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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人生最好的相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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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哟,嘟嘴干嘛,给我挂酒壶啊——”梁父捏捏她的脸,轻轻地,揉揉的。林艾眨了眨眼睛,昂起头,闭上双眼,两条泪珠滚落,滑进了脖子里,凉凉的一片。
  “爸爸,姐姐怎么哭了——”女孩子稚气的声音响起。
  “姐姐很疼——乖,坐好,不然,你的手也会很疼的。”
  是啊,是很疼,心疼的都要疼出一个窟窿了。
  第二天,林艾就买了票,回了S市,短短数月而已,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林母放寒假依旧要给初三的孩子们补课。
  这次回来,林艾发现母亲似乎更瘦了。要陪她去医院检查,她死活不肯,说自己一直在吃药,最近感觉很好。林艾拗不过她,也就每天去菜市场买些营养价值高的食物回来给她补补。
  她也给自己找了份兼职,白天给一家房地产发传单,一天60,每天领上一大摞的宣传单,在市中心派发,发完就可以走人。第二天去领宣传单时,就会把前天的工资结了。
  累是累了点,倒也能挣点钱,她也开心。
  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身上斜挂在绶带,站在地铁的出口,一有人出来,她就微笑地递上,有的人摆摆手,有的人接了,没走几步就扔了。
  口袋里的手机,拼了命似的振着,她腾出一只手,一看,一长串的号码,虽然没有姓名,可她还是知道是谁。
  长途加漫游,她一狠心接了,知道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有话快说!”
  “艾——”虽然裹着羽绒服,林艾着实被钟朗呕心出一层鸡皮疙瘩,“这么久没见,就没什么想说的 ?”
  “钟先生,对不起,我还有事——”
  钟朗心想,一个学生,都放寒假能有什么事,还能比他忙。
  “有空出来——聚聚——”他细细咬着后面两个字。
  林艾一听,就知道他发病了,也不想搭理他。
  “你在哪里?”
  “街上。没事我挂了。”今天的传单还剩很多,她得快点,不然回去烧饭就赶不及了。
  “慢着——”钟朗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阵“嘟嘟”声。林艾如果此刻在他面前,他绝对会把手机往她脸上砸去。
  等到他再打过去的时候,传来一阵人工声,“你拨打的电话一已停机”,钟朗乐了。
  腿敲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嘴角轻轻地上扯。
  心情舒畅地开着车,回家。前天刚从B市完美归来,快要过年后,这几天每天都回家陪着钟父钟母。过年的时候,他们是属于党和人民的。
  车子拐弯的时候,过去移动营业厅,眼睛一转,停车进去了,出来的时候,心情更好了。
  林艾回到家里,正在择菜,桌上的手机“吱吱“的震起来,她一猜就是移动催着去充值的。
  晚上打开短信时,看到数字,心里纳闷,难道是骗局。打了10086,一查,花费余额1000元。
  1000元从来而降的“大馅饼“,却让她惴惴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小艾——”林母敲了敲门,“睡了没?”
  “没呢,妈妈。”林艾拉开门。
  “我那本床头的书你看见了吗?”
  “喔——”林艾的脸色一暗,光线昏暗,林母倒也没有察觉,“我今天正想看来着——”把书递给妈妈。
  “妈——”咽了咽唾液,“你别看了,早点休息。”
  林母点点头。
  关了灯,躺在床上,林艾若有所思。睹物思人,二十多年,够了!
  黑暗中,手机发出微弱的光线,林艾兴致缺缺的拿起来一看,脸上一阵抽搐,心情雪上加霜,更加的郁结。
  “给你充了话费,过几天来找你,到时别不接电话。”
  钟朗的这条短信让林艾一直忐忑到腊月二十九。过了那天,她想他也不会来了,大过年地谁不在家里。
  林母从腊月二十四开始放假了,每天下午的时候,就抱着那本破旧的书,坐在摇椅上,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下午。沉静的就像随时都要离去一般,林艾看着心慌。
  有的时候林艾进来时,她都没有察觉。
  大年三十这一天,举国欢庆。中午的时候,母女两人,把家里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在当地叫“扫尘”。
  鬼使神差地,林艾收拾抽屉时,一个瓶瓶药,抽屉抖动时,她听见了药粒“哗哗哗”的声音,这些瓶瓶罐罐似乎很眼熟。
  颤着手,一一打开了瓶盖,瓶身上的字,刺痛了她的双眼,双眼立刻红了,心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的砍着。
  林母见房间内,许久没有动静,进来时,看见林艾跪在床头柜前。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林艾吸吸鼻子,转过身来,双手捧着那些药瓶,一双眼眼水汪汪的,喉咙被堵着,她尝试了几次,总算发出声来,“妈妈,你为什么骗我?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声音颤颤的,充满了恐惧、无助。
  “为什么?”林艾突然喊了出来,“你厌倦了是不是?你恨那个男人抛弃了你,你现在不想活了?是不是?”
  一声声的质问,林母脸色越来越苍白,“小艾——”
  “我不想听——”林艾将药瓶狠狠地摔在地上,一颗颗药也散了出来,地上白白的一片。“我不想听——”
  林艾趿着棉拖鞋,就这样跑出了家门。
  大门“嘭”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小艾,你去哪里?小艾——”林母捂着胸下,额头汗珠,一颗一颗的,脸色的血气越来越淡,嘴唇一片苍白。
  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

  第二十章

  爆竹噼里啪啦地响着,黑夜如同白昼,夜空中璀璨的烟花,五颜六色,像繁星一般。
  林艾站在手术室门口,微微抬着头,脖子僵硬了,可她一动未动,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中”三个字。
  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人劝说她。
  这一个除夕,没有欢乐的春晚,没有热腾腾的水饺,没有喜庆的红包,有的只是一颗寂寞、孤独、担惊受怕的心。
  林艾跑出去时,满眼泪水,她就一直跑,一直跑,跑到最后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趴在冰冷的柏油马路上,剧烈的咳着,肺都要咳出来了。
  原来她竟然跑到了木子河,两岸的柳树,光秃秃的,河岸上挂起了很多漂亮的大红灯笼,还有各种各样的花灯。河面风平浪静,河水再也不像儿时那么澄净了。她捡起一个扁扁的小石块,斜斜地弯下腰,用尽力气想河面扔去,在河面上连续击起了三个水花,沉落了。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轻轻地,缓缓地。
  冷风呼呼地吹,放眼望去,整条河岸只有她在独自徘徊。大家都在家幸福地准备着年夜饭吧。河畔的风无情地吹着,吹落了眼角的泪,却带不走内心的悲伤。
  看着天边,明明是蔚蓝一片,为什么她觉得天空的颜色和心情一般,是灰灰的。在河岸的冰冷的石凳上一直坐到傍晚,遥远的天边火红,夕阳的余晖照满大地万物,却独独照不进她的心。
  清醒了,仍旧要面对。
  回到家,老旧的小区,小孩子三五成群的拿着从家里偷偷转移的鞭炮,在大院里放着。一会儿响一个,伴随着笑声。他们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很容易满足。她要的幸福也很简单,为什么却迟迟得不到呢?
  楼道里依旧漆黑一片,原本就窄小的空间,堆满了杂物,有时候两个人相遇都要避一避才好过去。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走到自己门口,大门仍然是下午她离去时的样子,敞开着,里面一片漆黑。那一刻,她的脑袋里有一根玄砰然断裂,隐隐中她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发生了。
  “妈——”她大叫了一声,房间里似乎都能听到她的回声,恐慌、凄厉。冲进房间时,她全身的血液静止了,那一幕,直到很多年之后一直盘旋在她的脑袋里,母亲披散着头发,躺在地上,身体蜷缩着,全身冰冷。
  林艾牙齿咬着唇,血滴慢慢的渗出来,嘴唇上鲜红的一片。
  她就这样双手圈住母亲,没有泪水,没有呼叫,一直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这一晚,医院冷清的可怕。
  手术室门打开时,医生摘下手套口罩,擦擦额头的汗。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林艾见人出来,立刻冲了上去。
  “病人肾衰竭——换肾——”她断断续续地听了几个字,后面的话她再也听不进去了,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着。
  医生护士浩浩汤汤地走过去了,母亲被推了出来,满头汗湿,虚弱地躺在床上。
  林艾打来热水,细细地用毛巾擦拭着母亲的脸,紧紧地攥住母亲的手,“妈妈,你一定要好起来。”
  林艾轻轻地走出来,站在空旷无人的走廊上,脚下的拖鞋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少了一只,额头的发湿嗒嗒的贴在脸上。
  她木然的坐在台阶上,团成一小团,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再也忍受不住了,泪水决堤了,绝望的哭泣着,没有声音。在这又暗又冷的楼道里一个人咽下了所有的泪与血。
  母亲给她的世界倒塌了,一瞬间倾倒,劈头盖脸地砸她的身心,没有伤痕,没有血水。
  “恭喜,恭喜,恭喜你啊——恭喜,恭喜,恭喜你啊——”手机欢快地唱起来,她抹了抹眼泪,原来已经十二点了,祝福短信如浪潮般涌入。
  这一刻她太需要有个人和她说说话,无论是谁。孤独、恐惧已经慢慢吞噬了她整个人,她有种错觉,自己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一个躯壳。
  右手无力的攥住手机,在通讯录里一个一个的翻着,最终停在了“许晔轩”名字上,按了。
  一秒,两秒,三秒……依旧是那首熟悉的钢琴曲《致爱丽丝》,然后是“你拨打用户无人接听……”
  林艾不知道哪里有了执着的勇气,第一次这么坚持,不停地拨打,不停地按着,此刻她深深的体会到许晔轩当时的心情了,心里哀求的喊着“晔轩,你为什么不接?晔轩——”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已然蹦跶的一角,似乎又有了重生的星火在燃烧。
  “喂,晔轩——”期待的,心酸的,一切她只是想到了许晔轩。
  “林小姐吧——”刚刚的点点星火,就被当头一盆冰水浇熄了,“晔轩刚刚和雨陵下去放烟花了,雨陵从小就喜欢放烟花,晔轩这孩子,身体才刚刚恢复,非要陪着去——”许夫人心情颇好,“很感激你最近没有再来打扰他,希望——你以后也别再来打扰他。”
  望着那挂断的电话,看着那熟悉的名字,林艾摸着自己的胸口,一颗心早已是支离破碎。痛到最后毫无知觉。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烟花爆竹声此起彼伏。
  在笑的你,可曾听见远方那哭泣的声音,绵延不绝。
  林艾就这样睁着眼睛一夜到天明。初一的早晨,格外的安静。她从家里熬了一些粥送到医院。
  来到医院,林母已经醒来了,整个人一夜又瘦了一大圈,林艾的眼圈又红了。大年初一不能掉眼泪,不然会倒霉一年的。她强忍着咽下去。
  “妈妈,你饿了吗?喝点粥吧——”
  林母点点头,其实她一点食欲都没有,不想女儿难受。
  “林老师,可真羡慕你啊,有个这么漂亮又体贴的女儿。”隔壁床的阿姨羡慕的说道。
  林母勉强的笑笑,客气的说了几句。喝完粥,一会儿又睡过去了。
  趁着林母睡着的时候,林艾去了主治医生那边咨询了一番。
  换肾,是最好的选择。
  医生建议他们去N市军总医院,那里的专家在全国都是权威的。同时,医生也点明了,这需要一大笔钱。
  林艾很坚定地告诉医生:我要给我母亲换肾,不论代价多大。
  医生点点头,小姑娘的坚持让他震惊。那双瘦弱的肩膀到底承担了多少责任。
  林母一直到正月十三,元宵上灯这天才出院。出院这天,天空放晴,万里无云,一夜,春天似乎来了,风也温暖了。
  她的脸色有了些血气,林艾搀扶着她,两人相依的回了家。
  家里冷冷清清的,家家门口都是大红的“福”,他们家的“福”字还放在茶几上,到现在还没有贴。
  林艾还是找来双面胶,在大门上倒着贴上,“福到”“福到”,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小艾——”听见母亲叫她,她慌乱的跑进房间。
  母亲坐在床上,肩上披着一件驼色的大衣,贴身的毛衣上许多处已经团了一个个小线球,可是林艾仍然觉得她穿着很好看。骨瘦如才的双手摩挲着面前的那本书。
  “这本书你看了吗?”声音轻轻的,翻看那一页,抽出来那张泛黄的照片,递给她。
  林艾楞楞地接住,却没有看照片,眼睛一直盯着林母。
  “右边那个就是你爸爸,我们读大学时认识的。当时他英俊潇洒,文采斐然,不少女生私下里都喜欢她——”提起那段岁月,母亲的脸上是含着笑的。
  “毕业的时候,他却向我表白。原来他从一进校园就开始注意到我——后来我和他回到他的家乡,他的爸妈对于他带着我回来,震怒了。他原本有一个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我见过她,很贤惠的一个女人。当时他和家里闹得不可开胶。最终,我还是离开了。”
  聊聊数句,匆匆带过那一段岁月,却说不尽的辛酸。
  “妈妈,他叫梁—仕—昭,N市的市长。”林艾一字一句,坚定地说着。
  林母震惊的看着她,头微微的倾着,额头几缕碎发散落下来,隐隐的看到她眼里的几丝微红。
  “可是,你现在告诉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二十几年了,他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他,我们还不是过来了吗?”而且,他有了一个女儿,他很爱那个女儿。对于她这个凭空多出来的女儿,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小艾,妈妈对不起你。”
  林艾上前,抱住林母,林母一直用茉莉花的枕头,身上也沾染了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这是她熟悉的味道,亲切怡人,“妈妈,我们这样就很好。”
  林艾回到房间里,摩挲着照片,那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有五六个人,最右边的是一女孩挽着一个英俊的男孩,女孩笑的腼腆,脸上洋溢的幸福,只不过幸福如此短暂。

  第二十一章

  钟朗驱车到S市这天,天气好的出奇,最高温度达到20度,微风和煦,阳光拂面。
  林艾把被子抱到阳台上,她轻轻地伏在被子上,鼻尖揉揉的蹭了蹭,原来这就是阳光的味道,暖暖的。
  拿着羽毛球拍拍打着,被子渐渐地饱胀起来。
  林母住院后一直很配合,该吃药就吃药,该休息就休息。林艾的心也踏实了不少,只要林母自己不放弃,一切都有可能。眼前的阴霾似乎过去了。
  手机“吱吱”地振起来,她掏出来,屏幕在阳光的照耀下,有点反光,看的不是很清晰,可是那串没有名字的号码她还是熟悉地辨认出来。
  “在哪?”钟朗带着耳机,此刻正在S市的市中心,转悠,导航仪上显示,林艾家应该继续往南。
  “在家。”林艾淡淡说。
  “出来吧——”
  “你那边是半夜吗?”这人又在说梦话。
  “我在中央路的世纪广场。一个小时,你不来,我就去你家,嘉和小区,我没记错吧?对了,我特地带了一些特产——”
  林艾揉了揉眉头,“你等等。”
  和妈妈说了一下高中同学约她出去,林艾里面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格子衬衫,外面罩着卡其色的外套,黑色的铅笔裤,套上一双流苏的小短靴,整个人看上去充满青春活力。
  来到世纪广场,前前后后转悠了一会儿,也没看见钟朗的影子,疑心他是不是耍她。
  钟朗此刻正坐在广场上一家咖啡厅里,站在露台上,一边闲适地听着音乐喝着咖啡,一边观察广场,看见一个小身影,来来回回地走。他心里就想让她多等等。
  过来十分钟,只见林艾往对面的马路站台走去,钟朗猜到她等不到人就要回去,立刻掏出手机,“在哪?”
  林艾接起电话时,往四周看看,“广场。”
  “来停车场。”
  坐在车上,林艾忐忑,原本就不想和这人再有交集,偏偏此人就像牛皮糖一样。
  “你找我有什么事?”声音嗡嗡作响。
  钟朗自那天一亲芳泽后,那种滋味就一直徘徊在心头。他自诩纵横情场,不信一个小丫头片子,他还搞不懂。这次S市之行,他势在必得。
  “都快一点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喔,那我就不打扰你用餐了。”
  钟朗一噎,车子毫无预警地停下,林艾前后一弹,幸好有安全带拉着,胸口撞的一阵发疼。
  她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钟朗,他的脸上带着愠色,双眼冷冽,双手青筋暴起。
  “那个前面有几家食肆,东西还不错。”
  钟朗没有说话,车子发动了。林艾呼了一口气,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怕他。
  下车的时候,钟朗呆滞了,林艾竟然带他到这样一个破地方来。破旧的一排平房,老旧的青石砖,坑坑洼洼,车都开不进来。
  每家餐馆的墙上都插着不同颜色的旗帜,旗帜上写着不同的字,在风中摇曳。倒有点像古代的饭馆,别有一番滋味。
  走进小餐馆,十多个折叠小桌子。这个时间没有什么客人。
  “大叔,上几个菜,两盅黄酒。”钟朗什么话也不说,她来说。
  东西上来时,林艾也没再说话,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他们这里的餐馆,酒都是自己酿的,酒水取自前方的一口百年老井,又香又醇,后劲也足。
  钟朗见她自斟自饮,细白的脸上染了一层红润,就像擦了胭脂一样。
  他也给自己倒了杯,抿了口,到是不错。又叫陆续叫了几次,两人不知不觉就干了六七盅。
  林艾因为这段时间的事烦心,压抑着,没个人诉说,她也累了。钟朗什么人,一看就知道林艾有心事。
  “怎么了?不开心?”
  喝了酒,胆子也大了起来,“关你什么事!”语气的带着淡淡的酒香,很是醉人。
  “钟朗,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这种人——”她也没再说下去,站起来就往外走,脚步还微颤。
  自己是发了什么疯,竟然跑到这来,和钟朗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喝酒。
  钟朗见她跑了出来,赶紧掏出钱,随意的往桌上一扔,就追了上去。
  他上前一把扶住林艾的腰,软软的细细的,不足一握。
  把醉了的林艾往车里一扔。林艾嘴里呓语,他也没听清。
  带着她去了凯悦,问服务员要了一杯蜂蜜水,静静地喂了她喝下去。喝了酒的她倒也乖,很惹人怜爱。
  林艾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时,睁开眼睛,不是自家的屋顶,白白一片,这是在哪?映入眼帘是一个紫色的水晶大吊灯,身下一片柔软,洁白的大床是她的床的三倍之大,屋内的纱帘紧紧的遮住了外面的阳光,一室的昏暗。
  下床的时候,脑袋一阵眩晕,看看自己全身衣服皱巴巴的,倒也放下心来。细细地看着房间,赤着脚踩在软软的地毯上。
  拉开房门,钟朗的左手就搭在门把上,穿着白色浴袍,腰间系根带子。短发上还不断的向下滴着水滴。
  钟朗刚刚在浴室里冲了一把澡,出来时听见细微的声响,没想到打开门,林艾就站在他的面前。
  看着她整个人僵在哪儿,他伸手拉住她,肤若凝脂,软弱无骨。感觉到他的触碰,冰冰凉凉的,水滴滴在她的手背上,林艾一个激灵,甩开他的手,往旁边一闪,气急败坏的吼:“钟朗,你想干什么!”
  两片殷红的唇瓣微启,眼睛瞪得圆圆的,小脸带着酒后的微红,身上时有时无的淡淡的薰衣草味。
  钟朗顿时口干舌燥,就像一头狼像盯着猎物一样审视着她。
  林艾害怕的往后一退,钟朗扔下手中的毛巾,向前一步,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伸出一只臂膀,把她圈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干什么?你说呢?”
  钟朗的气息越来越重,慢慢地压向她,她娇躯扭动着,双手推打着他,无意间却扯掉了浴袍的腰带。脸色红的要滴血。
  林艾的脑袋左右摇摆,躲避着钟朗的索吻,辫子不知不觉被摇得披散下来,凌乱地贴在面颊上,眼睛里有绝望,有羞辱,更有噬人的狠厉。
  一只手抬起她的双手压在墙壁上,双腿抵着。双手在她的上身摸索,一会从衬衫下摆伸了进去,手下滑嫩,软软的触感,让他的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
  林艾这时候怕了,眼里蓄满了泪水,哽咽着“不要,求求你,不要——”
  钟朗两眼微红,盯着她,又快速的吻上去,解了半天也没有解开林艾衬衫的扣子,气的双手一扯,扣子四分五裂,蹦到了屋里不同的角落里。
  快速的脱下她的衣服,眼前一片莹白雪嫩灼伤他的眼,右手轻轻地握着她的圆润,揉捏着,嘴巴从林艾的唇角不停地往下,颈部,直到那片柔软,漂亮的形状,两颗红梅,妖艳欲滴,含住了,吞咽着,林艾惊的抬起身来,更像把自己送进他的嘴里。
  钟朗的手渐渐的往下蔓延,隔着裤子在她的大腿处来回的游移,林艾拼命得夹紧双腿,钟朗硬是单腿挤了进去,一只手还在解着铜扣,拉链滑滑的拉下时,手迅速地向她的□摸去,此刻林艾浑身都是冷汗,一层又一层,“钟朗,你会遭报应的!”一双嗜血的眼睛死死的诅咒着。
  林艾扭曲着,裤子挂在腿弯处。她一动,突然感到异物的进去,顿时一缩,往后退去,“不要,住手——”
  钟朗吮吸的她的红梅,轻咬着,她的身体一震酥麻,林艾恨自己的反应双手发疯的般得挥舞着。钟朗的手进进出出,一会儿就感到了湿意。他捧着林艾的头,对上她的眼睛,举着手指,邪邪的一笑。
  “晔轩——晔轩——救我——救我——”眼神空洞地、绝望地呻吟着。
  “晔轩!”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他钟朗要的女人何曾在他的床上还哭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双眼没有了刚刚的情迷,换上了嗜血的狠色,右手恰着她的脖子,慢慢地使劲,那可怕的力量就要把她的脖子拧断了。林艾的脸的越来越红,皱皱的,双手不停地拍打着他的手,双腿胡乱的踢着,动作越来越慢,脑袋越来越模糊。
  屋内渐渐的安静下来,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那种濒临死亡的痛苦,她尝试了。钟朗松开了手,下了床,闲闲的披上地上的浴袍。
  林艾一双大眼死死的看着屋顶的那盏吊灯,刚刚她多么期望它能砸下来。
  “给我起来!”钟朗发了疯一般,砸了屋内的所有的东西。
  林艾只是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一道又一道,等到一切静止了,钟朗摔门而出,声音震耳欲聋。她坐了起来,慢慢的拾起地上杂乱破损的衣物。
  林艾整理好自己出来后,大厅里也是一片狼藉,钟朗坐在沙发上,右手点着一支烟,四周烟雾缭绕。
  钟朗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时,嘴唇抿的紧紧的,眼中的冷漠,他抬起手时,林艾一惊,往后一退,脚踝硬生生的碰上了一旁的玻璃片,然后脚边越来越凉。她没有心思在意,钟朗的手指在她苍白的脸上一下下地描摹着,然后,靠近她的耳边,她闻道了淡淡的烟草味,“林艾,总有一天你会来求着我要你的!”

  第二十二章

  “林艾,总有一天你会来求着我要你的!”
  那天,林艾听完这句话,久久地没有反应过来。回到家时,林母做好饭,一直在等她。
  “小艾,怎么一直扒着白饭?”女儿有心事,她是看的出来的,只是,林艾的事她想说自然会说。
  “妈妈,过几天,我就回学校。回去后,我找好房子,你就过来好吗?”林母的表情僵硬一下,沉吟了许久,吐出了一个字,“好。”
  元宵节过去的第二天,林艾就收拾好东西,回到了N市。
  沈欣然来到校门口接她时,捏着她的脸,“林艾,你咋整的大家都是肥这过来的,就你一个月不到,小脸咋这么尖了?”再看看自己年一过,身上飚了好几斤肉,感叹,人与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林艾涩涩地笑了一下。
  “对了,你没回来前,我在我们楼下看到许晔轩了。”
  乍听到这个名字,林艾微微的一怔。
  “他和梁雨陵在一起,哎,听说,许晔轩要出国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林艾低着头,右手紧握,关节处越来越泛白。
  开学后,林艾去了男生宿舍楼下,左等右等,望眼欲穿。林艾等了一个多星期,许晔轩一直没有出现。
  星期四晚上,建筑系有个大会,她看到名单,许晔轩作为大四的学生代表,一定会到场。
  她一直站在礼堂的最后靠门口的位置,远远的看着他,直到散场,人潮涌动。
  她悄然站在银杏树下,一轮明月当空照,她抬着头,静静地看着天边那颗最亮的星。
  不知道站了多久。
  直到人潮越来越稀疏,恍若间,几个声影向她走来。一怔,他看见了她,就那么站着,停下了脚步,旁边的人见他停下了,问了一句,他说了句什么,他们都走了。
  泪水朦胧了双眼,他瘦了!她突然失去了上千的勇气。
  他仿若根本没有看到他,径直的从她身边走过,林艾闻到空气中飘过的淡淡的薄荷味。就这样擦肩而过。
  “晔轩——”沙哑的声音,轻轻的缭绕着他的心尖,林艾抬起沉重的手,从后面抓住了他的手臂。
  许晔轩的微微的一怔,柔弱的手,轻轻的触感。他却宛若未觉,继续向前走去。
  “晔轩——”林艾不顾一切地奔过去,紧紧抱住他,再也不放手。
  泪水沾湿了他的背,他的脚步像灌了重重的铅,始终无法迈开。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究转过身来,一双温柔的臂膀,深深地环住了她。
  那一刻,两人都相信,不会再放手,永远,永远不会了。
  林艾一直哭着,似乎要把这些天的委屈一个劲地哭完,一直哭到打嗝。许晔轩拍着她的背。他的手渐渐地,移过她的腰间,抚上了她的发,轻轻柔柔的,带着让人不易觉察的怜惜。
  来来往往的路上,看着两人相拥,羡慕的,祝福的,有的男生路过吹起的口哨。
  就那样,两人一直紧紧地拥抱着。
  只是不远处的花草后,一双悲戚的,哀伤的,带着怨气的双眼久久的望着,谁也没有觉察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晚风吹佛,2月底的夜晚,有些凉意。
  “好了——别哭了。”终究无法对她心狠。
  林艾抬起头,两眼又红又肿,嘴巴微微地张开,因为哭的太久,话也说不出来了。
  许晔轩哪里见过这样的林艾,心早就软了,一把扶住她的头,温柔的,缠绵的,吞噬着她的红唇,贪婪的吮吸着。
  直到林艾感觉到呼吸不顺,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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