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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成仙-第5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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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哪弄的?”
“战力品,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了。”
“行!”飞渊把银铃紧紧攥着,“你去休息吧!”
“……不必担心我,我们一定都会好好的。”
要出去前,卢悦回头,看他眉宇中暗隐的担心,忙笑着宽慰一句。
只是才踏出乾坤屋,她脸上的笑容就没了。
七蟮的落凡胆,最为阴诡,幸好早知道了,要不然,她有多少灵丹妙药,多少回春术,也挡不住三个月后的七倍伤势爆发。
但是现在知道了,师弟也服了它的妖丹解胆毒,卢悦还是忍不住为他疼的慌。
他的皮外伤是全愈了,可脏器的瘀伤和多处的骨折,一直因为落凡胆的干扰,没多少起色。
而妖丹有七味,隐晦代表了人世七情,天上七宿,就算解药服下的及时,也差不多要经历七个月的落凡时间。
这期间,他身上的伤,就只能靠自愈了。
嘭!
卢悦一拳捶在墙上,引起房间禁制的一阵闪动。
她最恨这种无力感,辛苦挣扎明明集齐了所有,丹药灵草全都不缺,却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师弟受苦。
还有爹……
卢悦举起拳头,很想再用力捶下去。
半晌,她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旧事已磋,宿世之命,他们可能才转出来。
这里面,谁对谁错?谁也说不清,也许……都是身不由已。
一壶酒被她咕嘟咕嘟往口中灌。
……
刘雨一早与金盏去拜见七族族长,商量传送阵再开之事,只可惜,人家的意思很明确,传送阵只要不开,两个大荒兽,就还在这一片地域,他们要接着找。
“文妹,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刘雨也愁得慌,昨天她想了一夜,劝自己撒开手不管,可是……
“兄长,要不然我们去看看卢悦,若她好说话,我们就送现成的人情,若……,我们就什么都不管了。梅枝三人能不能找到她,什么时候找到她,靠他们自己的缘份。”
“也好!”
金盏沉吟着答应下来,“不过,还是你一个人去吧,我若也去,那七个老家伙,将来若有什么行事不利,可能会迁怒到安逸城。”
身为城主,很多时候,也不能随心所欲。
“那行,正好我也住东苑,离她不远。”
拱手作别,金盏看她一身轻松地往东苑飚去,忍不住挑了挑金眉。
他能感觉到这位妹妹的矛盾,只希望,卢悦今天的心情能好些,若不然……
咚咚!
刘雨触动禁制的敲门声,半天没反应,她被不少若有若无的目光盯着,无奈加大劲力,咚咚咚……
“卢道友,在下文雨求见。”
扬起的声音,亦带了特别的劲力,穿透禁制。
“请进!”
有些沙哑的声音刚过,院门在她面前无声打开。
刘雨抬脚步入,还没等别人伸头窥探,院门又‘嘭’的一声关上了。
卢悦无法相迎,她有些宿醉未醒,若不是来的人身份比较特殊,根本门都不会开。
“道友这边请。”
刘雨听声音,不是从客厅传来,反而是卧房,不由挑了挑眉。
卢悦就那么随意地倚在玉塌上,“随意坐,有酒无茶,道友要喝酒吗?”
呃……
刘雨瞄瞄她扔在小几上的两个酒葫芦,很无语,这里是星罗洲,又不是三千城,外面那么多人等着算计她,结果她居然在这里当酒鬼?
不过,鼻间有些熟悉的味道,让她拒绝不了,“那就来一杯。”
刘雨一屁股坐到小几的另一边,残剑峰的果酒,曾经她有很多,可是离开后,一个人在外面打拼,早就消耗完了。
“好酒。”
微掀面纱,她一口饮尽,“道友倒是福气。”
“哈!”
卢悦喜欢她的干脆,“这是我家自酿的,道友喜欢,回头我送你一壶。”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虽然对她的豪爽很无语,可此时是对着她的,刘雨更是拒绝不得。
卢悦一笑,再次给她满杯,“道友这般掀着面纱喝酒,不觉累赘吗?”
“呵呵,习惯了。”
面上的青纱,自离开残剑峰后,基本就没摘下过。
虽然有几次被别人用武力强行摘下,可后来,她都无所不用其极地杀人灭口了。
“道友认识我,我也认识道友是吧?”
卢悦给她满杯的同时,也给自己满杯,“给个明白话,你到底是谁?”
“是谁?”刘雨把那杯酒,又一口饮下,“你生平做过亏心事吗?”
“没做过。”卢悦不讳言,“除了对那些想杀的我的,哄、骗、吓、诱、炸,我什么都干,但道友……对我似乎没有杀心,所以,对你我应该没做过亏心事。”
……
第1177章
面对不管经历多少磨难却一直洒脱坦荡的卢悦,刘雨心中很是感慨。
她相信她的话,虽然因为自小际遇,这丫头的性格一直带了点邪性和魔星,可是别人不惹她,她也绝对不会去惹别人。
“你……想过,想杀你的人,也有家人吗?”
刘雨悠悠的声音,让卢悦一呆,她当然想过。
只是……
“生平,我后悔过两件事。”
卢悦紧盯她的眼睛,“一个是家事的处理,一个……事关一位再也不见了的朋友。”
刘雨心下一颤,低头执壶自己倒酒。
“当年性格尖利,只知一味的针尖对麦芒,以至亲父成了魔,害了养母害了亲母。”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可若早知道,那样做的代价,是梅若娴和方二娘把性命搭上,一定会改为更圆滑的办法。
“第二件……,生平交的第一个朋友,受我所累,最后家破人亡。”
什么?
刘雨倏然抬头。
卢悦拿起她倒好的酒,一口闷下,“文道友想知道,她是谁吗?”
“是谁?”
“她跟道友的名字差不多,也有一个雨字。”卢悦把酒杯放下,自己给自己倒,“她弟弟受魔门诱惑,可以说是死在我手。”
“……”刘雨望她良久,才拽下面纱,一仰脖,把手中酒尽数倒进喉咙,“你什么时候猜到是我?”
“刚刚,你喝第四杯酒的时候。”
卢悦吸吸鼻子,有些泪目,“残剑峰的灵酒,从来不曾外卖过,你喝的时候,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是怀念的样子,骗不了人。
中间,我又回过宗门几次,郑爽一直说你在闭关,我以为……你再也不要见我。”
她杀了她相依为命的弟弟,不见她,很正常。
怎想到,她居然成了魔门中人,成了穷奇的主人。
虽然早就知道,天地有因果,妄改天命,会承下诸多因果,可刘雨走到今天这一步……
看到这般感性,红了眼圈的人,刘雨掷下酒杯。
“我不怪你杀我弟,我只问你,刘家……族灭的消息,你知道吗?”
什么?
“你怀疑是我?”卢悦很震惊,“如果我真的那般狠的话……”
“我已经死了嘛!”
刘雨帮她说,“那申生掌门,当初……”
“师伯更不可能,”卢悦打断她,“师伯很喜欢刘杰,觉得他灵根不显,却还努力上进,曾经想过,只要他进阶结丹,就收为关门弟子的。”
“……”
这下轮到刘雨震惊了,这些,当年她都不知道。
“如果我们真要灭刘家,当初那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去做?”
卢悦气她怀疑了她后,还怀疑申生师伯,“刘雨,就算当初你从不用脑子,现在呢?我和师伯,有什么理由,去灭一个,连筑基修士,都没两个的小家族?”
是啊?
没理由。
刘雨捂住脸,“我进阶化神大圆满,准备回宗跟师伯们说,我回来了,我要在宗内飞升……”
她声音沙哑,“刘家因我们姐弟而起,又因我们姐弟而落,我想回去看一看,给点东西,结果……他们说,忘恩负义的家族,早就不在了。
卢悦,你觉得我能怀疑谁?”
有忘恩负义在前,只能怀疑她。
卢悦的眉头蹙了蹙,“你家的人……什么时候死的?”
“我查了,我弟出事的第三年。”
那么早?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宗门的?”
“刑堂的人把我放回去没多久。”
刘雨盯着玉杯,“我没脸再在那里呆下去,因为,我弟做的事,让我无颜面对你,也无颜面对宗门。”
“我们是朋友……,你弟是你弟,你是你。”
卢悦的手有些抖,给她倒上一杯酒,“刘雨,你可能不知道,你是我这辈子交的第一个朋友,你知道第一代表了什么吗?”
她当初恨天又恨地,可是最开始接触的人,却偏偏都又软又善。
娘如此,祖爷爷如此,刘雨也是如此。
在他们面前,她的爪子,不自觉地缩了回去。
“把你绑在云柱上,甩了两鞭,就是……就是恨铁不成钢,吓唬刘杰,当时……我很难受……”
刘雨垂下眼睑,面前的家伙从小到大都是狠人,可是却没能在她身上甩下第三鞭,哪怕后来打她的那一巴掌,虽然响亮无比,却也没用丝毫灵力。
“这些年,你在外面……”
卢悦的声音微哽,“吃了很多苦吧?”
让一个连树叶落下来,都躲着走的人,变成魔门大能,变成凶兽主人,她可以想象,她的身和心,经历过多少痛。
在祖爷爷和娘相继去了后,她以为可以把她保护好,可结果,她的劫,却是她带给她的。
“都过去了。”
看到某人要哭,刘雨的嘴角扯了扯,语气不自觉地柔了下来,“我现在挺好。”
“……你给我点时间,”卢悦仰仰头,让某些东西,回流回去,“刘家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待。”
“好!”刘雨要的就是这个,端起灵酒,一口饮下,“还有件事,我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说。”
“空牙是沉钩宗大长老,言兽丹是沉钩宗之物。”她盯着她,“你那么无芥蒂地认下空牙为义父,是因为他与谷正蕃夺舍溶魂之后,变成了‘人’?”
变成了‘人’?
这话说得真犀利。
如果不是说义父,卢悦会很欣赏,可是现在……
她揉了揉额,“木府大变的时候,我被大人阴了,差点死在了那里,他以一幅陌生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拼命地想救我,然后,一路悉心教授炼体功法。
我就那么喊了他义父。
虽然知道,他是魔修,可是我不后悔。
后来……
听到江湖传言,他是谷正蕃夺舍,我已经要离开三千界域了,想着,过去的就都让它去吧!”
说到这里,卢悦苦笑,“他是我亲父的时候,恨不得杀我吃肉,变成了义父……,很有父亲的样子。出百灵战场,是他拼尽一切,给我送去滞丹散的解药。”
“那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夺舍成功的吗?”
“……”
卢悦一呆,她不傻,突然明白刘雨为什么执着这个问题。
刘杰受言兽丹所控,不管他的本性有没有问题,做为相依为命的亲人,都想把他往好的地方想。
“言兽丹是沉钩宗之物,”刘雨紧盯着她,“后来,我曾经回想过无数次,我弟有些改变的时候,恰也是魔门四处追杀谷家人的时候。”
卢悦的眉头,紧紧拧起。
“谷正蕃入魔,先找谷家,后找你。”
刘雨轻抿了一口酒,“你与陶淘从灵界回宗门,我记得,魔门用谷家人的血脉,特制了追丝鼓。然后,西屏山,我弟派人,盗你养母的坟。
……死了那么多年人的,早就化尘化土,就算你再重情,你会为了……,而不要性命吗?
所以,在我看来,追丝鼓和盗坟一事,都与谷正蕃脱不了干系。”
刘雨盯着她,“那时候,你说他是空牙,还是谷正蕃?”
“那时候……应该是谷正蕃!”
卢悦手上的杯子,都‘啪’的一声捏碎了,“但我认的义父,不是空牙,也不是谷正蕃。”
什么?
刘雨紧盯着她。
“是干魔!”
是他?
那个被封印的上古之魔?
刘雨呆了呆,“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如果知道,她就不用喝一夜酒了。
“你可能没有选择了。”刘雨叹口气,“被阴尊捉去,现在主导空牙身体的,有可能是谷正蕃,也有可能……就是阴尊自己。”
什么?
卢悦的脸色,瞬间大变。
“目前为止,你听过几人夺舍成功?”
看在这丫头为她连眼泪都流了,刘雨难得的好生好气,“我向金盏打听过,空牙的身体,可能是亿万人中,最难寻的缺融体,什么人都能夺舍,只看谁更强。”
……
三千城,清减了很多的谷令则站在天音嘱前,看缚龙传过来的资料。
阴尊威胁妹妹的话,她一盯再盯。
轮回万劫,她经历的父亲差不多都是一个性子,虽然已经知道,他的轮回,可能也是受她们姐妹的影响,但现在……
“杀!”
半晌,她这样对等了好长时间的缚龙说,“如果前辈那边方便,不能抓,那就杀了吧!”
“……”
缚龙顿了顿,轻轻点了头。
“不要让他靠近卢悦。”
谷令则又道:“如果他非要靠近,而你们的人又杀不了的话,麻烦说,我在三千城等着他。我……很想念他!”
“……”
缚龙长老差点拽下两根胡子。
这丫头,比他想象的,可是冷血很多。
“如果他是空牙,或者谷正蕃……,一定不会再去找卢悦。”
义父也好,亲父也好,都不是傻子。
除非,那具身体里的,不是他们。
谷令则很难过,但事情已经走到如今地步,再难过,也要走下去。
“我在仙盟的藏,看过一枚特别的玉简,里面有说,最合夺舍的缺融体。”
说这话时,谷令则的唇角都在抖,“我义父的身体,如无意外,或许……就是万中无一的缺融体。麻烦前辈的人,尽量把这一信息,传递给卢悦。”
什么?
缚龙太惊讶了,“你……确定?”
谷令则默默点头后,关上天音嘱。
轮回那么多年,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但所知凭夺舍活下的,三根手指头都数得着。
偏那三根手指里,还要加上义父。
但三魂一体,更是闻所未闻。
所以,缺融体的可能性,几乎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相比于义父干魔,阴尊应该更强大,当他发现,空牙那具身体的情况后,难保不会动心。
谷令则觉得,他百分百会动心,否则也不会溶魂于凶兽杌了。
“你做的很对。”
流烟仙子叹口气,幸好听夕儿的话,没在这件事上瞒着,“当初卢悦出百灵战场,空牙拼死往百灵谷送滞丹散的解药,他应该最不想伤害你们。”
但缺融体,在阴尊那里,就是最大的不幸。
一旦被他知道,结局只有一个。
“师父……”
谷令则突然趴到流烟仙子的怀中,哭得哽咽难抬,“为什么会这样?我们都要好的时候,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知道星罗洲那么危险,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义父再去。
……
卢悦不记得,刘雨什么时候走的,直到听到什么铃铛一响再响,才恍然回过神来。
“飞渊,怎么啦?”
“你喝酒了?”
卢悦一呆,她居然忘了蒸酒气。
“我没什么事。”飞渊紧紧盯着她,“就是想知道,你有什么事?”这么长时间都不进来看他。
“我……我也没事。”
“你什么都不说,我反而更担心。”
说?
说什么?
“我……我去找梅枝师伯他们了。”
跟一群神兽混了三十几年,卢悦已经知道,他们不同于普通的妖族,都会特别的逆天禁术。
她不想飞渊因为阴尊而中断解毒,那样的代价,现在的他承受不起,她更承受不起。
“那找到了吗?”
“已经有眉头了。”卢悦一边说话,一边给他打净尘术时,努力把话题转走,“另外,飞渊,你还记得,当初跟我关系特别好的刘雨吗?”
“记得!”
“那天,你们说穷奇被它的主人,强行叫了下去。那文雨……其实就是刘雨。”
啊?
飞渊惊讶死了,那个远远看到大师兄、二师兄,就怕的想偷偷藏的女孩……
“她要干什么?”
想到她因为什么而消失,飞渊忙紧张地望向师姐。
“嗯……”
卢悦突然不记得了,说了义父是缺融体后,后面,她好像还说到了梅枝师伯三人,可……她记不起,她又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她跟她说了很多话。
“卢悦!”
“没什么,她就是问我在刘家灭门的事上,做过什么?”
刘家灭门?
所以,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飞渊更担心了,“能成穷奇的主人,她早不是以前的刘雨,卢悦,离她远点。”
“虽然不是以前的人,可能在这里看到她,我很高兴。”
因果因果,千丝万缕拴在他们所有人身上,谁也逃不掉,谁也避不开。
“现在的她,活出了自己,比以前好。”
……
第1178章 信任
山雨欲来风满楼!
卢悦终于发现,星罗洲与其他地方的最大不同,天空中的云团,在变天的时候,全如墨如雾一般,把整个天空,点成了黑白画卷。
聚散不定的云气,像是飘渺的命运,似乎一把就能抓住,其实总是近在眼前,却怎么也赶不及……
生而为人,很多事根本无从选择。
所谓的岁月静好,可能从头到尾,都只是她的臆想。
院中的禁制好像被人触动了一阵闪烁,卢悦的眼睛落到院墙上的那只纸鹤,抬手一抓,纸鹤稳稳地飞进来,落到她手。
飞鹤传书是有闲又有钱的修士,最爱玩的通信方法,她只少时在苏师姐那里见到过,可惜,因为一直只争朝夕,从来没收到过一个。
没想到,倒是在这星罗洲,收到第一个飞鹤传书。
卢悦慢慢解开飞鹤纸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好半晌,纸信与慢慢飘撒的雪花一起落下,只是将要落地的时候,无风自燃,很快便化于天地,一丝灰烬也无,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但是卢悦本来被养得差不多的面色,却惨白一片。
杀!
说的好容易。
还不曾见到人,还不曾动手,只要一想想……
卢悦慢慢按向心脏处,在沙沙飘落的雪花里,触摸那有力跳动中扯起的丝丝痛。
爱与恨,对与错,俱在沉沉浮浮中彼此牵扯,让人分辨不出,它们谁是谁。
卢悦多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啊,梦醒了,就没事了。
……
三千城,被流烟仙子闹得又出关的洛夕儿,就呆在天音嘱前,查闭关这段时间,外面发生的一切。
一道请求通话的红点在闪烁,随手点开,“卢悦!”看到朋友,洛夕儿好生惊喜,“你还好吗?”
“好!”
面对夕儿眼中那纯粹的喜悦,卢悦也朝她扯了一下嘴角,“你怎么又出关了?要冲击玉仙了吗?”
“啊?我……我听说了落霞山擂台之战。”
洛夕儿看到卢悦表面比谷令则好的样子,反而更担心,“卢悦,我现在在这里,有什么话,你都可以跟我说。”
她想说,如果想哭,虽然她借不出肩膀,可是一定会陪着她。
“……说什么?”卢悦沉默一下,苦笑道,“阴尊还没找来呢?”
人家还没找来,她就要死要活的话,真正面对的时候,哪里有活路?
“夕儿,陶淘在三千城吗?”她到这里来,是有正事的。
“……在!”
洛夕儿的脑子快,很快明白她前面话里的意思。
谷令则清减,是因为她在三千城,在安全地,可以放任情绪,可以糟蹋身体,甚至可以趴到师父怀里痛哭一场。
但卢悦在星罗洲,如果不保重,不撑住,谁也帮不了她。
“你找陶淘有事啊?”
“是,我找她有事。”
“那你等一下,我让侍者去叫。”
洛夕儿连忙朝门外的侍者招手,让他马上到刑堂把陶淘找来。
“夕儿,问你个问题。”
“你说。”
“义父空牙在三千城的时候,陶淘……有没有什么不对?”
陶淘有什么不对?
洛夕儿呆了呆,“你……你怀疑……”
“别想歪。”
卢悦知道,她管着三千城,凡事喜欢多想想,“我就是想问,她情绪上,是不是有些抵触我义父?”
“……”
这个问题,洛夕儿好好想了想,“似乎有一些。”
果然啊!
卢悦好想叹气,当初陶淘那么折节相交于她,主要想查魔门言兽丹的出处。
虽然世人都说,真正的空牙是被夺舍的,可刘雨能多想,陶淘又如何不能多想?
她高高兴兴与义父在一起的时候,她……
“夕儿,再问你一个问题,”卢悦努力振作精神,“穷奇主人文雨,当年在三千城的行事如何?”
这是个正常问题。
洛夕儿松口气,“三十多年前,她飞升后,在育仙赌斗场三战成名,却不到三千城来,我们就查了她。其本名宇文怓,是个散修,性格比较邪性,据梅枝前辈说,其人翻脸如翻书,曾救过逍遥弟子,可是前一刻救了,后一刻,几句话不对,马上就伤人。
曾连杀修真联盟三个长老,被联盟三下追杀令,不过,都让她逃到我们归藏界藏了。
听说,她在星罗洲,对你还有些念地域之情,如果方便,尽量交好吧!”
“……”
卢悦总算明白,梅枝师伯为什么也跑到星罗洲了,“联盟那三位长老,都是该杀之人吧?”
“是!”洛夕儿掩住心里的诧异,这一点,卢悦和令则的反应居然一样,“三千界域联盟总部的长老,基本都是各天的化神散修,他们良莠不齐,知道宇文怓的事后,我们已经联系下界整顿。”
卢悦点头,联盟整顿不整顿,她不关心,但她高兴,刘雨虽做了穷奇的主人,却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她也不叫宇文怓,夕儿,逍遥门有谁是近年才飞升,并且没闭关的吗?”
不叫宇文怓?
洛夕儿眨了眨眼,“在外面的逍遥人,我想想啊,噢,方成绪在,你要见他吗?”
“一会儿,你把他也请来吧!”
卢悦蹙了蹙眉,“如果谨山师兄不是闭关到紧要关头,帮忙把他也叫出来。”
方师兄性格有些闹,说的话,刘雨未必信。
申生师伯在逍遥弟子心中的地位不一样,虽然也可以请来,但刘雨已经回不去了,真把老头叫出来,不仅要为刘雨难受一场,肯定还要担心她在星罗洲的处境。
所以,老好人,从不妄言的谨山师兄,反而是最好的人选。
“好,你等一会。”
洛夕儿不知道,她找这些人干什么,却还是让侍者分头寻人去了。
“泡泡的山,走得差不多了吧?”
“嗯!”说到这个,洛夕儿就有些愁,“他还不知道你的事,卢悦,七蟮的落凡胆很厉害,飞渊这段时间,一定帮不了你的忙,你……万事要小心。”
早知道,把十龙阵给她带着就好了。
“等你回来,我跟师父说,把十龙还你。”
还她?
卢悦嘴角扯了扯,“还我干什么?颠沛流离的,就让它们守御三千城挺好。”十龙战战兢兢了那么多年,如果再跟她过朝不保夕的日子,得多倒霉?
要杀她的人,都强大的不像样子,十龙就算跟着她,豁出命来帮忙,能争取的时间,也有限。
既然如此,就让它们呆三千城,慢慢修复曾经的身与心伤,不是更好吗?
“你放心,面对不了,我还不能逃吗?”
看到洛夕儿眼中深藏的隐忧,卢悦到底安慰一句,“你应该知道我逃命的本事。”
“那……在阴尊还没找来之前,你先想想,如果不行,就早点走。”
其实,洛夕儿不想她真的在星罗洲那样的地方,面对可能变成阴尊的空牙。
“带上暮百和海霸,没有传送阵,有他们两个在,也能平安回来。”
“行,我有分寸。”
卢悦在天音嘱上看到匆匆赶来的陶淘,“夕儿,我要跟陶淘单独说些话,你……”
“我出去,你们慢谈。”
洛夕儿不知道她们要谈什么秘事,干脆关上禁制后,就自己守在外面了。
“卢悦,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陶淘赶来的很急,她虽然一心希望,空牙能早点离开三千城,可是没想到,他在星罗洲,会给卢悦和谷令则做下这么大的难,“你说,只要能帮的,我都给你做到。”
“……”
隔着天音嘱,可是陶淘的语气和样子,却做不得假,卢悦心有酸酸又胀胀,“找你,是想跟你说一声,迟来的对不起。”
什么?
陶淘一呆。
“当年,你一直想找言兽丹的出处……”
“不要说了。”陶淘阻住她,“沉钩宗是你告诉飞渊,然后妖族才一举灭之。”
否则,凭她,想要找到仇人,都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更遑论报仇了。
“对空牙,我是有心结,可我也明白,他早就不是真正的空牙。”陶淘诚恳,“卢悦,你在那边顾你自己就好,不用想太多。”
以前,她是很想问她,但现在,仅有的一点心思,也没了。
“我会顾好我自己,但我也不想你一直存着心结,更不想……义父背上他不该背的。”
“……”
在她有些恍惚的笑容里,陶淘听出,对空牙,她有多心伤。
“我的义父,不是空牙,也不是谷正蕃,是干魔。”
干魔?
陶淘心念急转间,这才恍然,郑重点头道:“我知道了,如果……如果他还是他,还能回来,我一定请他到仙客来,接风洗尘。”
“我替义父答应了。”
“……”
陶淘慢慢伸出手,按在天音嘱上,“卢悦,就算拥有超凡的力量,我们本身还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有情有欲,便有魔……”
空牙在三千城的时候,她明知道,父母的事,怪不到他的头上,可是还是忍不住有迁怒,若不是理智一直还在,努力克制了心魔,她简直不敢想。
“阴尊——一直在动手,你要小心。”
防无可防的‘心’攻,才是最要命的。
“如果感觉不好,当一时的缩头乌龟,也不算什么。”
最起码等到飞渊的毒解了,或者星罗洲的传送阵开了,不至于有危险的时候,一个帮忙的都没有。
“忍字头上一把刀,以前你可以忍,现在……更要忍。”
不知道为什么,陶淘总觉得,卢悦这时候来跟她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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