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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我还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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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一条腿曲着,胳膊就这么懒懒地搭在腿上,看不远处的小朋友忙前忙后,又回了几条信息,神色慢慢淡下来。
  没多会儿,她跑回来,背着双手献宝一样站在他面前,身子一晃一晃的,她跳开,说:“看那边。”
  顺着她的手指,他看过去,笑了一声,轻而缓。
  一只矮胖胖的雪人,一张特别大的笑脸。
  她问:“现在开心了吗?”
  陈顾返略微狭长的眼睛又眯了一下,就这么看着她,深的像一汪潭水,没有波澜看不到底。
  自己的情绪从来掩饰的极好,这个小朋友,看出来了。
  “小尔。”
  她“嗯”声。
  他笑起来,倾着身子低着下巴再次跟她平视,尽量笑得灿烂而无害:“很好看。”
  她嘴角翘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安慰好的第一个大人。
  “走吧,有些晚了。”
  陈顾返继续替她拎着书包,先走出去。
  “等等,等等!”沈与尔跑到旁边,蹲在一丛冬青前面,伸手拨着叶子,“有东西。”
  突然树丛一颤,她吓得缩手,被后面的人拎住,他用鞋尖轻松挑开。
  两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瑟瑟发抖。
  她回头去看他,征求意见。
  “小尔。”陈顾返说的尽量平和,“我们家是养不了这些动物的。”
  “我养吧!”
  小东西颤悠悠叫一声她心都软了。
  沈与尔小心翼翼抱着书包一直到家门口,张了半天嘴,才终于挤出几个字:“小……陈……”
  “不想叫可以不用叫。”他站在院门前,手臂松松搭在门框边,“进去吧。”
  “不是不想叫。”她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不懂礼貌。
  他低低“嗯”一声,分辨不出什么情绪:“明天带你去给两只猫打针,今天先不要碰。”
  她点头。
  “好,去吧!”

  第4章 大灰狼叔叔

  沈与尔看眼时间轻手轻脚地蹭进家门,刚反身把大门锁上,余光就撇到一个身影躲进厨房。
  真是不得了了!
  她追过去,小心抢过来老人手里的点心,一口塞进嘴里。
  “哎呀!小尔!”老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接来一杯水,还是笑眯眯的,精神不错,甚至还有些年轻时挺拔的影子,“我半口还没来得及吃呢。”
  沈与尔抱着胳膊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嚼着舔到腻人的点心,抬头瞪着大眼睛看他一眼,又低下去,琢磨着明天还要再把家里扫荡一遍。
  “小尔?”老人也蹲下来戳戳她,眼里都是慈爱。
  “张嘴。”
  他配合地“啊”了一声。
  沈与尔在确定爷爷没有偷吃之后才喝一口水压下喉咙里齁人的感觉,她正色:“沈怀桥老先生。”
  “在!”老人眼睛笑得更开了,爷孙俩就这么蹲着对话。
  “我们需要谨遵医嘱,这种东西,一口也不行。”
  “好。”
  片刻,她抱着这个永远只会对她笑的老人抽了抽鼻子:“家里来了两个新成员。”
  “那还等什么?去看看。”
  “不行,不行!”沈与尔走了两步又跑回去,从冰箱里翻出老干妈,一整勺填进嘴里。看爷爷紧张到呆滞的神色,她抽着气说:“您那点心,太难吃了,实在太难吃了。”
  老人家神色放松下来,摸摸孙女的头:“你说难吃就难吃,以后我一口也不碰。”
  多好的老头,是她的爷爷,她骄傲地笑。
  这个人因为父辈关系,在旧社会被买过命,躲藏过,风光过。从上海到香港,赚过钱,破过产,念过书,留过洋,也因此刀山火海的跟陈家交情过命。别人都说他狠,不苟言笑,其实他什么都没做过,只是一个可爱的老头。
  在这座古老的城市,照顾她。
  沈与尔拉着他到客厅,指着书包里黄色的一小只告诉他:“好不好看,她叫小美人。”
  老人眼睛熠熠生辉:“我更喜欢这只狸花的。”
  “有眼光。”她弯着腰把它轻轻弄出来,说,“这么多年一直就咱们两个,我让他做您小弟,给您找一下当初在香港风光的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棒。”
  扶着老人进屋睡觉,沈与尔才开始收拾自己,已经1点钟,有些累,幸好明天是周末。她把自己摔在床上,临关灯想起件大事,“蹭”地坐起来。
  翻出踩了几个猫脚印的化学试卷,她咬着笔又仔细琢磨了一遍,把不会的地方一条条记下来,能用到的化学资料都整齐摆在桌上,这才安心地倒在床上。
  大清早,她就撑着手臂趴在窗边,目光没有焦点地胡思乱想,化学真的很差,被嫌弃了怎么办,不想挨骂。
  门铃在响,她倏然回神。
  “小尔。”陈顾返叫了一声,温润,像暖阳。
  从二楼望下去,这个人就站在潮湿的空气里略微扬着头,眼尾还是张扬地翘着,有些逆光。
  他隐隐地笑:“不冷吗?”
  “不冷,我去给你开门。”沈与尔错开视线,一阵小跑,把他从院子外让进来。拖鞋已经准备好,就在门口。
  陈顾返揉了下她的发顶,突然俯身,凑在她面前,拎起手中的小盒子,笑眯眯的:“小朋友,你的礼物。”
  她歪着脑袋把盒子仔细研究一遍,正要伸手去接,他笑得更加诱人:“5分一口。”
  沈与尔把手缩回袖子里,太坏了!就像一只大灰狼,笑嘻嘻地吃掉你。
  她呲呲牙,转身走掉。
  陈顾返又看到这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他也不着急,敛着笑跟在小朋友身后。
  “我可以进去吗?”在她的房间门口,他撑住门框询问。
  她愣了一下,来玩的小伙伴或是大人很多,可从没有谁在进去自己的小房间前这么一本正经地询问。
  “当然。”她把门又拉开些。
  房间很简单,淡淡的暖色调,没有多余的装饰,只一只特别大的兔子抱枕,两条腿搭在床上,比身子还长。
  陈顾返站在小架子前去看她的照片,一场演出,这个小朋友站在舞台中央拉奏小提琴,眼神专注明亮,好像从心里荡出来的光彩。
  比起自己家外甥女眼花缭乱的房间,他还算喜欢这里。
  “小尔。”坐在她的小椅子上,他低头一点一点拆着手里的盒子,说,“开始吧!”
  “把烷烃,烯烃,炔烃……所有你能记住的有机化合物的反应自己默一遍,再给我一本你们现在用的习题,我需要先看一下。”
  天!她最不爱写的东西,被女王逼到每天默10遍,又来。
  沈与尔丢过去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自己抽出纸用下巴顶开笔正要写,余光轻飘飘溜过去,他没碰书,还在小心翼翼拆着盒子。
  她咬紧下嘴唇,眼神一飘一飘的,就是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呀!好看。
  干脆坐直身体,伸长脖子,笔在脸上轻轻敲着,没2秒钟就被旁边的人把脑袋按下去。
  陈顾返拎出一个小罐子,指头那么高,雪人的形状,罐口还是鲜奶做成的小雪人,是一块罐子蛋糕。
  他一声不吭地拿起小叉子,直接叉一口放到自己嘴里。接着翻开书,边看边慢悠悠地抿着蛋糕,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沈与尔眼睛眨啊眨,看他的手一下一下挖着罐子里的东西,这么好看的手指,这么好看的罐子,这么好吃的蛋糕。
  都不是她的!
  早知道应该成交的,她哭都哭不出来。
  在纸上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打了个叉叉,又在旁边添一个好看的男人,得意的笑。再一个小女孩,可怜巴巴地靠在蛋糕边。
  就这么自己玩了几分钟,她安静下来,默写这个人交代的任务,连他什么时候出去都不知道,只听到一声熟悉的低笑,面前被放了一只罐子,是刚才的雪人,洗的很干净。
  她转着脑袋看过去,陈顾返撑住桌面俯身,又拿出一盒切好的水果。
  他说:“小朋友少吃甜,雪人才是礼物。”
  沈与尔又眨着眼睛,一把将雪人抱在手里,犹豫着问:“那这个,需要……多少分?”
  他轻松坐在椅子里,低垂着眼睛翻书,看得很认真,半晌才开口:“不用。”
  从声音上分辨,似乎是笑着的。
  她用笔戳戳雪人的鼻子,眉开眼笑,这些讨厌的加成反应,取代反应好像都变得可爱了些。
  “有机同分异构体的推导。”
  陈顾返把书推过去,手臂从她身后绕过去够来草稿纸,边写边讲。声音不大,轻轻的,足够两人听见。
  就连分子式写的都比她好看,沈与尔学着他的字体画苯环。
  她偷偷的笑,果然萌了一些。
  陈顾返敲她的头,问:“为什么学理科?”
  她在这道题里推导,没怎么听清,扬着尾音“嗯”一声。
  他重复一遍。
  沈与尔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就要解出来,她直勾勾盯住这道题,边写边含糊着说:“我们数学老师说我讲来可以成为一名数学家,她不放我去文科班。”
  他张扬的脸上连眉毛都扬起来,什么鬼理由。
  “小尔?”沈老先生把头探进来,笑得花一样开心,接着就要把一大盆东西搬到桌上。
  陈顾返匆忙过去接住:“沈叔,我来。”
  “哎!好好好!”
  沈叔!
  沈与尔咬着笔头,闷头也过去帮忙。
  “小尔,补充点营养?看看喜欢吃哪个都挑走。”
  “爷爷,有点夸张啊!”
  “不夸张不夸张,你现在的学习,太费脑子,我看着心疼。”
  陈顾返从大盆里捡出来几样,摆在桌上:“这些不错。”
  沈与尔又抱出来一盒使劲点头。
  “那就这些。”沈老先生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拍拍陈顾返肩膀,“好。”接着又笑眯眯跟孙女说,“小尔,要是太累就休息去。”
  说完就要搬着东西下楼,沈与尔先一步挡住门,抱住大盆。
  靠,好重!一个踉跄。
  又被陈顾返从后面拎住。
  她蹲在地上按住盆,里面还这么多点心呢!她说:“爷爷,这些我都吃,放这里。”
  沈老先生心知肚明,摸摸她的头,笑着走掉。
  陈顾返晃晃手机示意她自己需要出去接个电话,她点着头继续跟这堆有机物战斗。没多会儿他就回来,很有耐心地告诉她下午要出去一趟。
  “好吧!”
  两只猫怎么办,她心里想着小主意。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曲起食指敲敲试卷,说:“做完带你去。”
  “我……可以去?”有点开心。
  他靠在椅背上,笑:“小尔,下午有个怪叔叔从瑞士回来找他的女朋友,我们接完他再去给小猫打针好不好?”

  第5章 什么关系

  “好。”沈与尔埋头做题,一定要全对。
  出门时她把齐肩的短发别在耳朵后面,戴了一顶黑色小礼帽,乐滋滋跳到院子外面刚把门撞上,一阵风伴着刹车声过去就把小帽子吹走。
  真是,一点也不收敛!
  她沮丧地瞟一眼掰着方向盘把车掉头的这个人,墨镜还架在脸上,只能看到挺拔有力的鼻子跟总是翘着的嘴角。
  嗯……不冷吗!她干脆拍一把门框去捡帽子。
  陈顾返却先一步甩上车门,紧接着一双黑色军靴停在小帽子前面。她就这么蹲在地上抬头,视线正巧落在他的腰线上,短款羊绒大衣的腰带系在那里,一个恰到好处的小弧度。
  一夜雨夹雪,空气湿而凉,放晴的阳光闷闷照下来,他在干净的味道里压着一声笑:“开快了点。”
  实在,张扬!
  沈与尔被他揪着衣服站起来,帽子扣到头上。他拍拍后座,说:“上车,不过小朋友只能坐在后面。”
  “再加一把安全座椅。”她把帽子扶正,忍不住就想小声抗议。
  “小尔,你叔叔嘱咐过我。”
  尽可能照顾她,他也有些诧异,以前没怎么有耐心时把姐姐家几个孩子惹到哭,后来外甥女总贴过来,又把她照顾到生病。这件事他并不怎么乐意做,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他从后视镜望着这个小朋友整理衣角,没有宽大的校服,品味还不错。
  “好。”她鼓着嘴巴,若有若无像蚊子一样回答一声,就乖乖坐进去。
  陈顾返关上自动顶篷,一路把车开到机场,在显示屏找到北京至西安的航班,还有半小时。他带着沈与尔坐到一家咖啡厅,撑住下巴将餐单推过去让她自己点。
  她随便指了一杯最普通的咖啡。
  他这才想到面前还是一个小朋友,并不喜欢这些黑乎乎的东西。干脆从口袋摸出钱夹走到外面,在隔壁店里拎来一小盒葡萄给她:“吃这个。”
  她一颗一颗挑一半出去给他。陈顾返挑着眉毛摇头,自己跟葡萄打了小半辈子交道,有些挑剔。
  一小盒葡萄,就这么慢慢吃了半小时,她掏出纸巾一点点擦干净手,跟他去接机口,四处张望,旁边的人不自觉轻笑了一下,接着冲远处吹了声口哨。
  “小尔,叫叔叔。”
  “叔叔好。”她脆生生张口就来。
  叶北向抬抬眼皮,诧异1秒钟,淡淡“嗯”了一声,眼神只扫了一眼就没再停留,沉着声音说了句:“走吧。”先迈开步子。
  完全的低气压!似乎还有些着急。
  陈顾返在后面低低地笑:“我们家小朋友可跟不上你的速度。”
  两个差不多高的男人站在前面,沈与尔费劲地追过去。
  你们家小朋友?
  叶北向眼神有些询问,忍住了并没开口。他嘴角抿得很紧,眼窝有些深,瞳孔清冷,就这么表情寡淡地等了一会儿,整个人气场霸道又内敛。
  沈与尔眨眨眼,还是自己旁边这个笑到张扬的人比较可爱。
  陈顾返把车开到一家汽车美容会所,转一把方向盘就将车尾甩进一个车位,随手按下开关自动顶篷慢慢敞开。
  他舌尖划过牙齿,递给旁边一张纸条:“老中医的地址。”
  叶北向清淡地“嗯”一声。
  陈顾返半转身子,凤眼又眯起来,指着一个角落,说:“给你我的车不要,那你用那边的。”
  一辆q/q孤零零杵在那里,叶北向并没有过多表情,带着些鼻音问他要钥匙。他抛过去两串:“房子地址微信发你了。”
  “走了。”叶北向推开车门,握着大衣,长腿迈出去,忽然想到什么又折回来。他从包里摸出两盒曲奇,不温不火地说:“给小朋友的见面礼。”
  沈与尔正低头自顾玩着手指,好像在说自己,她疑惑地扬起脸。
  陈顾返笑出声:“不是给我们的吧?”
  “路南城要带给女朋友的。”他随口回答,自己媳妇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耐心快被用完,等3秒,不接扔掉就走。
  “南城啊……那就得要了。”陈顾返笑得像一只狐狸,“小尔,拿着吧。”
  沈与尔眼睛都不抬就乖乖收过来:“谢谢叔叔。”
  叶北向深看一眼这个眼角飞扬的男人,闷着声音简单告了个别就走掉。
  沈与尔看人把小车开出去才扶住前排头枕轻轻地问:“给别人的东西,我们拿着?”
  陈顾返手臂一撑靠背回身,摸摸她的小脑袋,声音温润极了:“小尔,禽兽要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那……好吧!
  她把脑袋缩回来,从袖子里伸出一根手指向旁边指过去。他把手肘放到头枕上,下巴枕住手臂,侧脸。
  万小四早就颠过来,看到他在跟别人说话没敢靠近。好不容易走掉一个,留下的这个……什么关系!
  童养媳!?女朋友?!从小就跟他混,这种跟你说话闪着光的眼神,以前没见过!总不能是……女儿吧。
  老爹教育说:外人前,要叫他小陈先生。
  可面前的人不怎么爽。叫一次自己被拍一次,再叫一次被敲一次。
  小伙子踌躇半天,咬牙跺脚挪过去,试探着叫了声:“小陈先生。”赶紧去看他的脸色。
  陈顾返好看的眼尾挑了下,明明是在笑,眼睛里却有些不乐意。他嘴角翘着小弧度慢慢把小伙子的话重复了一遍。
  完了!
  万小四匆忙厚着脸皮改口:“小陈哥?小老板?小老大?小先生?”
  什么情况!
  沈与尔瞪大眼戳戳前面的人,陈顾返突然问她:“哪个好听?”
  哪个……好听!?她咬着拇指关节魂游天外。接着脑袋就被撸了一把:“还真在想呢?”
  她觉得特别无辜,小眼神追过去:不是你让想的吗?
  “下车。”他把装着两只猫的盒子塞给皱着一张脸的万小四,拍拍小朋友的肩膀,说:“小尔,去那边黑色的车上等我,很快就好。”
  “哦!”把自己的大衣拎出来,远一点的地方有人吹了声口哨,她理都没理走开。
  陈顾返揣着口袋走到那边,坐在铁架子上的几个人笑得惊天动地:“卧槽!叶北向真有女朋友了?”
  他从一旁摸来根烟咬在嘴里点头,有人掰开火机递火过来,他摆摆手撑着架子勾来一盒精致的火柴,这才漂亮地一划把烟点着。
  “擦!还这么讲究。”
  他笑,每天就这么一两根,跟小朋友呆了近一天,愣是一口都没碰。
  沈与尔掰了掰后视镜偷偷看过去,这个人一副雅痞模样,整张脸好看的越发张扬了。上午还是如沐春风的温润样子,好像照在雾里的阳光,看不透却想去靠近。
  “诶!我说陈顾返,你比叶子靠谱,女朋友至少还带来给我们瞧。”说话的人用鞋尖踢踢前面人的屁股,示意该你说了。
  “靠!”这人反手一肘,“女朋友不错,嫩的掐出水,脸漂亮,身材……要哪有哪。”
  “不是。”陈顾返就说了俩字,把烟在地上蹭了蹭,丢进垃圾桶。
  “不是?先留着啊!”
  “太小了。”
  他向后摆摆手,走开。真的,还是一个小朋友呢。
  “先去打针,有几个小时带你玩,傍晚再把刚才的怪叔叔送回机场,你爷爷说晚饭直接在我们家吃,这样安排可以吗?”陈顾返一手转着方向盘把车倒出去,随口把计划告诉沈与尔。
  她吸一口鼻子,一点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冷风跟他一起溜进来。以前看到街边猥琐大叔黄着一嘴牙齿叼根烟,色眯眯盯住来往的小女孩,总是有些阴影。
  现在这个味道,她觉得很好闻。
  “可以。”她扬着脸回答。
  实际进行比想象中要快些,陈顾返在环城路绕着,实在有些郁闷,这里自己也刚回来几天,带小朋友去哪里玩?
  看出他快要没有耐心,沈与尔匆忙扒住前面,把手指头从袖子里伸出来:“那边有个公园。”
  他放慢速度过去,快要过年各种商贩挤在门口,再加上周末,停车场的路口被挤到水泄不通,急躁的私家车主们把喇叭按的震天响。
  陈顾返握着方向盘暗骂一句,沈与尔睫毛颤了颤,又赶忙给他指路,两人费了半天劲才站到公园门口。
  “吃爆米花吗?”他问。
  她视线溜过去,人好多,这个人要去挤,于是摇头。
  “糖葫芦?”
  摇头。
  “香肠?气球?糖人?烤红薯?……”他把所有围着小朋友的摊位念了一遍,最后干脆皱起眉说:“煎饼果子?”
  沈与尔攥着袖子,一直没插上嘴,看他终于停下来,一口说道:“棉花糖。”
  人不算多,而且真的喜欢。
  陈顾返眯眼望了望那边,扶住小朋友的肩膀,低着下巴看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小尔,你就在这里等我,别乱走。”

  第6章 你不行

  她点头,看这个人的身影挤进去,轮廓很好辨认,小片刻就捏来一只白色棉花糖,下面缠了一圈纸巾递给她。
  沈与尔犹豫半天要不要分享给他一些,就这么脚尖蹭着地面磨蹭了会儿。他将小朋友的头扭过去摆正:“我不吃,看路。”随即把手臂搭在她肩膀上懒懒地撑着,隐约叹口气,这么多人,头皮都有些发麻。
  一片开阔的地方,他喘口气,微阖了下眼,就看到一位中年女人过来,眼神转了一圈,和气的问:“可以请您家孩子帮我们个忙吗?”
  女人语气有些不定,面前两人实在不像情侣,小姑娘看起来这么小,说孩子似乎是没错的。
  陈顾返下车时架了一副黑框平光镜,整个人看起来内敛成熟了许多。他抬着眼角,慢悠悠把手放到身边这个小朋友头顶,笑。
  沈与尔半张脸都掩在棉花糖后面,两只眼睛又瞪大了些,眼珠子黑而亮,她把棉花糖拿开,想抗议,话到嘴边还是拐了个弯:“您说。”
  最后一次体检,医生龙飞凤舞写下160,她轻飘飘看一眼面前女人,孩子……就孩子吧!
  女人牵来一个小女孩,洋娃娃一样琥珀色的眼睛,还有自然卷的头发,她甜甜的笑,一看就让人喜欢。
  “我们家宝贝的英语班在这里汇报表演,nina排了一个小节目,想找几位路人配合一下,你可以帮忙吗?”
  沈与尔看小女孩靠在自己母亲身上,两只小手交握着摇来摇去:“姐姐,好不好?”而这位母亲的宠溺溢于言表。
  她目光闪了一下,随即很豪爽地告诉女人:好的。
  小女孩高兴地跳起来,拉起她的手就要走,她抿着嘴唇回头,陈顾返抬抬下巴示意在旁边等她。
  沈与尔蹲在台阶上翻看这个叫nina的小女孩的课本,听她站在母亲身边神采飞扬地讲给自己听,稚气的童音,偶尔腻在母亲怀里撒娇。
  有点羡慕,只1秒钟,她还是微笑着认真记下整个故事。
  “姐姐,该我们了。”nina风一样跑过来,说着就把她带到一颗树下,“你坐这儿,装睡觉。”
  女人蹭蹭这个小女孩的脸,说:“宝贝,让姐姐蹲下就好,你看树下面是湿的。”
  “好吧。”nina真的跑过去摸了摸,她有些犹豫,自己嘟着小嘴轻声说,“可是蹲着怎么睡觉呀?我们的短剧就不好看了呀。”
  沈与尔两步迈过去,大衣一抖就铺到地上,随即腿一伸往上一坐。她靠在树上微闭着眼比了个ok的手势:“好了,开始吧。”
  小女孩笑嘻嘻去招呼其他伙伴,女人看到了大衣上的商标,有些不好意思,过去悄悄说:“我们家宝贝平时都挺懂事的,今天……一会儿你把衣服给我,我拿去干洗。”
  沈与尔上翘的睫毛抖了一下,视线越过她,去看陈顾返,他站在透着阳光的树底下回视,嘴角一个小弧度。
  这一刻,心里莫名安静,她就这么望着那边张口,笑:“阿姨,没关系。”
  短剧很顺利,nina得到的小卡片最多,换到了许多礼物,小女孩抱住沈与尔的腰蹭来蹭去,递给她一只小小的布兔子,稚声稚气地表示感谢。
  “不客气。”她蹲下来碰碰小女孩的脸,握起大衣告别离开。
  “这么贵的衣服就随便往地上铺?”树下,陈顾返一根指头勾着她的大衣吊在眼前,像排泄物一样的印子斑斑驳驳。
  她垂着眼睛把上面的草根树叶一点一点捡下来,一小会儿才小声辩驳:“当时没别的东西啊。”
  他把这件衣服随手抛到树枝上,低下头,两只手在身前将自己大衣腰间的带子慢慢从金属扣里折出来,脱下来,给她。
  “不想穿?”
  “没。”
  看他的脸色,她一把接过来套在身上,任由他弯着腰在身后整理带子,顺手打了个蝴蝶结。她抖了抖袖子,明明是短款,穿出了唱戏的感觉。
  陈顾返抬手将脏衣服扯下来,从里面折起来挂在手臂上,尽量避着上面的泥巴。换做自己外甥女,这样的衣服多半不会再碰了,他问:“还要吗?”
  沈与尔疑惑。
  他下巴朝手臂上的衣服抬一抬。
  她更加惊讶,舌头打了个结:“我……送去洗。”接着又弱了声音问:“你冷不冷?”
  他看着前面,说:“不冷。”
  这个小朋友,拥有的温暖很少,接受了不少不公平,自己却从来坦率,积极。眼睛里尽挑着善良,从不辜负每天的阳光。
  他又将她的小脑袋扭到一边:“去不去?”
  是碰碰车,沈与尔跳着去排队,这个她最在行,都是撞别人,很少被撞。陈顾返从兜里摸出钱夹买完票,两根指头夹下平光镜,从她身后放到自己那件大衣的口袋里。
  她扬起脸笑得灿烂:“我不会留情的。”
  他耸耸肩。
  场地里,沈与尔挑了一辆位置比较好的,其实是比较容易撞到他。铃声一响,就倒着开过去,很快,猝不及防的感觉。
  陈顾返在狭小的空间里有些挤,腿只能分开曲着,他只用一只手随便掰一把方向盘,车子就轻松避开。然后停在一边,看着她轻轻地笑,意思很明显:你不行!
  蔑视!赤/裸裸的蔑视!
  她转着眼珠子也把车倒走,想从一侧偷偷溜过去,路线一早就找好。旁边有人挡路撞过来,一歪头的工夫,他停住的地方已经空荡荡。
  沈与尔赶忙转着身子去找,视线刚落到他身上就被他撞过来,并不是很重,刻意偏了一点。
  她脑袋一晃,小眼神飘过去,干脆用一根食指向上顶住掌心:“讲和,讲和。”
  这个人可以把碰碰车开出漂移的感觉,找虐!
  “好。”他慢悠悠笑答。
  她把车跟他并齐,身子歪过去,点着手指说:“那边,那边,还有那边,撞过去。”她就在旁边给他打掩护,顺便捡个漏,有时候堵一堵路,叱咤风云的感觉。
  站到平地上,沈与尔还在用左边小虎牙咬着下嘴唇,好爽。陈顾返给她把小礼帽扣回去,旁边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女孩挣脱母亲的手迈着小腿跑过来:“哥哥,哥哥,你开车,好帅呦!”
  “谢谢。”他收着下巴去看腿边的女孩,笑得礼貌极了。
  沈与尔杵在旁边眨眨眼,这么小叫哥哥,自己还得叫叔呢!
  又玩了些项目,陈顾返看时间差不多了带小朋友往停车场走:“去找怪叔叔。”
  她把大衣脱下来叠在前面:“我衣服脏了,那一会儿我就不去了,跟小四哥哥等你。”
  万小四已经等在约好的路口,冻得直蹦,看到他们过来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就窜进来,搓搓手:“好冷好冷。”
  陈顾返随意指过去:“那里更暖和,还有吃的。”
  “ok,小先生,我去了。”车门开了条缝,冷风还带着声音。
  “等等,带上小朋友”他觉得沈与尔大概可能应该也有些饿。
  万小四讪笑着,弱弱地问:“给报销吗?”
  陈顾返眯起眼睛看了他1秒钟,轻松向后一靠,摸出钱夹丢过去。旁边的男生心里一颤,自己只是开一个小小的玩笑,于是匆忙厚着脸皮递回去。
  这个人这次笑了,就这么看着他笑,万小四想哭,赶紧将钱夹揣在口袋里:“我一定给小妹妹买最好吃的,想吃什么买什么。”说完还给沈与尔摆了一个大男孩般阳光灿烂的微笑。
  沈与尔懵了一下,拍拍前排头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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