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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里着迷-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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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渣男pk贱女,这场感情,谁认真谁就输了。
  一对狗男女的血腥爱情故事。
  这人间谁活得不像是一场炼狱。
  *
  事隔经年,曾有人问黎悯最后悔的是什么,他说最后悔让一个女人爬进他心里烂出血,于是,“我喜好新鲜,你滚吧。”
  那个女人她说,“我滚了,你可千万别想起我的好。”
  我是那个女人,她是我。
  我叫祝贪,有人说我这个名字取得好,祝贪祝贪,贪婪得不得了。
  *
  午夜梦醒时分,有人问我。
  你经历过的男人那么多,你最喜欢谁。
  不瞒你说,我最爱的还是钱。
  *
  愿天下有情人同归于尽。
  *
  【文很重口,男女主角都是人渣。作者没有三观这种东西。】


第00章 给钱,我怀孕了。
  我叫祝贪,是个大学生。
  现在我在医院,坐在妇科门诊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盯着碎裂了的手机屏幕发呆,等着墙上的显示屏报号码。
  我手里有病历本,里面夹着几张单子,是我上午做出来的妊娠测试以及子宫B超报告。轮到我的时候,我把这些单子一并交给了医生。
  医生拿着化验报告单,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看着像是很久没擦的厚厚镜片后面反射出两道鄙夷的光,“你成年了么?就怀孕了。”
  我说,“成年了。”报告单上明明有年龄。
  她开始写东西,一边写一边问,“孩子打算要吗。”
  这不是废话吗,我说,“不要。”
  “药流还是人流?”
  “人流吧。”
  “行,我直接给你预约了,后天下午两点过来,记得十点以后不要吃东西也别喝水。”医生签了单子在电脑上点了几下,“去付钱吧。”
  我看着自己手里的医保卡,斟酌着说了一句,“打胎需要多少钱?”
  医生抬起头来又看了我一眼,眼神打量了我几下,语气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交了不就知道了么?”
  我没说话,站起身来就去外面付钱,听到她在里面和下一个看绝经的大妈说闲话,“现在的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怀孕。”
  “哎哟,多了去了,作孽哦。”
  “没男朋友来陪,指不定乱成什么样。”
  我当做没听见,排着队付钱,到我的时候,我看了眼价格,一千八。
  掏出钱包付了现金,我打车回家,一千八,我穷,一个人不可能出这笔钱,我觉得有必要问孩子的王八爹讨回来。
  车子在一个高档别墅群门口停下,这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我在这里住了快一年了,偶尔有些狗仗人势地觉得自己也是里面的人,但事实上,我只是被包养住在这里而已。
  人的虚荣心有时候还真是蛮可怕的,我看到司机对我变化的目光时,心里竟觉得有些畅快。
  到家的时候黎悯正在客厅里和别人开视频会议,我倒是没想到他会在,白天他一般都在公司或者学校,他用余光斜睨了我一眼,“过来给我做午饭。”
  我放下手头的包去客厅里做饭,切菜的时候黎悯又说了一句,“对了,我房间给我收拾一下,衣服记得洗了,rocco的窝帮它整整。”
  rocco是黎悯养的绿鬣蜥,他不养狗,也不养猫,他养蜥蜴,养蛇,养冰冷的爬行动物,如同他人一样,冷血。价格一点儿也不比名贵的狗便宜。
  甚至比我一次过夜费还要贵。
  我继续切菜没说话,外面黎悯摔了烟灰缸,“吱声啊!哑巴了?!”
  手一抖,刀子直接切在手指上,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我皱了皱眉说,“听到了。”
  半小时后,我在黎悯的桌子前收拾出一块空地,给他做了三菜一汤,他从电脑面前站起来,丹凤眼眯了眯,盯着我手上的伤口说,“伤了?”
  我把手往身后藏,故作紧张道,“……没有。”
  “什么时候伤的?”
  “切,切菜的时候……”
  “呵。”黎悯似乎是冷笑了一声,关掉电脑,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椅子直接往后倒在地上,我吓了一跳,抬头看他,见他厌恶地皱着眉,“手伤了还给我做饭?你不知道你脏吗?想恶心我?”
  语毕他直接站起来,他很高,一米八五,穿着一件白衬衫。这个牌子我见过,Mary的客人全哥喜欢这个牌子,肥肉将衬衫撑得紧绷,他还边笑边粗着嗓子,报出一串压根就不标准的英文,说限量款三个字的时候,肚子上的纽扣被他力道震得微微发颤。
  不过黎悯穿着这件衬衫倒是挺像个模特,他眼睛细细眯着,抓起桌上印着三叉戟的车钥匙,“滚,我出去吃饭。”
  凶什么凶,我滚就是了。
  我让开路来,但是在他走之前,我得先办件事,于是我喊住他,“黎悯!”
  黎悯转过头来看我,我很少喊他全名,更多情况下,我是低着头喊他黎少的,他喜欢看我这副不服从他却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眉心跳了跳,一脸你最好别惹我的表情看着我,“做什么?”
  我走到沙发上拿起包,从包里拿出化验单,我说,“给钱,我怀孕了。”


第01章 谁也没想好过这辈子
  黎悯脸上的表情像是空白了几秒,那几秒让我觉得有几分好笑,随即他回过神来,立刻换上一副嘲讽的面孔,勾着唇打量我,“啊?那我总得确认这孩子是不是我的吧?”
  我气得手有点哆嗦,没说话。
  黎悯又笑了,“你是皇家花园出来的,跟着我而已,我怎么知道你在外面没有别的男人?这要是别的野种,我可就白白领了一张好人卡啊。”
  我抬头冲着他笑,“一千八都没有,嫖什么娼啊,穷孙子。”
  黎悯打了我一耳光,特别响特别疼,我捂着脸,他将那张化验单揉成一团,从皮夹子捏出一叠钱甩在我脸上,我估摸着那不止一千八,“人贱孩子也贱。”
  我蹲在地上捡钱,脸颊刺得生疼,但我偏偏冲他乐呵呵道,“再贱都有人买,谢恩客,多余的钱我就当养身子了。”
  黎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祝贪,你这个人还真没什么原则。”
  我将钱收成厚厚一叠,动作熟练地弹了弹,放进自己钱包里,手有点颤抖,我努力让自己显得无所谓,眯着眼笑了笑,“你包养我一年了,我没原则又不是一天两天,不喜欢看就滚。要不是你钱多,没钱我才不来你跟前凑呢,你以为你是谁。”
  黎悯没说话,只是拉开门走了,说实话,我原本以为他会暴怒的,没想到当做没听见一般,让我有点难以解气。
  我还想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
  算了,反正他每天不是暴跳如雷就是在暴跳如雷的路上,我深知说什么能扎他心窝子,所以几乎一直惹毛他。
  我拿着手机给Mary发了个短信,看着我碎裂的屏幕,那也是前一次黎悯发火摔的。我说,后天陪我去打胎。
  Mary那边回来一句,后天我陪全哥,没空。
  我又想到了全哥穿那件白衬衫时的样子,像一只被包裹紧了的猪。
  人比人果然是比死人,对比之下,被黎悯包养的我看起来就显得幸运无比了。黎悯给的钱很多,多出来的钱可以把我赎无数个来回,这也是我肯留在他身边的原因。
  毕竟黎公子圈子里出名的,和他上床,真的不是人能干的事。
  我收回手机,自言自语了一句,那就我自己去吧。
  黎悯走了,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随后来到餐桌前,给自己盛了碗饭。
  我是故意给黎悯看到伤口的,他要是知道我伤着手还给他做饭,一定会嫌我脏,我就是想恶心他,谁让他吼我了,现在一个人吃饭还乐得清静。
  喝了口汤,感觉身体热热的,我端着碗,无端想到了黎悯看我时那个反感的表情。
  扯扯嘴角,我笑了笑,睡我的时候怎么不嫌我脏。都是下三滥,谁嫌弃谁啊。
  吃完饭我收拾干净了桌面,把没有吃好的饭菜放进冰箱里,黎悯很少吃隔夜的饭菜,他大少爷,想吃了随时随地打个电话就有的吃。可我不一样,我不给自己留吃的,没人会给我留。
  在皇家花园时养成的习惯,到现在都没法改掉,我想,我这个人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
  无所谓,反正谁也没想好过这辈子。在客厅里替rocco换了黏土,我上楼去杂物间,那是我的卧室。里面装修和这栋别墅的装修全然不同,床和水桶靠在一块,墙边一个接电口,台灯很小,不过好在房间也不大。
  黎悯从皇家花园花钱签了合同,包了我一年。我就住在他家这个杂物间里,我自己收拾得很干净,所以没有不满。甚至偶尔庆幸,起码这一年我不用像Mary一样出去接客,而且还有钱继续读大学。
  Mary当年口口声声看不起我,现在也没有比我好过。
  我躺在床上,手机放在一边充电,我就放空了看着天花板,明明是白天,感觉像在夜里。我也觉得自己活得浑浑噩噩的,白天和黑夜都没分别。闭了闭眼,我在想,我这辈子其实很努力在逃避某种命运,但终究还是逃不开,包括黎悯,可能也是命中注定。


第02章 生活就是烂透坏透无药可救。
  躺床上的时候我特别容易回忆起往事,虽然我短短人生二十载实在没什么大事,但也曾吃尽苦头,我以为总算苦尽甘来,却不料想有一日又跌回尘埃。
  大半年前,被皇家花园推出去接客,我发现我第一个客人竟然是黎悯。他看着我笑得嘲讽至极,一句话都没说,我就觉得已经万箭穿心。
  那个时候他拿鞋尖挑起我的脸,我不知道我当时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我知道一定非常可笑,毕竟黎悯笑得那么开心,像是大仇得报一样,他说,“A13号公主祝贪?祝贪祝贪,你怎么在祝家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我没说话,他脸上的表情像是愉悦极了一般,换了个名字喊我,“十三十三,你猜猜这是不是命?”
  是命吧,我丢掉了那个十三的名字,转身背上了A13这个名字,这不是命是什么,如若不然,为何还要偏偏安排我看见他?
  生活就是这么下三滥,我在泥堆里跌摸滚爬,他却轻轻松松一跃变成了人上人,我和他一样,都是不择手段费尽心机得来的,凭什么他如此安逸,而我又变回了肮脏的自己?
  真是烂透了,无药可救了。
  我低着头,面无表情,用被教好的声音喊他,“黎少您请躺好。”听听,这是我自己在说话吗?
  那晚,我跪在床边用嘴巴取悦他的身体,他冰冷的眼里装满了我白皙的大腿。
  他捏着我的头发,我疼,但是不敢吱声,他大概想不到我会变成现在这样,说实话,我也想不到。
  耳边似乎听到了一声低笑,随后被人用力丢在床上,我看见他朝我走来,且伸手捏碎了衬衫上一颗纽扣。
  他压上来,一边吻我,一边抓着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接受他,我实在是怕,那一瞬间我甚至想过,我今晚会不会死。
  黎悯看着我的脸,将我的手举过头顶,床头放着备好的道具,他拿过来将我手拷在床头栏杆上,随后撕了我身上的情趣内衣。
  我清楚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是什么,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念头,这世俗,你们赢了,尽管捏死我吧。
  “哭什么?”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在怕什么?搞得像你死了会有人牵挂你一样。”
  我不肯承认自己在怕,偏偏要说,“这是紧张,第一次出来接客,技术不过关,不好意思黎少,等下小费我就不问你要了。”
  黎悯冷漠的盯着我,我又想起了年少时他的眼神,冷冰冰的像是蛇。
  “他也是像我一样这样拷着你的么?”
  这句询问让我脸色刷得一下变作惨白,我咬紧牙关,努力地笑,“那倒不是,他比您温柔多了。”
  黎悯表情一变,我记起了小姐需要讨好客人,又忍着疼说道,“不过黎少,当我们这行的,就喜欢你们这样粗暴的。”
  我知道,我越是故意装作不得不奉承的样子,他就越是暴怒。
  “是么,那看来祝怀没有找对调教你的方法啊。”
  果然黎悯勾唇笑了笑,伸手抚上我的脖颈,明明看起来是暧昧无比的动作,却伴随着节骨分明的手指一寸一寸收紧。至此,我们两人身上都一丝不挂,明明该是香艳旖旎的场景,换到我们这里却更像是蕴藏着森然的杀意。
  那一夜,我被他无数次折磨,我觉得疼,剧烈的疼,疼的可能不只是身体,还有尊严。
  他抱着我冲刺的时候,我们的脸分明贴得极近,我竟觉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视野一片模糊,像是在坠入深渊。
  是吗……我难道不是已经身处深渊了吗?
  我睁眼,眼前画面变成了杂物间的天花板,那些男女交缠的场景悉数褪去,从回忆里抽身的时候,我耳边隐约可以听到那时黎悯的冷笑。
  摸了把自己的脸,还好,没流泪,以前我想起自己第一夜卖出去的时候,总会哭,不过现在好了,想多了往事连麻木感都没了。
  这一觉睡的净是噩梦,我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居然已经是半夜里。黎悯没有打电话喊我做事情,说明他今天晚上肯定在外头过夜了。
  自己的金主在外过夜,我觉得这个时候但凡是个正常的小姐都应该稍微吃醋一下,同行竞争压力那么大,能有个常客就是千跪万谢了,谁会乐意自己的客人往外跑。
  可是我没有,我反而松了口气,继续躺在床上,想着后天要打的胎,手放在小腹上。
  终究还是没什么资格留着你,我心里说,抱歉了小可爱。
  窗外暮色沉沉,像是看不到天亮。


第03章 这天,是不会亮了。
  我叫祝贪,20岁,大学生,同时……也被黎悯包养着。
  今天是我在医院约好要打胎的日子,妇科独立手术室门口,已经有几位要动手术的小姑娘站着,医生出来报了遍名字,到我的时候看了我一眼,“你没有人陪着?”
  我看了眼周围,来做人流的要不男朋友陪着,要不就小姐妹守着,听到医生说话大家就都朝我看过来,见我一个人背着包站在那里,光秃秃的,可笑又有点可怜。
  “长得倒是挺干净的,怎么一个人过来。”
  “在外面乱玩吧,所以那男人也不来陪她。”
  “自作孽不可活,看着挺漂亮一小姑娘,私底下怎么这么乱。”
  耳边议论声一点都不忌惮我的存在,就仿佛是故意说给我听一般,深呼吸,我看着医生说,“没有。”
  医生眸光深深地打量了我一眼,随后放我进去了,我告诉自己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但是手指还是不争气地发颤。
  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心脏就一阵阵抽痛着。
  被麻醉前我听见自己心里叹了口气,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的心不疼了,就这么淡漠地看着病房的天花板一会,医生进来问我,“头还晕吗?”
  我摇摇头,“不晕了。”
  医生说,“你再休息会,感觉麻药效果褪了就可以回去休息了,记得休息啊,别着凉,出血情况也留意一下,大概会来一周,量大的话要回来看。一个月后复查,好好调理会有下一个的。”
  这个医生挺会安慰人,也不知道做手术的时候怎么看出来我心里难受的,讲了一大堆。她千叮咛万嘱咐我说最少也要一个月之后再有性生活,叫我别急,小孩肯定会再有的,身体才是本钱。
  我心想,是的,身体的确是本钱。只是休息一个月?黎悯能给我放个黄金小长假我都要谢天谢地了,一个月都快赶上产假了,怎么都不可能。
  她看我的表情,又对我语重心长念叨了一番,我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这种嘱咐又有什么用,我不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我没权利来保护自己的身体。
  休息了片刻我起身,一个人拿着单子又去拿术后药,然后打车回金城,金城金城,城如其名,寸土寸金。
  我觉得开发商其实很大可能想叫京城的,但是怕喝茶,所以叫金城。
  刷着指纹进去的时候,我没想到黎悯也在,这几天白天他好像一直都没去公司,我站在门口,脸色有些虚弱,他站在客厅里戴着手套玩他那只绿鬣蜥,听到动静的时候,绿鬣蜥和人一起往门口看过来,不知道为何,我觉得他们的视线竟然出奇的相似。
  一样的冷血。
  黎悯看了眼我的脸色,开口道,“孩子打掉了?”
  我说,“打掉了。”
  黎悯手里抱着绿鬣蜥,蜥蜴睁着一对琉璃色的眼珠子,瞳孔立着,这玩意儿比养狗还费劲,我穿黄色衣服它就咬我,黎悯当时还说,那是因为rocco不喜欢你穿黄色衣服,从此不许我穿黄色的。
  我心想,死掉的那个孩子可能都没有rocco来得重要。


第04章 你可别告诉我你心疼了
  “黎少,您今天有什么事吗?”我站在客厅里问了句,黎悯一见我这脸色就把眉毛皱得老高,“怎么?”
  我说,“我今天身体不行,可能不能……”
  黎悯像是听见笑话一样,“哈?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你有资格拒绝吗?”
  我身体晃了晃,握紧拳头,他脸上的嘲讽让我觉得分外刺眼,有的时候,真的挺想拿把剪刀把他的脸扎得血肉模糊,我说,“您是我第一个客人。”
  黎悯勾了勾唇,“这我知道,一年前皇家花园床单上还有滩血呢,你那层膜是不是补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这人,就是犯贱,越是被人家指着鼻子骂到骨子里去,越要笑,我便扯了阴阳怪气的笑容,抬头看着他,“是啊,仁爱医院里面还有滩血呢,是不是您的我也不清楚了。”
  黎悯上前又是一耳光,我偏着脸,发丝落下来,手指在害怕地哆嗦,却不肯开口解释一句话。
  黎悯阴沉着脸,将我拖上楼,一路上我脚踝撞到了楼梯他也不管不顾,随后直接把我丢进他房间,我摔在地上,很疼,但我没吭声。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祝贪,你真行,刚那句话再说一遍?”
  我笑了一声,没说话,但明显这笑声激怒了他,他拽着我的衣领,把我从床上拎起来,强迫我与他对视,“孩子是谁的?”
  我听见他这么问我。
  我说,“黎少,您在生什么气呀,不管是谁的,我都已经打掉了,绝对不耽误您。”
  黎悯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意,我没看错,是杀意,他肯定想掐死我。
  “孩子都没了,纠结这种问题有什么用?你问我我是什么身份,你说呢?你把我当什么?玩物?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觉得孩子无辜,怎么,你黎悯还心疼一个玩具的孩子吗!”
  黎悯动作一僵,那双向来无情的眼睛里闪过错愕的情绪,随后他愤怒地把我摔回床上。我一边使劲盯着他,一边笑,笑得我视线都模糊了,嘴巴里甚至尝到了咸味,我说,“我明白我是什么身份,当然也知道你会怀疑我去接外面的客人,我怎么敢给您发好人卡!黎悯,我认识你十年了,第一个孩子是我这这种低贱的人的,你肯定恨我恨得不得了吧!你看,我这不打了吗!”
  黎悯没说话,我见他沉着脸从我身上起来,表情紧绷地像在强忍着什么似的,这可真是少见,我笑吟吟看着他这副失态的样子,我听他说,“你真行。”
  我没说话,他继续说,“不过我无所谓,你自己也清楚不配生我的小孩,相比起对我,你对自己更狠一点。”
  我脸上一下子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他面无表情看我一眼,随后摔门而出。
  我躺在黎悯的床上,使劲仰着脸,滚烫的眼泪从脸上滑下来,我攥紧身下的床单,不哭,我都多久没哭了,最近太倒霉了,老是哭,肯定有人在背后咒我。
  黎悯干嘛去了,我不知道,我也没权利过问,我只是他一个工具,不管遭遇什么都得收拾了心情在他面前低微地伺候,所以我明白眼泪是多余的,我抹了把脸,从他房间出来,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将人缩进被子里。
  祝不安 说:
  在这爱而不得的地狱,你既然是我的救世主,为什么不救我。


第05章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恨不得你去死
  到了晚上,黎悯浑身酒意推开了门。
  他一路进门一路丢东西,车钥匙,外套,两只鞋子飞得位置跟象棋的楚河汉界似的。末了,又开始解皮带,解完皮带,开始扯衬衫,我听到声音心里一惊,匆匆忙忙从楼上赶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将客厅弄得一团乱。
  我在他身后慌乱地从地上捡东西收拾,等我转身起来帮他脱衬衫的时候,他已经把衬衫扒下来了。
  还崩掉了一颗纽扣。可惜我不会缝衣服。还好黎悯不缺买新衣服的钱。
  我心说限量版没了,转念一想没了就没了,跟猪撞衫也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就把那件衣服收起来,明天送去王妈那里或许可以缝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做,黎悯又不会感激我。
  我去厨房倒水,他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靠着沙发背,仰着脸,似乎在调节呼吸,下颌至脖颈以及中途起伏的喉结拉出一截干脆利落的线条,他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他头发很硬,我有次和他上床摸到过,都说头发硬的人,心也很硬。
  我顾忌着下午发生的事情,怕他又千方百计找我茬,只得低着头收敛了性子给他递水。
  他没动。
  我说,“黎少,喝水。”
  黎悯冷笑了一下。
  我说,“黎少,您请喝水。”
  黎悯左手微微抬了抬,像是招呼狗一样示意我凑过去,我就上前几步,把水杯递到他唇边。他喝了口水,眼睛睁开一条缝来看我,眼珠颜色比以往要淡,我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莫名地竟觉得这个眼睛看起来很名贵——可能我的世界里钱能衡量一切了吧。
  察觉到我在看他,他勾了勾唇,然后我听到他说,“我今天晚上去皇家花园了。”
  我表情不变地应了一声,“嗯。”
  他说,“知道是谁叫我去的吗?”
  我有点不想听,但是金主面前,我没有说不的资格。
  他是个合格的金主,他说,“是祝怀叫我去的。”
  水杯落地,温水从里面洒出来弄湿了一片绒绒的毛毯。它承受住了水杯的重量,没让它摔碎,这是幸运的,我只要赔一块毛毯好了,不用再多赔一只杯子。
  我将手指缩回去,它有点发抖,我觉得需要藏起来,并且很迅速地道歉着,“对不起黎少。”
  黎悯笑了笑,这笑声听起来似乎十分愉悦,他站起身子,微微弓着背,赤着上身露出紧绷的背肌,像是一把拉满的弓。
  “听到这个名字你的本能反应真是有趣。”他眯眼看着我,“祝贪,祝怀还是像以前一样恨不得你去死。”
  心口猛地就一疼,我还真是低估了这混蛋伤人的能力,他那么喜欢看我笑话,我怎么能如他的意?攥紧了发颤的手指,“黎少,我再去给您倒杯水。”
  他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我,察觉了我的转移话题,意味深长地说,“不用了,自己喝杯水冷静一下,收拾好东西,等下来我房间里。”
  随后他擦肩而过径自上楼,我对着毛毯上那滩颜色较深的水渍发呆,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祝不安 说:
  世界上最大的折磨也莫过于在爱的同时又带着蔑视了。
  感谢自欺欺人。147955 的南瓜马车~


第06章 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原则。
  我端着醒酒药和温水壶去他房间的时候,黎悯房门没关,就这样大刺刺开着房门,他没躺在床上,躺在电视机不远处的沙发上,我脱了鞋进去,就将盘子放在床头柜上。
  我说,“黎少,您吃片醒酒药吧。”
  黎悯撑着身子坐起来,一只手托着额头,碎发从指缝里穿出来,一只手又招狗似的勾了勾,我倒了杯水连着药片一并递过去,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楼下收拾好了吗?”
  我说,“收拾好了。”
  他吞药片,喉结上下动了一下,我想着这要是老鼠药,黎悯吞下去就会穿肠烂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想想长这么大也没做什么好事,净干缺德的了——良心虽然不痛,但生平若要拿去论人评说,那未免也太十恶不赦。
  他吞完药的时候,我还在后悔,内心仅存一点良心煎熬着我说你刚才为啥不把醒酒药换成毒药,然后又听到有个声音说,要是死了你问谁拿钱啊,良心不说话了。
  然而黎悯说,“楼下那块毛毯的钱我记你账上,八万。”
  我立马听到自己的良心呐喊着,你刚刚就应该把他毒死!等下回去买老鼠药还来得及!乖乖,好歹你是我的良心,怎么能有这样的坏主意。
  我小心翼翼问了句,“能给打个折吗,黎少?”
  黎悯原本闭着眼睛,微微抬了抬眼皮看我,我觉得他脸上又露出了冷笑,想都不用想答案是什么,可是我得装着傻,八万块我真赔不起,我身上存款只有三万。
  他像是看穿了我在想什么,然后又朝着我伸出手,“银行卡上交给我。”
  高贵的人伸手要钱也是高贵的,像我们这样的低贱的,就算不去讨钱,人家都觉得我们低贱。
  无奈之下我从兜里掏出银行卡给他,我就这么一张,工商银行的储蓄卡,里面三万块整,加上我前几天问黎悯讨钱他赏我的那些,去掉打胎的手术费,我全部家当是三万零一千三。
  妈的,又是一千三。我这辈子跟一和三组合的数字过不去了是不是。
  黎悯说,“纸和笔去拿来,写一张欠条,当初三百万我是付给皇家花园的,所以你每个月工资他们负责,发工资了,就把钱还给我。”
  我去拿了纸笔,他报什么我记什么,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黎悯又眯眼瞟了瞟,冷笑一声,“字挺好看啊,大学生。”
  大学生三个字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嘲讽,一向对他的冷嘲热讽熟视无睹的我,无端地感觉到了一种刺痛的屈辱感。
  黎悯勾着唇笑,他嘴唇很薄,笑起来就显得很刻薄,“怎么,这么有脾气,不能说?”
  “你是不是要替自己争辩啊,说‘我是没钱才迫不得己委身于你,但你也不能侮辱我的尊严’。这话多漂亮,我靠,老子要是不清楚你底子里烂成什么样,还真他妈的以为你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不一样呢。”
  我总算笑了,还笑出了声,眯着眼笑得乐不可支,笑得连心口痛我都觉得畅快,我指着他道,“怎么着大少爷,您这不是跟我这戏子一个学校出来的么?别介啊,都是垃圾人,谁看得起谁啊。”
  黎悯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我在他还没发火打人前一下子端起了盘子,转身出门,动作迅速地让他都没来得及反应,“不过啊,你也算有一句话说对了。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原则。你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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