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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羁的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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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不确定,却忍不住往那个地方想。也许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和什么样的女人交往,和什么样的女人结婚,她毫不在意。

    不过短短几个月没见,她陌生地让他心生恐惧。

    记忆里所有的温柔,似乎都只是假象。

    “你知道爸什么时候回来吗?”他说。

    沅芷也知道这个问题是随兴所至:“也许下个礼拜,也许下个月。”

    段怀嘴角微微扬起:“你对他的事情也这么不上心?”

    “他吩咐我的事情,我都会办妥。”

    “那剩余的时间呢?”段怀说,“和别人在一起。看电影,吃饭,还是去逛街?”话出口他就后悔了,深深地懊恼,但是覆水难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那一刻无法控制,似乎有另一个他操控了他的身体。

    他不敢接触沅芷的眼睛。

    沅芷却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

    “你们年轻人,应该很喜欢这些活动吧?”沅芷转过脸来。同一时刻段怀移开视线,避免和她触碰。但是,心跳仍是那么不可避免地漏了一拍。几个月来千方百计想摒弃的感情,现在又在心底萌芽,他可以预见,要不了多久,即将破土而出。

    他会再一次成为俘虏。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小时候听这句诗觉得不切实际,现在他真真切切地明白了。

    “你的脸色不太好,受凉了吗?”沅芷问。

    段怀没回头:“没有事情。”话音未落打了个喷嚏。

    沅芷说:“还逞英雄?厨房有药,我让李姐给你拿。”她走到客厅的时候,李姐已经不在那儿了,想着不要再打扰老人家,于是,自己去厨房。

    药放在顶层的橱柜里,她试了试没够着。转回客厅搬了凳子,站上去,总算够着了。不知道是凳子原因,还是自己原因,身体总是摇摇欲坠。

    她定住心神,强迫自己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开橱柜,拿到药。

    还是太高估自己了,沅芷下来的时候头脑一阵晕眩,脚下一滑就要跌倒,正巧进厨房的段怀扶住了她:“小心。”

    沅芷晃了晃脑袋,脸上热是下意识的,现在掩饰不了,只好闭闭眼睛作出还昏厥的样子:“谢谢你啊。”

    “你没有事情吧?”

    “没有。”

    “药我一会儿就吃,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段怀放开她,自动退了一步,“我看你的精神也不是很好。”他离开了厨房,移门在身后关上。

    沅芷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软软靠倒在桌台上。

    她抹一下额头,发现手心都是汗。怔怔的,又不知道怎么排遣,心里犯堵。其实也明白,说来说去,这是自己的缘故。

    移门从一侧推开,白小楼端着牛奶出现在厨房门口:“似乎并不顺利。”

    沅芷此时不想说话。

    小楼端着牛奶到她面前:“喝一点,专治失眠。”

    “……”

    “既然想撇清关系,就不要处处关心他。”小楼看看她,低头喝牛奶:“沅芷,说真的,你不觉得自己对他太好了一点吗?”

    她蓦然一怔,仰头看他。

    白小楼倚靠在昏暗的角落里,修长笔直的双腿,微微交错。她只看到逆光里他半明半寐的一角侧脸,脸上的表情不可捉摸。

    他似乎是笑了笑:“明天去城西新开的跑马场?”

    “过几天吧。”她说,“我忙。”

    段怀回房间,周芸坐在床边等他。

    “你去哪儿了?”

    他脱掉外衣,翻身朝床内,并不想理会她。周芸在他背后,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去哪儿了?”

    回答的是他的沉默。

    “段怀,你聋了吗?还是哑巴了?”

    “你烦不烦?”他疲惫地说。

    “我烦?”她体会了一下这两个字眼,忽然像疯了一样扑上去,把他压正在床上。他别开脸,却被她猛地掰回来:“这是为什么?”

    段怀的眼神很冷。

    她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用力抱住他的头:“我承认是喜欢你的钱,但是我也喜欢你的人。那你呢?你就没有喜欢过我?”

    这个猜测是一直隐藏在心里的,还来不及求证。以前她也有疑惑,并不确定。但是,自从他回到这里,他的表现就越来越奇怪,由不得她不信。他对她好,但总是缺乏情侣间那种亲密无间的气氛。

    似乎,他只是因为不得已所以才找上她。

    对她好,却对她没有感情。

    他们在济川的时候住在一起,也做过两次,但是,细细想来,他似乎从来都没有高~~潮过。他对她的身体兴致缺缺,全然不似她之前交过的几任男朋友。

    这个猜测让她羞愤难当,抓住他的衣领连声质问:“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啊?所以连和我做~~爱都提不起兴趣?”

    “这样有意思吗?”他冷冷地说。

    “我一定要知道!”

    “知道了又怎么样?”

    “那个女人是谁?”

    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睛,倒映出影像。女人癫狂,男人冷漠。周芸渐渐找回了一点理智,松开了他,颓然坐到床上,发着呆。

    良久。

    “真的不行吗?”

    “……”

    “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她觉得悲哀的同时,心里更有一种嫉恨和仇视。这么一个女人,她存在着,被他珍藏在心底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难道也这样无动于衷?肯定不是。只要一想到他在别的女人身体里忘我地高~~潮,她就觉得羞耻和愤怒,恨不能撕了那个女人。

    第二天,她脸色灰败,扑了好几层粉才掩盖住。她以为自己连着几天都不会搭理他了,事实上,他们第二天就像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段怀在走廊靠窗的地方看杂志,她走过去,发现他看的是金融时报。周芸在他旁边坐下来:“不是不喜欢这个吗?”

    “偶尔看看也好。”他的目光在杂志里,没有抬头。

    周芸犹豫一下,轻轻推他的胳膊:“昨天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

    他嘴角一弯:“我没有生气。”

    是吗?

    周芸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惊疑不定。

    段怀对她轻轻笑了笑:“真的。”

    “那我给你剥葡萄。”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段怀接着看下面的杂志内容。

    周芸仍然心有芥蒂:“那……一起出散散心?一直闷在家里,你也不舒服吧?”

    他想了想:“去哪儿?能去哪儿?”

    “一直想去骑马,听说城西新开了跑马场。我们一起去,好吗?”她在他面前蹲下来,“话说起来,你会骑吗?”

    段怀说:“我从小就学过。”

    “小时候?你都没和我说过你小时候的事情。”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比如……”

    “和一般的小孩子成长过程没有多大区别。”他想起记忆深处的一些事,情非得已地沉默,缓缓放下了杂志。

    “怎么了?”周芸不安地按住他的手臂。

    “……没什么。”他站起来,她的手落了空。

    她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握紧成拳。深吸口气,几步追上去,搭住他的肩头:“你说句话啊,去不去跑马场?我就不信你一点也不心动?

    该不是你的马术不行吧?

    要是你真会骑马,教教我又能怎么样?

    ……”

    走到外面了,段怀忽然停下来。

    周芸不慎,一头撞在他后背,鼻子痛,她用手揉一揉,抱怨:“你干什么呢?”

    “早啊。”段怀说,他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没有回答周芸的话。随后,周芸也看向了不远处大理石台阶上站着的两人。

    阮沅芷说早,你们也要出门?

    段怀“嗯”一声。

    小楼说那不如一起吧。

    段怀看的是沅芷:“方便带我们一程吗?”

    沅芷说:“去哪儿?”

    “你们呢?”段怀道。

    “市中心,买点儿东西。”

    “那一起吧。”他说着,然后征询周芸的意见,周芸当然没有意见,心里却嘀着,看着白小楼。

    当初的事情,她印象还很深刻。不知道这算不算“冤家路窄”?真是邪门,不过这个女人和这个小白脸走到一起,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但是,她不是段怀的后母吗?

    这时,小楼忽然回头,对她笑了笑。

    那一刻她有种心事都被看穿的感觉,想笑一下,嘴角却很僵硬。

    她有种直觉,段怀自从见到这二人开始,心情就很抑郁。车上,他一直在望窗外的风景,一句话没有说。

    她的手掌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按住。

    段怀看她。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周芸问。

    “没有大碍。”

    “你的感冒还没好?”前方驾驶座上的沅芷发问,扭转方向盘过一个红绿灯。周芸没有稳住,摔在他膝盖上。段怀扶她起来:“小心点。”

    小楼剥一块奶糖塞到沅芷嘴里:“专心开车吧,四个人的性命都在你一个人手里。”

    “夸张吧。”

    “难道不是实话?”

    沅芷呵呵笑了两声,和他谈起了这几日的天气。最后,他们一直认同这几天会变得凉爽,全然不似往年那般炎热。

    段怀静静地听着,原本她的问题,就这样被搁浅。他还没有机会回答,它已经溜走了。

    周芸看着他的脸色,识趣地没问。

    作者有话要说:周芸就让她再多蹦跶两天哈~~好歹为剧情推动做出贡献了~~╮(╯▽╰)╭

 第34章 嫉妒(06)

    嫉妒(06)

    四人在市中心买衣服。小楼给她挑了件黑色的连身裙;沅芷在身前一比划:“是不是太单调了?”

    “挺好看的。”段怀说。

    周芸听到他的话放下手里的衣服;去看在试衣服的阮沅芷。她在和白小楼商量;最后觉得搭配一条项链。沅芷说家里还有,小楼说配条新的吧。

    好了对他们说:“那我们去三楼配条项链。”

    不知道为什么;周芸就开口了:“我陪你去吧;项链我也想要一条。”

    沅芷说:“好啊。”看看她身上嫩黄色的溜肩裙子,“小怀的眼光还不错。想起来我这个做长辈的还没送过你东西,既然你想要项链;走吧。”

    周芸心里别扭着;他们乘电梯上去时她还是说了:“你怎么知道是他送给我的?”她问的时候看着身边女人的眼睛;阮沅芷却没看她;目光在头顶越来越近的专柜上。

    “elsaschiaparelli和cocochanel是一对天生的冤家;她在服装中喜欢用大胆的罂粟红和紫罗兰色。香奈儿主张中性,她却认为女性最美的地方都应该得以体现。”到了三楼平台,沅芷回头来,手搭在她的肩上,“就像你身上这条裙子,色泽鲜艳,曲线贴身,全然不似cocochanel的风格,这是elsaschiaparelli的经典限量款,怎么你不知道吗?”

    “……”

    沅芷说:“你还是学生,不适合这样的裙子,小怀也真是的。”

    “……”

    “改天我帮你选吧。”

    “不用了。”周芸说。

    沅芷在看一条白银的镂花项链,拿过来在她脖子上比了比:“对我有偏见?”

    “……”周芸退了一步,别开头,“不适合。”

    “这不是挺好看的吗?还是——”沅芷把项链交换给售货员,示意她们换另一条镶钻的,她看了看说还不错,回头递给她,“你更想让小怀帮你挑?”

    这条项链在周芸手里发烫,扔不得也收不得。

    “我说了不要的。”

    “要小怀送的,就不要我送的?”沅芷接过她手里的,帮她戴在脖子上。售货员拿镜子给她看:“小姐看看,非常漂亮。”

    周芸看镜子里的自己,的确平添几分姿色。她内心挣扎,沅芷细长的手指抚摸着她脖子上的链条,像是玩味般摩挲:“确实不错。”

    “但是我不能要。”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和尊严,伸手绕到脑后要摘下来。

    沅芷按住她的手掌:“这么不给面子?”

    “你想怎么样?”

    “只是想送你一条项链而已。”沅芷说:“这是长辈的礼物,不收吗?”

    如此一来,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了,周芸的脸色一变再变。沅芷收回了手,果然没见她再摘下,微微一笑:“给你的,就安心收着吧。我们家,这点东西还是给的起的。就怕你要别的,需知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

    “……”

    “你是聪明人。”她看看腕表,“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别让楼下的两位绅士久等了。”沅芷牵着她的手坐上下楼的观光电梯。

    “还真慢。”小楼走到楼梯口,段怀的旁边,“女人挑东西,总是犹豫不定,耗费时间。”

    段怀想了半天,只“嗯”了一下,心不在焉。

    小楼说:“我和沅芷这趟去云南,还去了老挝和泰国。时间算一算,正好是你开学到现在的这段日子。”

    “……”

    “她这个人办事果决,有些地方却很犹豫。我们在车站碰上卖水果的,她明明最喜欢榴莲,却还要买菠萝。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多买还能屯着,又没坏处。”

    他说到这里看眼前少年的脸,苍白、沉默:“可是,她买了又不吃,最后只能溃烂。还不如让给别人,你说对吗?”

    “……”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小楼撞撞他的胳膊,段怀抬头就看到沅芷拉着周芸从电梯里出来。

    “你们没买东西?”沅芷在他们间逡巡片刻。

    段怀错开她走到到周芸面前:“不是要去跑马场吗?”

    “你想去了?”

    段怀点头。

    “好啊。”周芸拉住他的手往外拖,回头有点不好意思,“那我们先走了。”

    沅芷说:“一路顺风。”

    他们下了楼梯,出了门,再也看不到影了。沅芷收回自己的目光,轻轻地说:“我不喜欢那个女孩子。”

    “人家只比你小几岁。”小楼把刚刚买来的冰淇淋球喂进她嘴里。

    沅芷用手帕按一下唇角:“冷着呢。”

    “冷吗?”小楼舀一勺给自己,抿抿唇,“怎么我不觉得?”

    “……”

    他说:“昨天和你说过的,有时间要去城西的跑马场。”

    “……”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去怎么样?后山的人工马场还没有竣工。”

    沅芷这时看了他一眼,小楼问:“怎么?”

    “走吧。”她朝前走,小楼看着她的背影,尔后不急不缓地跟上。

    城西跑马场的老板和沅芷认识,以前是做房地产开发的,还是老朋友。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呀?”林老头和她寒暄,沅芷也笑着说,“我就不能来啊?”

    “怎么会?”他看到小楼,“这位是——”

    “小楼,替坤哥做事的。”沅芷说,“小楼,还不和林老板打招呼。”

    小楼低头看看她,沅芷嘴角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他轻轻笑了一下,和眼前的老头打招呼。事后离开,他们转而去后山的跑马场,小楼从马槽牵来一匹枣红马和一匹黑马,拍拍马背:“会骑吗?”

    “小看我?”沅芷一拉黑马的缰绳,翻身而上,一拍马背就像阵风一样掠出。

    小楼紧随其后。

    沅芷在马上坐地端正,迎着风对他说:“我还没来九龙山以前就对这驯马感兴趣,私下去驯马地,缠着师傅教我。可他不愿意,我就天天赖着他,让他不能工作,他可恨我呢,不过还是屈服。”

    “然后呢?”

    “然后?”沅芷笑,一勒马停下来,原地踏了几步,抬起马鞭敲敲他的马首,“你觉得我的马术怎么样?”

    “……”

    “再不乖的马,几鞭子抽下去都会老实了。”

    “……”

    二人牵着马在马场散步,后来在一个三岔路口碰到周芸和段怀。

    “真巧。”沅芷说,把缰绳交付小楼,看着周芸,“你不会骑马吗?”

    “小怀教我。”周芸说。

    “他的骑术还可以。”沅芷点头,“学得怎么样了?”

    “只是皮毛。”段怀拉过她的马,周芸想说点什么,手却在底下被人拽住了。她一怔,抬头看他,段怀在看栅栏外的风景。

    心里有种微妙的情绪,而那个一路而来的猜测,则像冰山浮出水面,一点一点清晰起来,展现在她面前。

    她一点也不漏过段怀脸上的表情。

    那边小楼对沅芷说:“累了吧,我们去休息一下。”

    沅芷“嗯”了一下和他走了。

    同一时间,段怀放开了抓着她的手,一言不发,朝来时的路走去。周芸在他身后喊:“你站住!”

    段怀仿佛没有听见。

    她气极了,奔上去拽住他的手:“我和你说话你有没有听见?”

    段怀不想说话。

    她挡在他面前不让他离开:“说话!”

    “对不起。”段怀说。

    “你道什么歉?”周芸觉得有一团火在心头越生越烈,明明知道不该和他置气,但控制不了,“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

    “不能让我知道?”她觉得可怕,凉意从脚底升起。

    段怀轻轻拨开她的手,他嘴唇翕动,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道歉。

    “我不要道歉,我有权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其实……”

    远处忽然传来惊呼声,有人喊救命,然后叫打医院救护电话。一听就是刚才白小楼和阮沅芷离开的地方,段怀第一时间就冲过去了。周芸望着他的背影,这时候心里冷,手脚失去知觉。等她艰难地走过去,现场已经没人了。

    五米高的露天平台,遮阳挡篷塌了,估计是砸到了人,地上还有摊血。她拉住一个围观的人人,对方告诉她说有人被砸到,然后送了医院。她问是什么医院,收拾了东西马上赶了过去。

    赶到后,阮沅芷已经送了急诊室。

    段怀和小楼在外面等,彼此靠着墙壁,没有看对方,也没有说话。

    周芸走过去,停在段怀面前:“人怎么样?”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抱住头蹲到地上,目光混乱。周芸忍住心里的猜疑和难受,跟着他蹲下,手搭住他的肩膀:“别担心,没事的。”

    助手从急诊室出来,问谁是ab型血,现在血库有点紧。

    周芸起来说她是。

    护士看到她怔了下:“她妹妹吧,还挺像的。”

    周芸被她推进去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说不出来。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大脑却高速运转。这几天发生的一幕幕,过去和段怀在学校里的一幕幕,恍恍然尤在眼前。他的温存,他的反常,他的沉默……这样的混乱中,一个答案却情不自禁地油然而生。

    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恐怖答案。

    沅芷身体没有大碍,在医院里修养。

    她为这个抗议过很多次,但是无效。一日三餐,小楼每天送来给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日,她趁着查房和主治医师说过话,刺探自己什么时候能出院。李医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年纪也不小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想变残废的话,就好好呆着吧,和319病房的一样,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沅芷差点气煞。

    心里郁郁不平,连敲门声都没怎么听见。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进来吧。今天给我带什么……”她的话哽咽在喉咙里,“……是你啊?”

    段怀走到床边坐下,取出保温桶里的饭菜,抽出筷子:“爸今天回来,他去码头接人去了,我帮他送饭,你趁热吃吧。”

    “谢谢。”

    “不用。”他将筷子交递到她手里,“李姐做了新菜,你尝尝。伤还没好,所以她做些清淡点的,你将就一下吧。”

    “将就什么,是麻烦她了。”沅芷低头吃一口笋,“还麻烦你送过来。”

    “不麻烦的。”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话没有几句就冷场了。

    还是沅芷开口:“你在济川过地好吗?住校还是走读?”

    “走读。我和你说过的,我住外面。”

    “嗯,我记得了,你说你和你的小女友住在一起。”

    他低头笑了一下,有点儿尴尬:“还当真啊。我们不对盘,见面多了她就和我置气。让着她,她不开心,和她真生气,她更不开心了。”

    “你很喜欢她啊?”

    “……”

    “小怀真的长大了。”

    段怀看看她,又低下头,他说得很艰难:“刚刚到济川,我没想过要找那么快找一个的,不过,她那时候也是一个人。我想,应该和以前的事情说再见了,大家也不是第一次见面,总比找完全不认识的人好,就在一起了。而且——”

    沅芷静静听。

    段怀说:“她不凶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以前总是被你照顾,有点不习惯一个人那么孤孤单单的,有点难受。”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很幼稚?”

    “小怀。”

    “你不要说话。”段怀说,“你一说我就忍不住了。”

    “……”

    “你说的我都懂,她是虚荣,花我很多钱,不过这无所谓,你知道吗?我已经开始赚钱了,我会写编程,我和别人一起开发游戏软件,我不是总要他的钱的。”他看着她,想从她那里得到一点肯定,“我不是小孩子了,真的。”

    沅芷张了张口,终是没有说出什么。

    “对不起,让你听我这些唠唠叨叨的。”段怀收拾了碗筷站起来,“你就当,就当——小孩子倾诉吧,别放在心上。”

    他快离开了,到门口了,又停下来。

    没有回头,声音却回过来:

    “我也想长大,但是一回到你身边,怎么就长不大了呢?

    我心里难受,控制不了,就是难受。

    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特别难受。”

    他下一秒出门,“砰”的一声,门迅速合上了。

 第35章 告白(01)

    告白(01)

    回到家里;周芸不在;他问过李姐和一干下人,也说她没有回来过。他犹豫着还是给她打了电话;不管怎么说,不要出事才是。他看看窗外黯淡的天色,都这么晚了。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壁灯。

    电话响了几声,被无情地挂断。他又打了两次;还是无果,最后只能自己去找她。段怀在车上想,她会去哪里?

    他去了她原来的旧居、学校、打过工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

    周芸现在在哪里呢?

    她离开跑马场后就直接去了程家。

    代替程少阳接待她的是他的秘书菱悦。

    “请问程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菱悦说:“请稍等。”叫人给她上咖啡。周芸没有心情喝,时间过去十几分钟,那杯咖啡依然搁浅在桌面上。

    一动都没有动。

    又过了半个小时;程少阳终于姗姗来迟。见到她,他并不惊讶,似乎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他问菱悦:“招待过贵客了?”

    菱悦应允,又让人上果点。

    周芸说“不用了”,她这次是来找他的,问完话就走。

    程少阳摘下眼镜,菱悦给他布巾擦拭。慢条斯理擦干净了,他招呼她在沙发里坐下:“愣着干什么?”

    如果可以,周芸连这点时间都想省下。一坐下,她就开门见山:“你当初为什么挑上我?”

    “你问这个干什么?”

    “果然是有原因的。”周芸冷冷笑了,目光犀利,直直射向他,“是什么?”

    程少阳不躲避,微笑:“我好像没有义务告诉你。”

    “不说我也知道了。”

    “那你说说,我帮你看看,说得对不对。”

    周芸真是厌恶极了他脸上的这种表情,满不在乎,漫不经心,好像再怎么恶劣的事情都无所谓的样子。她瞪着他:“说啊!”

    “别生气别生气。”他回头招招手,一直恭候在走廊下的菱悦过来,俯身在他唇边,听他的吩咐。末了退下,程少阳戴上眼镜,试试光线:“其实你心里也有答案了,是不是?”

    “……”

    “是不是别人的替身又有什么关系,他喜欢不就行了。”

    她霍然站起,浑身的血液都在翻腾。这一刻,被耻辱和恼怒控制了心脏,抓起桌台上的烟灰缸砸向他。程少阳没躲,额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他皱眉,探手一摸,指尖红红的,流血了。

    拿东西过来的菱悦第一时间抓住了周芸,野蛮地按在案几上。她拽住她的头发,用力,让她的头扬起来仰视程少阳。

    “还真有胆量。”程少阳站起来,扣住她的下巴,“你知道我从小到大被人打过几次吗?没有,一次都没有。”他一个耳光甩地她的脸偏过去,继而抓住她的头,狠狠提起来,“贱人。”又是一耳光。

    打地疼了,菱悦给他递来冰过的手绢。

    程少阳按在掌心,那照片扔到她脸旁:“要不是长得和那个女人有点像,你能留在他身边?知足吧,聪明的女人才不惹人讨厌。

    菱悦,送客。”

    周芸从程家出来,手里捏着那照片,脸上还有伤。夜风冷,沿海的城市,哪怕是炎热的夏季晚上也很冷。

    海风咸涩的味道也让她讨厌。

    她一吸鼻子,一个趔趄摔到地上。

    上面伸下来一只手,她抬头,看到段怀,咬牙自己爬起来,扬起那照片甩到他身上:“你去死吧,段怀!不要脸,真不要脸!她是你妈啊,你妈啊,你怎么可以*!你还要不要脸了?”她冲过去揪住他的衣襟,指节绷紧,手背上青筋冒出,狰狞、可怖,脸上却有泪痕,“你这个乌龟王八羔子!死王八!你去死吧!你是不是觉得我活该就这么下贱,我看中的就是你的钱,你这么戏弄我?”

    她把身上的首饰一股脑儿摘下来,扔到他身上。还有身上这件嫩黄色的名牌裙子,她不管不顾撕扯着,段怀制止她:“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别这样,周芸。”

    “觉得丢脸了?现在觉得丢脸了?你意淫自己后妈,花钱买替代品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脸?和我做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她?那女人有那么好?”

    “好了!”

    她噤声了,看着他。

    段怀按着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回去再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用了,我自己去。”

    段怀被她挣脱。

    周芸在路边拦了一辆车,段怀在后面尾随的出租车里,心急如焚,看周芸的方向,分明是直接往医院。

    病房门骤然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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