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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野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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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手机,拨出阳河分局陈局的号码。这个时候,再快能快过警察么?
电话停了一会儿才接通,常轩听到一旁人声嘈杂; 像是在开会讨论。他对着手机说:“陈局。”
陈警官从会议室出来; 关上门; 有些疲劳问:“怎么,这么客气; 有事?”
还没等常轩开口; 陈局揶揄说:“别说; 让我先猜猜。常大老板,你是不是把媳妇弄丢了,找我报警来了?”
常轩不悦,但求人的时候; 也得压着点脾气。“少拿这事开玩笑。”
陈局说:“我这儿还在加班,累得跟狗似的,一晚上,就指着这个笑话乐了。我说常轩,你应该去当地派出所就近报案呐。不过,人未必会替你找。我们的经验是,一般你这样的,老婆神志又正常,多半是不想跟你过了。”
“啧啧,你可真是人才。我结婚三十年了,也没哪次把你嫂子给丢了。你可好,婚都没结完,媳妇就跑了。”
“……”常轩终于插上话,“你特么有完没完?肖静尔身上没身份证,没手机,没驾照,开的还是别人的车。她很可能去那个叫巴桑的老家了。我怕她出危险。你看看,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那边的警方?”
陈局沉吟片刻:“小肖不是那种没轻重的人。明知道可能会有危险,她不会贸然过去。虽然她不让我说,不过,看你那猴急猴急的样,我也于心不忍。她下午来找过我。现在,她正跟我们的人在一起,很安全。”
常轩稍稍放心。
将要挂上电话,陈局突然想起什么,又叮嘱:“你可千万别去巴桑老家搅和。我们正在执行任务,小肖是重要证人。你先回家等消息,等完事了,我保证完璧归赵,把人给你送回去。”
对陈局,常轩还是信任的。他挂上电话说:“老白,我们不去了,往回开吧。”
身边的人愣了一秒,随后的几秒,车子稍稍减速,一个逆行漂移加摆尾,车子瞬间移动到对面车道,反向行驶。
常轩:“操!”
肖静尔正坐在一辆往巴桑家行驶的车上,身边就是扑克脸刑警。
下午的时候,她一跟林皓宇分开,就径直开车到阳河分局,找到陈局。
如果不是林皓宇没戴耳机,急慌慌直接按的免提,她不会听到巴妈的声音。
这声音,即使过了十年,她也能分辨得一清二楚。
当年得知她的父母出了交通事故后,无依无靠的她,身边并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几句。只有这个女人用她刻薄又强势的声音,一遍遍对着电话那头的常轩说着同样的话:
“我就是想知道,我哥哥嫂子不在了,除了正常的丧葬费用,你打算分给我侄女多少钱?她还小,以后生活、上学还有成家,哪样不要花钱?朋友一场,你别做得太难看。这要真是打起官司来,你们是合伙人,你们的那个公司,得分我三分之二!”
虽然无理取闹,但一针见血。
常轩没有告诉她,即使分配财产,也要按当初投资的比例来分。再加上肖静尔她爸那些日子沉迷于赌博,用公司的名义欠了不少债务。
他一次给了肖静尔五千万,打在肖静尔姑姑的账户上。
对,肖静尔从林皓宇电话里听到的这个声音,应该属于她的姑姑。虽然老了一些,但语气、声调、说话的习惯,都没什么变化。
毕竟,她们一起生活了七年有余。
肖静尔出事那年,她父母刚刚过世。她姑姑带着常轩给肖静尔的五千万,以出差的名义离开了家,就再也没有回来。
就在她姑姑离开的第二天,单独和肖静尔呆在一起的陆一尧,就对肖静尔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后来,陆一尧逃走。如今已经是陈局的陈警官,当时带着肖静尔四处打听她姑姑的下落,可最终一无所获……
世界上那么多人,一个人要是故意躲起来,想要找到她简直是大海捞针。十年过去,肖静尔没想到跟自己的姑姑还能再碰上。
她第一时间找到陈局,对他说了自己的猜测。
陈局让人调出了巴桑家的信息。
巴桑的母亲叫樊玲玉,H省人。证件照也跟肖静尔的姑姑长相不同。
肖静尔有些灰心。
不久,扑克脸刑警又查到一个重要的情况。巴桑生前,巴妈给她买过一个价值500万的人寿保险。而到这晚为止,巴妈还收到了珍爱集团和林皓宇个人给她的抚恤金和补助。
情况有些微妙。
就在陈局举棋不定的时候,肖静尔又回忆起一个非常重要的证据:她的姑姑两只耳朵左大右小。
而巴妈樊玲玉的证件照里,耳朵也是左大右小。
肖静尔坚持道:“陈叔叔,虽然人的第六感不能作为证据,但我总觉得,这女人,她就是我姑姑。”
陈局跟扑克脸刑警对视一眼。
扑克脸刑警是资深单身狗,对于肖静尔这个性感漂亮的女孩,有着生理上无法抵抗的好感。
他说:“陈局,如果这个樊玲玉不是小肖的姑姑,而是巴桑的亲妈,那她做的什么买保险啊,接受赔偿啊,都无可厚非。可如果这个女的真是小肖的姑姑,那她做的这些,跟对十年前小肖做的事,简直如出一辙,也就是个惯犯。”
肖静尔十年前的案子,是阳河分局仅有的一桩未决的悬案。扑克脸听陈局念叨这么些年,对于这个案子,听得耳朵里里外外都长了茧,可谓相当熟悉。
“我刚从巴桑的案子出来,所以我内心比较倾向于小肖的说法。第一个,这个樊玲玉,我们因为巴桑的案子,跟她联系过很多次。自始至终,我看不出她有多难过。起码,她的难过,不像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而她除了警方,什么人都不见,也不在公共场合露面。办好手续,收拾好东西,她立刻返回老家,没在B市多停留一秒,像是在躲着人。再一个,”扑克脸揉了揉脸,“我想再审一次徐奕俐。”
陈局看着他的那张扑克脸,嫌弃想,噫,谁长得好,谁说得就有理了?
徐奕俐现在还在医院,检察院还没有批捕。陈局琢磨了一会儿,终于拍板:“那行,办好手续,审吧。”
年轻的扑克脸警官,在家是个孝子。他有个幸福的家庭,也有个爱唠叨、脾气暴、做饭超级好吃的平凡母亲。
这个案子,他最大的困惑,就是“母亲”二字。
不但巴桑的妈不像个妈。而且,他也很难理解,徐奕俐这个即将作母亲的人,会临时起意,随心所欲地杀人。
可这天,他突然得知,巴妈有可能是肖静尔的姑姑,这个消息,着实给扑克脸带来了一丝不太明朗的希望。
妇产医院里,扑克脸和另一位女警一起,走进了徐奕俐的病房。
扑克脸没有时间客套,开门见山问说:“徐奕俐,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杀巴桑?”
徐奕俐很平静。她说:“那个案子,该交代的,我都说得很清楚了。因为巴桑明里跟我好,却暗搓搓抢了我肚子里孩子的爸,我恨她。”
“好。”扑克脸听说过一孕傻三年,这会儿终于让他见识了。他说,“我把这事拆开了问你,你要如实答。”
徐奕俐十分顺从地轻轻点头。
“巴桑有没有让你感觉到威胁,比如生命?比如孩子?”
“有。”
“什么时候?”
“我听说她是林皓宇现任女朋友的时候。后来,我知道她为了能让林皓宇的妈,就是白董认可,做了件惊天动地的事,就是把肖静尔的视频po出来,要挟常轩,向珍爱妥协。一个能救活珍爱的女人,离珍爱的儿媳妇,还远么?接着——”
“什么?”
“我收到一条微信,说巴桑心理变态的。她不喜欢小孩子,因为她的妈妈小时候总虐待她。我害怕了。将来如果她作了我孩子的后妈,这孩子还能有好?于是,我就起了杀心。”
“谁发的微信?”
“我不知道。是一个巴桑不用的小号。我这些天在医院没事也在猜,大概是肖静尔吧。她巴不得借我的手杀了巴桑。”
“如果不是肖静尔呢?”
“警官,”徐奕俐惨兮兮笑了,“不带这样的。你是肖静尔她家亲戚怎么的?不是她,还有谁那么想让巴桑死?”
还有谁那么想让巴桑死?
扑克脸刑警攥紧了拳头。如果是,可以得到那巨额的保费,而同时,又对巴桑的童年经历很熟悉的人呢?
他厉声道:“少废话!再好好想想,有什么警方不知道的情况?说出来,也算你为孩子立了一功。”
徐奕俐低下头摸摸肚子,半天说:“没什么。”
明显迟疑了。
扑克脸直接当着她的面打电话给同事:“帮我查个微信聊天纪录……”
徐奕俐歪着头,边看他边琢磨。反正迟早也是要查出来的,她轻吁口气,像是下定决心说:“我手机里跟那个微信号的聊天记录都删除了。谁会留着这么明显的证据呢?所以你们查这个,得花大功夫。我现在就跟你们说了,算是立功么?”
扑克脸鼻息一沉,示意她快说。
“是这样的。当初,把我调到S市珍爱的饮料公司作副总,其实是林皓宇使的一出调虎离山。他就是想把肖静尔扶起来,让她不但事业有成,还能守在他的身边,最后成为他的女人。我特别生气,也特别委屈。巴桑为了巴结我,就拍着胸脯说帮我出这口恶气。
“我那会儿没在意。后来听说肖静尔在我饯行宴当天出了事故,我也没往心里去。虽然知道是巴桑干的,我也觉得这只是个恶作剧,最严重就是让肖静尔受点伤,没办法上班。工作不等人,她的位子也就保不住了。
“可谁知,后来,有个不认识的号码让我加微信好友,留言说是帮我的人。我加了那人,那人跟我聊天说,那个事故,巴桑属于杀人未遂。她如果犯了事,就一定会咬死我,说是受我指使。到那时,我就是主谋,她是从犯,她的罪名就会比较轻。
“果然,没过多久,巴桑就开始拿这事要挟我。我后悔死了。她说她偷出来一份珍爱的商业机密,让我给找个买家。我被林皓宇他妈从珍爱赶了出去,是挺恨珍爱的,可我当时孕吐反应特别厉害,确实没精力。巴桑看我犹豫,又拿那事威胁我。于是,我没办法,就跟着她越陷越深。”
原来有一个人,在一直不停地暗示徐奕俐——巴桑活着,就是对徐奕俐的大威胁,还是对她孩子的大威胁。
扑克脸刑警问:“为什么一开始自首的时候你不全部交代?”
徐奕俐眼圈红了:“巴桑害肖静尔的事,她的前男友一个人给顶下来了。除了他,没人知道我和巴桑也涉案。我害怕,把这件事也交代了,我的罪行就会更加严重。说不定,你们会提前逮捕我。我就只能在看守所里把孩子生下来……”
身后有小声的啜泣。扑克脸刑警走出医院,对等在车里的同事说:“回去捎上肖静尔,赶紧去巴桑老家。”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章的宝贝们,你们的双手还在吗?
第46章 年夜饭
巴桑老家在H省的T市; 和B市相邻。
T市正在下雪。
车在高速的时候只是细碎的雪沫,轻飘飘像是揉碎的泡沫塑料。可开到地方,雪片突然变大变重; 被风一吹,如同群魔乱舞。
这对于侦查非常不利。
扑克脸把车停到樊玲玉家小区对面的马路上。周遭白茫茫的; 一片混沌,阻住了视线。
几个人去小区门卫室对值班的保安亮出证件; 说明来意; 把车停在一处隐蔽的拐角。樊玲玉家黑灯瞎火,不知是睡下了,还是没有人回去。
这天是年二十九,第二天就是除夕。
大雪掩盖了小区里张灯结彩的年味。几个人在车中,目不转睛盯着樊玲玉家那栋楼的入口等待。
有车灯亮起,一辆车停到了小区的停车位上。
有人从车上下来。车上的侦查员说:“像是樊玲玉。”
寒冷的夜里; 那女人脱下手套; 在手袋里翻找钥匙。
身后有声音响起:“请问; 巴桑家,是不是在这里?”
那女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 面容僵硬。一番不着痕迹的审视之后; 她才说:“我是巴桑的妈妈。你是——”
肖静尔自我介绍:“我是巴桑的同事。巴桑在的时候; 我俩关系不错,我也是听巴桑说过,才知道的这个地址。她出了事,我理应过来看看阿姨。不巧下雪; 路不好走,这么晚才到,打扰了。”
樊玲玉终于找到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没关系,你也是好心。别在这儿站着啦,快上去,屋里暖和。”
肖静尔跟着她一起上楼。
电梯里,樊玲玉站在按键旁边。肖静尔半倚在电梯后壁上,对着电梯上镜面里那个人影发呆。
这女的四十多岁,里面穿着蕾丝上衣铅笔裙,外面罩着时髦的外套,看起来,她的生活养尊处优。
樊玲玉也从电梯的镜面观察着肖静尔,不小心两人目光对上,她默默移开视线。
房子里收拾得很整齐。肖静尔却感觉,对于一个刚失去了女儿的母亲来说,这个家,显得过于整齐了。
樊玲玉走进厨房问:“晚饭吃了么?”
肖静尔收回思绪,答:“路上吃过了。”
不一会儿樊玲玉从厨房拿托盘端出一套精致的英式瓷器出来,给肖静尔倒了一杯茶说:“晚了,不能喝咖啡,这是花茶,有助于睡眠。”
肖静尔看着茶杯上冒出的水汽,说:“谢谢。”
樊玲玉笑说:“怎么不尝尝?”
肖静尔端起杯子,轻轻晃了晃里面透明的茶汤,毫不犹豫送入口中。她喝了几口,放下杯子,问说:“阿姨,你现在心情好点了么?”
樊玲玉抿抿嘴,轻松答:“你看我像不好么?我呢,跟别人不一样。亲人没了,有些人难过得恨不得随着去了。我可能比较理智吧。九年前,巴桑的爸爸去世以后,我跟巴桑相依为命。我对她说,我们不但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现在,巴桑也不在了,我还是一样的想法。日子得要继续,就当这是场旅行,她和她爸爸,只是比我早到目的地,在那里等着我而已。”
肖静尔点头,停了一会儿说:“阿姨,你的声音,我听着特别亲切,像个熟人。”
樊玲玉一愣,随即笑了:“是么?”她拿起茶壶,对着肖静尔的杯子示意,“再添点儿?”
肖静尔把手盖在杯子上,说:“不要了,我是浮肿体质,晚上不能喝太多水。”她站起身,“只要你想得开,我就放心了。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告辞了。”
樊玲玉道了声谢,过去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却并不把门打开。琢磨了一阵,她说:“这附近没什么正经宾馆,这个小区门口又挺难打车。何况都这么晚了,还下着大雪,你一个人走,我不太放心。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有没有忌讳,你要是不在乎,不如晚上就住在这儿吧。”
肖静尔想了想,痛快点头:“那就麻烦你了,阿姨。”
简单洗漱后,肖静尔睡到了客房。
后半夜有人悄悄起身,安静地走在地毯上,和这房子的黑暗融为一体。
她曾经姓肖。因为一笔巨款,她不得不放弃了那个爹妈给的名字。
这个樊玲玉,是她初恋的老婆。一次同学会,她和初恋开了房,背着当时还是她丈夫的陆一尧,和初恋睡到了一起。
两个出轨的人总是会过分强调自己悲剧的婚姻,以此为自己的背叛行为开脱。
她对初恋哭诉陆一尧在房事上的变态癖好,并且完全不顾她的感受。而初恋则说出了一个改变了她人生的秘密——他老婆精神有问题,一次犯病后离家出走,这一走,好几年过去,却再也没回去。
两人开始谋划如何私奔。她却一直没让初恋知道,她得到了一笔巨款。
于是,她找了家私人的整形诊所,偷偷改变了容貌,让她跟这个真正的樊玲玉看起来相似。然后,跟着初恋举家迁往T市这个陌生的城市,一切重新来过。
搬家的时候,在当时户籍管理还比较落后的T市,她挂失了身份证和结婚证,浑水摸鱼用了她自己的照片。从那时起,她那对不宜被察觉的大小不一的耳朵也有了着落。
初恋有个女儿,就是巴桑。
小孩儿能藏住什么事儿呢?不久后,她就发现,初恋也不是百分之百对她坦诚。巴桑那个妈,不是得神经病离家出走的……
初恋本来就没什么本事,换了一个新环境,连份固定的工作都找不到。一家三口,连生计都成问题。
这时,巴桑考上了B市的大学,却没钱交学费。而且,在那种大城市,生活的花销,也不是她们那样的家庭可以负担的。
她既不想再过苦日子,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她有钱。
于是,她便打起了巴桑的主意。她开始拼命对巴桑好。从小被亲妈打骂的巴桑,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假妈妈。
暑假里,初恋不止一次催促巴桑放弃上大学,在T市找工作。
在一次巴桑绝望痛哭之后,她说服巴桑,既然初恋能杀了巴桑的亲妈,那他说不定哪天,也会因为对巴桑不满而痛下毒手。
巴桑相信了她的话。于是,两人帮初恋买了一份人寿保险……高额的意外死亡赔偿,不但让她们以后的生活有了保障,还让巴桑顺利念上了大学。
如今,她又故伎重演,帮巴桑买了一份保险,并借徐奕俐的手解决了巴桑,从而收获了一笔不菲的赔偿金。当然,相同的犯罪手法,用在同一个家庭的两个人身上,一定会被人怀疑。于是,她默默等了九年,等到初恋的一切都被这个世界遗忘的时候,她才再次出手。
她走到肖静尔的身边。
这个女孩,因为被喂了安眠药,睡得格外香甜。
巴桑很少跟她提起工作的事。一个是巴桑性格使然,另一个,大概是巴桑对自己的工作,并不感到满意。
直到一封公司的培训计划错寄到巴桑老家的地址,她才从上面看到了肖静尔这个熟悉的名字。
于是,她借机去B市看望巴桑,看到了住在同一个小区的肖静尔。
她给巴桑买了两大购物车的生活用品,还装作掏心掏肺关心巴桑的工作。
缺少母爱的巴桑被她感动,跟她讲了自己工作上的苦恼。
她跟巴桑说,最坏的就是肖静尔。一个漂亮又优秀的女孩愿意跟巴桑这样不起眼的女孩做朋友,就是为了让巴桑做对比做陪衬的。
巴桑越想越生气。她趁机出主意,如果巴桑能利用徐奕俐和肖静尔的矛盾,除掉肖静尔,再要挟徐奕俐,就可以要什么有什么。
连自己的亲爹都能下得去手的巴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只可惜,肖静尔命大。
不知是不是下雪的原因,这晚显得格外安静。
她能感觉到,肖静尔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了。起码,也是怀疑。
无所谓了,从她这晚看到肖静尔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打算让肖静尔活着。
巴桑的爸爸、巴桑、肖静尔,他们都不会说话了,也就再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她有足够的耐心,一步步规划自己的人生,直到绝对安全,她才能安心过上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于是,她拿起床上的另一个枕头,捂在了肖静尔的脸上。
床上的女孩手指在被中轻按按钮。
扑克脸带着几个人破门而入,将人瞬间按倒在地……
扑克脸把肖静尔带下楼,愁眉苦脸说:“来的时候,我们陈局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这下好了,我怎么跟老头交代呐?我估摸着,自己得听一整年的紧箍咒咯。”
肖静尔笑:“这不是你们常用的钓鱼执法么?我不当这鱼饵,你们还想回去过年?”
扑克脸无奈表示同意。是啊,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和理由抓人。可只有找个由头把人关起来,他们才能开始调查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和巴桑那个案子的幕后黑手。
故意杀人,这个由头够大了。
嫌犯被带走,在她的家里却没有找到一丝证据。这难免叫人失望。可幸运的是,从她的手袋里,找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份证。
扑克脸拿着那身份证给肖静尔辨认,毕竟她对嫌疑人比较熟悉。
肖静尔拿着身份证,霎时起了一身冷汗。这身份证上的照片,是那个卖地瓜的阿婆!
怪不得这个假樊玲玉可以如此从容地在自己家杀人。因为她早已打好算盘,杀了肖静尔,从这个家里离开,她就不再是樊玲玉了。
房子是她的,只要她不说,就没人知道房子里有什么。等警方发现肖静尔的尸体,她早已改变容貌,从樊玲玉变成了身份证上的那个人,然后大摇大摆出国,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自由地作她自己,不再需要躲藏和谎言。
还有她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肖静尔以前听林皓宇说起,卖地瓜的阿婆卷走了林皓宇资助她丈夫治病的钱,便杳无音信,连子女也不联络。
林皓宇始终不肯相信,一个为了丈夫治病,在冰天雪地的晚上卖烤地瓜,自己却不舍得吃一个暖暖身子的可怜女人,会突然放下爱情,携款潜逃。
现在看来,这个阿婆,估计已是凶多吉少……
肖静尔惊恐又难过,把自己的猜测讲给扑克脸听。
扑克脸当着美女的面忍住没骂脏话,对弟兄们说:“大家这年都别过了!连夜审吧。”
……
陈局晃晃身边睡着的女孩。
虽然肖静尔有吃安眠药的习惯,在假樊玲玉家喝的茶里那点儿,从药效,到剂量,都不足以让她睡沉,但精神一松懈,困倦还是从身体深处浮了上来。
肖静尔揉揉眼,陈局的车已经停在了常轩家门口。
陈局说:“到家了。下车吧。”
到家了。
常轩的房子就在眼前。年三十的早上,阳光投射在房前屋后的积雪上,亮得直晃人眼。
人的岁数上去了,就难免变得唠叨:“回去好好跟人过。常轩这人不错,就是脾气差了点。你也别把昨天的事太放在心上,人无完人,婚姻那么长,谁还能保证不犯个错啊!”
肖静尔不住答应,对着陈局的老脸瞅了半天问说:“陈叔叔,你在婚姻里,都犯过什么错误?说出来切磋切磋。”
老头一掌拍她脑门上:“那能让你知道?少没话找话拖延时间了,赶紧回家。看你那点出息,怕常轩都怕成什么样儿了?”
肖静尔露出小白牙笑了笑,推开车门下车,从后脑勺又不放心传出来一句:“我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
肖静尔小心翼翼走在有些结冰的雪上:“哪句啊?”
身后的车一按喇叭,掉头离开。
常轩正在跟几家媒体的负责人应酬,突然接到祁叔的电话:“太太回来了。”
他咽了口酒,意兴阑珊。
除夕夜,大家都要回家吃团圆饭。
可真到了家门口,他却迟迟不愿进去,只点了一根烟,坐在车里慢慢抽。
常轩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那件事,没让他的情绪起多大波澜。自从认识肖静尔以后,他都习惯了。肖静尔成天变着法的往他心上捅刀子,戳的大大小小都是口子,昨天终于给一使劲,捅穿了。
这会儿,他心里像是有个补不上的大洞,显得空落落的。
他抬头,有人正不远不近站在台阶上,灯暗看不清脸,只看见她脖颈到胸前露出的一片白花花的肌肤。
他咬住烟,推门下车,眯眼往那边儿望。
肖静尔站得一动不动像个雕像。
头顶树上落下一坨蓬松积雪,砸在她的头上。她的气势也跟着弱了,用手指拨了拨长发,往前走了几步,喊他:“常轩。”
这一声叫得常轩心里更空,心口的大洞里冷飕飕灌着风。
他走进家门,神情疲惫。
厨师正在准备年夜饭,精致碗盏杯碟放满长桌,好不热闹。
他换上家居衣服,没理会默默跟在身后的人。接了几个电话后,发现这些电话接起来没完没了,他便发下手机,任铃声不住响起。
聒噪的音乐声中,常轩走进厨房,让祁叔给人发了红包,问了晚上的菜单,又吩咐,一定要加做一个叫做八宝财袋的年菜。
回身,他发现肖静尔正倚在墙边看他,纤细蜂腰不够他合手一握,胸前链坠随着她呼吸轻轻颤动,大眼睛里目光倔强,还闪动着泪光。
他心一软,说:“走吧,去吃饭。”
肖静尔先过去坐,常轩跟祁叔说着话,慢吞吞走过去,随意在她对面挑了个椅子坐下。
常轩对祁叔说:“忙了一年了,你也过来坐吧。”
祁叔哪肯做他们之间的电灯泡呢,一个劲摆手说:“我还得去厨房看看,那锅佛跳墙还没炖到火候。常先生,我今天就倚老卖老多句嘴。你看,今年年三十,家里只多了一个人,就突然像个家了。会做饭的都懂,时间才是最好的调料。就跟那佛跳墙一样,得花大功夫才能做出滋味来。这人跟人,也得日久见人心。在我眼里,你们都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相互适应,相互磨合。”
常轩看了肖静尔一眼,说:“祁叔,你说得对。”
八宝财袋做好端了上来。白菜叶包裹着蔬菜海鲜,上面用韭菜叶扎紧,封口点上蟹黄,像是一个个滚滚向外冒着金币的钱袋。
肖静尔给常轩夹了一个,放进他的碟子。
常轩抬眼,正对着她胸脯丰满的线条。眼前的女孩性感又鲜活,常轩比她大十二岁,如果她是因为年轻幼稚而冲动犯错,常轩完全可以接受。可偏不是,她算计身边的每一个人,按照自己的设计,精准而审慎地生活,包括跟他的感情。
他叹口气。
肖静尔被这一声叹息吓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经常犯错的熊孩子对自家家长的脾气摸得最准。以前惹事,次次常轩都大发雷霆,这证明,在常轩心里,她还有救。可这次,常轩一句话都不说,这是对她彻底失望了。
祁叔端上来一盅佛跳墙,关切问说:“太太,你怎么不吃东西?”
常轩看着她比脸都干净的碟子,气道:“这八宝财袋,不是你吵着要吃的么?”
肖静尔木楞问:“什么?”
祁叔跟常轩对视一眼,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常轩制止。
肖静尔这些日子,记性越来越差,经常会忘记一些重要的东西。常轩皱眉,一边心疼,一边又暗自计算这件事真实性的概率。他心烦,一推碗碟,把筷子甩在桌上,起身离去。
肖静尔呆坐在桌边,脑子里空无一物,眼泪却止不住沾满脸颊。也不知这么坐了多久,她才站起身,上楼往卧室走去。经过常轩的书房,里面传来他跟人讲电话的声音,调侃玩笑,思路清晰,似乎情绪完全没受到影响。
肖静尔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进去,径直走进卧室。
她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觉得身上又软又乏,临睡前,照例拿起洁面仪的底座,拆开来,里面有不小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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