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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号街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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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又开始震动,孟平听得有些烦,但仍旧耐着性子接起电话,“什么都没发现,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方越然坐在电脑桌前,手指轻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
扣扣扣,敲了好久的门,都不见反应,秘书只得轻手推门而入,只见方总坐在电脑桌前,架着一副眼镜一丝不苟地看电脑,电脑上的画面变了又变。
“你来找,我给你定位跟踪与查询,有什么发现,立即告诉我。”方越然又恢复到从前模样,温和有礼地说道。
他眼角余光也扫到秘书进来,回头就给秘书点头道谢,“辛苦,有空一起吃饭。”
秘书脸一红,抱着文档点头如捣蒜退了出去。
孟平嘴角紧抿,脸颊两边肌肉紧绷,迟疑半晌才说:“你查查徐磊,东南大学大四,物理系。”
方越然手一顿,鼠标落在东南大学四个大字上。
孟平进一步说明,“还有凌周,这两人曾在学校发生过巨大矛盾。”
确定搜索,电脑屏幕上出现两张人脸,一张是国字脸,下颌宽大,单眼皮眼睛,鼻梁上架着一副过时的黑框眼镜,面相老实巴交的徐磊;另一张是五官端正,脸略微有些圆润,双眼皮很双,眼角细长且上挑,是个帅气的男生,和涂桑有七八分相似。
徐磊的照片下方标注着:男,祖籍陕西汉中,22岁,已被开除学籍。
开除缘由:该学生在校屡犯校规,国家级考试中数次作弊,且参与校园打架斗殴,是校园暴力事件的领头人,行为恶劣,令人不耻……
下面长段长段的话,方越然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返回到搜索界面,到学校的官方论坛看了看。
曾经沸沸扬扬的帖子仍旧挂在墙头,多得是人辱骂,方越然大致瞧了瞧,都是对凌周本人的唾弃与谩骂。
往下滑了滑,他的眼神锁定在新开且已热闹沸腾起来的帖子。
标题用突出显眼的红字标注:15岁少女惨遭强。奸杀害,凌周这次翻船了!
☆、【重写】chapter13
雨滴落下的速度加快,雨开始变得密集起来了。
涂桑开始讨厌起尼泊尔的雨季,没完没了下个不停,不知何时会结束,也不知何时会重新开始。
出不了声,看不见东西,身体也动不了,周围安静得只剩下雨滴的声音,恐慌在心内蔓延,恍若是绝望的野兽,渐渐有从地底下破土而出,放肆叫嚣的冲动。
她动了动被捆住的腿,“啪嗒”,轻微的声音过后是一束光直冲她的面门而来,照亮整个世界。她下意识的偏头过后才过去看到底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一只手电筒,可以救命的东西。
环视了一圈周围,涂桑发现在和徐磊对峙时,自己太过于紧张而忽略了大的环境,都是破铜烂铁的地方,能脱身的办法有很多种,不,应该来说,徐磊本身就是为了让她脱身,体会一下痛苦的感觉?
她不再多做思考,准备干正经事。
在心中大概估计了一下时间,大概两个小时,可以从这堆破铜烂铁的垃圾堆里刨出来。
…
双手被刮出无数条血痕,身上的衣服也被刮破了不少,远远望去,俨然就是乞丐。
什么时候,她会有如今狼狈令人咋舌的遭遇。
额前被湿漉漉的头发头发遮住,她伸手捋了捋头发,找了处避雨的地方躲着。
顺势也向陌生人借来电话,手指放在数字按键上,她无意中输入一段号码,那是她记得无数次,记到想吐的电话,可是电话号码的主人现在和她什么关系都没了。
手扶上额头,她自我嘲笑:“老是不长点记性,就输出来了。”
可是她除了这个号码,也记不住谁的电话了。
“擦擦头发,不然会感冒的。”
许是看着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蹲在地上打电话,一位好心的陌生人递过来毛巾,面带微笑地同她说了些话。
涂桑谢过,接过来毛巾,顺便也问了句,“这里是哪儿?”
那人思前想后,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大概表述了一下离着加德满都不是很远的距离,步行过去可能要上半天的时间。
半天的时间啊,够长了。
她昏迷之前留下的指路物件不多,也不知道孟平何时能不能找到这里来。
嘀嘀嘀,汽车的鸣笛声不耐地叫起来,马路上行驶过来一辆军用车,里面坐着的士兵个个面无表情,眼带寒意。涂桑下意识地退后一步,默默观望。
军用车的到来引起不小的骚动,不少人从屋子里撑着雨伞,眼含期待,是等着有人过来送救灾物资,高兴得合不拢嘴,哪晓得那些个官兵一下车便是拿出一张画像,抖开了问:“见过这个人没有,麻烦见过的通知一下。”
涂桑隔得远,看不清画像上到底具体人像到底是谁,仅仅能模糊看出个影子,长发披肩,大红袄子。
她看了眼便将视线聚焦到车里岿然不动的人身上。往前走了走,眯着眼睛去看他,绿色的军装很衬他的脸,而他眼清如水,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有些冷。
“那个站着,穿一身湿衣服的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啊?”
身边人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她霎时有些站立不稳,头晕目眩。
“你是涂桑吗?”一名小士兵跑过来用蹩脚的英文质问她。
她糊里糊涂的点点头,不敢相信车里的人竟然是他。
怎么就能是他,她这样乌鸦嘴,刚还想着只记得他的号码,他的人就立刻出现在她面前了,可惜他的模样她都不敢去认,还有,能说上一些什么话?
士兵将她领去车里,对着车里坐着的人毕恭毕敬讲:“找到了,季少校。”
涂桑愣愣地,而后被人猛地从身后一推,关进车里。
“找到了,回去。”他命令道。
她凝视着他的侧脸,明明脸还是同一张脸,最大的差别莫过于季孟泽脸上的胡渣深了,眼神变得更深邃了,她看不懂,觉得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喉咙处发痒,堵得慌,她憋了好久才挤出一句:“季孟泽,是你吗?”
“涂桑,好久不见。”他不咸不淡地说。
是啊,好久不见,她都快忘了有多少年没见面了,她现在过得糟糕透了,而他步步青云,也挺好。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她咬紧了牙关发问,生怕自己牙齿一个打颤话说错了,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来找你,越然说你不见了。”
她没能一下反应过来,越然?方越然?她是还在想谁有这么大本事,她不过就是一个平凡到平庸的人,在这地震里,谁还会在乎她一个陌生人的生死,自己能保护好自己就是一件幸事了。
“噢,还是谢谢你啊,劳烦你了。”
“不劳烦,越然是我兄弟,他的要求我尽量做到就好。”他看向窗外,大雨潇潇,一道道水流顺着六道汇聚成一条小溪,冷淡回答。
本就是无话可说还是该说的话早就讲完了,涂桑在找不出别的话题能与他说上一两句,而他同样是阖眸,并不是很想与人交谈。
是啊,就应该是这样,她想。
车辆一路行驶到原本住的地方,孟平早就在屋外候着了,看见涂桑有气无力地从车上下来,赶忙小跑过来接扶住她。
“有没有哪里受伤?”
涂桑摇摇头,哪儿都好,只是季孟泽的到来让她溃不成军,脑子里成一团乱麻。
她转身回过头去道谢,眼神直直地望着他:“雨这么大,谢谢你特意送我过来,快回去吧。”
他撑了把伞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烟,一张脸被烟雾挡住了大部分,“不谢,都是老熟人了,回去歇着顺便给越然报个平安。”
她没答他的话,而是在想,他以前不抽烟的,而且总爱说抽烟的人身上总是有一股臭气,隔着老远他就离得远远的,并且总是开玩笑地同她说:你看,我不抽烟,不喝酒也不打麻将,还会烧火做饭,你怎么能有这么好的福气呀,是不是该早点儿把我娶回家。
她就老是笑他,说:好,以后把八抬大轿娶你,喜欢不?
他笑得比谁都高兴,隔着帘子就要过来亲她。
多遥远的事情了。
她点头,进屋坐下,从窗户的一角看季孟泽的侧影。
他还在抽烟,身边的人听了一些什么话,坐上另外的车辆就走了,就剩下他的车还在原地停留,静静地默默地。他也不慌,找了处避雨的地方,那个角度,她正好可以完整地看见他。
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抬头朝这边望过来。
她吓得立刻拉上窗帘,只留出来一角偷偷看。
季孟泽抽完最后一口,掐灭烟屁股,最后朝她这边投过来一眼,走了。
孟平走进来给她倒了杯热茶,见她怏怏,出于关心,问她:“被绑架了一次,吓傻了?”
她不说话,就那样杵着,傻傻的。
良久,她佯装无意地说了句,“那人谁啊?”
“方越然的朋友,对,给方越然打个电话报平安一声,多亏了他。”
是啊,多亏了他,她才见到季孟泽,她以为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了,可是见了面还不如不见面,所有的疼痛排山倒海而来,压得她呼吸不过来。
嘟嘟嘟——,电话打通,对方温和善意地说:“没事儿了吧?等回国了再好好补偿我,顺便谢一下阿泽,不是他,我也没办法。”
“谢谢方总,方总的好意真让我大开眼界。”
这笔账该怎么算,怎么还?
方越然懒洋洋地,笑:“那就等着你请我吃饭了,早些去休息吧。”
她也笑,说:“为什么是我?”
深圳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方越然拖着打了石膏的腿去看窗口看楼下的街面,车水马龙,往来不息。
“如果是很俗气的理由,你想听吗?”
“不想。”
他一下子被呛到,“这样啊,那没有为什么,如果喜欢能用东西去定义,就失去了它的意义了。我只是恰好对你有想法,想试试。”
涂桑对他的话一概不信,她学着他的模样,笑盈盈:“谢谢方总厚爱,我之前就说过了,你身边花花草草多的是,不差我这一个,不用在我身上花心思,浪费时间。”
嘟……………………
不知是不是被气到了,他猛地掐了电话。
☆、【重写】chapter14
刚六月初的天气,深圳的气温就窜到了25度,不少人穿着短袖和拖鞋,打着遮阳伞在街上晃头晃脑。
涂桑从机场出来后直接打的回到锦怡,车还没到,就看见茹景站在酒店门口四处张望,神情慌慌张张,不若平常镇定。
她提着行李下车,茹景便立马跑过来,抢过来她的行李物件,往休息室走。
“今天你不值班?”
“值狗屁的班,这段时间没什么可忙的,我请了半天假。”
茹景拖着她往住宿楼走,走得又急又快,手心里出了一堆汗。
涂桑还没说话,茹景又抢在前头,“我有事儿和你说,你先别问,跟我回去了再说。”
坐飞机的疲惫尚未消除,麻烦事情接踵而来,她抿唇跟着茹景走到酒店后的文化街上,四处红绿灯闪烁,酒吧KTV一应俱全,在耳旁吵得人有些烦。
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园林小区3栋。
“行了,你走慢点儿,我真走不动了啊,体谅一下我这刚回国的人啊,半道上都被人绑架了,我容易吗我。”涂桑半睁半闭着眼,是真累了。
茹景扛着箱子往上走,听到她后半句话,脚底一打滑,差点儿从楼上摔下来。
“哈?这种事情也能发生在你身上,招谁惹谁了?”
她打着哈欠,“凌周。”
终于上到3楼,茹景放下箱子,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钥匙,咔嚓一声,门开了,她说,“我正想和你说说他。”
涂桑却说,“谁的快递?”
“拿了进来再说,正经儿呢,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事儿?涂桑一脸懵然地望着茹景,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该知道什么,刚回来的一个人,尚且都没来得及有充足的睡眠和吃上一顿好的。
茹景有些气急败坏,“你没看网上消息?铺天盖地的评论,不知道有多火。”
“手机掉尼泊尔了。”她拿起快递,进门锁了屋,坦诚说道。
“我看那包装盒应该是个手机,谁送你的不管了,你自己打开手机看就知道了,这件事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他们没和你联系吗?”
不知所云,涂桑对她话有些消化不良,只好快速拆开快递盒,果然是手机,最新版的苹果机型,她狐疑地看了好几眼才打开,确认不是别人记错了快递。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收到的第一条短信:号码还是你原来的号码,电话里的联系人可能需要你自己新建了。
短信落款留的Fyr三个英文字母。
Fyr——方越然。
“还在磨蹭什么,还没看?”茹景在一旁催促,顺势也开始收拾起来东西,“下午是我的班,我就不陪你一起过去了,晚上可以赶过去。”
茹景陡地出声将涂桑拽回神,她连忙去翻看其他值得引起注意的东西。
手往下滑了一页,入目的推送消息花里胡哨地冲击眼球。
“高校男生狠下毒手,强。奸并杀害15岁花季少女”、“东南大学物理系某男同学杀人”、“凌周该死”类似这样的信息大量涌入她的脑子里,抿唇看了会,她面无表情将手机丢向一边。
空气一时凝滞,谁也不开口说话。
叮咚,门铃响起的同时,电话响了,是涂桑的。
她看了屏幕上的号码,显示是凌周来电,恰到好处的踩点。
向右滑动,接听。
电话那边是陌生的嗓音,口气相当不善,“是涂桑吗,这边章南公安分局,麻烦你过来一趟,有事情想要问你。”
涂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什么时候的倦意,都比不上此刻的无力。
她过去能做什么。
“靠,凌周就是一人渣,整天除了吃喝嫖赌,还能做什么。现在终于玩出事情来了,神仙也保不了他了。哈,我估计凌周她爸妈也打了不少电话给你吧。”茹景出门拿了快餐,塞了满嘴饭菜,含糊不清地讲。
她扫了眼电话名单,未接来电里百分之八十的电话都是来自凌周的父亲打过来的,她不觉好笑。
“你先吃,我先过去看看情况,回来再和你细说。”拍拍脸,她让自己保持清醒。
到达章南公安分局已是上午十一点,临近中午的点,从公安厅里走出几个中年男人,一脸菜色,看来是遇到了麻烦。
涂桑在门口停了几秒,才不紧不慢地走进去。
咨询师里一个警。察正端着饭盒吧唧嘴,吃得很香。
“找谁,报名字。”
“凌周,我是凌周的表姐涂桑,你这边几个小时前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
那警察睨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稍等,我去叫人带你上去。”
一等又是一个小时,腿都站麻了,领头人才过来,态度恶劣地讲:“你这姐姐看起来倒像正经好人,怎么就教出来这样一个社会害虫。”
涂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纯属当他放了个屁。
探监室到了,她停下脚步,望着里面的人目不转睛。
“捡重要的说,别浪费这点儿说话的时间,时间到了我过来喊你。”那人嘱咐。
涂桑点头,继续望着里面的人。
不是不惊讶,橙白相间的嫌犯服装套在身上,骚包的黄色头发被剃成光头,一张面黄肌瘦的脸上不见往日的圆润,细长飞扬的眼睛如今只差耷拉到鼻尖上。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个人同之前光鲜亮丽,玩世不恭的凌周联想到一起。
这是两个人。
“姐……你来了。”他要很费力很艰难地才说出一句话。
涂桑只是看,默默地听他说。
她和这个表弟的关系算不上好,一向都很浅淡,反而是凌周的父亲总是打电话过来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她照顾好凌周,毕竟两个人离着并不远,又是在一座城市里,相互也是个照应,尤其是凌周还是个爱玩的人,要更加注意他的动向。
“姐,我……咳咳。”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出来,他猛烈的咳嗽起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她起身,主动帮他到了被热水,让他镇定下来,理清好了自己的思绪再说话。
深呼吸一口气,凌周难得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笑容很奇怪,他很多年都没有发自肺腑的笑过了,每次都是和狐朋狗友在一起,笑得放肆浮夸。
“姐,如果我说我是冤枉的,你信我吗?”
他一字一顿说完,笑容越来越苦,“对不起……,桑姐。”
他开始止不住地咳嗽,脸上的表情也逐渐扭曲,刚从屋外的人看到里面的不对劲儿,立马冲进来就是赶人。
大吼:“将他带回去,动不动就像要死一样,哪儿那么容易。”
转身回来又对涂桑说:“你也是,没告诉你不能让他情绪太激动?”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这小子,好几次都找死呢,没死成,然后就把身体败坏成风吹就倒的样子了,你下次再来看他吧。”
涂桑没理会那人,走了。
她不明白的是,凌周最后的那一句对不起,为什么要对不起。
困惑。
*
从幽暗到明亮的地方,眼睛做出条件反射闭了一会儿才适应明亮的环境。
乌拉乌拉,公安交警车上的红蓝灯在白天也是闪烁着鸣叫着,又是一批年轻人铐着手铐被人从警车上压下来,表情萎靡不振。这个城市,每天不断有相同事情在重复上映。
对面的沃尔玛超市门店外正在举办活动,儿童减免活动,玩得乐不思蜀。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才过去了不到40分钟。
嗡嗡嗡,贴着大腿旁边的手机震动得皮肉都在跟着发颤。
她接起电话,听对方的喋喋不休。
“桑桑,凌周怎么办啊,你现在在哪里,我总是千千万万遍地和你说,你住的地方隔着凌周近,就多管管凌周,毕竟你是她姐,弟弟总归是会听姐姐的话,可是你又不听我这姨夫的话总是忙于自己的工作,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虽然是凌周一时大意,可如果你平时关照他一些,教教他,他哪会现在这样。”
弟弟总归是会听姐姐的话。
关键时候,甩锅到她这所谓的姐姐身上。
凌周的父亲还在说话,同时也挤进来凌周母亲的声音,她在电话那头用尖嗓门叫:“桑桑,你现在手上有钱不,我找周围几个人,加上你呀,弄几个钱凑一下,我想把你弟弟从牢里弄出来,这件事情要趁早啊,他不能坐牢的,他过不了那样的生活,也不能去过那样的生活。”
“晓得了不?好了,不多说了,我这几天就赶过去,到时候再和你一起说哈,挂了。”
嘟嘟嘟,电话那头终于挂断,涂桑的整个世界瞬间清静了。
她有片霎的放松,手机却像一颗定。时炸。弹,“叮咚”,一条简讯,是来自凌周的父亲,他叮嘱:“桑桑,你现在要是有时间,替我去一趟医院,和那个女学生道歉赔礼,然后私底下解决一下这件事情,钱你先帮我垫着,都是一家人,帮帮凌周,要不你现在去看看吧,听说那女孩儿伤得不轻,哎。”
简讯最后一项落款:勿回。
☆、【重写】chapter15
医院门口聚集了一票人,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与病人家属纠缠在一块,立于侧边的护士想上前帮忙,被人掣肘,只能干瞪眼看着医生被病人家属打骂,踹到在地,无丝毫招架之力,也并不打算还手。
咔嚓咔嚓,不少围观的群众举起手机拍照取景,对于生活无趣的人来说,是个可以解乏的乐子。
“让开、让开,都散了散了。”保安及时赶来制止,遣散围观群众。
涂桑眼角余光瞥了眼躺在地上的人,白色工作制服沾染不少尘土,左脸略有青肿,样子着实狼狈。
“叮咚”电梯门的门开了,一圈人争相拥挤出来,换另一批人挤进去,电梯的门合上,终于,在第三回时,人少了,涂桑勉强挤进电梯,身后的人也跟着挤进电梯,空间霎时变得更加拥挤,喘气都喘不过来。
“涂经理,你也来看方总?”一位娇俏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她随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方越然的秘书,周觅。
这新来的秘书就是不一样,齐耳短发,一条背带牛仔裤,两只杏仁眼圆溜溜地看着她,满是青春活力。
涂桑笑了一下,很快答:“不是。”
又是一阵提示铃音响起,18楼到了。
“我到了,帮我向方总问个好。”涂桑掠过周觅的眼神,穿越人群而出,向着目的地走过去。
周觅笑嘻嘻地点头,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似有所虑。
…
重症监护室,没有到规定的探视时间,进不去,她只能干巴巴地等在冰冷的铁门外。
“那病人的具体情况呢?我想知道。”
“我忙,稍等问段医生,他刚接到另一个急诊,马上上楼。”
挂在墙上的壁钟,指针滴滴答答走着,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一分钟,啪嗒,分针指到12:00的位置,涂桑的手机屏幕亮起,是茹景发来的短消息,提醒她告诉一下事情的进度。
噼里啪啦,手机拿起来在编辑器上编辑了大段短信,又删除,直接一个电话拨打了过去。
“我不知道,在医院。”
茹景低咒一句,身后又传来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她一句话没说完,又挂了电话,随即发来一条短信:趁这个时间休息一下,好歹要等很久。
涂桑揉了揉太阳穴,走到等位区,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座椅上,微微阖眸小憩,身体一旦放松,眨眼间就疲软下来。不过短短的时间内,她便做了一个梦,梦里和家人一起散步,走在长江大桥上,天空高远辽阔,星辰闪烁,她抬头一边看一边走,唏嘘很久没看见如此漂亮的夜景下突然脚下一个踏空,掉进河里,冰冷且携砂砾的水灌入口腔内。
她猛地惊醒过来,脊背发寒,鬓角一丝冷汗流下。
梦境真实得像是现实中的场景,令人感到恐惧。
“韩欣芷的家属在不在,可以进来了。”护士拿着本子在外面边记录边喊人。
涂桑直身,抬脚准备迈步,前方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头发花白,佝偻着腰身颤颤巍巍往里走,抬高的一只手在抹眼泪。涂桑的手指头动了动,再往前走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咔嚓咔嚓,闪光灯在瞬时亮起伴随着镜头移动收缩的声音,涂桑回过头去看,一群记者气势磅礴地扛着大型摄像机、录音机以及话筒朝着这边走过来。
一位医生急忙从远处跑过来,脸上带着伤,是刚才在医院门口被打的医生。
他挡住一群记者的去路:“不好意思,在未经工作人员允许的情况下不准录像。”他一边说着一边喊在门口发呆的护士,让她通知保安来。
记者们显然早有所准备,亮出携带在胸前的记者证以及医院领导和病人家属的同意书。
医生哑然,张嘴想说些什么,已经徒劳无功,大批人马如笑得狐假虎威,越过医生朝着病房里走去。
涂桑见他们过来,下意识低头朝着医生的方向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
“都是些什么人……”他正在自我感叹。
“医生,能问些问题吗?”涂桑打破他的自我叹息。
…
被带到办公室的一隅,她走在医生前面,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医生喊:“小心!”
涂桑抬起的脚不敢落下,她低头去看门口的地方,又是一位男医生倒头就窝在门口睡觉,身上随便搭着一件外套,好在办公室里的暖气开得足,不会冻着。
“他一天下来忙了六七台手术,太累了,就直接睡着了,等会儿就又要起来去上班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挪开脚跟他走到空出来的地方。
“嗯,就先坐这里吧。请问你是病人的?”
涂桑看着医生不说话,医生也同样注视着她,他觉得她的面相很熟悉……像是……啊,那个犯罪的年轻人。
“我是凌周的表姐。”她答。
“噢噢,这样啊,那我大概和你说说病人的情况,之后具体的赔偿问题你去和女孩儿的父母说就好,他们整天都在医院。”
涂桑环视着乱糟糟地办公室,心情也跟着变得乱糟糟。
他拿着手里病例本和片子,指给她看:“开放性颅脑损伤,损伤程度属于重伤二级,伤残程度属于八级。”
“嗯,知道了,谢谢医生。”
涂桑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显示13:45,天气晴,温度16~25度。
“到时间了,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她推开椅子,离开。
走在医院的长廊上,微风阵阵吹过,她觉得浑身发凉。
那群记者还在病房里,装模作样地进行采访,脸部肌肉不自然地拉扯着,看似很难过,眼神里闪现的却是狡黠与兴奋。
一个男人突然扭过头将视线放在她的脸上,仿佛是抓到猎物。
男人拿起手肘捣了捣身旁人,眼中精光闪现。
微感不妙。
涂桑眼神瞥向右手边的楼道,绿色的安全通道标志亮着,无光暗淡的楼道里显示出阴郁的冷,凉风在楼道里窜来窜去。
“你跑哪里去了,找你找半天。”
黑色的大衣罩下来,她的视线暗了一瞬,紧接着被人搂着强行往前走。
“打你电话不接,看得很专注啊,没想我?”他抬手又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力道却很轻,更像是抚摸。
她仍旧被他强制地带着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
“你最好不说话,后面有人看着呢。”他忽地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话,似是在调笑。
她立马就要回头看,被他扭回来。
“听话,别看。”他拢了拢大衣,将她往自己怀里扯了一下,确保她连毫毛都没露出来。
身后跟着的麻烦记者紧盯他们两人的身影,脑内一时失望,刚才应该不是自己眼花,那个站在外面的女人,和凌周长得很像,应该是涂桑。
本以为可以挖掘到更劲爆的消息,不想被人搅了好事。
叮咚,电梯门开了,男人拥着女人进了电梯。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
电梯直达顶楼34楼,涂桑知道顶楼一般是vip病人专属用房,只是没想到vip的待遇和美国总统的待遇差不多。走廊的两边摆满了鲜花架子,上面一一挂着祝愿身体早日健康的话语。地毯用金色毛呢地毯铺就,脚踩上去悄无声息,头顶上是大型的水晶吊灯,光彩绚丽。
她走了几步,问:“这层楼,你一个人?”
方越然笑:“我以为你要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18楼。”
“为什么?”
他给她拢了拢身上的黑色大衣,盯着她的眼睛,“你不来找我,只有我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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