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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翅难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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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个小奴隶,还真是挺惹人疼的。
☆、第18章陆进的叮嘱
清晨,云雾缭绕的山顶上,一轮红彤彤的太阳跃出地平线,出现于茫茫云海之上。
远近的山峦一片静谧,云海涌动起伏的深处,隐约可闻鸡鸣狗吠声。
太阳渐渐升高,自云海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溢满山槽的淡淡云雾开始向着山头疾疾爬散。
繁茂的森林里,零散的茅草屋或破旧的吊脚竹楼稀稀落落的隐藏在密林深处,有些茅屋低矮的房檐几乎快垂到地面。
山脚下,依山而建的破旧竹楼迎来了许久不曾出现的主人。
竹楼背后,一根一根打通的竹竿被连接在一起,将屋子后面山坡上的一股清泉引流到木屋一楼。
陆进站在出水口,伸手拔出堵住出水口的一团破旧塑料袋。
一股冰凉山泉立刻从竹筒里直泻而下,淋在他只着一条内裤的精悍身体上。
二楼卧房里,初云突然猛地从木床上坐起!
她微微喘着气,额角冒出冷汗,还没能从刚才的噩梦中回过神来。
那噩梦太恐怖了,血泊里还在蠕动的黑影,正在啃嚼肉块还不断发出低吼声的动物。。。。。
女孩喘息了一会后,渐渐清醒过来,开始僵硬的转动着脑袋,看向四周。
这是很大的一个房间,但看得出已经许久都没有人住过了。
屋子很空,除了她身下的这张木床和床边的方桌,就只有墙角处摆放着一个上了锁的木箱。
身下床单花色陈旧,有一股很重的樟脑丸的味道。
地板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床边到门口被踩出一串凌乱的脚印。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
初云呆呆的打量了屋子许久,
最后,她慢慢蜷起了身子,纤细手臂紧紧环住了自己的腿,然后将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脚边,是刚才盖在她身上的一件四色迷彩外套。
是那个人的衣服。
原来那些,不是噩梦。
“咚咚咚——”外面清晰的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嘎吱——”一声,房间门被人推开,初云慢慢抬起了头,
但很快她就将视线转移开来。
门口那人湿发凌乱。
发上水滴沿着发丝滴落到俊魅脸上,野性十足。
比例匀称到让人惊心动魄的身体上,只穿了一件已湿透的内裤。
被水浸透后的子弹内裤丝毫不掩饰其中的饱满壮实,
大咧咧的向床上女孩展示着它主人的傲人尺寸。
初云只看了一样就不敢再看。
陆进见女孩已清醒,眼底闪过一丝喜意。
见她埋头不敢看他,他轻笑一声,就这样光着膀子走进了屋子,走近床边。
女孩见他靠近,开始不自觉的向后缩去。
陆进走到床边,俯身,伸手将她扭开的小脸扳正,强迫她跟自己对视,
“如果我要上你,你觉得你躲得了吗?”他低哑开口。
女孩纤长睫毛抖了抖,慢慢垂下眼帘,不敢回话。
陆进看着女孩的粉嫩小脸,心里着实喜爱,但她脸上的畏缩表情又让他极度的不爽。
“既然做了我的人,就给我乖一点”,他皱眉警告,
“昨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女孩小身子微微一抖,想起昨晚,她揪着外套的手指也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
陆进伸手抓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用拇指轻轻揉捏,
女孩小手柔嫩白皙,仿如玉雕,
陆进低头,看着蜷在自己粗糙掌心中的小手,
半响,他终于淡淡开了口,
“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习惯我,但别再让我发现你不听话了,明白吗?”
昨天把她吓坏了吧?
他在山路间飞驰时无数次听到她的呜咽声。
连做梦她都在流泪。
也许他不应该那么心急。
女孩的倏地抬眼看他,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后,她咬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乖。”陆进嘴角浮起微笑,双手撑在床沿,俯身在她鼻尖轻吻了一下,然后俊脸贴上她的脸蛋,轻轻磨蹭了一下。
他沐浴过后的身体散发着清洌的男子气息,女孩被笼罩在这性感气息下,极不自在,又怕惹他不高兴,只得乖乖坐在床上,接受他的碰触。
见她闭上了眼接受他的亲吻,陆进心情大好,在女孩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后,他终于放开了她,伸手从床底下拽出一个军用背包,翻出了衣裤扔到床上。
然后他毫无顾忌的就在她面前拽下了湿透的内裤。
包裹在裤内的物件还在沉睡状态,但尺寸已是十分可观。
初云咽下喉间惊呼,迅速将视线转开。
陆进轻笑着就这样在女孩面前慢慢的换上长裤和背心。
直到女孩的白嫩耳垂浮起艳红血色,他才又从包里拎出一条干净毛巾扔给给她,
“去楼下洗洗,然后到厨房吃点东西”。
“太久没回来,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过几天我叫人送过来,你先忍耐一下。”他伸手轻抚一下女孩的头发,语气有些歉意,
让这么娇贵的小公主呆在这么简陋的屋子里,真是难为她了。
泥地草地废墟,便是在死人堆里,他也能抱着枪呼呼大睡。
原本这老屋在他看来也没那么破旧,
但女孩一出现在这屋子里,就显得这座竹楼简陋无比。
她就应该是呆在那种铺着厚厚地毯,精致得像古典玫瑰园的那种地方。
这里的一切,跟她都那么格格不入。
可那又怎么样?
陆进冷冷一笑,
简陋也好,豪华也罢,
不管他在哪里,她都只能跟在他身边。
陆进一出了房门,初云僵直的背脊就塌了下来。
她伸出颤抖小手轻轻抹去鼻尖耳后的濡湿印记。
呆愣了一会后,她拿过床上的毛巾,穿上刚才陆进留下的一双男士大拖出了房门。
整个小楼都是用竹子和木板建成,年久失修,许多地方已经破败不堪,下楼时脚下的竹竿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仿佛承受不住上面人的踩踏,随时都会裂开。
脚下的大拖鞋太大,白玉般的小脚几乎要从拖鞋前面掉出,初云不得不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才走下了楼梯。下了楼转过竹楼后面,便看见刚才陆进告诉她的可以洗漱的地方。
初云拎着裙摆,小心的走到竹竿处,那里已经摆放好了接满了水的老旧塑料盆和崭新的洗漱用品。
山间的清泉冰凉清澈,抚在脸上清透无比,初云轻呼一口气,将脸从冰凉的毛巾中抬起。
洗漱完后,她开始打量着自己所在的这处地方,
晨光中,青翠山间不时传来清脆鸟鸣,空气清新到仿佛能将人的心肺洗净一般,
从竹楼一侧望去,远远的只能看见无数高耸入云的峰峦,山上云雾缭绕,美得像副画。
走到竹梯处一看,门口是一片宽阔的碎石空地。
陆进昨晚开来的一台世界顶级越野车正静静停放在空地的角落。
而空地前面,是一条弯曲狭长的营盘石板路。
沿路望去,山路两边密林间隐约可见散落的十几座依山而建的竹楼。。。。。。
初云呆呆的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山峦,一眼望不到底的密林,
半响出不了声。
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仿佛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
妈咪,爹地,外婆,小弟。。。。。。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她还能再见到他们吗?
刹那间,初云泪眼朦胧。
她伸手抓着旁边的楼梯扶手,虚软滑下,蹲靠在竹梯下将泪湿小脸埋进手上的毛巾。
女孩努力咬牙忍住哭声,却挡不住汹涌泪势,
只能用手上毛巾吸去脸上所有委屈。
许久,女孩终于从毛巾中抬起了头。
她返回到水管处,再次用冰凉的山水将自己狼狈小脸清洗了一遍,
然后找了一片竹签将自己的及腰长发盘了起来。
陆进所说的吃东西,不过是从车上拎了两包泡面,清洗了简陋厨房里的小铁锅后将面饼扔进去煮了一下而已,
不过这已是几天以来初云吃到的最暖胃的东西了。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母亲嘴里鄙视不已的垃圾泡面,竟会是这么的美味。
她把整整一碗面吃了个干干净净。
陆进盘腿坐在矮桌对面,呼呼几下吃完面后,便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孩。
乌黑长发被盘在脑后,只在脸颊边垂下几缕发丝,衬得面庞更加白皙如玉,
陆进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细细打量着正小口小口吃面的女孩,对她微红的眼角仿佛视而未见。
待她秀秀气气的吃完了面后,他伸手扯出一张纸巾,横过桌面帮她擦掉唇上痕迹。
“谢谢。。。。我自己来。。。。。”,初云红了红脸,伸手接过纸巾,
“饱了吗?”养的猫咪胃口好像不错,这让陆进心情又好了些。
“嗯”,初云点点头,伸手想收拾桌面。
他煮了面,那她应该要收拾了吧?
“别动”,陆进按住她的手,
“这种事不用你做”,他拍拍她的小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初云抿唇,直起身缓缓靠近他,
陆进侧身,一把将她拉过,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我们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你忍耐一下”,他抱着女孩,看着简陋屋子低声对她说,
“嗯”,初云眨着幽黑大眼,轻轻点头。
陆进奖励般在她脸上印下一吻,然后继续叮嘱:
“屋子附近你可以自由走动,但是外面不能乱跑”,
他看着女孩的怔然表情,微微一笑,
“不是要关着你,是因为外面太乱”,他解释。
统治这些丛林山地的,是一块又一块自治武装群落。
军人政权、利益联盟、民族主义是这里的通用规则。
而各个少数民族政权之间又是纷争不断,仇怨累累。
这里从来没有断过硝烟。
处处充满着暴力和邪恶。
他的女孩,哪里会知道其中的险恶?
陆进看着女孩吹弹可破的玉颜,搂着她轻声叮嘱着各种细碎事情,
这是他纳入羽翼打算细细娇养的猫咪,岂能不格外用心看顾?
☆、第19章体贴的开始
Y省某公安局
二楼走廊尽头的会客厅里。
两名衣着得体的中年男女相互扶持着慢慢走过一个又一个蜷缩在椅子上神情麻木的少女。
这些女孩是在这次“8。19”专案行动中被警察解救回来的受害人,这已经是第二批了。
中年美妇捂着嘴的帕子几乎快被泪水浸透,一旁的中年男人也是面容憔悴,神色痛苦。
其实他们已经看过名单了,上面并没有女儿的名字。
但两人不死心,非要亲自过来一个一个的确认。
一圈转过,没有一个是初云,沈母绝望的闭了闭眼眼睛,一行泪水从眼角处滚落。
陪行的女警望着痛苦不已的两夫妇,神色同情。
“没有了吗?全部都在这里了吗?”沈母拭干眼角泪痕,转头轻声询问陪同女警。
“还有六个,在医院,其中两个还在抢救,暂时不能肯定姓名”,女警沉默了一下,低声回答。
解救回来的女孩基本上都已受过惨无人道的摧残,
尤其是在国际警方的配合下解救回国的部分失踪者。
做笔录时,好几个女警都是颤抖着手做的记录。
有一个女孩被贩卖时还是处女,被人贩子卖到边境某国后又被转卖给了妓院老板。
当晚她就被妓院高价卖给客人破身,此后每天接客便多达数十次,接着就是不断的殴打,摧残和堕胎。
住在永远黑暗的地窖里,只有接客的时候才能见到天日。
女孩被警方解救时已感染了严重的性病和风湿病。
而做笔录时,这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女孩告诉警察,如果不是他们的到来,几天以后她就会就会被妓院老板转卖给器官移植黑市或者扔在街头等死。
而这,只是被贩卖女孩悲惨遭遇的一角而已。
“不——”沈母颤抖着嘴唇低喊一声!
不会的,医院那几个女孩一定不是她的女儿!
她见过几个被摧残得不成人形的女孩。
瘦削似鬼,下…体散发着浓浓恶臭,其中一个的耳垂手指都有残缺,据说是接客时被变态客人给咬掉的!
她的初云怎么可能会落到那么悲惨的境地?!
“我不去,那几个肯定不是我女儿。”沈母深深吸气,用帕子按按眼角,
“我等你们的消息,希望你们下一次不会再让我失望了。”沈母将帕子收进提包,微抬下颚,竭力保持着仪态冷冷的说。
周景耀沉默的坐在办公室大转椅上,翻看着手中厚厚一叠档案。
这次“8。19”专案行动摧毁了有史以来国内最大的人贩集团,三天以前,集团头目“陈哥”也已被抓捕归案,至此,行动组抓获了近三百名的犯罪嫌疑人,解救了被贩卖少女共计187名。
剩下的事,就是如何跟境外警方合作,顺藤摸瓜,将已经被贩卖出境的女孩们解救回国了。
档案翻到最后,那张被他夹在最后的少女的照片露了出来。
照片右下角写着失踪女孩的姓名:沈初云。
最后在边境拦截下来的那批女孩子里,并没有这个女孩。
而根据人贩的交代,她跟另外一个叫朱萱的女孩一起,被卖到了邻边的那片神秘地界里。
那个三不管的地方,那个硝烟弥漫的丛林中。
那个没有法律,没有人权,没有逻辑的纷乱之地。
三国警力对那里根本无能为力,
即使知道她们的去向,警察也没有办法去解救她们。
基本上,
这两个女孩已经没有回来的可能了。
周景耀皱眉看着照片上的美丽少女,心情颇有些压抑,
不知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成功摧毁犯罪集团后的那种喜悦心情。
右手的香烟已燃烧到了尽头,烟灰掉下,周景耀“嘶”的一声扔掉烫到指腹的烟头,
这才发觉自己对着这张照片竟发了许久的呆,
“呼——”他轻吐一口气,将照片放入了桌下的抽屉里。
沈初云,
希望你的命运能比外面的那些女孩好一些。。。。。。
——————————————————————————————————————————
陆进面无表情的看着蜷缩在床上盖着厚厚被子的小身影。
他皱起的眉头能挟死苍蝇。
他的女孩又生病了。
那日傍晚,两个穿着军装的士兵开着一辆皮卡将二十几个纸箱送到了竹楼处,还很快的把小楼打扫了一遍。
箱子里什么都有,除了几箱吃的喝的用的,其它大部分都是给女孩用的东西。
衣服裤子裙子鞋子袜子,极其贴身的内衣和内裤,数套不同品牌的进口护肤用品,甚至还有专门给女孩打发时间的少女小说。。。。。。
陆进也不帮忙,
只让初云自己慢慢整理这些纸箱。
第二天,竹楼来了一个五十几岁的阿姆。
她见到站在竹楼上的女孩时明显的怔愣了一下,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但是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双手合十向两人行礼,然后去厨房做饭了。
老阿妈手艺绝佳,普通的干菜熏肉也能做得美味非常。当晚陆进见初云吃得香甜,十分高兴,用初云听不懂的话跟老阿妈说了几句,老阿妈很是激动,不停的向初云行礼,弄得不知所措的女孩满脸通红,尴尬万分。
陆进竭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猫咪呆在舒适的环境里,但是他却忘记了女孩身体的娇弱。
这里气候湿热,而这种月份当地人无论男女洗头洗澡几乎都是用冷水。
阿妈做完饭后会把专门给女孩洗澡的大木盆倒满接来的山泉水,而初云也根本不敢有什么要求只能咬牙用冰凉的山水洗头洗澡。
后果就是娇弱的女孩在洗完凉水澡的第二天就生病了。
摸到女孩滚烫额头时陆进气得一脚将身边的木桌踢成了碎片!
暴怒的样子直把呆立在角落的老阿妈吓了个半死!
头重脚轻的初云也很害怕,但看见老阿妈被吓到脸色发白时,她鼓起了勇气去拉了一下陆进的手,
然后她就被他一把抱起旋风一样到了二楼卧房,然后被塞进了棉被里。
“对不起——”,初云从厚厚的棉被挣扎着起身,吃下陆进喂过来的药片,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温水,然后抬头小心翼翼地冲陆进道歉。
她浑身一会冷一会热,鼻子堵塞,眼睛酸痛,看上去眼泪汪汪的十分可怜。
陆进将杯子放回桌子,伸手将她塞回被子里,然后坐回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守着她。
半响,
裹着厚厚棉被的女孩依然在瑟瑟发抖。
陆进皱眉起身,掀开棉被钻了进去。
冷得牙齿直打颤的女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搂着靠在了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中。
一双结实的手臂紧紧将她搂住,她的脸蛋贴在他的胸口处,满口满鼻都是他的味道。
好暖——
初云不由自主的更加贴近热源。
“别再动了,”陆进手臂用力捁住怀中的女孩,不让她扭动。
她的柔软之地刚好抵在他的坚硬之处,沉睡物什仿佛闻到香甜之味开始精神起来。
陆进惩罚似的收了收手臂。
再动他就不客气了,管她是不是在生病。
初云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处,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他身上好烫,热气腾腾,烘得她昏昏欲睡。
“睡吧,”陆进神色幽深的看着女孩慢慢变得红润的脸蛋,动了一下身子,让胯间肿胀稍稍远离女孩的柔软身躯,然后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这么容易生病,我怎么带你去见阿爸阿妈?”,看着女孩的沉睡小脸,他微微叹息。
☆、第20章陆进的家人
第二天,仍旧有些发烧的初云被陆进逼着喝下了老阿妈煮的黑乎乎但并不苦的一碗草药后,竟然很快就退了烧。
而陆进不知道什么时候叫人送了一个手工做成的大木桶来。
晚上,
阿妈烧了整整一大锅的热水倒进木桶,然后兑上些凉水让闷出了一身汗的初云泡澡。
有外人在初云很不习惯,但是她刚病好,身上还有些软绵绵的,一泡进热水里就不想动了,实在无力拒绝陆进让老阿妈帮她洗头的命令。
“阿妹子真是俏森森呢”,老阿妈坐在浴桶的外面的小竹凳上,用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指轻轻帮浴桶里的女孩清洗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
热气蒸腾中,浴桶内脸颊微红的女孩被水汽一熏显得更加娇润粉嫩,老阿妈一边用清水冲洗着手中的顺滑发丝,一边低声说话。
初云有些听不懂,只得转头对着她抿嘴一笑。
老阿妈两手顿时顿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女孩扭回去的侧颜,苍老的面容上,浮起恍惚表情。
“阿妈?”因她没再冲水,初云有些奇怪的转头看她。
“哦,某事”,老阿妈回过神来,慌忙继续用瓢舀水冲洗手中长发。
“阿妈,我是不是长得很像谁啊?”初云疑惑的问,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看见老人家的脸上出现恍惚表情了。
老阿妈不语,沉默的将女孩的长发冲洗干净,然后拿起摆放在一旁的柔软毛巾一点一点的将她的长发绞干。
弄完后,再用另一块柔软的干毛巾将头发包起。
见初云依然疑惑的表情,她黑瘦的脸上浮起笑容,
“阿妹子要和阿进好好过日子,乖漉漉地”,她慈爱的摸了摸初云的头,然后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走出了洗澡间。
这一句初云听懂了。
她呆愣了一会,低垂下眼帘,咬着下唇将自己缩回了暖洋洋的水中。
休息了两天,见她确实已经没事了,陆进终于点头让她可以下楼吹风走动。
而他则坐在二楼竹席上,擦拭保养着摆放在席子上的或长或短散发着幽冷寒光的各种枪支。
心情好的时候,他还会牵着她沿着长长的石板路在村里溜达一圈。
这是一个很小,很穷,很淳朴的村子。
村里壮年很少,男人们大部分都当兵去了。
除了因为民族情绪,还因为当兵可以每月领取几十公斤的大米和几十元钱的津贴。
女人们大都黑黑瘦瘦,皮肤粗糙。
她们穿着色彩不再鲜艳的筒裙,有时嘴上还叼着烟斗,头上顶着装满衣物的竹篮到河边清洗。
村里的人看见初云时都十分的惊奇,他们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孩。
而且,这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女孩还是阿进带回来的。
不过初云发现,虽然村民们对她十分好奇,但是并没有人会靠近她,大家仿佛对陆进有些惧怕。
而有些老人家会在他们经过后吸着烟斗嘀咕着什么。
经过村口大榕树时,还能见到许多皮肤黝黑,瞪着乌黑大眼睛好奇的注视着他们的孩子,有些不过七八岁大,背上背着一个竹篓,而篓子里装的,是更小的孩子。
这时陆进就会懒洋洋的从兜里抓出一把糖果撒过去时,孩子们会尖叫着一拥而上,捡起就跑,然后躲到远远的地方捏着糖果看着两人笑。
而当初云见到路边大树下的凉席上,一两岁的孩子专心致志的拆装着比他们身体还长的自动步枪时,惊讶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是,真枪吗?
“孩子们没有玩具,对他们来说,这个就是最好的拼装游戏。”见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陆进放开牵着她的手,将她脸颊旁散落的发丝别到她耳后。
“等他们长大,各种枪都熟悉得跟自己的手指头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去当兵了。”
他望着竹席上第一个完成拼装后开心拍着小手的孩子,淡淡的对她解释。
初云怔怔看着竹席上的孩子,许久回不了神。
这一晚,陆进仍然是将她揽在怀里睡。
就算什么都不做,他也要让女孩熟悉他的怀抱,熟悉他的味道,熟悉他的存在。
终有一天,她会再也忘不掉这种熟悉。
他一手枕在她的颈下,一手横过她的腰间盖在她的手上,大掌抚摩她的纤手许久,然后十指交叉,缠绵包裹。
待到身后呼吸平稳绵长,初云才悄悄掀起了长睫,
望着眼前将自己密实包围的双臂,她神色怔然,乌黑大眼里是说不出的迷惑。
这个人的一切都让她迷惑。
她能感觉到他对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变态的执着。
但他并没有真正的伤害过她。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才比她大了几岁,但跟她见过的那些年轻的,朝气蓬勃的男生完全不一样,
他邪气,冷血,暴躁,
桀骜不驯。
仿佛有着无数厚重的过去。
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去呢?他也跟今天见到的这些孩子一样,从小就是抱着枪支长大的吗?
女孩在温暖怀抱中辗转难眠,许久之后,才熬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清晨,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
老阿妈今天来得特别早,初云被她打扫的声音吵醒,睡眼迷蒙的从床上爬起来。
床边摆放着陆进给她挑选好的衣服,但他人早已离开。
初云默默的换上他挑好的白色长裙,将已散开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然后走下竹楼。
洗漱过后她走到一楼檐下的用餐处。
吃饭的小方桌上,没有平时专门为她熬煮的肉粥,而是摆放着两碗素面。
很快陆进也回来了,浑身都是热汗,T恤都湿透了,仿佛刚刚剧烈运动过。
换了衣服后他沉默的和初云一起吃面,不知为什么,初云敏感的觉得今天他情绪不太好,而老阿妈虽然跟平时一样在收拾着屋子,但看上去有些不安的样子。
于是她也不敢出声,只埋头小口的吃着面。
清水挂面只放了点盐,味道实在说不上好,而睡眠不足的她只吃了一小半就吃不下去了。
陆进抬眼看了看她,伸手把她的碗拉过来,哗哗几口把她吃剩的面条吃完,然后把面汤推回去给她,示意她再喝点面汤,
初云白皙小脸倏地一下就涨红了。
这,简直是太亲密了。
但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她不敢拒绝,只得端起碗喝了几口面汤,
陆进仿佛心情好了一点,嘴角又像平时那样带起了一丝笑意。
吃过了面,他接过老阿妈递给他的一个盖着白布的竹篮,然后牵着初云的手出了门。
“我们要去哪?”,穿过石板路后,两人进了山,山间小路崎岖陡峭,穿着长裙实在很不方便,初云只得一手拎着裙摆小心的看着脚下,忍不住开口问他,
“去见我的家人。”陆进大步跨上一块大石,然后伸手将她提上,
“呃?”初云瞪大了眼睛。
“看路。”陆进拽着她继续走,
初云忍住惊讶,紧紧跟上。
穿过一片密集树林后,视野开阔起来,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淡淡花香。
当陆进牵着她转过一处山坳后,初云看着眼前的景色忍不住惊叹起来,
“好美——”!
漫山遍野自然而然连接在一起,随风摇曳的野花,就这样闯入她的眼。
红的,黄的,紫的,
如诗如画,让人目眩神迷。
她忍不住放开了陆进的手,拎着裙摆跑上山坡,跑向花海。
“太美了!真的好美——!”初升的太阳将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大片的花海上,美得无以伦比。
奔跑时头绳已经掉落,长发被微风轻轻拂起的女孩忍不住对着太阳张开双臂,闭上眼深深呼吸带着花香的清新空气。
陆进微微一笑,走到山坡高处,在几个小山包前屈膝坐下,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俊美无匹,他抬手挡住光线,眯起眼看着前面闭眼呼吸的女孩。
花海中,穿着白裙的女孩沐浴着金色晨光,惊叹着大自然的美妙。
她却不知道,在别人眼里,绽放出真正欣喜笑容的自己,才是最美的那一个。
好一会,初云才从惊喜中回神。
转头四处一看,见陆进在山坡处等她,她不安的抿了抿嘴,小心的拎着裙子走近他。
“对不起,我,一下子就——”她轻声道歉,一时的忘形,让他等得不耐烦了吧?
陆进不语,只朝着双颊绯红的女孩伸出右手,手掌朝上,
女孩眨动着水润大眼,上前一步,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掌心。
大掌收拢,将她的白玉小手包住,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
“这里美吗?”他静静看她,
“嗯,”她心旷神怡的看着坡下花海,毫不犹豫的点头。
陆进微微一笑,跟她一起看向花海。
半响,他放开她,站起身。
“那个,我们要走了吗?”初云也跟着起身,
“不用,我们已经到了。”陆进微微摇头,拎起老阿妈给他的竹篮。
“呃?”初云愣了,不是说要去见他的家人吗?
“阿爸,阿妈,阿奶,我回来了。”
陆进从篮子里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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