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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花的竹马先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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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溪看不见他那压迫感强烈的半裸体后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毕竟就算认识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真的没什么机会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见到沈砚书穿这么少的时候。
她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刚好服务生送了东西过来,她就伸手去拿了一杯果汁,慢悠悠的喝着。
沈砚书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劝了句:“刚吃完点心没多久,你悠着点儿,小心肚子不舒服。”
容溪胡乱点点头,又听见沈砚书问她:“月底有个音乐会,你要来看么?”
音乐学院经常会有音乐会,既是丰富师生课余生活,也是让学生们锻炼基本功。
但是容溪却有些纠结,“……我不懂这些,万一睡着了多丢人。”
“音乐会在下午,晚上有自助酒会,在四季华庭。”沈砚书乜斜着眼又抛出一句。
容溪一听就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改了主意,“那我去。”
听不懂音乐会不打紧,有饭蹭就成,不过,“为什么这次有酒会,是有什么特殊?”
“日本有个音乐家访问团要来交流访问,月底这场音乐会是第一场演出,接下来一周在本市有四场演出。”沈砚书一面感叹她还是一如既往为五斗米折腰,一面解释原委。
容溪恍然大悟的哦了声,然后端着果汁杯掰手指数日子,惊讶道:“那不就是下个周六?”
“……是,怎么了?”沈砚书眉头一跳,心里有预感她要反悔了。
果然,下一刻容溪就一脸遗憾了,“不行哟,周末我要回家了,你忘了?我爸妈还说让我们一起吃饭来的。”
沈砚书叹了口气,“叔叔恐怕……不太想见我罢?”
“……我妈在,不要怕。”容溪干笑了两声,心里对自己的老父亲有些无奈。
说来也奇怪,以前容明德对沈砚书还很好的,但好像自从他上大学之后就不太好了,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和容溪越来越亲密有关。
“说起来我觉得很冤的,我并没有同叔叔抢你的意思。”沈砚书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
容溪又干笑了声,“他不是这意思,咱们……也没什么,他不至于,不至于。”
其实说到底,容溪觉得容明德对沈砚书就是一个普通的有女儿的父亲对可能成为自己女婿的男孩儿的态度,这世间和婆媳关系一样需要小心翼翼的,还有翁婿关系。
“也是,好在还有徐阿姨。”沈砚书没多说什么,但心里多少安定了一点,好歹容母徐佳艺对他还是很认可的。
容溪抿抿唇没有说话,一对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的青梅竹马佯装什么事都没有,默契的不再讨论什么父母。
沈砚书换了个问题,“说起来还没认真问过你,怎么突然就换科室了,是在住院部不开心?”
“没有啊,开心。”容溪漫不经心的撩了撩水花,“就是想清闲一点,你看看我的脸……”
说着她忽然一倾身,整个人就到了沈砚书跟前,“皮肤是不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她被热水熏蒸得粉嫩光泽的小脸发着莹润的光,沈砚书一时间有些乱了阵脚,“呃、是……是好了不少,更漂亮了……”
容溪满意的接受了他的夸奖,“所以说,不用上夜班就是好。”
沈砚书愣了一下,然后毫不怀疑的接受她这个解释,笑着点点头以示赞同。
聊天是漫无目的的,一会儿说说沈砚书的同事都有什么新鲜事,一会儿讲讲容溪在诊室遇到的奇怪病例,当然,是容溪讲得多,他一般负责听。
温泉不能泡太久,过了一个小时后,沈砚书拍拍她的头,“好了,咱们回去罢?”
容溪点点头从水里爬起,然后让沈砚书替她围上浴衣,然后踩着人字拖啪嗒啪嗒的去更衣。
回到房间已经是十点多了,沈砚书催她吹干头发早点睡,“不是还要去看樱花?早点休息。”
泡了温泉的容溪觉得全身都放松了不少,也精神了许多,她盘腿坐在床边上,一边让沈砚书给她吹头发,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沈木头,我想再住一晚怎么办?”
“下次再来,周一要上班。”沈砚书温声道。
她哦了声,“沈木头,你的学生为什么只有一个男的?”
这话题换得够快的,沈砚书拨了一下她的头发,漫不经心的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报考的男生寥寥无几,能招进门的更是凤毛麟角。”
“子滨长得挺好看的,可以去拍古装剧啦。”容溪笑嘻嘻的接了句。
沈砚书眉头一挑,“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容溪顿时卡了壳,半晌才咯咯笑了两声,“你好看,我这里你最好看!”
沈砚书眉眼一扬,声音里都含着了笑意,“元元真是好眼光喏。”
容溪撇了撇嘴,然后又叽叽喳喳的说其他的话,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问明天早上吃什么,一会儿又问去音乐会要不要穿礼服。
沈砚书知她心里紧张,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慢吞吞的应着她的话。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沈砚书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道:“要不然我睡沙发?”
刚好酒店的房间里还有张贵妃榻,不过容溪看了眼那榻的长度,钻进被子里翻了个白眼,“你人高马大的睡那里,故意要我愧疚?”
顿了顿,“行啦,快上来罢。”
沈砚书眼里笑意一闪而过,非常严肃的保证道:“元元,你放心,我一定不过界。”
容溪哼了声,把一个枕头放在床中间,“敢过来我就锤爆你的狗头。”
沈砚书忍着笑,点点头很配合的道:“我明白,谢谢元元让我一半的床。”
容溪扁了扁嘴,脸有些红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快了点,连忙躺下拉好被子,凶巴巴的哼了声,“去关灯!”
“……好的,元元晚安。”沈砚书努力压平了嘴角,走去关了灯。
黑暗笼罩住了室内,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月亮的光芒,他翻了个身,看见旁边背对着他的身影。
有香气幽幽的,钻进了他的鼻端,他一怔,然后再次确认,她真的已经长到了最诱人的年岁,像刚才从温泉室窗口望出去时看见的花园里的玫瑰花。
沾着露水,在夜色里盛放,妖娆热烈,又纯粹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沈老师:老丈人太难搞了(╥_╥)
容医生:……哦。【爱莫能助。jpg】
容爹不好对付,但是小仙女儿们可以给我收藏和评论呀!!!!
第十三章
沈砚书是被热醒的,在有意识之前,他还在做一个梦。
梦有些奇怪,一条大蟒蛇紧紧缠住他的身子,脖子被勒得有些难受,他张口想要呼吸新鲜空气,很有些垂死挣扎的感觉。
他有些慌,意识朦朦胧胧的恢复,知道这是一个梦,他忽然想到梦见蛇缠身是有人背信弃义或是梦者身体的某个部分出现疾病的象征,总归不祥。
他有些担心,又觉得全身热烘烘的实在憋闷,遂一挣扎,猛的就睁开了双眼。
屋子里有些昏暗,窗帘够厚,遮挡住了外面的日光,他有些拿不准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他动了下身子想拿手机,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耳边突然传来哼唧一声,他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来是在度假村酒店的客房里。
低头就看见容溪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趴着熟睡着,染成咖啡色的长卷发盖住了她小半边脸,他看见她不自觉嘟起的嘴唇,有些爱娇。
心里头忍不住松了口气,难怪觉得自己被缠住喘不过气来,原来是她像树袋熊一样抱着自己睡,大概是半夜睡着睡着就当他是抱枕了。
嗯,是条蛇,不过不是什么蟒蛇,是美女蛇。
“……元元?”沈砚书试探着轻声叫了她一下,停了一会儿,发觉没人应,于是伸手拉了一下她的手臂,让自己觉得舒服点,然后拍了拍她的头,又闭上了眼。
容溪睡够了才醒过来,刚睁眼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今天沈木头没喊自己呀。
耳边有呼吸声响起,温暖的气息扑在她脸上,热热的,让她有瞬间的错愕。
这时才发现自己抱着的不是什么抱枕,而是个活生生能呼吸的人,不由得吓了一跳。
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充斥了她的鼻端,是和她的身体乳那种甜腻不同的清爽,淡淡的,让人想起竹林里吹过的风。
她回过身来有些不好意思,昨天还说让他不许过界,没想到过界的却是自己。
“醒了?”她刚要动,就听见头顶有把清润的声音响起,她一怔,连忙抬头看向他清明的眼。
沈砚书醒了之后又闭眼,可是根本睡不着,被一个姑娘抱着睡,半边身都陷在柔软里,尤其这个姑娘还是自己肖想已久的,换了哪个男人都不可能睡得着。
他凭着一股气,努力想些工作上的事,这才能压抑住心里仿佛快要决堤而出的冲动。
就在他忍不下去的时候容溪醒了,他也松了口气。
看见她茫茫然的表情,他又伸手压住了她头上乱蓬蓬的发,“醒了就起来罢。”
“……哦。”容溪半晌才回过身来,然后连忙翻了个身挪到一边去,等他起了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沈砚书拉开了窗帘,室内顿时就亮了起来,他转过身,神色十分严肃,“我听你说过趴着睡不好,元元,你要改。”
“……啊?”容溪扒拉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眨眨眼,又半晌才哦了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她原本睡得好好的,是后来觉得有些热,就忍不住往旁边的空地挪动,原本是抱着枕头的,不知怎么的就成了抱着他了。
容溪慢吞吞的起床,洗脸刷牙后开始拍护肤品和化妆,就算只是度假,她也要漂漂亮亮的出门去玩。
沈砚书懒洋洋的靠在床头玩手机,虽然在放假,但却还有许多信息等着回复。
他回完一封邮件,抬眼看了眼正在擦脸的容溪,她正哼着小曲儿,“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阿公细听我来言呐……”
她记不得歌词,连调子都不大记得清楚明白,只好反反复复的念着这两句,最后就变成了不用张嘴的哼哼。
见她这么自在,沈砚书看着她的背影挑了下眉,干脆就替她唱了下去,“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蓝靛厂火器营儿有一个松老三,提起了松老三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有儿生了个女儿婵娟呐……”
他的声音很清亮,一支《探清水河》唱得千回百转,连那颤音都像有一把勾子似的,充满了情感。
容溪放下了眉笔,笑嘻嘻的摇头晃脑给他打拍子。她是和沈砚书他们一起长大的,后来大家学习和工作又都忙,基本不会去唱歌了,她已经很久没听沈砚书开过腔了。
今天乍一听,她恍惚有那么一瞬觉得是回到了很久以前还念初中的时候,他说去听戏,沈砚行和辜俸清还有冯薪三个都不肯去,只有她像小尾巴一样跟着走。
最后也没听戏,去听了相声——刚好有人来演出。她听着台上人唱太平歌词,他在旁边跟着低声哼唱,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的叩着。
那时他还年轻,嘴边的绒毛还没长齐,却已经初露风华。
“哇,沈木头,没想到你现在还会唱曲儿。”她拍着手掌夸赞道。
沈砚书眉头一挑,“我以前就会,你不是知道的么?”
“已经很多年没听过了,我以为你已经不会这么俗的东西了。”她摇了摇头,相比于古琴的高雅,讲市井的小曲儿似乎是俗的。
沈砚书却笑了起来,“雅俗并没有明确的定义,大雅是俗,大俗亦雅,能走进人心的才是好音乐。”
容溪点点头,又摸摸肚子,“我肚子饿了。”
“那就去吃早饭,你不是惦记着看樱花?”他站起身来,心里松了口气,总算等到她捯饬完那张脸了。
要他说,不化妆也很好看的,可是容溪不同意,“淡妆也是妆,不化就像没穿衣服。”
“……你高兴就好。”他抬眼看着电梯上的数字,温吞的应了声,在心里合计以后要是要出门,得提前多久叫她起来才最合适,既能让她慢慢化妆,又不影响睡眠的那种。
沈老师不懂,紧急情况下,很多女孩子可以十分钟之内就化完一个妆的。
吃过酒店的早饭,他们一起去樱花园看樱花,如果没有出差或者旅游的话,这会是今年春天容溪唯一一次看樱花了。
樱花园培育了数万株樱花,天气又好,入目皆是一片粉红,远远望去,仿佛连天幕都被染红了似的。
每个小女生都爱浪漫,爱美丽的事物,从进园开始容溪就在不停的拍照,远景近景要拍,还要用微距相机拍,忙得不亦乐乎。
她是不懂这些樱花都是什么品种的,但沈砚书的母亲穆教授是名植物学家,耳濡目染之下他也知道得不少,于是很耐心的给她讲这都是什么品种的樱花,“你看这个叫貂蝉,旁边那株是中国樱……”
容溪听得晕乎乎的,连连哦哦哦,等他讲完之后就把手机塞给他,“快,给我拍照!要好看的!”
沈砚书看看她猴急的模样,叹了口气,就知道她不耐烦听这些,怎么办呢,只好当一个称职的摄影师啊。
樱花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逛到中午基本也差不多逛完了,俩人在园内的小吃店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坐在树根底下的草坪上休息。
下午时启程回市区,容溪坐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车载电台还在放相声,就像一支催眠曲。
听见均匀平静的呼吸,沈砚书伸手关了电台,又把车速放慢了一点。
进去市区后周围喧哗了许多,容溪慢慢就醒了过来,抱着肚子吸吸鼻子,“沈木头,我饿了。”
中午只吃了一点点小吃,这个终点早该饿了,沈砚书点点头,“那……咱们找个地方吃饭?”
“回去吃,我想吃面。”容溪摇了摇头。
沈砚书眉头一皱,“我那里没面了,去你那?”
容溪点点头,然后开始叽叽喳喳的描述要做什么面,“餐蛋面好不好?哎呀不行,那是挂面,给你煎两个荷包蛋好不好?”
沈砚书失笑,“一个就够了。”
“两个两个,再给你煎一根火腿肠,加起来是100分,你下周演出一定很顺利。”容溪笑嘻嘻的道。
这是以前他骗她帮自己吃水煮蛋时说的话,“两个鸡蛋加一根油条,合起来是一百,吃完之后你考试一定得满分。”
那时候容溪小不懂事,由得他骗自己,好几次都将自己吃撑了,中午没消化不想吃饭,还要被母亲数落,后来虽然知道他是随口说的,却还是信他,无他,要个好意头罢了。
但在沈砚书看来,这是自己给她挖的陈年老坑回过头把自己埋了,再不情愿,也只能应好。
容溪煎蛋的技术相当老到,两个荷包蛋一个全熟的一个溏心的,火腿没放,放了青菜,盛在白瓷碗里显得格外好看诱人,每一缕香气都在勾人食欲。
两个人就这么对坐着,唏哩呼噜的吃完一大碗青菜鸡蛋面,鼻尖上汗都出来了也不在意。
黄昏慢慢就笼罩住这座城市,沈砚书将面碗在水槽里洗净沥干,然后擦了手,这才慢悠悠的晃回到客厅。
他坐在沙发上,拈了颗容溪正在吃的水果QQ糖,酸甜的滋味在口腔迸发,除了有点粘牙外没什么不好,“元元,少吃点糖,对牙齿不好。”
“……我有定期看牙医的。”容溪看了眼他正经的脸,撇了撇嘴满不在乎。
沈砚书还想说什么,刚张嘴就有一颗橘子味的糖塞了进来,他侧眼,看见收回手的容溪又给她自己塞了一颗。
好的,闭嘴。
“还是家里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容溪咯吱咯吱的用糖来磨牙,叹了句。
“外出的意义就是叫你明白在家的好处。”沈砚书随手抽了本时尚杂志,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
容溪歪在沙发上瘫着,脚趾头动来动去像跳舞,她勾着头去看沈砚书的侧脸,在心里叹了句,哎呀,沈木头又长帅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沈老师:我听见你在心里夸我了^_^
容医生:……不,你没有←_←
按国际惯例求收求评←_←
第十四章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眼看着要到五一,早晨护长还在群里通知大家主任打算趁假期搞一次科室聚餐。
一来是科室惯例,每个月总要聚一次,吃吃喝喝好拉进感情,二来是容溪来了之后也没和大家正经八百的吃过饭,就当是科室给她办接风了。
容溪看着群里的消息哭笑不得,偷空问小宋护士,“我都来了一个月了,吃什么接风酒啊?”
小宋护士摆摆手,“容医生你别在意,这就是个大家出来玩的理由,好让耿医生这些有家属的跟家里说说情用的。”
哇,那你们真的好棒棒呢,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同事。
容溪面无表情的哦了声,然后听见桌面上的电话响,她连忙接了起来,是外科打来请会诊的,她应了声好,放下电话对小宋护士道:“我去趟九楼,有病人来的话让他等等。”
说完就揣了支笔出了门,刚到九楼见了病人,小宋护士的电话就来了,她连忙把会诊意见写完,连电梯都不敢等就回诊室了。
可能是被容溪提醒过,沈砚书周一到校后特地留意了一下几个学生的精神状态。
何悦跟陈辰两个见了他有些心虚,看来周末没有练习,余雪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有些小心翼翼,郑潇却一反常态的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视线从四个女学生身上滑过,落在了站在她们后面高出一截的张子滨身上。
少年人低着头,直挺的脊背居然有些弯了,眉宇间写满了疲惫,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好了,今天是子滨的课,你们几个都回去罢,上周的作业没练习好的记得抓紧。”
说着这话,他的目光又放回到了何悦和陈辰身上,严肃的神色里暗含着警告。
两个姑娘吐吐舌头,一起说了句老师再见就飞也似的跑了,沈砚书看了眼他们,待看见郑潇似乎有些缓慢的脚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但最终也没叫她过来问,只是冲张子滨点点头,“走罢,我们去琴房。”
从办公室出来,去琴房的路上,沈砚书关切道:“你女朋友的情况怎么样?”
“……也就那样罢。”张子滨垂着头,叹了口气,看看沈砚书,欲言又止。
沈砚书点了下头,“今天要去复诊?”
听见张子滨嗯了声,他就又道:“下午等我跟你一起去。”
知道他是要去找容溪,张子滨嗯了声,并不觉得奇怪。
走了两步,沈砚书忽然又想起了郑潇,“子滨,郑潇……这段时间怎么样,怎么今天像不舒服?”
张子滨愣了一下,然后含糊着说了句:“可能……是跟男朋友吵架了?我也不大清楚。”
“男朋友?”沈砚书眉头一皱,“我们学校的?”
“作曲系的,也是大三,说是跟她是中学同学。”张子滨解释道。
沈砚书哦了声,“他们感情不好么?”
张子滨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好像那男的脾气不太好,郑潇经常和他吵架。”
沈砚书不说话了,他并不清楚学生的感情生活,所以无法确定他们之间是耍花枪还是其他,漫说别的情侣,就是他和容溪这样不明不白的都还要隔三差五吵一下呢。
想来要是郑潇需要帮助也会讲的,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和张子滨进了琴房。
民乐系的琴房在五楼,没有课的时候会开放给学生练习用,房间被打扫得很干净,阳光照进来有股懒洋洋的暖意。
风从窗口吹进来,扬起了窗帘,流畅的琴音从纤长的手指下流泻出来,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但你的琴声里一点不安的感觉都没有。”沈砚书摇摇头,叹了口气。
他和张子滨对坐着,双手张开轻按在琴弦上,这首《酒狂》传说是阮籍在曹魏末期司马氏的恐怖统治下,因叹于“道之不行,与时不合”,只好“托兴于酒”,借以掩饰自己,免遭迫害,乐曲通过醉酒的神态,抒发内心烦闷不安的情绪。
可是刚才他看张子滨只弹出了其中的积郁之气,却没有应有的发泄之意,与音乐流动如注,如满腔怒火尽泄,表现了外形酒醉佯狂,内心疾恶如仇的意境大相径庭。
“上周练习了没有?”他皱着眉问道。
张子滨不敢看他,“……练了。”
“练了弹成这样?”沈砚书眸光一盛,变得凌厉起来,“弹棉花都比你弹得好。”
张子滨的头垂得更低了,“……对不起,老师,我、我没好好练习。”
见他承认错误,沈砚书的脸色顿时就柔和了下来,“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你女朋友,但无论如何,不要耽误了你的学业。”
张子滨闻言就点点头,沈砚书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开始纠正他一些指法上的错误。
因为《酒狂》是古琴乐曲中罕见的6/8拍子,由于弱拍常出现沉重的低音或长音造成音乐的不稳定感,可以表现人在酒醉后步伐踉跄的神态,需要多加练习,于是张子滨这个周的作业,依旧是练习这首曲子。
沈砚书的工作当然不忙,不上课的时候就自己埋头打谱创作了,要是什么都不想做,那偷个懒也行的。
但容溪却不可能,不知道是不是她人缘好还是轮到了,这一天简直忙得脚不沾地,除了门诊病人要看,还得跑上跑下去会诊。
对门的耿乐趁没人的时候溜过来看她,“哎哟,容师妹啊,今天是大忙人哇?”
容溪刚送出门一个病人,闻言冲他翻了个白眼,刚要说话,手机又响了,心内科打来的,“师妹啊,我有个病人说总是睡不着啊,病人不肯下去,要不你上来看看罢。”
“……为什么以前你的病人都睡得着现在就不行?”因为是很熟悉的师姐,容溪就相当不客气了。
师姐笑嘻嘻的道:“以前你在病房很忙嘛,不好意思打扰你,现在你在门诊享清福,我又有点嫉妒了,快来啊。”
容医生呵呵笑了两声,有个小人在心里猛竖中指,我日你大爷,就没见过这么无良的师姐。
“淡定淡定,失眠嘛,普罗大众多发病,住院的有几个没这问题的,你说是罢。”耿乐见她眼里开始冒火了,连忙安抚道。
容溪立刻瞪了他一眼,“那师兄你替我去看呗?”
耿乐立刻摆了摆手,“哎哟,人家会诊单上写的是你的名字啊,容医生。”
看门诊是愿意看的,但是上楼去会诊就算了,一天跑个三四次就要吐血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话是这么说,去还是得去的,容溪再不情愿也要去会诊,因为这是制度,更何况以前在病房,师姐也是她一个电话打过去就立刻来给她的病人会诊了。
她才走了几分钟,沈砚书和张子滨就到了,小宋护士得了容溪中午的吩咐,让他们先进来坐着等等。
耿乐从洗手间回来,看见对面有人,还过来看了眼,听说是来复查的,就道:“容医生去心内科会诊了,病人不良于行,需要她上病房去看,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会回来,麻烦你们多担待了。”
“多谢。”沈砚书笑着点点头,应了一声。
耿乐看了他一眼,转身时又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
容溪在十三楼心内科看完病人,一边写会诊意见一边叹气,“师姐,我估计你让我看也是白看,说安眠药吃了是自杀,会醒不来的,不会遵医嘱的。”
“那也是他和家属的事了,我能做的都做了。”被容溪称作师姐的白医生耸耸肩,有些无奈的笑笑。
查房时病人的确说有失眠,那她就请专科医生来会诊,协助诊疗,如果他不愿意接受这方面的治疗,也只能让病人和家属在拒绝单上签字,然后一五一十的写进病历记录里去。
容溪写完了会诊意见,白医生接过后递给她的实习生,然后叫住了要走的容溪,“师妹,等等。”
容溪停住脚回头,“怎么了?我下边还有病人等着呢。”
沈砚书来了,她刚才先后接到了小宋护士和他本人的电话。
白医生也没耽误她时间,只是把一袋子东西塞她手里,“腊肠,买多了,你拿去吃。”
容溪打开袋子看了眼,然后笑了起来,“真的是买多了?”
“我说是就是,赶紧走。”白医生哼了声,推着她出办公室。
容溪拎着袋子回到办公室,见了张子滨的女朋友,先看了她带来的日记本,发觉写的都是自己失眠时的感受和动作,包括翻身都小心翼翼怕吵到人这样的小细节。
她看得不动声色,然后放下本子,又开了处方先让张子滨去拿药,自己则同她聊了起来。
“上周能早睡一点么?”她笑着问道。
女孩儿摇了摇头,“……跟以前差不多,吃了药就好点,我、我觉得心里特别难受。”
“你最焦虑的是自己影响到了同学,想和她们搞好关系?”容溪又问道。
女孩儿点点头,容溪叹了口气,“慢慢来罢,你要尝试着转移注意力,改善关系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的,不要太耿耿于怀……”
她轻声细语的劝着,又教她一些能早点入睡的小技巧,其实上次就已经讲过,张子滨拿了药回来,也还是照之前那样吃。
不过这次容溪问她:“你有没有考虑过搬出来住?我记得你们学校是允许的。”
她顿了顿,“那样你就不用担心吵到室友了,心理压力会小很多,调整起作息来也可以更方便见效。”
女孩儿愣了一下,“可是、那样房租很贵的……”
但出来住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张子滨立刻就打断了她的话,“没关系,我跟你一起出来住,我们合租。”
他平时还在老师他们开的工作室做兼职教学,一个月也有几千块的收入,负担房租应该是没问题的。
“可是……”女孩儿很犹豫,毕竟只是男女朋友,她不好意思什么都靠张子滨一个人。
“好好考虑一下罢。”容溪笑了一下,把病历本写好后递回去,“再说了,沈老师就在这里,你们可以求助一下。”
最后这句话有些调侃的意思,沈砚书闻言眉头一扬没说话,让他帮忙,找房子么?
要不然他把房子租出去,然后去她那里住?
他噙着笑不说话,容溪也没再说什么,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也没其他病人要来的意思,干脆就脱了白大褂去洗手。
照例是小宋护士锁门,她拎着白师姐给的东西就下班了,沈砚书伸手来替她拎着,问道:“你买的?”
“师姐给的。”容易摇摇头,然后又兴致勃勃,“待会儿你拿点儿回去,这个牌子的可好吃了,用玫瑰露做的。”
沈砚书眉头一抬,“那吃了会被查出酒驾么?”
“……说不定。”容溪眨了眨眼,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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