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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忠犬霸道妻-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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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什么立场?”路安并没被她刺激到,而是笑笑,“同谋的立场吗?”在路安这里,白幽紫有把柄在他手中,以他的世界观不会想到白幽紫不告发揭穿他,是因为……
  白幽紫语塞。她不想和路安彻底撕破脸。她也不想为了林恩卉将路安置于危险之中。每个人在白幽紫的心中都有分量,她会取舍,哪怕那并不道德。
  尽管路安变了,尽管路安和她的关系已不如曾经。但他们……那段时间的感情远远胜于她与林恩卉之间的“老对头”默契。
  她不希望路安重蹈覆辙,她不想看到他和上一世一样锒铛入狱。她是气,也恨。她知道路安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可是她总不能对他真正的憎恨。
  她太理解路安了。因为知道他的曾经。她也后悔知道他那段灰暗无助而绝望的往事。如果她不知道就不会明白路安为何倾尽一切去帮助蓝层。
  他是为了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光明。
  世事便是这样,你若说他错了,他确实错得离谱,可他的执着,从上一世延续至今的执着却让她不得不佩服。不得不心痛。
  “是你做的吗?你为什么要栽赃陷害路轻?”这一点白幽紫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她对蓝家的事不了解,对路安最近在做什么也不清楚。她只知道路轻是路安的姐姐,路安曾爱过她,很爱很爱,却也因此被伤得很深。
  一个人在一生中或许不会只爱一人,人与人的不同,境遇的不同,有些爱也会随着光阴而流逝。
  路安和路轻原本相爱的两人,却在最错误的时间里,遇上了最错误的自己。结局只能是一生的错过。
  有些爱,没有了,就没有了。或许会剩下一些残缺的阴影,这些阴影让人痛,不堪回首。
  白幽紫一直以为路安爱上了蓝层。不是因为她腐,她只是觉得路安对蓝层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寻常的友谊。他对蓝层的付出让一般人难以理解。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他对她的态度向来如此,冷冰冰,满不耐烦,“今天的事,你最好忘记。不然……”
  “哼~”白幽紫笑啊,笑弯了腰,怀疑一切的路安怎么可能会相信就是为了他,她也会守口如瓶,因为她了解路安,如果她把他逼到无路可走,他又只能继续犯罪,他所能想到的路全部都是犯罪,作孽。
  路安与人之间所存在的除了利用关系,就是威胁关系。所以他做什么事都喜欢留有证据,所以他喜欢拍照录像,喜欢把自己的犯罪证据也一并留着。
  要命的习惯。到死也改不了。
  白幽紫仰头好笑地看着路安,金发碧眼的少年长得如此雍容华贵,是啊,他的家人都在否认他,你又让他怎么去信任世界?
  蓝色的瞳孔里掠过一丝慌乱,他转头看着另一方,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不停地点着什么。白幽紫注意到,他的手有在轻微地颤抖。
  “如果,你敢乱说……”如白幽紫所想,路安能想到招数全都是威胁,恐吓。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他拿来威胁她的竟然是……
  将手机递到她的面前,他点开一段视频。白幽紫冷笑着抬头,她没想到她还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中。原本抱着毫无所谓的态度,可这段视频看得她脸色惨白,笑容僵硬,脸都僵硬了。
  路安并不确定这段视频对白幽紫来说重不重要,他只是感觉白幽紫对刘子欣很不一样,她曾三番五次的对刘子欣伸出援手,好几次都让他有些吃醋。
  给白幽紫看的,是他派人轮奸刘子欣,以及他自己强暴刘子欣的画面。白幽紫看完后一转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如果你敢乱说,我就把这段视频曝光,她不是最近很火吗?”路安着急了,因为他拿白幽紫没有办法,所以他慌乱了,再埋头点着手机,不一会儿又点开另一个视频,是他逼着刘子欣伺候许锦程的视频。
  “还有这个,这个一曝光,想必很多人都知道她是婊子了,我看她还怎么得瑟,她不是想火吗,好……我让她火,对了,我一直有派人去调查她,她的身世很隐秘呢,但我可以造点谣,我相信随着这段视频曝光很多人都会……”
  “啪~!”白幽紫听不下去了,猛然从沙发上起身,伸手一挥,扎实的一个耳光拍在路安的脸上。打得她手都疼得发抖。
  路安,从没被人扇过耳光。
  这一耳光,打得他分不清方向,原本挺直的背脊弯下,原本纹丝不动的身体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他伸手捂住脸,猛然抬头愤怒的眼一触碰到白幽紫更为愤怒的眼瞬间就熄灭了火。
  嫂子……话卡在喉咙,他看见疯了一般的白幽紫迅速向他靠拢,他竟然连连往后退,一直退无可退。
  他竟然在害怕。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他怕什么!刚一转头,又一个耳光飞来,再一次把他打懵了。
  “路安。真
  “路安。真有你的。”白幽紫也被气得不轻。她从不来不知道刘子欣还遭受过这种对待。轮奸强暴,逼迫……她没有给她说过。刘子欣一直都知道白幽紫和路安的关系不错,所以……她才从来没有说过吧。
  如果她是刘子欣,她被路安这样对待过,她一定会杀了他的。毫无疑问。趁着现在和颜王盛清风在一起,她一定会抓住各种机会复仇。如果是她,她就会。
  但刘子欣似乎从来就没有过。
  为什么?
  白幽紫说,她的心中有一杆秤,每个人的分量她都清清楚楚,而路安是没办法和刘子欣相比的。
  她可以不顾林恩卉的厄运,她可以漠视林恩卉的悲惨。为了保住路安。但她也会为了刘子欣……
  白幽紫再次挥手,路安连忙侧头躲避。一直缩到角落里。两人喘气如虎,胸口都在猛烈起伏,身体都有微微轻颤。
  白幽紫不经常动粗,但她其实是喜欢动手的人。在愤怒状态她绝对不会吵架,她觉得动手比较直接。不管能不能打过,哪怕两败俱伤,哪怕伤痕累累。
  手一次次挥下,结结实实地打在路安的头上。他抱头躲在墙角,没有还手。白幽紫手下得很重,可怎样都不解气。
  提起一脚,把路安踹倒在地,他的金发散乱着,身上的皮草被她抓得满天飞舞。然而,就在此时……
  随着路安的倒地,从他的怀中“咕噜噜”滚出一个圆形的东西。带着轻轻的铃铛声。
  白幽紫瞳孔一缩。瞬间就确定了那是何物,路安慌乱地伸手一把将东西握在掌中。白幽紫愣住了。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还记得。
  那年圣诞。
  在一个教堂前与路安……那个铃铛是她送给他的礼物,这个东西带在身上没有任何用处,只有一个可能……他很在乎,才会一直随身携带。
  他很在乎,她送给他的礼物。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破铃铛,她只是随手送给他的。如果不是刚刚那一眼,她根本想不起这档事。
  “把东西还给我。”她说。
  路安沉默,紧紧捏在手中。
  “你不配了。”白幽紫浑身都在发抖,随着话落,她一脚踹在路安的背上,他本来就半蹲在地,这一踹又被踹倒,极其狼狈。
  可他的手仍然死死紧握着。白幽紫心一狠,直接上脚踩在他的手背。
  路安……。路安啊……
  脚下用力,她看着身下的路安。
  如果说,她刚刚还很愤怒,可现在她竟然在心疼。对路安的愤怒被这一个小小的铃铛给磨灭了。她的做法只是为了验证一件事。一件她上辈子都不知道的事。
  路安……
  有可能,在默默地喜欢着她吗?曾经的往事在眼前晃过,与路安说过的话,发生过的事一一从她脑中过滤。
  她怎么能想到,一个全心全意把她往蓝层床上推的男人竟然还如此在乎她。竟然还可能喜欢着她。
  谁能想到。
  可只要想到又会觉得这并不是无理可循。因为……路安虽然算计过她,却从来没有伤害到她。
  如果他真的那么讨厌她,容不下她。她的下场应该和那些女人差不多。毕竟路安对付女人有很绝很恐怖的方法。
  比如刘子欣,比如林恩卉,甚至比如他的姐姐路轻。
  收回脚,他的脚背已经被踩得很红。他却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白幽紫蹲下身,伸出手覆在他冰凉的手背上。然后慢慢将他扶起。
  路安失魂地转身,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垂着头,紧握住铃铛的手疼得发抖。他的金发随意垂落遮住他的容颜。
  白幽紫蹲在他身前,伸手理了理他凌乱的发,将他苍白的容颜露出。
  “我问你。”她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路安手一颤,然后摇头。
  白幽紫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腕,“你喜欢我吧。”犹如一声叹息。
  路安,你上一世,就喜欢我吧。
  一直到最后都没有表露,所以她到最后也不知道。上一世,她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表面,那个伪装出来的表面,所有人都戴着面具在生活,只有她是真真实实的。
  赤西,路安,甚至是景崇言。还有柳子欣,盛清风,所有的人她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她被表面所蒙蔽了。
  而这些伪装出来的谎言还一直一直欺骗着她,让她深信不疑。
  但她有所察觉了,从刘子欣开始。从刘子欣背后的故事开始。每个人都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秘密,不该妄自揣测,自以为是。
  要推翻上一世所有看到的东西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I—have—the—dream—of—fighting—till—the—end—of—my—life—in—battlefield。”(我有一个梦想,就是像英雄一样战死沙场。)她轻轻念叨,路安惶惶抬头。透彻的蓝眸如同宝石,熠熠生辉。
  白幽紫拉过他的手腕,然后一寸寸向他贴近……温热的呼吸洒在路安的鼻尖,他紧张地不知所措。
  “如果你不喜欢我。”白幽紫举起他的手,“告诉我,作为情场高手的你,为什么如此紧张?”
  脉搏是骗不了人的。他的慌乱也是骗不了人的。
  白幽紫不是一个迟钝的人,严格
  的人,严格来算她比路安还要年长许多。少年的心动她还是能看出来。他一直在伪装,却因为伪装得太久当暴露的那一刻也会显得更加无措。
  但就算让白幽紫意识到,发现到这样的事情,她对他……也无计可施。
  路安是一个极其执着的人。他不会放手,不会罢休。
  “我不知道你有怎样的手段,也不知道你如何才肯回头,但我知道一件最重要的事。”松开他的手,“你的结局。”
  路安一怔。
  白幽紫知道她这样说太玄乎,“这一场战争你会赢。”他能帮助蓝层走上人生的巅峰,但是,“可你会赔上一切。到最后,你会意识到这种惨烈的战斗输赢并不重要,不是惨败就是惨赢,但你的确……可以做个英雄。不是蓝层的,也不是我的,你自己世界里的英雄。”她不知道怎样可以劝住他,在真相面前她束手无策。
  白幽紫悄然离开。走出喧闹的酒吧,坐上车,一路驶向夜色之中。
  她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刘子欣别墅门前,坐在车里打开车棚,吹着冬夜的寒风,仰头看上去。窗帘后有两个人影在晃动。
  她其实很想把刘子欣叫出来,然后抱着她问一句,你还好吗?最后压抑住了这个冲动,默默看了许久再驾车离开。
  那段往事刘子欣应该不想让她知道。刘子欣会为了她放下这段仇恨,因为路安给她带去的厄运对刘子欣来说……或许也算不了什么。
  执着是一种态度,放下是一种勇气。
  如果她能让这些人少一点仇恨,是最好的结果。
  回到家,无力地靠在沙发上,从她进门的那刻起赤西就看出她脸色不对,不敢叨扰,默默坐在她的脚下,仰头注视她表情的变化。
  “赤西,你有没有什么没给我说的事?”有吧,所以上一世她才会死得不明不白。那些秘密随着她的离开而彻底掩埋。
  她知道,不给她说或许是因为爱她。
  她也知道,有时候知道真相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所以,路安瞒着她,刘子欣瞒着她,景崇言也有好多事情瞒着她。想必他赤西也有。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没等赤西回答,白幽紫又独自呢喃一句。她想起……因为景崇言的车祸,让她忽略的一件事。在景崇言车祸之前,在她离开景家之前。
  她对他已经存有芥蒂,她对他已经开始怀疑。
  怀疑景崇言……
  他是不是也和路安一样?她上一世所坚信的情感,坚信景崇言对她绝无半点儿女私情,可今生……是有一点端倪的。
  她察觉了。
  她是不是被上一世错误的情报,表面伪装的东西蒙蔽了双眼?她是不是被那一场车祸搅乱了心绪?
  “白酱……白酱?你在说什么呀?你怎么了?”他探着头,眨巴着水亮的眼睛瞅着她。
  “赤西,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她想了想,说,“曾经有一对很恩爱夫妻,他们非常不容易才能在一起,女人给男人生了一个孩子,可突然有一天,男人把孩子杀掉了,还把女人囚禁起来凌虐,最后……他将女人的肉一片片割下,吃进肚子里。你猜……这是为什么?”
  赤西听得一愣一愣,“你这是变态测试吗?”
  “就当是吧。”让赤西本人来替她想想或许会有其它出路,或许能有不一样的方向。不再纠结执着于什么吃醋,这种狗血的原因。
  可这个问题显然也把赤西这个天才给难倒了。他挠了挠头,问,“你确定他们很相爱?”
  “事实是这样,但或许男人会觉得女人不爱她。他比较多疑什么的。对了,这个女人曾经爱过另一个男人。”
  赤西再一愣,“这不就像你和我吗?”他傻傻笑着,“就这样说吧,如果我们以后结婚了,你给我生了一个孩子,可突然有一天我杀了我的孩子,然后还把你给虐死了?”
  “==”他竟然这么轻轻松松地真相了吗?白幽紫无语,点头。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赤西挺直腰板,连连摇头,“我要想不通我现在就把你给虐死了。干嘛等结婚生了孩子呢?”
  白幽紫点头,对啊对啊。
  “难道说……我发现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是你和你言叔叔的?!”
  白幽紫汗。这么比喻着感觉好奇怪。不过这个假设……有点狗血,但又能说得通。可……
  “那也不可能啊。如果你现在怀了你叔叔的孩子,我也建议你把它生下来,只要你愿意让我养,愿意和我在一起……。我虽然介意,但我还是会好好对你们的。”
  白幽紫再点头,对啊对啊。她所了解的赤西也会这样做的。他不会因为孩子不是他的就恼羞成怒把她以这样的方式虐死。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割肉来吃呢?那男人喜欢吃人肉?你确定他不是变态吗?”
  “额。”她问,“你觉得你是不是变态?”
  “……”赤西顿时哑然无语,抬眸静静看着她,半响后回,“……还行。”
  “==”还行是几个意思?
  赤西垂眸,用食指指腹来回抚摸着下唇,深入思考一会儿后,认真呢喃了一句,“这么听着好奇怪啊……难道说真的是我?”抬头,看着白幽紫,他偏了偏头,回,“白酱,如果是我,我只有一个可能会这么做。就是……”从地上
  …”从地上起身,弯腰,伸手按住她的双肩,他笃定地回,“我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杀你,绝对不是我的本意。”
  白幽紫抬眸,与他对视。
  现在并没有走到那一步,所以无论怎么猜测那都不是真相。她不能着急,只能慢慢来。在这短短的一年间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更何况那件事还在六七年之后,那个时候事态发展成了什么样,她与赤西的关系变成了什么样还不得而知呢。
  白幽紫累了,与赤西道了晚安后起身往卧室里去,轻轻关上房门留下赤西一人坐在客厅发呆。
  他面色阴沉,眉头越皱越紧。
  好奇怪啊……转眸看向那架钢琴。想起白幽紫弹奏的那首他改编的悲怆,想起许多许多白幽紫奇怪的举动,以及……缓缓从身旁拿出一张报纸,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则新闻。
  还记得吗,两年前。他与白幽紫遇上海难,在海上漂流那几日。白幽紫曾对他说……
  “你看过奇幻漂流吗?”
  这部由小说改编的电影就要上映了。
  他的白酱,似乎真有一种未卜先知的能力呢。
  抬眸,犀利的目光射向那扇紧闭的房门,他一直在奇怪,曾经白幽紫为何对他莫名排斥,他一直在奇怪,她又为何会对他流出不经意的温柔。
  白幽紫刚刚给他说的事情……他慢慢伸手,按住心脏。
  他怎么觉得,特别熟悉。
  就像,就像……
  真实的,在他身上所发生过的事情。他还能隐约的感受到那种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慢慢伸出手,恍惚间,他看见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猛然瞪大双眸,他惊恐地从地上起身冲入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狠狠地揉搓着细嫩的手背,修长的手指……
  不会的,不会是真的!

  ☆、第76章 被恶魔吃了03

  圣诞一过,华然便放假了。近期,蓝风与林恩卉的婚事传得沸沸扬扬。这两人在上一世是没有结婚的,但在今生看来,这档婚事势在必行。
  想必是这次事件刺激了林恩卉,让她明白蓝风的处境非常不好。她又怕自己在某一天突然离去,所以她想在离去之前给蓝风披上林家女婿的身份。她要给蓝风她能给的所有荣耀。
  白幽紫看着手中精致的请柬发呆。这请柬还是林恩卉亲自来教室找她送到她手中的。在婚礼没有举办之前,白幽紫的心中一直有隐隐的不安。她总认为命运会出手,它会用残忍的手段阻止这场婚宴。它不会让林恩卉改变历史。
  但出乎意料的是,一周后林恩卉与蓝风的婚礼如期举行。蓝林两家在北京的婚礼办得及其奢华热闹。蓝层没有回来,婚礼上路安也全程平静。他竟然没有出手阻止蓝风此次的春风得意。
  和白幽紫想象中不一样的是。那个极力阻止着她的命运却全然不干预这些人。他们的轨道改变了,命运却任其发展着。这让白幽紫觉得有些打击。
  转念一想。
  是不是命运只会阻止……有关于她的一些事情?难道就因为她才是重生而来的女主角?命运只会对她不怀好意吗?还是说之前的一切都是她多虑了?
  蓝风、林恩卉婚礼后三天赤西回了东京。当她独自驾车回到没有赤西的爱巢时,觉得心都是空洞的,屋内一切的摆设装饰都冷冷冰冰。
  好在,她只需要在这里住一晚,明日一早她就要返回临海。她与赤西约好,每天都要联系,他一有空就会和他发消息,打电话。
  他的要求是,她可以不回短信,但一定要接他的电话,不然他会很担心。今生赤西的不安感其实比上一世好了很多,在曾经,她若没有及时回消息接电话,他都会惶惶恐恐,不得安生。
  难道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确认关系,他才对她这么放纵?
  在空荡荡的家中,她一夜无眠。最近这段时间她经常莫名慌乱,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特别是赤西一走,整个人都有一种不安全感。心底里竟然隐隐觉得没有陪赤西去东京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次日一早,登机之前白幽紫给刘子欣打了一个电话。确认她没事,又再三嘱咐她注意安全,挂完电话后她又给沈静瑜打了一个,这个寒假沈静瑜不回家,而是在北京陪叶生一起过春节。嘱托完之后,她突然觉得这像在交代后事,拍了拍头,去掉这晦气的感觉登上去往临海的飞机。
  抵达景家老宅时已经是下午一点,景崇言和周燏居然还没有吃饭,都坐在客厅等着她。古老的景宅多了一个明事理又会打理事务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冰冷的气氛都变得温馨起来。
  上一世白幽紫并不喜欢周燏,只因为她觉得这个女人抢走了她的言叔叔,可这一世她很喜欢这个知书达理,大方得体的女人。
  其实周燏比她大不了多少,只不过年纪轻轻就没有去学校读书上课,而是上一些周家专门为她设置的课程。做为景家预定的媳妇,她为这个位置筹备了十多年。
  今生,白幽紫反而觉得这个女人是可悲的,她的一辈子都是为了男人而活,为了这个或许根本就不爱她的丈夫,从小付出,一直到死。
  用餐间,白幽紫喋喋不休地说着话,景崇言偶尔搭理一句,对付一声。周燏一脸惊讶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白幽紫知道她这样特别不像有素养的千金小姐,周燏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茶不言饭不语,过着条条框框规规矩矩的生活。
  但周燏是个贴心的人。对于白幽紫的谈话,她虽然有些不知所措却也会和她沟通交流。一来二回间两人慢慢熟络。
  吃完饭,周燏推着景崇言去后院散步,白幽紫远远跟在身后,有意不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临海市的冬天很少下雪,午后的暖阳照射在身上,温暖而舒适。
  白幽紫远远看着他们,亭亭玉立的周燏,时而侧头对着美景花草露出一个微笑。周燏并不是一个话多的女人,和从小的教育有关系,她其实还颇有一些腼腆。与景崇言相处了这么多时日,对于景崇言偶尔的问候她还是会微微脸红。
  多么好,多么恬静的一个女子。
  可景崇言的态度仍然如此。说不上冷冷冰冰,但绝对不热情。只是有礼客套而又疏远。
  景崇言那种性格估计也只有她受得了。还记得小时候她刚与景崇言相见时,那个时候若不是她的活泼,她的死不要脸,景崇言那块千年不化的顽石怎么可能会与她有所交流。
  如果想和景崇言在一起,要和他长相厮守下去……白幽紫担忧地看着周燏。
  如此恬静有礼的女孩儿还真的不太适合他。你和他比沉默,比死板老套,最后的结局就是相处几十年到最后死去的那一天都不可能和他相谈甚欢。
  十多年前,她第一次见到景崇言就觉得这怎么可能是哥哥,哥哥不会那么老,那么沉闷,那么阴森恐怖。可是她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她只记得那人把她的手硬塞到景崇言的手里,转身就走。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想说,她不要和这个怪叔叔在一起,她想说他好可怕……
  可是她不敢。
  她只能死死抓住景崇言的手,任他无情地甩开;她又死死拽住他的衣角,任他狠狠地推开;她又只有扑
  狠地推开;她又只有扑上去抱住他的腿,紧紧抱住,她不停地哭,泣不成声。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情景很好笑,她一边哭喊着,“你是坏人!”一边死都不松手。景崇言除了拒绝,冷漠,什么都没有表现。两人僵持在那间灰暗阴森的画室,很久很久。
  最后,景崇言拖着怎么也甩不开的她,拖着那只“残破”的脚继续站在画板前画画,而白幽紫……不停地用他的裤子擦着鼻涕和眼泪,直到景崇言忍无可忍,和她说了第一句话,她永远忘不了,那是——
  “再哭,我杀了你。”
  然后,白幽紫哇地一声,哭得惊天动地。
  事实证明,你永远不要威胁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景崇言没有杀她。
  所以从那刻起,白幽紫就认定,这位叔叔其实很温柔。所以她说,“言叔叔,你木有杀我……我哭了你都木有杀我,你对我真好……”
  小孩子的逻辑,白幽紫的逻辑让景崇言彻底败了。从那以后景崇言就很少再对她放狠话。
  她在最纯真,最年幼无知的年龄遇到了景崇言,如果不是在那个时候,她也很难保证能把那块冰给捂热。
  才开始的时候景崇言也经常欺负她,动不动就把她扔在阳台,或者关在小黑屋锁起来,而白幽紫对他的绝杀武器就是鬼哭狼嚎。
  喜欢安静的景崇言是一定受不了的。而她的战斗力……景崇言以前就说过,她能哭垮一家幼儿园。
  整个幼儿园的小孩儿挨个来和她对哭,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所以从小就有一个念头根深蒂固,她明白景崇言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哭泣,她的眼泪,她早把景崇言哭出了后遗症。只要她一哭,他的血槽瞬间清空。
  转身,看着身后的别墅,在这个里面有太多太多她和景崇言的回忆。
  在那个年代,一个闹腾的熊孩子和孤独少年的故事。
  前方的人也停下了脚步。周燏和景崇言纷纷转头看向远处的她。
  一抹阳光倾泻而下,衬托的她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花。
  同样的阳光下,世界的另一边,赤西也微微仰着头,远望着坐在二楼阳台上的女人。
  这个女人很陌生,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自从有记忆以来,她就连正眼都很少给他。仿若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人。
  赤西对她只有两种印象,发疯和静坐。
  她疯起来的时候很恐怖,像一只面目狰狞的魔鬼,她沉默的时候很安静,像一尊无法撼动的佛像。
  赤西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很快就会死的。可她还是活到了现在。虽然已不再美丽动人,可她仍然好好的活着。
  “想上去看看你妈妈吗?”一旁紧闭的门缓缓拉开,赤西和哉穿着一身舒适的和服跪坐在地,一边品茶一边与他说话。
  赤西笑笑,收回视线,转身进门,在赤西和哉的面前坐下,“你给她服用过一念花开。”赤西慢慢端起一杯茶,浅啄一口,“我看过领用记录。”
  “呵~”赤西和哉无所谓地笑笑,扶着衣袖,继续他的茶道,“滥用私权。”风影七十二味毒药的领用记录可不是随便看的,这里面有曾经赤西家领导者的尊严与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也是。”不然怎么可能搞来一念花开。
  父子俩同一时间抬眸,相视一笑。赤西将杯中清茶饮尽,“但看来这个药……也不是很有用。”
  “谁说没有用?”赤西和哉笑容渐深,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很有用,真的。”
  赤西一顿,将笑容收住。果然吗,看样子赤西和哉当初领用此药并不是给他妈妈服用的,而是给他自己。
  所以他离不开她,所以他用尽一切办法都要把她找回来。
  可是。这很奇怪。
  “为什么?”他问。
  赤西和哉给他倒满一杯茶,轻轻将茶壶放在桌上,转头透过屋外茂密的树枝叶抬头看向那个女人。
  赤西拿起桌上的茶杯,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要留住一个女人有很多种办法,而自己服用一念花开这不算是办法。这是把自己逼入绝路。
  “为了……”转眸,对着赤西露出一个慈父般的微笑,随着洒入屋内的阳光一同蔓延,顿了顿,他继续道,“为了控制自己……不杀了她。”
  !
  端住茶杯的手猛然一颤。茶水溢出茶杯洒在他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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