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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娱乐圈[重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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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重的代价。
一切的阴霾似乎已经过去，但留下的影响却似乎依然还在。
沈小楼一想起高斌说顾念真是他和顾情长的女儿； 就觉得荒谬。他倒是真希望真真是他的亲生女儿； 可惜不是。他明知道不是，还是不死心偷偷拿了两根头发做了DNA检测； 结果当然是不相符了。
真是可惜啊！
但他对高斌这个人很疑惑； 这个人的一举一动现在想来似乎大有深意，那天晚上被捕后； 高斌脸上那个令人战栗的微笑依然印在他的脑海中。
这个人不简单。沈小楼不禁深思起来，高斌为什么要把人绑架到他的私人别墅，而且想要误导所有人； 让大家都以为顾念真是自己的女儿。
高斌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如果只是为了报复，为何故意绕了一大圈？
还有高斌和顾情长一直说的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小楼心底的疑惑比顾情长还要多，但是因为答应顾情长不能追问，他只得按捺下想要找人去调查的冲动。毕竟这是小师妹的私事，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他不能擅自做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沈小楼和顾情长正在董立安的办公室里； 商量如何消除绑架案的不。良影响。虽然消息一再保密，但是风声多少泄露了出去。
董立安习惯性眨了两下小眼睛，看着沈小楼和顾情长，意味深长道：“消除一个丑闻的最好办法是制造另外一个更大的新闻。食色性也，普罗大众对男女关系向来最感兴趣。你们觉得合约情侣这个办法如何？”
演艺圈流行的合约期情侣炒作，是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游戏。顾情长蹙了下眉头，没有做声。
沈小楼倒是认真考虑了这个方案的可行性，自从那天病房求爱被拒绝后，小师妹有意无意地拉开和他的距离，这显然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也许两人做一段时间的合约期情侣，说不定关系就能破冰呢。
董立安又加了把火：“因为这次意外，情长对《繁花》前期宣发的贡献度严重不足，如果能借着合约情侣的机会把《繁花》的热度再炒高起来，肯定对票房很有利。你们俩，一个是电影的女主角，一个是电影的投资人之一，还挂了制片人的头衔，男才女貌，这是一个很好的宣发热点。”
他又对情长耐心道：“《繁花》是你复出后第一部商业大作，就算不谈你和小楼自己投进去的钱，就只是为了电影本身，为了证明你的票房价值和商业号召力，‘合约情侣’这个方案对你也是百利无一害。”
顾情长知道他说的没错，但还是做了最后的挣扎：“非要这么做吗？”
他说完好处，就转了话茬，叹息道：“我不是在逼你们。其实这个方案行不行得通，我也没有把握，真要实施还需要公司的支持，沈总方面难度还是有点大的，她一直不太赞同你俩捆绑在一起营销。而且情长当初合约里的那条‘恋爱禁令’也是个麻烦事。”
董立安摇摇头，面露苦恼。
沈小楼瞅了顾情长一眼：“安哥你能说出来的方案，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信任你的业务能力。这样吧，沈总那里我去和她亲自谈，一旦谈妥我们就正式对外官宣。”
“要不要事先拟一份协议？”顾情长这话一说就算是同意他们俩的提议了。
因为事情机密，所以现场讨论范围就只局限在三人之间，两票赞同，顾情长也不再矫情，点头同意。这件事如果办成，受益最大的人就是她，她如果再推脱那才真是让人看不清楚心思了。
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沈小楼帮了她这么多回，她再搭一次顺风车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繁花》这部电影当初是她把沈小楼拉进来的，如果因为她这只小蝴蝶让票房出现变化，那她真是难辞其咎，所以在这档口，要她做什么都行，更何况只是“合约情侣”。
她相信就算是合约情侣，如果对象是沈小楼，肯定会有很多女艺人趋之若鹜。
“签，先签一年！”董立安拍板道。
沈小楼没有反驳，顾情长也松了口气，自欺欺人地想签了协议，那就当做是参演一部电影，只是这份剧组合同的时间是一年。
“至于孩子的事情，我建议现在先捂着，等情长你彻底在圈子里站稳脚跟，走上金字塔不怕人说了，到时公不公布就都不是事了。”董立安笑眯眯道，显然他还是认为顾情长不能暴露私生女的绯闻，不然娱记那张刻薄的嘴围绕这孩子的父亲就能做一大堆文章，谁知道这些人为了博眼球会编造出什么假新闻来。
演艺圈里被编造出吸毒死亡消息的艺人也不是没有过。某当红。歌星就是因为一张憔悴的照片就被天天造谣吸毒，最后被逼得不得不去医院尿检，就算把医院报告出示给记者，人家还是照样不信。更离谱的是，还有艺人被十几年如一日造谣说已经去世。隔段时间就有不明真相的观众在网络上追问，某某艺人是不是去世了？连艺人亲自现身辟谣都没用。这种“被死亡”滋味真让人一言难尽。
媒体与艺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
因为绑架案，顾念真的身份自然在团队内已经不是秘密了。但顾情长能理解董立安的顾虑，便选择了缄默不语。
谈完正事，董立安又从打印机中打印出一张报价单，是一些找上顾情长的广告和品牌代言。
一些低端的自然在董立安手上都被剔除了，目前出现在顾情长面前的多数是一些中端品牌或者轻奢，大品牌副线的彩妆香水也都有。
当然像谢诗澜和杜勒斯这种稳定的高端品牌代言暂时没有。谢诗澜这次也想找顾情长续约，希望这次能签订三年的代言合约，显然品牌方很看好顾情长未来的事业发展。
董立安正在和对方谈具体合约，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重新签订合约，然后代言费就会分期到账了。谢诗澜原本提的是一年五百万的代言费，董立安要求八百万，后来双方确定了三年的年限，但总代言费控制在两千万。当然顾情长也要履行代言人的义务，不能光拿钱不办事，为品牌推广拍广告时尚硬照等都是必要的。
而且这次谢诗澜也赞助了《繁花》中女主角佩戴的首饰，当然品牌方并不是冤大头，赞助电影也是为了扩大自身品牌的影响力，但总体来说合作以来谢诗澜公关部和品牌部都很配合顾情长，双方合作默契，顾情长自然也是投桃报李。于是合约很快重新修订，双方愉快地落字签约。
品牌代言方面顾情长和董立安想法一致，宁缺毋滥，低端广告来钱快但也不能随便接，观众都不是傻子。没看好莱坞那些大牌艺人在本土都很少接拍广告，要接也是投放到国外地区。
艺人的人设为什么这么重要，那是因为现代社会中，是把艺人当做一个商品来整体包装的。所以艺人的商业形象非常重要，顾情长目前形象健康，董立安当然也得为她的未来发展考量。
顾情长看完报价表和桌上那一叠厚厚的品牌资料，再抬头，沈小楼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这时她脸上才出现一丝怅惘的神色。
董立安瞅了她一眼，若有所思。这两人之间大概发生了些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的事情。
最后两人敲定了一个香水广告和口红广告，至于代言只圈中了一个主打环保无污染的服装品牌。
“他们这个环保概念看起来有几分干货，董哥你替我约他们的品牌公关，大家先谈一谈想法，彼此深入了解一下。”顾情长抽出这份品牌资料说道。
“行。”董立安十分欣赏顾情长的识时务和稳扎稳打，她很少反抗经纪人的权威，就算不满他的安排也会提出自己的合理理由，和这种聪明的艺人合作能省很多事。
如今顾情长又选择了“环保”这个安全牌，不得不说是一个有长远目光的艺人。
不说董立安的一番心思，却说沈小楼在沈曼妮这里不出意料碰了钉子，她直接拒绝：“我不同意！”
“小姑，”沈小楼从不在公司这么称呼沈曼妮，也就是在私下这种隔绝耳目的茶室里才会这么亲昵，“《繁花》不仅我有投资的五千万，还有戚莲生那小子的钱呢，你就忍心看我们的钱打水漂。再说这部电影星辉才是投资的大头，大家都希望票房越高越好，所以这件事想要做就得快！首周票房很关键！”
“于公于私我都有不同意的理由，”沈曼妮微微有些无奈，“但是你要看清你自己的心，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处处维护顾情长，能告诉我一个理由吗？我不太相信你这是为了一笔五千万的投资。”
沈小楼咧嘴一笑：“小姑，你多心了。合约情侣不就是做戏么，我是演员，这是我的拿手活。而且期限也就一年。只不过一年就可以让我的投资得到双倍的回报，炒房都不比这容易呢。”
“你倒是对这部电影的票房很有信心啊。”沈曼妮似笑非笑地看了自家侄子一眼，不动声色地捻起茶杯，这是她思考问题的习惯性动作，“但是你不知道顾情长已经和星辉签订了‘恋爱禁令’吗？你们现在再搞出合约情侣，这不是当着全公司打我的脸。”
沈小楼立刻拍胸。脯信誓旦旦：“恋爱禁令知道的人全公司都不超过五个，谁敢打小姑的脸，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只怕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沈曼妮慈爱地看了沈小楼一眼，“我年纪大了，管不了你们几天。但愿真像你说的，这一切都是在做戏，别以后自打嘴。巴。”
沈曼妮提出了另一个要求：“对了，你。妈让我给你安排相亲的事，你这回不能再拒绝了。我和你爸妈在你这个年纪啊……”
沈小楼知道她这一说下去就停不住了，连忙打断：“这不是赶上了吗？虽然是做戏，但是也不能穿帮，我这里和顾情长谈恋爱秀恩爱，转头又被人拍到和其他女士约会，我想对谁都不是好事。小姑你放心，就一年时间，一年后我肯定乖乖听你们的安排。你们让我和谁相亲就和谁，让我和谁结婚我也绝不二话。”
沈小楼狡黠一笑，话虽这么说，但他就不相信一年之内还不能把小师妹拿下。到时候他就跟小师妹双宿双飞，连娃都是现成的，结婚生子一步到位，还需要相什么亲。
他的未来新娘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顾情长。
沈曼妮也不知是不是看穿了他想蒙混过关的小把戏，却没有拆穿，瞪了他一眼，保养姣好的面容露出一丝微嗔：“什么叫让你结婚你就结，你真这么听话，我们这些长辈倒省事了。不管我们做什么总是希望你幸福的。说到底是你找终身伴侣，不是你爸妈找儿媳妇。所以记住你的话，一年后我等你兑现。”
沈曼妮自己没有孩子，几乎是把沈小楼当做自己的孩子般关爱。她并不是对顾情长有成见，也没有什么门第之见，只是希望他们俩不受演艺圈浮躁的风气干扰。她知道有些孩子，家长越是反对他们，反倒让他们的感情越发坚固，所以她也是真心想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会如何发展。也许不需要她干涉，他们的感情就维系不下去了。那她又何必枉做坏人。
“放心吧，小姑。”沈小楼回答道。
董立安操作的速度很快，一旦事情确定下来，就安排沈小楼和顾情长先通过各自的私人社交账号公布恋情，再由工作室官方盖章。
于是《繁花》上映的第三天，沈小楼的网络账号上突然PO出一张照片，照片中间是一只慵懒躺在阳光下的小白猫，沈小楼的粉丝都知道这是偶像自家的网红猫，然后在猫的上方一左一右出现两只手，合在一起比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两只手和一只猫的照片配了五个文字：“我的小女孩。”艾特了顾情长。顾情长转发回复：“我的大男孩。”
不管粉丝还是媒体，都被这个猝不及防的消息炸。晕了，第一反应，翻日历，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没错，不但不是愚人节，而且刚好还是情。人节。这碗狗粮真心让人意外。
但也不能说没有蛛丝马迹，之前坊间一直就影影绰绰地猜测沈小楼和顾情长的关系，两人也爆出过绯闻，虽然后来都否认了，还以同门师兄妹自居。然而在文人笔下，师兄妹简直就是奸。情的代名词。
早有预感，终于等来另一只靴子落地，于是沈小楼的女友粉们纷纷咬着小手绢哭。
“我就知道是这样，这两人还死鸭子嘴硬。”
“连走红地毯都这么亲密地咬耳朵，说没奸。情，当观众都是瞎子吧。”
“呜呜呜，我粉了小楼这么多年，自己都结婚生子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说起来也有点亏心，不好意思再拦着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有人祝福也有人不爽，毕竟沈小楼和顾情长不是软妹币，不可能人人爱，就算是软妹币也有人不爱的。顾情长和沈小楼之间有十几年的差距，粉丝体量自然也不能同日而语，于是顾情长的账户评论区又一次被攻陷了。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骂顾情长心机婊蹭热度的言论，顾情长都自动无视了，默默在心中道，你们真相了，她还真就是蹭热度来着。一点也不冤枉。
倒是沈小楼气成河豚，用小号带着小丁，亲自下场手撕唯粉黑粉脑残粉，战况激烈。
最后没想到撕不过人家，算不上惨败但也灰头土脸，甚至被顾情长的黑粉误认为水军，还被黑粉挂了墙头。
于是沈小楼彻底怒了，万年登录一次的大号又翻了出来，转发了这名自称是沈小楼铁粉顾情长黑粉的网友把沈小楼小号挂墙头的那条消息：被人误会是水军，只能真身上阵了。允悲。
黑粉哇哇哭着喊着，自家偶像翻她牌了，兴奋地乐不可支，再转头看自己骂偶像小号是厕所蛆的那些话，突然好想去死一死。
爱豆，我错了，求放过。我还能再粉一百年。
沈小楼一向是社交绝缘体，但这一年在网络上出现的频率却不低，往常外界高冷的漫画男神形象出现了一点微妙的变形，粉丝们这才恍然，原来自家爱豆还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但是好像比原来的高冷更有爱了，怎么办，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迷。人。
啊啊啊！！！
沈小楼的好基友们和圈内合作过的艺人明星，纷纷发来贺电。可喜可贺，大龄剩男终于有人接手了。
沈小楼竟然骗到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宝刀未老啊，宝刀未老啊！
这里面当然少不了董立安安排的人控评和引导舆论方向。他做这个决定并不是异想天开，他早就琢磨这件事了。一是沈小楼也到这个年龄了，他的粉丝群体普遍步入社会进入成熟期，就算他公布恋情也不会引起巨大反弹，二是前期的铺垫，因为沈小楼和顾情长之间的良好互动，两人的CP关系有一定的市场，而且还有CP粉拥趸，三是现在的社会舆论环境和上世纪已经大不相同，艺人明星的恋情也不再是见光死，反而稳定的恋情和美满的婚姻也能获得大批观众的喜爱。
于是在考虑良久后，他提出了合约情侣的建议。
当然现在这只是第一步动作，于是很快，沈小楼和顾情长又被记者拍到两人亲密地手挽手出入电影院的照片，当然是去观看顾情长的最新作品《繁花》。
有前期大力宣发打底，《繁花》首日就轻松破亿，因为有席洋导演的良好口碑，又有简唯枫和朱硕这组实力演技派盖戳，所以影迷们第一时间就带着满满的期待感走进电影院，两个小时的观影之旅后，不少观众纷纷表示值回票价了。头三天后，口碑效应开始发酵，又赶上顾情长公布恋情，于是票房立刻有了一个明显的增幅，随后节节开花。第二周顾情长又和沈小楼走进电影院亲密约会，瞬间引爆了观影热潮，票房出现了第二个高峰值。
《繁花》首周顺利拿下四亿，第二周拿下八亿，拿下十五亿已经不是悬念，影评人预测的最终票房十八亿，这部电影在一片阖家欢乐的春节档杀出了一条口碑之路。按照片方院线三七分的定律，片方最终可能获得双倍的回报率。
因为顾情长和沈小楼这一波热度带来的后续效应，让电影片方的嘴都笑歪了。当然作品质量本身过硬才是根本，而营销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凸显了。两者相辅相成就能爆发不可思议的力量。
不管是电影网站高达八分的分数，影片的精良制作，让人赞叹不已的服化道水平，以及正反派两大BOSS的精彩飙戏火爆的最终对决，还是男俊女靓的爱恨纠葛，都被观众们一时热
议，想看枪战打戏有，想看文戏也有。
席洋作为商业片导演的领头羊，难得文戏武戏都能拿捏恰当，文戏足够细腻动人却不刻意煽情，武戏又能刺激得观众肾上腺素飙升。两个小时的电影时长，却始终牢牢抓住观众的双眼，让人找不到尿点。所以还有热心的观众在网络发出友情提示，观影前后请尽量不要喝水，以免憋尿。
顾情长也是首次尝到主演商业大片的好处，粉丝蹭蹭上涨，商业价值一举杀入前二十位。就算她拿到木兰影后时也没引起这么大的讨论热度，最多只能算是业界对她的肯定。
有句话董立安还真没说错，人们总是对男女之间那点事最感兴趣。
这么一想，还真有点心情微妙。
无论如何，这么多年过去后，她终于再次尝到成名的滋味。谢诗澜的品牌方暗戳戳乐开花，还好他们把代言合约早早敲定了，不然现在要谈价钱就不止那么点了。
红透半边天带来很多好处，但也有不少坏处。顾情长现在都不敢出门了，原先的公寓早就被蹲守的记者包围了。当然她也没再住沈小楼的公寓，高斌已经被捕，何美娣供认不讳，之前的两桩恶作剧也就找到始作俑者，但那个公寓知道的人太多，董立安立马拍板给顾情长换了新的住所。安保条件比不上沈小楼那处公寓，但比原来好很多，至少不会再出现有人假装外卖人员潜入的事情。
等《繁花》票房突破十五亿节点，接着朝二十亿冲击时，沈小楼和顾情长第一次合体出现在直播上。主持人是老熟人了，榴莲台《周五直播间》的孟妮。
席洋之前已经带着剧组上过她的节目，那次顾情长缺席了。孟妮没想到时隔不久，顾情长就带着新任男友出现在她的节目中了。
第79章
沈小楼和顾情长表情轻松闲适地坐在演播厅舞台中央的沙发上。
孟妮对顾情长露出一丝微笑：“二位都是这个节目的老熟人了。如果我记得没错； 这是你们第二次共同出现在演播厅。缘分是不是很奇妙，你们上次一起来宣传《致命追击》似乎就在昨日，那时候你们有想过两人有一天会牵手成功吗？”
沈小楼微笑地跟观众打完招呼，然后略带狡黠地回答孟妮的话：“昨天的我肯定不知道我今天中午会吃三明治还是菠萝包； 所以那时候的我也想象不出来今天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会喜欢上什么人。”
观众会心一笑。
孟妮不放弃，把话题抛向顾情长：“情长呢； 那时候你对小楼有过好感吗？”
“其实我和小楼哥在《致命追击》的片场遇见时；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子。如果我有时空穿越的能力，我肯定会抓住小楼哥告诉他：嘿； 小子； 别太嚣张，我是你未来的女朋友； 你要是再不正眼看我，小心我把你踹了找小鲜肉去。”
沈小楼好笑地揉了揉顾情长的头顶，动作亲昵自然； 顾情长似乎怕他弄坏了自己的发型，斜飞了他一眼。对方回以宠溺一笑。一幅俊男靓女的美好画面，现场简直插不进第三人。
不管现场的观众还是屏幕前面的观众，都快被这波秀恩爱闪瞎眼。不过身处其中的顾情长却没那么多旖旎之思。
两人秀了一波互动，她就继续往下说：“在片场，小楼哥是资深前辈，而我那时还是到处跑龙套朝不保夕的十八线女演员。我没想到像他这样成名多年盛名在外的前辈，名气不缺作品不缺； 但工作态度却依旧像刚入行的新人那样谦逊。不仅态度谦和不摆架子，而且每次都早早到片场化妆背台词做好准备，演戏比导演对自己还严苛，经常导演觉得没问题可以过了，他自己还不满意，要求重拍。”
顾情长看着沈小楼笑眯眯道：“所以其实当初我挺敬畏小楼哥的，感觉面对他时就像面前有一座可望不可即的高山，把他当做一个学习的榜样和追赶的目标。”
双方的台本都已经提前对过，顾情长当然不会去纠正对方她和沈小楼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里。
她的脑海中很快闪过许久以前的画面，不禁有所触动，突然想起一句话：当时只道是寻常。
沈小楼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与顾情长相视默契一笑。
孟妮显然做过功课，双眼微闪，突然间抛出一个假设问题：“据我所知，在《致命追击》之前，二位还差点有机会合作。《相思情未了》的男主角是小楼，而最初的原定女主角是情长吧？当初如果二位能够合作，说不定早已牵手成功，可能今天来节目就是宣布婚讯了。对于这种错过，二位会不会觉得遗憾？”
顾情长没想到她会问台本上没有涉及的话题，但还是微笑回答：“其实我很少去想过去的事情，我一直告诉自己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做好当下迎接未来。所以对于这种如果怎样就能怎样的假设，我从没考虑过。”
孟妮笑意盈盈，却暗藏杀机步步紧逼：“那你现在可以考虑几秒钟，我个人认为当初片方没有选择你饰演女主角，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种遗憾。你赞同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顾情长如果点头，岂不就得罪了《相思情未了》后来的女主角吗？人家现在都还活跃在一线行列，她万一看到节目，岂不会产生误解。就算她不看节目，那些娱乐新闻也会针对顾情长在直播里的回答大做文章，甚至断章取义。
“当然遗憾啦！”沈小楼体贴地接过话茬，插科打诨道，“小师妹比我年轻这么多，我都成老腊肉了，要是能穿越回到过去，我肯定一等她上幼儿园就去学校门口蹲守，然后早早认识她，把她套牢。不能参与她的过去，我真的很遗憾。不过未来可期，所以我会努力健身，好好锻炼身体，争取活得更久。”
沈小楼四两拨千斤地把话题转开，语气幽默，引得台下笑意不断。
耳机里传来后台导演的提示，孟妮便话锋一转笑说：“让我们言归正传，谈谈《繁花》这部电影吧。这部电影是你个人第一次参与投资运作，小楼，你投资这部电影的初衷是什么，是因为情长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所以你这么做是为了支持自己的女朋友？”
“都有。”沈小楼冲台下眨了下眼睛，放电技巧二十几年如一日一点都没有退步，他并没有否认孟妮的猜测，娓娓道来，“因为电影的女主角是小师妹，所以我才会去关注《繁花》这个项目，然后深入了解这个项目后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的经验告诉我这会是一部优秀的作品，口碑和票房都不会差，所以这么好的项目，我怎么能错过呢？”
孟妮笑着点头，又看向坐在沈小楼身旁巧笑倩兮的顾情长：“情长，随着你的名气不断增长，外界对你的质疑声也越变越多。出道以来也曾经被质疑过空有美貌没有演技，你会不会觉得外貌已经变成了你事业发展的包袱？”
“会这么说的人，大概没看过我多少作品吧。”顾情长微微一笑，并没有被孟妮犀利的问题激怒，“这也不能怪观众，因为我拍过的一些作品很少有观众都看过。我估计很多观众是从《繁花》才开始认识我的。”
“以前那些作品是什么原因没有被大众所知呢？”孟妮身体微微前倾，做出疑惑的姿势。
“很多，主客观因素都有吧。其实国内有很多优秀的作品因为各种原因，没办法像《繁花》这种商业大作一样在大众中引起巨大反响和讨论度，但并不是说那些作品不够好，或者说那些电影人的努力没有价值。如果非要找出症结的话，我觉得一部分原因是现在的电影市场还不够丰富包容性还不够强，因为电影市场的发展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一蹴而就。不止是观众在不断培养提高自己的审美，其实所有的电影人也都在摸索当中，希望能把自己的悲欢喜乐传递给观众，如果观众能接收到一点点，对我们电影人来说就是莫大的鼓励了。所以我一直相信，未来总有一天，每一种类型的电影都能找到它的生存之道。”
“那么你是不是认为文艺片比商业片的审美门槛更高？”
顾情长一点都没有回避问题或者故意抖机灵，直接道：“一定程度上可以这么说，我并不鼓励人人都去看文艺片。欣赏艺术片是需要门槛的，它有特定的观众群体。就像交响乐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得了。小楼哥一到演出季就特别喜欢参加各种演奏会，我陪他去过一次就打退堂鼓了，穿着礼服正襟危坐几个小时，简直是巨大的精神折磨。”
顾情长做出苦闷的表情，台下的观众都被逗笑了。
她继续说道：“就算在好莱坞，也是特效大作爆米花作品更受观众欢迎，那些拿到奥斯卡大奖的作品在票房上也不一定都能打。这不怪观众和市场，我觉得只要一部作品让观众得到某种程度的满足感那就足够了，已经是最高意义了。一部喜剧要是能让观众在影院笑出声，那就是最大的成功。别以为做到这一点很容易，我可以告诉你们，太难了……”说着她自己也笑了起来。
“讨论这些话题，观众估计开始觉得枯燥了，让我们回到《繁花》这部电影上……”孟妮见顾情长始终都没有入套，便笑着收回进攻的姿态。
接下来的话题就进行得很顺利。沈小楼和顾情长主要是来宣传电影的，顺便对公众展示一部分他们之间相处的细节。观众对他们的关系很感兴趣，他们就大大方方地站到台前让大家瞅几眼。
节目结束后，摄像机关机，孟妮站起身，主动和顾情长握手，笑道：“顾小姐，对不起，刚才我的问题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这是你的工作职责，都是为了节目效果。”顾情长淡淡笑道。
“你没误会，我就安心了。多谢你的理解和支持。没想到顾小姐是一个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小楼哥，你可要把人看好了，顾小姐美人心也美，连我都喜欢得不行了。”
孟妮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浑身散发出善意，和节目时的表现大相径庭。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不是傻子，谁也不会明晃晃地把心里的想法摆在面上。
沈小楼微微颔首，似乎不想多说，带着顾情长告辞。孟妮脸上很快闪过一丝不自然。
顾情长没有探究这背后的故事，和沈小楼一起笑着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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