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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成仙-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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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卢悦对谷家再恨,她也始终无法对谷令则和她亲娘无动于衷。
  既然如此,那她们还是好好的,更好些!
  西泽掌门,因为卢悦在空冥宗坊市的表现,应该后悔了吧?
  这样一个原本是他灵墟弟子的人,现在却便宜了逍遥门,哪怕花散那个老妖婆,现在也一定后悔了。
  后悔好啊!
  卢悦说得对,有些仇,可以杀人不见血的。
  松风老匹夫,以为他什么都不教,就可以把他养废了,做梦去吧!
  他越要自己废,他就越要奋起。
  谷令则查看定神丹,却在丹瓶里,看到满满的三十颗,当场愣住。
  卢悦朝她眨眨眼,“你帮我从池溧阳,还有你其他师兄师姐那,多换点灵草来,现在的定神丹是独门生意,你可以狠狠削他们一顿。”
  果然——,卢悦一开始的日子,一定非常不好过,若不然,怎么可能老是想走捷径赚钱?
  “……池溧阳那个人,宗门利益高于一切,以后在外面遇到他,你小心些。”
  卢悦撇撇嘴,她早就跟池溧阳互祝早日升天了,哪里还用得着她来提点。不过池溧阳是这样,你谷令则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叶晨阳的遭遇,卢悦对灵墟宗高层的印象,算是降到最低了。
  “你拿二十七株灵草来,以后我们多退少补。”
  谷令则正要装丹的手一顿,还是拿了一堆玉盒出来,在她心里,这些灵草,原本就是为卢悦留的,现在只是提前给罢了。
  三十个玉盒,代表着三十株灵草,卢悦才不想跟这人客气,一把全收了,“你与谷家不可能撇开关系,所以,他家的东西,也不要便宜别人了吧。”
  谷令则摇头,“谷家不管以别人如何,以前……对我一直都是好的,这些情,我得加倍还,还了,我才能在下面的一些事中,保持住本心。”
  若不然,她一直没底气,谷春风和谷春江一来软的,她就只能妥协再妥协,她不想再这样下去。
  她也有她想护的,爹做的错事太多,她放弃了,可娘呢?
  娘做错了什么?他们拿娘当替死鬼的时候,她也不敢说话,不就是因为拿人的手短吗。
  一道传音符,飞到谷令则面前,点开是个陌生的声音,“谷师妹,我是坊市执守许乃山,你母亲被人刺了致命一剑,速速来此。”


第182章 舍不得
  灵墟坊市洛家铺子不远的地方,围了几个人。
  梅若娴的意识渐渐模糊,若不是撑着还想见谷令则一面,她早就不行了。
  听说卢悦亦随她师父须磨真人来了灵墟,可惜她只怕是再也见不着她了,若是老天能可怜可怜她,让她再见见那个她亏待良多的女儿,该多好。
  梅若娴的瞳孔渐渐放大,急促的喘息,随时可断的样子,让许乃山叹口气,终是想着谷令则,往她口中再按了一枚培元丹。
  “师兄,谷家来人了,他们的意思,是要把他家小爷带回去。”
  许乃山看了一眼,坐在边上茶楼吃点心的那位小爷,摇摇头,“等一会吧,我已经给谷师妹传讯了,她应该就要到了。”
  “师兄……这件事,毕竟是谷家私事,我们这般把谷中逸扣在这,不仅谷春江会对我们怀恨在心,谷令则也不一定就会领情。”
  张磊不想管谷家的破事,“谷令则一定不能对谷中逸怎样的,他可是谷春江现在唯一活着的直系子孙了,我们这样,反而,会让谷令则限入两难。”
  “恐怕不行啊,”许乃山叹口气,指指还躺在地上梅若娴,“她的另一个女儿现在正坐客灵墟,谷家这时候杀人,明摆着是要给她好看。不管她对不对她生母有情,这般打脸,依那位的性子,你以为我们能和稀泥?”
  张磊愣住,半晌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长街的那一头,两个女孩不顾坊市律令,居然驾剑飞了过来。
  事急从权,谷令则这样做,他们无可厚非,可是卢悦这样……有把他们灵墟宗放在眼里吗?
  张磊正要拱着许师兄出头,就见那个六指女孩虽佯装镇定,可眼里的焦急恐惧。像是要满溢了一般。
  谷令则冲到梅若娴向边,抖着手按在母亲的手上,那里虽然经过修仙者处理,不再出血。却还是有丝丝鲜血从里面流出来。
  “……娘!您这是怎么了呀!”
  一按之下,她就想用灵力,护住她娘可能已经破损的心脉,可是灵力只一涌,就发现。她根本不能动,那里,早就被人用灵力护了,透穿的心脏,若不是早被人护了,她根本等不到她的到来。
  谷令则身体一软,差点倒在当场,母亲的样子,显示是用药力强行保留一口气,这口气随时可断。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梅若娴的目光只在谷令则脸上聚了一小会,就把所有企盼全都给了那个与令则一起赶来的女孩上。
  “卢……卢悦!”
  擅抖伸出来的手,好像用尽力气一般,卢悦心下巨震,她废了无数力气,才让自己没扑过去。
  被谷令则扶起来,靠到身上的梅若娴,眼中光彩再次暗淡,软软垂下手,“对……对不起!”
  “娘……是谁做的?女儿……女儿为你报仇……我要报仇!”
  谷令则抱着母亲。哭得哽咽难抬,她怎能想到,这世上她最想护的人,居然就在她快能护住她的时候。这般死在这里。
  梅若娴艰难摇头,她不想女儿为难了。
  “是我做的,令则姑姑也要因为这么个东西,对我动手吗?”
  谷中逸不怕死地昂着头,站到她们面前,“若不是这个蠢妇。我谷家何以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剑杀了,真是便宜她了。”
  谷令则脑子轰的一声,僵硬着转头,那张还稚气的小脸,曾一声又一声地,喊她令则姑姑,而她也因为可怜这孩子,失了父母,对他多有关爱,把当初给卢悦准备的礼物,全都给了他!
  又是谷家,卢悦胸间一闷,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怕脏了手,我帮你动手杀了这蠢妇,卢前辈,你现在开心了吧?”
  男孩清亮的声音,带着浓浓讥讽,其眼中噬血的怨毒,让卢悦眼前一黑,喉中腥甜,待她摇摇头回复过来的时候,看到梅若娴原本就暗的眸光,就要那样散去的时候,终是尊从了本心,一脚把那人踹出老远。
  “不……不要……不要死,我不想你死的。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她从来没想过,要杀自己的亲娘,在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明白,上一世,为什么梅若娴有谷令则在后,还那般早早离世。
  这辈子,她没死,所以她也没死。
  可是现在……她却因为她,被谷家的人,这样……
  梅若娴就要散的神魂,被扑过来的女儿,惊慌害怕的样子又给拉了回来。
  “不要,不要死!”
  卢悦也如谷令则一般,第一时间,检查她的心脉,那里破损的样子,让她再次眼黑了一下,努力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后,顾不得所有,居然放出逍遥的求救烟花。
  现在她只能希望,须磨师父看到烟花,能与司空仲平那个大丹师一块过来,也许他还能有点办法呢。
  “不要死,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能死,你欠我的,欠我好多好多,还没还呢,不要死,不要死……”
  卢悦语无伦次的话,让梅若娴眼中欣慰不已,轻轻抚向她的脸,“乖!别怕,我……我跟你娘说过,她会……会帮我照顾你!”
  “她死了!”
  卢悦要崩溃了,“她把我丢下,和祖爷爷和她一家人一齐起走了。你不要再死,不要把再我一个人丢下,求求你,我不做坏事,我老老实实,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不要……不要再丢下我。”
  卢悦的一声声不要再丢下她,让梅若娴心痛难耐,她又何尝想这时再丢下,她还没看够的女儿。
  努力抓住她的手,再拿了谷令则的手,把她们的手合在一起,“好……好好……照顾你……妹妹。”
  谷令则流泪点头,她非常明白,不管她和卢悦再如何不舍,现在也迟了!
  一道道遁光往这边冲来,逍遥门在这边坊市的几个人,第一时间冲来这里,现场唯有卢悦一人穿着逍遥道服,“这……这位师妹,出了何事?”
  白家驹刚说完这话,就把她和谷令则的样子,看了个清楚,心下一顿间,已然知道她是谁了,“不管何事,师兄都为你做主。”
  许乃山和张磊没想到,事态会演变成这样。
  看卢悦的样子,根本不可能善了了,此时他们唯有给谷令则使眼色,这可是谷家的私事,现在逍遥的人这般,仗剑朝他们对峙,算怎以回事?
  卢悦感觉梅若娴越来越冰凉的手,哪里愿意放下,“是谷家,师兄帮我把谷家的人全都抓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
  “你们敢?”
  谷中逸大怒,“卢悦,你以为这里是逍遥门吗?这里是灵墟宗,你们谁敢动我?”
  谷令则愤恨转头,在许乃山和谷家几个护卫,护他之前,无数冰凌成剑,以极快速度,转眼把他扎成了刺猬。
  “娘……你看到了吗?我帮你报仇了,我把谷家给我的东西,都加倍还了。娘……我再也不欠他们的,我把他们全杀了,给你探路。”
  谷中逸没想到,先朝他动手的,居然是那个甚为喜欢他的令则姑姑。
  不过一个蝼蚁般的凡人,她居然朝他动手,她不怕老祖的怒火吗?
  在还不可置信的时候,那些冰凌就在他身上一穿而过,一声声利刃入体的声音传来,却是原本要护着他的谷家护卫,眉心俱破。
  梅若娴张张口,已然发不了音了,只把眼睛看在两个女儿身上,别人的事,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这世上,她只有这两个宝贝。
  那样贪恋不舍的目光,让卢悦心脏处阵阵抽痛,一次又一次好像要把她搅碎了一般。
  “……娘……不要死,再坚持一会,我师父马上就来了,他一定能救你的,不要死……不要死……”
  梅若娴好生惊喜,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听到卢悦喊她一声娘,“别哭……让……娘抱抱!”
  伸出来的双手,满是血迹,卢悦双目刺痛,轻轻伏倒在她身上,“娘,不要再丢下我!”
  谷令则在后面托着她娘,梅若娴抱着卢悦,时隔两世,母女三人,第一次在事情明朗之后,依偎在一起。
  赶来的灵墟坊市结丹执事,远远地看到那些冰凌杀人,还有逍遥门诸人,仗剑而立的样子,刚要说话的时候,就听得一声惊痛的大喊。
  “逸儿呀!”谷春江飞奔而至,抱住还剩一口气的谷中逸,想按住他身上的伤口,可是那么多伤口,无一处不在往外冒血。
  “逸儿……逸儿,你要痛死祖爷爷吗?我的逸儿,逸儿……赫赫……”
  涕泪横流的谷春江,当然能看出谷中逸是被冰系道法所伤,“谷令则,你干什么?啊?我的逸儿……逸儿呀……”
  随后赶来的谷春风,没想到面对是这样的结局,一边是族弟的唯一子嗣陨命,一边是谷令则居然因为那个凡人女子,终于背弃家族了。
  还有那个……一直口口声声恨梅若娴的六指人,此时她伏在梅若娴身上,哭得那样痛悔,算是怎么回事?
  又是两道呼啸而来的遁光,强大的元婴气息让坊市大部分不明所以的人,一齐把目光聚积到这边。


第183章 俱伤
  感觉到须磨的气息,卢悦虽知希望渺茫,却还想尽最后的力量!
  “师父,司空师伯,救救她,求求你们,救救她!”
  梅若娴死死抱着她,卢悦不敢硬起身,只能转头向师父求救。
  “司空师伯,司空师伯,求求你,先救我家逸儿呀,求求你,救救他!”谷春江疯了一般,挡在两人面前,“司空师伯,我们同出一宗,先救我家逸儿呀!”
  须磨眉头一皱,袍袖一甩间,把谷春江远远扔出去,拉着司空仲平急步过来。
  两人同时把手放到紧搂卢悦的手上,互看一眼间,已经明了,人已经去了。
  “卢悦……她已经走了。”
  卢悦原本还怕压着梅若娴的身体,彻底沉下去,紧紧反搂住,想要保留那份,还有的柔软。
  压抑的呜咽,那般委屈,那般伤心……
  十多年前,要离开国师府时,梅若娴几次想留下她,想抱着她好好亲近,不舍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转眼间,就变成这个,没有一丝生气,还想把她搂着的人。
  卢悦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是她和谷家的事,为什么每次都要牵扯上只是凡人的梅若娴!
  以罪人姿态出现在她面前的亲娘,为什么要在她刚刚决定谅解的时候,这般又弃她而去?
  她还有好多话想问她,还有两辈子的不解,想问她……
  谷令则搂着已死的亲娘,还有哭得不能自己的亲妹,也是泪如雨下。
  一个凡人侍妾,想要在凉薄的国师府,想要在那个什么都不在意的爹那里,把她该得的修炼资源弄到手上,想让年长的兄弟姐妹,不要欺负到她。想要爹把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娘在背后,为她费心到什么程度,只有她自己明白。
  丢了卢悦。不是娘的初衷,伤了卢悦,娘从来都舍不得……
  可是现在妹妹终于原谅娘了,为什么又会是这样?
  “逸儿……逸儿呀……!”
  谷春江跌跌撞撞再次想往司空仲平跟前凑,被谷春风拉住。
  “春江。逸儿已经去了。”
  “你胡说……胡说……!”谷春江把谷中逸搂得更紧了,不过片刻间,他的头发,就以眼见的速度白了下来。
  “谷令则……我要杀了你,杀了……呜呜!”
  谷春风在须磨真人一个眼神扫过来的当口,狠狠把谷春江的嘴巴捂住,可越这样,谷春江挣扎得越厉害。
  “啊!”
  挣扎的谷春江好像不会用灵力了,居然一口咬住他的手,咬下一块血淋淋的肉来。
  剧痛之下。当下顾不得所有,谷春风一掌把他劈晕过去。
  司空仲平回看一眼,心中叹气,已经限入疯癫状态的人,不能及时引导,这般蛮力让其晕过去,再醒来时,只会越来越疯,严重的,再无回复可能。
  谷家人朝一点灵力都没有的凡人出手。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卢悦……你觉得这般哭……有用吗?”
  徒弟这种……越哭……越如失了所有的……悲痛,如传染一般,让须磨也有些受不了。
  当日。伊水陨落,他抱着她不全的尸身,也是这样,恨不得哭死过去,最后若不是几位师兄师姐连手相助,差点道基崩溃!
  痛……随时都在。须磨身体不自觉地颤抖,摸出一瓶灵酒,狠灌一口,“起来,陪为师喝两杯,喝醉了,便忘了。”
  师父带着清音咒的声音,终于让卢悦有些回过神来。
  错过的,永远错过了,哪怕她现在哭死,亲娘也不可能回转。
  谷令则帮她把母亲的手分开,“别哭了,娘舍不得你这样。从小到大,每次看到你哭,她都会把我拎到一边,偷着拷问我。”
  “……是……我错了,我早该干脆利落的跟他们说,动谁也不能动我娘就好了……”
  谷令则搂着死去的亲娘,大颗大颗的泪珠滑下,“我错了,卢悦你打我吧!打死我,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一次次妥协,是我……害了娘……”
  好嘛,一个刚好点,另一个又来了。
  司空仲平瞬出的手掌,以极快速度,在她们身上各拍两下。
  卢悦喉头一动,先前压下去的腥甜,一下子涌上来。
  “嘭嘭”两声,后背再次遭遇两击,她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带着血块的血来。
  与谷令则一样,她们都不想这口血,吐到梅若娴身上。
  “好了,身为修士,生死轮转,再正常不过,你们这般放不下,除了伤了你们自己,能把死掉的人,哭回来吗?”
  司空仲平声音严厉,“若是能哭回来,你们就再哭,若是不能,就给我振作起来,谷家的事……没完。”
  卢悦一口凝血吐出,心头回复清明,被师父拉起来,再看梅若娴垂到两边的手,狠狠闭上眼睛。
  “喝口酒,舒服些。”
  看到师父递来的酒葫芦,卢悦摇摇头,她不要变酒鬼,连往后退了两步,才重新伏倒在地,给亲娘磕头。
  青石板三次震响,须磨舍不得徒弟这般自伤,正要拉她的时候,她已经自己站起来了。
  “谷令则,谷家的事,我交给你了,你若是办不好,就跟谷家人说清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谷令则点头,“你走吧,回逍遥好好过你的日子,娘说,你在逍遥她最放心了。”
  逍遥门能把卢悦罚到插天峰后,还让她修炼进阶之事,传来的时候,娘亲都不知有多高兴,现在当着娘的面,须磨真人和逍遥门的人这般维护她,哪怕死了,娘应该也是高兴的。
  “师父!我们走吧!”
  须磨拍拍徒弟扯上衣袖的手,“司空,把你的附心蚕丝给我家卢悦当见面礼吧!”
  司空仲平就知道,这人好好的到灵墟宗来,不讹他一顿,是不会走的。
  不过附心蚕丝吗?
  看看已回复平静卢悦,他也只能心下一叹,递出一个小玉盒,“这世上的事,时也命也运也,我观你娘面像,枯木逢春,春意不继,她其实已经多活了好几年,所以,你就不要再怪谷令则和你自己了。”
  卢悦心头一凛,命理之说,是真得存在的吗?
  “师父……我们走吧!”
  就算真得存在又如何?她这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不照样活在烈日当空之下,什么天命,什么天道?
  哪怕所有人都要她死,她也要好好活着,把上辈子,欠她的人,一个个的,全都踩到泥地里。
  司空仲平没想到,劝的几句话,不仅没把卢悦安抚下去,反而把她的戾气给提前激发了出来。
  须磨原本就要喝到嘴里的酒,都差点倒错地方。
  拉住自己徒弟,“走什么走,师父带你到谷家,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白家驹晃了晃,非常想说,师叔啊,这里是灵墟宗,不是逍遥门,还去把谷家杀得片甲不留,您当灵墟宗的人是吃白饭的?
  更何况,面前就站着这位司空前辈呢!
  “师父,她……对不起我,她又把我丢下了……!我凭什么还要去给她报仇?她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卢悦冷笑一声,“再说了,一下子把人杀了,多没意思,我现在还小呢,还能活个千儿八百年的,以后万一不顺心了,不是还能再把他们拎出来溜溜吗?”
  须磨摸摸卢悦的头,果然跟她师祖一个德性啊!
  “好……谷家的人交给谷令则,你想去找唐家,师父带你去,我们找唐清打一架,先把这口郁气出了再说。”
  徒弟戾气深重,若是不能发泄出来,万一跟师父当年一样,伤着他自己,那可怎么办?
  所以哪怕再麻烦,须磨都想哄着她,先把气出了再说。
  卢悦愕然,收敛心神,“我不想呆灵墟宗,也不想去洒水国,唐家的事,跟您没关系,现在跟我的关系也不大。”
  她已经把唐家祸害得差不多了,还剩的唐清和唐演,至少有一个是叶晨阳的,她一下子全把活干完了,叶晨阳不得郁闷死?
  再说了,师父这般紧张她,就是有再多的郁气,她也一下子消得差不多了。
  “我们去虫窟吧,我跟二师兄他们去杀虫。”
  须磨有种反过来,被徒弟哄的感觉,和司空仲平望望,发现人家一脸笑意,再不复先前的凝重,就知道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卢悦身上的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也就是说,只要不去触发那个点,徒弟的自制力,远比当年的师父。
  不对!
  师父当年是因为喝酒太多,收敛不住心神了,所以……
  须磨忙把手中的酒葫芦收起来,朝司空仲平拱拱手,拉住卢悦的手,急往传送阵那去。
  司空仲平心下一叹,残剑峰实在太邪性,“令则,师伯这还有一个玉棺,把你娘放进去吧!”
  谷令则看到放出来的白玉棺,连看都未曾看一眼欲言又止的谷春风,把娘抱进去,合上棺盖,“还请师伯为我作主,请今天所有在场的道友为我明证,我谷令则自请背出谷家,以后谷家的事,与我再无干系。”


第184章 太平湖
  传送阵外,不是逍遥的黄白道服在走动,而是无数的光头。
  卢悦身体僵了僵,她迫切希望能回到家,回到残剑峰属于她的洞府,好好休息……好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可是这里……分明是磐龙寺!
  须磨摸摸徒弟的头,“师父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怪谷令则,也怪你自己。可是悦儿,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从来就没圆满的时候。若不是你娘就要死了,你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去原谅她的吧?”
  卢悦微微点了下头,她没后悔先前不认她,毕竟——她被扔了是事实,不管亲娘有多少不得已,上辈子的苦难,也确实因她而起。
  她只要知道她活着就行,只要知道,谷令则在奉养她就行。
  “你看……其实你娘那样活着,不如早点解脱,能在临死的时候,得到你的原谅,她应该是非常高兴的。”
  须磨拉着她的手,一路往外去,“谷家从来就不是你要主动关注的,以后,更不用再去关注他们了。谷令则会把一切事情做理好,她不会让害了她亲娘的家族,再在她身上占一点便宜。甚至——与你一般,会在背后做些什么,加速谷家的衰弱!”
  “你自己也非常明白这一点,所以,把对谷家的主动权全都交给她了。那现在——我们就要来做你要做的事。”
  “我们……不回逍遥,让思源师伯,帮我做手套了吗?”
  卢悦不知师父为何把她当做易碎的娃娃,却非常享受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
  “手套的事,不急!”
  有些东西。原本须磨不想卢悦现在就用上的。
  可是徒弟今天这样伤心,只能提前了。
  “你忘了浮游大师说,德化城为你建生祠之事?”须磨微笑,“那东西,可是好东西,凡人的感激念力,亦是这世上最好的灵丹妙药。会让你如沐春风。心绪平和。甚至在遇到瓶颈时。收取这份念力,豁然开朗!”
  念力可以这么用吗?
  卢悦不解,若是如此。那世上的修士,只怕都要抢破头皮,去做好事了。
  可是事实上呢?
  修士把凡人当蝼蚁。
  而且她确实需要这份念力,她需要把鬼面幡彻彻底底毁于世间。
  “呵呵……。我就知道你申生师伯他们还没来得及教!”
  须磨非常高兴,能多教徒弟一点东西。“你知道什么是恶吗?为自己想得就是恶。若是抢着头皮去做好事,那不叫为善,那是恶!这种恶……天道的惩罚,会无处不在。”
  卢悦愕然!
  天道……还真有个性!
  “什么是善?不管你做了什么。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别人,没有你自己一丝一毫,那才是真的善。你……明白吗?”
  须磨看卢悦的眼珠子。灵活地转了几转,心头闷笑。“还是没完全明白?还是越听越糊涂?”
  “都有!”
  “哈哈哈……当初我第一次听我师父说这事的时候,也如你一般!”须磨大笑,“这东西不需要太明白,太明白了就刻意了,你只要按着你的本心去做事就行了。”
  卢悦就知道,师父不是很靠谱!
  若真的不需要太明白,那干嘛还要告诉她呀?
  “哈哈哈!当初我也是用这种控诉的眼神,瞅我师父的。”
  须磨第一次发现,原来教徒弟,可以收获这么多快乐,这件事,回头一定要跟几位师兄师姐算算账。
  “善恶有道,我们修士,逆天改命之人,不能以凡理去理解!所谓刺贪刺虐入木三分。”
  这个卢悦听懂了,意思不就是说,他们修士高人一等吗?
  “越是修为高的修士,法力越是强大,你说,若是他有心为善,那这世间会变成什么样?”
  卢悦嘴角抽抽!
  “生老病死,天道轮回,才是至理!有灵根无灵根,天生的不公平,恰是造物给予生灵的最大公平。我们只能在它划好的规则圈内,尽可能繁衍!”
  “若这一切,都能让人随随便便改变了,……那这个世界也就崩溃了!”
  须磨摸摸她的头,“现在明白点了吗?”
  卢悦点头,天道在用它对大能修士,近乎苛刻的方式,维持这个世界。
  那……她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那个血月照进轮回路?
  是因为丁岐山的自暴,把轮回路上的无数位面,给炸开了,然后,她投错了地方?
  卢悦摸着自己的下巴,觉得她只能这般理解。
  徒弟思考问题时,那认真的小模样,实实让须磨心喜,“你在德化城一念为善,才是真得善,所以生祠那里,一定有真真正正的凡人感激念力。”
  “德化城不是磐龙寺的吗?他们为什么……会允许我们道门之人,染指那里?”
  在卢悦看来,池溧阳因为是灵墟宗人,看到她,恨不得她早死,让逍遥将来失一英才。而她也因为池溧阳的厉害,同样恨不得他早死早投胎。
  可她跟池溧阳往日远冤,近日无仇的。
  磐龙寺与道门之间,应该也不会那么无隙吧?
  “傻丫头,佛是什么?道是什么?若是磐龙寺是小得再不能小的寺院,他管你是谁呢?敢建生祠,无论如何也要抹了你。”
  须磨微笑,“在真正的大能眼中,你的生祠建在他们的地盘上,他们也无形中,因为你,而在天道面前……有了某种善!这种事,他们求之不得。更何况,磐龙寺确实有不少有道高僧,如何会行这种无用的打压之事!”
  说磐龙寺有有道高僧,这个卢悦是同意的,上辈子,他们能自背因果。让丁岐山的鬼面幡再也为不了恶,在她眼里,就是大善!
  卢悦郑重点头,“师父,我们现在把那里的念力收了,以后,再有人去拜。还会再生吗?”
  须磨弹了她脑袋一下。“这般贪心!”
  没有了吗?卢悦揉揉脑门,“天道也真是的,明明人家还在拜我。为什么要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就那么问都不问的,收了回去呀!这世上,做好事难。修士做好事,还被各种限制。就更难,我怎么是贪心呢?”
  “我是人,又不是神?有点贪心也是正常的吧?等我修炼成神了,自然也就不会在乎这丁丁点的东西了。”
  还丁丁点的东西?
  须磨的遁光摆了一下。“我有说不给吗?我只说你贪心吧?”
  呀!
  卢悦捂嘴,她刚刚说了天道的坏话,师父真是太坏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天道会天天盯着你?”须磨暗暗抹汗。他终于把徒弟的注意力彻底转移了。
  卢悦歪头,把师父的衣袖抓得更紧些。“师父,那您跟我说说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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