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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兵-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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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兄,这些天,我们也打了个痛快,差不多该是去办些正事了。”看着收好长刀的冉闵,李昂想到这些天自己把军务都交给了陈庆之和马军他们,不由道。

“没错,等李兄弟你什么时候变得更强,我再找你较量。”冉闵知道李昂是说给自己听的,连忙答道,这些天他也算小小地过了把瘾,就等李昂以后的进境了。

“那么我们回去吧?”李昂走到了自己的战马旁边,看着马匹那萎靡不振的样子,他不由叹了口气,尽管他这匹马也算不错,可是和冉闵那匹凶悍的朱龙马一比,实在是不行,这几天和冉闵的骑战里,有好几次都是朱龙马发了凶性,对着他的这匹坐骑又踢又咬,让他根本无法招架住冉闵的双手合击刃术,匆匆就败下北来。

‘是该想法子弄匹好马了!’看着冉闵胯下那匹赤红,有着股悍霸之气的朱龙马,李昂暗道,看了眼不敢靠近朱龙马的坐骑,他摇起了头。

刚回到军营,便有传令兵找到了李昂,说是陈庆之请他去中军大帐,有要事相商。见军中气氛有些异常,李昂皱了皱眉,便和冉闵一起直接去了中军大帐。

“将军,咱们修筑道路的苦力被袭击,从宛州来的车队也遭到了埋伏,好在这次龙骑军去了个千人队,不然的话,物资很有可能会被劫走。”看到李昂进来,陈庆之面色凝重地道。

“损失如何?”听到这个坏消息,李昂并不是太惊讶,要是燎原火再不出手搞些破坏,他反倒要怀疑他们有什么阴谋了。

“苦力死了三百,龙骑军和护送的车队人员,折损将近一百。”陈庆之已是命人摆出沙盘,就着地形讲了起来,“来的马贼总共将近三千人,他们埋伏在这里,若不是有驯鹰,及时发现了他们,我们的损失会更大。”

“这一带,应该有两个部落吧?”看着陈庆之所指,李昂眼里露出了冷芒,“三千马贼,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李昂的声音森冷,在座的军官知道,这位看上去并不凶残的将军已经心里动了杀机,不过他们并不反对,就像李昂讲的,三千马贼,这么大动静,这两个部落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们并没有派人向他们示意,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和马贼勾结了。

“将军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庆之点了点头,接着梢鞭一指道,“所以为了大秦的威严,我们必须给这些蛮夷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与大秦为敌的下场。”

“灭族吧,这样的叛逆,留下也是个祸害。”李昂开口道,宣判了这两个部落的命运将是彻底的灭亡,“子云(陈庆之的字)打算怎么办?”

“子云以为,我们要先派出兵马控制住这两个部落的逃生之路,然后传檄大漠,堂堂正正的屠灭这两个部落,让其余所有的部落知道,和马贼勾结,与大秦为敌的下场。”陈庆之也打算用雷霆手段处置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讲,若是后勤被骚扰,是件相当大的麻烦事,而且在座的众人都是有着各自的尊严,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么点事向安西都护府请求增援,他们谁都接受不了,他陈庆之也一样。

“杀鸡儆猴吗!”李昂自语道,不由对看似温和的陈庆之高看了一眼,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这个人在战场上和他一样,血都是冷的,“那就按子云的意思办,但是要带上部落联军,杀俘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做,这样也不会让我们的士兵过于难做。”

“将军考虑得周到,我记下了。”陈庆之点了点头,屠杀老弱妇孺的事情,有人代劳那就最好,对于军纪森严的大秦军团来讲,以往一直都配有刑徒军,那些由重犯组成的屠杀队伍,就是专干这些事情的,对于一支军队来讲,屠杀老弱妇孺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而且很容易让士兵心里蒙上阴影。虽然这样的做法有自欺欺人之嫌,但是毕竟士兵没有去亲自屠杀那些老弱妇孺,在道义上讲,大秦军团依旧是光荣的。

定下作战计划以后,龙骑军的两支千人队奉命前去封锁这两支部落可以逃离的路线,冉闵的三千步军则开始进行战备,以作为主力出击。将各样任务分派好之后,所有的军官都退了出去,寂静的军帐里只剩下了李昂和陈庆之两人。

李昂向来都认为面前的陈庆之是个智者,比起将军来他更像个参谋,但是刚才陈庆之表现出来的冷血又让他看到了他的另外一面,不是平时那个看上去温和的青年,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军人,“我本来还以为你不会赞成灭族?”

听到李昂的话,陈庆之不由笑了起来,“我并不喜欢屠杀,可是对大秦来讲,屠杀掉多余的大漠部落是必须进行的事情,对身为军人的我来讲,就只有执行而已,和个人意愿无关。”

“听说子云的父亲是个虔诚的儒家信徒,家里的长辈也应该是讲究仁恕的。”对于陈庆之的回答,李昂有了些兴趣,他很难想象出生在书香门第,此前从未真正上过战场的陈庆之怎么会有如此的想法。

“其实我本人也是个儒家信徒。”陈庆之笑了笑,接着静静答道,“只不过并不盲从而已,对于国家而言,儒家并不是门治国的好学问,旧汉武帝以后的大臣里虽然不乏儒家信徒,可是他们治国用的手段却是法家学问,而且官员的能力和他信仰的学说无关。”

“对于民间来讲,儒家学问有其积极的一面,可是对于国家来讲就有些迂阔和不合时宜了。”陈庆之侃侃而论,“好比旧汉末年的大乱,就是因为当时国力在此前对羌人的讨伐中耗尽导致的,信奉儒家的文官们抵制了武官的灭族政策,结果导致了羌人时叛时降,用了五十年时间只是换来几年太平时间而已,对于国家而言,这些信奉儒家,讲仁义的官员对自己的百姓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所以你赞同灭族政策。”看着理智诉说自己观点的陈庆之,李昂忽然觉面前这个白衣青年的温和外表只是一种伪装罢了,实际上他也许比冉闵更嗜杀,只是被冷静锁掩饰了而已。

“并不是赞同,我说过这和个人意愿无关。”陈庆之安静地答道,“我只是站在军人的立场,从国家的角度去看待这些事情而已,就如同将军你一样。”

听到陈庆之这样讲,李昂笑了起来,面前这个喜欢穿白衣的青年和他是同一类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困境,敌人!

半个月里,大秦的讨伐令传遍了大漠,人丁在一万以上的部落都接到了陈庆之命人送去的檄文,所有的人都被上面的‘灭族’所震惊了,那两个羯胡部落,总人口加起来不下十万,可以拼凑出的士兵也不下五万,在大漠里算数得上号的,这样公开地发出灭族的讨伐令,等同是逼他们联手,这是所有的大部落共同的想法,可是此前李昂带着龙骑军奔袭马贼,一月里,大小数十战,未曾一败,这都让他们心里极为忌惮。

这一次将是最后的观望,不少大部落做出了决定,对他们来讲,故老相传的大秦军团是个近乎梦魇的可怕传说,他们畏惧大秦,可是他们心里又隐隐盼望着那个不败的神话会被打破,仰人鼻息的日子哪及得上自由自在的土皇帝日子。

兴秦城外,中军大帐内,李昂和陈庆之等一众军官都是静静坐着,眼里是凛冽的寒意,这半个月里,讨伐的檄文已经传遍大漠,可是各大部落只有寥寥几个部落上书,已示愿意为大秦前驱,讨伐这些叛逆之贼,大多数都是处于观望中。

“诸位,我大秦三十年未动刀兵,便已被人轻视至此,实在是我等武人的耻辱。”李昂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可是那语气却带着一丝幽寒的森然冷意。

“愿随将军杀贼,彰我大秦武威。”齐整的应答声响起,在座的军官们身上散发的杀意浓重,对于以军武世家子弟为主的这些年青军官来讲,他们自幼便是听着先祖的往事长大的,国家的荣耀即是他们家族的荣耀,更是他们个人的荣耀,他们是一群真正的大国沙文主义者,或者卸下铁甲,他们是举止井然,慎重处事的世家子弟,可是一旦他们踏上战场,身上所扛不止是国家的威严,更有先祖的荣誉,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心如铁石,近乎冷血。

李昂看着一众森冷的军官,朝陈庆之点了点头,这半个月里局势骤变,此前一直蛰伏的燎原火终于出手,他们派出了一万马贼,前来相助那两个羯胡部落,更提出了要大漠各部,奋起图强,以求自保的会盟,已经等同于公然叛逆了。

“诸位,龙骑军已在五日前与叛军发生了小规模的斥候战,目前叛军的兵力已达六万,并且整军向兴秦城推进,这是对我大秦的挑衅。”陈庆之将最新的消息说了出来,他本意是想以龙骑军阻截那两支羯胡部落,接着以冉闵步师为主力,部落联军为辅,直接剿灭这两支羯胡部落,哪里想到他们竟与燎原火合流,主动整军向兴秦城进发,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这一战,将彻底决定我军在大漠的局势,若是我们大胜,那么那些观望的部落将蚁附至兴秦城,若是败了,那么大漠各部将聚合在叛贼石勒的旗下,同时我们修筑的道路将被那些倒向石勒的部落不断的骚扰。”陈庆之脸上已没了平时的温和,一脸的肃杀,令人有种心寒的冷意,“届时,我们不得不向安西都护府求援,这不独是我们南兵的耻辱,也是在座各位龙骑军同僚的耻辱。”

“目前敌军主力,已经在兴秦城外百里处驻扎。”陈庆之走到了沙盘旁边,讲解了起来,“这里附近地势平坦,并没有多少可供进行扼守的要地,所以这一次将是平野上,堂堂正正的正面决战,我军现有一万重步兵,三千轻骑,此外还有部落联军四万。”

“从军力上讲,我军并不弱于敌军,不过鉴于目前大漠各大部落对我朝态度不明,再加上叛贼石勒的主力未动,我们不得不提防兴秦城的安危,所以我们必须留下部落联军和一支步兵师镇守兴秦城。”陈庆之从未信任过那些部落联军,他不喜欢被人从背后捅一刀子。

“周将军,兴秦城就交给你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昂开口了,虽说和周盘龙相处时间并不长,可是从陈庆之和冉闵那里他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是真正靠得住的后卫大将,虽不擅急战,可是做事情却很稳重,当得上不动如山四个字。

“末将领命。”周盘龙平静地接下了这道军令,他当然知道兴秦城的意义,这是大秦在大漠的第一个据点城池,对以后整个战局极为重要,绝不容有失。

“此战,我们只有七千步军,三千骑兵,希望诸位谨记先辈的不败勇名,决不能在我等手中落了威名。”李昂站了起来,目光冷冷地盯在了陈庆之先前讲解地形的沙盘上。

“喏!”甲胄撞击声中,一众军官轰然应诺,敲击着胸甲,回应着李昂。

简单的战前会议结束了,中军大帐里,只剩下李昂和陈庆之以及龙骑军的几个高级军官,他们刚才并未作出任何详细的布置,只因为这接下来的一仗将是平野上的角力,向大漠各部昭示大秦力量的一仗,没有什么比以少击众,堂堂正正的全歼对手更能震慑那些墙头草一样的大漠部落。

“我会亲率龙骑军,先去送那些叛军一份大礼,步军就交给子云你打理了。”李昂看向陈庆之,对于骑兵,他有他自己的了解,在他看来,骑兵最致命的武器不是别的,而是速度,可以打破敌人一切计划的速度。

“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将军此去要小心,那些叛军有我汉人助阵,其营寨不是那么容易突袭的。”陈庆之看着李昂点了点头,“我会和永曾(冉闵的字)尽快赶到战场,若是将军能引诱叛军追击那就最好。”说完陈庆之淡然地退出了中军大帐。

“此人不愧奇才之称。”听到陈庆之那最后一句话,马军不由道,其实有些计划他们早就讨论过,却没想到这个陈庆之只是从李昂的一句话里便看破了。

“我们出发。”李昂目光扫过帐中诸人,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带着他们一起出帐,直奔龙骑军早已整装待发的队列而去。

猎猎的大风中,龙骑军的军旗和大秦的龙旗飘扬,行进的骑兵身后是高高扬起的烟尘。李昂的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他的心里像烧着一股火,激扬昂烈,难以抑制。

百里的路程对于龙骑军而言,快马加鞭也就是一个时辰的事情,不过他们并没有以全速前进,而是在天色入夜前,到达了羯胡叛军的大营外十里处,一处勉强算称得上丘陵的地方驻扎下来,他们方一到,此前已经和羯胡叛军交过手的另外两支龙骑军千人队已是前来汇合,而那些斥候则是将这几日探得的消息向李昂等人回禀。

“他们行军速度极慢,每天只走三十里左右,在这里已经驻扎近三天,营盘修筑得法,不比以前的马贼那般随意。”斥候队正将这几日绘制的马贼营盘图,呈给了李昂。

“君子营。”看着纸上那法度森严的军营驻扎,李昂的眼里露出了冷芒,石勒麾下的这支以汉人为主的智囊团,以君子为名,可做的事情却是不折不扣的卖国。

“大……将军。”看着面色忽冷的李昂,慕容恪知他心中所恨,沉声道,“这些人驻扎于此,可见是听了那些国贼的话,故意引我军前来相攻,想必他们真正的目地是让我们分兵,以求各个击破,兴秦城那边我们须得提高戒备。”

听着慕容恪的话,马军等人都是眉头一皱,知道他所说不差,不过他们并没有更好的选择,兴秦城这东向之地,一片阔野,无险可守,六万叛军来攻打,他们不得不分兵迎敌,此时他们在大漠里只有一万三千人马,全凭借了大秦过往的威势才震住了那些首鼠两端的墙头草部落,是万万不能示敌以弱的,这面对六万人的一仗是避不开的。

“将军,我现在最怕的便是,万一这六万人只是避而不战,拖着我军,而石勒命一支偏师死缠住兴秦城,带着叛军从我军背后进攻,使我军陷入腹背受敌的地步那就不妙了。”被誉为慕容家近五十年来天资横溢的慕容恪终于展现出了他的才华。

“毕竟叛军的数量远超我军,而且兴秦城并未完全建成,城内归附的蛮夷若是作乱……”听着慕容恪的担心,李昂眉头紧皱,命人拿过了地图,看着兴秦城周边的地形,他眼里的光越来越冷,最后他唤来了传令的斥候,立时便写了一道军令,命其送往已经出发的陈庆之和冉闵处,“此战虽说凶险,可是最后胜利的必将是大秦。”

听到李昂那斩钉截铁一般的声音,马军等人都是心中一凛,心里生出几分惭愧,历代大秦军团何曾惧怕过敌人,哪怕是十倍于己,即使会战死,大秦的军人也不会畏惧,因为他们始终坚信,夺得最后胜利的将是大秦。

三十年未战,难道先辈们传下的霸气要在自己身上丢掉吗?每个人在心里拷问着自己,渐渐的他们脸上表情舒展了起来,似乎远处的六万大军只是群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传令全军休息,天明前突击叛军大营。”李昂传下了军令,接着便沉默下来,擦拭起了自己的巨剑和枪锋了。见他擦拭武备,其他人也是如他一般,军官们从容的情绪感染了每一个士兵,想到一百五十年前西征的大秦军团曾经遇到的敌人,他们觉得现在的情形没什么了不起,当年的先辈们哪一次不是在陌生的战场,和数倍于己的敌人厮杀,最后夺取了胜利。

夜色已深,陈庆之和冉闵驻扎的大营里,看着沙盘,陈庆之忽地露出了自愧之意,“我竟然漏算了石勒的人马,他竟然敢派人公然去羯胡那里助阵,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听到陈庆之有些自冤的声音,冉闵不由看向了这个一向冷静的同伴,说实话他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懊恼的样子。“实战果然和演武不一样,我的心境还不够,还不够!”陈庆之死死地盯着沙盘,忽地唤起了传令兵。

“大人,李将军有军令到。”就在陈庆之开口的时候,李昂派出的斥候已是赶到,此时两军不过相距七十里,快马赶路的话,也就一个多时辰的事情。

听到有军令到,冉闵猛地睁开了眼,和李昂比试武艺的那段日子里,他已经知道李昂是个很冷静的人,通常情况下,他不会让任何紧急的事态出现。

“难道他也想到了。”陈庆之也是愣了愣,自语道,这时那斥候已是将李昂的军令呈到了他的面前,接过之后,陈庆之看到那道简单的军令,不由表情凝住了。

“怎么了!”看到陈庆之骤变得脸色,冉闵不由问道,他不知道什么事情,竟然能让陈庆之脸色变得这般诡异。

“将军让我回兴秦城,并且调拨所有的重装步兵弩给他,他打算用龙骑军和你的三千步军,围歼六万羯胡叛军。”陈庆之将军令递给冉闵,沉声道,“这一仗,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好打,你和将军届时可能会折损很重。”

“六千对六万,有意思。”冉闵看着那道军令,咧嘴笑了起来,平凡的脸上多了几分狰狞之色,他想起了三年前他在婆罗洲剿灭那些土人叛军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也是以少对多,三千对五万,可是最后还是他赢了下来。

“永曾,这里不比你以前的婆罗洲,那些土人大部分都是步军。”看着冉闵,陈庆之知道他心里所想,开口道,“你和将军面对的是六万骑马的叛军,他们也不是那些孱弱的土人。”

“我知道,可是对手越强,不才更有意思吗?”冉闵沉声答道,眼里嗜血的光让陈庆之看了心里也是一惊,就在他走神间,冉闵已是大步离开了军帐,只剩他一人独自对着沙盘发起了呆。

第一百六十章 斥候的夜袭

黎明前,龙骑军的军官们率先醒了过来,接着他们唤醒了自己的部属,黑暗中,他们靠着昏暗的火折子,整备着自己的兵器铠甲,他们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突击六万大军驻扎的营盘,防御完整的营盘,绝不是以前所击破的马贼营寨所能比拟。

看着面前各火派出的精锐,李昂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带着这群精锐,摸向了远处的叛军营寨,这次的营盘外围的防御极其严整,鹿角,陷坑,甚至还挖掘了临时的建议护营河。

黑暗中,李昂带着最精锐的一支百人队摸到了营寨前,这几天龙骑军的斥候把羯胡的斥候给打怕了,所以他们一路过来并未遇到应该在野外巡游的斥候。

李昂给图勒打了眼色,看到李昂的示意,图勒立刻放出了自己的两条驯狼,让它们跑到营寨的几座靠得比较密集的哨塔前,嚎叫了起来。

“妈的,又在嚎了。”大漠里,本就多见野狼,几座互相守望的哨塔上,羯胡叛军的哨兵们不由一同骂了句,几个脾气暴躁的,还开弓射了几箭出去,此时正是黎明前,也是人最累的时候,注意力本就差了不少,再加上被狼嚎一饶,他们的精神更加不集中,浑不知道死神已经悄然接近了他们。

看到五人一组的小队已经各自就位,李昂在一座哨塔底下,让火折子亮了一下,只是刹那间,那些精锐的斥候好手,已是射出了手上的弩箭,各自命中早已选定的目标,弩箭方一射出,他们便立刻甩出绳索,攀上了哨塔,占据了哨塔之后,李昂带着六十人翻进了营寨,他们潜伏在黑暗的阴影里,等待着时机。

占据哨塔的龙骑军斥候,用灯火打出了讯号,接着随他们出发的另外两百名精锐扛着昨夜赶制的厚实木板,铺平了最外围早已探明的陷坑,接着清理起靠里的鹿角和铁蒺藜。

看到哨塔上打出的讯号,李昂眼里寒光一闪,立时便带着身边的六十名精锐杀向了寨前的吊门处,在前段日子龙骑军的斥候侦察里,靠着双筒的千里镜,斥候们摸清了营寨门前的防备力量,大约两个百人队左右的兵力。

看着已在不远处的守备士兵,见他们昏沉沉的样子,李昂目中露出一丝喜色,招呼着身旁的斥候们摸出短刀,像猫一样收摄声息潜了过去,接着开始悄无声息的杀戮,直到李昂杀了数人,那些守了一夜,已经疲惫至极的羯胡士兵才醒悟过来,他们大喊了起来,接着便有人要敲示境的锣,结果却被早已被龙骑军斥候占据的哨塔上的弩弓所射杀。

李昂没有吭声,只是拔出了背上的黑色巨剑,斩杀起了那些呼喊的羯胡士兵,他一个人挡住了那些扑向寨门的羯胡士兵,让随行的几名斥候去打开寨门。

和冉闵互相比试的一个月里,李昂自身的武艺变得更加高强,尤其是力量上,在冉闵非人的力道逼迫下,他的臂力也变得更加强悍,此时的黑色斩马巨剑,在他手里变成了真正的大凶之器,在他挥剑之下,那两百羯胡士兵毫无抵抗之力,而且他们所用的武器都以木制长矛为主,被那黑色巨剑碰到便是矛断人亡。

随着一声巨响,营寨的吊门轰然倒下,震得四周晃了晃,此时靠近寨门的驻扎军营已是有人醒了过来,听到厮杀声,都是慌乱地穿起甲胄,拿着兵器和赶来的巡逻队伍一起杀向了营寨门口。他们方一出营帐,便听到大营外传来的马蹄声,都是不由脸色剧变,他们再蠢,也知道是有人来劫营了。

涌进被打开的营门,那两百推平鹿角的斥候和李昂他们一起敌住了赶来的羯胡叛军,此时天色已经微明,天际泛出了鱼肚白的颜色,风里回荡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站在哨塔上,黄渊拿着大弓不断狙杀着赶来的羯胡叛军军官,反正只要看到头上插着雉羽的羯胡,他便毫不留情地先期射杀,其余几座哨塔上的斥候们亦是做着同样的事情,他们狙杀着那些大喊大叫,指挥士兵的羯胡汉子,并为寨门前死守的李昂等人提供弓弩支援。

李昂顶在了最前面,他一个人挡住了反扑的羯胡士兵,对他来讲,只要身后有人替他守住,自身不要被围攻,那么在他耗尽力气前,那些羯胡单靠肉搏休想突破他的防线。

看着前方不远处,匆忙赶来的羯胡弓箭手,李昂眉头一皱,高喊了起来,“全军向前,不要给那些弓箭手机会。”说完一直固守通道的他猛地挥剑向前,从人群里杀出了一条血路,扑向了那些弓箭手,那些斥候会意,也是舍了固守住的阵线,全部向前突击,和那些羯胡士兵混战了起来。

“射,给我射!”带着大队弓箭手赶到的羯胡军官,大声叫喊着,此时他已经管不得前方那些处于混战的自己人,要是让营外那些骑兵冲进来,那就什么都晚了。

听着吼叫声,那些羯胡弓箭手愣了愣,便回过神来,慌忙地拉开了弓,就在这时,挥舞着巨剑已经杀了过来的李昂,踢翻身前一个羯胡士兵,跨步蹬地,凌空跃起,巨剑劈向了那个骑在马上指挥弓箭手的羯胡军官,将他斜劈成了两半。

被强猛的巨剑斩开的身体,爆出了浓重的血雾,脸上染满血的李昂就像一个恶魔,杀入了已经开工的羯胡弓箭手里,趁着他们拔刀的慌乱,他连续斩杀了将近二十人,整个人像是被血洗了一遍一样,凶残的黑色巨剑令所有看到的羯胡人胆战心惊。

此时整个营门前,彻底陷入了混战,不少斥候也杀进了弓箭手中,让他们无法进行有效的狙击,片刻之后,随着震颤的大地,马军和慕容恪终于带着骑兵沿着那条已被清出的道路杀了进来,长长的骑兵队伍杀进营门之后,立刻以三百人一队,分散冲向了各个营寨。

龙骑兵们,点燃了火箭,用手中的长弓,抛射向了远方的营寨,他们四处射着火箭,制造混乱,让那些仓惶聚集起来的羯胡士兵顾不得前来迎敌,匆忙地救起火来。

叛军的中军帐内,匆匆聚集起来的将领们乱作了一团,就连主事的张宾都有些慌乱,龙骑军的突击来得太快,让他们始料未及。

“张先生,你不是说你布置的营盘绝对万无一失吗,怎么还是被秦军给杀进来了。”质问的是羯胡的头人,他这次之所以跟另外一个头人和石勒联手,便是听了面前张宾的话,甚至一切作战事情都交给了他,哪想到被他吹成固若金汤的营盘居然就那么被龙骑军给突了进来,简直笑掉人们的大牙。

“头人少安毋躁,且等回禀再说。”张宾看着发怒的羯胡头人,脸色不由露出几分害怕,事实上要不是陈庆之发了拿到灭族檄文,他是说不动羯胡和他们联手的,想到羯胡那不讲信义的本性,他也不由有些头疼,毕竟这个军营里,他的人马只有一万而已,要是这个羯胡头人动了宰掉他们去向大秦请罪的念头,那就糟糕了。

就在帐中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的时候,几个前营的士兵闯了进来,羯胡本就没什么规矩,张宾也不在意,只是听着那几个士兵所讲,脸色大变,他看向羯胡头人,“必是昨夜的守兵被秦军斥候杀死,被他们连夜廓清了外围的陷坑鹿角,打开营门,放他们进来,否则他们难以如此快就突击得手。”

张宾话尚未说完,那羯胡头人已是暴跳了起来,这营寨的守备士兵都是他的人,张宾的话分明是说责任全在他,与他自己半点不相干;不过怒归怒,那羯胡头人知道眼下也只有找这个诡计多端的汉人问计。

“眼下秦军四处放火,分明是要挑起我军混乱,好趁火打劫,可见他们的兵力并不多,头人可宽心。”张宾安抚着羯胡头人,开始调兵遣将,他把后营的人马集中起来,等到整备好后便直接从后营门出发迂回到前营堵住前营,而起火的各营先以救火为先,至于前营,则命人全部退守,在中军前布下防线,粘住突袭的秦军后来个瓮中捉鳖。

张宾的布置不可谓不对,可惜李昂军中还有个慕容恪,对战场有着异乎寻常嗅觉的慕容恪见整座营盘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混乱,也没有援兵前来救援前营,反倒是那些前营士兵开始有了后退的迹象,立时便猜到了叛军的应对,急忙名人吹起聚兵号,把附近的几营龙骑兵给凑了起来,好在出击前,李昂有言,让慕容恪可以节制全军,不然的话,那些军官断不会听他的命令。

慕容恪也不管那几个军官是不是服他,便直接用李昂的名义,领着一千人马沿着通向中军的营道,追着那些往中军退去的羯胡士兵狠命地追击了上去。

尚在前营厮杀的李昂听到慕容恪带着一千龙骑军往中军杀了进去,不由皱紧了眉头,他知道慕容恪不是个乱来的人,可是发动突击前,他早就和众人说定,不准轻入敌营深处,只要在前营厮杀,击破其士气就可以,哪想到慕容恪竟然会不遵他的命令,直接往中军大营杀进去了。“走!”李昂看了眼那来报信的士兵,招呼了一下身边的百人队,上马便往中军追了过去。

张宾算得上一个不错的谋士,在突如其来的猛烈奇袭下,在最短时间里做出了与常理相符的处置,可是他却忘了一点,那就是士气,那些前营被猛烈奇袭打得下坡了胆的溃兵在接到后撤的命令以后,早就忘了后面在中军前建立防线的命令。

而他也高看了羯胡军,他以为羯胡的中军懂得会在中军内拉起一道防线,派出督战队让那些前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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