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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成仙-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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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悦尽量闭着嘴巴，免得自己回嘴时，被她给气着。
“呵呵！你真可怜！”
“咳！”暮百横了海霸一眼。
“你咳什么呀？我说的是事实。”海霸让躺椅晃动起来，“修炼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可你看看她，累得跟狗一样。”
“咳咳！”暮百又横了她一眼，他是獒，在人族獒也是狗的一种好不好？
“呵呵！”
海霸要不是还想享受暮百的伺候，真想把他也批一顿。
但是为了自己的享受，终于把要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只轻笑过后，微侧了头，要他投喂。
三个很大的苹果，被暮百放进一个特制的容器里，手中灵力轻压，苹果汁从下方流进琉璃杯。
两颗红艳艳的樱桃被他放进，浮于苹果汁上，递给海霸的时候，他又顺手摸了一根特别炼制的吸管。
这个应该可以把她的嘴巴堵一会了。
暮百担心，卢悦再被海霸这么气下去，会没了胃口。
人族的修炼相比于出自百灵的他们而言，更为凶险。虽然高强度的炼体已经结束，可是修炼对现在的她来说，却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必退。
暮百到现在还记得，那日天劫的恐怖。
他比海霸更明白，这丫头只有进阶仙位以后，才稍能轻松。
“卢悦，我帮你也做一杯果露好不好？”
“多谢！”
暮百的手艺绝对没得说，不知道为什么，不论什么果品，经他手弄得，就是比她自己弄得好吃。
“暮百！”海霸叼着吸管，看这家伙一丝不苟做果露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觉得吧，你还应该去一趟大楚的皇宫，这一次，就好好呆他们的点心房和御膳房。”
“……”
卢悦忙望了过来，她口中的口水有些泛滥，暮百可能天生是做厨子的料，泡泡不在，他做出的羊肉一百吃，也一样让她想把舌头也吞下去。
这还是他通了七、八窍的情况下弄的，如果再系统地学，那她也可以蹭不少光。
“……”
面对两个眼巴巴的眼神，暮百笑呵呵的，“好啊，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吧！洞天里也有几个仙果树，大楚皇宫……”
“大楚皇宫传承近万年，”海霸兴致一下子起来了，“那御花园里的老梅吸收得天地灵气最多，你要是过去借它修炼，一定可以沾染上梅的空灵之气，到时都不用抹香了。”
“……”
卢悦本来挺意动的，可是被她的后一句话，弄得翻了个白眼。
“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翻白眼，可影响了美观噢！”
海霸非常想研究她的眼睛，虽然已经不能视物，可是那亮如星子，清澈如水的样子，让她天生的想亲近。
可恨这丫头，每次在她凑到跟前时，都会闭上它。
“过几天，找个理由，我跟夕儿说闭关，我们一起出去玩去。”
“你还要跟你家的逍遥老祖说。”海霸提醒她，“那个老头，连收个钱，都要向你汇报，我也是服了。”
万一他找不着她，弄大了动静就不好了。
“你们当个‘人’，不是也要专门去学？”卢悦维护自己老祖，“我老祖正在慢慢适应现在的环境。”
几万年的日子一夕而改，可没人给他学。
“跟我说挣了多少钱，那是他觉得，那钱是我和苏师姐的，修仙界像他这般的诚挚君子，万个里面都没一个，你们知道什么？”
卢悦鄙视海霸，“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我们很多时候，是被感情支配的，而感情分多少种，你知道吗？”
“……”
海霸大美女沉了脸，她哪知道，明明一件非常明白的事，喜欢和不喜欢，‘人’为什么要弄出无数的表达方式？
“学着吧！”卢悦从树下站起来，一点也没踏错地走到桌前，端起自己的杯子，轻抿一口道：“其实感情这东西，在皇宫是学不到的，那里……所有表达出来的，都是假的。”
“……”
“……”
暮百和海霸互看一眼，人族玩假的太溜，他和她确实分辨得很困难。
所以没办法下，只能往她这个真的地方来。
“那……到底什么地方能学？”
海霸为了以后的漫长生命负责，想完全弄懂‘人’这一学问。
“……”
什么地方能学啊？
卢悦其实也不知道，她也是一点点长大的呢。小时候，偏执得厉害，不懂其中的复杂，以至……
“算了！”
她想过来想过去，“想要知道‘人’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家伙，我也在学呢？红尘在处处，处处是修行，我们一起慢慢来吧！”
“……原来你也不知道？呵呵！”
海霸等了半天，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一句话，“卢悦，你也觉得，你不像‘人’啊？我要是去问夕儿，她一定……”
“她一定会先朝你要报酬！”
卢悦似笑非笑打断她的话，“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所以，你就先学会了柿子捡软的捏？”
“……”
真是不能愉快说话了。
海霸朝她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夕儿以前可不是这样，她一定是被流烟仙子带歪了，才钻进钱眼里不出来。”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卢悦倒是有些可怜朋友，“你们只管自己，都要在百灵忙几百年收集财物，更何况，她现在要管三千城这么多张口？”
财物总管可不是那么好干的。
卢悦觉得，流烟仙子一下子放权放得太快，夕儿强逼着自己转换，才变成现在这样，连喝杯茶，都要想到仙石上去。
唉！真是太可怜了。
她又一次庆幸自己现在是瞎子。
要不然，可能早被流烟仙子抓壮丁了。
“夕儿就是傻。”
暮百在旁一本正经，“手下那么多人，有时候，也可以适当地放权嘛。”
“噗！”
卢悦一口果露喷了大半出来，海霸大美女遭殃了。
“干什么？”美人嗔怒时还甩电眼的样子，分明是妃子勾皇上的，卢悦努力忍住的小半口果露，终于再次破功喷了出来。
“啊啊啊！臭丫头，你是不是想死啊？”
海霸终于受不了，从躺椅上跳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
卢悦笑趴到躺椅上，“你们两个……呵呵……别跟我说话了。”
“我没说好笑的话。”暮百被海霸踢了一脚，莫名其妙的同时还很委屈。
“你才傻呢？”海霸朝他样起拳头，“哪有傻人说聪明人傻的？”
“我不傻！”暮百严重申明，“我……”
他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阵门传来响动，当下顾不得其他，与海霸收拾东西奇速地，回到洞天。
卢悦捂着肚子爬起来，感觉到流烟仙子的气息后，忙敛了脸上的笑意，又给自己打净尘术。
“干什么呢？”
流烟仙子几乎在五息之间，就到了她跟前，躺椅是躺的，她不明白这丫头怎么是反方向，跪坐着的。
“啊？我……玩呢。”
自己跟自己玩？
流烟仙子看出她现在的情绪很好，真有些羡慕她，“这个月的订单，又加了三成，你的分成，是不是可以再往下降降了？”
“又过一百万份了吗？”
“不错！”流烟仙子有些后悔，居然答应她那么荒唐的条件。
不过是一份秘方，哪怕当初花一千万仙石买下来呢，也比现在好。
“那就按着合约来，再降一个点吧！”卖得越多，赚得越多。
从四成利，降到现在的三成三，逍遥子老祖数钱可以数到手抽筋了。
“卢悦，我们换个合约吧！”
流烟仙子不让她说话，语速飞快，“你看，大锅虽然难得，可是高明的炼器师多试几下都能制，沙包阵同样，我买的，等于只有一个炼体的药方，这九年，你们也赚了不少。”
话外之意就是该收~收吧！
“仿品出来了？”卢悦笑咪咪地问。
“不错！”
“能让我看一下吗？”
铁锅被流烟仙了甩出，药水很快咕嘟冒起泡来。
卢悦手中的灵力点向烧水的符阵，点点加热，很快，那口看上去跟正品一般无二的铁锅，突然‘嗡’的一下，烧得通红一片，好像要化汁。
这……
是叠加的符阵自毁？
流烟仙子惊讶望向她。
“早在合作之初，我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问回我师兄。”
卢悦收手，一枚玉简飘向流烟仙子，“想仿我师兄的东西，那些人至少还要研究一百年。
告诉下面的掌柜，再买锅……加价三倍。”
第912章 莫名天劫
非三千城出品的铁锅，不论什么样的炼器师仿制都用不了十天，这让所有想占便宜的人，异常郁闷。
偏偏再去商家买正品锅的时候，人家加价了，不仅加价了，还要搭配沙包阵卖。
这真是……
花了无数冤枉钱啊！
炼体是找罪受的，其实很多人都不想受那个罪，但是，从仙盟始，再到四大仙域，好多人都因为苏淡水那个丹师的厉害，开始了自虐式的炼体。
成果都是显著的，因为每隔十天半个月，天音嘱的公示栏上就会写出，谁谁在那艰难的炼体中坚定信念、突破修为，谁谁在那痛苦的环境下悟道……
别人的实力都提升了，就算某些人想混日子，也不能让自己太落后太怂。
所以，又半个月，看到新一轮报表的时候，流烟仙子在灵昭大殿捶桌子。
“夕儿，这搭配沙包阵的办法真不错！”她原先还以为，沙包阵要砸在手里了呢，“正好令则要回来了，你们一起去浮屠峰，帮为师砍砍价。”她一个人搞不定，两个徒弟一齐出马总能砍些了吧？
砍价？
洛夕儿甚为无语，“师尊，涉及到某些原则问题的时候，卢悦就是混不吝，绝对寸步不让，而且谷令则是她亲姐，再加上泡泡，您让我去砍价，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人家联合起来砍我。”
“……”
徒弟也太长他人威风了，流烟仙子无语了一瞬，“你还是我徒弟吗？那日要不是你吃里爬外，连卢悦那个奸商一块通知了，我只找逍遥子说，至少能省下大半来。”
洛夕儿牙疼，每次算这边账的时候，师尊都要把这事，念叨一下。
她怎么吃里爬外了？
要知道，她也出身归藏界呢。
“……师尊，您真把逍遥子前辈当傻子啊？就算他傻，卢悦和苏淡水是什么人？您不知道她们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吗？人家是没人手，要是有人手，您以为，会有三千城的事啊？逼急了，人家又不缺钱，直接就把这事，按下去，等以后再来人了。”
洛夕儿吐出一口气，“那个管妮，天生的会做生意，像天音嘱宣传、合作代理的办法，我都是借鉴她的。”
“……”流烟仙子觉得，她好不容易才升出来的一点野心，又被打击了。
“师尊，我们得知足。”洛夕儿这样劝她师父，“卢悦不都说了吗？她只赚一百年的钱，一百年以后，人家就只拿纯利的二十分之一了。”
一百年后？
不说这个还好些，一说，流烟仙子的牙就疼。
“师尊！您别光顾眼前啊！”洛夕儿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卢悦手上，还有个赚大钱的丹方，我们去跟她好好说，买过来。”
身为三千城的财务总管，这一次，她要对不起朋友了。
“噢？什么生意？”流烟仙子马上坐直了身体。
“您尝尝这个。”
洛夕儿送过一个丹瓶。
流烟仙子从里面倒出一粒小指甲大的莹白丹药，闻了一会，放进嘴巴，“这是……养护神魂的？药力……也太次了些。”
“……那要看卖给谁？用在什么地方？还有它的成本价是多少。”
洛夕儿朝流烟仙子样了样手，“它在我们那个地方的最开始卖价是五十块下品灵石。”
啊？
流烟仙子差点跳起来。
“后来研制它的丹师陨落，半个月内，它的价格从五十涨到了三百。然后，您知道，卢悦得到它后，涨了多少吗？”
“多少？”
“三万。”
“……”流烟仙子无语，真心觉得那丫头不去做生意，真是太亏了。
“所有有助神魂的丹药，都贵得离谱。而这个……”洛夕儿指指她手中的玉瓶，“您说我们把它买来，面向整个仙界的修仙之人，能赚多少？”
从炼气到天仙，都有可能用上呢。
流烟仙子眨了一下眼睛，“那你……去跟她谈谈？”
“不！这件事，得您出马，亲自去跟苏淡水谈。她是丹师，虽然也精明得要死，可是开口绝不会像卢悦那样大。”
“行！我马上过去。”
都是行动派，话音才落，就没人影了。
洛夕儿抹了一把汗，摊倒在大殿里。
“咦，夕儿，你还没告诉我，它叫什么名字呢？”
流烟仙子走得快，回来得更快。
“噢！”洛夕儿又一咕噜爬起来，“它叫定神丹。”
……
卢悦不知洛夕儿帮流烟仙子算计定神丹的丹方，此时的她要不是听到泡泡要回家，早就关闭浮屠峰，跟暮百和海霸一起翘家了。
她老实了这些年，真心觉得，可以给自己放放假。更何况，他们去的是大楚皇宫，是凡世。只要小心些，应该不会有一个人，发现她的不对。
卢悦坐在碧玉柳树下，把自己带入到它身上，在徐徐清风中一起舒展身体。
‘轰隆隆！’
耳中不知怎的，好像传来了雷响，紧跟着，那咔嚓咔嚓的声音，就再也没个清静。
卢悦的眉头，不自觉地拢了拢，浮屠峰有大阵保护，按理说是不可能有这种类似劫雷的声音，难道是海霸又在玩什么了？
这里的每一颗仙树，都是她费了大力气栽好的，可不能破坏。
她迅速退回所有意识，回到自己的身体。
可是还没睁眼，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对，筋脉中，似乎有细小电弧在闪动。
这……
卢悦迅速抬眼望天，蓝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美得好像一面蓝镜，触手可及。
‘轰隆隆……’
一片幽暗的识海，好像真有什么东西，拉她到了某一天劫现场。
可是，这怎么可能啊？
卢悦的面色，瞬间变了又变。
咔擦！
炸在耳边的声响，那么真实，紧跟着身体一阵颤栗，那种过雷的感觉，这一次，卢悦觉得，她不会再感应错。
她迅速放开身心，勾通光之环，迎接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天劫。
‘轰隆隆……’
虽然识海里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卢悦感觉应劫之人此时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若是不助，必死无疑。
“我来了，不要管我，我可以助你的。”
这世上，能把她带到天劫中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姐姐谷令则，一个是……失踪的飞渊。
她和他的主仆协议一直都在，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帮他挡些天劫。
‘咔擦！’
一声绝大的炸响，哪怕有光之环相助，她的身体，也是止不住地颤栗，似乎比她自己的化神天劫，要厉害很多的样子。
这……
飞渊在过什么天劫？
人屠子师父在石屋给他布了避天法阵，他如果没有处理好的话，万一几个天劫一起过，那就……
‘轰隆隆……’
又一波劫雷后，那种英雄没路时的痛苦无奈，划破了空间，满溢于卢悦黑暗的识海。
“不！不要放弃！求你，不要放弃，我还在等着你呢？”
卢悦惶恐，飞渊的气息在变弱，是他认命了，再不抗争了吧？
可是不抗争，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不要死，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如果是因为他的天劫避不了，才远远逃开，她无法原谅。
天劫可以身渡，心劫何渡？
他已经成了她的心劫。
那间小小的石室，每想一次，她的心就沉一次。
虽然她一次次地让自己忙碌起来，可事实上，卢悦从来没忘记踏进去时，感受到的那种无所遁形的禁锢！
飞渊因为她，把他自己禁锢在那方小小的地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寂寞着……
“不要死，把受不了的，给我，全给我。”
微颤的声音，淹在隆隆不绝的天劫声中。
“飞渊，求你，不要死，雷霆果实……，你的雷霆果实呢？吃啊？全部吃完，一定可以帮你挡一会的。”逼到急处，她终于想起，当初给师弟的百多雷霆果实，飞渊一直舍不得吃，可这时候不吃，要等到什么时候吃啊？
“雷霆果实？”
不同于师弟清朗的声音，对方暗哑的疑惑嗓音，让卢悦瞬间一呆。
‘轰隆隆！’
再来的天劫，好像从四面八方压了下去，卢悦听到了惊涛拍打的声音，可是飞渊的气势，似乎也在加强。
是……
服了雷霆果实吗？
“啵！”
她正要细细感应，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遥远的地方刺了过来，卢悦一下子抱住了脑袋，痛得再也无力管那一边。
好半晌后，等她好不容易按下那份痛苦，想再感受曾经的主仆协议的时候，却再无也摸不着了。
是死了，还是……
卢悦跌撞着从树下冲到，看向蓝天，想要找出识海相连时，大概的方向。
可是，没了碧玉柳的相助，蓝天很快便被一片黑幕所替，她的世界，是一片无尽的黑……
卢悦呆在那里。
“卢悦，你怎么了？”
不知何时，耳边传来海霸似远又似近的急切声音，她才稍稍反应过来。
嘴巴已被腥甜占满，好像多少年没犯过的伤，又来了。
“造化丹，造化丹呢？”
冲过来的暮百想抓着她的手，把丹药弄出来，可是卢悦傻傻的样子，想要叫醒好像太慢，他忙把她曾给他护身的造化丹摸了出来。
“我护心脉，快点。”
海霸抱着她半跪地上时，都不知道卢悦心脏处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剑伤。
造化丹被暮百捂着下去，不过，两人的灵力不管怎么引导，心脉的伤，怎么也没法完全愈合。
“没……没那么快！”
心劫果然要‘心’来还。
卢悦的手，慢慢按向心脏处，飞渊的生与死，总要查个明白。
借着海霸的力，坐到傀儡椅上的时候，她轻声道：“我去找人问一些事情，不用担心。”
那不容违逆的样子，让暮百和海霸的眉头都皱了又皱。
“我喊夕儿，”海霸道：“让她来接你。”
她和暮百不方便，可夕儿不要太方便。“
“不用，我去找她！”
卢悦走得非常干脆，她要马上查，最近哪里有天劫，还有……还有那浪涛好像海洋的声音，或许……
鲲鹏鲲鹏，即是天上的霸主，也是海里的呢。
与师弟在无渊海的那些年，飞渊从来没主动亲近过大海，显然，他这个鲲鹏有些问题。
现在如果是出现在海里，那……
卢悦按在心脏上的手慢慢用力，那丝丝缕缕无可断绝的痛，又在抽离她身上的力气。
不行！
卢悦缓缓吐气，尽量镇定自己的情绪。
这世上能找师弟的，只有她了，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振作起来。
师弟等着用雷霆果实应付天劫，那人不知雷霆果实，那也就是说，就算夺舍，也并未完全成功。
没有完全烧毁的头发，还有这天劫……
或许都是师弟在反抗！
“麻烦通传一下，卢悦求见流烟仙子。”
灵照大殿前，她朝侍女请求。
“仙子暂时不在城内，洛前辈在，您可以随时进去。”
仙子曾经说过，无论什么时候，这位过来，都可以不经通报地直入灵昭大殿。
“多谢！”
卢悦朝人谢过，直入大殿的时候，里面的洛夕儿已经听到声音，迎了出来，“卢悦，你怎么来了？”
这家伙，恨不得就在浮屠峰生根，现在突然到这里，肯定有事。
果然，看到卢悦眼中好像藏着困兽，面色惨白无一丝血色的时候，洛夕儿很是吃惊，“你怎么啦？”说话间，她的手已经搭到她身上，灵力瞬过全身。
心脉处的伤那般明显，她一下子吓住，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还在？
“帮我用天音嘱联系分属四大仙域的唐舒他们，”卢悦根本没回答她的话，直奔主题，“还有……所有外围你能联系上的人。”
整个仙界太大，只问几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干……干什么？”
“找人……”
找人啊？
洛夕儿闭上嘴巴，很多年前，这丫头从木府出来，也是这样。
她有无数的话堆在喉间，可是看到卢悦心脉处的伤，都只能咽下去，乖乖带她到偏殿。
蓝灵收到卢悦找她的消息时，都不知有多惊讶。
这么多年了。
“卢悦！”天音嘱前，她的灵光虚影出现，“有什么事吗？你的……面色看来不太好，怎么啦？”
“我没事，蓝灵，你帮我查一下，你所在的南方仙域，今天都有哪些地方出现进阶的天劫？把进阶人的身份，全都给我好不好？”
“……”
这是什么事？
蓝灵很不解，“好！我可以帮你查，不过卢悦，你……真的没事吗？”
傀儡椅上的人，面色真的不好，“洛道友，出了什么事，你告诉……”
“我现在没时间解释，你帮我查就行了。”卢悦打断她朝洛夕儿打听的话，“蓝灵，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很重要，你一定要帮我查清楚。”
“……好！”
话音才落，卢悦那边已经截断了传讯。
蓝灵的眉头锁了锁，到底走向了外事堂，本仙域有什么事，外事堂最清楚。
第913章 ‘斩’劫
一直呆浮屠峰装死的人，突然之间，问讯天下，查问什么天劫。
留守的昌意终于被惊动，他赶到灵昭偏殿，看到两个小丫头还在天音嘱前，等待各方回讯的时候，忍不住抚额。
“卢悦，你怎么回事？”
对于自家孩子，昌意其实非常关心，神识一探，眉头皱得死紧，怎么又是这伤？
他跟画扇谈过，改良版的裂影固然算是救了她一命，可是这心脉之伤，老这样，绝对不行。
“你想查什么？”
“……我要查飞渊！”
昌意沉默一瞬，飞渊做为三千城未来希望，被培养了那么长时间，他当然知道。
“你感应到他了？”
“是！我们的主仆协议还在。”
“跟我说当时的情况。”
昌意示意洛夕儿看着天音嘱，把卢悦拉一边，打上结界，“不要隐瞒，想要师叔祖帮到你，你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卢悦到这里来，也确实想要求助他们，当下再不迟疑，一五一十把拉进天劫后感觉的不对，全都说了出来。
好半晌……，昌意还在小小的结界中绕步。
“师叔祖，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您能把您知道的，告诉我吗？”
“……”不告诉，这小丫头的样子，也是绝对要查的。
昌意叹口气，“这片宇宙真正的鲲鹏，其实在很多很多年前，百灵战场形成之迹，就消失于世间了。这一点，我想你在飞渊不愿近水时，就感应到了，他只有鹏的特性，却无鲲的本能。”
“……”
卢悦心中一跳，默默听着。
“他突然离开呆了无数年的石室，无声无息的消失，我有一些想法，你要不要听？”
“……要！”
“飞渊失踪之后，我与流烟仙子等反思良久，怀疑有我们的责任。”昌意闭了闭眼，“三千城在你没上来之前，无有一点后力，我们把希望，全都寄托在飞渊身上，希望三千界域再有大难的时候，我们能及时回去相救。正好……，他也想早日能够回去见你，就自愿入了石室闭死关。”
“……”
卢悦心中隐隐痛着。
“不管是做为鲲鹏还是大鹏鸟，按妖族的年龄来算，他其实还很小。短期内强行提升等级，对他来说，是负担，更是风险。
鲲鹏鲲鹏，即是天上霸主，亦是水中精灵，鲲鹏九展，习到一定程度，应该会觉醒鲲之特性。”
“……”卢悦心中狂跳。
“你说天劫中的飞渊，不记得过往……”昌意看着她，“我们是不是可以反过来想，觉醒了更多鲲鹏神兽的记忆后，他无法认同曾经的自己？甚至不屑去看……那点他看不上的记忆？”
那个卑微到愿意为了一个人，自困于小小的石室，对于骄傲的鲲鹏来说，应该是不可忍的吧？
卢悦轻轻垂了眼。
“你所怀疑的夺舍，在我看来是不可能的。”昌意摘下她腰间装着灵露的葫芦，递到她手，“鲲鹏是神兽，没有人能夺舍他们。”
卢悦的手有些抖，默默给自己灌了好大一口，“不是酒！”
“你的伤不能喝酒。”
昌意抬手，从结界外吸来一张椅子，坐到她旁边，“虽然他不愿再认同你，可是……也没伤你。”
“……”想到最后刺来的精神刺，卢悦无法认同。
“从主仆协议上，当时如果他立意拉着你应劫，你是跑不掉的。”
昌意实事求事，“可是你所受的，顶多二十分之一。”
“……”卢悦默然无言。
“最后给你的那一击，其实只是当时痛了一下，你……并未受到伤害，我说的对吧？”
昌意看着她，“虽然如此，可飞渊已经不独是飞渊……，你……还要活在过去吗？”
“……”
卢悦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位师叔祖最想说的是什么？
“以鲲鹏神兽的骄傲，不管他能不能过了这一关，这辈子，他不会对三千城不利，可也绝对会绕着三千城走。”
昌意不想看自家弟子面无血色的样子，“他已不是‘他’，你……还要养伤吗？”
卢悦的脸色，在白与青间转换。
“这伤跟了你多久？”
昌意声音沉低，“你打算抱着这个最致命的伤，过一辈子吗？”
“……”卢悦的嘴角扯了扯，有脑子的谁会想要这样的伤？
她不想要的，可是它就是跟着她，她有什么办法？都六、七百年没出来了，谁知道，它现在又发什么疯？
她还是人，又不是仙，有些情绪，控制不了。
或者说，在很多时候，不是她控制情绪，而是情绪控制她。
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卢悦很气馁，今天这伤，她真是被情绪控制了。
“……修仙之人被情绪所控，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昌意好像知道她所想，叹口气道：“我们逆天而行，本就有无处不在的劫……”
劫？
卢悦按向心脉处，这就是她的劫，身劫与心劫一处。
“说起来，天地门飞升这么多弟子，你才是最像我的。”
昌意叹口气，“可是有一点我们又最不像。你在养你的劫，我……一剑斩了自己的劫！”
斩？
劫也可以斩吗？
卢悦无声的询问，让昌意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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