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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渣]无法饶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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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自己,爱恋到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包括放弃自己的亲生母亲与姑姑。
她恨恨地扔掉电话。
门被轻轻推开,听到一阵缓沉的踱步声。“出去,我说过谁都不许打扰。”她以为是佣人,令道。
刚从美国回来的钟纬铭坐在她面前,淡淡说:“我已经都知道了。”
记忆中这是唯一一次他静静坐下同她谈话,可开口说出的话却又是他一生中最绝情的一次:“几十年了,我们一直都在对不起向家,对不起若兰,当然真正负了她的人,其实是我。我一直都知道,当年你设计怀上我的孩子,怀上嘉伦,只是为了伤害若兰,来报复她的哥哥荣瀚。后来,你设计恒信出事,是为了报复整个向家,更是为了报复我。今天,是时候让我们之间做个了断了。云姿,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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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推开门,看到正双手环臂斜倚在窗前的修长身影。
她缓步上前,从他身后环过他的腰身,柔柔问:“你妈咪怎样了?”
他淡淡答:“她一直神智不清,正在疗养。”
“哦,真是可惜。”她的脸庞贴在她后背细细摩搓着,“嘉伦,谢谢你选择了我。”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收手了?”语声无波无澜。
她松开臂膀,倚坐到窗台另一侧,与他面对面,却两不相言。
静默许久,两两对视的眸光写满了千言万语,伴着此起彼伏的浅淡的呼吸,爱与恨交织。
蓦然,她伸手指向花园里陪伴过他们年少岁月的老树,唇畔扬起轻快的弧度,笑意纯真,语声悦耳轻灵,一如十五年前的那一天。
“嘉伦哥哥,看,那棵树最后一片叶子都落了。我答应过你,待最后一片叶子落了后,我就跳舞给你看。”
他的双眸此刻蒙上了一层如雾的薄纱,颤抖着掌心抚上她笑靥的脸庞。
她抬手覆盖上抚着她脸庞的颤抖的手背,脸庞在温热的掌心里摩搓,抬起如水的眸,浅泪盈于睫,“嘉伦哥哥,我不知道我喜欢的是谁。但是我喜欢你,我没有骗你,你不要惩罚我,好不好?求你,不要惩罚我,我很怕。”
他哽咽着,终是沙哑地唤出:“子婼……”
☆、第四十五章
他的掌心微微颤抖着,细细摩搓着她的脸颊,含泪的目光一刻不落地停留在她眸底,悔恨而痛惜,身体在窗台点点前移,小心翼翼地与她步步靠近,直至额首相抵。
“子婼……”他低喃着,将她紧紧拥入怀,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子婼,你好不好?”
她亦哽咽,双手紧攥他的衣领,力道透着说不出的恨意。“我不好,我怎会好。从前不好,现在也不好。”
他抬起她的脸,拂去她的碎发,“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是吗?你很想我?”她凄然一笑,摇头说:“可是我明明记得,你已经放弃了我啊。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你就已经放弃了我,还带走了所有的文件。”
此时在他脑海片刻间闪回的过往,与那个晚上他拿走文件时,她留给他的,却被他冷冷无视的凄凉的无助,纠起他隐埋在心头十五年的悔痛。
他松开她,缓缓跪下,虔诚地跪在她面前,将头埋在她的膝间,口中不停释放着忏悔:“对不起,对不起……”
他紧握她的双手不曾松开,头依旧埋在她的膝间,喃喃说:“我不想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那天以后我很后悔,我找过你的,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严重,我只是太妒忌,想惩罚你。”
“你后悔过?真的后悔过?”她抚摸着他的发丝,“其实从一开始,你就认出了我,对不对?”
她抬起他的头,举起掌心对向他,“我磨去了身上所有的疤痕,努力练习用右手,但是唯一不变的,是我掌心的纹路。小时候,你总喜欢看我的掌心,其实我知道的,我的掌心有一个特殊的纹路,只有你才认识,加上我的眼睛,所以无论多久,你都会认出我的。”
她的指腹划过他的泪,垂着眸,眼神怜悯,轻语柔声:“嘉伦哥哥,你从一开始就认出了我,对不对?”
“子婼,对不起……”除却跪在她面前,一遍遍地唤着在他心头压抑了十五年的名字,一遍遍说着对不起,他别无他话。
“既然对不起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依旧要欺负我?”她眸中的柔情渐褪,取代之的是毒蝎才有的阴冷,“十五年前这样,为什么十五年后依旧要欺负我?玩弄我?你认出了我,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这就是你所谓的对不起?!”
他苦涩地摇头,“没有,我没有想伤害你,我只是爱你,我太爱你。”
“你爱我?真的爱我?”她眸光冷厉,高挑着眉梢,含恨咬牙:“小时候,你经常要我证明是不是真的喜欢你。现在,我要你证明给我看,你是不是真的爱我,真的不曾想过放弃我。”
她后退,冷笑地看着他,自我放弃般地,一点点解开自己的钮扣,褪下外衣。
“你做什么?”他起身,伸手制止,将衣物给她合上。
“我不会让你吃亏,你要的不正是这个?”她拂去他的手,将衣服褪得一干二净,顺势倚在他的心口,“订婚那天,没有让你碰我,是不是很失望?这么长时间没有碰我,有没有很想我?”
他的身体倏然僵硬,苦涩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要的东西很简单,”她柔白的双臂绕上他的颈项:“云控股大厦总共二百八十层,而华中大厦有二百八十五层高。我更想站在华中的顶端,我要把华中变成恒信,”
说着,她倏然仰起头,脸颊浮现出氲红的迷离,语声甜美如蜜糖,可蕴含的肃杀之气,犹如致命的毒药,让人心颤:“是的,我要华天辰死,要华家所有的人死。嘉伦,你会帮我吧?”
他的思路仿佛出现短路,眼中写满不知名的情绪,缓缓松开拥搂着她的手。
她继续说:“自从认出了我,你就在纵容我,帮我,在我同你妈咪之间选择了我。既然连你妈咪都可以放弃,华家的那些你的表兄表妹你的舅舅,你更可以放弃,对不对?”
“终于到了这一步,”他唇勾一抹自嘲,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我一直在幻想,如果我选择了你,帮你拿到云控股,你也许会放手,会回心转意,会原谅我。我知道希望很渺茫,知道你的恨意不会被一个云控股所解开。但是我一直都心存期望。”
子婼摇了摇头,正色说:“当然一切只是你的幻想,区区一个云控股,怎能抵得上我父母和我妹妹的命呢。子欣死的时候,才八岁。”她凄然地冷笑:“我的妹妹,因为亲眼看到我父母自杀,受到刺激心脏病发,没有活过八岁。你说,我怎能满足就拿到区区一个云控股?!”
此时她周身的清香不断飘入鼻中,仿佛是惑盅人心的毒花,让他步步失守,气息寸寸紊乱。他一时傻傻地愣着。
从一开始就洞悉她未曾刻意掩埋的身份与目的,从头到尾都不过一场相互心计,心照不宣的游戏。
她变了,她已经不是十五年前那个唯唯诺诺柔柔弱弱的向子婼,她被历练成了方梓榆,毒蝎一般的方梓榆,要至天下于死地的方梓榆。
可无论是向子婼,亦或是方梓榆,他都无法自己地爱恋她,爱恋得无法理喻。他找了她十五年,也知道她还活着,这也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重遇她后,他不动声色,陪她周旋,陪她玩,陪她演戏,纵容她,甚至帮她复仇,帮她拿下自己母亲的公司,却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用向她身体索取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思念与爱。
这在她看来是欺负,是伤害,可于他,是对爱的诠释,是对*的极端宣泄。只是因为,她是向子婼,是他的向子婼,是他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即便爱她的方式错误而变态,他还是爱她,爱到如若得不到,情愿毁灭。
“不肯帮?”她捡拾起地上的衣物,耸耸肩满不在乎,“那就算了。和你们不同,我向来不会强人所难。大不了我自己出手。和他鱼死网破未尝不可。”
她推开他,抱着衣物走向门口。
正打开门,他砰一下推上门,从她身后,双手紧紧环住她,低下头,啃咬着她的后颈项,耳垂……
两个人纠缠着滚落到床上,激情在一瞬间如火山般暴发,热烈得无可抑制,所有理智被淹没在*的宣泄中,此刻就算要他以放弃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他也会不假思索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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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榆……”激情过后,两两赤。裸地躺在床上,他圈她在怀中不住的细吻。
她向他心口紧紧靠了靠,慵懒地说:“我现在不是梓榆,我是子婼,是你的子婼。”
“在欧洲的那段时间,是不是同他在一起?”终于问出一直压抑在他心头的疑问。
他一直不敢问她,怕问出口的一刻,亦是她永不再回头的一刻。他害怕这一刻。
初到法国的那天,新品发布会后,在同一直被他视为对手,与他亦敌亦友的那个人在机场见过面后,他带着质疑与妒恨,在浴室里不顾她的哀求,不顾她身下的受伤,一遍遍地要她,惩罚她,也惩罚他,更是惩罚自己。
“是的,”她点点头,诚实地答:“我一直同他在一起,为了得到我,他追来了欧洲。然后我们去了德国,瑞士,还是那个瑞士森林,十三岁那年我同他去过的那个森林……”
话音未落,他骤然紧紧堵住她的唇。他害怕听到她接下来的话。
她别开脸,笑意嘲讽,“你怕什么呢?我同他之间的事,你从来都知道啊。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对我做过什么,你也都看到了。你们又同时放弃了我,放弃了十五年。”
“不要再说,”他再次堵住她的唇,“我不想的,我没有要放弃你。”
她拿开他的手,淡淡说:“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记得,那天在美国,在我家,你答应过我,你会疼惜我,对吧?”
他闻若未闻,眸中只瞬间透出一抹想到什么后的恍然,随即轻掐住她的肩头,惶惶地急问:“告诉我,孩子到底是谁的,是怎么掉的?”
“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真的不知道,至于怎么掉的,”她凄凄地笑着,眼中流出了泪,“是被我们三个,共同杀死的。”
他颓然地松开她,了然地自嘲:“果然是你故意的,你好残忍。”
她轻声一笑,“因为我是毒蝎啊,被你们生生逼成的毒蝎,毒蝎怎能不残忍呢?”
他缓缓覆上她的身体,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不住地说:“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既然十五年前没有做到,现在可以为我做到。”
她的双臂绕上他的颈脖,在他耳边轻语:“嘉伦哥哥,求你,疼惜我,好不好?我没有亲人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既然同你订婚,我会履行婚约,当你的妻子,给你生一个孩子,生一个真真正正属于你的孩子。”
话至此,她抬起他的脸,目光敛出沁人心骨的冷意,语气夹含着一丝让他无法抗拒的魅惑:“所以,想不想我嫁给你,一切只在于你自己的抉择。帮我斗垮华天辰,帮我拿下整个华中,我就是你的妻子。”
对上他幽深的目光,语声中的魅惑加码,一字一句释放着毒蝎死祭般的誓言:“在华中成为恒信的那一天,也就是我,向子婼,又或是方梓榆,正式成为你钟嘉伦妻子的那一天。嘉伦,你期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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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阴风瑟瑟,梓榆一手捧着几束百合,一手捧着一盆君子兰,缓缓上台阶,看到一抹消沉的黑色身影,如雕像般直直跪在一座墓碑前。
“钟uncle,来看望我的小姑姑?”梓榆将君子兰放到墓前,无事聊天般地笑语。看到碑前另一盆君子兰,继续说:“原来你还记得小姑姑喜欢君子兰。”
“是我对不起她,我负了她。”钟纬铭一丝不动地跪着,声音死寂般消沉,含着浓浓的乞求:“子婼,我知道你恨我们所有人,是我们对不起向家,我已经打算同嘉伦的妈咪离婚。但是,请你放过子谦,他是无辜的。”
“看来你已经都知道了?”梓榆冷笑。
他抬头看向她,对着眼前周身上下散发着恨意的“居高临下”继续乞求:“我从来都知道我还有个儿子,我也一直在找这个儿子。子婼,他毕竟是你小姑姑的儿子,看在你小姑姑的份上,求你放过他。”
“看在我小姑姑的份上?”她抬眉,睥睨着眼前这个不顾年纪与身份向她卑微乞求的长辈,拍着掌,冷笑着切齿咬牙:“呵呵,想当年,到底是谁在即将结婚的时候,居然让其他女人怀孕,背叛了我的小姑姑?后来在我小姑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让我看在我小姑姑的份上,放过你的儿子?呵呵,可笑,真可笑。”
她轻轻俯身,擦拭着墓碑上的相片,相片里如君子兰般清秀淡雅的笑容泛起她心头的痛涩。
她倏然声冷:“不错,他是我小姑姑的儿子,可他更是钟嘉伦的弟弟,是你的儿子,流的是钟家的血液,是当年为了维护家族声誉而最终放弃了向家,选择了华家的钟家,也是华云姿后来处心积虑要毁灭向氏和恒信的直接因素。所以钟uncle,你说,我凭什么该放过他?你的两个儿子,你的太太,包括华家的所有人,这些人,我统统不会放过!”
☆、第四十六章
云控股集团董事局最高权力一夜间变更,对外说辞一致为前任主席华云姿因为常年过度疲累导致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新一届主席是前任主席的未来儿媳,因为展现给外界的所谓的婆婆的“信任”,加之有目共睹的自身能力与人脉威望,同未婚夫的相处在外界看来又是“如胶似漆”的状态,所以外界对云控股的发展前景一致看好,股价只升不降。
此时偌大的主席专用办公桌只见成堆的媒体访谈邀约与慈善晚宴邀请,梓榆恨意敛眸,最终扬起臂膀将它们一齐划进了废纸筐。
缓缓起身,双手环臂,落地窗前柔和的光线勾勒出挽发下修长的颈项与纤瘦有致的身线。她淡淡望向远处维港岸边更高的那座建筑,冷笑勾唇。
几记敲门声,门被轻推开。
“你来了?”她未有转身,淡淡问:“怎样,在这里还习惯?”
“家姐,既然目标已经达到,是不是可以收手?”子谦关上门,走到她身后。
沉默片刻,她静静开口:“子烨,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给自己取名叫梓榆?当年同方姨刚到英国时,方姨给我换了其他名字,后来,我自己改成了梓榆。”
顿了顿,轻轻叹口气,继续说:“我喜欢梓树和榆树。它们不怕污染,不怕尘埃,适应力强,可以适应恶劣的环境。更重要的是,”她缓缓转过身,微笑说:“它们的枝叶树根既可以制成治病的中药,也可以做成致命的毒药。而我,现在就是毒药,没有毒完该被毒死的人,我怎会收手。”
子谦又向前一步,说:“华中不是云控股,不会这样轻易被拿下的。对付云控股时,他们两个都站在你一边,做你的推手,加上华云姿被瞒在鼓里,你分分钟可以收购到云控股股份。现在你的目标是华中,华天辰就是你的对手,他不容易对付,尤其他已经洞悉你的身份。”
“慢慢来啊,”她抿唇嘲讽地笑,满不在乎说:“先看一场他们两个狗咬狗的戏也挺让我开心,呵呵。”
“你已经有了计划?利用钟嘉伦对付他?”子谦追问。
片刻的静默,梓榆倒了杯红酒轻晃,淡淡地笑:“我曾经有说过啊,一旦到了这一步,就是让他们兄弟相残的时候。正好可以看看,我这个未婚夫究竟能为我做到哪一步,看看他口口声声的爱我疼我到底是真是假,是深是浅。”
子谦轻叹,“听说钟uncle已经搬了出去,正和华云姿分居,华云姿现在事业和家庭两失,已经得到惩罚。”
梓榆不屑:“就她一个得到惩罚,怎么够?”
子谦渐渐踱步上前,更近一步的靠近,“家姐,收手好不好,清盘云控股,带上你已经得到的,我们远走高飞……”
感觉到从她身后环过的双臂,梓榆蓦然惊愕,强烈的不敢置信从头灌到脚,她启唇,冷冷吐出:“松手!”
双臂却将她的腰身环得愈紧,甚至感觉到倚在她后颈项的脸庞,温热而陌生。
一股剧烈的恶心瞬时泛上心头,语声愈加森冷,一字一句说:“我让你松手!”
索性使出全身力道掰开他的臂膀,在间隙间转身,扬起手啪一记巴掌,咬牙说:“向子烨,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疯了!”
子谦自嘲一笑,“你究竟是不是我家姐,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对不对?”
“看来你已经知道?”梓榆挑眉问。
“我一直都有知道,”子谦颓然地后退几步,步伐有些踉跄,“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有知道。但是我无所谓,不管我是谁,是你的什么人,我都无所谓。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继续踉跄后退,倚至桌边,唇勾嘲讽笑意,语声不甘:“我恨他们不比你恨他们要少,明明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为什么只有他们可以碰你!虽然我们姐弟相称,我知道你一直在骗我,我也根本不是子欣的双胞胎哥哥,这个不过是向家一直以来给外界的假象,为的只是小姑姑,也就是我亲生妈咪的声誉。当年因为事情差点暴露,就送我去美国暂避风头。去美国的前一天,我偷听到这个秘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一直只对子欣好,对我却很冷淡。”
话至此,他一步上前,倏然举起她的手,语声激动:“知道这个秘密后,我却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原来我们不是亲姐弟,也许我们可以在一起。为了同你在一起,我陪你复仇,陪你同他们周旋,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同你一起。”
重重扭甩开他的手,她摇头,满面不可思议,“你疯了,真是疯了,果然流着钟家的血液,到底是那两个疯子的弟弟,都是疯子。”
“我是疯子,不管是不是疯子,我都不在乎,”他继续步步逼近,“子婼,跟我走,好不好?我会对你好,不会像他们那样。以后就我们两个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在一起,谁都找不到我们!”
被逼到落地窗前无路可退,梓榆抬高声量却又不得不压抑嗓音,“向子烨,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向子烨,”他面含苦涩,“不要叫我子烨,我也不姓向。我只是子谦。”
“向子烨,今天我当你没有来过,也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伸手指向门口,不容拒绝,无一丝商量余地:“我只要求你,不管你是向子烨还是赵子谦,现在即刻离开我的办公室!”
他无动于衷,只紧望着她,目光犹如在看一个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宝贝,悲戚自悯。
她继续令:“如果不离开,不要怪我……”
他打断,淡声问:“你还要同他们在一起?”
她不假思索答:“同不同他们在一起,我和你都绝对没有可能。即便我们不是亲姐弟,只是表姐弟,即便连表姐弟都不是,我对你也没有一点感觉,所以我们永远不可能。你不用多想。”
“那对他们?你对他们有感觉?你爱他们?”语声苦涩。
“你走吧,”她自嘲地笑了笑,叹声气,摆了摆手,“我下一个目标是华中,已经不需要你,你要么回去美国,要么留在云控股帮忙,一切随你自己意思,但是不要再有其他想法,今后我们还是好姐弟。当然如果你能把华天晴手中百分之五的华中股份拿到手,我会很开心。”
失神沉默的瞬间,他漠然转身,缓缓走向门口。
她又说:“说道天晴,如果她知道你今天对我说的这些,一定会很失望。你忍心伤害这个无辜的女孩?”
刚到门前,他后背倏然一僵,微微停步,头不回地说:“我从来没有隐瞒她。知道我怎么要到她百分之三的云控股股份?因为我没有隐瞒她。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她已经飞去国外散心,我不知道她会怎样,但是我同她是不可能的。我爱的只有一个人。”
门关上,办公室恢复寂静,梓榆无力瘫坐在椅上,双手撑额,烦躁蹙眉。
收到手机短讯提示,看了眼,似是早已了然,将手机冷冷扔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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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司机在向宅花园前门停车,自己缓步进去。园中的花草繁盛依旧,草坪平整青绿,看出一直有被精心打理。
自回来香港,无数次或无意或有意路过向宅,却没有勇气停车多看上几眼。
十五年前向宅随恒信的破产被拍卖,她从未有打听过谁拍下了这个房子,她不敢触碰能引起她回忆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件小小的东西,都会纠起她全身心的痛。
路过花园长廊,来到大厅正门,轻手推开大门,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空气间飘散着母亲和妹妹还有她都最喜爱的百合纯花香。整个大厅即便是角落亦不见一抹灰尘,光亮整洁。
大厅沙发上整齐的一排布偶玩具,是子欣生前的最爱。拿起一个娃娃,细细抚摸,又闻了闻,泪止不住涌下。
四面环顾,三角钢琴依旧在客厅一侧,还是那个位置。抬手轻拂过琴面。琴面光滑透亮,映出她疲惫苍白的面孔。
打开琴盖,一首轻快的曲乐从指尖流泻而出。是她学会的第一个曲乐,那天得到全家赞许的掌声后,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即刻弹给他听,更完美地弹奏。
一曲毕,被钢琴琴面倒映的一抹身影渐渐靠进,掌心搭放到她的肩头,细细摩搓。
“好听不好听?”她垂首,指尖划过琴键,轻笑着问:“看,我会弹钢琴了,你喜欢我弹钢琴,我会弹钢琴了。天辰哥哥,这样能不能证明,我是喜欢你的?”
在她肩头的掌心刹那间颤抖。
“天辰哥哥,还想听什么?我弹给你听,好不好?”如玩闹一般毫无章法地敲打着琴键,继续自顾自地说。
“子婼……”他哽咽着,双臂环过她的颈项,紧拥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她抬起臂膀,反手覆上被泪水浸湿的面庞,柔柔抚摸着,“天辰哥哥,你明明从一开始就认出了我,却一直在陪我玩,陪我演戏,是不是很累?”
松开环着她颈脖的臂膀,她起身,面对向他,用掌心擦去他的泪,自己亦泪流满面,“天辰哥哥,不要哭啊,干吗哭呢,你的子婼已经回来了啊,就在你的眼前啊,难道你不想她?”
情绪一瞬间爆发,他将她紧拥入怀,密密麻麻细吻着她的眼角眉梢,用唇。舌轻柔拭去她冰凉的泪水,不住地喃言:“对不起,对不起……”
“房子的买家是你?”倚在他怀中问。
他点点头,“以你的名义,买给你的。”
“果然是你,”她垂眸笑了笑,双手抵在他的心口,与他推开一个距离。
她倒退几步,看向他,含笑的神色渐渐冷凝,眸中的脉脉柔情缓缓消褪,语声中的温柔慢慢染上了一层阴郁,透着彻骨的寒意:“可是有用吗?即便给我再多,死去的人,也活不过来了。”
抬手细细抚搓着眼前这张牵动着她的每根神经,让她从小就为之心动,又为之害怕的英俊的脸,她继续摇头惋惜,眼神决绝悲悯,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牙:“真的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十五年前的那一晚,在他以文件相挟,残忍夺去她的第一次,在她身心刻下痛苦的烙印,而后不顾她的疼痛绝望,无情离去的那一刻起,她与他之间,永远不会再有饶恕与未来。
他缓缓跪下,如另一个他一般,双膝跪地,直直跪在她眼前,无比虔诚,脸庞埋在她的膝间,“子婼,对不起……”
她俯身,抬起他的脸,与他额首相抵,悲笑着摇头,“可是太迟了,太迟了啊。”
“我没有资格求你的原谅,但是能不能给我机会补偿你?你答应过我,一旦当上云控股董事局主席,你会嫁给我。”他跪地,紧握她的双手,悔意急切,“嫁给我,好不好,让我照顾你,我会用一辈子补偿。”
“呵呵,毒蝎的保证你也信?”她骤然甩开他的手,冷笑说:“即便答应过,又怎样?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你也答应过我,如果让我得到你想要的,你就会帮我。你做到了吗?”
“子婼,听我解释……”
她挥手打断,“是不是想说,你没有想过放弃我,你想帮我的,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那样严重?对不对?呵呵,知道我是怎样猜到你想说这些的?”
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波动不安的情绪,在他耳边语气嘲讽地吐息:“因为我的那个未婚夫已经跪在我面前过,说过同样的话。我方梓榆,哦,应该是向子婼,何德何能,被你们两个男人跪。”
在她即将再一次与他弹开距离,他倏然捕捉到她的手,保持跪地的姿势,平静地接口:“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又或者我没有放弃你,你会不会还在我身边。我一直在后悔,后悔了十五年。子婼,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从没有想过放弃你。”
“你有没有想过放弃,现在都已经不重要。我已经不属于你了,我现在属于另一个男人,很快我会和他结婚,”她直视他,笑意挑衅,“这得感谢你,是你把我推到他身边。你知道,那天你将我丢弃一旁置之不理后,他对我做了什么。所以不要怪我现在同他在一起,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心口顿时仿若被利剑狠狠刺入,带给他窒息的痛。从游戏的初始她便已经知道他认出她,确切说她根本未有隐瞒过,她有意让他们认出,也明知他们爱她,对她愧疚于心,所以有恃无恐,与他们的愧疚做赌注,不动声色同他们周旋,令他们背叛自己的姑姑与母亲。
眼前的女人,不再是曾经那个听他话,依恋他,毫无主见任由他霸道欺负的向子婼,而是方梓榆,毒蝎一般的方梓榆。他却连指责她的资格都没有。
他依旧爱她,爱意只增不减,他的爱霸道而变态,变态到极致,甚至爱若不得与她双双自我毁灭亦在所不惜。所以从头到尾他尽情陪她玩,陪她演戏,甚至心甘情愿给她提供资源人脉,助她一臂之力,为的只是让她开心,让她泄愤,在她与自己之间创造一丝机会,即便机会渺茫。
可他最怕的,偏偏是这抹渺茫。他无法想象将来与她彻底别离的某一刻。所以他能做的,除了助她,便是把自己内心的惶恐转化为野兽的*,只要有机会,就以交易为名,狠狠地要她,占有她,与她的身体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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