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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花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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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到轻巧,完全不是卫殊所想听到的角度,尽管那么说也没有错,可他还是觉得挺不高兴听到这个,——却是不准备再说什么了,他没能叫她变得更幸福些。
他本来想叫她变得更幸福,其实只是给她画了个大饼充饥。
“灿灿一直把您当成亲叔叔一样尊敬。”他忍不住讲了一句,“就跟周爷爷一样,她也把人当成亲爷爷似的,有时候她脾气不太好,还希望陈叔叔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她一回……”
“卫殊?”
他的话还没说完,卫明就走过来了,老远地就看到惟一的儿子在跟陈烈说着话,瞧陈烈的表情,他心知肚明,那绯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知道才不想让惟一的儿子站在陈烈身边,这个人,能结交,但是能挡住所有人的光彩。
他们卫家能让人一直挡着吗?
不可能。
可跟陈烈闹得有嫌隙,完全能影响到卫氏。
陈烈弄得风生水起进军商界,不止是亿达广场在建,还有投资房地产,更是四处开花,资金极为充足,丝毫没有为资金烦恼的机会,势头正劲,几乎将卫氏甩在一边,卫氏依旧是兢兢业业地干着自己的实业,丝毫没有能朝新事物发展的迹象。
他急。
为了卫家。
卫氏当年差点儿倒闭,全靠他娶了个有钱的老婆,——有钱的老婆那是有嫁妆,嫁妆并非来自老丈人罗家,而是来自于他老婆的外祖家,他老丈人趁原配一死,就把外头的女儿带回家来,还自欺欺人般的说是有对双胞胎女儿。
“爸。”卫殊低垂眼睛,极为恭敬。
“跟你陈叔在聊些什么呢?”卫明拍拍他的肩膀,对上陈烈,一贯的好态度,丝毫不像心里想的那般多,还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转而面向陈烈,“他最近才懂点事,以前可一直麻烦你的,我这个当爸的都觉得对不住你。”
“卫哥说的太生份了。”陈烈同他客气,瞧瞧卫殊,眼里多了些笑意,“年轻人嘛血气方刚,谁没能有那个时段,卫哥没吗?”
卫明微微一怔,也就一怔,很快地就大笑。
陈烈也在笑,好像两个人从来就没有芥蒂。
边放站在一边,也跟着笑,尽管他心里挺不待见这种场合,算是带贺乐妍过来见见世面,小明星嘛,这种场合也是少得很,他是个多大方的金主,还能带着人过来瞧瞧热闹,——他为自己点赞,点一百个赞。
他自认自己这一点干得挺好,而且比他哥干得还要好,好的不止一倍。
他把人带着玩,也就是玩玩,花钱嘛,花钱能买得到的快乐都是小事儿,他乐意花点钱得到些快乐,还心情挺愉快地赏些个小礼物给她,哄她个开心嘛,他还挺满意,养人的时候也得找个有眼色的人养着——比如贺乐妍。
养起来确实挺叫人欢喜,边放自认自己比他哥高明,哪里像他哥,给人铺那么好的路,结果人家个小情一来,就跑得无影无踪,养这样的,还不如没养,养什么都好,就是小白眼狼不能养!
就他哥的经历简直就是一个反面教材,顶顶的反面教材。
也许他哥应该学学他,嗯,这主意不错,改天得好好谈谈,话题嘛,就是如何把钱花在刀刃上,别再养个小白眼狼出来,小白眼狼这种东西可不能养。
景灿灿待在家里带孩子,不是在她与卫殊租住的房子里,她是住在周宅,为避免叫人认出来,她也够拼的,就躲了起来,躲在周家,也不算躲,她自从跟周老面前认错后,就有挺多时间住在周宅。
再加上这两天周老也休息,她更是待在周家,周老太喜欢孩子。
当然,周老更不喜欢报纸上的头条绯闻,哪里会不晓得有心人搞的事,挺厌恶这种手段,也就让景灿灿最近别出门,好好地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最好是等着高考录取书到手,外地大学都是行的,不一定非得是本地大学。
卫殊有空也会过来,但不会过夜。
他很忙
也有抽空的时间——
两个人悄悄地出门,偷溜的,周老不管这事儿,年轻人嘛,谁没有年轻过,他也是有年轻过的日子的,对于这种情况,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唔,小年轻出去了,小家伙就是他的了——
小笙笙,太爷爷来了,带你一起玩!
时间过得飞快,就一个头条绯闻,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有点平地起惊雷的意思,到后面就没有了后续结果,没有的很理所当然,来的快,去得也快,谁也没有扒出来那女孩是谁,更没有人能从陈烈嘴里挖出消息来。
经过这种事,还是叫景灿灿有些居安思危。
除了跟卫殊出门,基本上她真的不太出门,陈烈那边自从上回见过后,她一直心里挺担心,生怕陈烈把她重活的“荒谬”事儿说出来,待在周老家里,她时刻开心,那是因为跟卫殊偷偷摸摸地摸出去能玩个胡天黑地的——有时候也不开心,她会烦恼陈烈到底晓得多少事。
她还纠结于陈烈为什么不要贺乐妍的事。
她还更纠结,怎么人家还能做梦到没有经历过的事?
她怎么就是重活的?
呃,其实是重活更给力,她想。
当然,这纯粹是她把心操得太多。
至于陈烈根本就没有想。
想那么多做什么,活在当下才最要紧的事。
男人与女人总是不同的,不同在于问题的着眼点不同。
就比如景灿灿在想为什么陈烈不爱贺乐妍了呢?
就比如陈烈在想,他为什么还要在乎贺乐妍?
要说他嫌弃贺乐妍?
也真没有。
一个生长被娇养长大的小姑娘能成长如今这样子,也是值得高看一眼的,并不因为别人有过什么历史啦,而看不起人,没必要,没犯到他手里,他就没觉得必须得看不起别人,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的想法。
要是他对人有感觉,那么甭管那个人有什么样的过去——好像听着有些天真,他的的确确就是这样的人,表面看着冷静,其实最不冷静。
而更多的是他对贺乐妍没感觉。
好像在梦里,他也没有了解过多少感觉。
平平淡淡的,没有波澜。
他从酒会回到饭店里的时候,还在想着景灿灿那个女孩儿是不是在家里带孩子,是不是在家里等着卫殊回去,卫殊要是喝得醉醺醺,她可能还得跟个小妻子一样替他收拾的干干净净才好上床——
反正那个画面,就映在他的脑海里,他忽然间有些睡不着。
以前没那么明显,也就是她的身影从他眼前一掠过。
掠过得很快,他都没来得及注意。
可能是喝得微醺,才叫他的观感来得这么真切,他甚至能想象她同卫殊在一起的画面,娇嫩的身子被卫殊抱坐在身上,两条纤细的腿纠缠在他身后,如黑色海藻般的长发遮住她光洁的背部——
即使是这么一想,他可耻的硬了。
偷窥者的隐晦心思,就是这么暗黑。
甚至有些叫人说不出来的愤怒。
他也愤怒的。
画面里多了不应该多的人。
他拿了手机——
手指还很利落地按了一个手机号。
记得很清楚,一个数字都没有按错,按了十一个数字。
☆、第056章
就如同他所想象的一样,景灿灿还真就怕卫殊喝醉,真是从周家跑出来,为避免惊动别人,她小心翼翼地下楼,刚好要上楼的工人碰个正着,她连忙用手指抵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那工人露出像是晓得她要做什么去的表情,也学她的样子将手指抵在嘴边,“嘘——”基本上没有声音。
景灿灿想笑。
又连忙地捂住嘴。
她是觉得又甜蜜又害羞。
这里的人都晓得她要偷偷地溜出去同卫殊在一起,这个事儿呀,全周家的人都是晓得的,都当作没瞧见,都年轻过,谁年轻时没有个腻歪的时候呀。
景灿灿就随身带着个包,儿子卫笙都睡了,就这么晚的,她也不太放心把儿子一块儿带上,也是有她的小心思,带上儿子嘛,就有些个——唔,难为情,她等着高考录取通知书,而卫笙很快就回国继续学业。
她就觉得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一出国,可不是跟他在国内一样,她想了就可以随时去看他,一出国,她想出趟国,到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是实在挺麻烦——她怕万一自己真出了国,就不想回来了,就不想继续学业了。
其实她也想跟着卫笙一起出国,没能力出国,卫家估计不会帮她的,就瞧卫明那个态度,她这条路想也是别想的,要是跟陈叔叔说,她又不想说,感觉怪怪的,像是什么事都得依靠别人才行,更觉得不自在。
所以,她还是不出国。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她还才走出周家,还没有驾照,她不敢开车,也没去吵司机,大半夜的,她见小情的胆子可大得很,脑袋里都没有别的想法,就一门心思想着卫殊可能会喝醉了,要是喝醉了,头可疼的,她得去照顾他——
至于她与卫殊那是聚一天是一天,心里还怨着不知道是谁的那么缺德,连她跟陈叔叔之间都能造得谣,幸好她背着镜头,没将她的脸给拍出来,她稍稍的有一点庆幸,走着下山,住在山上有一点不太好,光是私家车出入,出租车一般不上这里,她想在山上顺个出租车也是挺难顺。
路上还碰到跟她一起走路的人,是个女孩子,很年轻,人家是真年轻,不同景灿灿那种假年轻,说是假年轻,其实也只是景灿灿心里虚,——她还在想谁在往山上走,看了个仔细才发现竟然是景教授的女儿。
俏皮的模样,叫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就为着这两眼,景璃叫住她,“我们认识?”
景灿灿万分不敢认这个姐妹的,因为景教授估计是不想叫别人晓得他还有个女儿的,再说了就她个存在还敢光明正大的认人家去?她躲都来不及,自卑这个东西得需要东西来对比的,没有景教授的女儿出现,她还能假装自己不是私生女,人家一出现,她这点秘密就涌上脑袋。
“不认识吧,”她疑惑地将景璃看了两眼,还眯起个眼睛,笑得很有些不好意思,手也指着自己,“我视力不太好,容易多看人。”
这边路灯的光挺亮,能将面前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景璃尽管心里有些疑惑,还是没有想太多,直接拉着行李箱往上走。
“爸爸——”
忽然间,她叫了起来。
往下走的景灿灿根本没有回头,即使她想回个头,也实在没有勇气。
好像一下子所有的好心情都给搅了。
其实更糟糕的是她觉得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她的出现应该会让别人糟心才对,怎么是她觉得别人出现而糟心,——人家才是一家三口,就是她亲妈秦芳的出现,才有了她的出生。
兴高采烈地奔着小情去,结果路上坡坏了气氛,她的心情有些低落,不止是心情低落,还觉得自己太无耻,她低头走着,长叹一口气,难得感到有些累,后面的声音听得越多,她走得越快,等她发现自己走了相反的方向后,已经走了半个小时。
偏她还穿着细高跟,脚疼。
本来半小时前她早就搭出租车走了,哪里弄得着脚疼?
鞋子还是新买的,她出门还是精心打扮过,虽说大晚上的没啥必要,化妆嘛是没必要,衣服她是换了的,黑色连衣短裙,纤细的双腿显露无遗,这是她的优级点,人不是很高的那种,但是腿长,这么一穿,更显得腿长。
出租车从前面开过来,她才想要伸手拦车,前面的人来得更快,一下子就将车拦走了,叫她顿时歇了气,也不顾得自己有没有裙子,蹲在路边,瞅着来往的车子,心里那个塞的就甭提了——
还真想打个电话给卫殊算了,叫他来接。
他又喝过酒,哪里还能开车?她掏出了手机,却不知道要做什么,蹲在霓虹飞溅的路边,她的脸映在霓虹里,神情有些颓丧,路边的人都看看她,她也不理会,任由人看,只把两腿并拢了些,还收了收裙子——
不蹲还好,这一蹲,觉得腿更疼。
这网鞋子还是路边买的,价钱挺便宜,她当初是试过,就是觉得有点硬,就是样子太好看,她就买了,这人重生,就是脚丫子都是上辈子的娇,她发现自己还真适应不了这鞋子的质地。
还是脱了?
她犹豫地想着,谁知道手机却响了。
一看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陈烈的手机号,她更犹豫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犹豫,反正她犹豫,可想想也无非是他晓得她的事,让她心里不自在罢了,她那些事重活一次,实在是不想叫人知道——本来是想真当作一个十□□岁的,现在装不了,偏她在陈烈面前的反应实在是丢人。
手机铃声响得挺痛快,一直在响着,好半天都没个歇的。
她原想着,等铃声响歇了,就当作没听见,没想到一次铃声歇了,还会来第二次,第二次,也真不想接——还真没接,就听着手机铃声,一直听着,心里讪讪的,——第二次是真没接。
但她没想到陈烈会打第三次。
事不过三,她想想还是接了。
接的那叫心里不乐意的。
“喂,陈、陈叔、陈叔叔——”她嘴上一贯是讲礼貌的,刚开始没什么,后来从陈烈那里回来后,她就感到不自在,那种不自在,真叫她难受——这记“陈叔叔”都叫得尴尬,有些叫不出口,要论起年纪来,上辈子加这辈子,她还比陈烈大呢,装嫩这玩意儿,叫他一句话就给打得支离破碎。
“怎么不接电话?”
她在这里纠结,陈烈像是没发现她个纠结,清朗的就自手机那头传过来,叫她一阵心神不宁,——她想都不想地顺口就来,“刚才在洗脸,没听到手机声音,陈、陈叔叔还没有睡吗?”
“要是睡了,那打电话的是鬼?”
没曾想,陈烈就回了这么一句。
听上去声音略略有怒意,叫景灿灿觉得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的怒意是从哪里过来,心下悻悻然,就再问了句,“这么晚,还不睡吗?”
“那你睡了吗?”
**的一句,直接就送了过来。
叫景灿灿真是觉得这大晚上的是怎么了,难不成有人惹这位不高兴了?
还是说晚上酒会有什么特别事发生?
“我要睡了。”
她也不是没脾气的人,直接掐断了通话。
他不知道为什么生气,难道她还要受气不成?
通话才掐断,她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放回包里,手机又响了,依旧是陈烈的手机号,她下意识地呼出一口气,觉得这位可能就是不知道谁惹他的脾气,想找她出气,就气哼哼地不理会,任由手机在响。
她就不接。
又那么响了两三次,她一次都没接。
最后手机不响了,她蹲的脚不止疼,还麻。
瞅着出租车过来时,她都差点激动的流下“眼泪”,说得有些夸张,可她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上了出租车,她真顾不得什么形象,直接就脱了鞋子,半瘫在后边,有一会儿时间没声响的手机到是清脆的响了声。
这回不是直接打电话,而是发短信了。
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打开短信一看,上面显示就几个字,“我没醉——”
一般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她看了看,随手就把短信删了,基本上她的手机对卫殊是开放的,即使她没觉得这条短信有什么,还是顺手就删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了那个没事就惹得一身骚的绯闻,她凡事都谨慎了些。
出租车快到出租房楼下时,她就把鞋子再穿上,这一穿上就跟受刑似的,叫她难受,她也是忍着,忍这种功夫,其实她挺能,可能是心态没改过来,这辈子更娇了,以至于她一点儿难受就忍不住了。
付了钱,她还找司机要了张□□。
将□□还有零钱放入包里,她抬头想看看楼上,还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好是陈烈——
离得很近,几乎离她只有一步之远。
她张大了嘴,明知道这个有些傻气,还是被惊到了,不是她太容易受惊,而是陈烈的出现真是太叫人受惊了,——“陈、陈……”
“叔叔”两个字还没从她嘴里出来,人已经被大力地拽走。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只能这么承认我最近懒病犯了,对着电脑都不太想码字,哈哈,这个真是太懒了。唔,好多追文的同学们,我保证会努力更新,会叫大家过上天天有更新的日子——
有些人来看文,我非常欢迎,但是吧,要走的时候也别跟我说哦,还有些说些不好听的话,我心里更伤耶,就静悄悄地走吧,好吗?
☆、第057章
她个力气真不能同他比,那一拽,就跟老鹰拽小鸡似的,她个疼的脚就被迫地跟着他走,走得都快踮脚,连脸色都是惊惶失措的,她还想要看楼上,被他拽着,想要看看都不成,就只晓得脚疼——
“叔、叔——”她叫他,声音破碎,“我、我疼……我疼!”
就这个呼疼声,还是被拽到他车上才发出来的,她实在是太弱,跟弱鸡一样——人挤在车里一角,睁大了眼睛看向他,手暗地里试了试车门,开不了,车里挺暗,循着夜色,她还是能稍稍看清他的表情,跟平时不一样,他在笑呢——
那种笑法,叫她都看惊了。
满眼满脸都是笑意,人还半歪在车里,就那么一手枕在脖子下,一下来拉她,她不给拉,想打他的手,他还要拉,跟戏弄她一样,让她有这个世界怎么就一个晚上就变了感觉,——她小心翼翼地再试着叫了声,“叔?”
他拉了她几次,都没能拉到她,也没强硬地跟刚才似的拽她,而是弯下身体,在她惊愕的目光下,抬起她的双脚,那双大手开始替她脱鞋子,将禁锢她双脚的鞋子给细心地脱下来——
她怔住了。
下一秒就开始要挣扎,本来脱鞋子没什么,也就是因为她上辈子记忆太多,有些人恋脚狂,她甚至用脚给人那个过——以至于她挣扎地想要缩回来的双脚,他用力地握住她的脚踝。
或者踢他?
她心里又实在没个对待他的方向,怕自己是敏感过度,造成误会可不就好了,她连忙用双手去抢自己的脚,试着用双手挡住,口气还有些个惊慌,“叔,我自己能行的,我怎么能行的——”
尽管她想躲,她想拦,还是叫他脱了鞋子,一双小巧的脚就露在他的眼前,在她惊异的目光下,他将她的脚抬起放在他的膝盖上,动作小心翼翼的,叫她更觉得不可思议,觉得今晚的他有些邪性。
“你不是说疼嘛?”他斜睨她一眼,似乎在责怪她,“眼睛瞪得这么大做什么,我替你脱鞋子,有什么不对吗?”
他还问她?他还问她!
景灿灿差点要疯了,一个男人能随随便便替一个女人脱鞋子嘛?她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只得深深呼吸好几下,才叫自己的情绪有些平静下来,正色地对上他满含笑意的眼睛,“叔,我是疼,鞋子我自己会脱,您要是刚才不拽着我,我可能会更好受一点。”
“我不拽你,你不是就去楼上替卫殊盖被子去了——”
他完全理所当然地这么说,甚至是表情无辜,且在笑。
笑得她心里发凉,更说得她更是面上骇然,可他身上都是酒味儿,她晓得他喝醉了,才更叫她无奈,想将双脚从他的膝盖上放下来,他却一手按住,笑眼一下子就没有了,冷瞪着她——
瞪得她的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还是强自镇定一下,试着冷静一下自己的情绪,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他喝醉了,我得上去看看,没看过我是不放心的,叔——”
“为什么要去看?”陈烈质问她,“他自己没有手吗,不会自己盖吗?”
问得她真愕然,难道她要回答说卫殊没有手吗?
她只是想甜蜜一下都不行吗?
“那、那不是——”她回答挺尴尬。
“既然有手不就好了,他要是没盖被子,冷了,就自己会盖的,”他说得更理所当然,暗沉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脸,仿佛她稍稍的一个表情都落入他的眼里,眼里又突然地多了些笑意,手伸过去摸上她的脸,被她一躲,他的脸又沉了下来,“怕我?”
她躲在角落里,姿势极为困难,脚被按在他膝盖上,又要躲开他的手,差点从座位上滑下去,幸好她用手稳住了自己,真是想抱怨说这姿势叫她很为难,话到嘴边,她都不敢说,低着头,她感觉自己突然跟个小可怜似的——
但她从来都不是可怜的好不好?
只是她愿意当个小可怜。
暧昧,当下的情形只能用这个来形容,她不是真的十□□岁的女孩子,连一个男人的企图心都看不出来,她虽然总想让自己觉得自己没有过上辈子,是真的十□□岁的小姑娘——
她不想当了。
所以她动了。
她踢他的手,“陈烈,你放开我——”
这一踢,还真是踢掉他的手。
她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这么干了,下一秒,他就立即欺近了她,将她压迫在角落里,高大的身影简直就一堵墙似的,几乎将她所有的视线都挡住,叫她涌起莫名的紧张感,尤其是靠得太近,他身上的酒意愈浓烈,哪里像是仅仅喝过酒,分明就是将酒倒身上一样,——
她顿时脸就烫了。
双手欲推他。
他躲得更快,已经离她半个身的距离,眉头略略地皱起,手指着自己的脸,埋怨道,“你怎么不吻我?”
那种口吻,很熟稔,不仅仅是跟她在**了,是在要求她,像是两个人早就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似的,见她怔在那里,他还有些不悦,伸手碰她的手一下,快速地放开,还是再问了一句,“你应该吻我的——”
吻他?
她总算是听清楚了,刚才还以为自己的耳朵罢工。
她瞪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你疯了吗?”
“怎么不叫叔了?”他靠近她,几乎就凑到她的鼻间,深遂的眼睛里多出一些疑惑,“我挺喜欢听的,你平时在卫殊面前,不觉得自己跟个怪阿姨吗?”
她听得快要打颤。
尽管她一直忽略这个事,一直想将自己过去的事就当作一场梦,却还是得记清这个事实,两辈子的年龄加起来确实就是个怪阿姨了,她还同青春的卫殊在一起——她的心都抖了好几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怎、怎么、怎么会——”她说得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会的,”他镇定地握住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你不用否认,其实你就是个怪阿姨想吃嫩草,吃了是不是特别的补?”
她硬是想抽回自己的手,还是抽不回,除了叫自己手疼,再没有别的——她真是叫他说得脸特别疼,好像大声尖叫说不是,又否认不了,她气得肝疼,活活地被气着了,“陈烈!”
“哦,我的名字没改,是叫个名字,我记得呢,记得清清楚楚的。”陈烈显得有一些漫不经心,还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灿灿,得叫你小灿灿,还是大灿灿好呢?”
她一个都不想要,听得都心惊胆战,赶紧谢绝,“不,不用,一个都不用,谢谢你,我一个都不喜欢——”
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她此刻才明白这个道理。
“不,你要的,你需要的——”他的手捂住她的嘴,捂住她拒绝的声音,笑眼瞅着她,“别一门心思地想要真重来一遍,人家还个孩子,你别吓着人了,卫殊要是晓得你上辈子过得那么多姿多彩,你想他会怎么样?”
她瞬间冒出一身冷汗,觉得这世界都不会再好了,被他捂住的嘴,她才一动嘴唇,就好像在亲吻他手心似的,叫她万般不自在,手连忙去抓住他的手,想将他的手给拉开,这会儿,他居然让她拉开了,很配合一样。
她颇有点惊喜,这人嘛经过太多不能由自己作主的事,有那么一次自己能作主了就会显得特别的兴奋,她就这样子,所以他的手被拉开,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惊喜了,但随即她疯狂地差点要跳起来,——因为在车里,她没能夸张地跳起身来。
她只是一脚跨坐在他身上,用手捂住他的嘴,凶蛮地命令他,“不准说,不准说,我不准你同卫殊说,不准说——”
奇怪的是陈烈并没有挣扎,他任由她跨坐他腿上,包住她双腿的裙摆绷得直直的,索性他的位置并不比她低,还看不见她走光——他还很合作地一手揽住她个细腰,一用力,她就不由自主地贴向他的胸膛——
简直跟要了她命一样!
除了跟卫殊,这辈子,她还没有同哪个男人靠得这么近过,近得叫她心跳得跟擂鼓般,除了这个,最叫她有感觉的是腿中间抵着件硬得不行的物事儿,——她惊觉自己的鲁莽,双手放开他的嘴,试着想从他腿上逃离。
他的双臂都固定地她身后,强大的力道,叫她无从遁逃,如同被献上的祭品般,其中最为不一样的是祭品是被献上的,而她是自己坐上去的下不来了。
“吻我?”
他低头凑近她,笑得颇有深意。
呼出的气息,充斥着男人的热度,都落在她的脸颊上,叫她忍不住打哆嗦,不是怕,而是被抵着的部位感觉到了深重的压力,叫她不自在极了,瞅着他凑近的脸,闻得到与他吐出来的气息一起散发的酒味,明明会喝醉的她,竟然被醺着了一般——
她微微地仰起头,循着夜色,清楚地瞧见他的脸,颇有些性格分明,她咽了咽口水,犹豫着,又稍稍地仰起下巴,——慢慢地凑近他的脸,似乎就要真的吻了过去。
然而,下一秒,他漾着笑意的脸,就变了色,不止变色,是变疼了。
疼痛难忍。
她的手落在他腿间,将他给重重地捏住,脸上还露出几许得意的笑,“陈烈,我不是小孩子,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干的事——”
她说着,瞅着他痛苦的脸,笑得愈加高兴,就算是人被他推开,狠狠地撞在前面的玻璃帷幕上,她都不肯哼一声,——见他蜷缩在一起,她还从车里起来,装模作样地凑近他已经渗出冷汗的脸,“姐姐疼你了,你疼吗?”
那种表情,简直绝了,她将自己融合前世演变的那个黑寡妇角色里头,至少这一刻她不想把自己拉出来,以绝对的高姿态睥睨着他。
“……”
陈烈简直是失算,疼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恶狠狠地瞪着她。
惹得景灿灿笑得更大声,“陈烈,谢谢你照顾我的那些日子,别装醉,我晓得你没醉,是把酒泼到身上了吧,装得挺像一回事呀……开车门吧,我得下车了——卫殊都喝醉了,他可不是你的酒量,容易喝醉的……”
这就叫常年打鸟,一朝被鸟啄了眼。
陈烈心里恨得痒痒,也晓得此时只能放她下车,估计还得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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