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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成仙-第5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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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是死人了,而且还不少。
“穷奇!”
刘雨受不了那份血腥,拍了拍穷奇,示意那雾墙,“努力撞。”
嘭!
力大无穷的穷奇,狠狠撞过去,通道一阵抖动。
嘭!嘭嘭嘭……
穷奇的速度极快,不管弹回的有多狠,撞得都没有一丝迟疑,旁边的飞渊瞅准好像有些龟裂的雾气,一下子把金盏插了上去。
咔!
咔咔!
雾墙好像真的龟裂了,正在等待太甲倒下的阴尊甩掉手中碎开的阵盘,气得跺脚,他的时间不够,要不然,谁也别想破开。
咔咔咔……
雾墙彻底崩溃,一组又一组的人,露于他们的面前。
“啊,救我!”
“是老祖,是老祖!”
“老祖这是怎么啦?”
“服丹,快服丹!”
空荡的山腹,很快便因为那些倒在地上死状极惨的人,而喧嚣起来。
太庚等人的尸首,早被啃噬得七零八落,大家只能从他们身上的破烂法衣,猜出他们谁是谁。
“呜旺……”
穷奇突然咆哮着冲向前方,阴尊的身影一闪,哈哈笑道:“卢悦,妇好,大礼收得不错吧?本尊先到六层等着你们。”
服下丹药,缓回一口气的太甲,被手下扶着站起来,望望死不瞑目的五个老伙计,胡须都是颤抖的,“阴尊,有本事,你冲我来。”
“呵呵!我不是冲过你吗?”
在众修堵住他之前,阴尊冲进了第六层,“要不是有穷奇这个蠢蛋,再过一会,你以为你还有命呢。”
嘭!
穷奇撞上一道光幕,巨大的声响,让整个洞腹都嗡嗡的。
……
腓腓在第七层上,扒拉扒拉自己的耳朵,这里安静了很久,现在突然这么闹,它很不习惯。
“多谢道友,让我出了一口气。”
阴尊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它道谢!
嘭!
腓腓一爪子把他挥出老远,阴尊撞上洞壁,胸口一闷,跌倒于地,“离我远点。”看到他愕然又委屈的样子,腓腓也有些奇怪自己的情绪,“你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不要到我面前来。”
已经很多年,没有闻过这么浓的血腥味了,腓腓觉得,它可能不太习惯。
阴尊的眼睛在自己五彩的法袍上停了一小会,慢慢爬起来,“是!我刚刚高兴的忘了。”
“……”
腓腓看他一瞬,微微眯眼,“六层是心狱,你主朝谁动手?”
它看过他画的那些符条,如果给几年的时间,说不得千一山不需要一块仙石,就能重启最鼎盛的时候,可是现在,区区几天……
“我想朝卢悦试一试!”
“万一把她弄死了……”
“不会!”阴尊很肯定,“她如果那么容易死,就不会叫魔星,也不能把我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我还要用她。”腓腓望望自己被倒挂的尸骨,闭上眼睛,“悠着点。”
“放心,我想不悠着都不行,时间太短了。”
阴尊很遗憾,每次跟卢悦斗上时,他的时间不够,“趁他们还要伤心会,我再去画一些。”
没有仙石,想用煞气引动心狱大阵,并且让它坚持得够久,他就得多画些引煞的符。
只是,他的愿望是美好的,卢悦却不再给了。
她站在通往六层的石阶边,摩挲旁边好像新刻的线条,目露疑惑。
一二三四层,就算有微弱法阵残留,也是一触即散。
五层突然那么强……
“太甲前辈,那蛇的气息是什么?”
一脸灰白的太甲半眯了眼,“阴煞!”
“那就对了,妇好,我们不能再等了。”卢悦转向给太庚整理遗容的妇好,“以阴煞驱动法阵,这应该是阴尊的手笔。”
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她。
什么时候,阴煞能代替仙石了?
“阴尊是什么样的存在,各位都知道。”
卢悦叹口气,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应该偷懒,“他虽然不能称天道,可也摸到了一点边。这里的阴煞之气浓厚,以他的本事,借阴煞之气,催动魔欲宗废了的法阵,应该不是很难。
大家好好找一找,我想,可以在四面的洞壁上,看到好些新刻的符文。”
靠近洞壁的人,连忙查看,果然,发现了很多好像乱画的线条。
“一二三四层,我们走得那么顺,是因为他没时间。”
卢悦吐口气,“穷奇能够撞开法阵,是因为他画的匆忙,没有完全稳固。第六层,我们若是再拖延下去的话,他一定会把这个破绽补上。”
多等一刻,危险可能就多加一分。
“前辈,要不然您先在这里歇着,我带一半人随卢道友闯六层。”
七位族长,现在只剩下一位了,妇好虽然心痛自己的叔祖,可是现在,她没时间伤感。
卢悦说的,大概就是事实,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如果要歇,就回四层吧!”
卢悦看到某些人眼中的退意和恨意,心念一转,装没看到,接着提议:“阴尊比我们上来的早,更熟悉这里,五层曾被他利用,他……又那般恨几位前辈,我们得防着他…杀回马枪。”
这?
太甲和妇好同进看了她一眼。
“典籍记载说,千一山六层是心狱,我想那更应该是触动人心魔的地方。”
太甲扶着心腹的手站起来,“既然来了,我们谁都没有退路,阴尊想用煞气回复法阵,在时间上总是差些。”
说到这里,他很难受地看了眼再不能动的几个朋友,“一个两个进去,有阴尊在,不测太多,他还有可能隐于一旁接着完善阵法,所以,要进,我们就一起吧!”
太庚、祖辛等已死,人心已经浮动。
若是再等下去,再出什么乱子,千一山试炼,可能就真要成一场试炼了。
“妇好,明字队开路。”
妇好点头,“所有手炉还在外的人,把火灵碳点起来,走最前面。”
托卢悦的福,在季雁山动手时,明字队每个人,都随便炼了个能装火灵碳的手炉,这东西,原本是防着进十八寒道逃生的。
跟阴尊打起来时,有的人把手炉收进了储物戒指,有的人,就随便塞怀里塞袖里了,所以,那些应该还在。
他既然怕火灵碳,那点着,总是没错的。
果然,有十几个修士,借妇好递来的火折子,把火灵碳点着了。
“前辈,这个您拿着,会舒服些。”妇好从其中一个人的手中,拿回一个,送到太甲手上。
空气中的热力,让很多人都心头一振。
飞渊也摸出一个,塞给卢悦,在梅枝和时雨望过来时,咧开嘴巴,“师伯,手炉没有了,不过小灵炉我还有。”
他从纳物佩里把小灵炉提出来,“一会,我给你们煮茶喝。”
“……”
“……”
梅枝和时雨相视一眼,“麦稞茶不错,你那还有灵炉吧?多煮一壶。”炉子太小,他们的人有些多。
能多拿一个,安全方面,应该要更好些。
飞渊明白师伯的意思了,把备用的小灵炉摸出来后,正要解身上的胸炉,被时雨按住。
她轻轻摇头,以口型道:“这一个,你自己留着。”
相比于他们,卢悦和飞渊在阴尊心里的位置更高,真要朝他们来,一定会先朝他俩去。
所以,阴尊就等来了,把六层寒气一驱而尽的一群人。
……
第1227章 镇禁
六层一目了然,能看到另一边通往七层的阶梯,众人忍不住稍松一口气。
大家小心翼翼地一边向前,一边观察洞壁和脚下有无阴尊新刻线条。
只是等到卢悦刚看到脚下流光一闪,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脑袋便是一晕。
破破烂烂的国师府刑堂,几许白骨在枯藤荒草中若隐若现。
卢悦微微一怔,自从与姐姐谷令则在国师府超度之后,她再也没有想过这里,上辈子被至亲抛弃的痛苦,这一生明明早就释然了,怎么又冒出来?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发现不论怎么告诉自己,这是阴尊捣鬼也无法离开的时候,只能上前。
“是难受没人帮你收尸吗?”
当幡鬼从这里路过时,虽只是惊鸿一瞥,却困扰了今生无数无数年。
卢悦蹲下来,把叹息按在喉咙里,从枯藤草蔓中,把曾经的自己解下来。
“上次超度的时候,我不是不想给你收尸,而是找不到你。”
卢悦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呆多久,迅速在地上刨坑,把细细小小的枯骨,按正常人的样子摆下去,“爹已经死了,他两次死在我手上,你……也忘了吧!”
小坟刚刚成型,画面突变。
元晨宗坊市,那个才从断魇手中逃出一命的卢悦和已经入魔的谷正蕃相遇。
那时候,她多恨亲爹啊!
卢悦想控制曾经的自己好好说话,可是不论怎么做,这里的她都只是一个看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女俩用最恶毒的语言伤害对方,把事情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亲爹悲愤发誓,“天地为我做证,我谷正蕃但有一丝灵昧,生生世世,绝不放过卢悦。”
绝不放过她啊!
她又如何会放过他?
“天地为我做证,我卢悦对天发誓……”
在自己的誓言中,卢悦心间猛然一痛,画面却转到了结丹时的天劫,堕魔海百年才出来,便是她与化魔的父亲生死大战的时候。
面对相互伤害的父女二人,卢悦还是只能被动看着,直到天劫荡尽了一切……
这就是自己的心狱吗?
卢悦的手慢慢按在心脏处,好像又看到安逸城的那一晚,一指按下时,父亲含笑倒下的样子。
曾经的誓言全都实现了,以后的誓言……
看着画面中,卢悦的痛苦挣扎,阴尊发现腓腓的眼睛,暗红再次加深。
这个曾经的善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不是也与功德修士有关系?
力抗佛道两家的魔欲宗,那般被一战而灭,若说曾经的那些混蛋,没在战前布置,打死他也不信。
……
卢悦知道,她一直和谷令则在不停轮回的怪圈中身不由己,这一切的因,到底是什么样的果结出来,以前,她一直不敢想,可是现在……
脑中清楚,现在还是不能想,因为阴尊就在不远处,他在等着杀她,她决不要被他杀了,要不然,怎么对得起爹?怎么对得起义父?怎么对得起这般辛苦走到如今的自己?
“卢悦,卢悦,醒醒,快醒醒……”
不知何时,飞渊急切的声音响在耳边,卢悦猛然睁开眼睛。
师弟的发丝都在滴水,好像也才从心狱中出来未久,“师伯她们呢?”她一边大口吸气一边观察四周。
可是,应该满是人的六层,现在只有他们两个。
“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你。”
飞渊抹了把汗,“或许,只有我们两个被阴尊拉进了心狱里。”
对付完七大族长,他和她确实是阴尊最想要的目标。
“那我们……”
卢悦望着通向第七层的石阶,“先上去看看吧!”
阴尊不在这里,那肯定在七层。
飞渊扶着她,慢慢往上,在台阶上到一半的时候,卢悦突然间又回头,“飞渊,你又受伤了吗?怎么有血腥味?”
“没有啊?你闻错了吧?”飞渊闻闻自己,“可能是第五层传上来的。”
“你流了好多汗。”
卢悦给他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袖上不知何时染有血迹。
“这是……在什么地方蹭上的吧!”飞渊也看到了,轻轻问她。
“应该是……”
衣袖上的血迹很浮,可是谁会受伤,还把血蹭到她身上?
卢悦心中不安,她和师弟被保护在师伯师兄和刘雨的中间,而现在,只剩他们两个了。
二人再相视的时候,眼中都带了惊恐。
心狱心狱,他们这是一起困在心狱里,还是身边的人,根本就是心狱中的人,是幻想出来的?
血腥气真的越来越浓了。
卢悦严重怀疑,这一切还在她的心狱里,她根本就没有醒过来,飞渊叫醒她,只是她在痛苦中,无法可想,希望有人能把她叫醒罢了。
“飞渊,真的是你吗?”
“……”对面的飞渊流汗更甚,他好像也迷茫了。
卢悦伸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手汗,放在眼前正要好生打量的时候,突然发现袖口再次被溅上大量血迹。
这是什么时候溅上的?
卢悦心下一跳,紧紧闭眼后才再次睁开,眼前哪有飞渊,有的只是她满手被溅的血。
熟悉的气息让她大急,狠狠一咬舌尖。
阴尊发现她又要脱离出去,正要如前炮制再转动阵盘的时候,被腓腓一巴掌拍碎阵盘,“够了。”
低沉没有感情的声音,好像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刀剑相向的众人,有的人一脸迷茫,不明白自己怎么跟同伴打起来了,更多的人,刀剑相指的时候,一边戒备一边望向传出声音的七层。
“飞渊,你……”
醒来的卢悦,第一眼看到的是挡在身前的师弟满身血污,十数具尸体,倒在他们脚下不远的地方。
“飞渊,卢悦,你们怎么能……”
太甲的话音未落,长剑就被飞渊手中的金盏,狠狠砍下,“滚!”若这人不是孤竹族的族长,他真想趁势把他也砍了。
叮!
长剑掉落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怎……怎么回事?”
太甲被飞渊的凶戾吓了一吓,望向另一边,才杀了他孤竹族一个修士的妇好,“妇好,怎么回事?”
“……”
妇好看向软软倒下的人,眼中含悲,她还没说什么,浴血挡在刘雨身前的穷奇,‘嘭’的一声倒下了。
“呜……”
它喉咙里呜咽了一声,刘雨急忙蹲下,想捂住它脖间冒血最多的枪眼,可是怎么也堵不住,大股的血,从她指缝中冲出。
“对不起!对不起……!”
刘雨的眼泪在大颗大颗地掉,她忘不了从心狱出来看到的那一幕,危险的时候,是穷奇为她挡了一刀,那时候,它的身上已经有好多好多伤了,她都不知道,它护了她多久。
“呜呜!师伯救命啊!”
穷奇的眼睛闭上了,可是刘雨不想放弃,朝同样受了伤的梅枝求救。
“救命,救命……”
越来越多微弱的声音,从还没死的修士口中发出。
梅枝奔向穷奇的时候,妇好也从太庚的纳物佩中,翻出好几个丹瓶,“快!救人。”
她不想理太甲,与默默拿起丹瓶的十几个明字队队员,先行救治他们这边的人。
卢悦抖着手,从袖中暗袋里摸出必备的一瓶伤药,往飞渊左脸翻起的血肉倒去。
“没事……”
“别说话。”
飞渊脸部的伤,像是被枪尖挑出来的,很深,才一牵动,就大量冒血,卢悦用手按着,帮他细细抹上百步膏,“我帮你上药。”
战场主要在他们这边,因为这里死的人最多,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妇好和太甲等人的样子,她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被拉进心狱的一定不是她一个人。
阴尊放大了某些人心中的残暴,可能趁他们不清醒的时候控制了。
他曾经控制住太甲,再控制他应该很容易。
“不行了。”
梅枝已经往穷奇口中倒了好几粒丹药,可是它喉间的伤太多,药力大多又流了出来。
他们都没灵力,无法堵住伤口。
“穷奇是为了护你和我们,才……才这样的。”
梅枝和时雨从心狱中出来的最早,只是,还没等她们焦急自家弟子,太甲就与一些人,朝大家举起了屠刀。
她和时雨二人,根本护不住他们四人,是穷奇在飞渊和黎景醒来之前,左突右冲保护了他们。
“穷奇,不要死,不要死在这里,”刘雨轻轻搂住穷奇大脑袋,“我们出去,我放你自由,你醒醒,醒醒……”
可是穷奇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大量的血液在地面蕴染开来,很快都浸到卢悦这边了。
“阴尊,你也就配当个鬼鬼崇崇的老鼠。”
妇好心痛地看到心腹手下咽下最后一口气,抓起一旁的大刀,“有本事,你出来,我们明刀明枪。”
“呵呵,这里是心狱,怎能怪到我头上?”
阴尊觉得腓腓在不高兴,他要收集的东西,还没完全到手,可不敢承认这一点,“各位只是表达了自己最想表达的一切,不信,你问问太甲,把我留在星罗洲的时候,他是不是更想把卢悦的命也留在星罗洲?
他和太庚那六个老家伙,最想我和她同归于尽死在这里。
可惜啊,太庚他们都死了。
你们应该庆幸,他们死得比较早,若不然,哼哼……”
阴尊没想到魔欲宗弄的这个心狱,居然会如此厉害。这般放大心中的一念之恶,让一些人控制不住地在心魔幻境中大开杀戒。
早知道,还有这个在等着他们,他就不那么急地在五层杀人了。
要是太庚、祖辛未死,卢悦这个阵眼醒来前,他们应该彼此相残,杀了大半才对。
可惜啊!
太甲不知某人的可惜,在众人望过来时,张了张口,又无言闭上。
让卢悦以意外的方式,死在星罗洲,是他们七人一直都想的,这个强辩不得。
不管他们彼此之间,有多少合作,都改不了,她和紫电一样是雷修,更能克制他们的事实。
有她在,自家这边弟子想要崛起,将来想要杀进仙界,都不可能。
“呵呵!卢悦,现在你的感觉如何?若是死的不是笨穷奇,而是飞渊,你还能这般站着吗?”
阴尊鄙视的声音再次从七层传出,“我为什么会一直存在这个世间,是因为人心贪婪,今天得到这个,明天又想得到那个,永无满足的时候,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万千人的性命,可如蝼蚁。”
“……”
卢悦把飞渊的手握紧了。
“另外,卢悦,你也不要以为你们功德修士就多高尚。”
腓腓抬眼看了看气场变大的阴尊。
阴尊朝它安抚一笑,“五水那个蠢和尚在忆埋绝地藏神兽,为何没有鲲鹏一族?我告诉你,是因为,鲲鹏不相信这世间的任何一人,是因为,他们被自以为最可相信,最亲近的功德修士骗了。
你可以问问飞渊,他的传承记忆里,是不是有离功德修士远远的族训?”
“没有!”
飞渊在卢悦望过来前,先行开口,“我的传承记忆,我自己不知道吗?阴尊,你想在我这里骗人,那劝一句,还是省省口水吧!
百灵战场,是诸多先辈为这世间,留下的最好传承,那里,不仅人族付出了努力,妖族更甚。以后,你不用再拿它挑拨离间。”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还站着的六百多人,“腓腓道友,现在六层心狱已破,请问,我们可以上七层了吗?”
“可以!”
腓腓的声音从上面传来,“阴尊,你已得到你想要的,这里,你也可以走了。”
什么?
阴尊脸上扭曲了一下,“我……”
他想说,他还可以再陪他一会,可是腓腓冰凉的眼睛,盯在他的脚面,“你身上的味道越来越臭,你自己知道吗?”
阴尊在妇好等人冲来之前,一脚踩碎满刻符文的小石盘,咻地一声,消失在当场。
“你怎么能放他走?”
妇好与太甲都是大怒,只是妇好表达出来了,而太甲还把怒气按着。
“不是我放他走,这是千一山的规则。”腓腓冷漠地看着星罗洲一众修士的不平,“他吸了这里多少年存下的煞气,再加上心狱为他所控,你们杀的人,千一山自动算在他的头上,够了千人之数,自然可以走。”
它望望最迟上来的卢悦几人,“不过,这里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捡的,只要你们能解了镇禁,千一山空间便会在十年内崩溃。千一山崩溃了,阴尊自然也要一起崩溃。”
……
第1228章 解禁
千一山崩溃了,阴尊自然也要一起崩溃!
这句话,一而再,再而三地响在卢悦的耳边,她有些惊恐地瞪着腓腓,总觉得这话里,埋了多少年前,某些人的算计。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腓腓声音重新回复冷漠,“破不了镇禁,阴尊会好好活着,你们……会在这里化骨。”
化骨?
谁都不想在这个破地方化骨。
“镇禁在哪?”
太甲比常人更惜命,第一个问出来。
腓腓慢慢抬头,它只有看自己尸骨的时候,眼中才能有那么一丝温和。
石盘上倒挂的尸骨,让所有人都惊了一下,大家在这里可是没灵力的,要怎么上去?
“能把……石盘放下来吗?”
妇好试探着问。
腓腓默默地从趴着的地方退后两步,露出一个带着爪印的凹点,“需要功德修士的精血启动。”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卢悦。
卢悦望着那个凹点,“你明明知道,阴尊在干什么,却由着他……”
“你想让我怎么阻止?”
腓腓冷笑着打断她的话,“我又凭什么阻止?当年,把我丢在这里的功德修士,明明知道,我在这里会面对什么,可是他还是把我丢在这里了。”
天生无忧之兽又如何?
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流逝,自己耗尽最后一口气,然后还是无解脱,阴魂被煞气所附,一天天瞅着自己的本体烂成枯骨……
腓腓觉得自己没跟阴尊一样,朝他们动手,还守着当初到千一山的承诺,就够可以了。
“所有进到千一山的人,都是命中有劫,天命之事,你们别问我。”
它在这里是劫,他们在这里,自然同样是劫。
“……卢道友!”太甲上前一步,低声道:“这不是我们能赌气的时候,你……”
啪!
卢悦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离我远点,你让我恶心。”
老家伙表面为公的面孔之下,藏着一颗龌蹉又贪婪的心,“阴尊为什么能在星罗洲成事,是因为你们的推波助澜。”
“呵呵!”太甲已经很多年,没尝过被人打的滋味了,退后一步冷笑道:“那他为什么又能在仙界……”
“行了,别吵了。”
妇好知道太甲要说什么,她厌烦不已,因为太甲,明字队损失大半,到现在,他还想为了面子,为了一口气,推卸责任,不要说卢悦看不起他,就是她也看不起他。
更何况,在这时候激怒卢悦,是最不明智的事,“阴尊跑了,不管他现在的样子,有多不利于行,他跑了是事实,我们要离开这里,更是事实。
卢悦,穷奇的死,我也很难过,在这里,我可以用星罗洲总帅的身份承诺,出去的第一件事,就以五百万仙石,向刘雨道友表示我们最大的歉意。”
虽然那样忠心又强大的灵兽,不是仙石能买来的,可是死者已矣,她能做的,只能是这些了。
“刘道友,心狱是阴尊用煞气启动的,可能更影响人的心智。不仅穷奇陨了,我的好多战友也陨落了……,这件事,先到此为止好吗?”
这话不仅是对刘雨说的,更是对卢悦说的。
刘雨闭了闭眼,涩声道:“卢悦,解了这里的镇禁,我想把穷奇带回去。”
她说了,要还它自由。
灵力恢复,她才能收回虚炎分身。
除了虚炎分身,刘雨还想把它埋入那年发现它的地方,既然那地方能让它一直在沉睡中轮回,或许有什么特别玄机也未定。
卢悦默默拿过师弟手中的金盏,走到那个小坑前,伸出二指,在金盏的刀身上轻轻一抹。
功德修士,功德修士,她突然特别恨这个身份。
这破身份,让她有大树都剩不了凉。
甚至怀疑,当年曾有个断情绝欲,向天道升华的混蛋功德修士,把今天这一切都算到了。
为了灭后世可能出来的阴尊,平魔欲宗前,先把腓腓算计了,再用腓腓把魔欲宗算计了,一环套一环,环环相套,缜密得可怕!
他们为了所谓的天下大义,坑了自己不算,世间所有一切,在天下大义面前,都是可牺牲的。
卢悦心中鼓荡着怒火,她不想当功德修士,她就想当一个能随心所欲的魔星。
血液终于把凹洞填满,飞渊第一个上前,帮她抹上百步膏。
头顶的石盘,终于咔的一声,动了一下。
紧接着,刺耳的咔咔声就接连不断地响起,石盘在慢慢翻转,慢慢下落。
“破解镇禁有两个方法,一个是找到魔欲宗当年布禁的禁制牌,以禁制牌毁此镇禁。”
悠关本体尸骨,悠关神魂解脱的事,腓腓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魔欲宗没了,所以禁制牌这条路走不通。
你们想要出去,只有一个最笨的办法,捆在我身上的丝线,是千寻蛛蝗的附子丝,想要解开它,诸位得以眉心血引动附子丝,只有让它们全都自行脱落,镇禁才算真的解了,否则,有任何一根还捆着,各位就只能留在这里。”
“……”
“……”
咽吐沫的不是一个两个人,附子丝越久越韧,逐血而动,尤爱带丝魂力的眉心血。但现在的问题是,附在腓腓尸骨上的附子丝,明显不止千条,这得要他们多少眉心血?
“才陨之人的眉心血可用吗?”
太甲连忙问出,如果可用,那大家就都省心了,死了的人,留血也没用。
“……”
腓腓定定看了他一眼,它现在觉得,卢悦那一巴掌打轻了。
嘭!
太甲被它一爪子挥中,狠狠撞到洞壁,撞得他头晕眼花,差点闭过气去。
“如果那样的眉心血可用,早在多少年前,我自己就解了镇禁。”
它哪用在这里,天天看着自己的本身腐烂?
腓腓冷声,“你要不想走,就滚远点。”
怎么可能不想走?
太甲被手下扶起时,整个人都是抖的。
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英雄一世,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可恨封了神魂和灵力才几个月,就……
“对不住,我就是问一声。”他忍气吞声,“妇好,让大家动手吧!”
“……卢悦已经放过血,她就不用了,其他人,从我先来。”
妇好在心里叹口气,如果没有心狱一战,大家其实可以容易好多的。
从靴中摸出一柄小刀,在眉心轻轻一划,连滴四滴眉心血到石盘上。
说来也奇怪,这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附子丝,在这一瞬间好像活过来般,靠近的七八根附子丝都动了。
妇好连忙退后,很快,嘣!嘣嘣……
有一根扎了过来,另外七根也迅速脱离腓腓的枯骨,扎进血里。
小刀迅速被传出,甚至有修士等不及,就用枪尖大刀彼此小心互扎。
血腥气慢慢散开来,准备献血的黎景,看着这石盘,总觉得很不对劲。
“诶,你倒是快点啊!”
被人催了,黎景拿起梅枝给的银针,轻轻捻了几下,挤出四滴来后,就忙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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