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霸王花的竹马先生-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要紧,我出来走走也好,总在家窝着不舒服。”徐佳艺笑了一下,温声应道。
  她的脸孔苍白,没什么血色,人也很瘦,倒是不见老态,大约是生活优裕无忧的缘故。
  在沈砚书长久的记忆里,不管是十几年前还是几年前,甚至到上一次见面,容溪的妈妈都是这副模样,说话温声细语,行动处弱柳扶风,一副体弱多病的样子。
  据说是当年为了生容溪吃了大苦头落下了病根,后来不管怎么保养都始终不见好,也正因如此,夫妇俩更加宠爱唯一的女儿,甚至到了溺爱的地步。
  这样一想,容溪能长成现在这样社会主义根正苗红好青年的模样,实在也很有些不容易。
  俩人正说着话,容溪就出来了,见到母亲也是一愣,随即也说了跟沈砚书一样的话,“你让我回去一趟不就得了,还亲自跑出来,万一晒着头晕,我爸要拿鞋底揍我罢。”
  “胡说,你爸爸什么时候动过你一根指头。”徐佳艺嗔怪的拍了拍她,“砚书说要带你去吃饭,赶紧去罢,我给你做两个小菜放进冰箱就回去。”
  容溪应了声好,说要倒杯水喝,跟着就一起进了厨房。
  徐佳艺侧头看着她仰头喝水的样子,目光爱怜,许久之后还是叫了她一声,“元元。”
  “……嗯?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跟我说?”容溪愣了一下,随即看见母亲的欲言又止。
  徐佳艺抬眼看看没人的厨房门口,低声道:“元元,你跟砚书两个……如今、也没有个定论,要注意安全。”
  容溪一怔,眨了眨眼,随即脸孔爆红,“妈,你说什么呢!”
  徐佳艺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脸,“妈妈也是年轻过来的,能理解,但是元元,现在不要出事,不然爸爸恐怕真的不同意了。”
  “哦……不对,我和他什么时候都没有……”容溪都要哭了,“真的,妈妈你信我,你女儿还是黄花大闺女,真的!”
  “好好好,妈妈知道了。”徐佳艺忍不住笑,“好啦,快去罢,不然一会儿砚书该着急了。”
  容溪是真的没料到会遇到这么个情况,想了想,反正也没损失,就算了罢。
  但见到沈砚书时还是有些别扭,她咬着嘴唇瞪了他一眼,然后哼哼两声,这才去换鞋。
  沈砚书有些错愕,不知道她怎么喝了杯水出来后态度就变了,“元元,是不是阿姨……对我来这里有什么不满意?”
  “……没有。”容溪抿了抿嘴角,不敢去看他。
  沈砚书哦了一声,想再问问清楚,可是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只好放弃这个问题。
  余凝和邹梁琛都是容溪早就见过的,当时她跟着沈砚书一起去郑老家学艺,俩人就见过她,对这个怎么学都学不会弹琴的小姑娘很有印象。
  “可惜,这么多年了你的琴艺还不见长。”余凝笑着调侃道。
  容溪抬手捂了捂脸,“哪里,基本指法还是会一点的,骗骗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还是可以的。”
  邹梁琛笑着摇摇头,“老师教你都不会,更何况砚书狠不下心,你怎么可能进步。”
  “术业有专攻。”沈砚书连忙接了句,帮着容溪找补。
  余凝和邹梁琛看了他一眼,不约而同的摇头笑了起来。
  午饭吃得简单,吃完饭后回到书院,他们还要继续练习走位,容溪捧了杯奶茶坐在一边,边听他们的动静边用手机查资料。
  时间过得很快,似乎没过多久天就黑了,离开幕式的时间越来越近,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容溪这时才起身四处走走看看,青云书院她还是第一次来,因为很多原因,平时这里并不对外开放。
  演出的舞台搭在楼前的小广场上,她从藏书楼的门口上去,从二楼俯瞰,只见小广场正中是一对大大的阴阳鱼。
  演出的坐席摆设得跟茶馆里似的,几张椅子围着一张桌子,桌上摆了茶水。
  天渐渐暗了,小广场被灯光照得灯火通明,容溪溜进后台,看见沈砚书穿了一身水蓝配白色的汉服,宽袍大袖,姿态翩然,不由得当场愣住了。
  他转头时看见容溪怔怔的望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好笑,“元元,怎么了,不好看?”
  “没、没……挺、挺好看的。”容溪回过神来,目光一闪,有些不好意思的应声,说完后又连忙闭上了嘴。
  沈砚书拍了拍她的头顶,“我以为你不喜欢。”
  他的袖子上有淡淡的香味,因为他和沈砚行兄弟俩都懂熏香,连带着容溪也知晓一二,二苏旧局的香气扑入鼻中,她突然就觉得心尖一颤。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看起来很有趣,和平日里的淡定一点都不像,沈砚书有些意外,又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早上出门前的那一幕。
  也不知道她母亲到底在厨房跟她说了什么话,才让她变成这样。
  观众们渐渐入场了,来的人里除了相关领导,有有一部分音乐文化领域内的专业人士和学者,还有不少是社会名流,可见官方对这次活动的重视程度之高。
  容溪的座位很靠前,因为她就是靠着沈砚书拿的票,和张子滨还有何悦坐在一起。
  表演一开场就是一个时装秀,穿着精致旗袍的美女在台上仪态万千,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之后是太古遗音单元,率先出场的是余凝,舞台正中是一张摆了插花的书案,两边都有绘着仙鹤的屏风,屏风前摆了桌案和蒲团。
  容溪看了下节目单,知道是余凝独奏的《流水》,伴随着她的琴声,另一边的桌案前坐了一个男人,湖蓝的袍子月白的大衫,正垂头演示香道。
  隔着人群和灯光,她静静看着,脑海里还能描摹出他沉静温和的眉眼。
  心口有柔软而温暖的感觉弥漫开来。
  香道表演结束之后,余凝的演奏很快也结束了,紧接着沈砚书再次抱着琴出场,手一拨一抬,一曲《平沙落雁》就淙淙流泻开来。
  接下来的表演,是在沈砚书一曲接一曲的演奏中,余凝和邹梁琛还有其他演员完成了茶道、插花、书法、绘画和棋艺表演。
  最后一个音符落地,太古遗音单元结束,主持人上场。
  容溪无心听主持人的串词,低头看着节目单,忽然听见侧后方有人在说话,“罗二少,你也来啦,难得啊。”
  “替我家老爷子来的。”有个陌生的声音接着道。
  被这样称呼的,大约就是那位丰汇制药的二公子了,前一天刚提起过,容溪一时好奇,就回头望了一眼。
  却正巧和对方看了个正着,她一愣,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方显然也留意到她了,也回了个笑。
  接下来容溪没再四处张望,只是安静的看着演出,偶尔和张子滨他们说一句话,等到演出结束,她就自己又溜去了后台。
  罗永谦看见她匆忙的背影,笑着问旁边的人,“那位小姐是谁家的?”
  容溪的座位相当于第二排,那都是音乐和文化的学者们座位,她和张子滨还有何悦三个其实就是顶着沈砚书师兄弟三人的名义坐下的。
  被问的那人也知道些晚会安排,笑应道:“郑桐华老先生的弟子也来了,不过他们都有演出,坐在那里应当是他们的学生或者亲属罢。”
  罗永谦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第二十七章 
  H市的青云书院历史很悠久了,前身是明末本地望族秦氏的族学,就设在老宅子的西花园里。
  可是后来秦氏一族人丁凋零,十十多年前最后一位秦氏族人去世,秦氏故居和青云书院都被政府列为了文保单位,安排了专门的人员管理。
  如今的秦氏故居已经成为民俗文化博物馆,原本占地面积广阔的东西花园也已经被规划成为公园,青云书院则成为了观光和博物馆办公两用之所。
  不过,“早几年阿行很喜欢研究风水,学了皮毛,来看过之后认为书院的风水不对,龙尾被压住了,所以秦氏最后只能落败。”
  沈砚书的话让容溪想起了当时沈砚行天天摆弄罗盘的样子,她眼珠子一转,“我要不要去找找二哥,让他给我看看,我什么时候才有桃花运?”
  沈砚书带手表的动作一顿,咳了一声,“……那都是封建迷信,玩玩可以,当不得真。”
  他的神色很正经,容溪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也很冷淡的哦了声。
  沈砚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张了张口,又发觉无话可说。
  正当他有些局促之时,化妆间里又闯进来一个人,“我去,我才到你们都散场了?”
  俩人一起望过去,就见李博韬一脸郁闷的站在门口,容溪笑了起来,“那你还来干嘛,吃宵夜?”
  “行啊,一起去,我请客。”李博韬双手插在西裤的兜里,嬉皮笑脸的走近过来。
  他一把搭上了沈砚书的肩膀,挤眉弄眼的问容溪:“怎么样,沈老师今天演出成不成功?”
  “你这不是废话么!”容溪老大不客气的横了他一眼。
  李博韬很是意味深长的哦哟了一声,转身去和余凝他们打招呼,沈砚书垂着眼整理袖口,余光瞥了一眼容溪,嘴角隐晦的勾了勾。
  容溪没理他,直直跑到余凝跟前,抓住她的胳膊晃了一下,“凝姐,李博韬说他请大家吃宵夜,我们去吃烧烤罢?”
  余凝没有意见,容溪就张罗着把刚走没多远的张子滨跟何悦叫回来一起去。
  几个人就把沈砚书一个人落下了往外走,走到半路他才追上来,问要去吃什么。
  邹梁琛指了指容溪,“小溪说要吃烧烤。”
  沈砚书一听脸就沉了下来,“不行,你要吃烧烤的话咱们就回去。”
  “……为什么,我好久没吃了。”容溪一怔,顿时就有些委屈。
  沈砚书的脸色很不好看,至少称不上愉快,“你吃烧烤要不要放辣椒?哎呀这么辣来瓶冰啤酒最爽快了,但是……昨天谁肚子疼到直不起腰的?”
  他中间那句来瓶冰啤酒是很认真的学着容溪平时说话的语气讲的,一群人听得哈哈大笑,就是当事人有些尴尬。
  容溪摸了摸鼻子,“好嘛好嘛,换一个,换一个。”
  她顿了一下,又计上心来,“那去吃粥好不好,可以点一桌配菜的那种?”
  沈砚书叹了口气,“晚上吃多了不好消化还是你教我的。”
  余凝他们几个自动的当背景板和吃瓜群众,一声都不带吭的,全都束着手看两个戏精讨价还价。
  容溪根本顾不上丢不丢人这回事了,她觉得,自己很必要扳回一城,否则非常没面子。
  “元元,你先将就一下,等下散场带你去吃好吃的。”她插着腰站在小路边上,粗声粗气的学着男声,然后停了一下,又道,“这句话是不是傍晚吃盒饭的时候你讲的?”
  沈砚书被她的举动弄得一怔,还没来得及做声,就见她抬手指着自己柳眉倒竖,“沈木头,你是不是想食言而肥?”
  “……不是。”被她在大庭广众叫绰号,沈砚书觉得有些脸热,连忙否认她的指控。
  余凝看戏看够了,上来打圆场,“好啦,别玩了,就去罢,晚上的盒饭是不怎么好吃,我也没吃饱。”
  沈砚书忙就着台阶下台,却还要添一句,“那……你不能吃太多,肠胃不舒服。”
  容溪见目的达到,一把拉住了他手,笑嘻嘻的点头,“当然当然,我心里有数。”
  沈砚书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就听见背后有人噗嗤笑了一声,他的脸色顿时就顿了顿。
  容溪也听见了,忙回头看了眼,见一个穿着深色西服的男人冲他们点了点头,笑容又明显了几分。
  她连忙也点点头,然后拖着有些茫然的沈砚书跟上了余凝他们的脚步。
  “认识的?”沈砚书侧头看了眼容溪,见她一脸的淡定,心里头就有些不舒服。
  容溪撇了撇嘴,“那就是我跟说过的丰汇制药的二公子,罗永谦。”
  听见这个名字,沈砚书目光一闪,心里头的不舒服更加强烈了,他压着情绪继续问道:“你们认识?”
  要不然点头打招呼做什么,明摆着就是认识么。
  容溪抬头白了他一眼,“刚才演出的时候他就坐我斜后面,我也是听有人叫他罗二少才知道的。”
  沈砚书低头,见她神色不似作伪,这才从鼻子里嗯了声。
  吃粥的店是容溪带路去的,以前念书的时候就开始来吃,次数一多就知道什么时候有什么招牌菜了。
  一楼左边一侧是档口,一进去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问几位,然后安排了一楼一张大桌,要点菜的时候几位都很谦让,邹梁琛说让余凝点,因为女士优先,余凝又说让何悦点,因为她最小。
  容溪站在最外头,目光已经从档口的碟子上转了几个来回,肚子本来不饿,看都看饿了。
  她有些不耐烦起来,大家都是自己人,谁点不一样,搞这么多礼节也太见外了。
  于是她胳膊一伸,拨开了前面几个人,“等你们点到菜我都饿趴下咯,都去坐着罢,我来点!”
  说着又小手一挥,对憋着笑的女服务员道:“美女跟我走,去点菜!”
  头昂得高高的,像一只准备上战场的耀武扬威的小公鸡,沈砚书有心跟过去,却又被李博韬一把勾住了脖子,“你去干嘛,去影响人家点菜水平发挥?”
  他也只好放弃,跟大家一起去坐好,刚坐下没到十分钟,容溪就过来了,搓着手笑得喜滋滋,“一会就上菜啊。”
  其他人都很惊讶,大约是真的都没来过这家店的缘故,毕竟也只是小范围内出名的大排档。
  沈砚书是跟她来过的,担心的是另一回事,“你没乱点菜罢?”
  “放心放心,我只点了十个菜和一锅粥。”容溪笑着点点头。
  “……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去影响她发挥,点多了你吃完?”沈砚书拿她没办法,只好扭头吐槽李博韬。
  李老师也很懵啊,“……我怎么知道她可以十分钟点十道菜出来。”
  菜是上得真快,因为多是冷盘的缘故,才说了几句话就开始上菜了,一起上来的还有一锅米煮到开花的砂锅白粥。
  平心而论,容溪点菜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卤水拼盘、生腌虾、炒薄壳米,还有三种鱼,最后上的是个热乎乎的鸭掌煲,菜虽然是冷的,但粥是滚烫的,一起吃别提多舒服了。
  一群人也是真的饿了,先是唏哩呼噜的吃了一碗粥,这才慢下来一边吃一边聊。
  容溪夹了块生煎鱼,蘸了点酱油,这时才想起其他几个不见的学生来,“子滨,郑潇她们怎么不来看演出?”
  张子滨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何悦倒是应了,“小师妹去当家教了,郑潇师姐她们去逛街买衣服了。”
  “都还好罢?”容溪问了句。
  他们不知道郑潇之前出过什么事,于是都点点头,“还行。”
  容溪又问起张子滨的女朋友,得知她现在睡眠时间调整得还可以,晚上偶尔会开直播,在直播间唱歌什么的,人气还不错,就也觉得挺好的。
  她伸手拿了个生腌虾,经过腌料的浸泡而肉身爽滑嫩软,剥壳后蘸上特调的配料,味道咸香肥美。
  沈砚书不敢多吃,怕吃多了会闹肚子,又没法阻止吃得兴致勃勃的容溪,只好认命的不去管她。
  当然,他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她剥虾的,让她自己来,还能吃慢点吃少点。
  没想到其他人似乎都挺喜欢这个的,眼见着盘子快空了,李博韬又要了一份。
  正吃得高兴呢,容溪的电话倒是响了,她冲沈砚书努努嘴,“你手干净,帮我接接。”
  沈砚书替她拿了手机过来,又开了免提,那头一个熟悉的女声传了过来,“容医生你现在有没有空啊,有病人找你哦。”
  “……霞姐,你值班啊今天,怎么啦?”容溪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时候神内的当班护士会打电话给她。
  霞姐嗯了声,“你以前有个看病人叫周芳芳的还记不记得?”
  容溪想了一下,刚想起人来,那头就又噼里啪啦的开始讲了,“她今天又来住院啦,还说一定要找你管,我们说你调到别的科室去了,她有点不高兴,刚才还吵着要跟你说话,要不就不肯吃药,不然你安慰她一下?”
  那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因为头痛来过好多次医院了,最开始也动员过看接不接受做造影,无论如何都不肯,就只好留在神内保守治疗。
  每次她来都是容溪管的床,她很喜欢容溪,因为有个孙女比她就只小了三岁,而且跟她一样漂亮。
  沈砚书递了张餐巾纸过来,她连忙一边擦手一边应好,没一会儿就听见电话那头有人叫她,“小容医生,我又来啦,你怎么不管我了呀?”
  老人家似乎有些委屈,容溪也觉得有些为难,只好解释道:“奶奶,我去门诊上班啦,就不在病房啦,你要是想见我,周一的时候你来门诊找我玩啊?”
  “这样啊……”老人犹豫了一下,“可是我不知道你那里怎么去呢,我在病房好没意思的,不想打针也不想吃药。”
  老小孩傲娇起来也是没谁了。
  “你问你的管床医生就知道了啊。”容溪捏了捏手里团成一团的餐巾纸,“现在哪个医生管你啊?”手脏
  “个子高高的,戴眼镜的,今天值班的那个宋医生。”老人努力描述着自己医生的模样。
  容溪想了一下,笑了起来,“啊哟,奶奶啊,那个宋医生是我师弟来的啊,很厉害的,笑起来有个小酒窝的呀,讲话又很温柔,你上次不是讲你孙女没有男朋友吗,我们宋医生也没有女朋友呢,你好好听宋医生的话打针吃药,然后把孙女介绍给他啊?”
  一桌的人都望着她,看她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哄人,都觉得老太太不能信她。
  偏偏老太太还真就信了她的鬼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护士总算松了口气,带她回病房去吃药。
  电话挂了之后,容溪觉得手脏,指挥着沈砚书拨通通讯录里备注着“病房”的那个号码,通了之后立刻就道:“师弟对不起,刚才我把你卖了……”
  电话那头的宋医生很茫然,听完她说的来龙去脉之后更加茫然了,“……可是师姐,万一她真的来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怎么办?”
  “那你就说有了啊,只不过是刚有的,所以师姐不知道呗。”容溪眼睛眨也不眨的教他撒谎。
  宋医生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行罢,师姐你早点休息,别熬夜。”
  这话一说出来,满桌的人看容溪的眼神都不对了,尤其沈砚书,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容溪嗯嗯两声连忙切断通话,然后干笑了一下,“那个……我师弟就是这样,暖男……暖男……”
  “是么?”沈砚书眉头一抬,意味深长的应了句。
  容溪眨了眨眼,理直气壮起来,“当然啦,他对谁都这样的。”
  沈砚书又哦了一声,脸色缓和了一点,其他人打了个哈哈调侃两句就算过去了。
  邹梁琛见势头不太对,连忙跳出来打岔,“砚书,有个事刚才一直忘了跟你说。”
  沈砚书转头看他,就听他说这段时间想和同伴们一起做一个国乐的数字专辑,专门将文言诗词文章谱曲唱成歌,想请沈砚行参加作曲和录制。
  沈砚行犹豫了一下,能供养传统文化当然好,但他又怕做不好,容溪倒是兴致来得快,推推他的肩膀,兴奋道:“这个好,你去罢,你唱歌也很好听的,别浪费了。”
  李博韬一听来劲了,“真的?那老沈你赶紧,给我们唱一段儿呗?”
  容溪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起哄,沈砚书被她的没心没肺闹得脑壳疼,只好赶鸭子上架唱了一段《照花台》。
  他的声音清朗,有着不明显的清冷和慵懒,将一曲唱男女私情的小曲唱出了点别样的缠绵来。
  容溪听着歌,总觉得有人在看这边,于是忍不住四处的找,看见旁边桌的一对男女,觉得有点脸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只好当自己眼花。
  更何况此时沈砚书已经唱完了,伸手过来按住她的头,“元元,唱完了,你觉得怎么样?”
  听见他带笑的声音,容溪的注意力一下就放到了他那里,“好听,去给邹师哥帮忙罢?”
  “就是,容溪都说可以,砚书你就别推辞了。”邹梁琛闻言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
  谁劝都比不上容溪一句话,只要她一开口,他这个师弟啊,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都肯不眨眼就跳进去的。


第二十八章 (捉虫)
  容溪张了一下口; 就让沈砚书应下了邹梁琛的合作邀约; 但她并不知道沈砚书为此要花多少精力。
  当曾经背过的课文重新在眼前翻开,沈砚书想到的; 却是很多年前容溪高考之前的日子。
  她是个地道的理科生,语文成绩很一般,连背诵课文都觉得痛苦。
  那个时候学《兰亭集序》,容溪怎么都背不下来,沈砚书监督她背课文,全程就是; “群贤毕至; 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顿一下,骂一句; “为什么要全文背诵,就背一句落霞与孤鹜齐飞不好么?”
  他吃惊的看她一眼,她就又继续,“群贤毕至; 什么什么……群……”
  整整一天之后; 他问:“背好了么?”
  “可以了,我可以的。”合上书,闭着眼就开始背,“永和九年,岁在……岁在……”
  看一眼课本,“岁在癸丑; 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嗯嗯……修、修什么事也……”
  “沈木头,我背不下来,是不是很没用?”背到肚子都饿了还不行,小姑娘嘴巴一扁就哭了出来。
  那个时候的沈砚书还不像现在这样知道很多套路,一下就被她唬住了,不忍心告诉她把两篇课文背串了,连忙安慰道:“不是不是,默写只有十分而已,你其他的写好也行……”
  他是不知道最后高考容溪的默写有没有拿到分,但他知道她是全校唯一一个被语文成绩拖后腿的尖子生,所有语文老师都对她恨铁不成钢,“容溪但凡语文考多那么几分,清华北大都去得了!”
  “叮铃铃。”手机响了起来,将他从回忆中拖出来,眼睛一撇,就看见手机屏幕上容溪的头像亮了起来。
  他把书本放下,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就看见容溪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虽然已经三十岁了,可是她的面容依旧生嫩,大约是没有什么烦恼的缘故,看起来像二十出头的时候,穿了套头的T恤衫,头发松垮垮的披散着,毛茸茸的就更像了。
  “元元,怎么了?”他问一声,嘴角又弯了一下。
  已经快要到午夜了,容溪吃多了觉得睡不着,于是在客厅里四处溜达着,她觉得客厅的角落有些空,想放个盆栽,又不知道该放哪种,干脆问沈砚书。
  她一面说,一面把镜头扭转给他看那个空地,“你说,放什么比较好?”
  “放一张矮几,摆一个梅瓶或者玉壶春瓶、观音瓶都好,即便不插花,看个瓶子也好看。”沈砚书建议道。
  容溪认真想了一下,“……我记不清了,你让我看个样子?我记得你的博古架上有。”
  她听见他叹了口气,“元元呀,这么多年了,你是一点都没受到文化熏陶喏。”
  容溪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从小就没这方面的细胞嘛。”
  “我想起你高考后的事了。”声音传来,视频里的空间变了,从他的书房进入到客厅。
  容溪嗯嗯了两声,“我要是再多考几分去了B市,现在恐怕就不回来了。”
  能去B市念书,又是读医,只要有机会,那个时候的容溪,大概率会选择努力留下,全国排名数一数二的大医院,她当然会想进去。
  沈砚书叹了口气,“说的也是……喏,看看,喜欢哪个,我给你带一个过去。”
  “不了吧,我去买个就行了,你那都是古董呢。”容溪犹豫,就怕自己失手打破了,上下不知多少万价值呢。
  沈砚书没接她的话,又问了一遍,“喜欢哪个?”
  “喜欢那个白色的……嗯、双耳瓶。”容溪看了一圈,点了其中一个。
  “还记得这叫双耳瓶,不错。”沈砚书含着笑,调侃了一句,又道,“明天给你送去,要不要带花?”
  容溪一下就傻了,“……我不懂插花的。”
  “我会,帮你。”沈砚书慢悠悠的应了声。
  容溪哦了一声,然后就笑了起来,“沈木头,这些你都懂,做饭你也会,要是再会织毛衣,你是不是要做贤妻良母?”
  “容元元,天很晚了,你该睡觉了。”沈砚书呵了声,又不接她的话了。
  手机屏幕不大,他的手腕转了转,确定她看不见了,这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容溪抬眼看看挂钟,连忙挂了视频通话,跑回房间滚上床,拉起被子来躲进去。
  天很快就亮了,容溪眯着眼醒过来,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机,眯缝着眼解锁看了看有没有信息,然后爬起来喝了杯水后又滚回了床上。
  她骑着被子侧躺在床上,一边看手机,一边脚丫还不安分的动来动去。
  难得早上清闲,她可不愿意那么早就起来,毕竟平躺才是腰部受力最小的姿势。
  当容溪双手举着手机看的时候,想到这一点,还默默的给自己点了个赞。
  但快乐的时光总是容易过去的,沈砚书很快就来了。
  容溪换上衣服就出了卧室,看见他端着一个纸箱,手里还拎着张高脚几。
  她连忙伸手接过那张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的高脚几,放下后迎着光,还能看见它几面上反射出来的油润光芒,是起了包浆的。
  “这是你书房那个?”她想了一下,隐约觉得熟悉。
  沈砚书摇了摇头,“是那一对里的另一张。”
  他打开纸箱,小心翼翼的将那樽白釉雕祥云纹双耳瓶取出来,在底下粘上胶,让它和几面紧紧相连。
  容溪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瓶的一边耳,“这个东西很值钱的罢?”
  “乾隆朝的,一出手就是你这套房。”沈砚书笑了一下,让她去把带来的花束取过来。
  容溪还在震惊于古董花瓶的价值,傻乎乎的哦了声,转身拿了花过来递给他。
  双耳瓶其实不大,但为了避免头重脚轻,沈砚书还是小心的往里面放了几个洗干净的鹅卵石。
  处理过的重瓣百合、雪柳、龟背叶、扁柏、冬青和小菊一一按照顺序放进花瓶里,雪柳的枝蔓自然地旁逸斜出,刚好跑进爬进客厅的阳光里,意境显得分外悠远,淡泊又雅致。
  “我是不是该去学一下?”容溪在一旁打下手,有些跃跃欲试的问。
  沈砚书退后两步看看自己的作品,然后扭头看着她笑,“元元,你的烘焙教室多久没去了?”
  容溪一愣,眨巴着眼睛在心里数指头,“一两个月?”
  “过完年就没去过了。”沈砚书毫不留情的拆穿她。
  她一时间有些讪讪的,虽然明知自己有时候容易半途而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