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军旅]新倾城之恋-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这个答案其实千百年都差不多。
简母弯着眉眼道:“还能怎么认识的,祖辈上有些姻亲联系,逢年过节聚上了,谈及儿女适婚年龄,看着两人家事样貌匹配,便指了过去。”
“啊,就这样啊。”简希垂了嘴角,有点失望,她本想在母亲这里取取经来着。她自己对沈少华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也十分模糊,说是抗拒不错,却还有点牵引。
她没能明白的是这一份牵挂引诱是否就是所谓的爱情。
简母继续道:“还能怎么样,清政府虽是说倒了,中华人的旧习要改还需要经历一段路程。我和你爸还是在这里头牺牲了,但索性你爸对我不错,你三姨娘也是好脾气,处处为这个家着想,就是你那二娘有时候太让人头痛。”
提到赵文莉,简希心里也不痛快了,但一想到小旭说她待病在床的事,便豁然开朗起来,拍了拍简母的背说:“别提她了,叫人心里烦,还让不让人睡了。”
简母朝墙上的钟表一望,已经十点半了,赶紧收拾一下,分付她躺下睡觉。
简希眨眨眼,握着简母的手说:“妈,要不您今日和我睡,你好久没跟我睡了。”并摇了摇手继续撒娇。
“胡闹,都几岁大的孩子了。”简母捏了捏她的鼻子,笑了笑,“乖乖,睡了,等会儿你爸见我没回去,明天正好捉了你小老虎尾巴抽。”
简希皱鼻,戚了一声,松手翻身。
待背后的烛光灭了一半,另一半沿着月色缓缓离开,她在黑沉沉的夜里才松了口气。
幽幽的屋中,只身月亮和她闪亮的眸子,里面不知道住着什么人在搅乱谁的心。
******
顾乔梁送简希回去后,哆嗦着骨架子回到车里。
刚才那个嘴角显笑,眉眼动情的男子已经恢复如初,冰似雪窖。
顾乔梁撇撇嘴,发动汽车的同时,后头的人闭着眼问:“人送到了?”
“嗯。”他懒洋洋地敷衍。
“话也说到位了?简正德怎么说?”
顾乔梁让车转了个弯,停下,转头对没好气说:“我说今晚是您沈少将把人家姑娘留这么晚的,让简伯伯千万千万别怪罪人家。简伯伯一听是您在背后捣乱,立马笑得跟一朵太阳葵似得。连连夸了人家两句好,又说往后跟您出来不需要报备,能多晚就躲晚,不回来也行,千万别给您拖后腿丢脸就好。怎么样,沈少爷,我说的够不够精彩绝伦,绘声绘色?”
沈少华笑了一下,里面有几句真,几句是他添油加醋,他还是分得清的。
抬了抬下颌,道了声“开车”,便沉默无言了。
顾乔梁嘿了一声,暗暗腹诽道,你小子遇上个简希变得真他么的欠抽。
他撑着脑袋,另一手操控着转向盘,吸着鼻子觉得还是忍辱负重,毕竟是在沈家屋檐下混饭吃的,缺了沈少华这块金招牌,要减许多收入。
叹了声,也就缄默不语了。
两人回到杭州的暂居别墅时,万家灯火已灭,本该睡了的几个管家却精神奕奕地站在门口踱步。
顾乔梁在杭州是和沈少华住一块的,这会儿看到他们神情惶惶,估摸可能发生了什么事,锁了车门赶在正主踏进来前逮住个人问:“里头怎么了?”
少华在杭州的时间不多,几个下人照管打扫空屋的勤快有,伺候人的经历便少很多了。
听见顾乔梁长驱直入地一问,打了个颤吱吱唔唔几声,才将事情讲明白。
顾乔梁眼睛一眯,笑了笑:“还追到这儿来了,有毅力。”
少华正好走到他身后,看见两人悉悉索索耳语着话,劈头问道:“怎么了,嘀咕些什么?”
顾乔梁努了努嘴,朝屋里一伸,道:“进去就知道了。”
少华觑了他一眼,道了一声神经。
在他眼里,所有神秘兮兮的事,皆被列为发神经的圈里,不爱去搭理,沉着脸色踏入屋内。
明亮的吊灯将大厅照得光彩熠熠。他刚刚脱了军大衣,挂上军帽,一记熟悉的声音从左边的接待厅里传来。
“少华,好久不见呐。”
沈少华心中一沉,稍稍低了眼皮,转身看向他。
少年穿着一套白色的高级西装,打了黑色的领结,面容娴雅,留着一头柔软的黑发,长到耳际下面,狭长的眼眸里映着他宽硕的身姿。
少华静静面对着他没有说话,仿佛空气在这一刻凝结。
直到顾乔梁随后而至,看了少年一眼,笑道:“果然是你,谢语堂,稀客。”
他点点头,看了顾乔梁一眼:“确实,但是你也在这里,让我有点吃惊。”
顾乔梁道:“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我毕业了就在少华手底下做书面上的工作,你们谁不知道。”他把外衣褪了,直接挂上军衣旁的钩,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不过,你怎么来杭州了?来了也不提前通知我和少华一声,让朱管家来火车站接你。”
斜眼觑到外头的行李箱,再懊恼道:“还让你们自己提了行李过来,真是不厚道。一来累着你们,二来让我和少华没尽到地主之谊的责任。”
说的仿佛他是这屋里主人一般,滔滔不绝,毫不报赧。
谢语堂略略弯了嘴角,知道顾乔梁话里头的模糊含词却也没恼,看着那位沉默的金主,回答:“有空便自己来了,何况没你们的联系电话,想麻烦你们也没路子。”
顾乔梁一愣,傻笑:“这倒是。”拍了拍手,换上一双室内干净的鞋,说:“既然来了便聊一会儿,要不要喝茶?”问到这里,他刚想进厨房,突然从里面冒出一个声音。
“哥哥,茶备好了。”音色绵软温润,似大家闺秀。走出来的步子也窈窕婀娜,带着一双狐狸眼,转到厅里对持的两人,露着白牙酒窝,盈盈一笑。
谢语堂的亲妹子,谢语微也跟着来了。穿着一声雪亮色的洋大衣,还和跟他哥配成一套。
顾乔梁看着眼前娉婷玉立的女子,刚才被沈少华气着的闷火转眼即逝。翘起嘴角,摸着下颌觉得少华和简希之间的事开始有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配角炮灰,粉末登场~~~
16、朋友对手
谢家兄妹只差了两岁,哥哥谢语堂是少华和顾乔梁的校友,更是生意上的伙伴。
沈、谢两家的交情其实比简家要深厚,少华和两兄妹从小便认识,十岁之前还在一张床上玩过军匪游戏,滚来滚去闹出不少笑话。
那时候两家所有的人,都看好少华和语微,父母双方也想过定个亲事。
奈何谢父因工作上的问题举家迁移到国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国,如此一来这桩婚事也会变得遥遥无期,双方家长考虑到语微是女儿家,拖沓不得终生幸福,便将这件亲事作罢。
直到前两年,毕业已久谢语堂因为和军统的人有了生意上的来往,为了方便工作,才带着语微回到了南京。知道少华一直住在上海后,语堂拗不过妹妹的恳求,便又在上海的法租界置了间宅子,距离少华住的军届区只有两条街。
顾乔梁领教过沈少华的冰山,更领教过谢语微的不屈不饶。比起简家的大小姐,谢家这位温柔似水,更容易拿下,对少华来说就是唾手可得,完全不需要花心思在她身上,勾一勾手指她便跳过来了,哪会说那些顶撞人的话。
如果让顾乔梁选,他一定会选谢语微。
他默默在心里对比思考过。
但顾乔梁的想法终究是他自己的,不能代表别人。
少华刚才看见谢语堂脸上已闪现略微的不悦,再看见语微笑得跟白莲似得奔过来,眉头不可遏止地一皱,眸光带着厌恶。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潋滟目光,还是被谢语堂逮个正着。他跟着皱眉,看着这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男人,心湖似有一叶浮萍掠过,稍纵即逝。
谢语微却已经跑到两人跟前,轻轻红了脸向他打招呼。
“少华哥哥。”
“嗯。”
他淡淡回应,只礼貌地觑了一眼,便不愿再多看,脑中片刻不能停止思念另一张鼓着腮帮子,傲气丛生的脸庞。
嘴角蓦然一翘,眼带喜色。
谢语微是提着莫大的勇气站到他跟前的,战战兢兢喜忧参半了一天才看见朝思暮想的人,心里说不出的紧张,纠结着手指想该如何对他开口,最终因拘养多年的贵族气质使然,只能压抑那份激动兴奋,尽可能表现得端庄秀雅。
少华刚才微妙的冷淡之情,其实她也有察觉,心里冷不防被一刺。但他随即浮起的笑意,立马熨平了心中的创痕,仿佛刚才的冷漠如霜都是她一时迷眼的幻想。
谢语微的眼眸顿时一弯,喜悦直达眼底,得之不易的甜蜜在手中颤抖,她紧紧攥住裙裾平静小鹿乱撞的心,半低着头遮掩那一点点微弱可破的幸福,涩涩开口:“那个,茶好了,我去端出来。”
“不用,让下人……”
端字还在谢语堂舌尖整装待发,那纯白如羽的兴奋雏鹿已经迫不及待地离去。
谢语堂抿上了嘴,目光再落到回复冰冷的沈少华身上。
这个男人能为己所用最好,若是不能也尽量保持双赢的局面,但如果反之——
答案呼之欲出。
沈少华不屑的那些手段,他却能运用自如,并且无比乐意游弋其中。
“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他仿佛不愿与之周旋,开门见山问道。
谢语堂听见少华开口,微愣一瞬,这个男人的定力能好到等待对方整整一年主动来开口求他,而今和他对峙了几分钟的时间,却已表露眼神中的不耐。
究竟是什么人有这样大的本事,竟让他破坏了自己的原则?
微思几秒,沈少华已经穿过中堂走入接待厅。
谢语堂笑而跟至:“怎么,没事不能来找你?”
少华连白眼也不给他一个,面无表情地打开左边柜子上的抽屉,取出一份文件慢慢打开。
谢语堂看着他坐入沙发,深邃的眼眸只盯着手中看不见内容的机密文字,吊灯的辉煌反射到他细腻光滑的面容上,连挺拔刚毅的鼻梁上,也映不出半点他的身影,写满了不耐烦、无视的字样。
沉默意赅,八字真言——不说就滚,没空接待。
谢语堂一笑,摇着头不请自座:“这一趟是语微闹着要来,而我恰好有些事跟你商量,就带着她来了。”
“嗯。”他淡淡回应。
就一个嗯?是表示知道了?还是说愿意和他商量?又或者没兴趣,自行离开?
谢语堂从来就没有猜透过沈少华。
不论是小时候,还是同校的日子,他们一直并驾齐驱于第一的位置,分不出胜负,比不出上下。
谢语堂是因猜不出他深沉如山的思髓,不敢冒险挺进。而他呢,恐怕从未将他放在对手的阵营里过。
对于别人来说,沈少华的这种做法可能被视作‘友谊’,但在谢语堂看来,沈少华只不过是不屑将他当作对手,更或者说,他认为自己根本配不上对手两个字。
想此,谢语堂不觉握紧双手,狠戾地按住拇指上的虎骨,眼中明明是冰冷的寒霜,说出来的话却包含情谊。
“你别这么冷淡,好赖我们是儿时的玩伴,军校的同学,更是生意上互惠互利的伙伴。语微又视你为亲兄长,甚至对你的好超越了我的,我看在眼里心在滴血啊。”
沈少华双眸一凝,身形微微顿了顿,顷刻间的若有所思。旁人看来是在阅读中遇上了阻碍,正深入思考解剖。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在回忆是否和谢语堂在同一所军校共学过的事。
他十八岁就从军校毕业,除了顾乔梁,那些酒肉食性的同学或者所谓的‘朋友’,鲜少在他脑中留有印象,何况过了十多年,更是记不住那些人的嘴脸和名字。
所以,他对谢语堂曾经与自己同校的印象根本没有。
而那些儿时往事,他其实也忘得差不多了,倒是记得又那么一对兄妹整日赖皮在他家里,大的那个成天和他抢沙包/皮球,功利心重,讨厌。小的那个时时刻刻跟在他屁股后面,甩都甩不掉,更讨厌。
原来就是他们这对兄妹?
“你在想什么这么愁眉不展?”谢语堂见他走神大半日,突然问道。
“哦,没什么。”他从容掩饰回答,放下手中的资料说:“其他的事别提了,还是说一说你这次来要和我商量什么?”
总算问道了主心骨,谢语堂浅笑道:“前些日,你们第三师的刘师长在我这里我收购了一批军火,事后,你的副师长联络过我,希望我能留一些给十三师。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这件事跟你说过,所以特意过来问一问。”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在主意沈少华眼中的波动,可气的是寻不到任何一点可以拿来做文章,进行猜测的微动,他只是淡淡蹙眉,似在沉思,然后恍然道:“对,是有这么一回事,我让他想办法收一匹,价格方面随意。但没想到他找了你,既然如此,你一定给我点折扣。”
“这个自然,我会给你成本价,但是运货费可要另外算。”谢语堂淡笑,看不出心中的失望。
“商人就是商人,锱铢必较,这点便宜也不让我占。”
“怎么这么说话,我已经没得赚了,难道还要让我赔钱不成?”
少华想到母亲的生日,笑了笑道:“过些日子家母做寿,你赔给我一些,正好算作贺寿的礼物。”
“那可不行。”谢语堂长眉微飘,勾唇道:“少华你精明,我也不傻,这次赔给你下了,下回见了沈阿姨,她一定说‘我儿子是我儿子,我是我,你给他占了便宜,和我有什么关系,寿礼还是要照给的。’那我不是付了双重的礼,亏死了。”
少华轻哼道:“说我精,你都猜到我妈会说什么了,精明的是你。”
“过奖,谁不知道沈少帅的手段,商场获益,战场从不失利,连情场也处处得意。”
少华想到某个倔脾气,笑道:“前两个说的倒是对,最后那个就错了。”
“哦?”谢语堂瞬时紧了眼眸,还想套问些情报,谢语微的柔声已经插了进来。
“什么又对又错,战场商场情场的,在说什么?”
姑娘的媚眼流精浮动,秋波含沙射影,暗指沙发上的沉默金主。细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滚了滚眼珠,含笑提起长裙坐到沈少华边上,离开两三尺的距离,很好的把握了分寸,不暧昧得有失矜持,也不会遥远地难以接近。
“少华哥哥,你商场怎么了,战场又怎么了,情场……”话说三分之二,剩余的不该多问,害羞带怯地闭嘴。
沈少华看了她一眼,礼节性的笑容挂在脸上,却惜字如金不再多说一句,明显是想换个话题。
“他是应了老祖宗的话,万事不会一路顺遂,总有那么些坎坷,商场战场一得意啊,情场必定失意!”顾乔梁这会儿咬着苹果从厨房踱过来,手上端着托茶的盘子,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在他面前,满眼不悦。
“瞎说什么,就你这样还怎么做秘书?”
听见有人对他的心上人抱有怨念,他也不悦了,出言讥讽。
顾乔梁哼了一声,立在一边啃苹果,不说话。
谢语微听着两人的对话,似乎感觉出了什么,隐隐不安,欲想刨根问底,却受到谢语堂锋利地眼刀,立即缄了声音,伸手替沈少华斟茶道:“少华哥,这是我从上海带来的普洱,他们说是原产是云南的,可正宗了。按你的习惯,用热水烫开后,拿扇子轻扇去热气,现在温的刚好,你尝尝。”
谢语微很了解沈少华的性格习惯,这是她自以为能掌握这个男人一切的最有利的优势。
少华对茶并不刻薄,从善如流接过玉手递来的陶瓷茶杯,低头呷了一口,皱眉一品,而后摇头嗤笑。
“这不是云南的,你被骗了。”
作者有话要说:
17、暗流
谢语微盈长的睫毛微抖,拖着茶壶悬在半空的手无力般落回桌上,心中虽叹有必要这么直截了当,一点薄面也留给她吗,但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只微微俏皮吐舌:“是我太笨了,人家说的天花乱坠,我就傻乎乎的信了,少华哥哥你可别怪我,我哪里有你和哥哥这么精明。”
端正地将茶壶挪到原位,保持风范气质。
“就是,语微小时候过了两岁才学会喊爸妈,可笨了,长大出国后,见识长了,世面阔了,这才聪明了些。可一遇上你,就又傻了。”
谢语堂这时杀出来替妹妹说话,语气无限的宠溺。
少华淡哂:“既然是商人的女儿,也该有辨别商品的语气,就如军人的女儿,即便本性柔弱,后天还能培养成铮铮傲骨。”
“咳咳咳……咳咳……”顾乔梁听了那句话,正是连吞两口苹果肉的时候,就这样猛地一噎,叉进气管里险些窒息。
他白皙的脸庞顿时通红,分了一部分视线落到某个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人身上,宽长的手指利落地翻阅着纸张,一派夸得理所当然的模样。
什么是宠溺?沈少华对简希才叫宠溺。
什么是无耻?沈少华夸简希才叫无耻!
顾乔梁和沈少华相识了将近十九年,都是白认识了,今天才他么的将这个男人看清楚,四个字:
——嗜爱如命。
他突然觉得,如果那位简小姐某天兴致一上来,想要天上的星星,估摸这位少帅会效仿《封神》里的商纣,倾尽沈家财力,建一座摘星楼来给她当纳凉的地方!
顾乔梁咳得五脏六肺都在冒烟,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上。
谢语微本懂得少华前半段是在谆谆教诲她,既然是商人的女儿,就该有继承家族事业的本领和觉悟,但是加上后面半句她又听不懂了,这究竟和军人有什么关系?
她嘟嘴想了一瞬,仍旧不明,转眼看见顾乔梁刻得昏天暗地,略倾身过去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他摆手,其实一切都是他自讨苦吃,人家夸个女朋友,管他什么事。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沈少华身上,实在不可思议,就如他难以相信圆明园还好端端的矗立在那儿,没有被烧毁掠夺,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
谢语微却倒了一杯茶,站到他身旁,半蹲着将茶杯送到他面前,轻蹙眉眼道:“你还是喝点茶吧,我看你被呛得不轻。”
还是谢家小姐会关心人。
顾乔梁这两年对谢语微的止于她美丽端庄的外表,毕竟她只和少华比较熟悉,他是一个旁观者,鲜少和她接触,却也知道她喜欢少华的小心思。
但今夜是头一次受到人家无微不至的关照,不得不在心里对她加了几分好感。
他眉开眼笑说:“多谢。”然后接过送入口中,顿时一股清凉遍体,五脏庙中的热火溃不成军。
“不客气。”谢语微礼节性还礼,笑容如故。
她对顾乔梁的印象不深,只不过顾于少华的朋友,免不得寒暄两句,往后若是做了沈太太,这点礼仪是比不能少的。
顾乔梁一口气就将某人不屑的茶喝完,顺便又要了一杯,赞道:“我觉得这茶就不错,管它是上海的还是云南的,都是人家一片心意。”
“你喜欢送给你好了。”少华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文字,一面回应顾乔梁的话,眉峰分寸未抖,何等静如平镜的表情。
谢语微有点尴尬,别过脸不去看他。
顾乔梁则撇嘴道:“你就是太挑剔,要求太高!人家只不过是文弱的女孩子,给你带个礼物你还蹬鼻子上……”话说到这里,出现了奇异的一幕。
少华没想到顾乔梁今天着了什么魔症,瞎话真是一筐一筐地倒出来,正欲抬头用眼锋刺他一刺,好让他乖乖闭嘴的时候,却看见他一动不动地观察着谢语微,素来以狂风暴雨于前而波澜不动的人,突然抖了一下眉毛,甚感莫名。
顾乔梁却在最后一个脸字未托出口前,看见谢语微微红的脸,蓦地猜测到她可能是误会沈少华在吃醋,醋她把买给他的茶,却去关心他的同事,所以才说索性将茶送给自己的话。
女孩子家的心思纤细敏感,少华说的那句也确实能被曲解成那个意思,只能说谢语微的喜欢太盲目,也太深了,造成这样大的一个误会,按照沈少华的性格,他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会直接拒绝她于千里之外,关门送客的那种。
顾乔梁看着谢语微,心中叹息,觉得人家不过喜欢你,便遭到这般冷待,有些过分。
然三人不知道这一幕被另一个人看在眼里,平静的嘴角划上诡谲的弯度,笑着拍手道:“精彩,精彩,简直像在看电影。”
言下之意,你们都是演技派。
谢语堂对今夜两人的反常已动别念,但商人的狡诈本性令他不忘客套两句,矫饰其心:“不过说到电影,上海滩最近正要播一部,你们哪天回来了一起去看,是世界名著。”
他的一番讥中带嘲的话语,成功引得三人的注意力。
沈少华顷刻恢复冰山,淡定回应:“再说,这些日没有空。”继续手上的工作,不再去理会另两个不知在想什么的人。
顾乔梁则收了视线,对谢语堂浅笑道:“沈少帅公务缠身,但我偶尔能回来,有什么应酬先跟我报备也行。”
谢语堂哼笑一声,不作答。
顾乔梁自知讨了没趣,抱臂站在一旁,他给谢语微加分,却不会给她哥哥好话说,习惯性潜移默化他对少华的步步紧逼,转到自己身上来。
沉默一时,语微终于褪去脸上的热辣,摸了摸耳垂说:“茶凉了我去热一热。”
说着已经起身,抱着茶壶就要走。
但这一次被谢语堂拦住了:“不用了,天色不早,我们该回旅馆休息了。”
“可是……”语微咬咬嘴唇,她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说一说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也说一说自己的思念。
“你已经打扰人家休息了,改天再聚好了。”谢语堂笑着夺过她手里的茶壶,轻放在沈少华面前,顺便用食指扣了扣桌面,待面无表情的人略略抬头看自己,才笑道:“刚来杭州不久,没有参观过小桥流水的风景,改天你带语微游览一下。”
少华眉峰仍旧不动,只勾上唇角,并没立即答应。
语微眼中本是一亮,想问个具体时间,但看到他的沉默,心头的明灯瞬间黯然下去。
“少华的行程比较紧凑,这件事还我来安排吧,找个大家都有空的日子。”
顾乔梁很适时宜地跳出来解围,微笑着对丧失自信的女孩说:“谢小姐,今天很晚了,有什么事下次说,你看行不行。”
很温润的语气,轻轻抚平了她心上的伤痕。
奇异的感觉。
谢语微重新审视了他的面容,其实长得挺秀丽书生,应该是个温柔顾家的好男人。
她笑了笑说:“知道了,那就听你和少华哥安排,我和哥哥先回去了。”
拎了纯白的洋气小包,小步离开。
谢语堂也没道别,直接抄了行礼跟上,在最后关门时的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中离开。
少华直到这一刻,才略松懈全身的骨骼,动了动脖颈。
真是麻烦。
这是他对谢语堂的评价。
“你也有紧张的一刻啊。”顾乔梁收拾着桌上的茶杯,随意说了一句。
“习惯了而已。”少华回答,合上文件看他,“倒是你今天脑子进水了,说话不着边际。平日见到那对兄妹,也不见你有什么动静,今天却像换了个人似得。”
遇上简希而真正换了个人的是你好不好。
顾乔梁懒得和他多废话,白他一眼,继续收拾茶杯,恍然想到他刚才和语微泡茶的时候,只留他们两个人在接待厅的事,便停下手上的动作,蹙眉问道:“谢语堂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少华身体一顿,眯起眼笑:“说咱们师里的一只猴子想趁老虎不在称霸王。”
“是他啊。”顾乔梁立即知道那只不要命的猴子是谁,口中一叹,“要不要想个办法。”
“交给你办吧,你自己想。”
“你什么都交给我,小心我见财眼开,墙头草一歪,就倒戈啊。”
“行啊,看你怎么倒戈。”
少华看着他笑,在空中交错的眼波是旁人看不透的暗流涌动。
******
谢语微挽着谢语堂走出沈少华的屋宅,黝黑空旷的接道上,寂静无人,连冬鸟都不愿意出来受罪,窝在巢里噤声不语。
黄色的路灯光线打在女子的脸上,淡淡浮起着哀愁。
“在想什么?”
谢语堂伸手将她环进右侧的胸膛,挫了挫她的肩膀,宠道:“我的好妹妹学林黛玉,日日一副愁容怎好?人家都要以为我亏待妹妹了。”
“不是啊。”谢语微娇嗔一句,叹道:“只是不知道少华哥哥会不会喊我……”他刚才是这么的不屑自己,口气冰冰凉凉的,没什么温度。
“哥哥,少华哥是不是讨厌我,我做的不够好吧?”
女孩委屈地依偎在他怀里,双手轻轻环着他的细腰,将面部贴合他的西装,冰冷的灯光下,氤氲着两股自下而上的热流。
“不会的,沈少华一定会来找你的。”
谢语堂轻轻拍着她的背,薄唇抵着细腻的额头,笃定断言。
“万一他不找我呢……”她还是不安心。
“不会的。”
“可是……”
“不要可是了,好妹妹。”狭长的眼眸一凝,喝令住她即将滚落的泪,双手拂上她的双颊,认认真真对视谢语微的眼眸道:“我发誓他会来找你。”
谢语微被他这幅冰冷的样貌吓住,怯怯地在他双掌中点头。
“乖。”他笑道,牵着她的手慢步于这座冰冷的城市之中。
如果,沈少华给你难堪,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
18、矛盾
作者有话要说: 筒子们,明天我要去医院,所以停更一天。但是今天双更哦~~
撒花花~
冬季的晨日带着点点凉薄温色,给冰柱银花的杭州锦上添花,益发寒冷。
简希正是被自下而上的寒意冻醒的,脑中断断续续着走马观花的梦,好半晌才睁开眼皮,看见裸/露在被子外面的半只脚,脚尖有些发紫。
昨一撞今一冻,终是要伤筋错骨。
简希揉了揉脚趾,转头从柜子里拿出药膏纱布,一边包扎,一边不经意想起了昨天背着她走的男子,不苟言笑的面容和冷冽的双眼,偏在看着她的时候露出那一点痴迷的温度。全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气息,也在遇上她时便消散无踪。
是真心真意地流露,还是惟妙惟肖的演绎,她不得而知。说到底她还是不了解沈少华这个男人。
一阵恍惚过后,又莫名开始烦躁。随意涂抹了几下,乱糟糟地包上一层纱布,穿衣下床。
想了想,换了个双绣花鞋。
陈伯已经在门外唤着了:“大小姐,早膳备好了。”
“唉,就下来。”简希穿了长款的黄色群袍,抓起梳子对着镜子胡乱梳了两下,随即跟着陈伯下楼。
“小姐,今个一大早沈少爷就给您送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