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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兵-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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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进入内阁,可见沿袭了三十年的国策,即将被彻底改变。

“已经无力回天了。”尹贺叹了口气,喝下了已经冰冷的茶,他是个虔诚的儒者,信奉仁德治天下的义理,认为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国家才可以出兵讨伐那些叛逆之国。

长叹一声,袁焕站了起来,他担心的事情和尹贺不同,他害怕的是磨刀霍霍的监察院,这些法家信徒已经隐忍了太久,他几乎可以肯定,五天之后,皇帝亲自主持的大朝会上,监察院将会发难。

“如今唯有尽人事,听天命了!”袁焕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尹贺,走出了静室。

长安城里,邸报的销量比往常高出了整整八成,所有的百姓都在关注着波斯人策划的未遂阴谋,市井小道流传的消息里,充满了对四天前,在长安各处死去的波斯人的各种说法。

太学里,泰提斯看着邸报,心里有些发冷,他想不到仅仅一夜之间,波斯人就被屠杀了近一千人,还有两千人被抓捕。

对于生活在长安的外国人来讲,这个冬天无疑是可怕的,他们再一次见识到了大秦帝国对于叛乱者的铁血手段,没有丝毫的妥协,只有刀锋。

就在这样显得有些阴沉的冬天,李昂在替崔斯特举办了喜事。早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街道上,停满了马车,宅院的大堂里,摆满了桌子,甚至摆到了尚有积雪的院子里。

看着很多不认识的生面孔,李昂看向了身旁的风四娘,一脸的疑惑,“他们是哪里来的客人,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他们啊,有的是我和林妹妹认识的小姐带来的宾客,有些是你那两个朋友带来的。”风四娘看了眼在大门口闹得厉害的吕盛和赵烈,答道。

“这么多酒宴,咱们家里的厨房行不行啊?”看着已经来得将近三百宾客,李昂有些担心,要是忙不过来,这脸面可就丢大了。

“放心,今天天然居的厨子全来咱们这里了,保证没问题。”风四娘笑着道。[汶网//。。]

“天然居,那不是那个糜家大小姐开的吗,你们找她……”想到那个蛮不讲理,被林风霜甩了两巴掌的糜家大小姐,李昂的眉头皱紧了。

“你放心,那个糜家大小姐感情是喜欢上林妹妹了,你不在的那段时间,可是经常来咱们这里,这次的酒水钱,全都是她出的,不花咱们一分钱。”风四娘掩着嘴,朝远处瞟了眼。

李昂看了过去,只见那个糜秀儿和身旁的那个叫陈文德的公子哥儿正围着林风霜打着转儿,看着这显得有些诡异的一幕,李昂摇了摇头。

“好了,你别傻站在这里,还不去换身衣服,这大喜的日子,哪有穿身军服的。”风四娘看着仍是一身黑色军服的李昂,忽地皱紧了眉头道。

热闹的大门口,清芷和霍小玉看着拿着挑着鞭炮的吕盛和赵烈,拍着手催着他们快点。“小妹子,哥哥点了哦,可千万别吓得哭鼻子哦!”吕盛逗弄着清芷和霍小玉,点燃了悬挂的鞭炮,顿时爆竹声响彻,震得人耳朵都好像要聋了一样。清芷和霍小玉捂着耳朵,一头钻进了林风霜怀里。

鞭炮声刚停下,和风四娘她们相熟的几位世家小姐一起来了,那为首的诸葛大小姐一来便径直找上了风四娘,手里还牵着一条摇头晃尾的大黄狗。

看着诸葛家大小姐牵着狗和风四娘往后院去了,吕盛和赵烈不由吞了口口水,想到那天晚上的狗肉,还有那名为‘长安醉’的美酒,两个人都是有些迫不及待快些开席了。

崔斯特的房间里,李昂和岑籍还有图勒几个,看着穿上大红华服的崔斯特,都是笑着。“老崔,我瞧嫂子的肚子好像有点大,是不是有了,才那么急着办喜事。”岑籍说话向来都是这般可恶,不过这样的话放在今天说,崔斯特偏生是生不出气来。

很快图勒他们都出去了,房中只剩下了李昂和崔斯特,崔斯特看着站在身后的李昂,忽然觉得命运真地很奇妙,他第一次见到李昂的时候,被当成了敌人,就连他自己心里也有些害怕这个总是显得有些冷酷的主人,可是相处时间长了,他才明白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可靠,他想他会一辈子效忠这个主人,直到死去。

“公子,您打算什么时候和风小姐和林小姐她们成亲?”崔斯特忽地转过了头,看向身后的李昂,开口问道,“风小姐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公子你?”

听到崔斯特忽然的问题,李昂呆了呆,才想起过了年,风四娘就快二十八了,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通常都已经做母亲了,等到来年春天,他要去河中(中亚),或许这一去就是两三年,的确不该再让她们等着自己了。

“我知道了。”李昂朝崔斯特笑了笑,“先做好你的新郎,今天你才是主角。”说完拍了拍肩膀,走出了门外,只留下崔斯特一个人呆在了房里。

看着逗弄两条白狼的图勒,李昂走到他身边,坐在了廊道的栏杆上,看着雪后初晴的天空,发起了呆,他想起了和风四娘,林风霜相处时的一点一滴。

“公子,公子!”看着有些出神的李昂,元洛神叫了好几声,才把他唤醒了过来,“已经可以开席了,您该去和新郎官一起去接新娘子了。”

“哦,我马上就去。”从栏杆上跃下,看着一身鹅黄裙衫的元洛神,李昂答道,走向了崔斯特的房间门口,那里李严宗和图勒他们早就簇拥着崔斯特出来了,就缺他一个人。

“走,去接新娘子。”岑籍吆喝着,拉着崔斯特便往西厢去了。这时李严宗偷偷靠向了李昂,“主上,诸葛大小姐和其他几家小姐在西厢摆下了阵势,看起来有些麻烦啊!”

看着一脸谨慎的李严宗,李昂有些哭笑不得,都大喜日子了,那些小姐还玩这样的把戏,实在是叫人无语。摇了摇头,他追上了崔斯特,看起来等会少不得要和那些小姐们做过一场。

西厢房前,看着新郎官和李昂过来,吕盛和他叫来的那般世家子弟一齐鼓噪了起来,在他们对面是清一色的女儿家,两方泾渭分明。

“想接新娘子也行,你们得接下这琴棋书画的题目?”诸葛大小姐看着那般鼓噪的世家子弟,眉毛一竖道,她和那些世家小姐平时哪有机会可以参加这样无拘无束的喜事,自是要好好地闹上一闹。

看着那出来的四个女子,那般世家子弟虽是仍在鼓噪着,可没一个敢上去应战,只是看向了新郎官和李昂他们,看着崔斯特的目光,李昂苦笑一声,站了出去,“这琴棋书画的题目,我接下了。”

“你。”看着面前的李昂,诸葛大小姐挑剔地看了几眼,“好吧,可别怪本小姐没有提醒你,输了的人,可是要脱衣服的哦!”

听着诸葛大小姐的话,那些世家子弟都是吹起了口哨,鼓噪得更加卖劲,纷纷指望着李昂大胜,叫那四个小姐,一人脱件衣服,给他们这些平时老是被欺压的良民出口恶气。

“李公子,小女子就献丑了。”那怀抱古琴的少女,放在小案上,十指轻弹,一曲悦耳的高山流水便已自指间轻泄而下,可见功力十分深厚。

一曲已罢,那少女便看向李昂,“李公子,请!”说完,走到了一旁。

看着案上那具古琴,李昂不由有些头大,他的确是精通乐器,二胡,琵琶这些便是称之为大家也无妨,可是这古琴一道,他只算是一般而已,想要赢这个少女,倒也很是困难。

就在李昂打算放弃这琴技,只赢余下三局时,一个清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这一关,我接下了。”林风霜走到李昂身边,看了眼诸葛大小姐,笑道。

看到风华绝代,英气凛然的林风霜,那些世家子弟大声鼓噪了起来,倒叫那些小姐那里声势弱了下去。林风霜衣襟一舞,人已坐下。

一曲凤求凰,婉转动听,比起先前那少女所弹,不知高出了几筹。就算那诸葛大小姐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是自己这边赢了,只能黑着脸认败。

看着沉着脸的诸葛大小姐,李昂看了眼身旁浅笑吟吟的林风霜,嘴角也露出了几丝笑意,看起来风霜还在在意上次这位诸葛大小姐在家里耍酒疯掀桌子的事情,看起来是打算要和她做对到底了。

李昂走到了那位要与他对弈的少女对面,安静地坐了下来,目光冰冷,让那少女吓了一跳,不由被他的气势所惊,下棋时,竟连平时的一半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本该拖上不少时间的棋局,在李昂那种肃杀的气势下,很快便分出了胜负,那名少女最后脸色苍白地投子认负了。

“哇噻,辣手摧花啊!”看着少女被屠杀大龙,输得凄惨的样子。那些世家子弟一起鼓噪了起来,一脸的幸灾乐祸,他们平时可没少被这位魏小姐奚落。

“书画不如一起来吧!”李昂看向了似乎有些气得恼火了的诸葛大小姐,开口道,在他看来在这里做这些无聊的事情,还不如让崔斯特和新娘子早些出去拜堂地好。

“好。”诸葛大小姐应声道,竟是打算亲自上了,她身后的小姐都是叫起了好。

“你小心输得脱衣服哦!”看着气呼呼的诸葛大小姐,林风霜不由笑道。她话声方落,那些世家子弟已是疯喊了起来。

“脱衣服就算了,不过是说得闹着玩儿罢了。”李昂皱了皱眉,沉声道。

“谁说是闹着玩儿罢了,本小姐一言九鼎,难道你觉得你可以稳胜本小姐吗?”诸葛大小姐是个犟性子,看着皱眉的李昂,她冷声道。

和清苑比书画,真是自己找死啊!看着诸葛大小姐,林风霜摇起了头,走到一旁,替李昂磨起了墨,朝林风霜一笑,李昂也不管诸葛大小姐,提起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不过片刻,一幅新婚洞房花烛夜的图已在李昂笔下画了出来,那画称得上惟妙惟肖,令人难辨真假,此时那诸葛大小姐已经画完,她看向李昂那幅画,脸上的得意忽地凝住了,她自问自己画得不比他差,可是那画上所提的诗句,还有字,却是差了太多。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一般世家子弟看着那画上提得两句诗,都是叫起了好,要让诸葛大小姐脱衣服。

被众人挤兑得受不了的诸葛大小姐,蛮性子一发作,就要脱衣服,却被林风霜拉住了,“你还真脱给这帮色鬼看啊!”看着林风霜,诸葛大小姐忽地呆了呆,才明白过来,朝那些叫嚷得欢的世家子弟一瞪眼,那衣服不脱了,叫这些世家子弟不由大失所望。

很快,几个小姐扶着新娘子出来了,交给了崔斯特,这时那些世家子弟才想起今天的主角是这位,闹腾着簇拥着几人往大堂去了。

大堂内,此时宾客早已坐满,在司仪的礼唱下,崔斯特和阿梅拜起了天地,等到拜高堂的时候,李昂居然被按上了高堂的位子,生生受了崔斯特和阿梅的一拜。

“这叫个什么事儿!”看着奉茶的一对儿,李昂坐在那高堂的位子上,是哭笑不得。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朝会前

宾客散尽,李昂看着四周收拾桌椅碗碟的天然居下人,叹了口气,他始终还是不习惯这样的喧闹,更重要的是今天所来的宾客里他看得出有不少人是冲他来的。

走进书房,看到慕容白曜安在安静地看书,李昂朝一旁的李严宗点了点头,让他出去了。“想不到你也喜欢看这类书。”走到慕容白曜身旁,李昂看了眼他手上的‘海西志’道。

“我也想不到你这么喜欢看书。”合上书本,看着房间里书架子上的诸多书籍,慕容白曜答道,他看向李昂,“诸葛大小姐,感觉上是不是就是个刁蛮的大小姐,做事很冲?”

“我本来想说是,可是你这样问,我想他绝不是你说得那样?”看着慕容白曜值得玩味的表情,李昂想了想答道。

“她是龙牙会的秘密成员,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她在人前的一切,只是一种伪装而已。”慕容白曜看着似乎从不会为任何事所惊动的李昂,眉头皱了皱道。

“我不明白,你就那么看好我。”看着慕容白曜,李昂不习惯这个青年野心勃勃的目光。

“不是我看好你,是柳城慕容家看好你。”慕容白曜答道,“因为你,我们慕容家的死敌拓跋家已经一蹶不振。”

“拓跋家是自取灭亡,和我并没有太大关系,你们高看我了。”李昂不喜欢被人过于看重,那种被窥伺的感觉并不好。

“我们并没有高看你。”慕容白曜答道,脸上的表情忽地变严肃了,“开始开诚布公地谈吧,我希望你让雪虎进入你的暗骑营。”

“你怎么知道暗骑营的。”见慕容白曜知道暗骑营的事情,李昂的目光锐利了起来。

“暗骑营已经不是一个秘密,白虎节堂的参谋都知道总长手里新组建了那么一支秘密部队,只是他们并不清楚这支部队的掌控者。”慕容白曜对着李昂如刀锋般的目光,淡淡回答道,“我知道的,是从龙牙会里弄来的消息。”

“龙牙会并不如我以前所知道的那般简单,他们一共有三种成员,最外围的是军队里那些活跃的激进军官,第二种就是极乐楼里通过考验的世家子弟,第三种就是由里面最高成员亲自看中,并经过其余三名最高成员通过后加入的人。”

听着慕容白曜的话,李昂看向了他,眼睛里跳动着寒气,“你已经是第三种成员?”

“我运气还不错,被一个最高成员看中,也通过了其余三个成员的观察。”慕容白曜没有否认,而是直接承认道,“今天来找你,除了雪虎的事情,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

“加入吗?”李昂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应该是我被你们看上了,这样说才恰当点吧!”

“你的确是个可怕的人,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慕容白曜盯着一脸平静的李昂,自语道,接着他想了想,又道,“龙牙会的会宗看中了你,他很希望你能加入。”

“麻烦你替我转告他,对于这种秘密团体,我没有兴趣参加。”李昂看了眼有些如释重负的慕容白曜,冷声道,“现在可以说下你让雪虎加入暗骑营的目的了。”

“很简单,我不想杀了他而惹上你。”慕容白曜毫不掩饰地道,“柳城慕容家下一代的家主之位,只在我和他之间,我想当家主,所以他就是我的敌人。”

“雪虎他似乎很喜欢你,而且他也并不适合当家主,他的才能是用兵,只有战场才适合他。”慕容白曜低声道,“你的暗骑营是个不错的去处,想必你会比我更照顾他。”

“权势对你来讲,真地那么重要吗?”看着眼睛里总是像燃着野心的慕容白曜,李昂问道,他喜欢慕容白曜的坦承,但是不喜欢他的野心。

“大丈夫岂可无权,你和我一样都渴望权势,只是你比我厉害,别人看不出来而已。”慕容白曜看着李昂道,“以退为进的招数,很多人都知道,可是当面对诱惑时,很少有人会真地那么去做。”

听着慕容白曜似有所指的话,李昂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想解释什么,只是答道,“我可以让雪虎加入暗骑营,可是你家里的长辈,你打算如何应付。”

“你答应就行,他们那里我自有办法。”慕容白曜看了眼李昂,想到了那个时常被长辈夸赞是天纵之姿的兄弟,眼里闪过一丝嫉妒。

“你的野心太重,你若是学不会收敛,迟早会毁了你自己。”看着走向门口的慕容白曜,李昂在他身后静静道。慕容白曜的身形停了一停,接着便大步走向了门外。

看着合上的门,李昂坐在椅子里,眉头皱紧了,吕盛和赵烈曾经和他说过他们知道的龙牙会,想来他们仅仅是慕容白曜口里的第二种成员,想到龙牙会竟然知道暗骑营的事情,李昂的眼里满是凝重,龙牙会难道渗透进了白虎节堂。

“不可能。”李昂自语着,知道他是暗骑营统领的绝不超过五个人,他不相信这五个人是龙牙会能收买的。那个会宗究竟是谁,想到这个神秘的会宗,李昂的眉头皱得更紧。

“或许刚才应该答应下来,进去看个究竟。”李昂摇着头,自语道,然后闭上了眼。

李昂府邸外的大街上,一辆疾驰向远处的大车里,慕容白曜恭敬地朝面前的年青男子道,“会宗,他拒绝了。”

“哦,拒绝了。”那年青男子年约二十五六岁,看上去长相极为普通,只是那双看似温和,但却总是蒙着一层雾气的眼睛叫人有些莫测高深的感觉。

“是的,他拒绝的很干脆,根本没有劝说的可能。”慕容白曜低着头答道。

“很有趣的人。”年青男子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朝慕容白曜道,“你真地打算把弟弟放到他哪里去,你就不担心他日后会回来跟你争夺家主之位。”

“会宗大人,我虽然并不喜欢我的弟弟,可他始终和我留着一样的血,除非到万不得已,我不想使用过于激烈的手段,而且李昂这个人,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冷漠。”慕容白曜看着面前的年青人,静静答道。

“你的确是个坦承的人,不过大多数人并不会喜欢一个太坦承的人。”年青人看了眼慕容白曜,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安静地闭上了眼。

夜半的风雪下得更大,总长府邸里,郭然看着坐着的各大世家家主,沉声道,“各位,陛下已经同意扩军,眼下唯一的难题,就是朝堂上的阻力。”

“监察院等这一刻应该已经很久了,他们应该会出手对付三省和六部的吧?”

“三十年执政,那些文官不是那么容易打倒的,而且那些跟他们勾结的商人,也是不可轻忽的势力,我们需要的不是清洗。”郭然逼视着各大家主,“而且这是陛下的底线。”

“这不可能,对三省和六部的清洗,是必要的,他们的党羽太多,如果不趁我们还有力量的时候,彻底打倒他们,日后我怕难免会再生祸端。”

“各位的考虑,我也明白,可是陛下那里……”郭然见召集的各大家主都是抱着彻底打倒文官,重建朝堂的打算,也不由皱紧了眉头。

“这十年来,那些文官的羽翼已近丰满,如果扩军的事情再被他们插进一脚,那么我们这些忠诚于皇室,掌控军队的世家很难继续保持在军队中压倒性的掌控,这样也不要紧吗?”

听着这样的话,郭然也不由开始担心起来,扩军的数量庞大,只要被文官派系的人掌握一部分,对整个国家来说,就是不安定的因素,军队,必须掌握在皇室和忠诚于皇室的世家手里,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看向各大世家家主,沉声道,“各位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会尽量劝谏陛下,若是陛下仍然不听的话,那么大朝会上,我们就只有全力配合监察院,打倒文官派系了。”

看着陆续离开的各大世家家主,郭然坐了下来,此时偌大的密室内,就只剩下了他和唯一没走的司马元安。

“我想知道,陛下有没有对付我们这些世家的意思?”司马元安看向郭然,静静问道,“当年定下的国策,难道不是陛下害怕我们这些手握重兵的世家,才做出来的吗?”

“当年整个国家将近两百万的军队掌握在我们这些世家手上,陛下的担心是对的。”郭然抬起头,看向司马元安,“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我明白,可是当初太祖皇帝的遗训,就是让我们这些世家和皇室共掌天下。”司马元安皱了皱眉道,“我想知道陛下的意思,他是不是想铲除我们这些世家了。”

“你想得太多了。”看了一眼司马元安,郭然淡淡道。

“我没有想得太多,当年在天方,陛下他就砍了二十万战俘的脑袋,他的心远比你我想象得要狠得多。”司马元安的眼睛里划过几丝恐惧,“他若不是想要对付我们这些世家,又何必在黑槊龙骧卫里大肆招入寒门子弟,加以培养,难道那些人不是用来对付我们的吗?”

“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郭然盯着司马元安,眼神凌厉。

“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是想让陛下知道,只要不触及司马家的底线,我愿意做出任何让步,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些世家真正所要忠诚的是大秦,是皇室,而不是某一个人。”司马元安看着郭然凌厉的目光,毫不退让。

“只要陛下没有动世家的打算,我司马家心甘情愿被削弱。”司马元安沉声道。

“陛下只是想要削弱各大世家,而不是你想得那样,那些黑槊龙骧卫里的年轻人只是要造就一批新的世家。”郭然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答道,“那么多军队,实际上就掌握在那么几家手里,换我也不放心。”

“你可以放心,如果陛下真正想要对付的是世家,我会和你们站在一起,就如同一百年前,我的先祖一样。”郭然做出了自己的承诺,一百年前,大秦历代皇帝中权力欲最重的武皇帝试图将全部军权集于一身,最后被各大世家联手废黜了,当时郭氏作为最忠诚于皇帝的家族选择了和各大世家同一阵线,世家和皇室共掌天下,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司马元安站了起来,“只要陛下不是想要动摇世家,我们司马氏永远忠于大秦,忠于皇室。”

看着离去的司马元安,郭然只觉得头痛无比,和司马氏抱持同样念头的世家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但是想来绝不会少,皇帝担心世家,世家担心皇帝,这样的局面很糟糕。

“看起来有必要再联合皇室开一次宗祠会议了。”郭然自语着,站了起来,走出了空荡荡的房间,去往了书房,那里周庭正在等他。

“陛下那里怎么样?”郭然看着老朋友,叹了口气问道,“我那里,司马元安跟我交了底,只要陛下不是对付世家,怎样也不要紧。”

“陛下真正该担心的是那些文官和大商人,他们之间互相勾结才是最值得担心的。”周庭自语道,接着笑了笑道,“好在陛下还没有老糊涂,他已经决定全力支持我们,不过唯一的条件就是,战争里必须有新的大世家崛起,加入到宗祠会议里。”

“这点我想,各大世家应该不会阻拦。”郭然沉吟着点了点头,看向周庭,“不论如何,大朝会前,召开一次宗祠会议,皇室和世家先取得一致,这件事情,你去和陛下说下。”

“又是我。”周庭苦笑着摇起了头,说着,他离开了书房。

第一百二十六章 嫁给我

暗流涌动的长安城,犬牙交错的各方势力开始了博弈,大世家在朝堂为官的子弟纷纷致仕,整个朝堂在大朝会前成了文官派系的天下,可是文官出身的中书宰相和尚书宰相却高兴不起来,大朝会迫在眉睫,在朝为官的世家子弟此时辞官,可见世家已经站在了一条阵线上。

“宗祠会议,我们已经败了。”袁焕脸色发白,看向身旁的中书宰相,声音有些颤抖,他本以为他们的力量很强大,可是到头来,他们还是不堪一击。

“百无一用是书生。”尹贺低声自语,一脸苦笑,做了十年的宰相,他门下势力遍布朝野,可是和联手的世家宗祠党来说,只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没有军权,他们这些文官始终就只是皇帝和大世家眼里的管家,想换就换。

“太祖皇帝,不愧是开国雄主,罢黜儒家,重兴百家,我们儒家做得不好,自有黄老,法家的人顶上来,什么时候他们做得不好了,我们又顶上去。”尹贺想到太学那些术业有专攻的庞大学社,喃喃道。

“大势已去,还是顺应天命,为我儒家保留些元气吧!”袁焕叹道,看了眼身旁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岁的中书宰相,他们本来还想联络满朝的官员抗争一番,可是眼下的情形分明是,皇帝和世家已经做好了对儒家派系官员的清洗,事发突然,他们即使想联系地方官员,也已经没用了。

“顺应天命者,悲;抗逆天命者,死!”尹贺叹息着,走出了内阁的官衙,他已心若死灰,这朝堂大势再也与他没什么关系了。

“顺应天命者,悲;抗逆天命者,死!”袁焕低吟着中书宰相的叹语,大笑了起来,笑声凄怆悲凉,如日中天的儒家,恐怕就要沉沦至太祖太宗时,和那些黄老法墨之徒为伍了。

知道内幕的文官们惶惶不可终日,儒家派系的官员或许不乏才干之辈,可惜他们中大多数人眼高于顶,瞧不起诸子百家,鄙薄工匠,自以为天命正统,却不知此时已不是旧汉,大秦以武立国,因军势鼎定霸权,皇室和各大高门世家最容不得的就是他们染指军队。

年关之前,长安城并没有因为风雪而显得过于冷清,世家子弟,军队,太学生,都在反对着内阁和文官,世家子弟是为了家族,军队是为了战争,太学生是为了日后的权柄,谁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打倒现有的内阁和文官。

书房内,生着的炭火,驱散了阴冷的寒意,李昂坐在书桌前,凝神静息,专心致志地画着画,这几天他一直都过着异常平静的日子,每日里除了练武,便是写字画画。

雕花格子的木门忽地被推开了,脸冻得苍白的李严宗抖落身上的雪,关上门,走到了李昂身前,从怀里摸出一封公函道,“主上,这是军堂派人刚刚送来的。”

下笔为纸上的鹰点上最后一只眼睛,李昂放下笔,接过那公函拆开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他有些意外,后天的未央宫大朝会,他居然也要去。

将那公函收好,李昂看向脸色红润些了的李严宗,“最近怎么样,那些太学生,世家子弟还在闹腾吗?”

“闹是不闹腾了,不过听说那些回京述职的按察使好像都去了监察院,估计后天的大朝会上,监察院会发难。”李严宗想到市井间流传的小道消息,回禀道。

“后天的大朝会对监察院来说,是个可以一举撂倒儒家派系官员的好机会,他们一定不会放过的。”李昂从椅中站了起来,儒家也好,法家也好,他都没什么恶感,当然也谈不上什么好感,大秦的百姓识字率很高,书籍的价格也不是太贵,百家学说,民间流传很广,除了大一统观念深入人心,诸家学派在民间各有各的支持者,谁也压不倒谁,旧汉时的尊儒被彻底打倒后,朝堂上的政治势力斗争,刨除皇室和世家的干预,其实就是儒家和法家之争。

儒家讲人治,对外主张王道和仁义,认为国家不可轻动刀兵,即使出兵也应以煊赫威势为辅,以教化劝说为主,使敌国臣服。而法家,却是讲法治,对外和兵家一样,主张霸道和铁血,认为儒家的对外之策,不过是资敌,那些小国,见到中国大军开到,岂敢不从,等到大军撤走之后,就又首鼠两端,心怀叵测。所以法家认为对外打仗,国家大军开出,不可空手而归,和儒家讲究的仁义截然相反。

想到儒法的争执,李昂倒是有些期待起大朝会来,对他来讲,儒家和法家,他稍偏向法家一点,只因为法家的对外主张更倾向于他的想法。

起身走出书房,看着空空荡荡的宅子,李昂不由动力外出的心思,那天崔斯特的喜宴之上,风四娘拿出的‘长安醉’博了个满堂喝彩,再加上天然居的大东家糜秀儿力捧,这酒的身价倒是比那‘灞桥春’不知高了多少,风四娘趁着这东风,把酒肆给开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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