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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天生一对-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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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肖杨每回联系她时她都不在律所,偶尔也就能抽时间回他短信或者回他电话。一开始乔茵以为这是凑巧,但是那次无意间跟黄玲提到这事儿,黄玲挑起眉梢一脸古怪的表情,倒是提醒了乔茵。
    “肖杨该不会……追踪了你的手机吧?”黄玲这么猜测,“搞刑侦的不是都会这些吗?可能他也是不想在你工作的时候打扰你,所以为了方便一点,就……”
    当时乔茵嘴上说着“不可能”,心里却清楚可能性极大。
    为了确定肖杨到底有没有追踪自己的手机,乔茵昨天留心去了趟绿荫小区。原以为又会“凑巧”接到肖杨打来的电话,没想到他没打电话过来,倒是直接开车来X市找她了。
    既然这么仓促,为什么还一定要亲自来一趟呢?
    如果只是单纯为了方便或者安全而追踪她的手机,她不会介意。但现在看来,他明显是不信任她。
    肖杨洞察力那么敏锐,居然也没看出来乔茵其实没有醉到认不出他。她装成醉醺醺的模样迎合他,不过是为了让他放宽心。可是不管怎样,肖杨不信任她,这一点已经让她足够难受了。
    小爪子踩在木板地上啪嗒啪嗒的声响越来越近,乔茵意识到是泰迪醒来了,于是弯了身子趴到床边瞅瞅,果然瞧见泰迪摇着尾巴跑到了床头这边。她弯起眼对它笑笑,把它抱上来,自个儿也坐起身,好让它坐到她的腿上。
    “泰迪,”摸摸小泰迪毛茸茸的脑袋,乔茵叹了口气,“妈妈看起来像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小泰迪歪歪脑袋,睁着它那双亮晶晶的圆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摇摇头,她无奈地用额头蹭了蹭它,抱着它下床做早餐。
    正好是星期六,她提前邀请了黄玲来她家吃午饭,在餐桌上也就聊起了这件事。
    “其实我上次跟你说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但毕竟不确定,就没有直说。”黄玲听了倒是不怎么惊讶,只慢慢夹了菜送进嘴里,嚼碎了咽下去才继续说道,“你是想说,他追踪你手机这事儿你不介意,但是他不信任你,你很不舒服是吧?”
    “嗯嗯。”正拿着汤勺给她盛汤,乔茵用脚撩了撩正在蹭自己脚踝的泰迪,“我也知道他职业特殊,对女朋友对老婆肯定都没什么安全感,但是我老觉得……”
    她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下去。那感觉挺复杂,有委屈,也有难过,让她纠结了一个上午,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好在黄玲懂她的意思,一面把筷子伸向青椒焖仔排,一面不紧不慢地开口:“知道我为什么没跟严聪在一起吗?”她夹起一块排骨,唇齿灵活地剃掉了骨头,只将肉咬进嘴里,“他自己也老实跟我说了,他跟他前妻离婚,除了是因为他前妻不能忍受他的职业,也是因为他前妻不能忍受他的怀疑。我估计换我也不能忍,所以就算他是个官二代,我也没准备跟他继续发展。”
    乔茵仔细听着,把盛好的汤递到她手边,自己也动筷子夹菜。
    “他前妻是做销售的,跟你差不多,总是要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客户里头又有男有女。严聪又是因为工作三天两头不在家的那种,回家也经常是累得倒头就睡,别说是花时间陪老婆陪孩子了,夫妻间的性生活都越来越少。”吃了几口菜便偷空去喝汤,黄玲捏起勺子,将一勺汤稍稍吹凉一些,“她一个女人,那么独立的在外头赚钱养家,丈夫经常不在家,自己既要忍受深闺寂寞,又要常常接触各式各样优秀的男人,很难保证不会出轨。”
    用嘴唇试过了汤的温度,她才最终把这勺汤送进口中,喝下了便继续:“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这社会里,出轨的女人从比例上来看没出轨的男人多,但是单从数量上看,也是不断上升的。更何况严聪和肖杨都是刑警,见识得越多,越容易产生疑心。”
    说到这里,黄玲顿了顿,抬眼瞅了瞅乔茵,专注分析起肖杨的情况来。
    “而且你别看肖杨总是这么端着,说到底,他除了脸、身材和智商,还有哪点有优势?家世没你好,工资没你高,嘴巴特毒,工作上整天二十四小时待命就算了,还危险。别说是你这种条件的了,比你条件差的,几个女人真愿意做刑警的老婆?要换我,压根就不会考虑跟你在一起——就算你肯为了我辞职做个家庭主妇,你家里人乐意吗?还不都得觉得你嫁给我是委屈你了?我这条件赚不了大钱还要逼你辞职,他们还不得在我面前摆脸色?再说他没让你辞职呢,再怎么担心你会跟别人跑了,也得放任你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嫌勺子麻烦,她干脆捧起碗喝了一大口,再次换位思考:“要是我啊,肯定两种都忍不了。天下女人那么多,我何必要自讨麻烦找你?我这条件,找个我驾驭得了的、愿意做个全职家庭主妇的本分姑娘,既不用担心她出轨,又不用看她家里人的脸色,不是轻松的多吗?”
    沉默地听了良久,乔茵终于忍不住点点头,“他压力不比我少。”
    这点她从以前就是很清楚的。甚至每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心疼又内疚。她爱肖杨,想把最好的都给他,而不是让他遭遇麻烦、承受压力。偏偏他最大的压力来源,就是她自己。
    “像他那种冷静自持的人啊,心里头藏的事指不定比你还多。”黄玲注意到她的表情,知道是自己这番话起了效果,便又最后做了个总结,“根据我以往的经验来看,做事越是冷静谨慎的人,内心越暴躁。他们毕竟也是人么,不把暴躁表现出来,当然就是在心里暴躁了。肖杨肯定是这个款。”
    “也是。”咬着筷子一脸忧郁,乔茵心里头的愧疚感骤生,“身边的人讲谎话他也看得出来,有时候又不好揭穿,只能自己窝火。”记起那回肖杨喝醉后的表现,她既好笑又心酸,比起委屈,到底还是更心疼他的,“平时就够辛苦了。”
    一瞧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整个人已经“软化”了,黄玲虽然是打着开导她的主意,但见她这副模样,也还是不免偏心地替她觉得不值。于是黄玲挤眉弄眼了一会儿,玩味地笑笑:“看来你是准备用爱和包容坚持下去了?”
    她这措辞颇为惊悚,叫乔茵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顿起,故作惊恐地抬眼瞅她,“怎么给你一说就变得这么恶心了?”
    “圣经里不是说嘛,‘爱是恒久的忍耐,又有恩慈。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阴阳怪气地答她,黄玲抿嘴笑得虚伪,“你这是真爱啊。”
    客观来说,黄玲是觉得肖杨和乔茵这对,两人的压力都不笑,特别辛苦。可作为乔茵的闺蜜,黄玲其实是从来不看好他俩的。她觉得以乔茵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比肖杨更好的男人。加上肖杨再怎么说都是个男人,哪会像真正的“仙人”那样无欲无求,对待乔茵还不是有万千男人都有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他不够完美,黄玲自然也就觉得他配不上乔茵。
    可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两人是真爱,而乔茵价值观又和她不同,乔茵是真的考虑清楚了,并且能够包容和忍耐。所以再不满肖杨,黄玲也只能尊重乔茵的决定,支持她开导她。
    而乔茵跟黄玲相识十九年,对她这点心思还是清楚的。她便也不计较她的阴阳怪气,笑嘻嘻地给她夹了菜,厚着脸皮承认下来:“那当然,要不是真爱,一律师能跟一刑警凑一块儿吗?”
    黄玲白她一眼,也算受用了。
    有这么好的男人和这么好的闺蜜,乔茵哪还能再心情不好,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似的,低头扒起自己碗里的饭来。但估计是前一晚宿醉导致肠胃不适,她才扒了两口饭呢,猛然闻见饭菜的气味,居然就犯起了恶心,胃里立马一阵翻江倒海。
    她赶紧放下筷子站起来,拔腿跑进了厕所。
    黄玲吃饭吃的好好的,见她这么一连串动作便愣了,直到听见乔茵在厕所吐得昏天黑地的声音,才也连忙放了筷子跑过去,一面给马桶前弯着腰呕吐的乔茵捋背,一面拿漱口杯接了杯水备用:“这是干嘛?又肠胃炎了啊?走走走,去医院……”
    “没事……”乔茵含糊地摆摆手,“昨晚喝太多酒了……”
    翻个白眼长叹一声,黄玲见她吐得差不多了,便满脸嫌弃地把漱口杯递给了她。
    起先黄玲是真没多想,可等到第二天换乔茵去她家吃饭,眼看着乔茵才刚坐上饭桌就突然捂着嘴飞奔去了厕所,黄玲便真不能不多想了。倒是也被她邀来吃饭的严聪想法跟她昨天一样,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急性肠胃炎:“怎么啦?不是急性肠胃炎吧?”
    “我看不像。”照着昨天的反应替乔茵盛了杯水,黄玲看了眼严聪,丝毫不见外地差遣他,“楼下有个药店,你快去买个验孕棒过来。”
    傻兮兮地站在厕所门口的严聪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惊喜交加,赶忙就“哦哦”应了,跑去楼下买验孕棒。
    乔茵不是第一回用验孕棒了,独自蹲在厕所等结果,想到门外头还有黄玲和严聪等着,拿着验孕棒的手竟紧张得有点儿抖。这个月的月经推迟了十二天还没来,乔茵一开始还以为是这个月作息混乱导致的短期紊乱,现在想想,更像是怀孕引起的。
    她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都还没有联系过肖杨,原是计划等他再主动联系自己的时候要好好跟他谈谈,但如果真是怀孕了,她肯定会激动得马上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五分钟之后,乔茵打开了厕所的门。
    严聪紧张得一直在客厅来回踱步,见她出来了,便比黄玲还激动地先凑过去,表情相当期待:“怎么样怎么样?”
    “我要先告诉肖杨。”乔茵没直接回答他,只弯了眼笑着自言自语,“然后去医院办个孕检手册……”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黄玲吁了口气,对上她的视线,嘴边舒展开一个笑容。严聪更是更是高兴得乱了手脚,要不是黄玲拦着,差点就要掏出手机立刻打电话给肖杨报喜。
    乔茵乐得没工夫管他俩,给了黄玲一个拥抱就匆匆道别,抱起泰迪再拎了包跑下了楼。她找到自己停在停车场的车,上了车将泰迪放到副驾驶座上,就拿出手机给肖杨发了短信:“恭喜长官!长官是准爸爸啦!”
    短信发出去以后她没急着开车走,喜滋滋地坐在驾驶座上等他回短信,心想要是等个十分钟他还没回短信,她就先开车去医院。反正按照肖杨的脾性,看到短信以后只要有空,一定就会马上回电话给她,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儿。
    她可怜的挎包被她搁得粗暴,包里备着的原子笔滚到了副驾驶座下头,泰迪听到动静也跟着跳下去,这才引起乔茵的注意。
    人心情一好就有些犯傻,乔茵见状笑起来,弯腰先把原子笔捡起来了,硬是没去管挣扎着要爬上来的泰迪,只当是逗它。这时候突然有人敲她的车窗,乔茵回头看过去,发现是个高高壮壮的外国友人,隔着车窗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似乎是在问路。
    乔茵便摇下车窗,友好地开口:“May I help you?”
    “Yes。”对方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毫无预警地抬手,将手中一把手枪的枪口对准她的脑袋,脱去伪装的真实声线从嗓子眼里缓缓溢出,“Thanks; Joey。”
    身形一僵,乔茵霎时间睁大了双眼。
Chapter 62
    收到乔茵发来的短信时;肖杨刚把车开进停车场。
    恰好到了休息日;他知道乔茵今天也不需要去律所,便开了车来X市。将车停进车位;他一手解开安全带,一手拿了手机下车,锁好车门的同时;也已经打开了乔茵发来的那条短信。
    准备迈开的脚步顿下来。
    “准爸爸”三个字落入眼底,肖杨难得反应了好几秒。真正意识到这条短信的意思后;他马上拨了乔茵的手机号码;就站在车门前等电话接通。结果一连打了三次,都是无人接听。
    一开始的喜悦的忽然淡退;他隐隐觉得不大对劲,于是又打开车门跨进驾驶座,紧接着联系黄玲。“喂?肖杨啊?”黄玲的电话倒是很快接通,她那头传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板砖上噔噔瞪的声响,似乎是正在穿过住宅楼底层大堂。
    把车钥匙插好,肖杨微皱着眉单刀直入,“乔茵跟你在一起吗?”
    “没,她刚从我家出去,说要先去医院。”听出他语气不对,黄玲的口吻也稍稍急躁起来,“我现在也下楼了,陪她一起去。有什么事啊?”
    他戴上蓝牙耳机,快速把车开出停车场,赶向黄玲住的社区,“我打不通她的电话。”
    “可能已经出发了吧?在开车?”电话那头响起了她推开大堂大门的动静。
    “她开车的时候都会戴耳机。”肖杨告诉她,“你看看她的车还在不在停车场。”
    “哦哦……”经他这么一提醒,黄玲才想起乔茵开车戴蓝牙耳机的习惯,赶紧在楼底左右看了看,很快找到了乔茵的车。身边的严聪已经往车那边跑过去,黄玲也一面通知肖杨一面朝那儿跑:“在在在!看到了!”
    可等她跑到车后头,却看到严聪站在驾驶座的门边,半个身子探进了车里,像是在检查。乔茵的手机掉在车门外边,车钥匙还插在车里,泰迪在副驾驶座下头“汪汪”叫个不停,车内却没有乔茵的身影。黄玲一惊,三两步上前拉了拉严聪:“怎么了?!人呢?!”
    严聪直起腰从车里出来,紧锁着眉心向她伸了手,“手机给我。”
    “老肖,乔律师人不见了。”拿到手机以后,他直截了当地告诉电话那头的肖杨,“车还在这里,驾驶座上有字。”视线转向车内的驾驶座,严聪深吸一口气,“是DG……”
    三分钟后,警车报警器的声响由远及近,肖杨已经站在乔茵的车边。驾驶座内侧有用原子笔匆匆写下的“DG”,车窗完好,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利用车内的车钥匙检查过车锁,也并未被破坏。
    “车窗是打开的,应该是站在车外面用什么方法胁迫了乔律师。”严聪在一旁推测,眉心紧拧,焦虑地咬紧了牙关,“乔律师怎么会没认出他?”
    “这一片住宅区的外籍住户多,只要伪装得当,就可以蒙混过关。”大抵猜得到当时的情形,肖杨的脑海中闪过与Claire Jones通信时她在邮件里提到过的一点,“Claire Jones也说Declan Garcia的脸跟以前不一样,可能做过整容手术。”
    点点头,严聪拿出手机联系负责询问门卫的警察。
    这时候被黄玲抱到一边的泰迪突然拔腿跑了过来,一头撞在肖杨脚边,两只小爪子使劲扒拉他的裤脚。肖杨垂眼看向它,注意到它嘴里衔着什么东西。他蹲□伸手过去拿,泰迪果然很快就松了口。
    是支被折断的原子笔。
    乔茵在座椅上写下“DG”,当然不能让Declan Garcia发现。泰迪叼着笔,显然是她在被带走之前偷偷扔给它的。但是为什么要把笔折断?
    笔不是从中间被折断,而是一截长一截短,一侧的塑料壳还将两截连在一起,形状看起来就像……
    “他有枪。”肖杨站起身,不轻不重地提醒严聪。
    刚挂断电话的严聪一听,赶忙用对讲机把这一消息告知赶来的警察,再转头看看肖杨:“门卫那边没看到他们出去,肯定还在小区里。”他环顾一眼周围,“现在怎么搜?”
    这个小区的住宅楼采取C型半围合式布局设计,外围是单行车道,整个小区地底则是大型地下停车场,在靠近小区出入口的两栋楼房旁分别设有车辆进、出口。住宅楼由高到矮,十八层到三十一层楼不等,短时间内搜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八栋楼,每五个人负责一栋,其他人搜地下停车场。”肖杨抬眼对上他的视线,迅速分配了任务,“乔茵今天来这里是临时行程,Declan Garcia只可能尾随过来。他一个人作案,强行入室的可能性小,所以楼里能藏人的地方只有每层楼的垃圾房。”他接着交代,“地下停车场只有车辆出入口装有监控录像,内部结构复杂,楼里楼外另外还有十六个小型出入口,一定要仔细搜。”
    “好。”严聪应下来,将他的原话一字未改地复述给搜救的警察,让他们即刻各就各位,开始搜救。
    黄玲从家里找来了乔茵留下的小坎肩,给警犬识别气味。小区前后门和地下停车场的各个出入口都被封锁,她神情恍惚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看向肖杨他们这边,快步走过来跨过警戒线,直接将肖杨拽到了一边。
    “我也要下去找她。”她压低声音开口,竭尽全力保持冷静,“我住在这里,我对地下停车场的结构比你们清楚。”
    肖杨没什么表情地拒绝:“对方手里有枪,你下去只会添麻烦。”
    “我跟她认识了十九年!”这干脆的拒绝终于激怒了黄玲,她涨红了脸,捏紧拳头徒劳地挥砸了一下,死死盯着他那双幽深的眼睛,眼神震惊而愤怒,憋了许久的泪珠子滚下来的瞬间,也情绪失控地抬高了音量,“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能像个白痴一样在这里傻等?!”
    拉开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肖杨神情仍旧寡淡,没有半点动容。“我现在没时间安抚你,你自己冷静一下。”他语气薄凉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朝地下停车场入口的方向走去,不再多看她一眼。
    大约是受了他这种态度的影响,黄玲愣了愣,而后快步跟上他,再次压低了声线:“你一定要把她救回来。”她语速飞快,“你一个做警察的,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救不回来——”
    “我知道。”肖杨面无表情地打断她,脚下步伐不停,“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我都会救回来。”
    眼看着地下停车场入口就在眼前,黄玲不得不刹住脚步,任由他一个人进去,自己则留在外头,脱力地蹲□,抱住了脑袋。
    现在也只能靠他们了。她反复告诉自己。没关系,乔茵命硬,一定能安全回来。
    与此同时,在某个光线昏暗而狭小的空间里,Declan Garcia正将被绑住手脚的乔茵扔到冷硬的水泥地上,然后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取出一把蜘蛛刀。他一步步走到还在试图挣扎的乔茵身边,坐上她的腿以防她乱动,接着便俯□逼近她的脸。
    “你还真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啊。”鼻尖几乎与她的鼻尖相贴,他咧嘴笑起来,手中的蜘蛛刀刀刃轻轻划过她的胸口,语气不紧不慢,微眯着眼享受她的颤抖,“难道这几年你都没有勇气去了解我的案子么?你不知道我每次都是选在周末下手?”
    乔茵的嘴被纸团塞得严实,她说不了话,也没有尝试着发出声音,只尽可能保持冷静,不让他如愿瞧见自己恐惧的表情。但是刀刃慢慢划过胸口,她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情不自禁地紧绷,无数血腥的记忆片段浮现在脑海当中,叫她身躯发颤,眼底的镇定一点一点冰消瓦解。
    “我喜欢你的眼神。”Declan Garcia笑着观察她那双眼睛,腾出一只手来轻柔地替她拂去额上的汗珠,“畏惧,恐慌……最原始的惧怕。”握着刀的手忽然一下用力,刀刃划破衣物、割开血肉的感觉直抵手心,他张大眼,笑得面目扭曲,声音却还像梦中呓语那般轻缓,“当时我也是被你这样的眼神骗到的,不是么?”
    锯齿刃刺进皮肉再猛地将血肉划开,细密的剧痛从胸口涌至大脑,乔茵身体一紧,一双大眼睛赫然睁大,窜出喉口的尖叫被纸团堵住,只有闷闷的呜咽挤出了嗓子眼,无力而绝望。
    Declan Garcia哼笑起来。
    “知道我为什么要杀那些女人吗?”他贴着她的脸,情人般亲密地呢喃,手中的刀却划过她的胳膊,腕劲一使便再一次割破她的皮肉,“你真该听听那些心理学家是怎样分析我的……没有父亲,从小就跟做应召女郎的母亲生活在一起,看着她和那些男人的sex,被他们殴打、辱骂以致心理扭曲——”
    喉中的闷叫还没停止,她感到沾着血的刀刃正摩挲着她的衣物向下滑去,缓缓扫过她大腿内侧的大动脉,隔着布料和皮肉,每一寸移动都令她战栗。她借着昏暗的光线能够看清他的脸,他的容貌已经跟从前不同,唯有那双碧色的眼睛,与她噩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眼睛重合。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漫长的噩梦中,不同的是那锐利的刀刃没有割在别人身上,而是落上了她的血肉之躯。皮开肉绽的剧痛刺激着她的大脑,空气中的血腥味挤压着她的身体,恐惧如巨手捏紧她的内脏,他粗重的呼吸轻扫她的皮肤,沉重的身躯覆在她上方,在光线昏暗的室内如同一片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
    “但是那些所谓的专家不懂。他们从不知道,在看到我的母亲被男人虐待的时候,我会感到兴奋。”低下眼睑欣赏着她痛苦的神情,Declan Garcia嘴角带笑地继续,“起初我也以为我只是个——他们管那叫什么?性变态?”侧着刀刃滑过她的膝盖,他紧贴她的身体感受着她的颤抖,“直到那天……那天我躲在衣橱里,亲眼看到那个男人将她肢解。”
    刀面一斜,猛然间削去她膝盖上一块血肉!
    钻心的剧痛侵袭大脑,乔茵顿时绷紧身体抬了头,身体呈现出痛苦的弓形,咸涩的眼泪与汗水交汇,嘶叫闷哑地从嗓子眼里发出,另一条腿绷直后又开始抽筋,她再也无法放松,痛呜不停,像是要用尽她所有的力气。
    “哦,那可不像现在我做的这么简单。不过你也已经看过了,对吗?你只是还没有尝试过。”他愉快地低笑,再从她的小腿一刀一刀割上来,陶醉地听着她一轮又一轮的呜叫,“她的尖叫声……还有血肉被割裂的画面……全都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快/感。所以我学医,我想再次得到那种快/感。”他眯起眼回忆,“但给打过麻药的病人开膛剖肚不够。远远不够。我只能找那些姑娘……那些金发碧眼的,和我的母亲一样漂亮的姑娘。我把一个个肢解……为了延长这种快/乐,我学着从更小的部位开始。就像你看到过的那样。”
    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Declan Garcia手上的动作停下来,“然后我慢慢发现,这依然不能满足我。我听到她们的尖叫,看到她们恐惧的表情,把她们折磨到崩溃——”
    拖长音顿在这里,他重新看向乔茵的眼睛,把刀刃上的鲜血抹上她惨白如纸的脸庞:“因此我把她们的身体分门别类放好,让新人来参与‘拼图游戏’。”稍微歪了歪脑袋,他一脸迷醉地凝视着她的双眼,好像又透过她的眼睛看到了那些横陈的人体残骸,“你还记得吗?”
    后脑勺磕回水泥地面,乔茵没有力气回应他。
    Declan Garcia勾起唇角一笑:“可惜她们都没有赢。包括你。”
    话音未落,刀刃又滑向她另一只完好无损的膝盖,狠狠削下了第二块皮肉!
    强烈的痛感毫无预警地淹没了她,乔茵身子一缩,条件反射地抬了脑袋,最后一点气力都在这次吃痛的呜喊中耗尽。
    “我不会杀你,Joey。”Declan Garcia凑近她耳旁,咧着嘴笑,“你不知道,折磨活人的乐趣可比折磨死人的乐趣要多。”他轻轻地,一字一顿地告诉她,“我要你知道,只要我还活着,不论是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外间传来多人急促的脚步声和警犬的叫声,Declan Garcia丢下刀抄起一旁的手枪,快速爬起身再将乔茵拽起来,凭借着身高的优势轻而易举地提着她退到墙边,拿枪抵着她的太阳穴,面向这间房唯一一张门等待。
    “Declan Garcia。”门外响起一道清冷的男声,平稳的嗓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已经被包围了,立刻释放人质缴械投降,否则当场击毙。”
    Declan Garcia没有说话。
    几秒过后,大门被一脚踹开。
    一排握着枪的警察堵在了门边,肖杨正对着大门,手里的枪已将枪口对准Declan Garcia的脑门,面上不见表情,一双眼角微微上挑的凤眼里神色冰冷。他直直地盯着Declan Garcia,薄唇蠕动,唇齿间溢出的声音都失去了温度:“放下武器。”
    看清他脸的瞬间,Declan Garcia嘴边扯出了一个笑容。
    “我知道他。”他贴近乔茵的耳郭低声开口,眼睛却还迎着肖杨的目光,“你的未婚夫,对不对?”嘴唇蹭了蹭她的耳垂,他温柔的声音像是情人的耳语,扑向她的气息却令她毛骨悚然,战栗不止,“Joey,你说我是会被交给中国的法庭,还是会被引渡回美国?”
    乔茵瑟缩了一下,身子已经抖如筛糠,却不肯吭声。
    他简直爱极了她这种反应,微微一笑,便松开了手里的枪,随意地将它踹向门口,而后又放开了她。被割得鲜血淋淋的腿再也支撑不起身体,乔茵像脱了线的木偶一样倒下,听见持枪的警察走进房间,把他背过身压到墙边铐住。
    从她的角度,还能看到他望向自己时露出的诡异笑脸。
    一双温热的手将自己抱起,那张魔鬼般的脸终于从视野中消失,乔茵微睁着双眼,在陷入黑暗以前看到了肖杨紧绷的下颚,和他深邃的眼仁。
    也总算是在噩梦的尾声,抓住了希望。
    三天之后,乔茵在病房里醒来,眼球接触到窗外透进来的天光时,眼皮依旧很沉。她看到肖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原是在半垂着眼睑看书,当她看向他的时候他就好像有所察觉,抬眼与她四眼相对。
    她张了张嘴,硬是从干哑的嗓子里逼出了点声音:“孩子没事吧?”
    “没事。”合上手里的书,他脸上没多少表情,手心覆上她前额的动作却显然比往常要轻柔不少,“喝水么?”
    幅度较小地摇了摇头,乔茵还很疲倦,动了动手指,吃力地捏住他的手,“我想再睡一下。”
    稍微颔首,肖杨回握住她微凉的手,“睡。我不会走。”
    听话地闭上眼睛,她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没过多久便再度进入梦乡。
    肖杨平静地看着她,把书搁上床头柜,替她掖了掖薄被。
    有句话他没有告诉黄玲。他和乔茵交往近三年,当然不比她跟乔茵闺蜜十九年。但在那之前,他花了三十一年的时间,就为了等这么一个人的出现。
    既然等到了,又怎么可能放手。
第64章 大结局
    第二年的五月初;乔茵为筹备婚礼的事忙得晕头转向。
    婚礼的前一晚肖杨下班回到家时;正巧见她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面给儿子肖铭喂奶,一面拿着手机跟沈燕芳通话:“真的都确认过了……我自己列的单子上全打了勾;你给我的单子也全打了勾……对对;礼服也最后试过了,没问题……哎呀妈,真的不用啦;铭铭晚上很乖,不会吵到我们的……诶等等;肖杨回来了。”
    她捂住手机,朝肖杨那儿探了探脑袋,眨巴眨巴眼瞅瞅他,“你吃了晚饭了吗?”
    “嗯。”肖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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