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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后作妖-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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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里真实的一切全部毁灭,你再用天机图的力量重新创造出一个蓬莱仙岛出来。那九重天上的人发现不了异样,师父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那师父想做的事情便可以悄悄的做,不会受到那么多莫名的干扰。所以,罗衣这么做,是在替师父着想啊。”

    花拾欢冷笑一声:“我竟没有你想得这么深,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么?那么你为何这么帮我,是因为我是你师父么?可是我这个师父却很怕连累你呢。”

    “罗衣!”花拾欢深深得看着她一眼,“我花拾欢正式决定,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花拾欢的徒弟,咱们师徒从此,恩断义绝!”

    罗衣一怔,但还是苦笑一声,“你大概就从来没把我真正当成自己的徒弟吧,你从来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是白盏神君强行把我这个小花妖塞给你的,你才勉为其难的收了我这个徒弟。在你心中,小白和小青才是你的徒弟。可是师父,罗衣又有什么错呢?即使有人逼着我来害你,我还想着你是我的师父,始终都坚持不会做欺师灭祖的事情。但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心,师徒之情说断就断。”

    花拾欢叹了一口气,“正因为你没有什么错,所以我才更不敢让你叫我师父。我也希望你记住一个道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再费尽心机也是枉然,只会让自己陷入魔道万劫不复。”

    花拾欢回到客栈的时候,看到云尧正坐在楼梯上等着她,见她一个人回来,他便笑道:“怎么?这么快就把你那个小徒弟处理好了?”

    花拾欢跟他坐在一起,“你倒是什么了然的很啊。”

    云尧微微一笑:“你那小徒弟,看似柔弱,其实内心刚毅决绝的很。你不怕她被你抛弃之后义愤难平彻底走上绝路变成一个大魔头么?”

    花拾欢噗嗤一笑:“大魔头?”她故意邪邪的一笑,眼睛幽幽的看着云尧,故意露出妖精独有的邪魅之意,“云尧,你就不怕,其实我才是一个真正的大魔头么?我这个魔头来到你这个太子的身边,就是看中你的纯正龙阳之气的。”

    云尧勾起唇角,突然直接躺下去,还顺道把花拾欢扯下来压在自己身上,“原来欢儿是要来采阴补阳的啊,来吧,本殿下现在任你采撷,随你采个够。”

    花拾欢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把自己绕进他的套里了,她用拳头轻轻打了一下他,却只是安静的趴在他身上,叹口气道:“虽然罗衣还想与我保持表面平静的师徒关系,但我这样突然的与她恩断义绝,其实更是念着我与她的师徒情分。之前我栽了几个跟头,尤其是被那天后凤翎用凶猴石毒算计,差点丢了性命,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镜禾是那天后凤翎的人,所以跟她一同串通来陷害于我。可是自从我到了魔界那个虚幻世界,见到了与镜禾一模一样的沉香,我才知道也许镜禾根本是不屑于与凤翎为伍的,他有更大的野心在。那能成为天后内应的人,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她现在或许还是心软,还在犹豫,不能下定决心对我真正心狠起来。可是在那凤翎的唆使下,她对我的怨毒之心定会越来越重,与其等到那天让她突然深深插我一刀,我不如现在就跟她撕破脸。一来可以避免敌在明我在暗,二来我也是为了她考虑,她失去了我的信任,不能继续在我身边当一个恭顺的好徒弟,那么她对于凤翎的利用价值就会少了很多,她也不至于在凤翎的唆使下越陷越深。天无绝人之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被这石梯也隔着自己背上疼,云尧起身将她拥在怀中,“欢儿果真是深谋远虑,不愧是将来要做我的皇后的人。”

    花拾欢想不到他这么快又不正经起来,瞪他一眼道:“谁说要做你的皇后了?如今天机图已经收集好了,你的母妃的身子说不定能彻底好起来。你的母妃是天上的仙子,长生不老,万一你的父皇为了能生生世世陪她,便也修炼成仙,那么你父皇岂不是要做生生世世的皇帝,哪里轮得到你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即将大婚

   

    天突然下起暴雨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她方才差点引发海啸的惩罚,倾盆大雨如海水倒灌一般直泻而下。罗衣的身上没有一处不被湿透,这样的夜雨,冰冷的让她除了身子,连心都变得麻木起来。

    突然一把红色的油纸伞递了过来,为她遮住了风雨。

    罗衣茫然的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永远穿着一身妖艳红衣,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她刚刚跟我说,她要和我断绝师徒关系。可是我明明觉得自己一直掩饰的很好。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劲么?为何他们一个个都要这样轻易的将我弃如敝履?”

    镜禾伸出手想帮她擦去脸上的雨水,可是他的手却比这冰凉的大雨还要冷,冻得罗衣冷不住都打了一个寒颤。

    “她和你断绝了师徒关系,你很伤心?”

    她抬头与他对视,神情仍然是茫然的,“伤心,我为什么要伤心?我最爱的男人因为她一次次将我无视,我应该早就恨她入骨才是。可我还要一直假装毕恭毕敬的叫她师父,现在她终于不是我师父了,我也终于解脱了,我应该开心才对不是吗?”

    她不再站在原地,直接冒雨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然而刚走几步她就似绊倒摔在地上。

    镜禾撑着伞一步一步得朝她走来,在瓢泼大雨之下,浇得他头上的红色油纸伞如血一般鲜明刺目,也跟他身上的红衣融为一体。看着罗衣倒在泥泞中狼狈不堪的样子,他金色面具下的眸子是淡漠的,声音却带着淡淡的叹息。

    “你何必欺骗自己,其实你一点都不恨她,反而你很羡慕她,甚至依赖她。因为你虽有绝色之貌,但道行太弱,从小受尽欺凌。所以你崇拜一切强者,在白盏救了你之后,你才会不顾一切的爱上他。花拾欢虽然是只蛇妖,是你的天敌,你虽害怕她会不高兴一口就把你吞了。可是她毕竟是目前这世间最强的人之一,能做她的徒弟,其实你是很欢喜的吧。可是她还是舍弃了你,你在她眼里就是一只无足轻重的小花妖。”

    罗衣冷冷得看着他,“就算我被人舍弃了,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数落我,看我笑话,你不过就是个躲在面具下见不得光的人罢了。”

    镜禾唇角微微勾起,“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费劲一切不过就是为了一心想找回真正的自己。以后便跟着我吧,从现在开始,我便就是你的主人。”

    罗衣冷笑:“主人?你凭什么做我的主人?”

    镜禾朝她伸出手,宽大的袖子下露出一截手臂露出一朵鲜红的彼岸花形状,“别忘了,你早已把灵魂出卖给了我。”

    ……

    依着花拾欢处理完罗衣这桩事以后,云尧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回到皇宫。毕竟对于他的父皇母妃来说,已经一年没有见到他了。

    这次云焕倒是表现了一副慈父的作派,亲自扶着牧宸在宫门口迎接着他,还带着一众文武百官。花拾欢一到那就看到站在大臣队伍最前面的正对她挤眉弄眼的张宰相。

    牧宸的身子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整体精神还在,只是花拾欢看他两鬓见呈一片明显的灰白色,她心中不由暗暗一惊,才一年时间,这皇帝就老了这么多么?而且照白盏的推算来看,他现在剩下的阳寿不过就一年多而已。

    这是他的天命。可是花拾欢拿到所有的天机图,不就是为了逆天改命的么?

    他们随着皇帝文武百官一行浩浩荡荡的回宫,花拾欢见汴金宫到处都张灯结彩的,显得比过年的时候还要热闹,不由停下了脚步多看了几眼。

    云焕看到她这样,也停下了笑道:“你别忘了,按照约定的日子,再过七日,你就要正式成为朕的儿媳妇了。”

    花拾欢“啊”了一声,她竟没有反应过来。

    云焕突然语气变得郑重了几分,“不过依照祖例,大婚之前这七天你和尧儿是不准见面的。等会你回凌烟阁收拾一些你自己的东西便还是先到宰相府暂住吧。”

    张宰相乐呵呵的忙点头:“陛下请放心,老臣一定好好照顾太子妃。”

    花拾欢吐吐舌头,这老皇帝恐怕是想一心遵循祖制是假,觉得自己拐走了他的儿子太久,现在想拆开他们,赶紧差使自己儿子为自己处理政务好让自己偷懒清闲才是真吧。”

    云焕交代完还特意又对云尧强调,“你也不可偷偷溜出宫去与她私会,你好歹是赤云朝的储君,岂能天天只知道儿女情长,跟一个女子整日和连体婴儿似的,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有失体统,更加有失君王之道。”

    云尧干咳一声,随行的大臣也忍不住跟着干咳,一个个都在心里道,论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没有谁比陛下您更过分吧。

    在皇帝的“棒打鸳鸯”下,花拾欢默默的肩上背着一包皇帝命令她必须背熟的《女则》《女训》等各种教育女子要懂得贤良淑德的书,怀里抱着一直躲在襁褓里的小骨头,手里还牵着也不得不跟着她离宫的小葡萄,跟着张宰相“欢欢喜喜”把家还。

    经过一年多的建设,卞都已经完全从去年的天火之害修整过来,依旧是从前帝都的繁华热闹景象。花拾欢随着张宰相坐轿子回到宰相府,这宰相府也重新休憩了一番,花拾欢想着这张宰相富可敌国,不知道他府中的那些金子有没有抗住火炼?

    宰相夫人也率着一家子在门口迎她。想到那时候在宰相一家感受过的天伦之乐,花拾欢看到宰相夫人也不由心中一暖。正想看着自己是张宰相名义上的孙女的份上主动先喊她一句“奶奶”。

    谁知宰相夫人看着她怀里,手里的两个娃娃,顿时眼睛一亮,又惊又喜道:“这么久不见,怎么欢儿就添了两个娃娃了?难怪咱们的太子殿下非欢儿不娶,你看这最大的娃娃也四五岁了。原来你和太子殿下早就在一起了,咱们陛下也真是的,怎么娃娃都这么大了才让你们成亲呢?”

    看着宰相夫人语速丝毫不逊色于张宰相说了这么一段,花拾欢抬头看天,原来看上去端庄贤淑的宰相夫人的脑洞也这么大,能成为夫妻果然是有原因的。

    晚膳的时候宰相府又准备了一大桌美食,宰相府三代同堂二三十个人聚在一起吃了个热热闹闹的饭。张宰相的孙子都有七八个了,大的跟云尧年纪一般大,小的跟小葡萄一般高,按照凡人的年纪来说不过是四五岁左右。小葡萄难得看到这么多同龄的小伙伴,用完膳之后跟他们玩的很是开心。

    小骨头见到外面这么热闹,几次不安分的想从花拾欢的襁褓里钻出来,但他个子实在是太小了,花拾欢怕他出来会被这一屋子的凡人给吓到,用几块糖瞪了几眼半哄半恐将他制住。

    小骨头一边喊着糖一边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娘亲是不是嫌弃小骨头?”

    这家伙的眼泪说掉就掉,感觉马上就要抽噎出声了。果然坐在她边上的宰相夫人察觉到了,忙道:“孩子是不是哭了?来,来让太奶奶抱抱。”

    花拾欢忙道:“不敢麻烦奶奶,我带他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她抱着小骨头回到又是那个特意给她准备好的全是粉色的房间,小骨头对这满眼的粉色很是兴奋,见下人都退下好,兴奋的从襁褓中飞出来,在软软的床上打滚。

    玩了一会,他见花拾欢只是坐在床上发呆,便爬到她腿上,“娘亲可是想爹爹了,不如娘亲现在就去找爹爹吧,反正娘亲本事那么大,一眨眼就能见到爹爹了。”

    花拾欢其实是想着天机图的事情。既然回来了,花拾欢就想迫不及待赶紧运用天机图的力量。可是天机图虽然已经全部给她得到了,她也感觉自己凭借天机图的力量真的强大了很多。可是她还是感觉到这天机图不是这么用的,要彻底启用它,还是需要一样东西。

    如今这世上还活着人又对天机图比较熟的人,除了那几个是敌非友的,大概只有白盏了。但她这个师兄自从上次与罗衣发生那件事之后,就再也不见了踪影。连她用他送给她的战鹰羽毛去呼唤他都没有什么回应。

    想到战鹰羽毛,花拾欢忙拿出来,她用法术催动了一下,马上出现一团白色光晕,白色光晕渐渐扩散,仿佛自发形成了一面镜子,而镜子里面,她看到云尧正埋头在案上批着奏折,看到那案上堆得如小山一般高的奏折,花拾欢不由啧舌,这老皇帝真是狠,这是积压了多久的奏折,大概是做梦都盼着云尧回来帮他批阅吧。亏之前还说云焕是赤云皇朝有史以来最英明的皇帝,可是从她认识他起看到他的所作所为,只怕应该是最昏庸的皇帝吧。

    看云尧这么辛苦,花拾欢便不忍心去朝他,想把战鹰羽毛收起,那边同样从白盏那里得来一根战鹰羽毛的云尧却感受到它的力量,抬头看到仿佛近在咫尺的她,马上微微笑道:“还想批完奏折之后就去宰相府看看你。”

    花拾欢撇撇嘴,“这么多奏折,只怕你批七天都批不完呢,哪里有时间?”说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你还是听你父皇的话,这七日我们就暂时不要见面吧,想来既然是你云家的祖制,还是尊重一下好。”

    云尧莞尔一笑:“那我这七日若是想你怎么办?就用白盏师父给我的这根羽毛么?”

    趴在花拾欢腿上的小骨头见到云尧也马上兴奋的叫道:“爹爹,爹爹,你有没有想小骨头?”

    云尧看着他完全是一副慈父神态,“自然是想的,爹爹不在娘亲身边,小骨头要替爹爹好好照顾娘亲知道么?”

    小骨头重重的点头:“知道了,小骨头一定好好保护娘亲,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娘亲。”

    花拾欢哭笑不得,她哪里会需要这么一个只会撒娇卖萌的小家伙照顾?

    为了能与云尧单独说会话,重色亲子的花拾欢果断让小骨头飞出去玩,只是对他施了一个隐身诀,让旁人看不见他,又叮嘱他千万不要闯祸。做完这一切,她好不容易可以安安静静的跟云尧“独处”时,却打起了哈欠。

    云尧噗嗤一笑:“还是如此贪睡,这么快就困了。你若是想睡,便睡吧,别撑坏了长出黑眼圈,到时候做我的新娘子就不漂亮了。”

    花拾欢道:“那我们都不把这根战鹰羽毛收起来,我在边上睡觉,你在批奏折,就当我在风华殿陪着你一样。”

    云尧对她隔空一吻,“好。”

    他这吻明明是隔空的,可是花拾欢感觉已经清晰的落在她的脸上,不由面上一红,赶紧闭上眼睛睡了。在云尧的笔尖摩挲着纸张发出的轻轻声音中,她似乎睡得特别的香。

    这一觉睡得很满足,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那战鹰羽毛还发着柔柔的白光,看着云尧在那一端也已经睡去,只是趴在岸上,大概是批阅奏折时累极才会睡过去的。

    看他这样劳累花拾欢当然心疼,当下就把小骨头找过来,将自己终于绣好的却一直没有来的及送给云尧的鸳鸯香包给小骨头,“你去给你爹爹送去,这里有冰片、樟脑、川芎、白芷,可以帮助你爹爹提神让他不要那么劳累。记住,不要让别人发现。”

    小骨头难得得到了一个差事,还是亲自帮娘亲送定情信物给爹爹美差,自然是又兴奋又郑重其事的点头答应了。

    送完荷包之后,花拾欢陪着宰相夫人用完早膳,送小葡萄去国子监上学之后,便想到卞都街上溜达溜达,顺便去逍遥居看看好久不见的小青小白。

    快到逍遥居的时候,花拾欢看到一个白衣女子在她面前匆匆走过,看到那倩丽身姿,花拾欢开始以为是罗衣,不由稍稍一怔。可是仔细一看她马上就知道不是。罗衣是弱柳扶风的,而这女子的明显要沉静许多。

 第一百九十章 师兄是万年老处男?

 

    那白衣女子走着走着突然侧过头来往周边看了看,花拾欢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竟然是月华。在南疆的时候,她就带着大巫师闵生一起私奔了,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赤云朝的帝都出现。

    月华往周边看了一眼,又继续赶路。花拾欢眼下对她十分好奇,干脆把自己隐身起来,又顺便隐去自己的气息,一路悄悄跟着她。

    她见月华先进了一家药铺,提了两包药出来,又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才一起提着又匆匆赶路,一直等她绕过大街进了一条巷子中。这条巷子花拾欢从前跟着云尧一起在卞都溜达的时候听他介绍过,名字叫东巷,是卞都的穷人聚集地,比起富人们都是一户拥有一个大宅子,这条小巷并不长,却密密麻麻的住了几百户人家。

    花拾欢见月华在一个门神纸都脱落掉了一半的门前停下,轻轻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花拾欢跟着她走进去,门墙上的一阵灰马上簌簌得掉下来,她抬眼一看,看到一个好大的蜘蛛网,上面趴着一只巴掌大的蜘蛛。见花拾欢看着它,立刻吓得缩成了一团。

    花拾欢忍不住一笑,她对吃这个丑东西可没兴趣。

    她看到院子里堆满了未被人打扫的落叶残花,还有几根断掉的树干,这样破败的环境,与她在南疆见到月华那个清雅出尘的居所完全是天差地别。

    里面还断断续续的传来咳嗽声,她听到月华先开口道:“你先忍一忍,我马上去煎药。”

    另一个声音道:“辛苦你了。”

    这个声音苍老无比,花拾欢走进去,看到在昏暗的屋子里倚靠在一张破旧藤椅上的鹤发鸡皮的老人。这个老人的确是闵生,可是那苍老的样子,完全就跟他中了蛊毒迅速衰老下去之后一模一样。

    月华将手中的包子撕成一片一片喂给他吃之后便推开门出去给他煎药了,只是出门前她又把房门关的死死的,像是很怕闵生会见到光一样。

    花拾欢站在这个昏暗的房间中,认真的打量着闵生,她看不出闵生有如上次一般中蛊的迹象,可是最多也就才一年多时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闵生一直半眯着的浑浊暗黄的眼睛突然艰难得抬起来,一瞬间花拾欢甚至都要以为他在和自己对视,但看他那虚无空洞的视线,他明显还是看不到自己的,才放下心来。

    闵生朝门的方向看了几眼,忽的伸出手艰难的摸索着,直到他摸到放在椅子边凳子上的一个只剩下一些药渣的瓷碗,才哆哆嗦嗦着将瓷碗拿了过来。他看了这瓷碗一会,似乎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吃力的拿着碗把椅子上一砸,碗瞬间就碎了,一大半摔在了地上,剩下了一小片锋利的碗片被他握在了手中。

    他用左手拿着碗片,右手伸出来露出一截手腕。花拾欢一惊,他这是要想不开自裁么?眼看他的碗片要往他手上割去时,花拾欢忙用真气将那碗片打了下来。

    就在边上煎药的月华听到瓷碗摔碎的声音也匆匆忙忙走进来,看到他椅子下一地的碎片,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脸色大变,“你疯了!从前你为了你的族人,就一心想抛下我,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还是想抛弃我么?”

    闵生颓然的叹口气,“我如今一个风烛残年之身,你风华正茂,实在是不忍心再拖累于你。”

    月华已经掉下泪来,“咱们都已经来到了卞都,只要找到了拾欢姑娘,还怕你的病没治么?你若是就这样轻易放弃了你自己,焉知不是也放弃了我?你死了,我一个人独活于世还有什么意义?”

    “月华姐姐,你们在找我?”

    听到自己居然成为月华一直在寻找的人,花拾欢忙现出身来。月华见她突然出现,先是唬了一大跳,看到是花拾欢马上激动的抓起她的手,“阿欢,竟真的是你。我就知道,只要我们来到卞都,就一定能找到你。”

    虽然房间光线昏暗,但花拾欢还是近距离看清了月华的脸,这张脸虽然还是如同从前一般清丽无双,但眼角已经添了许多细纹,连鬓角都白了一片,这才一年多未见,她的这些凡人古人,竟都这样就老了。

    她看着闵生道:“先前大巫师的蛊毒不是已经解了么?为何他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

    月华突然就朝花拾欢跪下来,花拾欢吓了一跳,“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月华抬头看着她,秀美的脸上尽是一片凄惶之色,“闵生,他是受了南疆的诅咒。因为他身为南疆的大巫师,却没有守护住南疆的圣物,所以才受到了惩罚。所以阿欢,姐姐恳求你将南疆的圣物还给南疆,这样闵生才能有救。”

    花拾欢先把她扶起来,暗自思索片刻,她从南疆拿的东西,不就是其中一张天机图么?而她也想不到因为她拿了这张天机图竟会害得闵生被南疆诅咒。

    “闵生不是已经不是南疆的大巫师了么?为何他还要承担丢失圣物的责任?”

    月华叹口气,“我也不知,我与闵生从南疆出来,以为从此以后便可摆脱南疆的束缚,过上我们想要的日子。谁知才三个月之后,闵生的生命就在加速前进,他的一个月仿佛等于旁人的十年。他现在甚至都不能见光,因为一旦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会加速他的死亡。如今,如今,只怕没几天,他就撑不下去要彻底老死了。我那时候与他赌气,给他下了蛊,也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我以为这次他也是同样中了蛊术。可是我用尽了我在南疆所学的解蛊之法也无法将他治好。直到有一天,一个神秘的红衣人找到了我,他告诉我说闵生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他丢失了南疆的圣物受到了诅咒。而这圣物就在你手上,我便带着闵生来卞都寻你。”

    红衣人?花拾欢冷笑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红衣人应该也是那个同意假扮你替你去参加大巫师选举的人吧。”

    镜禾暗中推波助澜助她全部得到四张天机图,看来现在终于按捺不住要来一个渔翁得利了。

    她走到闵生面前,手掌轻轻旋转放置于他身前。随着天机图中盘古之魂的力量慢慢从她掌心输出,闵生脸上如橘子皮一般老皱的皮肤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得齐整,很快,白发变青丝,他又重新恢复了壮年时期的模样。

    月华不敢置信得看着他的变化,“怎么会?”

    花拾欢将真气收回,“南疆的圣物并不属于南疆,历代大巫师奉命守护圣物,就是为了等待有一天我将圣物取回,所以闵生不可能会因为这个受到诅咒。”

    恢复精神的大巫师睁开眼看着她,“你说我们守护圣物就是为了等你?”

    花拾欢不想跟他们解释太多,既然闵生已经治好,她自然想功臣身退。在她想推门出去的时候月华突然拦住她,“阿欢,七日后要与太子殿下成亲的人可是你?”

    花拾欢表示默认。

    月华道:“我多少懂一些占卜之术,已经推算到七日后乃大凶之日,更不宜嫁娶。阿欢你定要小心。”

    花拾欢愣了愣,说了声多谢,还是推门出去了,但刚走几步她又回头道:“这皇城帝都一向都是是非之地,姐姐既然好不容易能与闵生相守,还是赶紧离开这去一个安静平和的地方吧。”

    从月华那出来之后,花拾欢也没心情去逍遥居找小白小青,而是直接来到城外的青提庙里。小花一个人坐在石阶上编花绳玩,看到花拾欢马上开心的扑过来,“花姐姐。”

    花拾欢摸摸她的脑袋,“白盏叔叔呢?”

    小花天真无邪的看着她,“白盏叔叔很久没来看小花了,小花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花拾欢仍是一副非常和善的样子,“小花,你别忘了,你可是我捡来的凤凰蛋哦。”

    小花撇撇嘴,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示意花拾欢弯下腰,然后踮起小脚贴着她的耳朵道:“白盏师兄好像很不开心,这些天一直把自己困在小花的屋中喝闷酒,还不准小花陪着,小花这才无聊的一个人出来玩。”

    从花拾欢认识白盏起,他就不知道把多少女神仙迷得团团转,所以她一直以为他与罗衣的那档子事他一定没少做,谁知这一次与罗衣竟给他造成的打击那么大么?

    她来到那个简直跟她在青提山一模一样的小屋,果然看到还是白盏靠在杏花树上,常年不离身的折扇被他插在背上,两只手分别拿着一只酒壶。

    花拾欢直接走过去从他手里抢过一只酒壶,痛快得喝了一大口,她似乎好久好久没喝过这么纯正的桂花酿了。

    白盏这厮的酒量一向比她好太多,眼看树下已经七零八落的全是被他喝空的酒壶,他仍然是面不改色的。见她过来抢他酒喝,便看着她,双目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花拾欢故意啧啧两声道:“难得看到自诩为三界第一风流不羁的白盏神君变得如此失魂落魄。师兄,你老实告诉我。”她神情变得有几分暧昧猥琐,“莫非在和罗衣之前,你也是一只几万年的处么?”

    花拾欢以为这么伤男人自尊的话会得来他的一顿暴打,谁知他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没错,我几万年来一直都守身如玉,为的就是等有一天花花终于开窍,将我采了。”

    花拾欢刚含进嘴中的一口酒全部喷了出来,她刚还觉得这厮酒量是真的好,谁知这么快就说起醉话来。

    她喷出的酒屋毫不客气的全部落在了白盏的脸上,白盏伸出手往脸上摸了摸,竟还将手指放进嘴巴里舔了舔,舔完还叹道:“原来被花花含进嘴中的酒才是最甜最香的。”

    花拾欢晕了晕,完了,他的喝醉程度比自己要想象中要离开的多。

    她想过去一拳把他打晕让他好好睡一觉顺便醒醒酒,但这拳头还没挥出去她的手就被白盏紧紧握住,“花花,师父是真的已经羽化了,也许即使我们找齐了天机图,师父再也不会回来了。不如我们放下一切,再也不管什么天规天谴,我们回到昆仑山去,或者我陪着你一起住到沉香谷去,就跟过去那几万年一样。反正你已经得到了所有的天机图,便再也不用怕被阴气反噬,也不用守在云尧那小子身边等到他登基。花花,我们现在就走吧,凡间本来就不属于我们。”

    他说完借着蛮劲想拉着花拾欢直接飞走,却一不小心撞上了自己亲手设下的结界,一下就把自己撞晕了。

    花拾欢苦笑不得,施了个术将他运到房间的床上,还难得尽了一下作为师妹的本分煮了一碗醒酒汤,叮嘱小花在他酒醒之后给他喝。

    她见白盏醉成这样,也想现在去问他东西也问不出,便去庙中对着青提祖师的神像拜了拜,就下山去了。

    在她走之后,原本酒醉不醒的白盏马上睁开了眼睛,眸中还是一片清明不见一丝醉意。他悠悠的叹口气,花花,你当我说的全是醉话,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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