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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狼狗顺毛指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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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女生也对他有感觉,事情就不一样了,有一句话说得好,“表白应该是最终胜利时的号角,而不应该是发起进攻的冲锋号。”。
十七岁的少年,情窦初开,余光感受到许依诺的视线,心里就有了野狗乱撞的悸动,嘴角忍不住得意上扬。
一直有人说他是“校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骆刃从前是有点烦的,但现在却有些希望自己在意的女孩子也和那些女生一样,对自己多留意些。
看来自己的“校草”不是白当的。
只可惜,骆刃的得意没维持几分钟,就发现自家同桌看的并不是他。
许依诺托着腮,睫毛一颤一颤的,皮肤很白,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下巴小巧,巴掌脸却不缺少饱满的胶原蛋白,嫩得吹。弹可破,身后的玻璃窗里能看得到蓝天白云——松城的气候很好,没有帝都的雾霾——衬得人愈发可爱娇俏。
骆刃却无心欣赏,无名火窜到脑仁儿,顺着许依诺的眼神看过去,看看她是在看哪个小白脸搔首弄姿。
可目之所及都是歪瓜裂枣,不是骆刃自吹,这些人捆在一起颜值也不如自己,没一个能打的。猜不出嫌疑人,骆刃干脆直截了当开口:“看什么呢,不好好听课。”
许依诺回过神,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生生将“你哪里来的自信批评别人不听课”咽了回去,老实道:“看孙心颖。”
这个答案猝不及防。
“……”骆刃,“你看她干什么?”
许依诺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认真听课,但物理老师实在太催眠,她忍不住给自己换换脑子,顺着男生们的目光看看孙心颖。
没想到看着看着真挺养眼,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真是上帝的宠儿,皮肤光洁,额头饱满,无论长相是否足够精致,都从内而外透着青春气息,让她那种自己回到十七岁的感觉愈发真实。
回到十七岁,意味着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还有一个星期,等期末考试结束后,暑假来临,她就可以暂时休息,有时间去会会许依姗——自从上次账本事件之后,杨凤芹盯着许宝全一家愈发勤了,她虽一直专心学业,却也能听到父母两人偶尔的吵闹声,大多是关于许宝全一家。
饵料下了那么久,是时候收杆了。
许依诺脑子转得飞快,瞥到等着自己答案的骆刃,便敷衍道:“因为好看。”
哪知骆刃的语气透着股说不上来的不爽:“她有什么好看的?丑死了。”只有骆刃自己知道,那不爽是种古怪的醋意。
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吃女生醋”的骚操作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尤其那个女生还曾经喜欢过自己。
许依诺却只当骆刃生在福中不知福,暗自感叹:这熊孩子什么审美,孙心颖虽然圆润了点,但脸还不错,别的不说,那么多男生“慕名而来”,至少说明她颜值合格。
许依诺不打算和骆刃抬杠,干脆专心听课。
时间在枯燥单调的学习和热血高能的篮球赛中,悄悄流逝。
经过几番比拼,十五班的“篮球代表队”最终冲进了决赛,而期末考试也如期而至。
“这次期末考试,模拟高考考场,都是单人桌,有一部分书桌要拿出去,都记住你们自己的书桌,”
老何拿教鞭敲着黑板强调,“我一直说要你们好好爱护书桌,这桌子跟你们三年,还专门定做了皮革桌布,有的同学已经弄得换七八糟,来考试的同学不知道怎么笑话你们呢……”
老何兀自发表感慨,前桌的“哆啦A豆”已经递过来一张可爱纸条:“诺诺,给你写名字用。”
许依诺下意识道:“我也有便利签。”郭红豆嫌弃:“你那纯。色的大纸条就留着背单词吧。”
不背单词还能干吗?许依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居然听骆刃忽然道:“我也要。”
郭红豆怀疑自己幻听了:“骆刃,你要什么?”
“跟她一样的。”骆刃补充道。
眼见着骆刃拿小纸条写上自己的名字,贴在桌子一侧,许依诺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要做个记号。
前后左右好像都在做记号,有人和他们一样用便利贴,有人直接拿马克笔在皮革质地的桌面上挥毫,据说等考试结束之后,多出来的桌子还要靠他们自己去认领。
所谓“金桌子银桌子不如自家的小桌子”,大部分人还是对所有物有感情的。
纵使这样,许依诺也还觉得骆刃不是小心翼翼做记号的人,这种“幼稚”的事情,不该是他这种中二兮兮的人会做的。
可他不仅做了,还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自己,那表情分明在说:还等什么?
许依诺受到无形的目光压迫,硬着头皮也学着骆刃的样子,在同款可爱小纸条上写了名字贴在桌子一侧。
骆刃才很满意似的回过头去。
很好,情侣书桌。
期末考试彻底打乱了顺序,许依诺分在三楼考场的第一桌,这个位置抬头就是监考老师,看考场的时候,就觉得压力山大。
不过这一次她准备非常充分,一个多月的“题海战术”加上骆刃的辅导,做题还是颇有信心,依旧分成两天考试。
进考场之前,许依诺不意外地碰到来等早饭的骆刃,此时考场还没开门,等在门外的学生不多,一人占据一个窗台“临阵磨枪”。
只有骆刃一人闲闲靠在门边,高高大大的,鹤立鸡群,她将准备好的鸡翅包饭递给同桌,调侃:“为了等饭,来这么早?”
骆刃心道:是为了见你一面。
开口却矜持得多:“为了给你加油。”
许依诺抬头,对上骆刃眼窝微深的眼睛,想起他为自己补习的情形,心中一暖,露齿一笑:“你也加油!”
只一边脸颊露出个浅浅的小梨涡,看得骆刃喉咙有些发干,他轻咳,低低“嗯”了一声,可吃完早饭也不走,一直磨蹭到考试铃声响起才离开。
许依诺觉得自己这次考试发挥得还可以,大约是“题海战术”起了作用,很多题目都感觉似曾相识,只不过换了个数字,尤其是数学,她竟然还留出不少时间检查。
两天考试完毕,却还没结束,一定要拖到成绩出来,才正式放暑假,这是十二中人神共愤的奇葩之处,美其名曰督促学习,在暑假前讲完各科试题。
老师们加班加点批改卷子,力求在家长会之前做出全校排名,据说这一次排名还会张贴“光荣榜”,就贴在教学楼门口。
但终于解放了的学生们,并不想再关心试卷,连许依诺这种努力型的学生,也对接下来两天的“对答案”活动提不起太多热情——毕竟已经考完了。
她站在十五班教室门口,桌子堆成的小山中,反复措辞,编辑了一条微信给许依姗。
第 23 章
许依诺发完微信; 便将手机重新装进校服口袋,她并不指望许依姗立即回复; 暑假要到了,再开学就是高三; 据说这次假期只有三个星期; 她不想浪费。
许依诺站在桌子中间,越找越觉得在一模一样的桌椅板凳中,认领自己桌子这种事情,难度实在太大,若干单人小桌子,三五成群摞成一叠; 将十五班门口大。片区域改造成了迷宫。
她有一种玩“密室逃脱”的错觉; 只是无法通关,这里也没有帮助她的工作人员,刚刚为了给许依姗发微信,许依诺故意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她踮起脚尖张望; 周围没有相熟的同学。
可即使有相熟的同学; 许依诺也还没找到桌子——请人帮忙搬下来还好; 情人帮忙找,工作量太大; 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许依诺干脆地毯式搜索; 但速度非常缓慢; 她个子矮,面对摞成小山似的桌子; 并不能每一个都看到全貌,这个时候居然有点想念一米八五的骆刃。
此时,一米八五的骆刃正在“迷宫”另一头,被一米六的孙心颖红着脸堵住。
骆刃觉得他实在不搞明白女生的想法,从孙心颖前几天的表现来看,还以为她终于放弃了,却没想到那只是更大反弹的先兆,这个更大的“反弹”,便是此时的告白。
不过,拒绝告白,骆刃已经驾轻就熟。
“我已经听说了。”孙心颖却不甘心,她手里紧紧攥着精心准备的情书,“你和孟瑾分手了,因为崔嘉。”
听到‘崔嘉’的名字,骆刃眉头皱了皱,没说什么,孙心颖以为他仍在耿耿于怀,心里安定了些,却不知道骆刃是在纠结怎么出去,这地方是个死角,周围都是桌子,跳出去可操作性不强……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孙心颖挺起胸脯,她依旧穿着最近最爱的透明雪纺衬衫,里边的“小可爱”若隐若现,“我不漂亮,还是身材没她好?”
她故意把自己挺到骆刃眼前,大约是最近的“班花”称号给了她自信,孙心颖眼中慢慢泛出期待,见骆刃没出声反驳,她豁出去似的道:“我喜欢你很久了,只要你愿意,做什么都行。”说着,又向前贴了些,闭上眼睛。
片刻后,孙心颖感觉到一只大手触碰到自己的肩膀,心跳疯狂加速,甚至微微撅起了嘴唇,朦胧的好感,与得到“校草”青睐的虚荣,交织在一起,飞速将脸颊染上红晕。
四下无人,透明的上衣,绯红的脸颊,邀请的红唇……这不是简单的倾慕,简直是在投怀送抱。
孙心颖甚至能听到耳边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能遇见少女变成女人的未来,想到对象是骆刃,是无数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她羞涩又骄傲。
然而,那只抚上自己肩膀的大手,并没有如想象中向下奔着饱满处滑去,也没有往上捧起她的脸颊,而是颇为用力一推。
“借过。”骆刃说,而后侧身穿过了她身边的空隙,那么窄的路,居然没碰到她身体一丝一毫,好像她是什么避之唯恐不及的丑八怪。
孙心颖愣在原地,看着骆刃背影消失,羞愤慢慢爬上她的眼睛。
这次和篮球赛还不同,当时他只是拒绝她的饮料,而深究起来,那时骆刃先接了许依诺的汽水,他不肯更换也情有可原。
但这次不同,她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表白失败,已经出口的“情话”就变不成情人间的甜言蜜语,反而发酵为尴尬至极的搔首弄姿。
孙心颖的脸比刚刚还要红上五分,又气又窘,正无处发泄时,回头便看到两张摆在一起的单人桌,桌子一侧冲外,整整齐齐贴着同样卡通图案的可爱便利贴,一张龙飞凤舞写着“骆刃”,一张则是字迹娟秀的“许依诺”,看起来分外扎眼。
孙心颖伸手撕掉“许依诺”的便签纸,愤而揉成一团,啐了句“贱人”。
许依诺在“迷宫”另一头龟速移动,忽然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许依诺揉揉鼻子,见到骆刃,仿佛见到了救星,心情大好:“没有,可能是谁想我了。”
“就不能是谁骂你了?”骆刃笑着调侃,见到许依诺,刚刚和孙心颖之间的那点尴尬也荡然无存,骆刃的好心情一下子就回来了。
“我这么完美,怎么会有人骂我?”许依诺近墨者黑,深受郭红豆和吕泽阳的影响,自恋起来不卡壳。
骆刃笑着扯了一把许依诺的呆毛,心情更好了,不等许依诺开口提要求,便自觉帮她找桌子。
可惜许依诺的运气非常差,直到同学们已经找得七七八八,她的桌子还是没有影子,许依诺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便利贴黏性不强,直接牺牲在粗。鲁的搬运中。
可骆刃的同款便利贴依旧□□,而且看起来非常结实。
剩下的都是没写名字的桌椅,它们大多有个共同特点:脏。
应该都被主人们放弃了。
桌子上笔迹并墨水齐飞,污渍共破洞一色,连老何都没眼看,掩不住嫌弃:“没领桌子的随便拿吧,也分不清你们哪个更脏一点,平时总嫌我说你们,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十七八岁的大孩子了,也不知道注意卫生。”
留下的几个人除了许依诺之外,都是男生,虽然老何是无差别攻击,但许依诺仍旧觉得脸有些发烫。
老何的嗓门能贯穿整个楼道,看热闹的不止本班同学,正值课间,“窃窃私语”也不用压低声音,许依诺听得清楚。
“那个女生也这么脏啊。”“穿得干干净净的,没想到那么不注意卫生。”“长得还挺可爱的,是不是游泳馆的那个暴力小。美人啊?”“真的么?幻想破灭。”“啧啧啧,好恶心,是不是越好看的女生,家里越脏?”
……
许依诺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只能低着头自认倒霉:应该是哪个男生顺走了她没有名字的桌子。
“快搬回去吧,都耽误一节课了。”
在老何的催促声中,有两个男生小声对许依诺道:“你先挑吧。”
许依诺脸仍有些发烫,冲他们感激笑笑,而后又看了眼剩下的桌椅:都差不多,其实也没什么好挑的。
她只想尽快结束这种对“邋遢鬼”的公开处刑,打算随便搬一套回去,不等许依诺行动,骆刃已经扛起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干净的桌子两步回了教室,他一言不发地板着脸,好像被换走桌子的不是许依诺,而是他本人。
许依诺小快步跟进了教室,才觉得脸上的热度降下去一点,刚刚真是太丢脸了。正要回座位,就看到骆刃将自己的桌子推进去,反而把满布签字笔道道的那个留给了自己。
许依诺立即阻止:“不用这样的。”
骆刃却一言不发,利落地弄好桌椅板凳,他其实根本不在乎桌子好不好看,只是难以接受这么快就失去“情侣桌子”,难得感性一回,居然这样短暂。
和骆刃做了这么久同桌,许依诺大概摸透了他的性子,骆刃说不换,那就一定不会换,她有点感动也有点无奈,已经开始打算要不要替他换一块桌布。
这种人造革的桌布,据说是老何在校门口的小店定做的,是青白色的大理石图案,看起来差不多,但仔细看每一块的脉络图案都独一无二,再去小店看看,应该还有存货。
打定了注意,许依诺便任由骆刃忙活——她有心帮忙,可惜根本插不上手——为了掩饰自己的“游手好闲”,她目光游移,忽然瞥到斜前方一片熟悉的图案。
桌布整洁完好,上面是脉络清晰、青白相间的大理石图案,却在右下角微微泛了点粉色,被郭红豆戏称为“少女粉”,其实仔细看还能辨认出是某家鸡翅包饭的logo。
那是许依诺上学必经的一家小店,第一次给骆刃带饭时,不小心印上去的,怎么也洗不掉。
可惜桌子上已经用马克笔写了别人的名字,“孙心颖”三个大字浓墨重彩地沾满了桌面。
许依诺看得额角一跳,“这是我的桌子。”她脱口而出,即使知道写了别人的名字,自己不会再拿回来,但嘴还是先于理智,将刚刚地毯式寻找的劳累,以及被人嘲笑的难看发泄。出去。
虽然孙心颖常常与她作对,但许依诺并不相信,一个马上升高三的大姑娘,真会斤斤计较到偷别人一张桌子,她只要一句道歉,心里那点不爽就会烟消云散。
却没想到,孙心颖头也不抬:“没看见写着我的名字呢。”
许依诺原本没觉得有什么,此时倒被她的态度惹得升起些火气,但还是耐着性子道:“右下角有点发红,是……”
话未说完,孙心颖仰起脖子,眼神里满是挑衅:“这就能证明是你的?我的桌子右下角也有点发红。”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考前,
郭红豆:复习不完了你可长点心吧!
吕泽阳:点心?什么点心?
郭红豆:……
第 24 章
老何回办公室批改试卷; 下节的化学老师还没到,教室里乱哄哄的; 虽然额外多上两天课,可期末考试已经结束; 同学们大多身在学校心在野; 见到有热闹可看,都乐得围观。
许依诺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忽然理解了那句话:普通人生中,大多事情都介于“说了矫情”和“不说憋屈”之间。
不过,既然已经开了头,她只能选择不让自己憋屈。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许依诺语气平静; 却不容置疑; 孙心颖一直不怕这位新同学,总觉得她即使瞪着人,也没什么气势,软软糯糯的; 像个能让人随意搓扁揉圆的糯米糍。
可这一次; 居然挺有压迫力; 孙心颖本来就心虚,忍不住提高嗓门:“我给你什么解释?你说这是你的桌子; 你叫它它答应吗?没有解释; 别在我这儿挡着路。”
这是要耍无赖了; 骆刃皱起眉,上前一步; 高高大大站在许依诺身边,可没等他们说话,倒是孙心颖先发制人:“还是说有人撑腰,就想明抢吗?”
她看着骆刃,意有所指,可惜周围没人敢跟着起哄——骆刃的脸色并不好看,没有人敢上前触他的霉头。
许依诺倒是挺镇定,这种程度的混淆视听,算不上什么,她不擅长跟人吵架,却不代表没有办法。
孙心颖见许依诺不说话,又看到骆刃一副要维护她的样子,便忍不住想起刚刚表白失败的情形,羞窘和怒火一股脑往上窜,她“腾”地站起身,直视骆刃:“我知道你牛逼,你还要打女人吗?”
她算准了骆刃自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女生动粗,声音尖锐又委屈:“你为什么要护着她?你们俩合伙欺负我,是什么意思!”
众人都没料到一张桌子也能引发骂战,有人兴致勃勃地等着吃瓜,有人为当众怼骆刃的“班花”捏一把汗,更有骆刃的“小弟”站出来替不好对女孩子发火的老大发声:“孙心颖你闹什么!”
和孙心颖关系好的女生也开始回嘴,而孙心颖本人,则配合地摆出一副被人欺负的小可怜模样:“是我闹,还是别人无缘无故欺负我?”
这话倒引出几个怜香惜玉的“护花使者”出来说“公道话”,他们不敢直接指责骆刃欺负女生,便只针对许依诺“欺人太甚”。
孙心颖见有人替她说话,之前的心虚都变成了得意,小可怜的模样险些维持不住,许依诺却注意到骆刃的脸更黑了,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要动手的前兆。
有那么一瞬间,许依诺想起骆刃拖着他“小妈”一路出校园的情形,忍不住上前一步,挡住了同桌。
许依诺手非常快,从“孙心颖的桌洞”里抽。出一张水蓝色的便签条,上面字迹连体连得很漂亮,貌似是个英文单词。
许依诺将蓝色便签条送到孙心颖眼前:“这是我背单词的习惯,记住一个,扔掉一个,里边应该还有。”
她声音清清亮亮,不高,却能清晰传到周围人的耳朵里,“其实拿错桌子不是什么大事,上面写了你的名字,我也不打算要回来,只想听一句道歉,但你一直要我拿出证据,只好给你看了。”
孙心颖张了张嘴,可依旧不肯认输,眼珠一转,梗着脖子大声道:“这算什么证据?只有你会背单词吗?这是我的单词条!”
许依诺晃晃手里的便签条:“你说是你的,那你认识吗?”
不止孙心颖,连带着为她说话的几个人也凑过来仔细看,只见上书“petrichor
”,没有汉语解释,也没有音标,却在p之前打了个重音符号。
这根本不是高中课本上的单词,别说孙心颖这个学渣,这么生僻的词,其他人也没有认识的。
英语高考阅读允许一部分“超纲”的单词量,许依诺上一世做过同声传译,不止词汇量大,更有一套随时随地背单词的习惯。
每次做英语试题,都习惯性背诵所有生词,倒也能勉强挑出几个不认识的,攒在桌子下面。
许依诺压低了声音,似是给孙心颖留了面子,却也像带了点轻蔑:“你连读都不会读吧。”
众目睽睽之下,孙心颖光速涨红了脸。
水落石出,现在的情形,不用多说,也知道究竟是谁占小。便宜还倒打一耙,原本为孙心颖辩护的人,都齐齐闭了嘴,怜香惜玉的路见不平,统一换成尴尬而不是礼貌的僵笑。
“说清楚就行了,桌子送给你吧。”意气之争既然开始,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既“矫情”又“憋屈”,但现在说清楚了,许依诺便觉得目的达到,她并不想真把写着别人名字的书桌搬回去。
那样用起来大约要比脏兮兮的墨水渍还要难受吧。
然而,一直没机会表现的骆刃却开了口:“还回去。”
简简单单三个字颇有分量,众人更比刚刚还要噤若寒蝉。
许依诺很怕骆刃当场打人,或者动粗欺负女生,哪一条都能让他从“校草”迅速沦为“流氓”——虽然郭红豆之流的青少年可能很吃这一套,但她并不赞同——许依诺觉得自己真是为骆刃这熊孩子操碎了心。
可还没出口阻止,就见孙心颖猛然把自己的书本从桌洞里掏出来:“都还给你!”
她动作太大,桌洞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洒了一地,卷发棒、气垫BB、唇彩、假睫毛等等一系列五颜六色的鸡零狗碎,除此之外,竟然还夹杂着一封……
“情书?”一路围观的吕泽阳手很快,嘴比手更快,孙心颖彻底急了,伸手去抢,却哪里是吕泽阳的对手,无论比速度、比身高,还是比嘴贱,孙心颖都望不到其项背。
吕泽阳大马猴儿似的窜到讲台,孙心颖越着急,他越兴奋,何况刚刚孙心颖耍无赖欺负许依诺的样子,他都尽收眼底,因着郭红豆和骆刃,吕泽阳和许依诺关系一直不错,此时抓。住机会,就想捉弄她一番,替许依诺报仇。
“‘我从高一开始就喜欢你’……哎呀这么劲爆!”吕泽阳贱贱的声音很高亢,在一众起哄声中,愈发饱满,“‘你打篮球的样子’……唉我去?‘骆刃,你有女朋友吗?如果没有,现在你有了!’”
吕泽阳夸张道:“卧。槽刃哥!你别打我啊,我不知道是你啊!”
这算是期末最重磅消息之一了,“难怪孙心颖一直针对许依诺,原来是表白失败搓火啊。”“我怎么觉得是嫉妒。”“人家只是同桌吧。”“不不不,你不觉得刃哥对咱们依诺妹妹格外好吗?”
骆刃听到这样的议论,忍不住在心里给了个颇高的评价: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他下意识看过去,对方却忙不迭闭了嘴,同时怂兮兮地低下头。
骆刃立即不爽了:怎么怕成这样,我能吃了你么?为什么不继续说?
骆刃在心里骂了句“怂包”,忙转过头去看许依诺,见她似乎没什么反应,又不大确定许依诺是否听到刚刚的议论,可没等骆刃偷偷观察够自家同桌,这场闹剧便被迫打断了。
姗姗来迟的化学老师,甫一出场就气势全开:“吕泽阳!你站在讲台上干什么?考得好了是不是?还有你们!一个个站过道干什么,上课了不知道吗?老师没来不知道上自习吗?”
众人纷纷回到座位,只有骆刃将那个脏兮兮的桌子换给孙心颖之后,才慢一步坐回自己的座位。
气势汹汹的化学老师居然没再发脾气,选择性失明似的,开始在黑板上写板书。
倒是许依诺看到此时骆刃桌子上“孙心颖”三个大字,心里不大过意得去,盘算着去校门口的小店额外定做一张桌布。
黑板上写的,都是这次考试的题目,只见化学老师用黑板擦敲出一大。片粉笔灰,烟雾缭绕的,讲台上恍若仙境。
只有老师的话能把人拉回现实:“这次化学成绩出来了啊!错得五花八门!这么简单的题目,居然还有不及格的,我还说是哪个缺心眼儿的,反复强调的还能错,偷偷撕开一点密封线,你猜怎么着?那沓儿卷子里,两个不及格的就有一个是咱班!
真想看看你们脑子里头是不是被二氧化碳占完了,要不要在里面加点氢氧化钡或者是三氧化铁看下有没有反应,有气体反应就还有救,没有就表示你那脑子就是一浆糊,搅都搅不动!”
老师在讲台上兀自发着脾气,台下却大多左耳进右耳出,心不在焉,反正已经考完了,现在知道答案于事无补,正式放暑假前,唯一令大家兴奋的事情,恐怕只有十二中一年一度的传统——高二年级的篮球决赛。
第 25 章
篮球决赛在第二天举办; 地点就设在十二中室内体育馆,十二中作为松城最好的高中; 已有七十年历史,最不缺的就是土地; 室内体育馆极其宽敞; 容纳整个高二年级不成问题,但决赛这一天还是人满为患。
该讲的试卷,一天半基本完成,下午理论上就可以回家,可非但高二年级很少有直接放假的,连高一都跟着凑热闹; 挤到体育馆里观看比赛。
因为今年据说有一支从无败绩的王牌球队; 一路悍然大杀四方,且领队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校草“骆刃”,很快就红遍全校。
作为“王牌球队”的班主任老何,一直要求十五班学生们好好学习; 尽量低调; 自己却并不十分低调; 即使室内馆装满了兴奋的学生,一进门也能听到老何标志性的大嗓门:
“李老师比赛前还跟我开玩笑; 说我历年带的班级运动细胞都不发达; 这次我也挺意外。”“哎呦有什么信心; 我们班这些小子,就是瞎玩; 我也没想到能打进决赛。”“还真不是差生,那个领头的,上一次理综年级前几,嗨谁知道这次期末怎么样。”
……总觉得老何在其他老师面前,和那个隔三差五必定重复一遍“你们是我带过最差一届”的班主任完全不是一个人。
这种火爆的比赛,前排位置必定“一票难求”,而非盈利性比赛,更是“无票胜有票”。
为了看清楚比赛,这一次郭红豆依然发挥了不可磨灭的重要作用,不知怎么说服了体育老师,带着许依诺一起翻记分牌。
这是直接从观众席进阶到场内工作人员了,想不看清楚也难。
而且为了公平起见,许依诺和郭红豆负责的是对方的记分牌,二十班女生则负责他们十五班的。
这一次比赛,明显比当初对三班的时候更激烈些,不再是单方面的碾压,但也仅限于此。有骆刃在,依旧是大比分压制对方,因此,许依诺和郭红豆的翻牌任务比对方轻松得多,观赛之外,还能抽。出时间聊天。
“这次孙心颖也没来,我猜她是彻底没脸来了。”郭红豆一心二用地一边盯着球场,一边对许依诺道。
“这么多人,你怎么知道她没来?”
“当然知道,I sure。”郭红豆拽了句英文。
“中间少了个谓语。”许依诺纠正。
郭红豆翻个白眼:“诺诺,你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失去你的宝宝。”
“就是我。”她补充道。
回应她的是许依诺一串毫无人道的、银铃般的笑声。
一场球赢得毫无悬念,却也令人热血沸腾,比赛结束之后,吕泽阳嚷嚷着要庆功宴,可最大的功臣骆刃却拒绝了,拒绝的理由让人无法反驳:他要去给自己换一块桌布。
吕泽阳不敢把“马上放假了你换哪门子桌布是不是缺心眼”的心声宣之于口,只能和其他人一样表示充分理解,表示换桌布当然是当务之急。
而后在老何慈爱又不失兴奋的“赶紧回家写寒假作业,开学你们就高三了,心里有点谱”以及“各科成绩和全校排名今晚就能出来,明天开家长会”的谆谆提醒中,夹着尾巴离校,奔赴美好的暑假去了。
许依诺已经问清楚定做桌布的小店是哪一家,骆刃仍旧把书包甩到一侧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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