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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情深,妖皇的女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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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看到他,青色、花默和圭贤他们都忘记了责备他为什么这样冒出来吓人。
只有一个共同的担忧就是:出什么事了?
“路笙,出什么事了?”青色的嘴比大脑还要快,已经问了出来。
“城里有人在大肆却又非常隐晦地打听你们,我一开始没注意,后来凑近一听,我觉得对方找的人正是青色、花默还有圭贤你们!”
路笙一边说,一边看向花默和青色的表情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
令两人都忍不住有种汗毛孔竖起来的感觉。
“打听我们做什么?对方是什么人?”
青色又问。
想着路笙肯定是已经知道了的,就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居然没把人都给她挡了或者赶走解决,反而跑这里来对她们讲,他到底想做什么?
“咳咳,我看他应该很快会找到这里来,至于是什么人,那人来了,你们不就知道了吗?”
“呸,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你不是说要来保护我的吗?既然知道有人在暗中打听我们,打坏主意,你不去把敌人给解决了,还这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是闹哪样啊?”
青色怒了,立即就没好气地数落他。
路笙也不恼,而是面色显得更加古怪地看向他们俩,“我倒是想替你们解决,可我还真不能动手,对方来头不小,最重要的是他们还真不是来加害你们的。”
“总之,多的我不好说,人来了,来意你们就知道了。咳咳,那什么,反正该提前说的,我已经来报过信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呢,为了避免接下来你们谈话要被我听到后觉得尴尬,我先回避个半天吧,放心,本圣使说话算话,肯定不会在旁偷听的,我先走了!”
“喂——喂——”
青色接连喊了两声‘喂’,也没能留住这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路笙。
只得愤怒地、重重地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这个该死的路笙,算怎么回事啊!”
“莫名其妙的冒出来,说上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又莫名其妙的躲起来了,真是——有病!”
☆、第八十一章 滚!你们都滚!
“娘子!”
花默忍不住有些担心。
圭贤也皱起了眉头,“别急,我先出去找人打听看看,到底什么情况,是什么人在摸~我们的底。撑”
“刚才路笙既然那样说,对方应该不是对我们不利来的,可看路笙那暧昧不明的态度,似乎也不像是有什么好事,真是奇了怪了。嫜”
青色脸色也沉了下来,“算他逃得快,他最好接下来都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最讨厌说这种半截的话了。”
“更加讨厌一个大男人故弄玄虚的样子,这种把戏,小女孩子都不会玩了,路笙却还这么做,真幼稚。”
花默和圭贤,听青色骂路笙幼稚后,都不约而同的低下头,暗自回想和检讨自己,是不是也做过类似这种‘幼稚’的事情。
后来发现没有。
都暗自松了口气。
“青色,你别骂了,我估计他已经走远了,你骂他也听不见,你和阿默继续吃早饭,我出门找几个朋友打听下具体情形。”
“等等,你别去。”
青色叫住他。
“你没听刚才路笙说了吗,对方大肆却又低调的在多方查找我们三个人的讯息,可见对方人手不少。”
“我一个女流之辈,认识我的应该没有几个人,可你圭贤这张脸和这名声,平阳城内认识你的,还真不少。”
“你卖了羡鱼楼,要和我们出城的消息,如今肯定也已经让对方打听到了,我想你就是不出去,对方也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了。”
“毕竟我和相公住的地方,又不是什么机密。既然这样,你还出去多跑一趟做什么?”
“还不如安安静静地和我们把这顿早饭吃完了,别等人马上寻上门,结果早饭都吃不成。”
不知是好的不灵坏话灵,还是怎么滴。
青色这话刚落,筷子都还没重新拿起,院门外就已经传来了‘叩叩叩’的敲门声。
不会吧!这么快!
青色心头一怔,还没反应,花默已经默默无声地站了起来。
“我去开门,娘子你吃早饭。公子,你也陪着娘子。”
这话令得也站了起来的圭贤,迟疑了下后,又不得不坐了回去。
“相公说的对,天大地大,也没有喂饱肚子这件事大,先吃东西,饿着还怎么面对可能的问题?”
青色说完,抓起筷子。
而院门处。
花默打开门栓,开了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正用激动又满含期望的眼神看向他。
不由愣了下。
“你们找谁?”
问这话时,花默的眼睛是看着站在前方的白色衣服的年轻男子的。
后面那个穿着深褐色的年老一些的,一看就是管家或者大家族里得力的老家人之类的。
花默自然知道年轻的男子才是正主。
“请问你是花默花公子吗?”
白衣俊雅的男子,温和有礼地问。
“我是花默,可当不起公子的称呼,我只是个做鱼的厨子,敢问二位这是?”
“在下夜流光。这是我的家生老仆人来伯。花相公,能否让我们入内说话?”
这个叫夜流光的男子,做完自我介绍,就忍不住轻咳了起来。
他那种咳,声音虽然轻,却不是嗓子痒的那种干咳,而是看得出他在努力的压抑着,分明是病了,或者伤了,还不轻的样子。
花默这时也发现,这人一身白衣,眉目如画里刻出来的一样。
之前只注意到他温和内敛的气质,倒是不曾注意到这人俊秀清雅绝伦之外,却是这般的单薄。
以至于身上的白衫,已经刻意收的尽可能合身,这番细看,却还是可以看到底下的空荡。
显然这人病得不轻,只是他本身都骄傲和气质,使得他不欲人注意到这些。
也才让花默他第一眼看到他时,压根没往他是个病人身上联想。
这番既然发现了,以花默老实憨厚的性子,就算知道对方来意怕是不那么简单,却还是做不出拒人以门外的事情。
便立即大开一些院门,“夜公子,来老伯,两位请进!”
“多谢花相公!”
夜流光掀袍入内后,非常感激的冲着花默施了一礼。
令得花默赶紧回了过去。
总觉得这位夜公子对他也未免太过小心翼翼了,心里再度浮现出十分怪异的感觉来。
重新关好院门,花默直接把两人领向了圭贤现在住的房间。
他们自己的房间,花默是不愿让外人见的,尤其是得了路笙的提醒,夜流光他们此行的目的有些怪异,他就更加不想让夜流光他们看到他和娘子生活的房间了。
便是让娘子见到这个人,花默都本能的防备。
因为这个夜流光实在是他仅见的俊秀绝伦之人。
便是路笙、翟亦强、并着他的弟子那位阮公子,都是男人中好颜色的人物,可在对比眼前这位夜公子,依旧有种不能相提并论的差距。
这不仅仅是容貌上的殊异,这位夜公子的气质风采也是顶顶的好,此刻在伤病中,尚且这般气韵自然,自成风流,更恍若他全盛的时候,不知多少~女子看上一眼,都要失了心。
花默如何能不心底警醒不已?
而路笙那样的妖修大能,也言他不能对夜流光动手,更足见此人家世背景怕也雄厚稳固。
花默便更想不通,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找上他和娘子呢?
“夜公子请坐,家里简陋,也没什么好的茶水招待,如不介意的话——”
“花相公不用这般客气,有杯白开水,流光就足矣!”
夜流光一边轻声地咳,一边对着花默又施了一礼。
花默见状,赶忙回过。
再也忍不住问道,“夜公子,你们二位此来到底为了什么事?你这一而再的对我施礼,委实令花默糊涂。”
夜流光被问及,苍白俊秀的面容上,顿时就浮现出了一抹羞愧又悔恨不已的红潮。
看向花默的眼神,更是混合着欲说还休的羞耻,和又不得不说的无奈表情。
花默还是头一次见一个人的眼神,竟然能在流转间,展露出这么多的情绪和内容。
而他身后的老仆人来伯,似乎生怕自家公子说不出口,赶忙上前道,“少主,让老奴来说吧!”
“来伯,不用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错是我犯的,我自然要一力担之。”
夜流光阻止来伯。
而花默听到他说‘错’字,顿时就联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也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心底告诉自己,但愿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可随后,花默所抱有的侥幸,就被无情的现实给打破了。
只听夜流光无比愧疚地看着花默道,“月余前一日,我被仇家暗算,不慎侵~犯了一个女子!”
“当时情形太过危急,后面追杀我的人并未放弃,为了不致再连累那女子丢了性命,我匆匆留下一个心腹护卫,自己把仇家给引去了他方!”
“虽然最后侥幸把追杀我的人,都灭了,但是我自己也伤得不轻,直到前几天,才勉强能出行。”
“我一路寻着当日模糊的记忆,回到了这里,我只隐约记得当日那女子是在这城中的,我想来为我的行为深切致歉,若是可以,我希望能娶她为妻,以作补偿。”
“只是没想到她早已经嫁人为妻了——”
夜流光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花默如何还能装无知,装听不懂?
事实上,他的双拳和面容,因为愤怒和痛恨,早已经紧紧地捏在一起。
“原来是你!混蛋,我杀了你!”
只听‘砰——’地一声,花默想都没想,就一记重拳打到了夜流光的脸颊上。
而夜流光明明可以躲开,却愣是硬生生地站着任由花默的拳头,重重地击到他俊美绝伦的脸蛋上。
发出了不小的响声。
且他也不曾顺势装做伤重地倒向地上,只是眉眼无比愧疚地坚定地站在原地。
哪怕身体随着花默的拳头,微微地晃动了两下,可双脚还是坚定的不曾移动过半分。
脸也没别开和躲避花默的意思,显然是任凭他打他出气了。
花默可不会因为夜流光这样就心软。
这个该死的混蛋可是害了他娘子的罪人、是无耻的强~暴犯!
于是,一拳不解恨,又是一拳。
整整完全不留余力的七~八拳。
而这时的夜流光脸上,也没有一处是好的了,若要说唯一还能分辨出的,那就是他眼睛里依旧清晰的愧疚和忏悔之意。
眼看着花默还要继续打下去,站在夜流光身后,一直看着他挨打的来伯,似乎终于忍不住了。
只见他猛地上前,一把就抱着花默的双手,口中恳求道,“花相公,求求你别打我家少主了,他也是不得已的,我家少主有生以来还从未做过任何一件伤天害理,违背本心之事。”
“这番伤害了青色姑娘,真的是身不由己。少主他自己伤重整整昏迷了二十余日,也就前几日刚能起身,他就命老仆想方设法来找到当日的姑娘,为的就是娶过门,好做弥补,并不是犯了错便不认的。”
“只是没想到世事弄人,青色姑娘是您的妻子,今天刚获知这一消息,少主心里别提多难过了,对您和尊夫人心里的愧疚,那是无论你们做什么,他都愿意承受的。”
“只是老奴我受不住啊,我这心,疼啊!少主他真是个顶顶好的人啊,要怪也要怪那起子黑了心的算计我家少主子的人。”
“若是有一万个可以倒回去的机会,我家少主是宁死也不愿意那样伤害一个女子的。”
“花相公,还请您无论如何给我们少主,也给我们夜家一个道歉并弥补你们的机会!”
来伯说着,老泪横流。
而夜流光顶着一张肿~胀若猪头,却依旧目光深切愧疚的眼神地看着花默。
淡淡地道,“来伯,你放开花相公。你让他打吧,若是打我能让花相公心里好受的话,便是打死我,也是我应当的,来伯你只需替我收尸就成。”
“花默,你来把!对于已经发生过的一切,我无可为自己辩驳,只有说对不起。”
“少主——少主啊——你伤的这么重,本就不好了,你还这样,你让老奴还怎么活啊!”
“你这是在挖老奴的心肝啊!”
“花相公,你原谅我家少主吧,他要真是那种畜生不如的人,我们何苦找上门来,任你打骂?实在是我家少主他良心有愧,非坚持要找啊!”
“若是您非要打死我家少主一命才足够解气的话,老奴愿意赔一条命给您!”
说着,来伯就松开了花默,然后猛地从袖中掏出一把尖利的匕首,在花默完全来不及反应中,就狠狠地刺向了他自己的肚子。
鲜血立即就呲了出来。
这一变故,把夜流光和花默都惊呆了。
“来伯——”
只见夜流光大喊一声,然后赶紧就蹲了下去,一边扶住来伯,一边心痛的怒道,“来伯,你何苦这样,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谁要你来赔这命?”
“我早说过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我该承担的!你这不是逼我,也在逼花默吗?”
夜流光又急又怒之间,依旧未改君子坦荡荡的本心,一边飞快地掏出丹药往他口中塞,一边动作优雅又有条不紊地给来伯拔~出匕首,止血。
他给来伯吃的丹药无疑是很有用的,那么深的一匕首下去,不到一会儿竟然已经完全止血了。
而夜流光见此后,才算松了口气地抬头,又看向还在怔愣中的花默,道,“花默,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来伯已经服了丹药止了血,不会死,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你不用把他的求情放在心上,我还是站在这里,你可以拿这把匕首刺我,我不会躲闪,来伯也绝对不会再来阻拦你。”
说着,夜流光缓缓地站起的同时,清瘦的手掌已经摊开,掌心里,那把还占了来伯的血的匕首,正躺在手心。
来伯还躺在地上,一脸不忍痛苦,却果然不再上来阻拦,只是目光不忍多看般的撇到一边去了。
花默不是神,他是个人。
若是夜流光真是那等无耻罪恶的小人和罪犯,他早就杀他不手软了。
可恰恰他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今天头一次见面,可不管是他第一面给花默留下的印象,还是来伯从旁的引述和解释,乃至夜流光在面临自己打他时不挡不躲,真男人的担当和勇气……
都令花默心里有所动容。
在知道是他伤害了自己娘子的一瞬间,的确恨不得杀了他给娘子报仇。
可随着这后面发生的这一连串,他发现他根本无法再对这么一个人下杀手。
连再打他,都觉得自己在欺凌老弱残幼的心虚感。
这样的仇还怎么报?
这样的夜流光,他还怎么杀他而后快?
他终于明白路笙那张怪异、复杂,又扭曲的表情是为了哪般了?
敢情他是早就知道了会这样吧。
花默一边痛恨自己的没出息没用,一边又真的下不了那个狠心,最后内心无比纠结、矛盾挣扎的他,只能狠狠地拍掉了夜流光手里的那把匕首。
对着他就吼道,“滚!你们都滚!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第八十二章 怒
“花默——”
“滚!!!”
夜流光似乎十分无奈,不得不扶起地上受伤的来伯,临走之前,还目光十分难受和愧疚地看了眼花默撑。
只不过花默没有看他嫜。
两人刚走到门口,房门就从外面被人重重地往里推开了。
两扇门骨重重地撞到了墙上,又反弹了过来,可见用力之大。
这等动静,别说正对着门的夜流光主仆,就是沉浸在痛苦中的花默,也被吸引得调转过头来。
一看,顿时脸色都变了。
赶忙上前一步,又顿住,“娘,娘子——”
门口站着的可不就是青色和圭贤两人吗?
而刚才用力把门踢开的,便是青色本人。
他们也实在是太高估了这个房子的隔音,又低估了他们的耳力。
一个家,院子统共就这么大,就这么两间房,一开始他们小声讲话,她和圭贤在厨房,自然不曾注意和听见。
可到后面,说话和争执的声音都起来了,且越说越大声,便是圭贤不想让青色听到,青色也不可能听不到。
他已经尽量的拖住了青色,不让她冲动的跑到这边来了。
可凭他哪里能控制得住有主见的青色的行为?
“是你?”
青色目光俨然地盯着夜流光的脸,极为冷淡地问。
对着这张花默和圭贤都看楞的脸,青色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而是非常敌意和防备地看着他,宛如能用一双凡眼看穿他的真身一样。
令得自认为伪装的十分成功,堪称完美无缺的夜流光,也忍不住心里浮现出几许惊疑来了。
不愧是开启神山的人形圣钥对象,即便是肉~身凡胎,却总有一种令人心悸的直觉。
显然这个夜流光根本不是真正的夜流光,而是妖兽三大圣域荒漠圣域的圣使黑夜所伪装。
他显然比路笙所期望的还要完美的,给自己的伪装好了一个身份。
演绎的心态和人物该有的表情和心理,也堪称无懈可击。
光看花默从前恨不得把侮辱了他娘子的人千刀万剐,可真正听了他的话之后,却只是矛盾痛苦的叫他们滚,却根本狠不下心用匕首刺他们,便知道黑夜的幻化和感染人心的能力有多强。
除非知道他底细的人,或者生来就是抗魔体质的话,不然是不可能逃脱黑夜的主动伪装的。
因为除了有限的几个人,比如路笙,比如红衣,比如他们伟大的帝尊畴铮陛下,以及真正的黑夜的心腹,是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万千妖兽中,还存在一种妖兽,叫‘蜃’。
人类有个词,叫‘海市蜃楼’,说的就是虚无缥缈的事务。
不存在的东西。
当然,到了现代,用科学点的说法是,光线和大气,因为折射的和反射的角度,在空中形成一个场景的虚影。
而那处场景,有可能是地球上某处真正存在的景物或者建筑的全反射虚影,也有可能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理论上说,既然是光线和折射和全反射形成的东西,那么,即便是海市蜃楼,也该是有迹可循的。
然,宇宙万物,所谓的科学理论也不过在基于普通的人类,对过去现在未来的积累以及可能性的假设后,形成的一门自以为是有规律可循的学科。
只是这种理论,是否真的占得住脚,谁能这么肯定呢?
也许若干年后,根本就有全新的更超前的理论出来,完全推翻现有的理论,也是难说的。
毕竟现代时的青色受了一辈子的科学教育,也没人告诉她,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超越重力,腾空飞行,还快逾飞机吧?
可在这青神大陆,似乎只要能御剑飞行的人,都能做到这一点。
十万里幅员,快的瞬息而至,水平差一点的筑基修士,飞上三个月,也能穿越。
这叫什么?这就是超自然的,无法用科学两字来解释的。
黑夜在青神大陆,也算是超自然中的一个超自然。
他是‘蜃’,他能令一个人看到他自己内心中,他自己都不存在、不知道的东西。
而他若是主动想让你看到什么,你又不小心随着他的指引,进入了他为你创造的世界或者场景里。
那么除非他愿意,主动解开和放弃,否则的话,那个进入了蜃营造的世界里的任何生物,有生之年都不可能脱离的出来。
这是‘蜃’极其可怕的地方。
他不是针对你的修为高低来的,他针对的是你的心。
而黑夜,约莫是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一只‘蜃’了。
若说帝尊畴铮的本尊是什么,是一个谜的话,那么身为‘蜃’的黑夜的年龄,也同样是一个谜。
路笙和红衣怀疑过这家伙,可能是和帝尊同一期的老怪物了。
但是黑夜他自己从来不承认。
还总是以一副人畜无害白衣飘飘,谪仙风范的模样,出现在人前。
明明叫黑夜,却喜欢穿一身白衣。
就好像红衣明明叫红衣,却也喜欢穿白色。
真是一群不正常的家伙!
(哎哟喂,路笙,别忘了,你也是喜欢穿白衣的好吗?说的你自己像是多正常一样的,你在你的妖兽同伴眼里,更不正常!)
现在黑夜伪装的这个夜流光,所使用那是连最粗浅的‘幻’都达不到的。
仅仅就是通过非常浅表的言语和心灵上的影响,给花默他形成一个暗示而已。
实在是花默他们都是普通人,他黑夜针对这样的普通人,也要使用‘蜃’的力的话,那当真是拿着牛刀去砍蚊子了。
他相信完全可以凭借区区语术,就能达到他要的效果。
可现在对上青色,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还十分排斥和警觉的眸光时,黑夜也觉得有点意外。
但是脸上,他还是浮现出了深深地歉意,“青色姑娘,你,你都听见了?我,我很抱歉,我——”
他的表情很真诚,眼神很真诚,说这些话的时候,甚至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散发着他很难过,很惭愧,觉得很对不起她的意味。
青色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确信自己感知到了来自他的善意和歉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个夜流光,她骨子里的寒意更重了。
隐约间,好像看到了他那张脸上方,朦朦胧胧的被一层黑雾给完全笼罩了。
青色心头一凛,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再看过去,果然还是那张俊美又诚恳道歉的脸了。
可那一刹那的阴影,已经在青色的心里烙下了一个疑问。
下意识地——当真是纯粹出于本能一样。
在所有人都没防备,和没料到的情况下,只听“啪——”的一声,很清脆的巨响。
青色那纤细美腻的柔荑,就重重地扇到了夜流光的一边脸颊上。
把他刚刚用术法恢复了的清美脸庞,再度印出了清晰的五根手指印。
“无耻之尤!如果什么事情都能用‘我很惭愧’‘我很抱歉’‘我很难过’,就能解决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纷争?”
“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别跟我说什么你是来道歉之类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本姑娘长大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强~奸~犯,在强~暴~了人之后,还主动上门来道歉的。”
“青色姑娘,在下夜流光,是——”
“等下,夜流光?这个名字不会也是假的吧?”
青色却不相信他。
圭贤这个时候终于回过点神了,听了夜流光这个名字,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顿时小声地道,“青色,香雪海境内,最古老的一个家族,好似就是姓夜的。”
香雪海?
青色记起了花默说过,这个大陆有四个国家,大风国,花朝国,月流关和香雪海。
因为名字十分的奇特,所以便是只说过一遍,青色也都记在了心里。
这个夜流光,竟然是来自香雪海。
青色对所在的平阳城都了解的极其的少,更恍若远离大风国的香雪海了。
光听这个名字,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国家到低是靠海还是靠雪山,亦或是有其他的缘故才叫了这个名字。
“娘子!”
花默此时的脸庞已经完全黯淡无光了。
夜流光的道理,令得他幻想和憧憬那个孩子是他和娘子的的梦,再次破灭。
他的心像是被铁爪,给抓烂了一样痛。
叫了一声‘娘子’后,竟是再也不能站得住,整个人蹲下蜷缩成了一团。
看得青色心一紧缩,再也顾不上夜流光的身份是否存疑,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碍事的他们,就往花默身边跑去。
扑过去蹲下来,就把他抱进自己怀里,“相公,相公,没事没事的,你别难过,你不想看到他们我这就叫他们滚!你振作一点。”
说着,青色心头已是愤恨到了极点。
一个回眸,看着夜流光主仆的眼神,简直如同烈火灼心一般滚烫,“滚!”
“青姑娘,我们——”
“路笙——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附近,我命令你立即马上把他们给我丢出去,否则的话,不管你来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让你如愿,你听见没有?”
青色吼完,场面顿时一阵安静。
然路笙却并没有出来。
青色冷笑了一声,“现在开始装什么瘪三?行,不出来是不是?”
青色说完,猛地低下了头。
因为她背对着众人,又加之怀中紧紧地抱着花默,她这猛地再一低头,就更加没人看到她的表情是什么样了。
其实青色只是觉得心中无比的悲哀。
她从来都知道,任何世界都以强者为尊。
或权势,或金钱。
在原来的她的世界里,她是堂堂青岩制药的董事长,家财千万,虽然无权,可她有钱。
钱能通神,钱能通鬼,她深谙那个纸醉金迷的现实都市的所有法则,因此活得不说是有滋有味,却也实在不曾憋屈过。
早年吃苦受罪白手起家的经历,在她成功后,都成了奠基石,是她内心荣耀的一种象征。
若不是癌症,若不是莫名其妙的就这么来了这里。
她纵是到死,也是别人口中竞相羡慕的成功典范,一辈子可算轰轰烈烈。
到了这里可好。
若只是钱,若只是权,她都有一拼一搏的勇气,她也不缺野心。
从前能活多好,只要她愿意,她同样可以成为如圭贤这样成功的商人,过挥金如土的生活。
只是特么的,上帝就跟玩她一样。
这个世界的确以实力强者为尊。
然这个实力,却不再是经济实力,不再是皇权官位,竟然特么是武力实力。
这武力还是以修仙等级来论的。
这不是玩她是什么?
更坑死人不偿命的是,她这个身体无灵根,已经嫁了个当厨子的丈夫,身边都是普通人不说,可居然莫名其妙的招惹到的全是修仙者。
当然,还有高阶大能的妖兽。
这让心高气傲,空有满腹骄傲的青色,何以自处?
明明她讨厌路笙他们的出现,讨厌翟剑尊的弟子仗势欺人,讨厌现在这个夜流光,明明是个害人者,却堂而皇之的打着来道歉的旗帜,一个劲地杵在这里给他们心里添堵……
她心疼花默身为一个丈夫,一个男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无力保护自己的娘子的无助和愤怒;
心疼他一个老好人便是声嘶力竭的叫人滚,可那些人还是不为所动的继续给他打击……
所有的这些,都令青色有种要爆炸的愤怒。
她明白这都是因为他们夫妇是普通人,便是以死抗争,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和妖兽们的眼中,也是如同蚂蚁撼树般可笑吧。
因此他们才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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