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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兵-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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羯胡的中军帅帐内,羯胡头人已是恢复了神智,此时打死他他也不愿在和大秦为敌,他决定杀了张宾,向大秦请降,不过和他打着相似主意的不止他一个。张宾和白天的年轻羯胡武士一起走了进来,他们身后是张宾带来的马贼好手和一众羯胡武士。

看着和儿子走在一起的张宾,还有那些涌进的武士,羯胡头人就算再蠢,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反我。”盯着儿子脸上那抹讥讽的笑,他神色颓然地道。

“你不死,我怎么做你的位子,更何况因为你的愚蠢,害得部族在走向灭亡。”年轻的羯胡武士接过身旁卫兵递来的弯刀,扔给了自己的父亲,“死得有些尊严点吧?你白天的表现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你要继续和大秦为敌吗?”羯胡头人看着案上的弯刀,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我会斩下你的头颅,送去大秦的将军那里请降。”年轻的羯胡武士盯着父亲,冷笑道。

“你不该斩我的头颅,而是他的。”羯胡头人看向儿子身旁的张宾,就是这个男人劝他和石勒合作,对抗大秦,还向他保证日后的安全和荣华富贵。

“部族已经和大秦结怨了,作为头人的你,必须死。”年轻的羯胡武士无视父亲眼里的悲痛,声音冷酷地道,“之后的事情,我自会和张先生商量。”

“不要再废话了,难道你已经老得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了吗?”年轻的羯胡武士讥讽着低笑了起来,“不用再拖延时间了,你的人不会来了,没了班达斯,你还指望谁来救你。”

“你!”听到儿子无情的讥笑,羯胡头人终于绝望,他猛地抓起案上的弯刀,拔刀砍向了这个要夺权篡位的儿子,他要杀了他。

“叮!”清脆的声音响起,羯胡头人劈斩而出的刀锋被儿子挥刀格开,接着腰腹里被重重踹上了一脚,摔倒在了地上,脱手的弯刀划破左近的帐步,撕裂声里,插在了地上,嗡嗡作响。脖子上寒冷的气息游动,他的儿子一脚踏在他的胸膛上,刀锋就搁在他的喉咙旁。

“你老了。”看着脚下的父亲,年轻的羯胡武士摇头轻声道,有些阴森的声音就连张宾都有些隐隐的畏惧,他面前这个羯胡人就像是一条毒蛇,真正的毒蛇。

“你比我强,但愿你能带部族走出困境!”心知必死,羯胡头人反倒没了畏惧,他看着儿子,眼里露出了几分期盼,对于他们这些游牧民族来讲,儿子杀老子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们就像狼群一样,头狼只能是最强的,在同类相残中胜出的最强者才能领着部族生存下去,这是他们信奉的铁则,死于这古老的规矩下,他也不算冤。

“你不会白死的。”看着父亲目中的期盼,年轻的羯胡武士收起了嘴角的讥讽,脸上严肃了起来,“走好!”最后的问别声里,他手里执着的刀锋刺入了他父亲的喉咙。

一蓬鲜血飙洒而出,羯胡头人双目圆睁地死去了,脸上的表情不知该称为是幸,还是不幸。拔出刀锋,年轻的羯胡武士亲自割下了父亲的头颅,提着头颅,他大步走出了帐子,只剩下那具无头的尸体安静地躺在尘土中,没人多看一眼。

大帐外,羯胡头人的亲信们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明晃晃的刀锋,他们目中满是不忿,他们想不到头人的长子竟会带人暗算他们,看着走出的头人长子,他们愣住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不就是头人吗?他们骚动了起来,可是身后的年轻羯胡士兵们用刀锋压下了他们。

“他已经被我杀了,你们决定是听从我的号令,还是去陪他。”年轻的羯胡武士看着那些追随父亲的老人亲信,嘴角带着不屑。

最后跪着的人里,大半选择了归附,只有一半不愿臣服,看着那些不愿臣服的人,年轻的羯胡武士看向了他们背后持刀的士兵,点了点头,“忠心不事二主,他们也算是群好汉!给他们一个痛快吧。”说完他看向了那群臣服的父亲旧属,冷笑着道,“对不起,你们还是要死,你们不死的话,我手下的人怎么上位。”

“拖下去,别让他们死得太痛快。”听着那些旧属的骂声,年轻的羯胡武士挥了挥手,命人将他们带了下去,他们要怪,也只该怪他们太蠢,夺权自立,岂可妇人之仁,留下后患。

“张先生,去我哪里详谈吧。”把父亲的头颅交给身旁的亲信,年轻的羯胡武士转身看向张宾,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是却叫张宾直如坠入冰窖,一股说不出的寒意上涌心头。

“公子客气了。”定了定心,张宾跟在年轻的羯胡武士身后,走向了远处的大帐,心里却是对这些胡蛮赤裸裸的凶残腹诽着。

点着牛油蜡烛的大帐内,年轻的羯胡武士让张宾坐下以后,挥退了自己的人,接着看向了面前的张宾。强自镇定的张宾,看着年轻的篡权者投来的目光,稍稍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挥退了跟随左右的马贼好手。

“说实话,我很想砍了张先生的脑袋,送去大秦的将军那里请降。”年轻的羯胡武士笑着道,却是亲自替张宾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眼睛里透着几分狼一样的凶残。

接过酒杯,张宾强笑道,“公子说笑了。”说着,他喝下了那被辛辣的劣酒。

“我的母亲是匈奴人,说实话,我很讨厌身上的羯胡血统。”年轻的羯胡武士自语道,并不是湛蓝色的深褐眸子里透着些懊恼,“说实话,我很想当个汉人,张先生着实让我羡慕。”

“公子若是愿意的话,日后自能入汉籍。”看着脸上不似作伪的年轻羯胡武士,张宾猜测着他心底里真正的想法,小心翼翼地应答道。

“恐怕未必吧?”年轻的羯胡武士再次替两人空掉的杯中满上酒,嘲讽地笑道,“大秦的李将军可不管咱们有多少人,是照打不误,我想张先生的挟势自重,以求招抚行不通。”

端起酒杯,张宾仰头饮下,掩饰着心里的慌乱,尽管铁勒人给了石勒诸多的好处,可是他一直都主张不能真正得罪大秦,而是提出挟势自重,以求招抚的谋划,只要让大秦知道他们手上的实力不是可以轻动的,到时再上表请降,求个仆从军的身份,继续做大漠的一方土霸王,若是能立下些功劳,被大秦赐封,那就更好。

张宾放下酒杯,看向一直看着他的年轻羯胡武士,坦然道,“公子说得不错,孟孙错估了情势,大秦立国向以威烈武霸称雄世间,绝不会接受任何的要挟。”张宾的声音苦涩,文人出身的他还是忽略了大秦将军的威烈,更重要的是他忘了大秦中央的儒家官员已被清洗,重掌权柄的法家官员对于请降的事情,一直都是不屑一顾,只有军队打下来的才是真的,法家官员从来便是这样的想法。

“张先生来助阵的人马,看起来是打算在日后捅刀子,向大秦邀功吧!”年轻的羯胡武士饮下杯子的酒,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对面坐着的张宾。

张宾如坐针毡,他当初巧舌如簧,带着大批财宝妇人,说动死掉的羯胡头人,名义上说是让他们帮忙拖住大秦的军队,其实就是打算让羯胡和大秦的军队打起来,然后他们背后给羯胡下刀子,借以邀功请降。

“不敢有瞒公子,孟孙当初定计,确是这样。”品着舌尖余留的劣酒苦味,张宾的声音也发苦,他觉得他彻底失算了,本以为找了个更容易控制的傀儡,哪想到却是条隐而不发的毒蛇,一旦露出致命的獠牙,才知道有多么可怕。

“张先生的坦率,令我佩服。”年轻的羯胡武士拍着手,总是显得有些闪烁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坦率,“那么我也不瞒张先生,张先生和张先生一万部下的名,我要了!”

“公子这么做,有何好处?”面对浑身散发着阴狠气息的篡权者,张宾镇静了下来,此时大家翻脸,只会两败俱伤,他不相信他面前这个年轻的篡权者会想不到这点,他觉得他只是在虚张声势,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而已。

“没有好处,只是会死很多人而已,你那边的会死光,我这里也会元气大伤。”年轻的羯胡武士看着面前强自镇定下来的中年文士,无所谓地笑了起来,“你不觉得拿一万马贼的人头和我父亲的人头,再加上张先生的人头去向大秦的将军请降,不会显得我更有诚意吗?”

“你疯了吗,你这样做的话,实力大损之下,大秦会毫不犹豫地杀光你们。”张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跳了起来,指着面前一脸淡然的篡权者,浑没了平时保持的文人风仪。

“那又怎么样,那些羯胡死光了也好。”年轻的羯胡武士一脸的无所谓,仿佛口中的羯胡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只是些不相干的人。

“你也会死的。”张宾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面前端坐的篡权者冷声道。

“我不会死。”年轻的羯胡武士笑了起来,声音里透着一丝疯狂,“所有的羯胡都会死,这个肮脏的部族早就该毁灭了。”

“你?”看着缓缓起身的篡权者,张宾心里难以抑制地悸动了起来,他再也不说什么,他拔出腰畔的文士长剑,便朝面前的人刺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们的刀就是正义

张宾的剑势疾急,就像灵蛇吐信,若非常年浸淫剑道,绝不会有这样的深厚功力。不过可惜他的剑还是被轻易地挡了下来,接着便是一股大力顺着剑锋传递到了他握剑的手上,虎口开裂,长剑脱手而飞。

刀锋搁在面前脸色苍白的人脖子上,年轻的羯胡武士脸上带着笑,“想不到张先生的剑技如此了得,我倒是看走了眼。”

阴冷的笑脸让张宾心里感受到了一种不曾有过的战栗感觉,他知道他今天是必死无疑,只是他有些不甘心,因为他是死在一个疯子手上,而且还会死得不明不白。就在张宾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腿上一热,血泉涌出,整个人跪倒在了地上。

“张先生心里一定觉得我是个疯子吧!”轻轻用手指抹去刀锋上的血迹,年轻的羯胡武士看向脚下目中满是刻毒的文士,自语了起来。

“我记得我和张先生说过,我母亲是匈奴人。”年轻的羯胡武士手里的刀锋在地上文士的身体上游弋着,就像随时会择人而噬的毒蛇,“她老人家是从北汉(匈奴在海西自立的国号为汉)逃出来的,知道她老人家为什么要逃吗?因为她老人家的父亲,我的外祖是大秦派往匈奴潜伏的死士,所以她老人家身体留着的是汉人的血。”

“所以我身上流着的血也是汉人的血。”年轻的羯胡武士这样说着,“我外祖的身份被匈奴人查出以后,我的母亲便踏上了逃亡之途,可是她老人家却在大漠,被这个肮脏的部族捉住,献给了他们的头人,那个被我亲手杀死的‘他’手里。”

“他奸淫了我的母亲,从我很小的时候起,母亲就告诉我,我是汉人,尽管我身上有肮脏的羯胡血统,可我还是个汉人。”说到母亲,年轻的羯胡武士那总是阴鸷的脸上有了些许的温柔,他蹲下身低头看向震惊的中年文士,笑了起来,“母亲教我识字,教我念书,告诉我什么叫礼仪,什么叫国家,什么叫大义,她老人家是个伟大的母亲。”

“可是他害死了我母亲,他一直都把我母亲当成发泄兽欲的工具,喝醉酒之后便是殴打,然后奸淫。”年轻的羯胡武士脸扭曲了起来,幼年的记忆就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他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怨毒,“到最后,他竟然让他的部下和他一起奸淫我的母亲,他还让我亲眼看着母亲他老人家受辱,还告诉我,这就是他们的传统。”

“知道吗,我母亲在生下我之前,曾数次自尽,但都没有成功,后来她有了我,为了我,她才忍辱偷生,把我抚养长大,可是那一天,那一天……”年轻的羯胡武士神情狂乱了起来,他一刀刺入了地下文士的肩膀,使劲地剜动起来,他想起了那一天,自尽而死的母亲最后被‘他’和那些羯胡烹煮而食,他们甚至逼着他吃下了他母亲的肉,想到这里,他握着刀锋的手狠狠地剜动了起来,带着他永世难以磨灭的怨恨。

张宾死死地咬住了牙,可是最后他还是抵挡不住那剧烈的疼痛,惨嚎了起来。

“自从那一天之后,失去母亲的我就发誓,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总有一天我要毁掉这个肮脏的部族,彻底从世上毁掉。”年轻的羯胡武士,眼白里泛出了血丝,他盯着地上痛苦挣扎的文士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身上流着的汉人之血,可是你居然背叛了大秦,替那些肮脏的蛮夷做事。”

“我的外祖父是大秦的军人,他潜伏在匈奴四十年,从未背叛自己的国家。所以我这一辈子最恨的便是叛徒。”年轻的羯胡武士猛地拔出了刀锋,带起了一蓬血箭。

“所以我会杀了你,一刀一刀地剐了你。”年轻的羯胡武士阴狠的脸上,带着凶残的笑意,他手里的刀再次刺入了地下文士的另一处肩膀。

“记住,我的名字叫赫连勃勃,赫连是我外祖父的姓氏。”年轻的羯胡武士拔出刀锋,看着地上的文士,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表情里带着骄傲。

“给我个痛快吧!”张宾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对于羯胡有着怎样刻骨的怨毒,他已不奢望活下来,可是他也不想遭尽折磨而死去。

“叛国者,是没资格决定自己的生死的。”赫连勃勃一脚踩在了张宾的肩部血口,让地上的张宾再次痛苦地呻吟了起来,“我说过我会剐了你。”赫连勃勃冷笑着,手里的刀锋挑开了他的衣服,一刀一刀地割了起来。

“你如果要求死的话,可以咬舌自尽,不过我听说,不是刚烈之士,就算咬舌自尽也死不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没勇气咬碎自己的舌根。”赫连勃勃看着一脸痛苦的张宾,冷笑着道,手里的刀不断地割裂着他的血肉。

张宾在惨嚎中凄惨地死去,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死在赫连勃勃这样一个内心充满怨毒,矢志杀尽羯胡的人手上,他死不瞑目,可是这一切都已不重要。看着地上再没有半点身息的人,赫连勃勃停下了近乎虐尸的刀锋。

扯开自己的衣服,赫连勃勃在满是伤痕的身躯上又划了一道刀口,任由体内的鲜血流出,整整十五年,他每天都在自己身上划一刀,让体内属于‘他’的污秽血液流出,“母亲,我终于杀了他,您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赫连勃勃跪在地上,虔诚地自语着,直到今天,他身上污秽的血才流干净,接下来只要杀光那些该死的肮脏羯胡,他就可以回到自己真正的祖国,为了他而奋战,厮杀。

看着滴出的血溢满了酒杯,赫连勃勃替自己上了伤药,穿上了衣服,走出了帐外,看着那些马贼的尸体,他冷笑着看向了自己这些年培养的手下,点了点头。

得到命令的羯胡们摸向了马贼驻扎的营区,可是没有周密计划的他们,很快就被警觉的马贼发现了,“张先生没有回来?”马贼营中留守的头目听到属下的回禀,脸色变地难看起来,“张先生说得没错,这些羯胡没有安好心,让大伙儿上马,咱们杀出去。”

羯胡和马贼开始了火并,黑暗中,双方在大营里混战起来,整个大营陷在了火光和喊杀声里。赫连勃勃听着那些厮杀的声音,心里是说不出的痛快,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久到他都已经不报希望,可是上天却给了他机会,张宾,这个叛国者找上了他,让他取代那个人,他终于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死吧,死得越多越好,听着属下的回报,赫连勃勃的脸越发狰狞,只是这份狰狞在他身旁的羯胡眼里,却成了对那些拼死抵抗的马贼的愤恨。

黑暗中,是冲天而起的火柱和声震四野的喊杀声,李昂和冉闵在自己的大营眼,看着远处的羯胡大营,眉头皱了起来,没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他们内部火并了。”李昂忽地自语道,他本就觉得羯胡和马贼的联合有些奇怪,而且从这几天打得两仗里看得出来,羯胡和马贼互相之间并不信任,可是引发他们如此剧烈火并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

“管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打得越热闹越好。”冉闵看着身旁皱紧眉头的李昂,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得太多只是自寻烦恼而已,还是回营睡觉,养足力气。”

看着转身而去的冉闵,李昂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转身回营,不过他仍派出了斥候前去查探,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羯胡和马贼舍生忘死的拼命搏杀时,远方的夜色下,屠杀正在进行着,绕过羯胡大营的龙骑军在傍晚对毫无防备的羯胡部落发动了进攻,只剩些老弱残兵的羯胡部落根本无法抵挡龙骑军发动的强猛突袭,不过半个时辰里,马军和慕容恪便指挥着龙骑军全歼了抵抗的三千老弱羯胡兵,接着他们派出了数十支斥候队伍,在羯胡部落方圆数十里外游弋,捕杀那些漏网之鱼。

近五万的老弱妇孺的羯胡被集中了起来,马军和慕容恪心情复杂,他们虽然反感屠杀这种行为,可是为了大秦,他们愿意行这杀戮,为了大漠的长治久安,必要的牺牲是无法避免的。“为了大秦。”马军看向了慕容恪,沉声道。

“为了大秦。”慕容恪回应着马军,接着他们看向了麾下静立的龙骑兵,高声道,“为了大秦,杀光这些叛逆者。大秦,高于一切!”

“大秦,高于一切!”龙骑兵们高呼了起来,他们心里告诉自己,他们的屠杀是正义的,和三亿大秦子民比起来,不要说五万,便是五十万,五百万,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挥动手里的刀,去杀死他们。

屠杀被彻底地执行,那些被俘虏的羯胡老弱妇孺没有任何的抵抗,弱肉强食是他们信奉的生存铁则,过去他们从几百人的小部落到现在万人以上的大部落,正是靠着这样的杀戮壮大自己,只不过今天轮到他们而已。

一队队的羯胡人被龙骑兵踢倒跪在地上,接着便是雪亮的刀锋斩落,随着一颗颗的人头滚落,干燥的土地也湿润起来,夜风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那些看着部族的亲人被屠杀的羯胡老弱妇孺哭泣着唱起了他们的歌谣,歌声悲哀,回荡在天地间,说不出的凄凉。

龙骑兵听着那歌声,不由看向了马军和慕容恪,但他们看到的只是面色如铁石般的雕像,没有丝毫的不忍,他们始终冷冷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

我们的刀就是正义,龙骑军的士兵们想起了这句一百五十年前,周瑜元帅对罗马人说出的名言。我们的刀就是正义,正义就是我们的刀。龙骑军的士兵们握刀的手再次坚定,他们的眼神也更加锋利,这些出身军武世家子弟的士兵,从小就被灌输着大国沙文主义,当他们度过屠杀开始时的心障后,对于他们来讲,屠杀就是他们在行使大秦的正义。

这个世界上,强权就是正义,而强权,就是他们手中的刀锋,只要他们手里的刀锋永远锋利,那么大秦就永远是正义的,因为他们手中的刀锋就是强权,永远的强权。

屠杀仍在进行,每个龙骑军士兵坚信自己在行使正义,他们心里没有丝毫的不适,他们没有强掠,没有奸淫,他们只是在杀戮,杀戮这些叛逆的胡蛮。

今日不杀他们,日后他们强大,他们就会强掠大秦的子民,奸淫大秦的妇女,他们只是在消灭敌人,身为大秦的军人,这就是他们的使命。

“当年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兵,儒生们说他残暴,可是如果这四十万赵兵不死,战国的乱世就将持续,到时因为战乱而死去的人只会更多,所以白起的做法是对的。”一直沉默的马军忽地自语道,他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身旁的慕容恪听。

“个人的荣辱得失和国家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慕容恪想起了李昂跟他说过的话,“真正的军人,是冷血的,在国家的战场上,没有正义与邪恶,只有胜利和失败,胜利者赢得一切,包括正义,失败者失去一切,成为邪恶。所以,正义永远战胜邪恶!”

“这是李大哥曾经跟我说的,我想我现在明白了。”慕容恪看着那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目光平静,“只要我们是胜利者,谁敢说我们不是在行使正义,只有那些什么都不懂的犬儒,才会认为这是邪恶,可是他们不懂,若是没有这邪恶,他们所要面对的……”

听着慕容恪的话,马军笑了起来,他也想到了民间那些总喜欢对军队评头论足的犬儒,他们的确是一群什么都不懂得蠢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光荣的大秦重装步兵

血色的清晨,风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积尸如山的野地外是徘徊的狼群,天上是盘旋的秃鹰,龙骑军的士兵们上了马,一夜的屠杀让他们看上去冷酷得可怕,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龙骑军驰向了远方日出的地方,屠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每个士兵心中激荡着幼年时这首曾经吟唱的歌谣,身后是如豪雨般坠落的秃鹰,已及疯狂涌向尸山的狼群。五万羯胡部族,最后生还的只有不到二十人,他们是龙骑军放过的报信人。

大营的中军帅帐内,看着羯胡送来的人头和降书,李昂看了眼那趴伏在地上的羯胡使者,冷声道,“明日给尔等回复。”说完,却是拿起那张请降文书的羊皮卷,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羯胡使者战战兢兢地退出了中军帅帐,飞一样地逃向了大营之外,这座军营里那些戒备森严,眼神锋利,体型彪悍的陌刀重装步兵给他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尤其在帅帐里,面对那天曾连斩四将的冉闵,他觉得呼吸都很困难。

李昂握着手里的羊皮卷,忽地用力,撕扯了开来,里面落出了轻细的帛卷,扔掉羊皮,李昂拿着那些帛卷看了起来,上面的字迹和羊皮卷上的请降文书一模一样,只是里面写的内容却匪夷所思,令他难以判断,放下那些帛卷,李昂看向了回营禀报的斥候,“羯胡的大营,现在情形到底如何了?”

“将军,羯胡作夜与营中马贼火拼,马贼被全部歼灭,羯胡自身也死伤惨重,从他们掩埋的尸体数量看,死去的人将近一万七千余。”斥候回答道,“而且羯胡推平了他们大营外围的全部防御工事,大营变得和那些游牧的部落一样。”

“唔,你退下吧!”挥退斥候,李昂将手里的帛卷扔给了一旁的冉闵,“你看如何?”

接过帛卷,冉闵看完之后,不由也皱紧了眉头,看向李昂,“想不到这个赫连勃勃竟是‘汉人’,看他所为倒不像是做戏,你拿主意吧,信,还是不信?”

“一万马贼全灭,羯胡自损七千余,加上我们斩杀的数目,六万人马,如今只剩四万,若是算上受伤的人,恐怕能战之人不过三万。”李昂沉吟着,“我决定信他。”

“这两颗人头,送去子云那里,想必在他手里,亦有用处。”李昂做出决定之后,看向赫连勃勃送来的首级,合上了盒盖,命亲兵送去斥候营,立时派人快马送回兴秦城。

“如今有此人做内应,再加上昨日运抵的重装备和一千援兵,只要羯胡死战不逃,我就能杀光他们。”冉闵看向李昂,眼里的杀机浓重,陈庆之怕他们这里兵力不够,从周盘龙那里调了一旅千人的士兵以作援军。

“这一战,我们已稳胜,只是子云那里,不知道情况如何?”听着冉闵杀意凛然的声音,李昂想到了兴秦城的战场,不知道陈庆之面对马贼的五万大军,会如何应对。

“子云用兵向来爱行险着,想必会让我们大吃一惊吧!”冉闵想到陈庆之,大笑着道。

“也许吧!”李昂亦笑了起来,毕竟他早已布下了尔朱荣这着暗子,就看陈庆之如何运用,若是应用得当,想必能够收到奇效,也未尝可知。

夜色已深,李昂带着独孤枭和一班镖客出身的亲兵,在黑暗中潜向了远处的羯胡大营,火拼之后的羯胡大营,显得残破不堪,而在赫连勃勃的命令之下,巡逻的士兵也少得可怜,李昂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摸到了赫连勃勃所在的营帐。

掀帘而入,李昂看到了那位在密信中自称‘汉人’的赫连勃勃,深褐的瞳色,卷曲的黑发,一脸的阴鸷,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条危险的毒蛇,是个很难让人相信的人。

帐中无其他人,看着走进的李昂,赫连勃勃眼里闪过一抹喜色,可是很快他便压抑了下去,十五年的痛苦忍耐早让他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参见将军。”赫连勃勃行了汉礼,姿势典雅,可见他时常习练。

“赫连义士不必多礼。”李昂受了赫连勃勃一礼,来到大秦时日长了,他也越来越习惯这个时代上下的尊卑有别的礼仪。

“赫连义士在于本座的信中,自称是我大秦忠良之后,可有佐证。”李昂看着面前恭敬的赫连勃勃,淡淡问道,他不是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这是在下母亲死后遗物,据说是外祖生前之物。”赫连勃勃对于李昂的疑问并无不悦之色,在他看来,能成为大秦的将军若是连这点谨慎都没有,就未免太让人失望。

接过赫连勃勃递来的令牌,李昂入手便知道这的确是出自军堂,看着上面阴刻的‘暗’字,李昂知道这枚令牌是属于总长麾下暗卫的令牌,他面前这个赫连勃勃没有骗人。

“赫连义士日后可有打算?”见面前的赫连勃勃行事狠辣,又善忍耐,李昂起了招揽之心,此时的他已与初来时心境大为两样,深知手底下力量的重要,像赫连勃勃这样无根无底的人,最适合他招入麾下。

赫连勃勃本就有建功立业之心,听到李昂这明为相询,实是招揽的问话,没有半分的犹豫,立时便单膝跪下朝李昂道,“愿为将军驱使,报效大秦。”

“那你便先入本座的亲兵队听用,待杀尽这些羯胡之后,再替你补齐军籍。”李昂说话时,一直盯着赫连勃勃的眼睛,在他说要杀尽羯胡时,他发觉这个一直像蛇一样阴沉的年青武士脸上有了开心的笑意,绝不是作伪的开心笑意。

月过中天,李昂走出了赫连勃勃的帅帐,看着在黑暗里等待多时的独孤枭和一众亲兵,他点了点头,接着他们便潜向了羯胡后营的粮草囤积之所。赫连勃勃并没有骗李昂,那里守备的兵力薄弱的可怜,只有寥寥的十几个人看守。

独孤枭和手下出身江湖的镖客们,悄悄潜近这些打着瞌睡的羯胡守卫,结束了他们的性命,将尸体拖入粮草房中,他们开始倾倒携带的火油,接着点燃了大火,再次悄声消失在了黑暗中。

离开羯胡大营以后,李昂看着身后升腾而起的冲天火柱,眼睛里闪动着寒芒,他这里的决战终于要到了,虽说这一仗运气有些好得过分,赫连勃勃的异军突起实在是令他始料未及,不过有他的帮忙,这一仗想必不会折损太大,也算是件好事。

同样看着这冲天火柱的还有冉闵,这个被称为南兵武神的强悍军人,脸上带着笑意,绝其户,断其粮,虽说毒辣了些,不过这就是战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胜利才是唯一的真理,希望后天的决战,那些拼命的羯胡不会太让他失望。“四千对三万,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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