没看我,继续在浏览网页,“是楼晏临告诉他的,告诉他你之前在虞渊的公司里是实习。”
我没说话,他就继续说着。
“你消失五年那段日子,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你去坐牢了。你就像是突然之间在这个世界里消失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音信就离开了。谢京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很晚,大家都已经和你失去联系好久了。他就考上了A大,然后也找到了楼晏临,楼晏临告诉她,你在虞渊的公司里实习过一段时间,所以他也去了。”
我眼睛都红了,我说,“谢京就他妈是喜欢作死。”
黎悯转过来看我一眼,“他现在要来我们这里。”
我表情一愣。
“因为他现在知道你回来了。”
黎悯不动声色地说出一句话来,“所以他毅然决然地想要到我们公司里来。”
我鼻头都有点酸,我以为我坐牢的这五年,没有人会记得我。本该记得我的程千绾不在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想到我了才对。
可是我没想到谢京会凭着这些蛛丝马迹,朝着我的方向,那么努力地奔向我。
就像是记忆中那个傻笑的臭小子一般,那么拼命那么辛苦地在寻找我。
我以为他都已经不想再和我这个姐姐继续有联系了,可是没想到,他还会记得我。
我冲着黎悯笑了笑,“总算有人记得我。”起码做人还不算太失败。
黎悯说,“是啊,五年,一直都有人在记得你。”
他这句话里包含着什么样的意思,我不想去明白。我将头埋进两腿之间,肩膀颤抖着,我说,“黎悯……我总算觉得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一直都觉得我已经是这个社会多出来的人物,隔空了五年,大家都已经习惯没有我去过日子了,我突然间回来,谁也不需要我……”
他从座位上离开,来到我面前,将手按在我头上,用力揉了揉。
回复(2)
评论
第68章 乖女婿,叫后妈
黎悯的人是冷的,哪怕他在尝试着传递给我温度的时候,也还是冷的,他温暖不了我。可是很多时候,他在我身边,我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就如同冷血动物的陪伴,就像当初我问黎悯,你为什么要养蛇。
黎悯说,那种冰冷可怕的东西,很能带给人安全感。
我那个时候想,黎悯原来也会缺少安全感。事实上大家都缺少安全感,能一个人过活,那该活得有多让人心疼。
我第二天又陪着黎悯起床去公司上班了,下过大雨的早晨空气很清新,风中还带着一些湿漉漉的泥土清香,就如同一场暴雨洗刷了所有罪恶的痕迹,重新开始的还是令人期待的明天。
我陪他到公司的时候,照例是背后一堆人叽叽歪歪,有的在揣测我的身份,有的在试图挑拨我和黎悯的关系,我在独立办公室坐下,套头就看见黎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进去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瘦削细长的身影看起来还挺有那么点霸道总裁的味道。
下午的时候,人事部的人过来我这里,说我传过来的文件出了问题,大概是要找我的麻烦,一堆人站在我办公室门口。
我看了眼那个文件,随后查了一下上面的记录,发现压根不是我这里传出去的。
于是我抓着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看向他们,“不是我这里出的问题。”
“不是你在这里还能是哪里?”
人事部的部长是个大波浪卷的女人,她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觉得我的姿态颇为嚣张,指着我,“大家都那么认认真真在上班,只有你现在上班时间居然还嗑瓜子!”
我说,“那我该做的本分事情也做了,我没做的,你别想脏水泼到我头上来。”
人事部部长气得说话哆嗦,“你是觉得有黎少给你撑腰特别了不起对吗?”
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没觉得有黎少撑腰有多了不起。”
人事部的部长气花了脸,妆都跟着花了,我皱了皱眉,现在已经没有了五年前的耐心,直接把我的电脑屏幕转了过去,“你过来查。要是这份文件是我这里发出去的,那我承担后果。但是这不是我这边整理发送的,就说明跟我无关。”
“谁知道你是不是删除记录了啊!”
我明白了,她这是直接想让我背黑锅背到死。
看着所有人窃窃私语的表情,我说,“那要不,我辞职,你满意吗?”
人事部部长反应一愣。
我说,“你不是想赶我走吗?我辞职?你意下如何?”
“你……”她往后退了几步,“你说得像是我逼你一样!”
我耸耸肩,“你看,要证据,你又不信,非得说我删了。那我承担责任辞职吧,你又觉得我是装作被逼,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我推开,黎悯正抓着车钥匙走过来,我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妈呀,时间过得这么快,又到了吃午饭的点了。
他拨开人群来找我,“怎么回事?”
我一脸无辜,“人事部部长栽赃嫁祸。”
干净利落直截了当的告状方式。
人事部的部长脸都黑了,眼眶微红看着黎悯,“黎少,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呢……”
“那难道是我栽赃嫁祸给你?”
我指指自己,随后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你们这些小把戏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看着都觉得low。记录这种事情找技术部恢复一下电脑就都可以看见的。到时候要是我上面都没发送过那丢的是你的面子,这种低级的手段就别拿出来了好吗?”
我都懒得去管你们。
黎悯没管这件事情,就是抓着车钥匙对我说,“走,吃饭去。”
一帮人看着他无视了人事部部长,直接领着我扬长而出,只是半个小时后,就传来了人事部部长被炒掉的消息。
我一边吃牛排一边给黎悯鼓掌,“黎少霸气!”
黎悯说,“为什么连我公司里都会有这种脑残。”
我说,“脑残哪儿都有,虞渊公司里更多。”
黎悯乐了,“盛达财阀这两年发展开始慢慢平稳下来了,没有之前那么强盛。”
我看了他一眼,“虞渊老了啊。”
“这是他同意虞晚眠和我在一起的原因。”黎悯优雅地切着牛排,随后将他盘子里的牛排戳到我盘子里,“这个也尝尝。”
我一边吃一边点头,“因为你们家强大了吗?”
“没错,毕竟虞渊是个商人。”
我说,“你就这么跟虞晚眠在一起吗?那我不是小三?”
黎悯略微疑惑地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你也会有这种想法啊。”
我笑了,“为什么不能有了?”
“一个礼拜后是虞晚眠的生日,她邀请了我去,你说我要不要去?”
“这种无聊的问题为什么来问我?”
我吃饱了,放下刀叉,随后摸着下巴,“要不我也去吧。”
“你是存心想气死她吗?”
“对的。”
我微微笑了笑,随后喝了一口咖啡,站起身子对着他笑笑,“不过我自己有办法进去。”
******
几天后的周末,黎悯的感冒好了,不再千方百计拖着我让我伺候他,我从他别墅里出来,拦了辆车打的向别处。
刚入初秋的季节,空气里微微有些凉意,我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里面是小背心,牛仔裙搭着黑色小高跟,我拎着包来到咖啡馆里,随后在服务员的领导下来到一张预定了的桌子前。
男人正双手交叉姿势优雅地看着我。
我笑着挽着头发过去坐下,随后喊了一声,“虞总。”
虞渊意味深长看着我,精致的面容上写满了猎豹一般的掠夺欲——很明显,我今天的穿着很对他的口味。
他说,“怎么想到约我出来喝咖啡?”
我笑着,“怎么,虞总大忙人,我约你喝个咖啡,也没空吗?”
虞渊点了单,随后服务员将糕点和咖啡拿上来,他抿了一口看我,“五年前怎么不约我喝个咖啡突然间消失了?”
我的笑容凝固了,随后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我去坐牢了。”
虞渊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僵住了,似乎是不敢相信,他死死盯着我,手中抓着的杯子重重落下——男人原本良好的教养在这一刻被惊愕打破了,他说,“你说什么?”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声音的平静,我说,“我去坐牢了。五年前。”
“坐了五年的牢……?”
虞渊不可置信地问我,“为什么……没有一点风声……?”
我冲他摇摇头,我说,“有人帮我瞒了下来,并没有让全世界都知道。”
虞渊问我,“是黎悯吗?”
我说,“是。”
随后男人便不再说话,就是用那种复杂而又充满了打量的目光审视我,似乎是在观察我这话里的可信度,他说,“五年前你为什么坐牢。”
我不做犹豫地脱口而出,“因为我杀人了。”
虞渊浑身一震,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我有杀人的勇气。
我望着他的脸,终是没有克制住自己心里上涌的气血,我说,“你知道我杀的是谁吗?”
“是你宝贝女儿最厉害的靠山的亲弟弟……”
我念着那个五年来自己一直都不敢念的名字,我说,“唐为的亲弟弟,唐衣。”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唐衣真的是他的本名。
那个傻小子将自己真正的一切都在同我诉说着,没有任何隐瞒。
而我,却将他的信任辜负了,并且事后不痛不痒,毫无任何内疚感。
虞渊震惊地盯着我,一直都还没从那种情绪里缓过来,“你在说什么?”
“虞晚眠让唐为来警告我不要接近黎悯,唐为就绑架了我最好的朋友,程千绾。”
手指上的银戒指缓缓作疼,像是孙悟空的紧箍咒,束紧了我的血肉和脉搏。
我说,“程千绾死了,在五年前。”
五年前,我二十岁,程千绾二十岁。
五年后,我二十五岁,程千绾二十岁。
她的人生被永远都停止在了五年前的二十岁,如花一般美好而又绚烂的年纪。
我将手指攥成拳头,我说,“所以我杀了唐为的亲弟弟,一点都没留情。并且为此,我心甘情愿去坐牢。”
虞渊看着我,喃喃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也轻声说着,“大概人的野心是无限的吧,你女儿虞晚眠想要得到黎悯,已经想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甚至借着别人的手来伤害我。只要不是她做的,她照样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虞晚眠。”
“可是我不一样……”
我拖长了音调,猛地看向虞渊,我说,“我不一样,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哪怕杀人,也是我自己亲手杀了他,看着他死在我眼前。”
“虞晚眠的高明之处在于可以让男人为她去死,而我学不会。”
我看向虞渊,眼里带着触目惊心的恨,“所以我回来了,虞渊,有些账,我需要和虞晚眠彻头彻尾连本带利的算清楚。”
我喝下服务员递来的咖啡,随后眯着眼睛笑了,“我今天来不是来得到你的同意的,就是来知会你一声,虞晚眠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虞渊,五年后的你,已经保不了她了。”
因为,我可以连命都不要,只要她死。
虞渊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我想,我的确是疯了。
监狱里的五年,我沉寂过,放弃过,自我毁灭过,到头来我发现,我还是没有办战胜心魔。
我还是想报仇,程千绾日日夜夜入我的梦来,她说,你这个傻子,怎么就自己坐牢了呢。明明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你怎么就让自己进去了呢?
我备受折磨,一直都等待着,有朝一日监狱的大门重新打开的时候,我便以一种更剧烈的姿态席卷重来——
我从来都没离去过,我心里这份已经被腐蚀了的仇恨永远都没有淡下去过。
虞晚眠啊,她不死,我如何安心?
虞渊看着我,他说,“祝贪,你什么时候可以放下一切放过你自己呢?”
我笑着冲他摇摇头,我说,“放过我自己?我不需要这种东西。我只知道,放过虞晚眠,就等于要我自己死。”
她造的孽已经不比我少,可她还是这样安心地活着,永远不会受到威胁一般活着。
多么不公平啊,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天回去的时候我在虞渊耳边缓缓丢下一句话,随后便看到男人的瞳仁骤然紧缩了几圈看着我,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说什么?”
那一刻,我在他眼里看到的,除了错愕,还有狂喜和掠夺欲。
我想,我又成功了。
******
虞晚眠的生日宴会办的很大,毕竟有的人是看着虞渊的面子来的,再加上虞渊这几年一直都没有孩子,他们就把虞晚眠当做虞渊亲生一般捧着。现在这位千金大小姐生日,怎么有不来的道理?
我倒是在地下车库的时候遇见又遇见了辛妲和尉嬴,他们两人互相搀扶着,可是表情却都僵硬的过分。
辛妲看见我的时候,风情万种地朝我抛了个媚眼,“又见到了啊。”
我冲她笑笑,“辛小姐好。”
“你好啊祝贪。”
尉嬴也在一边跟我打打招呼,打完招呼他们两个人自己对视的时候,又陷入一种关系相当差的态度中,我不好意思尴尬地当电灯泡,于是踩着高跟鞋走开。
今天虞晚眠是主角,她穿了一身露肩长裙,ElieSaab的最新款仙女裙穿在她身上倒也相当有气质,美人如玉,身材纤细。
她今天大概特意叫了化妆师来帮她化妆,妆容精致优美,又镇得住场,又有些温婉大方,此时此刻她正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一般,果然,在看见一个人影的时候,虞晚眠脚步有些急促,走上去,笑着喊了一声,“亲爱的!”
黎悯在人群中回眸,我也因着她那声叫喊声抬起头来,却不料,黎悯和她没有对视,我却和黎悯对视了。
穿越汹涌的人潮,掠过无数的人脸,就这样直直地对上了。
虞晚眠已经跑到了他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就像是一对亲密至极的恋人。而黎悯脸上冷漠地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就这样看了眼就把目光收回来。
彼时我身边的男人也笑了一声,他说,“生气了?”
我摇摇头,化着淡妆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生气的痕迹,反而笑得相当美丽——这种虚伪的笑,早在五年前我就已经信手拈来。
我说,“没有,只是没想到虞晚眠会在这么大的场合里公开。”
虞渊不可置否,“看来黎悯的确是要做我的女婿了。”
我笑了,“你看起来似乎挺高兴的。”
虞渊搂着我的腰一紧,随后说道,“不如你过来做他的继母?”
我心中一愣,“你是在邀请我嫁入你家吗?”
虞渊的眸中深邃得让我望不到尽头,可是越是这样,就越是危险,男人笑着盯住我,眼中带着暗欲,“你觉得呢?”
我轻笑一声没有给予回复,路上碰见了虞渊的朋友,几个人都在猜测我的身份,我却只是淡淡一笑不给出回答。
如果我告诉他们我是谁,他们大概都会大吃一惊。
祝贪啊,那个贪婪得不得了的女人啊。
没有人知道我消失了五年,也没有人知道这五年里我在经历着多大的煎熬。
我只是这样以一种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姿态再一次回来了,但是这种表象下,是一颗苟延残喘的心脏。
我挽紧了虞渊的手臂,可是这样也得不到半点安全感。
我从来都没有办法在这个男人身上得到安全感。曾经我一度想在他身上靠岸,可是我发现我错的离谱。我和虞渊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喜好追逐喜好厮杀,喜欢捕捉猎物。而我只是他看中的猎物,一旦捕捉完毕,那就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兴趣。
我到现在能吊着他,全靠那些所谓的新鲜感让我在他眼里还有那么点儿味道。
对面有人冲我走过来,我在看清楚是谁的时候表情一愣。
卫阙也愣了,他挽着一个小姑娘直直冲我而来,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喊了一声,“祝贪?”
虞渊察觉到了我身体的僵硬。
但我依旧教养良好地笑着,我说,“卫公子今天特意从隔壁市赶过来的?”
卫阙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