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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星有独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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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样了?”于卓芹走近,盯着王东,眼底不觉间便已湿润。

    王东缓缓抬起头,眼底的血丝无法忽略,“还在抢救。”

    “妈!妈!”

    身后传来呼喊声,脚步声渐近,于卓芹身子莫名地一僵,缓缓转回身,就看见季婉玲一身病号服出现在身后不远处,眼泪满溢而出掠过她惨白的面容。

    “跟我回去!”

    季珩默然敛起目光,扯着季婉玲的胳膊就要拖着走,季婉玲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发疯般用尽全力挣扎,从他怀中挣脱开来,却也跌倒在地。

    “妈,你没事吧?”季珩忙去搀扶,却被季婉玲一手推开。

    一双高跟鞋落入眼前,季婉玲身子狠狠僵住。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45。第 45 章

   熟悉的脸,再次闯入视线,脑海飞速运转过后,到了嘴边的只有四个字。

    “怎么是你?”

    姚夏缓缓收回花瓶,双眼微眯。

    阿曼抬手拂去卫衣帽子,双唇微抿,“我说我是来帮你的,你信吗?”

    “帮我什么?”姚夏眉峰微挑,握着花瓶的手虽然垂下,却始终紧握。

    “季珩说你来密西西比找嘉烨,我知道他在哪,可以带你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姚夏仿佛从她眼中看到了久违的真诚,就像数月前,两人躺在同一个被窝里,互相调侃时眼眸中藏不住的真。

    “好啊,你等我换换衣服,把酒店的睡袍穿出去,就算是市民不举报我影响市容,酒店也不会让吧。”姚夏勾了勾嘴角,放下玻璃花瓶,淡然从她身侧走过。

    眼前的屏幕中,红色数字不停变换,终于在她们所在的楼层停下。电梯门一开,姚夏只抬眸看了眼sophia,便侧眸看向阿曼,似乎和sophia只是陌生人。

    “你开了车?”

    彼时阿曼的目光落在sophia的脸上,眉心微蹙,听到姚夏的话,微怔,“恩。”

    手机铃声正在此时响起,sophia举起手机,“uh…huh,sowhereareyou……(所以你在哪)”

    身后电梯门缓缓合严,sophia转回身跑到电梯间,迅速按了下键。

    “baron,我想她有麻烦了。”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另一边的屏幕上数字也显示了“1”。

    姚夏跟着阿曼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车渐渐驶离中心地带,出了城市边沿,路变得很长,两侧的枯草也似乎永无边境。

    也不知怎的,走着走着就从曾经无话不谈,变为而今的一路无言。车最终在一处牧场停住。

    阳光下,红色顶棚带来温暖,白色的墙壁显得很干净。除了牛马偶尔的嚎叫声,院子安静得很,似乎除了她们,再无其他人。

    阿曼走在前面,姚夏紧跟在她身后,木屋的门没有锁,两人一路来到二楼背阴的房间。

    简单的海盗木制床,床单平整雪白。与床头相对的墙,墙面上挂满了徐嘉烨的照片。和养父母的合影,和马的合影,打棒球的,踢足球的……每一张照片中的他都笑得阳光灿烂,却看得姚夏莫名心酸。

    “不是说带我来看嘉烨,他人呢?”她默然拿过墙上挂着的棒球棒,握在手心,垂眸看着它,眼底不觉间有些温热。

    阿曼嘴角微扬,“他和他的养父母出去了,一会就回来。”

    “好。”

    姚夏点了点头,旋即手中的棒球棒已经指向阿曼,眉宇间尽是寒气,“他到底在哪?!”

    “我不是说了……”

    “家人出门会不锁门?虽然你摆了清新剂,但还是盖不过屋内的尘土味。床板漆味太重,应该是刚出库不久。这屋子平时应该是用来储存杂物的吧?”姚夏双眼微眯,指着墙角的一处正方形痕迹,“墙上的照片衣服都没换一套。他和养父母所谓的合影,ps痕迹还能再明显一点吗?我不说你真他妈当我傻吗?”

    阿曼瞥了眼指在鼻尖的棒球棒,眉心微蹙,“我这么做,是怕你伤心。这家人待嘉烨并不好,他平时都和牛马住在一起,动辄就要打骂一顿。既然你看出了ps痕迹,那我也想问你,你看出我p掉了他脸上的伤吗?”

    姚夏闻言微怔,仔细看了一遍墙上的照片,心骤然沉入谷底。

    她说的没错,有明显的磨皮痕迹,有些照片,嘴角和眼角的轮廓甚至都不甚清晰。

    “带我去见他,立刻,马上!”

    阿曼点了点头,“好,那你跟我来。”

    狭窄的楼梯,容不下两个大人。越往顶端,光线反而越暗。阿曼掏出钥匙,打开一扇门,就见徐嘉烨坐在床边盯着顶端一处狭窄的床看得出神。

    “嘉烨——”

    话一出口便有些哽咽,看见他的正脸,她的胸口更是堵得难受。

    记忆中,他还是那个聪明的干净男孩,而今却又回到了最初见到他时的脏乱,额头和嘴角不止一片青紫,看向她的目光呆滞没有一丝灵气。

    姚夏跑过去,在他面前蹲下,双手颤抖地伸过去,十指却在要触及脸颊时停住。

    “疼不疼?”她的双眼瞪得很大,眼底的通红也无法掩饰。

    徐嘉烨摇了摇头,嘴角微勾,眼泪却满溢而出,“不疼。”

    用衣袖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随后她拉过徐嘉烨的手,朝门口走去,却被阿曼拦住。

    “你不能走!”

    “有些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季珩早就从br离职了,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我来密西西比,更别提找嘉烨的事。”姚夏抬眸迎上阿曼的目光,嘴角一勾,轻笑出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过来,但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

    未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姚夏迅速扯过她的手腕,单手按住肩膀,下一刻,她的侧脸便硬生生抵上墙壁,手臂被背在身后。

    “曾经姐妹一场,我不想为难你。”

    “yaser,我也不想为难你。拳脚功夫我可能不如你,但你别忘了,在美国不只有拳脚。”

    腹部|抵|上一处坚|硬,姚夏垂眸,便看见冰冷的枪管对着自己。

    枪口不长眼的道理谁都懂,再不情愿,她也只得放开阿曼。

    阿曼转过身,枪口便对准了姚夏的额头。双唇微张还未说出话,肩膀一疼,身子便狠狠僵住,手中握着的枪应声落地,缓缓举起双手。

    “别动!”sophia瞥了眼躲在姚夏身后的男孩,目光最后落在姚夏脸上,眉心紧蹙,“没事吧?”

    姚夏摇了摇头,侧眸迎上阿曼的目光,“或许现在你可以说说为什么。”

    “我只能说我从来就没得选择。”阿曼双手交握在脑后,仰头看着天花板,目光如同一潭死水,“动手吧。”

    姚夏走近,推开sophia落在阿曼身后的枪。

    “或许,我可以给你选择。”

    *

    抢救室的红灯终于熄灭,悬着的心却再次提到嗓子眼。

    门被推开,医生的目光在走廊中的四个人身上掠过一遍,“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哪位是病人家属跟我来办下住院手续?”

    “我是。”异口同声。

    两个女人皆是一怔,微微侧眸看向身边的人,本还扬起的嘴角缓缓滑落。

    于卓芹第一次见到季婉玲,季婉玲也是站在她的左手边。姚志行酒醉胃出血严重,是季婉玲送他来的医院,她们也是今天这般异口同声,至此她才知季婉玲的存在。

    时光荏苒,皱纹取代了光滑的面庞,她们都已不再年轻。长久的注视,她们仿佛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二十三年前的自己。

    那年冬天,季婉玲遇到了姚志行,北禹城遇到罕见暴雪。一夜之间,街道的雪最低处也到了成年人的腰,贸然行驶的车,也都在雪中熄了火,全城的交通几近瘫痪。

    遇见是偶然,爱上,她始终觉得是必然。一见钟情为何她不知,她只知拥在怀里的才最真。

    酒醉加上交通不便,她架着不省人事的姚志行,去了另一个地方。

    欲|望|是罪|恶的开始,对他的渴|望已然冲昏了她的头脑。

    而后纠|缠,而后她变得不可理喻。她不顾一切,只想要这个男人。

    当于卓芹毅然决然选择同他离婚后,他依然不肯接受她,她终于懂得,心不在,再挽留也是徒然。

    拖着满心疲惫,她迎接了彻底隔断希望当天第一位病人。

    女人临盆前摔了一跤,大出血情况很危急。作为当夜唯一的值班医生,她义不容辞。

    然而事,往往并不一定往好的方向发展。经历了数小时的抢救后,早产带来的脐带脱垂最终依旧造成了胎儿缺氧死亡。

    她的工作本是迎接新生命,这是第一次,她亲眼看着一个生命从自己手中流逝却无能为力。到现在,她都还清楚地记得那个产妇的名字——张贺莉。

    “你们到底谁是病人家属?”医生眉心紧蹙。

    于卓芹默然敛起目光,看向医生,“我是。”

    就那一刻,季婉玲突然明白,她缠了他半辈子,却始终是个陌生人。他们之间,输的人从来都是她,一败涂地。

    重症监护病房外,于卓芹侧眸看向季珩,语气淡然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他的孩子?”

    季婉玲点了点头,“我能和你谈谈吗?”

    于卓芹轻叹了口气,“事情过去那么久,没什么好谈的。”

    “其实当初……”

    “我知道。”于卓芹淡然打断她的话。

    季婉玲可能不知,早在当年,姚志行大病初愈便和她坦白了。而当年她坚持离婚去尼|姑|庵吃了几年的素,是怕死在季婉玲手里的生命和这份|孽|缘有一天会找到姚夏头上。

    可最终还是躲不过。

    或许是人之将死,也将自己走过的人生看透了。

    季婉玲怔了半晌,病号服的边沿被揪得有些褶皱,眼底温热,但她还是决定说出口,“于姐,我……”

    “别说对不起,我不能原谅。”于卓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侧眸看向季珩,“因为你,他们正在经历着什么,你知道吗?”

    *

    纱布一圈圈缠在手臂上,伤口的鲜红在其中被隐藏。薄司寒坐在床边,目光落得很远。

    数小时前,远距离的四目相对后,他迅速向屋内跑去,随着一声枪响,子弹擦着手臂划过嵌入墙体。

    他转回身,便看见前一分钟还在和他交谈的两个人,如今躺在血泊中,血肉模糊。

    手机铃声正在这时传来,又是陌生的号码。

    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为什么杀他们?”

    “涉|嫌|虐|待儿童,在美国是犯|罪,我只不过是在替天行道。”男人略带胡茬的嘴角微扬。

    “即便确有此事,也有儿童福利局,轮不到你来审|判。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眸光微敛,语气冰冷。

    听筒中传来男人爽朗的笑声,“你不是很聪明?猜猜看。”

    而后“叮”的一声传入耳畔。

    警车声由远及近,他握着手机,迅速跑下楼梯。

    电梯中,男人抬眸看着显示屏上蹦出的数字,“猜出来,我就见你一面,怎么样?”

    “狙击□□子弹飞行速度在800m/s以上,写字楼到咖啡馆阳台的直线距离不足50米,即便我第一时间知道你开枪,正常人的反应时间大于0。15s,移动更需要时间。如果你瞄准的是我的头,子弹不可能只是擦着我的手臂过去,你根本就没想杀我。”

    “so?(所以呢)”

    隔着玻璃门,男人盯着街对面的人,嘴角隐有笑意。

    脚下动作一顿,他眸色越见幽邃,“你的目标不是我。”

    对面写字楼中,一个提着箱子的男人走出来。立起的衣领遮住大半张脸,只见男人缓缓举起手机,“你猜对了,但现在还不是我们面对面的时机。”

    双眸紧盯着街对面的男人,还未迈开步子,就听得听筒中再度传来男人的声音,“3……2……1。”

    警车在面前停住,警员上前询问,随后听筒中传来“嘟嘟”声,再抬眸间,男人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

    闪烁的警灯映在脸颊,他拨通了卫斯的电话,“帮我查一个人。”

    手机铃声将他拉回现实,屏幕上“卫斯”二字闯入眼帘。

    隔着玻璃俯视城市繁华,看得最清晰的却是自己的轮廓,只听得一句,薄司寒便提起外套,朝楼梯口跑去。

 46。第 46 章

   唯有一扇小窗的阁楼,越见昏暗,终于陷入一片漆黑。姚夏想要起身开灯,却突然听得门外有脚步声渐近,徐嘉烨紧紧拽住她的衣角。

    “爸爸会来救我们吗?”

    姚夏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目光落得很远,“会的,一定会的。”

    话音刚落,门便被推开,走廊中的光亮撕裂屋内的黑暗,落在地板光明中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密西西比陷入黑夜,北禹城却已是次日中午。

    于卓芹提了亲手熬的鸡汤,推开病房门,却只看见于冉趴在床边昏睡,而姚志行早已不见踪影。

    “小冉!”于卓芹推了推于冉,半晌于冉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你姐夫呢?”于卓芹眉心紧蹙。

    “刚刚还在啊。”于冉拍了拍昏昏沉沉的头,“也不知道是怀孕的缘故还是怎的,最近特别嗜|睡,可也不至于那么大个人不见了都感觉不到啊。”

    于卓芹叹了口气,播了串号码。

    “喂,东子,你姐夫不见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你们不是早就离婚了,还谈什么姐夫?”

    “你说什么?”于卓芹双眼微眯。

    “离婚二十多年他未再娶你未再嫁,当真是情深难断。”

    年头久远的铝合金窗关不严,寒风透过缝隙侵入,头顶悬挂的白炽灯在其中摇摇欲坠,近处躺着的人,惨白的脸颊亦是忽明忽暗。

    “王东!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听筒中女人的声音有些刺耳,王东握着手机的手渐渐垂落,稍一放松,手机便跌入床头的水杯中。

    他垂眸看了眼腕上的表,双手握在床边,微俯下身,双眸盯着眼前的人,“姐夫,该醒了。”

    一阵强风吹过,不再平整的窗框哗哗作响。风音扩大数倍漂洋过海,落到姚夏耳边。

    夜间海风咸涩狂躁,长发凌乱扰着眼前的黑布,单薄的衬衫紧贴着皮肤,却和脸上的胶带一样如钢铁般冰冷。果|露|在外的手脚都已在寒风中冻得麻木,她竟也慢慢忘却了箍在手腕和脚踝的疼痛。

    某一刻,眼前的黑布骤然被撤了去。

    姚夏眯着双眼,渐渐适应了眼前昏黄的光,目光在各色集装箱上掠过一遍,最终落在远处站立的男人脸上,背着光,她看不清男人的样貌和表情,只看得有烟雾在他附近缭绕。

    想要呼喊,声音落在嘴边,却只剩下“呜呜”声。

    男人弹了弹烟灰,走近些,微俯下身直视着她的双眼。就这一刻,她隐约看得男人眉尾处有一道很深的疤。

    “有话要说?”

    姚夏拼命点了点头,封在嘴上的胶带骤然被撕去,皮肤火辣辣的疼,但她也顾不得。

    “徐嘉烨呢?他人在哪?”

    “他很安全。”男人站直身体,丢了烟头,皮鞋在水泥地面上用力碾着,直至没有一丝火星残留,“至少目前是。”

    姚夏抬眸瞪着他,“为什么绑我们?”

    “你不是演员吗?”男人来回踱着步子,“我需要你同我演一出戏,演好了,我就放了你们。怎么样?”

    “好啊,我是无所谓,演连续剧也可以陪你。但嘉烨只是个孩子,又没有演技,你绑他干什么?”姚夏眉心紧蹙。

    远处船鸣笛的声音渐近,男人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偏过头。

    男人突然笑了,笑得很大声,“你可千万别小看了孩子,最好做的就是孩子的生意。”

    姚夏微怔,双眼眯起,“你是北禹基金的人?”

    “不完全是。”

    陌生的手机铃声传来,男人掏出手机,手机屏幕的光亮映在脸上,他抬眸看向姚夏的眼神也变得阴森,一侧嘴角缓缓扬起,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食指置于唇边,“嘘,好戏开场了。”

    男人脱下手套,手指触上屏幕,几步走到姚夏身边,突然拽住她的长发猛地向后一拽,她的头便被迫向后仰。

    “看清楚了吗?”男人的声音略带幽森,贴着她的耳廓传入耳畔,脊背阵阵生凉,不觉间半边身子便麻了。

    “夏夏……”

    闻声,姚夏垂下眸,便看到了熟悉的面容。隔着手机屏幕,另一边,也已看清她被冻得通红的脸颊。

    “爸?”

    似是胸口被生生剜去一块般疼,老眼浑浊,眼底渐渐湿润。

    画面中枪口对准姚夏的头,便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签,什么我都签!”

    姚志行宽厚的手掌捂住脸颊,盖住最后夺眶而出的泪。

    王东把文件夹推到他面前。

    打开文件夹“基金会登记事项表”映入眼帘,姚志行翻了翻厚厚一沓a4纸,眉心紧蹙,“这是……”

    “北禹基金法人变更所需的材料。”王东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钢笔递给姚志行,嘴角隐有笑意。

    手颤抖地拿过笔,按照王东的指点,在每一处签上大名,钢笔一合,最后目光落在“赵河东”三个字上,眸光微敛。

    “你和北禹基金是什么关系?”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你应该关心接下来自己将承担怎样的责任和义务。”王东收起钢笔,一侧嘴角微勾,“还要麻烦姐夫跟我走一趟。”

    *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姚夏被男人半推着走到海边,险些跌下去,却被男人拽住了缠在手腕的麻绳。她整个人在半空中悬着,脚下是冰凉翻腾的海水,海风呼呼地灌进衣衫。就在她闭紧双眼准备迎接冰冷的海水时,男人突然用力将她拽回,却也是站在最边沿。

    “你不是想见那孩子?”男人抬手指向远处。

    循着男人手指指的方向看去,便看见徐嘉烨站在岸边集装箱起重机上,延伸进海洋上方的边沿,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戏我也陪你演完了,说好了放人现在又让他站在那。言而无信,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姚夏侧眸瞪着男人,“有种你放了他,冲我来啊!”

    “徐嘉烨不过是你们领养的孩子,你和他真正相处的时间不超过两年。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善良能装到什么地步。”男人后退一步,拉了下枪身上端的套筒,冰凉的枪口再度对准姚夏的头,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几分阴狠,“一命换一命,你愿意吗?”

    眼前的漆黑似乎换作一片巨大的荧幕,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徐嘉烨的街道,记得薄司寒拉着他的手回家,记得他们合影的那个公园,深秋时节的枫叶真的很美。

    可她也记得弗罗里达暖夜中最炙热的怀抱,和某人在她耳边轻声说的那句,“我们什么时候给嘉烨生个弟弟?”

    寒风吹乱长发,她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远处的男孩身上,嘴角缓缓扬起,实现却越发模糊。

    怎么讲,她也多活了十几年,值了,剩下的路,就让他替她去走吧。

    冻僵的唇微张,缓缓闭上双眼,“希望你这次像个男人,开枪吧。”

    一声枪响划破长夜,身子跌入冰凉的海水中,她竭力睁大双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冰凉的海水侵入口鼻,身子久在其中也越发冰冷……

    *

    北禹民政局行政许可办公室,中年男人抬了抬老花镜,仔细看了看他们递上的材料,目光落在姚志行脸上,“你是姚志行?”

    “是。”姚志行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看向王东,“那你是?”

    “我是他妹夫,他身子不好,就陪他过来。”王东瞥向男人手中的文件,有些不自然地勾了勾嘴角,“材料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问题,就是缺了个复印件。”中年男人将手中的资料整理了一番,朝姚志行勾了勾手,“你跟我过来把这东西复印一下。”

    “我去吧。”王东立刻站起身,见男人头来诧异的目光,忙解释道,“他身体不太好,我可以帮他跑腿。”

    “待会还要签字,你能签吗?”中年男人眉心紧蹙,“这不就结了。”

    手机铃声正在这时响起,见是赵河东的电话,王东也便没跟上去,找了个角落,才接起来。

    “boss,出事了!”

    王东眉心紧蹙,捂住话筒,“林旭的尸体被发现了?”

    “不,不是,你是不是在民政局呢?”

    “是。”王东双眼微眯。

    “你出来下,我在门口,我们见面说。”赵河东颤抖地放下手机,抬眸看向身边的人,“我,我可是按照你们的要求,一,一字不差地说的。”

    与此同时,民政局中,王东挂断电话并没有直接去了门口,而是沿着姚志行走的路走过去,而果真如他所担心的那般,姚志行早没了踪影。

    王东瞥了眼门口,还没任何异样,便掉头朝后院跑去。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正门不走,偏走|后|门,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王东身子狠狠僵住,转过身,就见林旭手中拿着一个档案袋,抱着双臂,站在那嘴角隐有笑意。

    “怎么?我还没死,你很惊讶啊。”林旭冷笑出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的勒痕,“你那个脑|残|手下,就他妈知道这一种杀|人方法是吗?真他妈够蠢的。”

    王东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档案袋上,“你手里是……”

    “你该不会真以为我真会傻到把证据交给你们?知道什么是彩印吗,大爷?”林旭拍了拍手中的档案袋,“北禹基金涉|嫌联合国外非|法|拐|卖|儿童,翔哥生前没收全的,我帮他办到了。”

    “北禹基金再混蛋,那也是赵河东的事。”王东轻笑出声。

    “人的死法可以有很多种,临死了,别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林旭拇指按了下录音笔的按键,录制的声音戛然而止,嘴角笑意渐浓,“笑早了吧,王大爷。”

    院内瞬间涌入十数个警察,将王东团团围住。

    “赵河东是你最聪明的选择,却也是你最大的失误。”林旭收起之前的戏谑,眉峰微挑,眸色暗沉,“头脑简单的人的确最容易操控,却也最容易露出马脚。”

    王东默然,眸光却越见幽邃。

    林旭连录音笔和档案袋交到张警官手里,“你猜他会不会供出你来?”

    警车声在院内回荡,远在密西西比码头的黑夜,此时也回荡着同一种声音。

    光亮透过海水变得飘忽不稳,却足以撕裂黑暗和恐慌。

    “扑通”一声,姚夏隐隐看得有熟悉的身影,似是游鱼般朝她靠近。终于在她身子凉透前,跌入熟悉的怀抱,她却在那之后失去了越发觉得眼皮发沉,所有支撑的力气。

    薄司寒的双眸紧盯着眼前脸色惨白的人,双手交叠拼尽力气按压着她的胸口。

    海水顺着湿透的头发,顺着脸颊流淌,不知是不是流进了眼里,怎么眼中竟也有些咸涩?

    模糊间,时间似乎倒退回几天前,车祸遇险当晚,他们最后一次面对面坐着。

    “他们的目标可能是你。”

    “那我就顺势冲锋陷阵,给你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她笑着揽住他的脖子。

    眼前还是她明亮的眸子和微笑,一瞬间便又骤然散去,唯留下她毫无生气的面庞和冰凉的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依然“睡”在那,安稳,平静。

    一切仿佛在他一次又一次地按压中静止,走过的人都不由得驻足。红蓝色的警灯闪在眼前,似是警醒,他却无心留意。

    “姚夏!醒醒,别睡。”

    喊声夹杂在警车声中,慢慢变得声嘶力竭。

    他第一次觉得时间可以过得如此慢,也不知按了多久,就在他准备放弃时,面前的人突然呛出一口水来,猛烈地咳嗽起来。

    姚夏睁开还未看清,便被紧拥在怀里。他胸膛的炙热仿佛穿过冰凉的衣衫,涌入她的心房,暖意一点点蔓延开来,眼底不觉间也已温热。实现越发模糊,她嘴角一勾,却捶着他的肩膀嗔怪,“你再晚来会,我他妈就客死大西洋了,你知道吗?”

    良久,温热的气息喷在耳侧,入耳的声音却沙哑至极。

    “我的错。”薄司寒微偏过头,脸颊抵上她的脸颊,深吸一口气,“我向你保证,这辈子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当天险些坠入海底的不是她,而是他的命。

 47。第 47 章

   半小时前,一声枪响划破黑夜的安静。

    肩膀被推了一下,捆绑的双手让她失去控制平衡的能力,随后身子倾斜,海水侵入鼻腔,冰凉而咸涩。

    姚夏没来得及看到的是,岸边阿曼握着枪的手颤抖地指向眼前的男人,鲜血正顺着垂落的手臂流淌慢慢染红了腕表表盘。

    秒针绕着圆心转动,时针和分针指示着密西西比的时间——凌晨一点半。

    而十二小时前,薄司寒接起卫斯的电话。

    “baron,得康医院上个月失踪的3个孤儿,预计会在当地时间凌晨左右到达迪霍斯港口。”

    卫斯挂断电话,目光瞥向站在身边的张敏,眉心紧蹙,“主动提供线索,你想要什么?”

    张敏整个人都在发抖,抬眸看过去时,眼底早已一片通红。

    初入职场处处受挫,急于证明自己,也渴求认可。在恰到好处的时间,出现这么一个人,懂你,鼓励你,就如同冰天雪地里的灯火,照亮前行的同时,也带来前所未有的温暖。

    赵河东虽然离过婚,也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但那时的她天真的以为,她可以不介意,可以白头。

    他可以容忍她的小脾气,但有几条红|线划得却很明确,工作上他不想说的她不能问,知道的也绝不能向外透露一个字,还有就是绝不能踏进地下室。

    然而好奇是火,一旦露出星点火苗,而后便会愈演愈烈。偷偷触及红|线,一点点探索,隐藏在层层光线靓丽皮囊下的真相,往往让人瞠目结舌。

    裂口撕得越大,她自己露出的马脚也越多。

    被逮住时,他没有丝毫温柔,脖子被他紧握在手,呼吸困难。他轻描淡写地说,敢说出去,就让她死。那是她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亦是距离黑暗最近的一次。而后她被反锁在办公室,眼看着赵河东带走林旭,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同时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下一个就是她。在等待处|决和自|救之间,她选择了后者。蹬腿砸碎玻璃,她纵身一跃,从二楼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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