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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羁的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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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当是自己家,别这么拘束。”

    仆人奉茶,上好的铁观音。

    马守成捧在手里,觉得烫,又不敢放开。

    “早听说马老板生意做的大,对跑马颇有研究,今天一看,和我想的一样。”他也喝茶,先吹一口气,绿色尖细的叶子在茶面上轻漾。

    “研究什么啊?马场都给人烧了三回了。我实话和您说吧,这个月再没有周转的资金,我就要关门大吉了。”

    “你这是不满呢。”段明坤笑了,抬头看看沅芷,双手交叠着,按在紫檀木的手杖上,“小沅做事太强硬了,马老板不要见怪才好。”

    侍女适时送上点心,榴莲酥和椰丝球,刚刚出的烤炉,新鲜烘成,香气扑鼻,手碰在上面还有热度。

    沅芷接过佣人递来的湿巾擦手,抬起一块,送到段明坤手边,又拿了一块,起身,走到对面的马守成面前蹲下来。

    她看着他,微笑:“马老板,尝尝看。”

    “不敢劳烦。”

    “过去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以后还是好伙伴,好朋友。”她回到原位,自己吃一口榴莲酥,味道太冲,还是不习惯。

    她放下来。

    段明坤说:“资金不是问题,人手也不是问题。马老板缺什么,我们就给什么,之前小沅派过去的人偷懒,事事需要马老板的人亲力亲为,才酿成这样的惨剧。如果他们能多帮衬一下,也许就没那么多事故了。”

    “……”

    “马老板可能怀疑我们的诚意。”沅芷用指尖沾了水,在木质桌面上写出数字,“钱好说,人我们更不缺。马老板原来请的那些可能少个心眼,马场现在需要新鲜血液。”

    马守成不能说话。

    “马老板意下如何?”

    沅芷差人送马守成下山,回头陪在段明坤身边。他还在喝茶,细细品,慢慢尝,似乎从这略带苦涩的味道中能品出不一样的东西。

    他问及她的伤势,她说:“已无大碍。”

    “做这一行,需事事小心。”段明坤说,“你以为我刚才是和他寒暄?小沅,你做事太绝,不留余地,以后迟早要吃亏。”

    “……”

    “给别人留一条后路,即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站起来,手杖点在她面前的桌案上,语重心长,“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沅芷:“……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好吧,字数有点少,将就一下吧,一下子撸三更要死的,后面再多更点吧~~╭(╯^╰)╮

 第19章 决绝(01)

    决绝(01)

    今年的第一场雪降落在一月初。

    沅芷早上起来往窗外看;沿线起伏的山和树;银装素裹,茫茫一片。

    昨天助理菁菁给她电话;已经找好本城最好的跆拳道道馆;在中官路18号。沅芷赞她办事效率高,菁菁谦虚一番。

    这个新助理什么都好;只是不苟言笑。这样不免想起赵婉,做事一塌糊涂;却每每能让她开怀展颜。有利必有弊;此话一点不假。

    东西一早就准备好;李姐帮她拿行李。

    这次初期训练她决定住道馆,期限是一个月。经过上次马守成报复一事;她铁了心要学出点成绩。沅芷给自己定目标;一年后至少要考到绿带以上。

    出门时又下雪,鹅毛般落下来,天空里阴沉沉的,黑压压的云弥漫在天际。汽车绕立交桥东行,最后停在一条古老的巷道里。

    古色古香的建筑,飞檐斗拱,雕栏画栋,清晨人人际寥寥,路面上脚印稀疏,车轮扎雪,两条长长的轨迹延伸到尽头的庙口。没有烟,庙口东面就是道馆。

    这是大型的道馆,很有些岁月了。里面很大,面积不次于一般的大学学校,沿着林荫道走来,绿窗框的旧楼爬满了藤蔓,水池里结冰,广场、屋顶、青石板路面上都是皑皑白色。

    第一天报道,她去看了自己的宿舍。本来是四人一间的屋子,这次只有她一个人住。领她去的辅导员说今年报名的人少,这栋楼一大半都是空出的。

    沅芷问:“一般的训练场地是在?”

    这人说:“图书馆对面的场院,室内场地。”

    她又问了训练时间,得知周一到周五早上8点钟—11点钟,下午2点钟—4点中,每天规定训练时间为5个小时,其余时间可自行安排,空余时间的训练场地都可以用。

    她在宿舍里休息了一天,这天早上换上她的道服,系上腰带。

    场地内铺了塑料泡沫板,脚踩在上面,不冰冷。墙上的挂钟显示7点45分,她靠着柱子坐下来,压腿、揉膝盖。

    来的人在门口拖鞋,依次入场。沅芷没想到还能碰到认识的。

    程少阳摘了眼镜,气质还是温文,他的头发剪地更碎了,看到她也过来打招呼。

    “巧啊。”沅芷站起来。

    他的目光触及她腰间的白带:“初学啊?”

    沅芷看着他腰里系着的黑色带子:“很快赶上你。”

    他笑了笑,没作答。

    教练是是秃顶的中年男人,巡场一圈,先让大家原地压腿,做热身运动。沅芷第一天练习,一上午下来几乎是扶着墙出去的。教练下课前提醒新来的,说刚开始两周浑身都痛,需要做好舒缓工作。

    沅芷感慨,一把老骨头,禁不起这么折腾。

    过庭院里走廊拐角的时候,对面擦身过来的人问她:“第一天,还习惯吗?”

    沅芷顿住,慢慢抬头。

    白小楼在檐廊下站定,白色的道服,玉一样的脸,眼底含笑。

    沅芷足足回味了几秒钟,一次碰到两个,都是熟人——这不是一般的巧了。

    “想什么呢?”小楼陪着她一起出走廊,绕道图书馆去食堂。路上,他说:“我一个月前就入学了,请你试想一下,我跟踪你来的可能性。”

    “……”

    沅芷看他腰间,居然是和自己一样的白带,想起那日他的身手,觉得蹊跷:“你说的是真的?”

    “难道有假?”

    沅芷吃饭,小楼吃面。这个点人已经散了,一楼食堂三三两两还有几个。她看他白色的面上只有几粒葱,夹了两片肉给他。

    小楼抬头看她一眼,她在低头专心吃自己的。

    这时他笑了一下。

    程少阳那时候坐在他们东面不远处的位置,看向这里,若有所思。不过事不关己,他没有多在意。

    “去逛逛?”她提议饭后运动。

    小楼说“好”。

    夕阳落山,天边的云霞褪变成暧昧的昏黄色。

    沅芷在树的阴影里驻足,抬头看,大树冠,常青,枝叶繁盛。她说:“一年四季都这样,多好。”

    “没有凋零就没有盛开。”

    小楼捡起一片叶子,平摊在掌心,沅芷探身过来看叶片的纹路,伸出手指,摸一下。小楼问她“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她微微笑了,话在唇齿间咀嚼,缓慢吐出,“能有什么感觉?”

    他们临地近,她觉得有热气从他的唇间送过来,耳根子渐渐有些灼热。小楼拨弄她的头发,她抬头看他,只见他指尖夹着一片树叶:“刚刚掉进去的。”

    “……”

    沅芷觉得手指凉,低头一看,有雪花融化在指甲盖上,薄薄的一层冰晶。这时候雪从天空降下来,落在她的头发上、衣服上、还有他的眉间。

    小楼看看阴沉的天空,伸出手掌接了片雪,回头对她说:“越下越大了,去我哪儿吧,近一点。”

    她说:“嗯。”

    天已黑,他们在夜色下走。到他的宿舍楼下,沅芷在门口台阶上往上望了了会儿:“你住几楼?”

    “二楼。”

    “看到了。”阳台正对两棵梧桐树的中央,她笑了,“绿化好。”

    “谢谢。”

    她进去后四处看了看,这个房间和她的一样朝南,配备一个阳台、一个卫生间和一个小厨房。

    她在他的床铺上坐下,问他:“你室友呢?”

    他看着她说:“我一个人住。”

    她笑:“这么巧,我也是。”

    小楼没说话。

    “有多的衣服吗?”她在他的注视中站起来,指指身上的湿衣服,“我想洗个澡。”

    “请等一下。”

    回来时,小楼把一件白色的衬衫放到她手里。

    他们是一样的身量修长,不过他更高一点。沅芷把这件衬衫在身上比划,它正好可以盖住臀部。

    她进了浴室。

    他呆在在外面。

    隔着一扇门,里面有清晰的水声。小楼坐了会儿,从袋中掏出手机来玩。还是她送的那只,单色金属壳子。

    看完微博,他又无事可做,站起来走到阳台上。

    雪夜里,远处有情侣缓行,互相扶持,银白色的雪地里两行深浅不一的脚印。他们的衣服是一样的白,毛茸茸的帽子,毛茸茸的手套,互相砸雪球,扭打中摔到地上。二人都笑,爬起来继续玩,隔着那么远他都听到了。

    “看什么呢?”沅芷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他身后。

    “没。”小楼回过身,靠在阳台的边缘,歪着头端凝她。

    她笑:“你看什么?”

    小楼看到了自己的白衬衫在她身上,多了平日没有的曲线,高耸的胸脯,挺翘的臀,下摆遮住大腿根,她伸手抚了一下,那样熨帖:“就是短了点。”

    她走到他面前,双手绕过他的脖子勾住,踮起脚尖。她亲吻了他,用自己刚刚沐浴过还带着濡湿的唇印在他清冷飞薄的唇上。

    他在半秒的愣怔后,托住了她的腰,翻身把她压在阳台上。四片唇纠缠在一起厮膜,他的冰凉,也渐渐火热。

    他的手按在她胸前衣襟的扣子上,解开了两颗,冰凉的手指探进去,顶开文胸,包住了柔软的一只,按压。她倏忽弓起了身子,齿间溢出了…吟。

    这个吻缠绵而漫长,分开后,她抓着他的衣领喘气,平复。

    他的唇印了一下她的额头,贴到她耳边说:“去床上?”

    她张口含住他的耳垂。

    灯熄了,门上锁。

    他把横抱中的她置于床上,月光里,坐在床沿上看她。她也在看着上方的他,看着他的手指划过她胸前的扣子,她胸口起伏,微微喘气,剩下的扣子他极有耐心,慢慢解开。

    褪去她的文胸,拨开她的衬衫。

    他俯□含住她的一只乳…/房,轻咬,吮吸,舌尖灵巧的打转,忽然很大面积的一下包裹,尔后从唇中慢慢退出。她倒吸口凉气,看着他在他胸前微微仰头,伸手扶住他的脸:“你这孩子,小时候没喝过奶是吗?”

    小楼不说话,他的手指划过她的小腹,没入她的两腿间。她抬起来夹住,禁锢他的动作,他也不勉强,伏在她身上和她接吻。

    他解开了她束发的发带,拨散她的头发,轻轻揉动,手指间潮湿温暖。

    她的手指也插入他柔软的发丝中,抬高他的脸,他这时也抬头,鼻尖碰在她的鼻尖上,呼吸和她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彼此的身体都是这么火热。

    他坐起来脱掉了上衣,扔到一边。她伸出食指勾住他腰间的皮带,撑起身子,轻轻地笑起来。

    她说:“先帮我脱。”身子后仰,双腿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肩头。他的手指摸到了她的裤边,扯下来,和他的上衣丢在一起。

    她仰头看着他脱掉自己的裤子,扶好她的腿,笑容还来不及展开,他重重一下撞进了她的身体里。他坚硬的热的器官,破开她,进入她,她眼光迷失,那一瞬间夹紧双腿,侧头把脸贴在他的枕头上。她嗅着他的气息,闭上眼睛,如痴如醉,那里被他猛然的一顶酥麻了一片,张口咬住了枕头,□摩擦过的地方喷出一大股湿润的液体。

    她失力地瘫软在床上。

    小楼双手撑在她的枕畔,剥开她被汗液打湿的头发:“这样就不行了?”

    她转过身背对他,他从后面贴上来,手掌按在她圆滑的肩头。她的皮肤是绸缎般的滑,她的身体里温暖潮湿,他在回味刚才的余韵时一点一点亲吻她,从她的背脊到她的□,单手微微抬起她的一条腿。

    他吻她的臀,含住她的花瓣,她身体里又流出液体,被他灵巧的舌尖攫取,低头品尝。酥…/痒的感觉从被他亲吻过的地方蔓延到四肢百骸,沅芷觉得自己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浮浮沉沉。再也不堪忍受时,他侧身调整了角度,压向她,再一次进入。

    她低头咬住了被子,更挨近床的内侧,耳边听到他喊她的名字,手臂环来揽住她,掰过她的头让她看着他。

    她仰头送上自己的唇,抓住他环抱自己的手臂,在他一下又一下有力的撞击中渐渐达到顶端。最后一下,他进入她的最底层,她的指甲掐进他的血肉里。有电流,在她的身体里乱窜,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高…/潮。

    他拔出,喷在她的腿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程度应该不会被那啥吧,必要的情节过度,不写又不连贯,还是写了吧~~大灰狼30号已经被抓了,据说橘子树也进去了,所以,大家悠着点啊~~别在评论里提啊,不然我们就牢里见吧,记得给我带盒饭~~不想天天吃白水煮包菜~~╮(╯_╰)╭

 第20章 决绝(02)

    决绝(02)

    这是一场难以言喻的*。

    事后回味起来;沅芷甚至无法用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

    清晨的阳光透过墨绿色的窗帘,漫漫洒在室内。小楼趴在她的腿上抬起头:“你很累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给你按一按?”他的手到她的肩头;捏了两下,然后从她的小腹游走到她的双腿间;被她按住,沅芷气短:“别闹了。”

    他撑起身子罩在她上方:“那你不动;我来。”

    “你还不够啊?”

    他拨拨她的头发:“不应该啊。不是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你这个年纪;恰到好处。”

    “这是夸我呢还是讽刺我?”

    他看着她,低头说:“没用。”

    她失声笑了;手抬起来扶住他的脸,抚摸他的头发,忽然扬起手来就是一记耳光抽上去:“上你老大的女人?小畜生,爽不爽?”

    他看着她,白净的面孔,半边脸都红了。

    沅芷轻笑,手按在他被打了的半张脸上,问:“痛不痛?”

    小楼点点头。

    她勾住他的脖子让他的身体压低,吻了吻那地方。他含住她的耳垂,埋进她的头发中。他的唇,蔓延在她的脖颈间,吮吸、啃噬,她意乱情迷,不能自己。

    两具赤着的身体又滚到一起,在他的床上,身体交叠,无尽地索求。

    太阳升到正午,沅芷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眼神惺忪,半睁半开,像打焉了的菜一样耷拉着眼皮,抬头的力气都没了。

    小楼靠过来,下巴顶在她的脖颈弯里:“饿吗?”

    “有点。”

    “想吃什么?”

    她有气无力的:“随便。”

    小楼轻笑,指尖点她的鼻尖:“什么都有,就没有随便。”

    “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埋汰我是吧?”

    “怎样了?”小楼捧起她的脸来看,眼仁儿黑亮,带着笑,“也没有怎么样嘛,要不要——再来一次?”

    “……”

    “嗯?”

    她拨开了他的手,无力地跌回了床上:“年轻人,放过我老人家吧,腰都快断了。”

    小楼在厨房里给她做吃的,沅芷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耳边有人叫他,轻轻推她的肩膀。她不耐烦地翻过身,抱住被子继续睡。有只手一直贴在她身上,抚摸她的身体,挑逗她,明明累到了极致,被触及敏感点,她还是震颤,战栗。

    最后忍无可忍,霍然睁开眼睛。

    小楼在床边对她微笑,手里是一盘做好的蛋炒饭:“吃饭了。”

    “……”

    她瞪他,小楼忽略。

    刷好牙,洗好脸,吃好饭,时间指向下午2点。

    训练的第二天,他们就双双旷课。

    沅芷拍自己的额头,懊恼着,又无可奈何。

    “想什么呢?”小楼洗好碗,从厨房里出来。他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在位子上坐下来,取了桌台上的镜子摆放上。

    沅芷侧头说:“干什么?”

    小楼俯□,下颌磕在她的肩上,扶正她的脸对向光面,和她一起看镜子中的她:“给你梳头。”

    好了以后,沅芷对镜子看自己的头发:“手艺不错。”

    “过奖。”

    她说:“不是以前经常给别的女孩梳吧?”

    没人应声。

    沅芷回头去看,小楼靠着桌子微笑,唇角弯起:“你是在吃醋吗?”

    她真的认真想了想:“有点。”

    小楼说:“看着不像啊。”

    “怎么才像?”

    他也想一想,说:“不问问是什么姑娘?”

    “……”

    他伏□来,啄一下她的嘴巴。沅芷笑,他掰正她的脸,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不许笑。”

    这样的小楼,目光澄净,带着孩子气般的执拗,直直看着她,自以为严肃的神情。

    她更想笑了。

    “我们出去吧,呆这里一整个上午了。”

    小楼说:“也好。”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课程没有结束,路上行人寥寥。放眼望去,下过雪的林荫道洁白一片,只有稀疏几行脚印。

    校门口的地上铺着青石砖,沅芷一不小心,脚下生滑。小楼扶住她:“小心。”

    她摆摆手说自己没事。

    “时间也不早了,去吃饭吧?”

    她看看表:“这个点,有什么东西?”

    “不吃也出去逛逛吧。”

    他们去了这条街上有名的排骨汤面馆吃面,走时老板还奉送一碗骨头汤。沅芷说:“这是……”

    “小儿今天满周岁。”

    “那得恭喜。”

    小楼陪着她出来:“我帮你拿吧。”

    她“嗯”了声,交给他。

    “前面有灯会?”

    “现在还早,得等晚上再开。”她低头看表,然后看他,“先去别处逛逛?”

    “其实也不是那么想看。”

    沅芷说:“你去过夜店吗?”

    “去过,但是次数不多。”

    “走。”她牵住他的手。小楼被她带着往街角的地方去,目光还一直停留在她抓着他的那只手上。

    天还亮,店里却黑,过道里只有霓虹一闪一闪。年轻的少男少女在舞池里欢腾,吧台上有人喝酒,有人调酒,她过去要了杯伏特加。

    “这么烈,不怕醉了?”小楼搂着她的腰说,抬起那杯子放眼前一看。

    “不是还有你在吗?”

    “我可不想扛你回去。”

    连喝了三杯酒,她觉得有点不舒服,和他说想去趟洗手间。小楼问有没有事,要不要他陪着。沅芷说:“没事,就是有点胸闷。”

    她在过道尽头的洗手间洗了手,又用凉水扑面,总算舒服了点。出来后,过道拐角的地方有异样的事。

    有人谈话,约莫是一男一女。

    “你到底想怎么样?大少爷,你这么有钱,长得也不赖,为什么偏偏要和我过不去呢?”

    男方似乎是笑了一下,声音缓慢,温和平静,沅芷觉得这声音听着有点熟悉:“你这样说,好像我强迫你似的?小芸,你该感谢我,你男朋友利用职权便利吃回扣,做假账,我要是报警,他现在恐怕已经在局子里了。”

    “大少,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你别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能解决问题?”过后觉得自己说严厉了,他放缓了语调,“我不会亏待你的,跟着我比跟着那个小职员强吧?”

    “……”

    “你想清楚了,我只等到今晚9点之前。”他要走了,女人扑下来抓住他的裤脚,声音不觉弱了,“大少,请高抬贵手。”

    “那还不容易吗?”这人低沉地笑。

    “……我一会儿去找您。”

    “好,我们谈谈。”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去,沅芷躲在墙面后探出头,一看之下心里难掩震惊——两个都是熟人,居然是程少阳和周芸。

    程少阳清秀俊逸,气质温文,家世也显赫。为了追求一个只能算中上之姿的周芸,犯得着这样威逼利诱,软硬兼施?

    她回来的路上还百思不得其解。

    同一个时间里,程少阳回到包厢里。台上,王胖子唱歌,江莉莉跳脱衣舞,周围聚着一堆人起哄。段怀一个人在喝闷酒,他过去坐他旁边,敲敲他的手臂:“少喝点,一会儿办不了事了。”

    段怀回头看他。

    程少阳笑了:“主要还是给你。”

    “……你别笑得这么下流。”

    “我还没说你就觉得我下流了?”他叠起修长的一双腿,从兜里抽出一张照片给他,“看看像不像?”

    段怀看他一眼,接过来了。

    照片上的女人只有二十出头,皮肤白皙,下巴尖翘,发梢大波浪卷发,染成黄色。最让他惊奇的是这对柳叶吊稍眉,笑的时候,像极了……

    他足足看了半分钟,伸手把照片扔桌上:“你什么意思?”

    程少阳捡起他丢下的照片,指尖轻弹:“不笑的时候有三分,笑的时候起码有五分吧。就是这头发,改天让她染回来,再换了衣服,修修这脸,就有七分了。”

    段怀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没反应,不喜欢?”

    “谁喜欢。”

    “呵。”

    程少阳嗤笑,用胳膊撞他肩膀:“人一会儿就到,你看着办。”他笑得暧昧,“等会儿让你先。”

    “别,你留着自个儿享用吧。”段怀挎着肩包站起来。

    “这是要去哪儿?”

    “我得回去了。”他说。

    “回去干什么?人又不在家。”

    段怀回头。

    程少阳再给他开一瓶啤酒,低头给他满上:“你知道她放假这段日子在哪儿,和谁在一起?”

    段怀看他。

    “坐下我告诉你。”

    周芸在门口踯躅了很久,还是敲响门。里面人说“进来”,她进去了,看到沙发里的程少阳,他身边还有一个俊美的少年,目光在她身上逡巡。

    周芸不自在,语气冲:“看什么?”

    段怀淡淡收回目光,程少阳笑了,搭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道:“像吧?”

    段怀:“你有够无聊。”

    “还要假正经?”程少阳走过去,在周芸耳边说了什么。她的脸色一变再变,看着段怀的眼神有点古怪,挣扎着。

    “去啊。”程少阳在她背后推一把。

    周芸跌跌撞撞到了他面前,半晌,她回头看程少阳,他的眼睛里带着鼓励。她背过身去抹掉眼泪,跪到段怀腿间,颤抖的手解开他的裤链。

    她没有用嘴的经验,忍着恶心凑上去,忽然被一只手抬高了下巴。段怀看她的脸,她皱眉:“怎么了?”

    他端凝很久,放开了她,拴好裤子站起来,出门前对程少阳挥挥手,算告辞了。

    程少阳扶她起来,一沓钱放进她手里:“别忘记我说的话。”

    那钱在手里沉甸甸的,很快她手心出了汗,湿漉漉的,她的脸涨红,觉得难堪:“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不吃亏啊。”程少阳说。

    段怀出来后直接往大堂的地方走,路上撞到人,他也没注意。他站在舞池旁,目光越过人群,直直地看着吧台的位置。

    沅芷喝完杯一酒,吻一下小楼的唇:“晚上去哪儿?”

    “哪儿都行。”小楼含唇,吮吸。

    她丢了杯子,和他抱在一起。

    他们接吻,共饮一杯酒。

    被他撞到的男人拎起他的衣角:“找死是吧?眼睛往哪儿看呢?我操!小子,和你说话呢!聋了?”对方一拳头挥过来,把他的脸打地猛偏过去。摇摇晃晃了两下,段怀稳住身子,伸手一抹,嘴角出了点血。他看着掌心,还在出神。

    “看什么看?打的就是你小子!我操…你妈!”这人骂骂咧咧。

    段怀这时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你挺牛的啊?”

    “怎么的了?”

    段怀笑,侧头摇了摇,趔趄着走到一桌喝酒的人前。这桌人都抬起头来看他,还没反应过来,他抬起桌上一箱啤酒就朝那人猛然扔了出去。

    一整箱啤酒在他身上砸碎,酒水哗哗往下流,玻璃渣子摊了一地。那人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地上,两手往后一撑,按了一手的玻璃,鲜血淋漓。顿时破口大骂:“我操,我操…你妈!人呢!人呢?全死了啊?”

    远处听到的同伙立马赶过来。

    段怀走到角落里,提起一把扫帚就冲了上去。

    “打架了,打架了!”

    “啊——别砸,别砸这儿!”

    “救命!救命啊!别打!”

    沅芷听到声音就转过头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计划v的第一天要送五十个左右的红包的~~

    好吧,现在完美泡汤╭(╯^╰)╮

    昨天送出的红包有,注意查收哈~:

    红1(1)vivi(2)七弦琴vv(3)札札(4)十里尤思(5)3406833(6)15147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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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4(1)锦屏鸳鸯

 第21章 决绝(03)

    决绝(03)

    她走到现场;五六个小混混已经被段怀打地全都趴下;在地上哼哼唧唧。他的额头也受了伤;有鲜血流下来,模糊视线,眼前是一片猩红。他甩了甩头,觉得有些晕。

    沅芷双手穿过他的下掖,从后面拖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小怀,你怎么样?”

    他蓦然一怔,反应极大;扬手一甩;挥开了她。沅芷摔到地上;手臂正好磕在玻璃渣上,她“哎呀”一声;忍着痛倒吸口冷气。

    小楼扶着她起来,看着段怀,又看看她:“先去医院吧。”

    段怀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沅芷要追,小楼拦住他:“让他去吧,人也不小了,你别总是像母鸡保护小鸡一样。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不喜欢受管束。”

    “他这样出去,不会出事?”

    小楼踢踢地上一个爬都爬不起来的小混混:“你觉得能出什么事?”他拉过她的手看看:“要包扎,我先送你去医院。”

    那天晚上,沅芷也是这样想的,后来才知道自己错地离谱。星期三下午,她有内线打进来,看一看,是李姐。

    接通。

    她一字一句听地仔细了:“好,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

    挂了后,小楼看她担忧的脸色问:“出什么事了?”

    沅芷说:“小怀连着三天都没回来了。”她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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